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斟酌一下,认为这种架空游戏世界的同人故事还是应该建立在“单元剧”的形式上,即每个故事都具有相当的独立性,但是彼此之间有着弱相关和逻辑自洽。
上回故事里,我的设定中有几个重点,在此需要介绍:
- 故事中的主人公,我,也就是【世界泡观测员】,这个概念源自【崩坏3】的世界树设定,文中对这个设定又二次加工了一下。
- 时间的不稳定性由于“我”是观测者,我具有了一些高纬度特征,这使得我可以宏观的游走在异世界【提瓦特】的时间线上,为了防止吃书和官方背刺,这个时间跨度截取约500年,也就是说,我的故事发生时间可以是数百年前的魔神血战,也可以是今宵的海灯佳节,这个时间跨度与官方的故事大纲相仿,比如说“我”可以在璃月遇见采药的小姑娘,并知晓她“驱邪渡厄”的由来。
- 观测的不冲突性,在这部同人小品中,我会添加许多,许多与游戏主线故事剧情相关的彩蛋,但是本着“合理的畅想”的原则,主角“我”不会直接接触故事中的角色,他们更多的会出现在传闻中,交谈中以及影像里。
【渡 海】
//璃月东南沿海 某渔村的临时货运码头
从南天门”逃难“至此,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旬月。就在前几天,几个士兵在人群中大声诵读着这座新生城镇的临时条规,我在攒动的人群中,目睹了接下来的历史性的时刻。
军曹声若洪钟,宣布此地将名为【璃月港】,它将包容和庇佑它的子民。
而对于所有沦落至此的人,除了先前有案底的草寇盗贼,都可以去城北的门市去登记造册成为城市的一份子。
作为新来的人们,想要一份户口的工作还是很容易的:空怀一身力气的青壮年可以去货港当脚夫运货物,而擅于冶铁锤锻的工匠可以去山中的冶炼厂进行合金的熔煅——城市的建造离不开钢铁,然而这座冶金工场在日后的岁月里还需要承担起为整个大陆锻造货币的重大任务。
更多的,有的人搭起棚屋,收集时蔬百货做起生意,大锅乱炖运营饭堂。一些人报名参加了千岩军,还有一些人则选择了文书工作。
这片忙碌和混乱中,这座城市逐渐焕发了新的生机。即使在夜半,人流依旧不断。灯光如流水行人和货车影影绰绰,工作永不停歇。
在无数人向往美好生活的合力中,璃月港正在向着蓬勃和繁荣的方向驶去。
【璃月,是无数财富汇集的地方。】同样,汇聚在这里的人们,会把这里当作他们的第二故乡,远行的游子,会在睡梦和信笺中吟游它的名字。在这里,我依靠着前期考察中从珀牢关采集的石珀标本,以轻松的价格典当得到了条屋的一间房间,这房间建在璃月港的沿山的边缘,它不临街但是朝东的窗户却面向大海,我朝这里可以轻松眺望到远处的港口和海天景色。
入夜,粗糙打制的板床简陋但结实——它也是我用一颗破碎的夜泊石与木匠交换的。目前的海港,除了少量的货币,以物易物很常见。大家等价交换,各取所需。
晚饭吃了一个摩拉肉,这种白面饼夹着烂熟的蜡汁肉,让我想到古都城墙下的肉夹馍。
只是璃月港的夜色,依旧不同于我的家乡。
我又睡了过去。
【链接断开】回到现实,在这期间我短暂的回归了实验室。
从插入栓中爬出来,草草洗漱一下,我就立刻把这段时间关于【魔神战争】的目击报告提交给了研究所。而一段在异世的逃难之旅也对我产生了不少的影响,长途跋涉让我很疲惫,以至于接下来几天我都是趴在工位上摸鱼,还好我的工作报告已经提交,在没有新的工作下发的档口,是我最好的休息时机。虽然在此期间我发觉我已经被退稿五次的论文又被期刊“婉拒”了。
