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


3樓貓 發佈時間:2025-01-18 15:11:48 作者:windy1213 Language

書接上回,如果你沒有看過那估計本篇內容你可能看不懂。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0張波西米亞泥潭和揚·胡斯的夢想——胡斯戰爭的背景與起源


儘管上次科普我認為已經足以應付KCD2的遊玩了,但有些hxd還想聽後續故此決定把這個坑給填了吧( 其實我還有個美國南北戰爭的坑沒填233

1415年7月,波西米亞著名神學家揚·胡斯被天主教會和世俗法庭判為異端並被處以殘酷的火刑而死,天主教會和神羅皇帝西吉斯蒙德以為消滅胡斯的肉身能結束這場異端活動,但迎接他們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農民戰爭也就是胡斯戰爭,在這場戰爭中既有史詩讚歌也少不了悲壯輓歌,發起起義的胡斯派從一開始的高歌猛進到最後被天主教會和貴族一起擊敗導致這次起義徹底失敗,而這其中發生的故事就是本篇主要描述的即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1張

一、胡斯派的崛起與胡斯戰爭的開端

在胡斯於康斯坦茨的烈火中喪命後,波西米亞社會上下對教會和西吉斯蒙德的這次舉措表達了極大的憤慨,從農民到底層市民,從中等階級到小貴族都開始在波西米亞引起一輪又一輪的騷動。

對農民,底層市民和中等階級來說,胡斯就是他們利益的代言人,處決胡斯意味著天主教會完全藐視他們的訴求,不僅如此天主教會還宣佈所有信仰胡斯的信徒都屬於異教徒,所以這讓他們更加仇視以僧侶為代表的天主教會,因此自1415年開始無論在城內還是城外各種衝進教堂打砸洗劫的活動逐漸多了起來,這些活動越來越尖銳以至於當時的布拉格大主教康拉德被迫離開了這座城市,生怕下一個被揍的就是自己。

對小貴族來說,他們大多數人的動機並不單純。他們中大多數一開始的目的是擁護胡斯的思想借此來打壓教會階級進而掠奪教會的土地,但現在胡斯沒了,他學說的影響力肯定會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而這就是小貴族們不樂意看到的事情,因此小貴族也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對天主教會的不滿:他們寫了一封抗議書來駁斥宗教會議對於胡斯是異端的控訴,並重點強調了處決胡斯是對所有波西米亞人的羞辱,慢慢地在這份文件上蓋有印章的人開始組成同盟並達成共識:在不阻止自己領土上胡斯思想宣揚的同時大肆掠奪教會的土地。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2張

胡斯被處死

對於上層階級諸如大貴族和城市貴族,他們肯定是堅定地站在天主教會那一邊,畢竟胡斯的學說中反對剝削人人平等裡反的就是他們,他們立馬宣佈向天主教會效忠並支持康斯坦茨會議上包括處決胡斯的一切決定,他們急忙與僧侶們結盟以期望在未來可能的戰爭中自保。

而對於這其中最大的貴族頭子波西米亞國王瓦茨拉夫四世來說則有點複雜,一方面他寄希望於利用胡斯學說打擊教會以此加強中央集權,另一方面隨著胡斯運動越來越激進,他也開始忌憚這個反對剝削人人平等的迴旋鏢會不會打到自己身上,因此他在天主教會和支持胡斯的派系中搖擺不定,具體體現在1415到1417年間瓦茨拉夫四世要求布拉格停止舉辦胡斯學說相關的宗教儀式,但此時城內許多天主教神甫人員被城內居民驅逐並被替換為支持胡斯學說的傳教士,這件事隨後也不了了之。

至此在風暴前夕,波西米亞境內已經大致劃分好了兩大政治陣營:支持胡斯學說的各階級以及支持天主教會和西吉斯蒙德的上層階級,之後這些擁護胡斯思想的人們開始稱自己為“胡斯派”。

農民的反抗

胡斯派裡的農民們面對剝削壓迫他們最狠的天主教會和貴族們展現出了非常高的反抗積極性,除了不斷的農民起義外他們在這期間發展出了一種特殊的反抗形式“上山”。

所謂上山就是來自各個領地的農民們在一座高山上聚集起來,在胡斯派傳教士帶領下舉辦相關的宗教儀式,傳教士們往往用著宗教預言故事來來向農民灌輸胡斯的思想:廢除一切封建賦役,廢除天主教僧侶階級的剝削,消滅等級特權,人人平等。這對於當時深信天主教的農民們來說是非常務實且有效的方法,上山活動不僅加強了農民反對教會和貴族的思想覺悟,同時還讓之前因被領主和土地束縛而導致互相之間不瞭解彼此的農民們建立了更深厚的聯繫。

