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拓者規則天夏跑團戰報:追尋完美之路-C01


3樓貓 發佈時間:2021-12-01 17:58:05 作者:地外廣播3423 Language

馬保國,一級人類武僧,現已脫離人間正道轉而行騙,雖說年事已高腿腳已經變得十分羸弱,可嘴上功夫未曾減弱半分,曾經經營著數家武學道館,傳授他自己的一些連三腳貓功夫都算不上的假功騙錢。他和半精靈旅者曾因一起盯上了一個客戶,而彼此欣賞,兩人結伴而行有著深厚的行騙履歷。
樊格雷,二級半精靈男巫,信仰普露拉的流浪者,離開開店的父親去尋找女神在世間留下的足跡和父親帶著自己逃出來的北方精靈聚落,在樂理知識和彈奏各類樂器方面頗有造詣,在旅途的過程中會通過協會向城邦貴族引薦,接下一些教導人類掌握樂器的任務,在這些教學課程結束後,他還會收取一部分之前未曾與客戶談妥過的“未上報收益”,或威逼利誘或溜門撬鎖。
多蒙卡修,紅心之王(不是奧),二級人類戰士,喜歡在盔甲裡穿緊身衣,喜歡在戰鬥時大喊大叫,認為只有兵刃間的搏殺才是戰士之間真正交心的手段。20歲時被師傅送出了師門歷練,剛下山沒多久就去一個當地財閥家裡偷了一匹馬,遇到了馬保國和樊格雷,三人算是互利共生關係,兩個行騙一個望風。
重踏·烈火·歌利亞,二級矮人槍手,他是一名離群的矮人,大家對他的瞭解只有他曾經寥寥無幾的口述,而他本人在敘述這些往事時的表情也讓問詢者不敢接著深挖他的故事“我朝自己家裡開過一槍,我再也沒回去看過。”這是他對自己故事的概述,流浪冒險者,他聽從協會的安排,在這一次分配冒險任務的過程中加入了三人小隊。
四名冒險者因為先前冒險中優異的表現,被選為了奧巴薩羅姆探索協會分部派往天夏執行的這一次的人選,會長阿諾德跟他們說明:這一次的任務頒佈的原因是協會能夠在天夏的格鬥大賽中取得更大的榮耀,執行類似任務的冒險者小隊還有數只,有些是為了招募盟友,有些是為了奪得奇物。而他們一行人屬於後者,他們的任務是探尋位於險惡的“天境之牆”“雲路寺”之中李堯大師留下的聖物“千宗辮”。四人因為對天夏的認知只停留在聽說過市井傳聞的程度,所以向協會討要嚮導,而阿諾德也答應了他們的要求,給他們聯絡了當地已經受僱於協會的可靠本地人。
經過協會的魔法傳送裝置,他們一行人橫跨大陸,來到了位於世界東方的天夏,花了點時間調整作息時間和飲食口味,他們和協會聯繫好的嚮導見了面,他是一個皮膚黝黑身材敦實的矮人兄弟。還在擔心遇到話癆嚮導的樊格雷鬆了一口氣,這兄弟好像沒有自己之前在老爹店裡幫工時遇到的那些話癆矮人的毛病。他只會在他們向他發問或自己覺得必要時開口。
走過了幾個村子,一邊聽嚮導講述那些或新奇或異常熟悉的民俗和值得注意的探索忌點一邊又得知了村民口中的會不定期襲擊村落掠奪資源糧食的“剎獸”傳聞,一行人只希望這次旅程不要太過危險,誰也不知道在那高聳入雲的天境之牆上遭難會不會得到當地居民或者協會的救助,但無時無刻不在割裂皮膚熱度的寒風已經告訴他們,即便強壯如多蒙卡修,堅韌如歌利亞,也必須時刻緊繃自己的運動神經,才得以在寒風肆虐的峭壁之間尋得通路。

天境之牆

他們在嚮導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適合作為登山起始處的已經荒廢的人類聚落。當嚮導被問及這處營地的具體作用時,他則少有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他在言語中透露過他已經活了超過430年,而他講述自己小時故事的口吻是那般詳細又生動,很難不讓人羨慕此等記憶能力。但他對此地的瞭解只侷限於它在很多年前被荒廢掉了。建立它的雲路寺武僧們,那些強大而虔誠的僧人們,均在某個時間點後離開了這個地區,這些設施從此沒再投入使用。