但是我尽力不去想这糟糕的生活,即使我依旧要去提瓦特冒险,依旧有大量的文书工作。不时的,在电脑桌前吃着零食我,会回想起彼时的见闻:那些来港口避难的家庭是否安好,那个些蜷缩在帐篷和草莆的人们是否有了归宿。但是更实际的,我必须整理自己的见闻和数据,这些往期成果会帮助我应对新的遭遇。
不久之后,在一个燥热的午后,我的新工作又被下达了。
来自研究所项目负责人的邮件写的很简单:设法前往海岛【稻妻】,对雷元素的应用场景进行考察。
这几句概括性的任务目标意味着这又是一次漫长的旅行。由于我不怎么会游泳,对于乘船也有本能的抗拒,然而为了外勤补贴和更棒的论文数据,我必须克服这一切,前往这个海岛之国。
没有空间坐标数据,我无法传送过去,于是我只能在璃月当地想办法坐船前往,再建立新的地理位置锚点。于是一如往常,我又“滑”进了插入栓。
【链接建立】我的意识在异世降临。定位,重构,数据链接,建立同传。
很快我耳边传来了嘈杂的街市喧闹,我能闻到木制家具略带的霉味和灰尘的气味,我几乎能确认,我又回到了【璃月】。
我将【登录】坐标设定在自己的小小房间里,这里将是我长久的住所和工作间。打开窗子,我一边看着街道的行人一边摆弄着自己的随身手持电脑,时间信标的提醒让我错愕,我发觉我这次的旅途起点竟然是在我上次旅行的五年之后。
//五年后 璃月东南沿海 璃月港货运码头
我此时才注意到,不同于之前的拥挤和混乱,如今的璃月港已经初具雏形。街道的青砖,水沟的流水,饭堂的酒气,商铺的飞檐,大路上的众多的行人神色匆忙,小贩沿街叫卖声音洪亮,甚至街头还多了很多外国人(相对于璃月人来说)的面孔。
这里俨然成为了一座忙碌的都市。
我在街边的清水槽接了一木盆清水,用一块破布仔细擦拭自己小屋里的家具上积聚的厚厚灰尘,
“一座简陋,朴素但是温馨的家”(neta 歌剧魅影)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天色已晚,我也收拾干净了自己的房子。于是在街边的小食车买了一串烤吃虎鱼(微微辣),我咀嚼着烤的酥脆又咸辣重口的鱼肉,一边欣赏着繁荣的街景,一边慢慢的踱步向港口走去。
我来到码头,一打眼就看见码头东岸居然依旧修建了一座造船厂。
此时一艘大型硬桅帆船正在铺设龙骨,巨大的主桅杆已经被竖立起来,然而船体的甲板和外表还没有被搭建,此时的大船就像是一个木制巨鲸骸骨,有着骇人的庞大和力量感。
奇怪的是,港口上停船许多,却几乎都是货船。
其中有的是下南洋的超大型远洋帆船,甚至还有几艘西式中型软桅帆船,据说它们是沿着大陆海岸线,历经一年从枫丹远行而来的考察船。但是千帆中却几乎没有前往稻妻的船。
我在港口不断地搜寻和打听着关于前往稻妻的船只的信息。
终于,我在船厂的一侧找到了几个赋闲的水手,他们有的赤裸上身,有的也只是穿着粗麻布马褂,水手们似乎都是这个样子,一身打扮极尽的干练,在随时准备远航和陷入危险。
而我注意到其中一个“短刀男”,他的赤裸胳膊上露着许多大小伤痕,一条长长的疤痕在他的左臂上,加上他鱼皮刀鞘中的钢制短弯刀,向外人宣誓着自己的老练和勇武。
不管许多,我便尝试和他们攀谈起来关于远航的经历。他们豪爽的说,洒家们正是愿意赶海送命,直奔稻妻的队伍。
而他们一看我的打扮,却也顺其自然的将我认作想要远洋卖货的客商。
看来我在出发前做的准备很成功:
在研究所时,我们组几个人找历史学院和服装设计系的同学在服装设计,服装材质方面,针对璃月风格进行借鉴学习,给我设计出了几款
“符合当地风俗习惯,猛的一看很朴素容易接洽,但是细看又有身份和高级感”的外套。