儘管上山活動大多數情況下是一種和平示威性的集會,但上層階級卻不這麼想,因為參加集會的農民們都拒絕向貴族交稅,這在上層階級看來農民已經不是抗議那麼簡單了,這肯定是造反的前兆。1419年7月22日整個上山運動達到了頂點,在一個名叫塔波爾的地方聚集了上萬的農民,而大貴族們對這個活動已經無法容忍下去決定進行軍事鎮壓,但與以往的農民起義裡農民們沒有經過什麼抵抗就作鳥獸散不同,這次農民們勇敢地拿起了武器與軍隊進行了正面交鋒,最終這次小規模的衝突以農民取勝而告終,之後隨著不斷的戰鬥裡農民們逐漸有了組織性和紀律性:他們開始組成自己的軍隊,選出自己的領袖,並開始囤積武器與糧草,最終塔波爾這個地方成為了農民乃至之後整個胡斯派反抗的活動根據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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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塔波爾城早已經成為旅遊城市

市民的爆發

在農民們逐漸發展壯大的同時,胡斯派裡的市民們也在用著自己的方式鬥爭,1419年由於瓦茨拉夫四世逐漸懼怕起胡斯派越發激進的活動會威脅到自己的王權,他決定開始倒向天主教會宣佈在波西米亞境內恢復天主教儀式並讓天主教神甫回到布拉格,而布拉格的下層市民對此爆發了一輪又一輪的抗議,他們希望國王能順從民意撤銷這些決定,但瓦茨拉夫四世更進一步直接罷免了一批市政府官員換上了一批天主教的官員,市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官職一下子又被瓦茨拉夫四世剝奪,忍無可忍之下市民們決定將他們的怒火付諸於新一次的行動來讓國王聽到他們的聲音。

7月30日,布拉格街頭上可謂是人頭攢動,大部分由底層貧民組成的市民們聚集在一起,他們聆聽著胡斯派傳教士的宣講並抗議著自己的不滿,其中一位叫揚·哲裡夫斯基的牧師用著激昂的語氣宣講著自己的內容:面對那些剝削者,要如同對待上帝的敵人一般狠狠地青蒜。這番言論得到了市民們熱烈的支持,正當哲裡夫斯基手握著一個聖盃並率領著人群往布拉格市政廳經過時,市政廳裡某個嫌事情不夠熱鬧的往人群裡扔了一塊石頭,或許是偶然又或許是準頭太好了,這塊石頭不偏不倚地擊碎了哲裡夫斯基手中的聖盃,當市民們反應過來時他們立刻憤怒地衝進了布拉格市政廳裡並將鬧事者制服,隨後那些剛被瓦茨拉夫四世任命的官員就在空中劃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他們被市民們直接從窗戶外扔了出去。這次事件也徹底引發了布拉格大規模的起義,城中的市民開始武裝自己,他們又一次闖入教堂,除了搗毀聖像和法衣外他們再次將天主教神甫驅逐出城,而那些深受百姓憎恨的教士則直接被圍毆致死,新城區也直接被市民們攻陷並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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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布拉格七月起義的消息馬上傳遍了全國,在廣大農民和底層市民被起義深深鼓舞時,瓦茨拉夫四世倒是徹底破防了,堂堂王都布拉格居然爆發叛亂,自己的王威何在?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刁民了,必須要出重拳!但1419年8月16日,就在布拉格七月起義發生後沒多久瓦茨拉夫四世就在自己的一座城堡中因病去世,結束了自己作為君王碌碌無為的一生,瓦茨拉夫四世的去世被當時的有些百姓視為波西米亞陷入災難的標誌,而後世有些人則將其視為胡斯戰爭真正的開始。

布拉格爭奪戰

國不可一日無主,由於瓦茨拉夫四世膝下無子,波西米亞王位自然被他的弟弟西吉斯蒙德繼承,由於被廣大波西米亞民眾仇視同時也怕被本地貴族背刺,西吉斯蒙德沒有選擇去布拉格而是讓瓦茨拉夫四世的遺孀索菲亞代理執政,但實際掌權者是大貴族車捏克。這下西吉斯蒙德終於如願以償——既拿到了神羅皇位又繼承到了波西米亞王冠,但此時的他一點也不得意,因為現在的波西米亞就是個燙手山芋,胡斯派已經在全國境內初具規模並有大規模起義的跡象,不處理好這個問題自己在這個位置一天都不會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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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吉斯蒙德,五個徽章代表了他擁有的土地與王冠

