我不是天才,但也絕不是笨蛋。
又是一年五月,回想過去一年種種,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解脫感。
四月,正是畢業設計進行到水深火熱的時候,我卻因為平時摸魚、學藝不精,代碼不能復現,設計毫無進展,彙報空有框架,答辯全是道歉。
五月,“一個要做實物的設計到現在連代碼都寫不出來,突然撒丫子不幹了,跑去參加什麼遊戲嘉年華”。現在來看,當時的心確實放的太大。
但不得不說,在上海的幾天確實是我那幾個月裡最快樂的時候。我們到處citywalk,熬夜玩鯿魚巴士,在朋友就讀的學校裡偶遇哈基米,也正趕上上海的涼快天。我常常忘記了時間。這段經歷也成了我日後報考上海院校的契機。

神秘哈基米,並非偶遇
但同時,那幾天也是我那幾個月裡最難過的時候。導師時而發來消息督促進度,家長也打開電話催促我快些返校。和朋友逛街時也難免會談到未來的規劃,我只能在一旁聽著,連考哪個學校都沒想好,更沒考慮過以後在哪裡、做什麼,只覺得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該面對的煩心的事無論如何都要追上我。離開上海的那個晚上,下雨。我們一行人在雨夜的車站牌下,什麼也不說。

返校後躺在床上,睡不著,寫此。當時只覺得大學四年過得毫無意義,沒比賽,沒項目,沒評獎,既不滿於現狀又安於現狀,每天都在內耗卻不付出行動。
說來也挺搞笑的,我並不感冒本科學的專業,也對其他的專業不感興趣,對什麼都沒有特別的喜歡,也沒有明顯的牴觸,但就是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做成。
六月,畢業。磕磕絆絆,我終於拿到了雙證,說的難聽一點,叫荒廢四年混來一個雙非雙證。
再之後,就是漫長的備考期,六月下旬、七月、八月,一直到十二月;然後是漫長的等待期,一月、二月;然後是漫長的煎熬期,三月、四月上旬。直到今天,又即將到五月。
這是既充實又空洞的一年。
最近這些日子,我在一家自習室做兼職,平時會多有接觸到小學的孩子們。看他們有的連拼音都認不準,數量關係不會找,單詞也不會讀,教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學不會,有時候會突然把自己氣笑了。但卻又突然笑不出來。我常常在想,我正面臨的問題,在大人眼裡是不是小兒科呢?小孩子們遇到的問題,能急得他們又哭又鬧,在我眼裡卻不值一提,我也成了他們眼裡的“大人”了吧?可我明明還有好多說得清的、說不清的疑惑,想求人能指條明路呢!
大人說我還是一身學生氣,沒有一點大人該有的樣子。什麼是“大人氣”呢?我既沒有經驗,也沒有閱歷,全然白板,只能一步一步悶頭走,不被過去的低迷拘束,所幸找到了解題方法,做出了比較正確的選擇。
沒有幻想中的平步青雲、扶搖直上,逃避的問題最終還是要面對才有解決的可能。驀然回首,日子平淡如水,已過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