而我目前正穿着一套青灰色的长衫,衣襟上绣着真丝的莫名云纹,黑玛瑙制的扣子彰显低调内涵,一个小小的金属针夹挂在衣领上衬托异邦气质。据说这几项衣物的设计选题还帮助设计系的同学完成了自己的毕设。
于是在我依次递上我在蒙德购买的烟叶,表明自己想要渡海后,他们顺理成章的将我引荐到了他们的船长,或者说“老大”面前。
不久之后,我们用小船摆渡,来到一艘大船侧面,甲板上立刻有人扔下软梯,我们依次爬上,来到甲板。
此时船上,大家都在忙着搬运着物资,收拾着桅杆缆绳。旁边那位,喜欢我赠送的烟叶的水手告诉我,这船名为【北极星号】,船主姓葛,是现今敢于前往稻妻的为数不多的船。
我们来到船只尾部,几位水手各处散了。而短刀男原来是船上大副,他引着我来到船内,面前的一间大屋并示意我进去。我敲门慢推,只见几扇琉璃大窗透着午后的夕阳余光,巨大的航海图摆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船长看起来已近老年,头发灰白,只是穿着连襟长褂和粗布长裤,也是朴素干练的打扮。然而他对我不算热情,只是叫我表明来意。
我向长者作揖,向他表示自己的意图,其实这是我很早就准备好的剧本。
我称自己是倒卖奇石古玩的商贾,手头攒了一小批便宜货,想着稻妻海岛偏僻,这些石头拿去可算得上奇货可居,再拿卖石钱去收购稻妻特产运到璃月变卖,做个倒腾奇货,赚差价的营生。
然而船长此时脸色凝重,他对我说:
“先生想法甚好,这是个不错的生财之道,可是这位,您知道吗,为什么这么多客商,宁愿冒着贼人劫掠,路途崎岖,不远陆路来往蒙德,须弥。也鲜有人前往稻妻,张罗营生吗?”
我忙行礼作答:“葛老,小弟只听人说,东部的海里,常有大风浪,伴着电闪雷鸣还有蛟龙大蛇出没,但小弟不信邪,那风浪正是海中天象,而怪物只是人的臆想。”
我慌忙将用小块黑绒锦缎制作的小钱袋交到他的手里。
“这是我在深山古涧中历经千辛万苦取得的鎏金石珀玛瑙饕餮纹眼石,在此作为我的定金。葛老,我只想闯荡做出一番事业,在无它求。”
然而我在心中暗想,这只是一颗工业锅炉的滤水器中的高精度玻璃珠。
船长并不答话,他似乎为这个“宝物”所吸引。只是他继续蹙眉,神色多了些阴郁。
我并不是第一个这样找他合作的客商,但一定是诚意和堆料最足的之一。他最终下定了决心,答应我和我的“货物”上船,但是我旅途上的言行都必须听从他们的——行船忌讳我已经有所耳闻,似乎璃月的船行也有众多的规矩。
但是无论如何,这使我的旅行成为了可能。于是我满口答应,当即又付下人货的车旅定金,签订契约,约定几日之后上船启航。
离开【北极星号】,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然而我抬头望去,夜空此时却并没有星星,布满天空的是乌黑的阴霾,连海风都变得狂躁。我隐隐觉得,这条航线,似乎潜藏着未知的风险和不幸。
//三天后 东南沿海璃月港货运码头 【北极星号】中型硬桅货运船
我的“货物”不过是一些从绝云顶地区采集的一些带有漂亮花纹的石头,它们被木条箱装着,其间填满细杆稻草作为缓冲,这些都成为货船的“压舱石”。
除了我的这些“搬运用行李”,【北极星】还负责运输一些只有璃月山间才能获得的硬质木料和珍惜木材,这些都是稻妻【商会】的订单,它是稻妻指定的对外贸易机构,它的订单很大一部分其实是来自当地的管理机构【奉行】。然而,在璃月-稻妻的海运路线上生存,不仅需要这种与官方的“联系”,更需要经验,技巧和勇气。
今天天气晴朗,船主站在高处,一手扶舵,下边船员伙夫以及向我这样的三两客商旅人,纷纷向他看去。
“诸位,今日,天朗气清,适合远航。旅途还望各位友善互助,方可一帆风顺。升锚!启航!”
