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就玩這個遊戲了,那個時候神兵還沒有淬鍊,而是灌黃金,現在玩久了就感覺膩了,凡事都是這樣吧,僅以此文紀念下我這個退遊的老不死,嘿嘿|放置江湖


3樓貓 發佈時間:2021-12-29 16:51:30 作者:老瞎子 Language

《對手》很早之前就玩這個遊戲了,那個時候神兵還沒有淬鍊,而是灌黃金,現在玩久了就感覺膩了,凡事都是這樣吧,僅以此文紀念下我這個退遊的老不死,嘿嘿|放置江湖 - 第1張
很早之前就玩這個遊戲了,那個時候神兵還沒有淬鍊,而是灌黃金,現在玩久了就感覺膩了,凡事都是這樣吧,僅以此文紀念下我這個退遊的老不死,嘿嘿|放置江湖 - 第2張很早之前就玩這個遊戲了,那個時候神兵還沒有淬鍊,而是灌黃金,現在玩久了就感覺膩了,凡事都是這樣吧,僅以此文紀念下我這個退遊的老不死,嘿嘿|放置江湖 - 第3張
說劍客的劍只要夠鋒利,就能劈開一切事物。
確實,一把寶劍,能助你斬斷清貧,讓你豐衣足食,這沒錯;同樣,一把名劍,也能斬斷你的優柔寡斷、七情六慾,這也沒錯。
但是,當一把好劍已經鋒利得足以斬斷一切事物的時候,它存在的意義也就消失了,當一盤圍棋沒有了對手,它存在的意義也就消失了...

肖無敵本來姓肖,但是無敵卻是別人給他取的外號,一個人自稱為無敵本來是一件極度令人戲謔的事情,但是他的無敵是真的無敵,他已經八十歲高齡,但是依然能夠當得上這無敵的名頭,無敵不是別人因為他年齡而對他謙虛的尊稱,而是對他實力的一種折服。
但是,無敵是寂寞的,肖老爺子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總想找到個對手,找到個能夠真正殺死自己的對手,他做夢都想敗在他人的劍下,而不是老死,老死是對一個劍客的侮辱,縱然他現在已經拖家帶口,已經不是曾今的浪子了。
萬貫家財於他已經無用,他死後帶走的不過是一段回憶;安然享受子孫對他最後的照顧使他備受折辱,因為他們只不過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老人,他想以另外一種身份死去,那就是一個劍客。
於是,在他最後的歲月裡,他離家出走了,重新踏上了年輕人的江湖,去尋找一個對手,一個能擊敗他的對手。
縱然他無敵,但這畢竟是年輕人的江湖,縱然他無敵,但那畢竟是幾十年前的事情,縱然他無敵,但是他卻老了。

華山下,華陰縣,一個存在了幾百年的古縣。恰逢秋高氣爽的時節,讓人的心情如同和少女熱戀那般輕巧,其中門亭樓閣古色古香,酒館茶樓人聲鼎沸。但時常下起的暴雨卻不像少女般溫柔,而是說變就變,讓人琢磨不透。
一日,天外陰綿綿的,一間小酒館內滿滿當當的塞了些客人,都是華山腳下采茶的茶農,正是午飯時分,他們正在店裡面吃飯歇息。
他們交談正歡,說著今年大概的收成,眉開眼笑間,俏麗的老闆娘已經端上了滿滿一大盆米飯,與幾道合時令的小菜,茶農中一青年害羞的接過飯菜,便頭也不敢抬的胡吃海塞起來。
同行的幾個茶農大漢哈哈大笑,望著青年羞怯的窘態,說道“小野,這麼個害羞伐,那個姑娘會喜歡你?”
他們言語之間,眼神瞟向老闆娘,調侃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老闆娘本就只有二十歲出頭,只因經營小店的父親突然上山做了道士,才不得不接下繼續經營,本來平時被叫做老闆娘已經非常害羞,如今被當面提起婚嫁之事,登時已經羞紅了耳根,青年和姑娘下意識的都朝對方看去,一個青蔥年華,濃眉大目,一個面含粉黛,眼波瑩瑩,恰似那常伴青山的綠水、簇擁碧天的白雲,當真是絕妙的一對。
兩人目光一觸之下便即閃開,青年悶頭繼續吃飯,少女轉身繼續端菜,他們本來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恰如微風捲起落葉,落葉總是帶不走的,微風也總是不停留的。

小酒店外已經烏雲滾滾,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一道道驚雷炸現,狂風亂做,顯然是山雨欲來。
嘎吱嘎吱嘎吱...