1419年秋季,為了阻止國內形式進一步惡化,車捏克作為胡斯派裡的溫和派選擇召開國會,這次國會提出了以下要求:傳教自由、配發兩種聖餐、禁止稱胡斯和他的戰友哲羅姆為異教徒、使用本地語來審判、不允許外人來擔任官職。而國會同時強調只要以上條件被滿足,那他們將服從西吉斯蒙德為合法的波西米亞國王。其實這次國會是他們這些胡斯派裡的投機分子向西吉斯蒙德和教會一次服軟的行動,因為它們已經在這場風波中得到了足夠的土地和地位,此時便想用國會具有的法律效益來確定他們的利益。“唏,可以和解嗎?”而西吉斯蒙德表面展示出一副啥都好說的樣子,但背地裡他正在集結兵力意圖把這些叛軍一舉剿滅,“和解?此時此刻你怕不是在說笑”。

當然還沒等西吉斯蒙德進攻,波西米亞的農民們就已經開始向布拉格方向進發,對於西吉斯蒙德農民們也是相當仇視,因為他口口聲聲說的保護胡斯根本就是謊言,在波西米亞百姓看來就是在西吉斯蒙德的默許下胡斯才會殞命於康斯坦茨。胡斯派傳教士呼籲著人民不要承認西吉斯蒙德是國王,不要服從這個被加以基督之敵的惡名的人,最終在9月份農民趁著夜色開進了布拉格城內,和加入他們一起的市民們共同搗毀了剩餘的天主教教堂,這次實質上胡斯派之間的會師也真正驚動了布拉格城內的天主教會陣營和胡斯派投機分子,這導致雙方徹底撕破臉皮開打。布拉格城內開始爆發了一系列戰鬥並一直從10月底持續到了11月,胡斯派在幾位出色將領的帶領下擊退了車捏克的僱傭軍團並從街道上一直打到了王宮面前,最後由於貴族方援軍趕到導致戰局僵持不下後雙方便締結了停戰協議:胡斯派佔據了城內關鍵城防而大貴族包括前王妃索菲亞和車捏克則被放出城外,這次博弈也算告一段落。雖然胡斯派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後面還有著更大的考驗在等待著他們。

塔波爾派和聖盃派

在繼續推進故事前我們需要花點時間介紹下胡斯派內部的派系構成和他們的主張,這對我們接下來了解事情走向是比較重要的。簡單來說,胡斯派內部並不是鐵板一塊而是根據不同階級劃分為了兩個派系:塔波爾派和聖盃派。

塔波爾派主要由農民和底層平民構成,其名字來源於他們所建立的據點名字塔波爾,他們的基本主張來源於“一千年太平說”——基督會第二次降臨,並在人世間建立起一個一千年的幸福正義的王國,塔波爾派就認為建立在剝削上的世界是不長久的,千年的世界很快就會到來,到那時人民才能在基督的榮光下安居樂業。之後塔波爾派的其他主張基本都是在此學說上的各種延伸,塔波爾派反對由教會和貴族主導世俗事務並要求“國王由上帝當,事務由人民管”,因此他們對以教士為代表的天主教會的權威和特權尤其蔑視,同時他們反對私有財產,一切物品都進行公共配給,人們之間用兄弟姐妹稱呼而沒有等級性別之差,所以你常常能看到在塔波爾派軍隊裡女性不僅是後勤保障人員也同樣是戰鬥人員,在塔波爾派裡也有著大量熟練的手工業者,他們為軍隊源源不斷地提供武器、彈藥、裝具和運輸工具,塔波爾派是整個胡斯戰爭中最重要的戰鬥部隊。

聖盃派則由中等階級市民,小貴族和一小部分大貴族組成,之所以稱為聖盃派是因為在天主教的聖餐禮中,只有神甫才有資格用聖盃來領取基督的“聖血”葡萄酒,而他們使用聖盃作為代表意味著無論什麼地位之人都可以用聖盃領餐——人人平等,沒有特權。他們的主張主要是1420年7月所發佈的“布拉格四條款”:

1、傳教自由,自由宣教神的理論

2、要求俗人也可以用聖盃領聖餐,採用兩種不同的領餐方式

3、僧侶階級不允許擁有特權以及世俗權力

4、懲罰一切違背世俗道德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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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條款雖然相比農民們的訴求來說非常保守溫和且條款內容模糊不清沒有具體的解釋條文 ,但也是在一定程度上挑戰了天主教會的權威,同時塔波爾派也能認同條款裡的要求並和聖盃派在一定程度上達成共識,儘管雙方有時會因為對條款的理解不同而產生爭議。聖盃派內不乏投機倒把的貴族與市民,他們的思想也基本一致:造反可以,但不能拼命啊,拼命還怎麼掙錢?自己撈到的好處夠多了沒必要繼續流血犧牲,但目前天主教會和西吉斯蒙德的強硬姿態也迫使他們不得不繼續團結在胡斯派的旗幟之下,至少得先把對面打到談判桌上再說,因此他們也組織起軍隊和塔波爾派一起站在同一陣線。

