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前還是按照慣例,先說一下,所謂解析算是言過其實,這都只是自己看檔案找細節、對一些公開資料的整理和彙編;對文中涉及的專業知識基本都瞭解為零,出錯是在所難免的,希望大家多多批判指正。
本來班迪這篇是和其他倆德國人一起開的文檔,所以主體內容是在幾個月前就寫好了。為什麼拖到現在才發,沒有別的,就是因為懶。拖延症最大的問題其實在於當時翻的很多紙本圖書都記不著叫什麼了,所以最後的參考資料部分是不完整的,這點也得提前給各位道個歉。
依舊是,對於沒空或者不想看全文的朋友,以下是簡要概括版:
1.班迪的名字和姓氏的考究。推測他的家姓就與職業相關。(並不確定)
2.班迪的出生日期在8月13日,正是歷史上修築柏林牆的那一天。同時,他有個雙胞胎兄弟、家住柏林,也應該是喻示柏林(德國)被一分為二的歷史。
3.瞎侃了一下戰後的德意志民族性問題。
4.班迪家應該在柏林的什麼位置?(未解之謎)
5.班迪個人的履歷梳理。關於他的履歷,有這幾個時間點是可以肯定的:
(1)1992年成年後的第二天(8月14日)加入BPOL。
(2)在十九歲(1993年8月13日)以前的這一年,分別完成了邊境巡防、在飛行組考過直升機駕照、臥底紅軍旅調查監獄爆炸案這幾件事。
(3)2006年三十三歲時被GSG9招入麾下,花四年時間臥底地獄天使,2010年結束任務。
(4)2015年加入彩虹小隊。
1.姓名
Dominic Brunsmeier,多米尼克這個名字源於拉丁名Dominicus,意為“主的(of the Lord)”。據介紹,這個名字是給那些週日出生的孩子用的,只不過這一切和一九七四年八月十三號,週二出身的班迪沒有什麼關係。
這個姓氏,直接拿去翻譯是沒有結果的。在各種姓氏涵義的探源網站和維基上都沒有收錄。依舊,我是個不懂德語的文盲,做這種名詞探源就只能瞎搗鼓了。
我個人嘗試的思路是,如果德語的造詞法就是拼貼法,那麼,我們把這個詞拆開,分別查詢Brun和Meier前後兩個部分的意思和歷史淵源,會不會起碼接近正確答案呢。
首先,Brun在高地德語裡就是棕色(英語brown,德語braun)的意思,在德國也就有這樣一個姓氏,最早的來源是指這個人有著棕色的頭髮或者皮膚。另外,四月份的時候,我在BehindtheName這個網站上查詢時,還看到了“brun(protection/brown)”的說法,但當時沒有截圖、如今網頁上又找不到這一釋意了;而且其他資料都只有“棕色”這一種說法,所以到底Brun這個詞有沒有“保護”的內涵或引申義,暫時無法證實。
而Meier同樣是高地德語,也是單獨成立的姓氏。原意為地方官、法警。後延伸出農民(特指自己不擁有土地的佃戶,和中國傳統的自耕農不一樣)的意思。順帶一提,納粹的帝國元帥赫爾曼戈林曾立過FLAG:“要是敵人的飛機能飛到魯爾,我就不姓戈林,改姓邁耶(Meier/Meyer)。”可見此處,在人家德國人自己看來,Meier這個姓應該是以引申義為主的。但是我想,育碧採用的應該是原意吧。
在此基礎上,把這兩個詞再拼在一起,對於班迪的姓氏Brunsmeier,我們大致得出兩種猜測:
1.棕色(頭髮?眼睛?)的法警
2.保護(人民的)法警
當然也不排除什麼“棕黑色皮膚的農民”這種意思的可能,但是考慮到育碧在這些開拓者幹員上早期設計思路的簡單粗暴性(舉例:大盾的姓氏字面意思就是“高大強壯的人”),我還是認為上面給出的兩種猜測、尤其是第二種的可能性最大。
2.出生日期
然後來看一下班迪的出生日期,1974年8月13日。其他人不好說,但班迪這個生日是絕對有講究的。
因為在歷史上的同一天,1961年8月13日,炎熱夏季的一個週日——歐洲人習慣中的休假日,民主德國部長會議作出的有關決定開始實施。也就是,開始修築柏林牆。
我想了很久應該在柏林牆前面放一個什麼樣的形容詞,大名鼎鼎,還是臭名昭著?但是好像什麼樣的修飾都是不合時宜的。太多餘,又太貧瘠。
另外,關於班迪的還有一個設定是,他有一個孿生兄弟塞德里克。布倫斯邁爾家雙胞胎+8月13日的誕生日,很難不認為該設定是在映射柏林這個城市、以及整個德意志被一分為二的歷史。