于是,三个膀大腰圆的水手暗自喊着呼号,推动着船首的绞盘,于是铁链出水,船锚抬升。更多的人将控帆索上的系的粗绳解下,于是滑轮飞旋,主帆随即放下。
然而此刻海上无风怎能推动大船?我随即注意到,船身下部的金属包边大孔中伸出巨大的船桨,随着船桨有规律的划动。这些像蜈蚣腿式的的船桨产生了有规律的推力,使得这艘船逐渐离港。不久之后,随着离岸的海风逐渐增大,这些船桨也即时停工了。
此时海天一色,通透的蓝色海岸线和带有咸湿气味的海风让我身心舒畅。
我惊讶自己在行船上并没有产生晕船的难受,而我也注意到,一侧甲板上几位旅客也在扶栏看海,于是我走过去和那几个旅客聊起天。
他们给我分享了很多关于璃月和稻妻的见闻。
有个药商说,在璃月的【神魔大战】结束之后,常可以看见一只巨大的仙鹤在街市边角的高瓴上翱翔,不久就消失不见,坊间传言这是山里的仙人,一旦看见,就要双手合十,祈祷自己好运气。
有个稻妻的书坊学徒,在璃月学习了一年的造纸技术。他则说,有一年他在璃月的纸店里迎客,某天他遇见一位气度不凡的公子,却来店里购买最便宜的宣纸。
为了实验纸张的透水性,这人居然当场研磨,在一张三尺一丈的雪白新纸上题词。那人执笔的仪资澎湃,运笔则疏染相宜,气势磅礴。一瞬间,【弥坚不催】四个大字就写成了,笔画自然而苍劲,随意而规整。最后这一幅字就让老板白换了店家两刀的重四尺单(一种宣纸)。
另一位旅客则是璃月总务司的文书,他此次前往稻妻是为了核对两地商贸往来的清单,并为稻妻送来新的行商法典和税收规则。他向我们抱怨,璃月在人和神之间虽然建立了紧密的契约,但是拥有神力的仙家始终让璃月的百姓怀着敬仰和畏惧。这并不是一个长远之计。以他看来,璃月更重要的是人,无论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璃月最终将会逐渐被人所管理,而仙家的归宿也许是隐居于山野。
最终他们的事迹演变为故事,故事则最终会变为传说。(neta 战锤40k)
我不禁钦佩这位公务司的小吏的真知灼见,正当我们谈笑风生,继续讨论“僵尸”“往生”还有“降魔大圣”这种更加离奇的传说时,那位腰佩短刀的大副突然走了过来,虽然是一副莽夫狠人外貌,但是他说话却很和善。
“各位客人,暂别闲侃,这边起风了,不久就会有大风浪,各位还是客舱里安坐吧!”
随即他向东边一指,我顺势像东南方向望去,远处居然有一股黑云风暴汇集,组成了一堵海天高墙,而这艘船却正向着这可怖的高墙笔直的驶去。
“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neta 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
//三日连续暴雨 璃月东南海域 【北极星号】货运船 客舱丙号房
可怕的暴风雨已经持续了三天。
在狭小的客舱中,我躺在床榻上,正在用注意力全力抵御晕船的巨大眩晕感和消化系统带来的呕吐感。
我必须将自己房间的舷窗关紧以预防海水随着巨浪拍打船身而灌涌进船舱,昏黄的烛光随着船只剧烈的摇晃而剧烈抖动。
虽然我对这恶劣的境遇有过心里准备,但是此刻我呼吸着浑浊的空气,抵御着身体的不适感,我十分渴望自己能昏睡一会儿,即使随时都会命陨至此。
突然,更大的摇晃随之而来,一股异样的不安和猛烈的颠簸使我瞬间清醒。我感觉这艘船几乎要因此倾倒。耳边隐隐约约的,在风浪的呼啸和雷暴的嘶鸣中,我听见了长远的吼叫怪声。
此时,我注意到门外的人声嘈杂了起来。
然而即使是这几天的暴雨中,水手们都不曾有如此的慌张。曾经有位水手给客舱送水果,他在闲暇时告诉我,这种雨天在他的行船经验中算是稀松平常的了。