就這樣,在戰爭前夜與初期,胡斯派內部就分為了這兩個派系,而各方內部也並不是團結一致,在隨後的一系列鬥爭中雙方之間的界限越來越清晰,在波西米亞社會上那些一開始搖擺不定的人也漸漸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二、五戰十字軍——胡斯派的傳奇將領與耐敗王西吉斯蒙德

1420年1月4日,西吉斯蒙德在弗羅茨拉夫召開了帝國會議,會上宣讀了新教皇馬丁五世咒罵異教徒以及要求向胡斯派發起十字軍東征的詔書,西吉斯蒙德也順勢要求神羅境內的貴族給予軍事和財政支持,而貴族們也樂意至極,因為胡斯派不僅在波西米亞本土還在其他德意志領土境內造成了許多騷動,貴族們此時急需殺雞儆猴來遏制住起義的態勢,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就此開始,同時也標誌著胡斯戰爭徹底轉入戰爭階段。

很快西吉斯蒙德就召集了一支龐大的德意志軍隊浩浩蕩蕩入侵了波西米亞,期間爆發了大大小小的戰鬥,而十字軍依靠著數量優勢一度佔據了上風,逼得胡斯派不得不放棄一個又一個的據點,十字軍在波西米亞境內可謂是無惡不作,燒殺搶掠他們樣樣精通,畢竟比起“信仰之徵”十字軍的大多數士兵更關心能從這個富得流油的王國裡搶到多少財富。正當西吉斯蒙德認為這把穩了的時候,一個男人的出現給了他狠狠一巴掌將他打回了現實。

揚·傑士卡——上帝的戰士

1420年3月,在波西米亞的蘇多米爾地區十字軍與一小批塔波爾派武裝力量發生了火併,塔波爾派這支軍隊在僅憑400人和12輛戰車的微弱兵力下就擊潰了對面2000重裝騎兵的進攻並在最後趁著夜色成功脫離了戰場。而這場戰鬥之中他們的指揮官之一就是揚·傑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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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傑士卡,1360年出生於一個落魄貴族家,從小因為意外他失去了一隻眼睛,原本至少還能當個小貴族的他覺得生活裡缺少些什麼於是毅然決然在18歲那年成為了一名僱傭兵開始在戰場上游歷。而在1415年胡斯遇害後,本身就認同胡斯學說的他立馬成為了胡斯派的忠實簇擁並積極貢獻著自己的力量,在1419年的布拉格七月起義中傑士卡的身影就早已出現,而到了現在的蘇多米爾戰役中傑士卡充分展現了自己卓越的軍事才能。

此刻的傑士卡其實是正在趕往布拉格的途中,因為布拉格城內的胡斯派聽到了西吉斯蒙德向布拉格進軍的消息所以開始向周圍的胡斯派尋求支援,最終傑士卡帶領著軍隊在一路征戰後不僅切斷了十字軍的後勤補給線還成功搶在十字軍之前於5月22日進入到了布拉格城中與其他軍隊會師,期間傑士卡也因為指揮功績成功擔任了塔波爾派的軍事指揮官,隨後他慢慢成為了塔波爾派的實際領導人。

1420年6月22日,西吉斯蒙德的大軍逐漸抵達了布拉格並開始包圍這座城市,而傑士卡則在士兵們的陪同下觀察起了附近的地形,最終他看上一座名叫維特科夫的小山並選定它作為之後的防守點,而西吉斯蒙德也看上了這座小山,因為只要佔領維特科夫山那十字軍就能活活困死胡斯派。7月14日,西吉斯蒙德決定發起進攻,而傑士卡早已在山上挖好了工事也部署好了兵力嚴陣以待,據資料記載這次戰鬥十字軍方面部署了至少8萬兵力而胡斯派方面僅有1萬人左右,山地周圍爆發了一系列爭奪戰,在長達數小時的戰鬥中胡斯派這邊許多男女混合的部隊頑強地扛住了十字軍正面的激烈猛攻,而傑士卡本人親自率領一批人馬迂迴到了十字軍側翼併發起了進攻,頓時側翼的潰敗加上正面久攻不下引發了德意志軍隊的士氣大崩潰,最後士兵們的撤退演變為了潰逃並在潰逃期間又造成了許多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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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斯在觀察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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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科夫之戰