這個登山營地,僅僅是在覆蓋天境之牆低海拔區域的林線上方几百英尺的地方,周圍和遠處的農地盡收眼底。那些看起來是亮銀色的水稻梯田如同鏡子一般的反射著午後的陽光。而這個所謂的營地,不過是三棟年久失修的木製棚屋環繞著一個大柴火坑,東邊還有一個已經倒塌了的牲畜欄。
正當四人準備初步探索營地,而四散張望時,他們聽見了除了他們五人一馬以外的腳步聲。
那是一隻毛色花白的幼年雪豹,它從已經廢棄但還保有防風功能的馬廄中跳了出來,打算威嚇走眼前闖入自己領地的入侵者。多蒙的馬被突然出現的獵食性貓科動物嚇了一跳並開始嘶鳴,卻絲毫沒有發覺如此瘦小的動物根本無法傷害到裝備精良護具的自己。
多蒙煩躁地拍了拍馬背,示意它安靜,他想把盾牌遞給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樊格雷,自己拔劍上前。在完成這個動作的瞬間,樊格雷的手故意碰到了多蒙伸過來的左手,溫暖的觸感沿著堅韌戰士的皮膚向上爬去,他感到來自星空深處的某位存在將自己的視線投向了此處(此處樊格雷使用了神導術,後續還會有很多類似的遭遇,屆時為節省諸位時間就不予描述了)。看著自己眼前表情微有古怪的友人,多蒙雖是好奇卻也沒多問什麼。
定了定神,四人見那雪豹體型瘦小,還隱約瞥見破舊的馬棚內用各種材料粗糙搭成的一個小窩,瞭解到是自己的小隊入侵了這隻生物的正常棲息地後,走在最前方的多蒙將自己的手指用劍劃破,隨手從揹包翻了根胡蘿蔔出來,用自己創口處溢出的血液沾了沾這根幾近乾癟的蘿蔔遞了過去。那雪豹顯然是沒理解高大男人的行為,它還沒發動攻擊的原因可能只有對方人數眾多,而且自己的狀態實在算不得良好。
眼見多蒙笨拙卻充滿善意的行為沒有被這隻動物理解,矮人槍手上前對它做出了安撫,他運用了自己跟隨家族在林間與草原遊牧的知識,暫時讓它明白了那根遞過來的橙紅色條狀物是什麼。也許是餓了太久了,飢餓打消了它的疑慮,雪豹只恍惚了一下就慢慢地走過來啃咬起了那根蘿蔔。
經過五人的討論,嚮導決定退出接下來的旅程,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涉足那已經被風雪和野獸完全佔據的山脈。而多蒙與歌利亞認為那只有意跟隨我們的雪豹將是餘下冒險旅程的一股助力。
樊格雷雖認為不應該人為改變當地生態構成並對此事持拒絕態度,但多蒙剛才的行為讓樊格雷感到甚是驚喜,他自己曾數次體驗過這位夥伴的魯莽帶來的麻煩,但這次他卻沒有直接揮劍砍去屠殺生靈,這一點讓樊格雷沒有干預他們的決策。
馬保國老師非常想挽留下那名可靠的矮人嚮導,只不過老人表現出的怪異言談舉止更加催化了嚮導離開此行的決心。他在離開之前,為四人留下了一張做有些許標記的地圖,在旅途中段很接近天路寺的地方,有著一處名為“兄弟巖”的特殊標記。多蒙也把他的棕色戰馬拴在了一根看起來已經是這個營地裡最堅硬的柱子處,它身上披掛的裝備足以讓它應付大部分小型掠食者,可能是出於對主人的忠誠,也可能出於對自己力量的無知,這批健壯的戰馬不會心生拉斷柱子逃走的想法。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處狹窄的山谷之間,山道前面一堵巨大的石牆擋住了去路。在石牆上方 40 英尺處有一條巨大的裂縫,看起來足夠一個成年男子通過。整個牆壁上都分佈大大小小的裂痕和空洞,一塊巨石懸吊在上空,在那道裂縫上方大概不到 10 英尺的地方,像一個天然的屋頂一樣,擋在這個區域的上方。
看著因為旅行和修煉不精已有氣喘之兆的馬保國老師,多蒙決定率先爬上這座石牆,他在上去之後翻找了一陣自己的揹包,將堅實的巖釘和繩子佈置好降了下去,同伴們一個接著一個爬了上來。
第二個爬上來的樊格雷著心觀察著通道前方,半精靈血脈給予的聽覺讓他在不算安靜的情況下也十分清晰地聽見昆蟲的運動聲——“不,不對!”在意識到那不是正常體型的昆蟲足具摩擦岩石聲時,樊格雷自己已經被一道堅硬卻柔韌的絲線捆住被拖向了遍佈著大小窟窿的裂縫上方。“靠,怎麼山裡也有這東西,不說只有地下河道才有嗎?”