小酒店的木門發出陣陣哀嚎,好像對即將到來的大雨有些膽怯。
“嘿,這鬼天氣。”一採茶漢子起身將不停晃盪的木門掩上,又回頭對少女說道“小老闆娘,門關上不礙事吧?”
少女臉上又一紅,心想他們又拿自己開玩笑,小聲笑罵了一句,便說道“不礙事的,這天氣應該不會來人了。”

那知道她剛說完,那採茶漢子便猛的摔倒在地上,不等他慘叫出聲,一個身長八尺有餘的光頭大漢便抽腳站穩,隨即衝進店來,罵罵咧咧的喊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幹什麼關上店門,你們莫非在裡面幹什麼苟且的勾當,看見我這個大和尚便做賊心虛,怕打我不過,反被我擒去了官府,是與不是,嗯?是與不是。”
大和尚見眾人都不說話,彎腰擒住在地上哀嚎的採茶漢子,指著他鼻子問道“你說,我本來剛被方丈責罰下山悔過,你們便在暗地裡取笑於我,見我朝你們這邊過來害怕被發現,就趕緊關上店門,是與不是?非是不可,不然這街上幾十家店鋪,你們早不關、晚不關,別人都不關,唯獨我大和尚經過你們這裡的時候,你們趕緊就把店門關了,絕對是在說我壞話。”
採茶漢子們見是個滿臉兇相的野和尚,打也不敢,罵也不是,只能拽著大和尚的胳膊,讓他趕緊放手,都說沒有說過他的壞話。
但七八個人仍然拽不動他,反讓他一個惡虎翻身壓在身下“哦,你們是誠心來欺辱大和尚,欺負我沒有人證,不好到官府去告你們,好好好,我問你們一句,你們就要如實答一句,答錯一句,我就要賞你們一拳,答錯十句,就證明你們做賊心虛,確實是在辱罵大和尚,你們非賠我一頓飯不可,來來來,我開始問了,你們聽好...”
採茶漢子都有些錯愕,這和尚瘋瘋癲癲的,卻力大無窮,他們倒是也惹他不起,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大聲喊“小野,快把這瘋和尚拉開。”
少年小野不知所措,硬拉大和尚的衣服,但拉不動,焦急喊道“大師傅,我們錯了不行嗎,我們陪你一頓飯,你快放他們起來,再壓他們就喘不過氣了。”
大和尚一聽有飯吃了,雙腳一登便翻過身來,齜牙咧嘴的大叫道“小娃娃說話可不作假?”