這次維特科夫之戰以胡斯派以少勝多大獲全勝而告終,這次戰役中居功至偉的傑士卡也徹底打響了名聲一戰封神,之後他繼續帶領軍隊乘勝追擊並開啟了幾次戰鬥。而西吉斯蒙德這邊,面對因為失利徹底喪失鬥志而爭吵不休的十字軍貴族們以及逐漸炎熱潮溼不利於圍城的天氣下也是焦頭爛額,最終無奈的他只有帶領著自己的軍隊撤回了匈牙利,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就這樣宣告失敗。教會與西吉斯蒙德氣急敗壞,於是在連續兩年內又分別組織起兩次十字軍東征,而這些都被傑士卡率領的胡斯派軍隊給擊退了。每次東征的失敗讓波西米亞人民的士氣高昂一分時,耐敗王西吉斯蒙德的臉面與威望就丟卻一分,以至於到了第三次東征時在宮廷內有人遇見西吉斯蒙德都會忍不住掩面竊笑。

為何得勝——塔波爾派的取勝原因

三次東征都以胡斯派的取勝而告終,這裡面除了十字軍本身的軍隊架構有問題外,還有以塔波爾派為主力的胡斯派本身的實力過硬有關。所以接下來與其描述冗長繁雜的戰爭過程,我們不如來看看塔波爾派的“制勝法寶”有哪些。

  1. 穩定充足的兵員構成。塔波爾派不同於十字軍以大部分僱傭兵為主,他們是以志願兵的形式進行兵員補充,大部分農民出生的塔波爾士兵加入軍隊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反抗那些曾經剝削壓迫自己的貴族與教會,同時為了他們心中的“沒有剝削的千年世界”的理想,塔波爾派士兵能與波西米亞民眾之間產生共鳴並建立起了深厚的聯繫,這些使得他們的戰鬥積極性與士氣要遠超於十字軍,同時只要塔波爾派有難之際,婦女、男人以及他們的兄弟親戚都會雲集響應組織起一支龐大的後備軍支援塔波爾派。

  2. 完善的後方補給。打仗不僅拼的是人力同樣還有物力,由於波西米亞經過之前的發展已經有了發達的礦業,農業以及手工業,塔波爾派裡的手工業者便能利用國內早已開發好的礦井資源為戰士和居民們提供必要所需,而至於農業雖然遭受了戰爭的嚴重損害,但農民們依舊能為人們提供必要的糧食,而且塔波爾派也在戰時實行分配製度,並且一切補給以軍隊優先。

  3. 優秀的領導人和嚴格的軍規。相比起十字軍,塔波爾派的士兵們大都是沒有沒有經過訓練的農民,他們沒有重甲也不會騎馬甚至連一些基本的戰鬥常識也不清楚,但這些缺點被諸如揚·傑士卡這些優秀將領給彌補了,他們充分發揮了其軍事才能,利用天氣地形等客觀因素讓塔波爾派士兵們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漸漸地農民們在經過一系列戰鬥洗禮後也變為了身經百戰不遜於職業士兵的戰鬥人員,同時由傑士卡在1423年發佈的軍規也進一步增強了塔波爾派的戰鬥力,軍規其中就明確規定不允許擅自掠奪破壞城鎮,不允許做賭博喝酒等敗壞軍紀之事。這在15世紀的軍隊普遍是賊配軍的情況下簡直是一股清流,而事實證明這些規定非常有效地提高了軍隊的紀律與作風,而這又反過來更進一步讓波西米亞民眾支持胡斯派的各種行動。

  4. 新武器和新戰術的積極使用。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塔波爾派在普通的制式武器例如長劍,戰斧不足的情況下使用著平時的農具刀具作為武器,同時塔波爾派擁有著當時最強大的火器,從火繩槍到臼炮他們應有盡有。塔波爾派還充分使用了一種至今被人津津樂道的武器戰術——胡斯戰車。在熱武器全面替代騎兵前,騎兵是古代戰場的絕對主力,真實戰場可不是像遊戲全面戰爭裡那樣步兵面對騎兵的正面衝鋒和側襲能扛上幾輪,相反除非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否則步兵往往在騎兵衝到陣線前士氣就已經崩潰了。儘管塔波爾派這邊有著聖盃派貴族提供的少量重裝騎兵但反騎兵手段依舊匱乏,而胡斯戰車的出現就彌補了這點,戰車宛如壁壘一般保護著步兵的側翼,車上還配備著弓弩手和火槍手以及一些反步兵部隊,這讓十字軍騎兵的衝鋒通常被半路截斷並且十字軍步兵也很難進行迂迴戰術,胡斯戰車後來也成為了十字軍在戰場上的噩夢。胡斯戰車同樣也可以掩護傷員與士兵,必要時也可以掩護婦女和兒童撤退。