在檔案中寫到,布倫斯邁爾兄弟的童年是在柏林牆的陰影下度過的,做一個簡單的數學題,柏林牆正式拆除於1990年,減去兩兄弟的出生年份,總共十六年的時間。他們一直到了十六歲,正是一個人人格形成的重要時期,自我認同和價值觀念都混沌而脆弱多變的一個時期。在這個時候,他們經歷了倒牆。
除了更加宏觀的世界格局意義,柏林牆的拆除對於柏林人、對於德國人來說,是曾經的一個民族重新得以統一。這裡的討論背景是——總的來說德國勉強可以算作單一民族國家,當然他們境內也有著多種其他民族的住民,但是這和之前Fuze那篇文章裡討論過的俄羅斯、烏茲別克,亦或是我們生活的中國,都是沒法比的。尤其上世紀戰後德國剛剛經歷了納粹政府的民族管控政策洗禮,德意志民族的主體性就更加凸顯了。
但是我們在這一篇文章裡還是要討論****(笑
3.一點跑題:戰後的德國民族性
怎麼回事呢?是這樣的,我們回顧一下之前那篇文章裡提到的“蘇聯民族”,曾經的蘇聯領導人們在****上的立場是民族=階級,所以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人民都應該是同一民族的,這個民族也就是蘇聯民族;然而那些不在蘇聯境內的社會主義國家人民呢?那就改名叫做社會主義民族,和蘇聯民族本質上是一樣的。
六十年代末,東西德都還堅持著一個民族兩個國家的原則,但是很快,後期的烏布利希和上臺後的昂納克滑向了民族分裂的立場。此後,民主德國嚴謹遵循了從蘇聯借來的民族政策,具體來說就是去德意志化(然後社會主義化)。為了讓自己聽起來起碼有那麼一點正當性,當時民主德國的說法是,東德人的民族是社會主義民族,民族性是德意志。這種狡猾的修辭只是政治話術,胡說八道也就算了,他們還採取了相應的政策:刪除官方文本中的“德國”、“德意志”等字眼。這樣導致的後果荒謬到什麼程度,舉個例子,因為東德的國歌中有一句“德國,統一的祖國”,所以他們的國歌被禁唱了。可以哼或者奏樂,但是不能唱出詞。
在這種人為的民族分割、重塑之後,東西兩側的德意志民族之間不可抗拒地出現了間隙。經濟政治層面這樣人盡皆知的差異暫且不談,心理認同和觀念層面同樣存在著巨大差異。首先,東西德的統一併非兩個獨立的**國家在平等的基礎上實現的統一,我想大部分人都會更贊成這樣的說法:西德吞併東德。這導致西德人慣於自視高人一等,因為他們經濟更發達、也擁有自由民主等政治話語上的優越性,更重要的是,他們是歷史的勝者。與之相對地,東德人就難免表現得貧窮、自卑,這種心理地位上的高低在同一初期的德國社會尤為顯著,“當原聯邦德國的企業家接管原民主德國的企業時,其行為'就像殖民地官員',甚至將原民主德國人當作'阿拉伯農民'看待”。不得不說,這樣的內部分裂實在讓人唏噓。政治的統一沒有辦法立竿見影地抹平心理意識層面的創傷和分歧,人心到底不是一個可以簡簡單單塗塗改改就立刻生效的文件。
4.緊急迴歸:試圖確定班迪家的位置
還是繼續來看看官方檔案裡還能挖什麼細節。
首先需要考慮是,柏林被一分為二,那麼班迪一家到底在東邊還是西邊呢?——回答:我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啊。雖然fandomwiki上明確寫了班迪出身在東柏林,但是我並沒有找到任何源自育碧的官方表述?如果有朋友知道育碧在什麼地方明確提及了就是在東柏林,還請告知。
關於班迪家的具體位置,我們在檔案中可以找到相關的表述有“柏林牆附近的一個工薪階層的城區”、“他們有時候會聽到'嘭'的一聲,那說明什麼東西碰到地雷了”。
第一條表述其實對我們的定位幫助不大,因為行政區劃和實際城市功能區並不緊密相連,絕大部分的城區都會有一片工薪階層的社區,所以班家到底在哪個行政區裡呢?不好說。那我們來看看第二條表述,從這裡我們可以發現他家是能夠聽到地雷爆炸聲的。