小野那還敢說不當真,眼看被大和尚壓住的採茶漢子們到現在都還虛脫得站不起身來,也只好點頭應道“當真,大師傅,當真,你快把他們都放了吧。”
大和尚眼神一定,收起了嬉皮笑臉,眼神一下變得莊嚴肅穆起來,雙手合十,向著小野鞠躬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話剛說完,莊嚴的表情又是一變,又滿臉橫肉的嬉笑起來,開心的向著少女喊道“小丫頭,十碗素面,三籠饅頭,記在這小娃娃賬上。”小野心痛的嘆了口氣,向少女點點頭,少女臉上只是狡黠一笑,轉身便進了廚房。
小野將採茶漢子們一一扶到凳子上,心想這大和尚也真是純真可愛,恐怕這世上再沒有比他厚顏無恥的人在了。
不多時,素面饅頭都上齊了,大和尚也不看茶農們恨恨的眼神,面對著牆壁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門外嘩啦啦的雨聲已經下得很大,幾個道士打扮的漢子滿面風塵的奔到小酒店,急急地叫了幾碗齋飯,彼此小聲的說了幾句,然後環顧四周,見只有七八個茶農和一個大和尚,倒也放心大聲說起話來。
一小道士說道“師叔,馬上就到咱們道觀了,為什麼不快快回山稟報此事。”
一老年道人道“兩日兩夜不眠不休,滴水未沾,***的人不垮,我們也該垮了,乘吃飯的這會兒功夫趕緊休息一下,別做他想,再回道觀稟告掌門不遲,諒他們的腳程也沒我們的快。”
眾道士齊聲稱是,便閉目養神起來,不再言語。

不多時,飯畢,眾道人起身便要走,少女急急把他們攔下,喊道“道爺,你們忘記付賬了。”
道人們臉上顯出驚訝的表情,好像吃飯當真不需要付錢似的,小道士有些焦急的說道“姑娘,別鬧事,我們很急。”
少女臉上有些生氣,說道“普天之下,再沒有見過道爺們這樣的手段了,如果一句我有急事就能免單,那天下的酒館就都不要開了。”
老道人臉上更是驚詫,只說道“奇怪奇怪。”
小道士趕忙將少女推開,說道“五毒教馬上來攻打這裡了,你怎麼來和我們胡鬧。”
少女往地上一躺,埋頭大哭了起來,說道“嗚嗚嗚,如果每個吃霸王餐的人都說什麼五典閻羅、天王老子來了,那豈不是天下的飯館就能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如果你們非要吃霸王餐,為什麼不去前面幾家大酒樓,偏要欺負我這小女子,嗚嗚嗚。”
少女哭得梨花帶雨,讓人好生憐惜,但幾個道人就是不肯掏出錢來,少女也跌在門口死活不讓步。
茶農們看不下去,在眾道人身後喊道“道爺,可不能貪這幾個小錢。”
大和尚對此充耳不聞,專心乾飯。
老道士嘴裡面只一個勁的說道“奇怪奇怪。”
小道士心裡不憑,喊道“誰會再意她那點銀子啊,給她就是。”伸手去摸腰間的掛袋,結果發現腰間只有一根被切斷的繩子,喊了一聲糟糕,臉色窘迫了起來,對著老道士失聲喊道“錢袋,錢袋在交手的時候被割斷了。”
老道士並不理小道士,只是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鬍子,一臉疑惑的對著少女輕聲說道“小采薇,你不認得我們了嗎?”
少女眼睛滴溜溜一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著大和尚喊道“大和尚,你給我把這幾個臭道士抓起來,我請你免費吃晚飯,想吃多少吃多少。”
大和尚這才轉過背對著眾人的大光頭,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喊道“嗚嗚?”因為他滿嘴都塞滿了饅頭,已經不能說話。
眾道人附耳小聲嘀咕了幾句,齊齊伸手向少女抓去,少女面露驚恐,已經躲閃不得,只有大聲一叫“大和尚,不光今天的,明天的、後天的、大後天的、大大後天的,你想什麼時候來吃,我都給你管飽,你把這些臭道士抓起來。”
大和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嘴裡更是驚道“嗚嗚?”