  5. 精簡有效的指揮系統。一切的戰術的前提是對型的變化例如白刃戰和火器之間的配合,而這些都依靠著塔波爾派有效的指揮系統,塔波爾派一共會選出四位主要指揮官並終身任職直到死亡,一個主要指揮官的下級所屬指揮官不會超過四個,但同時每個指揮官在戰鬥時自己所負責的部隊裡享有無限制的權力。這樣既不會因為人員過多導致溝通效率低下,同時也保證了在戰時軍隊能夠進行快速進行決策部署不至於陷入爭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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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特點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而是在這三次十字軍東征中胡斯派摸爬滾打總結經驗出來的,其中傑士卡的功勞自然不必多言,就這樣看似是一群烏合之眾的起義軍逐漸成長為了一支具有極強戰鬥力的部隊。

1424年10月11日,正當胡斯派正圍攻一座處於波西米亞和摩拉維亞間要道的要塞時,塔波爾派的領導人和精神領袖揚·傑士卡因為感染上了軍中流行的瘟疫而不幸離世。此時的傑士卡已步入花甲之年,另一隻眼睛也在之前的戰鬥中瞎掉了,但就是這個瞎老頭帶領著塔波爾派一次次贏得了勝利。他熱愛自己的祖國和人民,一次次帶領著他們擊退外來德國貴族的進攻;他忠實於百姓而不是階級,即使自己是小貴族出身但一直堅定地站在廣大窮苦百姓這邊;他為了胡斯派事業做出了非凡的貢獻,他高超的指揮技巧讓塔波爾派多次化險為夷,他參與建立的軍事體系而之後的胡斯派戰鬥力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最後他不愧是上帝神選的戰士,他積極擁護著胡斯派相關的宗教綱領,努力維繫著塔波爾派和聖盃派之間的合作關係,以上帝之名反對剝削人人平等就是他最後這段人生旅途中的夙願。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11張

傑士卡死後,他手下親自率領的部隊為了紀念他自稱為了“孤兒軍”——意為失去了父親指引的軍隊,而他的繼任者則是他手下忠誠的戰鬥牧師普羅科夫,同樣聽聞了傑士卡死訊的還有天主教陣營那邊,西吉斯蒙德馬上下令對胡斯派發起進攻——沒了傑士卡這把肯定穩了,但一個人的存在與否並不會影響到整體的發展,此時的塔波爾派已經是一支優秀的戰鬥部隊了,況且新領導人普羅科夫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的帶領下胡斯派又一次大敗了十字軍,隨後普羅科夫也繼續帶領著塔波爾派和孤兒軍成功抵擋住了第四和第五次十字軍東征,證明了自己作為軍事領袖的能力。相比起傑士卡的風格,普羅科夫更喜歡主動出擊,在他的統領期間胡斯派從一開始在波西米亞境內防守轉為主動向神羅國家進攻,各個神羅諸侯國被打的直呼求饒,由此胡斯派不僅收穫了一大筆戰爭賠款,同時他們的事蹟也傳到了歐陸更遠的地方,從彼岸的英格蘭到遠東的莫斯科都逐漸聽說了胡斯派的大名。

三、胡斯派的“終焉之時”——胡斯派的分裂和胡斯起義的失敗

時間來到1431年,經歷了五次十字軍東征的波西米亞王國如今早已是滿目瘡痍,多年的戰爭破壞了波西米亞全部的經濟,農業,手工業和礦業因為連年的戰爭處於半停擺狀態,這些負擔則主要落在了農民和城市平民的身上,除了布拉格等其他幾座大城市還保持著相對的繁榮外,波西米亞境內早已經不是當年查理四世接手時的那番太平盛世了。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12張

此時我們的牢西終於扛不住十字軍五次失利而打算和胡斯派進行和談了,儘管之前雙方有過協商但都因為各種原因不了了之,這次西吉斯蒙德與教會不得不選擇在談判桌上發力,1431年7月月,天主教陣營於巴塞爾召開了宗教會議,這次會議的議題基本都與異教徒相關,雖然沒有特指是誰但很明顯這是衝著胡斯派來的。10月份波西米亞方面收到了相關的文件,教會邀請胡斯派方面派出代表出席會議。

而這,最終導致了胡斯派內部聖盃派與塔波爾派徹底決裂。

聖盃派的倒戈

我們之前就介紹過聖盃派裡大都是投機分子,他們只顧眼前利益卻不顧大局,因此在整個十字軍東征裡每當塔波爾派打了勝仗,聖盃派就試圖搞事情並與天主教會和解:1421年聖盃派與塔波爾派因為理念問題爆發衝突,還好當時揚·傑士卡還在世並且作為塔波爾派領導人傑士卡也力求雙方和平這才沒有導致雙方鬧掰,布拉格四條款就是這個時期的產物;1423年在第三次東征沒多久聖盃派就發起武裝進攻試圖吞併塔波爾派並與西吉斯蒙德和談,同樣還是傑士卡在場,一看聖盃派不老實傑士卡決定把他們打服為止,結果毫無懸念塔波爾派大勝聖盃派,最後在傑士卡與聖盃派簽署停戰條約後聖盃派才稍微消停了些並繼續和塔波爾派合作。