柏林牆並不只是一道牆,在水泥牆之後還有雷區、通電鐵絲網(班迪:警覺)、巡邏區、瞭望塔等等阻礙,部分路段還要渡河。他家既然是可以聽到地雷爆炸的距離——查了一下,特種地雷的音響信號的有效傳聲距離或為兩千米,考慮這是現代工藝,或許上世紀還做不到?穩妥來說,我們暫且可以認為,班迪家距離柏林牆的距離不會很遠,可能就在直徑兩千米以內。這個距離的話,說是在柏林牆腳下,並不為過。而班迪所說自己和兄弟的童年是在柏林牆的陰影下度過的,這句話的確不是一個比喻的說法。
5.早期履歷:BPOL——邊境巡防,飛行組,第一次臥底
班迪從警的選擇很大程度上和家族傳統有關。檔案裡寫到,雙胞胎的父親此前就從事警務工作,一直極力鼓勵兩兄弟加入警察隊伍。
班迪具體在警察生涯裡都經歷了些什麼呢?檔案裡記錄的第一件事是BPOL中經歷“多次危機情景”,根據後文可以推測,這部分工作的具體內容正是邊境監控和巡防,而他本人則在數次情況緊急的危機中表現出了極佳的臨場應變能力。
在這之後的具體時間線就很模糊了,舊版檔案裡明確寫道在班迪服役於BGS的第一年,他就被指派參加聯合任務,正是去紅軍旅(RAF)當臥底。但是新版裡面說完危機情景(邊境巡控)之後,提到了飛行組的經歷。如果新版不是吃書而只是增加細節,那班迪第一年還挺忙的。
第二段工作是被調去了飛行組,在此期間拿到了直升機的架照。
不過並不代表班迪就是飛行員了。德國的標準不清楚,美國紐約那邊是得有五年的從警經歷才可以參加飛行員職位的考核;班迪他的履歷實在很豐富、擠不出五年的時間啊。如果美德兩邊的規矩相仿的話,他很可能只是在飛行組的這一小段時間裡考了張駕照而已,沒有真正擁有過飛行員的身份。(所以彩虹小隊里正兒八經的飛行員還是隻有耶格和雷鳥兩個人而已)
下一段工作經歷,應該就是被調遣(或者只是借調?考慮到官方檔案中與BKA相關的只是被記入培訓歷史而非明確的工作崗位)至德國聯邦刑事調查局(BKA)的組織化犯罪集團部,這一時期班迪去臥底了紅軍旅。不過——這裡先說一下我本來的想法——按照舊版檔案第一年就去參加聯合行動的設定,一個任職不到一年的新人,真的適合去擔任最關鍵的前線臥底嗎?所以我個人傾向於認為,班迪此次在此次紅軍旅聯合行動中負責的可能只是後勤崗或其他類似的、相較而言更邊緣化的職責;正兒八經進到紅軍旅內部去當臥底,時間上可能要再晚一些。
但是,事實可能不是這樣的。
新版檔案裡明確寫道了班迪去臥底紅軍旅是為了調查維特爾斯塔特(Weiterstadt)監獄爆炸案,而此次事件,是紅軍旅公開發起的最後一起大型行動。1993年,紅軍旅的成員擊倒了在崗的監獄官員們,進入其中安裝了大量炸藥。雖然沒有嚴重的人員傷亡,卻造成了超過一千二百三十萬馬克的財產損失。隨即,在同年六月二十七號,主體為BKA和GSG9組成的德國警方向紅軍旅組織首領發起聯合抓捕行動。
所以,班迪要臥底調查監獄爆炸案,還真就只能在1993年六月底之前混進去。什麼個概念呢,這時候他還沒滿十九歲。還差兩個月。
另外,關於維特爾斯塔特監獄爆炸案的情報收集,有一位記錄在案的間諜,叫Klaus Steinmetz。憑藉同紅軍旅各大首領人物的良好關係,他為德國警方提供了極為關鍵的信息,促成了六月二十七號的BKA與GSG9的聯合捉捕行動。這位算不算是班迪的歷史原型呢?不能很肯定。想了解細節的朋友可以去德語版維基看一看,也歡迎和我討論。這裡就不贅述了。
Red Army Faction
關於紅軍旅的話簡單說一說。這是誕生於西德的左翼組織,指導思想是康米主義,目標是反美帝國主義。因為採取了城市武裝鬥爭的路線,被官方認定為恐怖組織。關於這個組織,評價起來很複雜,也不適合在這裡發表。只能說,大家要是感興趣,還是自行了解吧。RAF的事蹟及自我辯護的說法
紅軍旅於1998年自行宣佈解散,當然,這種宣言無法帶來一個時刻性的、徹底的轉變,很長一段時間內德國社會上依舊還有其殘黨。而且班迪的檔案裡明確記錄的也只有監獄爆炸案的臥底歷史,所以要確定他具體是什麼時候退出RAF、什麼時候從BPOL跳槽到BKA(存疑),其實無法做到。
6.後期履歷:GSG9——地獄天使與Axle 13
前文已述,班迪的履歷在94年至05年可以算作未知,所以這裡就快進到加入GSG9,臥底地獄天使組織。
關於地獄天使,有一個視頻已經講的很好了:【彩虹幹員歷史挖掘之[Bandit]——我在漢諾威當臥底-嗶哩嗶哩】 https://b23.tv/DhWz2nO