啪啪,老道人雙指掐訣,使了一招擒拿點穴手分別點向少女的要穴,將少女定住,仍然一副奇怪的表情,嘴裡正要說話。幾個茶農和那個大和尚齊齊撲將上去,小野乘亂將少女抱起,往廚房裡面躲去。
幾個茶農哪裡會使什麼功夫,完全是街頭流氓打架的王八拳法,不甚美觀,也實在進不了幾個道士的兩尺之內,便被制服在地。而那和尚卻是有一身好內力,一手大力金剛指剛柔並濟,招招都是殺招,初時老道士念及佛門道門都是正派,沒有大打出手,但和尚得理不饒人,步步緊逼,他空手的本身尚不及大和尚,只有抽出長劍與其對招,上百招下來,除了老道士和大和尚鬥得正酣外,其餘道士已經累倒在地,不能爬起來了。
“哎呦!”老道士肚子裡有異,一個岔氣,感覺內息紊亂,便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大和尚嘿嘿大笑,提了眾道士捆成了一團,對著廚房喊道“喏,小丫頭,幹完活了,再給你大師傅上幾筐白麵饅頭。”
剛說完話,大和尚也覺得內息一緊,肚子裡好像有幾千把小刀在刮,便滿頭大汗的跪坐在地上,鬼哭狼嚎道“糟糕,肚子好難受,小丫頭,快拿饅頭來,餓死我了。”
他那裡是餓了,看他滿面青紫,分明是中毒了。眾道人也齊齊哀嚎,滿臉苦澀,肚子裡十分難受,想是都中毒了。
小野左手抱起少女走出廚房,臉上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他的右手同樣抱著一個的少女,他們的樣子居然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少女在閉目沉睡,一個少女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老道士看出端倪,說道“哎,我早該想到,五毒教擅長易容改面,而她扮成小采薇的樣子騙我們吃下毒藥,我們本該早就發覺的,小采薇的爹本來就是我道觀的一道人,平常我們在這兒吃食小采薇說什麼都不肯要我們付賬,為什麼一到緊要關頭她就心性大變,哎,終究是我老得糊塗了,連這都沒猜出來。”
那被點穴的少女身上不能動,但臉上卻狡黠的嘻嘻笑道“唔,老糊塗,老糊塗,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真以為我們五毒教主是用腳去趕路嗎?你們的腿腳再快也沒有馬快,還想以逸待勞,嘿嘿,被本仙姑逮個正著。我們教主早到武當觀了,說不定你們的祖師已經死在我們教主手上了,嘻嘻,要不是我貪玩,早給你們下最毒的毒藥,讓你們吃一口飯就死,哪還讓你們敢點本姑娘的穴道。”
小野嚇得把被點穴的少女一丟,痛得少女哎喲一叫,一臉慍怒的望向他,好像要把他吃掉,小野戰戰兢兢的揭開伏在少女臉上的一層薄薄面具便跳開,映入眼簾的居然同樣是一個少女,明眸利齒,眉眼帶著一股倔強,眼角一顆美人痣,小野心中感嘆道“如果她不去下毒害人,倒也是個好看的女子”。
見小野走神一般的望向她的臉,五毒教少女臉上一紅,呸了他一口。小野不再那麼害怕,但仍然不敢靠近她,只是指了指懷裡的姑娘,說道“你是什麼時候扮成她的。”
五毒教少女狠狠的說道“要是我早點來,也給你飯裡面下毒,下最毒的毒,哼,還敢佔本仙姑便宜。”小野撓了撓頭,憨憨一笑,心想這少女真厲害,原來是乘大和尚鬧事的時候迷暈了老闆娘,再辦成老闆娘的樣子給道士和尚下了毒。

恰在此時,一聲驚喝從屋外傳來,本來如驚濤駭浪般的暴雨突然間停歇了,眾道人臉上一熱,聽出了這是他們掌門的聲音,大聲喊道“掌門、掌門,我們在這兒。”
哐當,小酒店的木門“哐當”一聲便被一道劍氣斬開,只見對面的屋脊上分別站著三人,一白、一紅、一黑。
白的素衣麻鞋,身形挺拔,面無喜怒,左手掐訣於胸前,右手持劍背於身後,國字臉,濃眉毛,五十歲左右,顯然是道士們口中的武當觀掌門,那一聲驚喝顯然也是他發出的。
紅的著寬大紅袍,白髮飄飄,一條硃紅軟鞭從袖口內伸出,長長的垂到地上,一雙桃花眼顯出怒態,眼角下一顆美人痣,容貌竟像三十來歲的婦人,不知為何白了頭,此人正是五毒教主。
黑的頭戴竹編斗笠,腳踩黑布筒靴,一身黑衣裹得嚴嚴實實,不知他行了多久的路,衣角已經破破爛爛,幾根脫線的布條隨風擺動,他白鬚白眉,有些彎腰駝背,只是一雙大手緊緊的握著一把劍鞘黑的如漆的長劍,他眉目低垂,似乎是累極了。
白衣對著黑衣道“無敵前輩,我知道你為什麼來。”
黑衣回道“我知道。”
紅衣對白衣道“負心人,你知道我為什麼來。”
白衣道“我知道。”
黑衣對白衣道“我時日無多,你們,儘快。”
白衣一拱手,無悲無喜地對著紅衣說道“二十年了,你還好?”