这位年轻的水手告诉我,稻妻是一座隐藏在暴风雨中的城,在他们的神明统治下,人的生活践行着循规蹈矩的“和”与“恒”。风暴将群岛和居民笼罩起来,也阻碍了任何异邦者对她和她的国度的袭扰。
然而在水手看来,这只是一座闭塞的城寨。它没有璃月的高山幽壑,没有蒙德的广袤通途。更没有须弥的广袤森林,这里只是一座囚禁着人和物的可悲的孤岛。
纵使如此,也有着像他们这些勇敢的人,为这座城市带来稀缺的我物资和外界的消息。
无论如何,如今的风暴已经让我彻底明白了稻妻海航的巨大风险,然而刚才的巨大颠簸和人员混乱似乎预示着更大的危机。
我把自己的装备都收藏好,着重的,我换上了一身轧带束口的粗布短袖衬褂和束腿长裤。我的这身打扮只是为了可以更好的在船上活动,相比于真正的客商在乎衣着之于地位,我更看重自己的穿着的实用与舒适。
一打开门,我就看见两位水手向着船尾疾驰跑去。他们大概是要向船长报告急事,看来在海上确实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此时,有一阵剧烈的摇晃袭来,我几乎踉跄摔倒。并且我肯定自己听见了有怪异的嘶吼。
我看了一眼临近的客房,也是门户大开,同行的旅者已经不知所踪。
唯有此刻,登上甲板,才能一览迷踪。
在恐惧和好奇的驱使下,我扶着廊柱和扶手,一步步向通往上层甲板的楼梯挪动。
我身边不时有匆忙跑过的水手,他们面有恐惧,在用飞速的奔跑克服内心的畏惧。
雨水从阶梯上留下,旋即汇聚到了底部的聚水槽中被排向船外。我探头出甲板张望,此时居然闪电一瞬,原先漆黑的甲板被瞬间的惨白光影所照亮,已经有很多人在甲板上忙碌了,主桅杆上的大帆已经破损,船员们在竭力将它放下,更多的人则在收拢甲板上的物资,用麻绳将它们固定在船只的桅杆和栏杆上。然而闪电带来的通透明亮仅有一瞬,所有人有立刻陷入漆黑的夜色和暴风骤雨里。
甲板上似乎比客舱更加摇晃,但是索性狂风和雨水给了我足够的冰冷和清醒。我又挪步到一侧的栏杆边,双手死死抓着栏杆,身体半蹲重心向下,奋力地向无垠的海洋和黑暗望去。
我注意到,此时的船头竟然是翘起来的,原来它正在重力和风浪的裹挟下,向着一个浪头冲上去,只是一瞬间的提速,我们这一叶扁舟居然成为了海洋中的制高点。
又是一阵巨大的颠簸和霹雳而来闪电,闪光中我居然看见,在遥远且漆黑的海岸线的尽头,有着一只如同蛟龙的巨兽正在宛转腾挪。
正当我根据相对距离估算巨兽的长度的时候,我也终于弄清楚了船只的颠簸咎因。我隐约看到,在海面之上,一个个巨大的脊背隆起冒出水面又随即消失,一瞬间,我只觉得这是一个抹香鲸的聚落。
越过浪头,我们的船狠狠的摔在了海面上。
我感觉自己身体在一瞬间失重离开甲板,然后随即又摔在地上。所幸我怀抱栏杆最后的紧牢,即使海水铺面我也没敢把手松开分毫。
可是那些水手却遭遇灭顶之灾,巨大的海浪冲刷甲板,伴随着剧烈的震动,主桅终于不堪重负的折断倾倒,随之而来的几名船员也被这洪水猛兽裹挟着卷入黑色的海洋。船上的人呼喊着向四周抛丢缆绳,但是也只是绝望的徒劳。
此刻我的内心居然还有几分平静,仿佛自己只是在看着一部特技效果逼真的电影。
伴随着来自海底的冲撞和闪电,船身开始漏水,几名旅客绝望的从楼梯口跑出来,向我倾诉船头被什么东西撞出大洞,然而突如其来的海水瞬间就把几个人卷走了。
此时,在大船将倾,船身左右摇摆,所有人都被恐惧埋没理性的关头。
船长葛老在大副的搀扶下走到了甲板中央,即使岁月侵蚀给他留下了年迈的躯体,但是他依旧在向船员们全力的大喊,命令幸存的水手根据规矩处理海事。葛老慢慢举起自己的手杖,手杖的杆头竟然慢慢发出了耀眼的光亮,这光亮逐渐汇成一道光束,直指远方的漆黑海洋。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神之眼】,我甚至是后来才知道这种设备的当地称谓,只是当时,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光束震慑和鼓舞,光芒所指,即是归途。