樊格雷目視所及,皆是森森的白骨,一隻醜陋的穴釣蟹正用力向後拉扯著那從它口器中延伸而出,捆綁著半精靈的絲線。
它正揮舞著他的甲殼鉛,八隻複眼閃爍著冷酷而兇狠的光芒,從頭部中央裂開的縫隙之中伸出的細長而鮮紅的口器,正和兩隻位於腦袋頂部的兩隻觸鬚一起興奮地搖擺著。
樊格雷快吐了,但不是因為過度的運動和高原反應,而是因為眼前這符合生物對稱原則卻絲毫不講造物美學的可憎物種。
換句話說,他沒見過這麼醜這麼兇的蟲子。
好在絲線並沒有完全捆住他的兩隻手臂,他伸出一隻手比出一個自己最熟悉不過的、具有魔力的手勢,他感到星月之間的某種力量具象化成了一支咒語,而他將其吟誦了出來(女巫的巫術,沉眠,以後不在多做描述)。出乎意料,這隻生物居然沒受自己對人類客戶施展過無數次的巫術一點影響。
在下方的同伴們只花了很短一段時間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在多蒙的幫助下一個個跳上了石質平臺。那東西可怖的長相並沒有阻礙他們救援同伴的行動,馬保國和歌利亞的攻擊被穴釣蟹盡數躲開之後。多矇眼見自己同伴性命受到威脅,兩手握住自己的長劍惡狠狠地朝著他猜想的這生物的要害砍去。第一刀是下劈,斬斷了怪物堅硬的甲殼質鉗子,第二刀是上挑,鋒利的長劍被肌肉靈巧地驅使著,將怪物的口器連帶著被陰影和甲殼保護的腦子切開並挑了出來。隨著怪物倒下,纏住樊格雷的絲線也鬆了下來,雖內心滿是厭惡與獨自面對危險的恐懼,但他並沒有將之表現在同伴面前。
矮人在慘不忍睹的骨堆裡翻找了一陣,找到了些卷軸和藥水,還有一件奇異的斗篷。他隨即又叫住了自己打算離開的同伴,解剖了這怪物的屍體,割下了它身體裡最值錢的一部分可以用來合成至尊膠的腺體。

萬龕之路

沒做停留,又走過一小段險峻的石路,視線所及,一條狹窄的山路通向山上,一側是陡峭的峭壁,而另一側看起來則是山道岩石崩塌留下的殘骸。在峭壁上開鑿有許多的巖洞,每一個裡面都有一個小型的石頭祭壇——有些只是簡簡單單地立了塊石頭,但是也有一些雕刻精美的神龕。為了緩解旅途沉悶的氣氛,四人走著走著便聊了起來。
最前方的多蒙走到一處凸出的山壁之前時示意眾人停下腳步,他似乎聽見了一種怪異的聲響。在他的臆想裡,某種類人生物正在前方不遠處,它的重心很低,體重不會太大,必要時也許還會用四足著地運動,“下顎的咬合力聽起來很強。”他無意間說出了自己的思索,條件反射一樣從背後取下了長矛。
剩下的三人都意識到了點什麼:當多蒙卡修陷入思考,代表前面有架可打。四人緩慢踱步,跟在他們最後的雪豹彷彿也聞到了隨著山間冷風飄來的血腥味而翹起了尾巴。
多蒙在山壁的內側看見被人為開鑿出的一條石質通道,那石道大約二三尺寬,盡頭處連接著黑暗無光的空洞。
據他猜想,這條通道應該是原本的雲路寺僧人們為上山尋訪的旅人們挖開的。但現在裡面刨去遍地的各類生物骨頭不算,他只看見了一隻肌肉裸露關節結構已經完全扭曲的食屍鬼,正在啃食著某個可憐的登山者屍體。
考慮到這是一條必經之路,多蒙雙手持握長矛快步朝那還未察覺自己敵意的怪物攻去,可遍地的石塊與骨渣使得他只得連連穩固腳下,而顧不得雙手使力將致命的武器向前送去。
那怪物在聽見多蒙沉悶的吼聲之後停下了啃食的動作,對著同樣兇狠如狼的多蒙露出了他那隻剩一層皮膚包裹著頭顱的陰森面龐和還沾著血肉內臟的獠牙。