推薦大家都去看一看,裡面介紹過的內容我這裡也就不再贅述。不過這個視頻發佈的時候班迪還沒有出精英皮(事實也正如UP主所預測的,班迪的精英皮是飛車黨),所以我這裡主要再就著班迪的精英皮來稍微聊幾句。
首先,他這件皮夾克,視頻裡也介紹過了,地獄天使成員的皮夾克上面能貼什麼,該貼什麼,都有很嚴格的要求,這其中意味著重要的等級次序。順便一提在遊戲中,俱樂部會所這張地圖的個別房間(一樓儲物間、大廳、地下摩托車房間等)牆上就掛著不同等級的,幫派成員的皮夾克。所以育碧還是有細節的。只不過遊戲內只有一高一低兩種等級的皮夾克,然後就重複利用素材了(實際地獄天使的內部等級有十層)。
這裡借一下柏林警方公佈出來的介紹圖,並附上班迪精英皮的夾克圖,大家可以稍微瞭解、對比一下。(右側介紹圖是另一隻機車黨Bandidos的夾克,或許和地獄天使的夾克排版規則會有所不同,所以僅作參考)已知班迪右胸貼的是二把手-班迪這個信息(三年之後又三年,再不收網,我都要當上老大啦),那麼左胸呢?這兩個詞,分別是法蘭克福,和original。
咱總不能說這是在介紹該皮夾克是法蘭克福原創品牌吧(笑)。
按照上面示意圖的解析,第一種猜想就是,班迪歸屬於法蘭克福的original俱樂部。
那麼問題又來了,檔案裡明確寫到,班迪是去漢諾威地獄天使組織臥底的,怎麼會變成法蘭克福呢?
如果要解釋這個問題,我暫時的構想是,或許這就是班迪潛入漢諾威地獄天使的臥底身份:德國警方控制了一名法蘭克福的地獄天使成員,然後班迪利用他的身份,進行了潛入臥底。如果original就是開拓者奠基人(或者說歸屬於該城市的第一傢俱樂部)的意思,用這樣一個比較高的身份來開局,也更能解釋為什麼班迪可以在短短四年內當上組織的二把手。
不過這個猜想面臨的最大質疑就是,德國不同城市不同分部的地獄天使成員可以這樣……借調、交換嗎?我目前查詢到的資料還不足以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有朋友瞭解,還望多多指教。
另外,說到德國不同城市的地獄天使,他們的官網上就直接放出了自己在德國的所有分部,並且附上了圖片。為方便大家理解,我拿帶地名的德國地圖疊了一下。可以看出,耶格的老家杜塞爾多夫簡直就是重災區(起碼分部的數量實在很可觀);不萊梅和柏林也有地獄天使的勢力分佈。德國四人裡面唯一一個老家不受沾染的是遺世獨立的IQ,來自萊比錫。
(注:柏林的地獄天使分部Hells Angles Berlin的第一傢俱樂部:鳳凰摩托俱樂部Phoenix Motorcycle Club成立於1990年,班迪為什麼沒有直接被安排臥底柏林分部呢?明明自帶純正無破綻的柏林口音。跑去漢諾威還得做語言文化風俗各方面的崗前培訓,何況如果他真的是以法蘭克福分部成員的名義潛入,那還得精通法蘭克福那邊的方言和文化。所以當臥底還真辛苦。)
順便,這是地獄天使官網給出的自己在德國的所有分部,供大家參考。又注,地獄天使不是唯一的機車黨,光是柏林,就有很多其他的機車黨與其並存,而且,會發生爭執。沒有定期火拼,還叫混道上的嗎。
曾經在08年和13年,Bandidos這支幫派就和地獄天使發生過公開的衝突。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很眼熟?對啊,咱這篇文章介紹的主角是誰來著?所以是什麼個情況呢,你取了對頭的名字來入夥,還被通過了,還當上了二把手??我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當然,如果跳出文本,我想,可能班迪的飛車黨人設就是地獄天使以及Bandidos兩家黑幫的混合,即,二者都是他本人以及彩六劇情中這一飛車黨的現實原型。雖然育碧指名道姓了他臥底的就是地獄天使,不過,虛擬世界裡的地獄天使,沒說非得和現實裡的一模一樣嘛。