船员们似乎有了主心骨,随着大副下达指示,几个人用手斧快速斩断了主桅杆和船体相连的部分,这根巨大的圆木桅杆瞬间坠落大海。
同时,伙夫正在忙碌的把货舱中的货物搬上甲板,毫不思索,这些价值不菲的药品,绸缎甚至私人的旅行箱都被丢弃到船外,而我那几箱石头也无需我的首肯,被麻利的扔了下去。
正在为船只减重的时候,几名老水手已经带着简易的工具,不顾客舱里齐腰的海水一路下到船头的座舱,他们用木板和其他辅料填补住洞口,然后用铁钉敲紧固定。同时更多的人,则在用水泵压水,木桶舀水,不断地将积水排出船体。
暴风雨依旧在持续,除了在风雨中屹立在甲板上的船长和他如同航迹一样的光柱,甲板上就剩下挂在桅杆上的鱼油灯照亮甲板一小片的地方,其余的一切依旧都陷落在风雨和黑暗中。
即使船只倾覆的危机已经被暂时解除,这剧烈的风雨,远方的蛟龙也不能叫人放心。
此时,在大副的指挥下,那些船桨被重新搬了出来,它们将作为失去船帆的【南极星】的最后的动力。为了避免海浪在侧方击中船只,我们只能向着最高最急的海浪迎头猛冲,船身在由水汇聚而成的山峰之间上下起伏,不时就有木板和细碎物品被海浪击飞,瞬间消失不见。
然而无论是黑云中的启明星还是水手们的通力合作,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自然之力面前的微弱徒劳。
依旧是这个疯狂的暴风雨的夜晚,伴随着最后一阵巨物的剧烈的撞击,【南极星】的船身拦腰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很快甲板被撕裂开来,身旁所有人的痛哭和尖叫都被风浪掩抑了。不同于船只在海洋上迎浪而上的巨大失重感,这种巨大的冲撞瞬间贯穿了我的四肢百骸,即使我依旧死死扒住栏杆,此时我却再也不能坚持。
我被击飞了。
又是一道惨败的闪电,照亮了我看到的骇人场景。
没有什么抹香鲸,这是一只巨大的触手从海面伸出,捅穿了我们的船。
巨大的冲击力让船只的后半部分直接飞了起来,并在空中不断地肢解。船员也像我一样,在半空中飞舞。巨大的触手对这个小船没什么兴趣,它正在满满的回收,伴随着吸盘上惨白利齿的划过,船只的上半身也彻底被瓦解了。只是一瞬,随着闪电划过,天地恢复黑暗,我飞了一小会儿,立刻落入水中。
万幸的是,我在出发前进行过一些求生训练。我几乎在瞬间就凭借重力和光亮判断了海面朝向,然后奋力蹬水,向海面游去。
终于,我回到海面,漫天的雨水拍打在我的脸上,我无助的划水,幸运的摸到了半块门板,我用尽全力让自己上半身趴在上面,因为这样可以最节省体力。也许是被击飞的太远了,我失落的发现附近并没有其他落水者的身影。
在海上我无助的漂流。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雨终于减弱,我耳边可以更清晰的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怪物嘶鸣。
我们似乎成为了一场魔神鏖战的牺牲品。
随着风浪的减弱,我可以更安稳的趴在木板上,不知太阳何时才能升起,我竟然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船难两天后 未知海域 珊瑚礁小岛
这可笑的小岛,白色的沙滩上面只有一颗椰子树。
这是我经历船难,漂泊海岛的第二天,与其说是个岛,这里更像是海中的一粒沙,一粒尘。以至于每天傍晚的涨潮,我必须蜷缩靠在树根边才不会被潮水把浑身浸湿。