它雙腳一撐,千鈞一髮躲開了刺來的長矛,和長矛紮在石壁上飛濺出來的石塊。
眼見身型健壯的多蒙幾乎已經將整個通道沾滿,樊格雷打消了使用手上拉好弦的輕弩的主意,他再次發動自己的巫術,打算讓食屍鬼陷入沉眠。可剛剛進入戰鬥之中處於極度緊張的怪物並沒有受到他咒語的影響,他呆住了約有那麼兩秒低罵了一聲,旋即快步走向已經被讓出空間的山路前部,盤算著從側面進入食屍鬼的巢穴。
行走在隊伍後側的馬保國老師身型輕盈,似龍游雲中縱躍到了那怪物的身後(龍形拳),調用真氣一掌轟在了它凸出的脊柱上,推的它往前踉蹌了一步,這給了多蒙重新致敵的機會,他雙手用力將帶著倒鉤的冷矛從左側的石壁上朝右下方砸去,沉重鋒利的矛尖即使是側面接觸也能撕碎這在冷風中生活著的瘦弱怪物。這怪物的下身肌肉被整塊切開,整個身體被掀到了旁邊的石壁上,長矛打碎了它的下骨盆,雖沒有多少鮮血從它體內流出,但這矮小的類人生物已是動彈不得。
未等眾人交流想法,洞穴中又傳來一聲淒厲的低吼,那聲音雖是充滿了瘋狂與仇恨,但可聽聞出的更多是哀傷。那又是一隻想為同伴復仇的食屍鬼,仇恨驅使得它瘋狂朝高大的戰士發起攻擊,可粗糙的獠牙咬在精心打磨過的皮革和鋼板之上毫無作用。它也死在了入侵它巢穴的旅人手中,而它們以啃食過路旅人為生的日子也結束了。而因為狹窄的空間無法施展槍械威力的矮人又一次發現了埋藏於屍體和碎骨之間的寶物,一雙漂亮的雪地靴和幾塊打磨過的玉石。
終於走過了光是往下看就引人膽寒的陡峭山路,狹窄的山路的盡頭是一個大概有 50 英尺寬的裂谷,向兩側一直延展到了視線所及之外。峽谷的邊緣立著兩個石柱,可以遠遠的看到在另一側也有相同的一對石柱。石柱上還栓有殘餘的生鏽鐵鏈,軟綿綿的在裂口裡不住的搖盪。這一側通向谷底的山崖斜坡相對對面來說還算是平緩,另一側不但極為陡峭,而且表面還覆蓋著鋸齒形的刺狀岩石。還在思索怎麼過去的眾人又見多蒙翻出了繩索,打了個結,一手抱起瘦小的雪豹跳了下去,把繩子扔到了柱子上套牢後,自己兩腳快速蹬了上去,眼見自己眼前的兩個夥伴也要效仿多蒙跳下去,樊格雷趕緊低聲吟誦了一段自己老爹經常會念的咒語。
“極光與繁星之主,旅人與遊牧民的庇護主。“ ”深寒秘境的微光少女,至善至美的普露拉啊。” ”我祈求您的庇護,祈求您賜福於您的信徒與他的友人。”
多虧了這條祈福巫術咒語,馬保國老師才沒因為年邁而從繩子上摔下來。幾經波折,他們走到了地圖上標記為兄弟巖的景觀處兩塊岩石形成了一個別致的結構,形狀就像兩個高瘦的石柱,立在突出的懸崖邊緣。其中一個有 15 英尺高,另一個小一些的有10 英尺高。石柱旁邊有一個淺洞,看起來可以在天氣惡劣的時候供旅者躲避風雪。時間不早,他們決定就此休息。
四人輪流守夜,總得來說他們渡過了一個安穩且溫暖的夜晚——只要沒有該死的高原反應,隊伍裡除了馬保國長年習武可以調用真氣調解身體,其他人都陷入了高原反應帶來的不適裡,為了協會給的工資,他們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爬山。

雲路寺

終於來到了雲路寺,一座巨大的僧院坐落在一個石頭山凹中,彷彿是插入到山峰之中一般。僧院看起來一副破敗落寞的情形——屋頂上的琉璃瓦絕大部分已經脫落了,並且在僧院正中央,能想象出來曾經一定非常宏偉的雙開大門,也只剩下一堆破碎廢棄木料。透過大門,可以看到在一段階梯上方,有一座巨鐘的殘骸斜歪在了建築前方的石質平臺,其周圍木質結構早已損毀,根本無法在支持住它巨大的身軀。