紅衣怒道“不好,我也要讓你不好。”
白衣一嘆,臉上終於顯出一絲悲傷,然而卻轉瞬即逝,緩緩說道“一切順其自然吧。”
紅衣出手,軟鞭飛舞,如那天邊的蝴蝶,白衣迎上前去,也不出殺招,只是如白鶴般翩翩起舞,不知不覺間已經拆解了幾百招,但兩人都像是手下留情,不忍心傷害對方。
黑衣疲憊的雙眼睜開一條縫,這般打鬥不知要鬥到何時,便重重一嘆,這一嘆如銀河墜落,如天星飛逝,轉瞬間直擊人心,紅衣白衣同時一愣,就在這一愣的功夫,黑衣已經完成了拔劍、入鞘的兩個動作,黑衣輕功當是非常了得,但那一秒內閃現的數十招劍式更是出神入化,能看清他劍式的除了紅衣、白衣外,小酒館的眾人甚至都沒看到他出手。
白衣臉上顯出一絲驚訝,轉而又恢復了平靜,說道“前輩好劍法,這一劍當真是集齊了眾家劍法之所長,晚輩認輸。”
話音剛落,白衣長劍應聲而斷,紅衣也是一愣,長鞭軟踏踏的短成了兩截。
黑衣微微嘆了一口氣,便盤膝坐下,像是累極了,不再言語,此時正夕陽西下,一輪紅日照在他身上,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但是他輾轉數月,始終尋不見一人能夠接下他的劍,心中無比惆悵,原來是他年輕時太過自負,以至於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規矩,拔一劍便殺一人,照他這般做法,成名高手已經所剩無幾了,到老來他才明白,他只在乎自己,卻不在乎他人的感受,他為了那種虛妄的快感而濫殺無辜;他只在乎劍的感受而非人,哪怕他自己的感覺他也全然不顧,他早該想到,這世上除了劍其實還有許多其他美好的事物,愛情、友情、親情,他曾今有過,但卻被他一劍斬斷了。他為了劍放棄了自己的知己朋友、紅顏佳人,那時候他還有知心人,但都被他無情的斬斷了,如今什麼都沒剩下了。
但他是驕傲的,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辜負了他人,他沒有錯,即便下了十八層地獄他也不怕,他還想和閻王老兒鬥一鬥劍法,誰死誰活還不一定,但即便他承認錯了又怎麼樣,死人還能復活、知己還能再有?
他不怕閻王,但他怕閻王翻起他的舊賬,說他一輩子沒幹過一件好事,這關係他的名聲,他一輩子都在乎名聲,他的名聲是他放棄良知、斬斷情感得來的,如果誰玷汙了他,他會羞得老臉無光,他突然想在臨死之前做幾件好事,大大的好事,讓閻王爺哪怕在他死後要當面揭穿他的惡行,也會因為他做的這幾件好事而大加讚歎,對,做好事,哪怕是一件。
他的老眼猛的睜開,散發出灼灼的光芒,對著紅衣說道“新娘子,你要和這小道士成親不成?”
此時紅衣正滿臉幽怨的望向白衣,一聽黑衣這話,面露喜色,趕忙點頭,隨即搖頭道說道“我願意,只是,再不願強求他了。”
黑衣一笑“他不願意,我也要讓他願意。”
白衣平靜的臉上又顯出一絲難色,隨即消失不見,說道“無敵前輩,不論你斬我的手也好,腳也好,你便是斬下我的頭,我也不會答應。”
紅衣聽聞此話,臉上已經煞白,轉身欲走。
黑衣對白衣道“等等,你覺得這群道士的命怎麼樣?我可不會像新娘子這般手軟。”
眾道人雖然被捆成一團,但還是正氣凌然的喊道“君子坦蕩蕩,決不受他人威脅,掌門,你快走吧,有你在,道觀的香火便還在。”
白衣閉目不答,臉上浮現出掙扎的神色,黑衣拇指微動,眼神瞟向眾道士,劍鞘接口處已經散出微微寒光。
兩行清淚從紅衣眼角滑落,她黯然神傷的說道“前輩別逼他了,走,青蓮,我們回去吧,再不來這傷心處了。”
白衣猛的睜開眼,再也控制不住臉上表情,望向小野懷中抱著的被點穴了的姑娘,容貌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問道“她是...”