如今面對天主教陣營拋來的橄欖枝,塔波爾派和聖盃派的意見不同也屬於意料之內。對於以普羅科夫的塔波爾派,教會和西吉斯蒙德是萬萬不能相信的,除非滿足它們廢除剝削等一系列要求否則一切都是免談,這次會議不過是天主教陣營的緩兵之計,是過來探探胡斯派的口風。而對於以中等階級和貴族為首的聖盃派來說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對面終於肯坐下來談一談了,自己也沒必要繼續拋頭顱灑熱血了。儘管如此,雙方還是共同派出了代表出席了巴塞爾會議。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13張

位於如今瑞士境內的巴塞爾

1432年12月初代表團出發啟程,在途中德國的百姓們懷著好奇與同情地目光看著這支特別的車隊以及當時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普羅科夫,同時也有人對這支車隊展現出仇視與不屑,特別是那些德國大貴族,一看到塔波爾派戰車上懸掛著一面胡斯的“真理必勝”語錄的旗幟,這些貴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求車隊撤下旗幟,最後為了不受阻礙無奈車隊只能將旗幟收了起來。1433年年初,胡斯派代表團抵達了巴塞爾參加了會議,儘管一開始天主教會試圖為難胡斯派,但在普羅科夫和其他波西米亞傳教士的得體表現下這些企圖都化為了烏有,在會議上代表團闡述了布拉格四條款的訴求,普羅科夫等人在會上的發言不僅展現了對於自己事業的正義性的信心,同時也展現了其學識的淵博以及理論的紮實,就這樣辯論從年初一直到了四月。

但最終結果不出所料,天主教會裁定自己沒有謬說,胡斯派必須順從天主教教義且悔改,如此來看這次會議從一開始就是要求胡斯派單方面投降,那自然這個地方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1433年4月,代表團在人群的歡呼聲中離開了會議啟程回國,其中宗教會議的代表也跟隨著胡斯派代表團一起回國,表面上這是天主教陣營想繼續談判,但實際上天主教會是想分裂胡斯派中軟弱的聖盃派並與他們私下達成交易,而聖盃派也對此也樂意談判,就這樣雙方在一系列私下協商後達成一致:天主教會同意修改過後的布拉格四條款,而聖盃派與天主教會站在同一陣線。1433年11月30日,隨著聖盃派在那份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的“布拉格四條款”文件簽字後,聖盃派正式倒戈到天主教陣營,此時塔波爾派將孤身一人對抗整個天主教陣營,形式瞬間急轉直下。

利帕尼之秋

時間倒回到1433年夏天,當時塔波爾派在普羅科夫的帶領下圍攻著保皇派的要塞皮爾森,但結果是遭受了失敗,更嚴重的是軍隊內部居然發生了譁變,這次戰鬥對戰略影響甚小但似乎昭示了塔波爾派的結局。

軍隊譁變放在以前的胡斯派軍隊裡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但現在一來塔波爾派軍隊裡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僱傭軍隊——兵力增多了,但隊伍的純潔性卻不保了,各種為了錢財就能隨時轉換陣營的份子層出不窮,他們成為了部隊裡的一個不穩定因素,但二來最重要的是塔波爾派內部人員已經喪失了起義鬥志:連年的戰爭讓他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自己心中的理想距離現實越來越遠;塔波爾派之間的爭鬥也讓人困惑,在1421年揚·傑士卡與塔波爾派內部的激進派畢卡特派發生了內部火併,最終雖然畢卡特派被消滅使得塔波爾派和聖盃派之間關係得到緩解,但同室操戈還是會給一些塔波爾派戰士們留下了心理陰影;最後就是聖盃派的倒戈,儘管在11月30日前聖盃派都沒有公開叛變,但在這之前他們與天主教陣營眉來眼去的活動早已被塔波爾派士兵們看在眼裡,早在6月的波西米亞國會內聖盃派人士就說如果教會能承認兩種聖餐的領取形式,那麼一切都可以進行協商,這擺明了聖盃派已經做好了投降的準備。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士兵們得出了一個結論——我們終將失敗。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14張

如今塔波爾派沒有了聖盃派的支持開始獨木難支,手中控制的大城市相比之前也少的可伶,一旦戰敗那後果是災難性的,但即便如此,普羅科夫依舊帶著剩下的塔波爾派和孤兒軍們奮戰至最後一刻,最終戰場來到了這個名叫利帕尼/裡勞的小村子。