踏上 10 英尺高的灰色石階,他們來到了僧院的前院。一堵鐵灰色的牆壁將這裡與後面的區域隔離開來,已經褪色的紅漆柱子勉強支持著部分房頂。一座巨大的銅鐘佔據了中心區域,周圍散落著很多木頭碎片和一個圓形的巨型敲鐘錘滾落在一旁,原本支撐大鐘的架子也已和銅鐘塌一堆。在東側牆壁上還留有一幅用小石塊拼成的筆畫,描繪了一眾僧人在行雲踏霧的場景。牆壁的側面分別有一個樓梯。走上去之後,會看到是一條長長走廊,在走廊的同一側有三扇緊閉的木門。
即使這般破敗,這老舊的寺院也並不清淨,一隻渾身長滿白毛的人形生物正坐在庭院的前廳,倚著那座壞掉的大鐘打著鼾曬太陽,只是盔甲武器間的輕微碰撞聲就將其驚醒。樊格雷心裡打怵,他曾聽父親講過,在遙遠的北地,他們的故鄉聚落,生活著那麼一群同樣信仰普露拉帶來的希望與光芒的高大雪人。
他們為了生存同樣也會劫掠其他的生物聚落,在聽聞村民口傳的流言時他已產生此種懷疑,卻不料想自己認知中只存在於父親描述中的生物會成為他們探索任務的阻力,只見那陰森的生物雙腳一蹬直接朝走在最前面的樊格雷撲來,從它那被毛髮完全覆蓋住的“臉頰”上,眾人感覺到一股充盈著惡意的森寒視線。二者的追逐繞過那座倒塌的大鐘,引發的聲響給整座天境之牆平添了不少生氣。
樊格雷在奔逃之餘,還在嘗試用巫術使其沉眠,天不遂人願,又失敗了。自己的戰友則都準備好了迎戰,馬保國和多蒙雙雙奔向那渾身長毛的猛獸,矮人則是被那怪物的視線震懾在原地不敢動。戰鬥並沒有眾人預想中的那麼順利,雪人看見他們時發出的那聲咆哮引來了一隻更兇猛更巨大的雪人,看起來那應該就真的是村民口耳相傳的剎獸了。
魯莽的小雪人只接了這三個入侵者每人一下就倒在了地上,腦袋還被多蒙殘忍地砍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剛從寺院門廳四腳跑來的大雪人更是怒從心中起,奮不顧身地跳進了入侵者的包圍裡,它的腦袋裡響起一陣尖銳的惡語,那是半精靈巫師施展的法術,在這樣的咒術和巨大的情緒衝擊影響下,它呆住了有那麼兩三秒。似乎是為了提醒它眼前還有敵人,馬保國和多蒙的攻擊沒有停止,靈活的氣拳和鋒利的刀刃撕開了他堅硬毛髮下的皮膚,它發出了更淒厲更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視線凝聚在殺子仇人身上,濃濃的戰意在他們之間瀰漫,多蒙的嘴角又不自覺地向上咧開了。
狂暴有力的重拳,砸在了破敗不堪的石磚地上,砸在了多蒙的精鋼盾上。氣血上湧,多蒙持盾的左手漸漸鬆了下去,他扔掉了那面盾牌,死盯著眼前的巨獸,一舉一動,皆定生死。
“保持平衡,找準破綻,迅猛揮出。”多蒙的劍技向來不講究什麼觀賞性,一招一擊只為能夠削減敵人的戰意和身體機能,現在更是將自己的身體全權交由手中握著的劍控制。終於緩過神來的矮人槍手,拉開槍栓,朝著這巨獸的頭顱射去,可是這發子彈僅僅只是擦掉了巨獸的一層皮和些許毛髮,甚至都未真正引來它的注意。
發育完全的雪人毛皮附著著比寒冰更徹骨的冷氣,也使得馬保國的擊打帶出的真氣無法真正地傷害到這種怪物。此時的樊格雷又嘗試對巨獸使用那個自己已經失敗多次的沉眠巫術,可這項巫術只能對心智尚存的生物奏效,此時此刻的怪物已經幾近失去了理智,自然也做不到真正的入夢效果。不得眾人反應,巨獸的怒拳抵上了多蒙的利劍,血液滲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衝出寺院的門牆在山間迴盪。