最後再稍微來看一看班迪臥底的地獄天使-漢諾威分部。據公開資料介紹,這曾經是德國境內影響力最大的分部(現已被解散)。前任老大叫做Frank Armin Hanebuth,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以一種不那麼正規的方式做到了“長治久安”。此前,這塊地盤一直在被阿爾巴尼亞人、俄羅斯人、土耳其人爭搶。而班迪的檔案裡就寫到除了德語和英語之外,他還可以流利使用波蘭語和土耳其語——大概率就是在此期間,不得不與德國境內的外國黑幫勢力打交道,進而掌握的。
2011年,Hanebuth退休,次年,當地警方和GSG9的官兵突襲了他的私人住宅。突擊搜查一週後,地獄天使漢諾威分部解散。
班迪的話,就是零六年入夥,幹到二把手之後於一零年撤退。一年後他的老大就宣佈退休,以及在兩年後發起的突擊搜查,可能都與班迪提供的內部信息有著不小的關聯。
另外兩件從時間上和班迪的關鍵時間點有關的分別是:2010年5月,地獄天使漢諾威分部與其競爭對手Bandidos簽署了和平條約(不過三年後又狠狠幹了一架);另一件同樣發生在2010年,3月17日,一位SEK的警官在搜查地獄天使窩點時遭其成員槍擊,不久後因傷勢過重而亡。總而言之,在2010年的某一天,班迪結束了他的臥底生涯,結束了無權做自己的歲月。檔案中寫到,即便在結束臥底任務後多年,處於彩虹小隊中,“Brunsmeier說自己沉浸在另外一個身份之中時,記住真實的自我是一種挑戰。“你是誰”這個問題時常鑽進他的睡夢。他知道自己敢回答的話,肯定就沒命了。這個問題光是想一想都很危險,所以他一般會直接把它推到一邊。”這裡,摘幾句牛津軍事心理學一書裡我很喜歡的話,“從事間諜工作很容易會經歷“道德脫離”和“認知重塑”,因為不得不滲透、融入到一個與他本人(我們或許可以稱之為正義的一般道德)不相符合的新環境之中,要騙過別人,就得騙過自己,在臥底的過程中,幹員本人初始的認知很難完全不被侵蝕和扭曲。”
我想,班迪的劇情設定是德國人中唯一的“悲劇”。
和從頭到尾都陽光明媚的閃盾、缺心眼的阿斯伯格綜合症患者耶格、高功能自閉症但生活態度充滿激情的IQ都不一樣,他是經歷了最多痛苦,並長期與之共生的那一個。在這樣的情況下班迪發展出了極具個人特色的、陰鬱冷峻的幽默感,或許這也算是他的自救措施之一吧。
本來還計劃有最後一章,大概會名為從酒神精神到存在主義之類的鬼東西,但是如大家所見,沒有寫。除了我這個人太懶以外,唉,反正班迪也不會樂意自己被一個外人自作主張地剖析、大肆談論吧。不寫了,算我優待他一次。
“我年輕的朋友們,即便你們想要徹底保持悲觀主義者的身份,你們也應該學會笑;也許你們作為笑者,因此在某一天讓所有形而上的慰藉——尤其是的形而上學的慰藉,統統見鬼去!”
正文至此結束,謝謝大家的閱讀。
參考資料:
基本信息:
[1]遊戲內檔案、fandom wiki
[2]人名釋義https://www.behindthename.com
[3]德語名詞探源https://www.onomastik.com/bruns.php
[4]戈林與邁耶https://www.sohu.com/a/423011634_381921
柏林牆和德意志民族性:
[1]都是書。
紅軍旅:
[1]紅軍旅https://de.m.*********.org/wiki/Rote_Armee_Fraktion
[2]監獄爆炸案的間諜https://de.m.*********.org/wiki/Klaus_Steinmetz
地獄天使:
[1]地獄天使德國https://de.m.*********.org/wiki/Hells_Angels_Deutschland?searchToken=6q3px2kksfaqk45ghwqlxwav
[2]地獄天使漢諾威前任老大https://de.m.*********.org/wiki/Frank_Hanebuth
[3]地獄天使官網https://hells-angels.com/
[4]柏林警方介紹飛車黨的的PPThttps://www.gdp.de/gdp/gdpber.nsf/id/DE_FA-Krimbek/%24file/Vortrag%20Rocker%20GdP.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