即使我现在【断开链接】,以这个未知坐标为参照,我依旧会被重新【传送】到原地,继续和椰子树和书上没有长成的小椰子果作伴。
但是这天中午,我终于迎来了转机。
远远的,一艘帆板小船居然在远处驶过。我在单通望远镜中看的分明,它正在自北向南的缓慢行驶。可以看出船帆由不同颜色的麻布拼接,显得简陋不已。
不由犹豫。我将这几天冲上岸的,被我晒干当作篝火燃料的木制漂浮物堆成小火堆。我赶紧从褂子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小团磨得细碎的木屑充当火绒,又从挎包中取出一小瓶【火元素精油】,这个厚质琉璃瓶中装的是少量从炎爆树,骗骗花等【活体植物】上榨取的汁液,是最好的引火材料(本意是用作实验素材和标本)
我旋开瓶口,慢慢倾倒一滴赤红同时油量的液体在这堆木屑上。
瞬间,噼啪火星在木屑中炸响,一个火苗燃起,我赶紧添柴,一个小火堆就制成了。我又在篝火上铺了几片新鲜的椰树叶片,瞬间水火相遇,新鲜的木质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灰白色的篝烟。这道烟慢悠悠的飘散,形成一道高高的淡薄烟柱。
我真的希望这小舢板可以注意到我的信号。
幸运的是,不多时,一声炮响,在舢板上空一颗爆竹爆炸了,形成一朵小小的云。此时我注意到,小舢板正在改变航路,向着我的小岛慢慢驶来。
事后我才知道,舢板的主人是一对被困在北方莫名海岛上的姐弟。他们来自稻妻,想去投靠居住在璃月的远房亲戚,但是搭载着他们的客船却在暴风雨中迷航了,最终在浓厚的迷雾中船只触礁搁浅,姐弟和其他幸存者们在那片被迷雾环绕的群岛中居然生活了数年。
直到姐弟发现了岛屿上莫名的远古遗迹和机器,这才破解了迷雾中的迷宫,于是只是利用舢板,他们便轻易的逃出困境。
搭载着顺手营救的我,我们三人利用日晷和简易木制六分仪继续向着稻妻前进。幸运和离奇的是,像是之前那般的暴雨,一路上再也没发生了。
//遥远未来的某天 稻妻的稻妻城城南街肆 关东煮小摊
“所以,这就是你的,关于数百年前的‘浦岛太郎’的故事吗?你的故事很精彩,简直就像亲身经历一样,尤其是椰子树那一段。”一位蒙德的诗人慢慢酌饮手里的清酒,一边饶有兴趣的调侃。
“是啊,后来那对姐弟,姐姐在朋友的接济下开了一个裁缝铺,她擅长各种异域风格的裁剪,几乎成了花魁小姐的专门裁缝;而那位小弟,则沉迷志怪故事,成了一名小说家。”我放下手里的竹签,又挑起了一串鱼丸,仔细地蘸上巨量地烧肉蘸料。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里。
“(咀嚼)。。。嗯,是啊。说到他啊。。。”
竹签已经落成小山,我又为它增加了高度。
我不禁抬头,看向半轮月亮和清澈地星空,耳边似乎又有了海涛呼啸。
“我认识的■■,又直爽又乖巧,要是不那么喝酒的话,不,即使是喝酒……也还是个像神一样的好孩子呢。”(neta 人间失格)
诗人看我陷入沉思,于是便向我讲述起了最近在稻妻发生的一个故事。
“某天,我在故纸堆里,发现了一本手笺,它上面讲述了一个发生在远古时代的稻妻的故事。话说那时的稻妻,神明尚未被“永恒”的信仰蒙蔽,而名曰魔偶的机关人形成为贵族豪绅的精致玩具。直到某天,发生了所谓了【魔偶杀人事件】。。。”
我对于这个事件也有印象,因为就在那天,我也目睹那鬼魅一般的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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