多蒙以一己之力撥開了怪物發來的重拳,劍鋒上被施加的壓力使得他的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兩隻搏殺中的野獸各自打了個踉蹌又迅速恢復了進攻姿態,這次輪到了多蒙的進攻,長劍劃破空氣,朝著怪物的左肩揮下,打中了!他在用力繼續下壓劍鋒,他隔著劍柄感到了利刃撕扯骨骼的摩擦,這怪物就算這次能活下去以後也不會再有“左臂”這個肢體了,殺意上頭的多蒙沒有停下的意思,毫無防備的他被忍住劇痛的怪物用右手從腰部抓住扔了出去,給地面砸了一個大坑。眼見隊友的情勢不妙,可自己的同伴們又都還在自己的施法範圍內,他停止了使用範圍性火焰法術的念頭,轉而在手掌裡聚集起電能,青藍色的電光滋滋作響,男巫的爪擊轟在了雪人的後腿上,他被上下同時傳來的劇痛喚起了被恨意麻痺的求生本能,耷拉著鮮血淋漓的左臂,一瘸一拐撞碎了院子中心的鐘架,跑向了漆黑一片的寺院內部。
三人看著倒在地上不知道斷了幾根骨頭的多蒙,決定現在這紮營到下午再進到寺內繼續探索,樊格雷摸出了一直放在揹包裡的聯結法杖,用自己的巫術能力引導著法杖上被灌注正能量魔力治療著酣戰之中受傷的隊友。等到他的傷勢恢復,負責照看傷患的樊格雷也沒聽清楚他嘴裡嘟囔著的是什麼,可能是還想著要找那剎獸做個了斷吧。 一行人拆掉了搭好的營地,熄滅了篝火。
時間已是下午兩三點鐘,樊格雷為他的人類隊友製造了光源。走在這個寬敞的場地東北角有 4 個廢棄的訓練假人,東南角則長著一些雜亂的植物。校場中央則是一幅石子鑲嵌成的麒麟獸地畫,但是也已經半毀了。整個房間的中心除了慢慢走過來的四位冒險者,還有三隻體型較為瘦小但同樣兇惡的雪人,和那隻上午差點殞命在多蒙劍下的剎獸。
它們兩腳直立著,用自己猩紅的眼珠盯著入侵者,幾年來一直在此地作威作福的它們可能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到劫掠。無需多言,多蒙舉著盾牌提著劍衝了出去,幾乎是在同時,一發彈丸高速從他身邊穿過,打進了最靠前的那隻的膝蓋裡。帶著摩擦而產生的溫度,鋼鐵嵌進骨骼,惡獸應聲半跪,熟不知兇猛的人類獵手已經將劍舉到了離自己腦袋兩尺不到的位置上,猛地一刀揮下,毛髮散落一地,皮脂再也無法起到保護肌肉的作用,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灰白色的硬毛。
目睹自己同伴受襲,身後的那兩隻雪人也邁步到了多蒙身前,轉眼之間三頭白色的生物已經將多蒙前進的方向堵住,看準了一個雪人的爪擊,身後又被另外一個站著的給猛錘了一下。鑲著鋼板的皮甲也沒能抗住這極具針對性的攻擊,背部幾近失去了防禦能力。
“噗哈”,剛剛從重傷恢復過來沒多久的多蒙又吃了這惡狠狠的一下,腳步已是有點踉蹌。馬保國老師三步並做兩步朝著剛剛攻擊多蒙的雪人跑去,以能留得下殘影的速度快速揮拳,可那健壯的雪人依然站立無恙,反而是馬老師的雙拳因為接觸雪人粗糙陰寒的皮毛而逐漸在喪失知覺。
眼見形勢危急,樊格雷側步走向戰場的右方,炙熱的焰流在他手心彙集,他找準了時機將這團能量送向了前方。