紅衣飛下屋簷,手指一併解開了少女的穴道,止住淚說道“她是誰對你這個道士來說重要嗎?可憐我的孩兒從小便被沒有爹,以前沒有爹都能痛快的活,將來沒有也是一樣的活,有不有都是一樣。”
青蓮滿臉呆滯“教主,你在說什麼?”紅衣頭也不回,從小野懷裡拉過少女,哽咽著說道“我們走吧,以後叫我孃親吧,再不許叫教主了。”
青蓮仍舊是臉色呆滯,不知所以。
“你留下吧...”白衣似乎作出了抉擇。
“什麼?我沒聽清,新娘子,他說的什麼?”黑衣滿臉得意的對著紅衣說道。
紅衣也不回頭,只是肩膀微微抖動,回道“真的,你不騙我?”
“你和青蓮在這兒住下吧,等我把觀裡的事情處理了,我再...”
眾道士驚道“那黑衣老前輩,你把我們都殺了吧,掌門還不得俗,你把我們殺了,把掌門還給我們。”
黑衣顯得心滿意足的嘿嘿一笑,便大聲的與幾個道人叫罵了起來,換作平常,他早就動手了。
白衣卻對他們的爭吵充耳不聞,飛下屋簷,一指劍訣斬斷捆綁眾道人的繩索,將斷劍交於老道人便再也不理群道的挽留,對著紅衣伸出手,說道“來,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說。”
紅衣含情脈脈,微微點頭將伸出,他們再沒回頭,緩緩朝夕陽落下處走去。白衣再也不面無表情,此時正面帶微笑;紅衣眉角的皺紋已然舒展,好似回到了那最美好的年華;青蓮在他們身後蹦蹦跳跳,一臉好奇的打量著這個白得來的便宜爹爹,調皮搗蛋的對著白衣紅衣問這問那,他們就這樣慢慢遠去,不見了蹤影...

群道和大和尚身上的藥力漸弱,已經可以站起身來,便識趣的紛紛散了,被打趴在地上的茶農們紛紛攙扶著向醫館而去,獨留下小野和她懷中昏睡的少女采薇,和那在屋脊上等死的黑衣。
黑衣望向西邊垂垂西下的落陽,心中激盪,低頭對手中的墨色長劍說道“老傢伙,再和我武最後一段吧。”
他緩緩站起身來,慢慢拔出劍,同樣是對付白衣、紅衣的那一劍,但他好像捨不得一下子就將劍招出完,緩慢的出招,黑衣居然將剎那間的一劍化為幾十個劍式,他不怕別人看見,因為別人看見也學不會,這是他獨特的人生感悟,有時他出一招就面帶微笑,有時他出一招便面露苦澀,有時他出一招便哈哈狂笑,有時他出一招又淚流滿面...
原來他那一劍中,包含了他人生的千般喜樂、萬般哀愁,縱然別人模仿了他的劍招也模仿不了他的劍魂,如此模仿,就算將這數百招變化學去了,也只不過是提線木偶,劍不走靈,難成大師。
嚯!黑衣最後一斬,一招砍柴樵夫的招式被他使出,他手中的墨劍層層疊疊,好像他砍柴的動作重複了無數次,被他一招便使了出來,小野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心中似有明悟,他心想自己採茶時雙手不停採摘嫩葉,如果把自己這幾年的動作重疊到一起不也是有這般效果嗎?
夕陽已經消失在天邊,老人望了望若有所思的青年,臉上閃過一絲笑容,便沒了聲息。
從此,江湖上少了一個大俠。
但江湖路遠,一個無名少俠悄無聲息的誕生了...(暗示六轉,但已經沒可能,僅以此文紀念逝去的青春很早之前就玩這個遊戲了,那個時候神兵還沒有淬鍊,而是灌黃金,現在玩久了就感覺膩了,凡事都是這樣吧,僅以此文紀念下我這個退遊的老不死,嘿嘿|放置江湖 - 第4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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