1434年5月30日凌晨三點,塔波爾派和天主教—聖盃派聯軍在利帕尼進行了最後的決戰,在開戰前聖盃派和塔波爾派就已經進行過一次談判,結果不用多說,雙方自然是不歡而散。面對敵方3萬左右的兵力普羅科夫這邊1萬多人只能選擇防守反擊,曾經塔波爾派引以為傲的胡斯戰車等等戰術此時也被對面的聖盃派將領靈活使用,雙方就在這戰術對等但人數有較大差距的情況下開打了。最終決定戰局的是塔波爾派和孤兒軍中了對面的疑兵之計導致孤軍深入被側翼騎兵包圍,正當普羅科夫意識到情況不對讓己方這邊的騎兵部隊進行掩護時騎兵隊長卻早已不見了蹤影,或是臨陣脫逃又或是早已反水已經無從得知,沒有了騎兵的掩護那勝負就早已註定。最後塔波爾派和孤兒軍慘敗於利帕尼,普羅科夫與其他眾多將領戰死沙場,2000多士兵陣亡,面對投降的俘虜天主教陣營這邊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基本都屠殺殆盡。此時的波西米亞正值夏季,但胡斯派的事業已經早早入秋,如同那落葉一般隨秋風而逝。

尾聲

利帕尼之戰後,天主教陣營終於可以開香檳了,西吉斯蒙德隨後派軍隊逐漸拔掉了塔波爾派一個又一個抵抗到底的根據地,最終在1437年9月,位於西翁的最後一座要塞被攻破,指揮官和剩下的士兵在酷刑下依舊拒絕承認西吉斯蒙德為波西米亞國王,9月9日,他們在布拉格被處以絞刑並在廣場上公開展示,其中指揮官依照西吉斯蒙德的要求被金打造的鏈子吊死,至此胡斯戰爭徹底結束。

1437年12月,在西吉斯蒙德高興沒多久自己就在途徑匈牙利時因病去世,和他哥哥一樣西吉斯蒙德死後沒有繼承人,至此盧森堡王朝絕嗣,其皇位由女婿方的哈布斯堡家族繼承,這個家族後來統治了神羅將近400年直到神羅被拿破崙解散。耐敗王西吉斯蒙忙活了半天到頭來江山拱手讓給了他人,這個結局也是讓人哭笑不得,正可謂“機關算盡終成空,曲終人散皆是夢。”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15張

當你沒有子嗣但和哈布斯堡家聯姻時你就要開始小心了

在胡斯戰爭結束後塔波爾派建議的據點塔波爾變成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城市,在這裡生活的人們漸漸忘記了當年這座城市為何而建,只有老人們在訴說往日的故事時會回想起當年大家一起在這參加上山活動時的美好與激情,儘管如此,塔波爾城的百姓們依舊散發著反抗的精神,在一些不合理的如高稅收等要求面前他們會爆發抗議與騷動以此積極爭取自己的權益。

胡斯戰爭後天主教會依舊我行我素,各種斂財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比以前更加囂張,而將近100年之後的1517年,一個名叫馬丁·路德的神學教授在威登堡大教堂門口前釘上了名叫《九十五條綱領》的文件,掀起了新一波宗教改革的浪潮,路德被人們視作胡斯的繼承者。之後因此而爆發的三十年戰爭中,波西米亞人民又一次在布拉格市政廳展現了傳統藝能——將政府官員擲出窗外,而這次擲出的理由同樣與宗教有關但和的上次不同的是官員僥倖沒死撿了一條命。

1999年,此時的天主教教皇約翰·保羅二世正式向胡斯表達歉意,此時的宗教在人們心中的崇高地位早已被消解,羅馬教廷也不復當年威風從羅馬搬到了梵蒂岡這塊小城,或許這是高度世俗化的羅馬教廷為了討好現代人而進行的一次作秀,但毫無疑問胡斯等來了這個遲到500多年的道歉。 對此由當年塔波爾派演變而來的摩拉維亞教會成員表示:上帝將審判那些處死胡斯之人。

如今在布拉格老城廣場的東北角佇立著揚·胡斯的全身雕像以供後世紀念,當年的維特科夫山也改名為傑士卡山,山上的高大的傑士卡銅像訴說著當年在這座山的輝煌戰績。這些塑像以及地下埋葬著的胡斯派無名戰士的屍骨就這樣靜靜守護著捷克,他們的事蹟激勵著當地人民世世代代。

從布拉格之春到利帕尼之秋——胡斯戰爭的經過與結果-第16張

人民英雄與它們代表的事業永垂不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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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胡斯戰爭:15世紀偉大的捷克農民戰爭》〖蘇聯〗魯勃佐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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