那只因為受到兩次重擊而幾乎要死掉的雪人的傷口被火焰注滿了,劈啪作響的火花,被燒成焦黑的硬毛,痛苦無比的嘶吼,它懷揣著這些向眼前的人類揮出了最後一拳,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多蒙的左肩,站在不遠處的馬保國甚至能聽見多蒙的肩甲碎裂,肩骨斷裂的聲音。這一拳給多蒙打的往後推了一步,也是半跪在了地上,可那雪人也沒有了生氣不再動彈。
那隻被多蒙重創的剎獸並沒有加入他同僚和人類的戰鬥裡,只是跑到了戰圈的外側朝著多蒙咧起了他那髒兮兮血淋淋的大嘴。
它在嘲笑他。
另外一隻還站在法術範圍裡的雪人忍受不住火焰帶來的劇痛,尖叫著跑出了纏鬥進行中的陣地。
多蒙身後那隻陰笑著的雪人又想舉拳攻向多蒙,可隨著一聲槍響,它左臂的關節失去了它的工效,粗壯的帶毛手臂在空中悽慘地耷拉著,剛剛目睹了同伴的死亡和潰逃,他也打起了跑路的主意。
“?”
背朝多蒙的雪人奔逃之餘已經來不及感受剛剛插入自己背部劍鋒的觸感,它只記得那人類結結實實地捱了自己和同伴一人一下,自己沒見過任何一個能硬扛住雪人一族攻擊的人類,極寒的北地沒有,更不要說這人煙稀少的高原地區。
疑惑之餘,背部長達一英尺的傷口也在運動狀態下流淌出溫熱的血,血越流越多,它越跑越疼,它覺得如果再不跑,且不說那三個瘦小的傢伙,那個怪物肯定會把自己的腦袋利索地砍下來,就像自己的老大對待那些不聽話的傢伙一樣。
四人視線所及之處,只剩那和自己一行交手過一次的“剎獸”了。
馬保國老師已經發現自己的“真氣”和功法無法對這種皮糙肉厚的高原生物造成有效的傷害,轉而尋向這大屋下的其他房間,矮人槍手依然如同一座炮臺一般屹立在可以打擊最廣範圍的位置,這一次他瞄準了那隻剎獸的眼睛。
樊格雷扔掉手中短刀,調動魔力再次嘗試對剎獸使用奏效過一次的音波法術,他一邊施法一邊掏出法杖靠近自己的同伴。
可兇暴的剎獸並沒有被迎面飛來的子彈打中,它也沒有嘗試去攻擊正在唸咒的男巫,它大步邁向前方,它要親手殺死自己的殺子仇人。一擊直拳,這一次是多蒙的右臂,沒有懸念,只要是正常人類吃下這一擊,再期望手臂還能正常活動就是傻了,多蒙只是如同野獸般地低吼,一聲慘叫都沒有,他還是在努力站起來,儘管兩隻手臂已經不再聽從自己的指揮。
“還能……再戰……”
"嘻嘻哈嘻嘻哈……”
殘忍又滑稽的笑聲從那個方向傳過來,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之前在決鬥中未取得先機的對手小人得志般的嘲笑。多蒙的視線逐漸失去聚焦,他的汗和血一同流下,像一片幕布,要徹底隔絕他和這片世界的聯繫。
那剎獸在揮出那一拳之後又呆愣在了原地,似在過濾腦中接連不斷增長而出的詛咒之語。它聽見槍響,可他這次來不及躲閃,足有自己拇指粗的彈丸嵌進了自己的肚皮裡,將周圍的脂肪和肌肉都繃緊到了極致,仗著皮糙肉厚這一下還沒打進自己的肚子,但再來一下可就說不準了。 微光輕撫著他的面龐,透過血幕他看清了那東西,是樊格雷的法杖,精緻雕琢花紋的木棍上刻印著“樊狄拓爾”這幾個字。溫暖的光芒從木杖的尖頭四溢而出彙集到自己的身體裡。
“說來他從來沒給我看過這根法杖,但又好像每次都戴在身上。”
在“剎獸”剛剛朝外側邁出一步,準備去攻擊自己的隊友時,如同本能一樣,多蒙手中的長劍砸進了那生物厚實的背部。
還能……再戰!!
驅動著他身軀的是一個魂魄,一個名叫多蒙卡修的戰鬼,他看見汩汩鮮血,他看見相信自己的同伴,他看見等待著自己歸來的戰馬,他看見一道道炙熱的火流和彈丸。
“不勝利,毋寧死!”
剛剛恢復右臂行動能力的多蒙縱身一躍,舉起長劍再次砍向那個被自己的劍鋒砸出的黑紫色傷口,就如同人類攻城車輛碾殺著異族一樣殘忍,長劍大肆破壞著“剎獸”強硬的生物結構,它背部的皮膚,神經,肌肉,骨骼,不會再有一處完好。他踩到了野獸的背上,帶著碎石塊和硬土的鞋底和每一根硬毛達成了完美的配合。再聽一聲槍響,一陣颶風略過,它的肚子也被鐵製彈藥打穿了。多蒙再次拔出長劍,對準他的脖頸,做出了最後的劈砍。
“去死吧啊啊啊啊啊!”
戰鬥結束後,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半精靈男巫才把這具使用過度幾乎報廢的身體和那道熟悉的靈魂從地獄裡拉了回來。“趕走”了盤踞著廟宇的雪人們,不負責照顧傷員的馬保國和歌利亞開始調查起了這棟埋葬著許多秘密的雲路寺。
歌利亞發現了協會要求的任務目標“千宗辮”,據他觀察,這只是一副用特殊布料綁好的保養的很好的“假髮”。哦,還有些精緻的裝飾品,拿去賣應該有1000gp之多。
而馬保國在他們的戰鬥還沒結束時就在一個明顯沒有被這些粗魯的生物掠奪改造過的屋內發現了些奇怪的東西這個十五英尺寬三十英尺長的房間看起來像逃過了一劫一樣,並沒有跟其他房間似得一片狼藉。一個雕像靠在北牆邊上,在房內其他物品——破陶罐,爛布袋和生鏽的工具——中顯得異常引人注目。雕像雕刻的極其精緻並享有玉石紋路,可以明顯看出刻畫的是一個面容祥和的男子,以一個冥想中的姿態站在那裡:
“何人驚擾吾思?”
“吾等是為‘千宗辮’而踏訪此處,不知您是何等神通,怎可化身雕像?”
“吾乃蔣丹,大師李堯之徒。吾祈通慧而神不予。賜吾永生而自省之。”
“那請問您需要從這種被囚禁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嗎?”
“天命不可違。自省以悅神,縛自破也。”
“你知道那‘千宗辮’具體有什麼用嗎?常人又該如何啟動那個東西呢?”
“神辮之能非吾所知,唯吾神與吾師能答此事。吾師李堯,已離此地多年。”
“我曾數次聽聞,雲路寺僧人介是侍奉義洛理的高潔聖徒,武藝高強,身性堅毅,又怎會將寺院和神徒的職能棄之不顧呢?”
“愚徒自以為能克師,汙其師憑外器而非自身之能,迫師去神辮與其一戰。師允之,完敗之,遂棄眾徒與神辮而去,再無蹤跡。唯一小徒隨師而去,名喚英珮,其餘眾徒皆互鬥以圖神辮。後驚覺無人能活其力,眾徒皆散,留起事者與神辮於此,直至終老化為石像自省其過。汝欲知神辮之能,需尋吾之師弟,或能知曉一二。”
待多蒙傷勢恢復,整備完畢,他們四人一豹走上了下山的路,啟程時已是傍晚,可歸程十分順利,再沒受到其他阻礙。
而後他們向協會報備了自己一行人在山上的遭遇,協會對他們趕跑了侵擾當地居民的雪人深表感謝,還對他們帶來的有效情報提供了一筆豐厚的報酬,這次的冒險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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