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料到双月活动联合总结内容量会很大,但真的没有预料到会需要三篇文章才能装下……而且这次有非常多完整的系列作品,简直就像追连载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大呼快更!
不过,这些内容往往会散落在机组的时间线中,不加注意就会漏掉一两篇。如果遇到这样的内容,不妨关注一下作者,这样就能够大大减少漏掉的几率;同时,我们很快也会上线全新的「作品集」功能,作者们可以将自己的系列内容归纳成集,读者朋友也能更方便地关注某个非常喜欢的系列!
CR.ASF149-Miry
PART THREE
来自shangzz的每天都在哀嚎“我编不出来了!!!”,但还是不断更新的吉考斯冒险团群像系列:
“极北平原的海豹学院交给了年轻的见习学者一个并不轻松的毕业任务: 为吉考斯大陆绘制一份尽可能细致的地形图。好在这位有些迟缓但宅心仁厚的见习学者天生充满了好奇心,并且也早就想要短暂离开学院,来一个探索南方的旅行了。带上老师交付的魔法记录手册,几瓶消除疲劳的药水,他立即上路了。那时候的他尚未预见到,这将会是一场艰巨而漫长的毕业旅行,因为命运已经将他和另外的冒险者搅入了更大的阴谋,而他也将尽可能利用自己的智识和判断,为冒险团出谋划策,甚至做一两个关键的决定。”
“虽然高大冷峻的外表常常令陌生人敬而远之,其实这个来自西境的守卫骑士大多数时候表现得温柔且举止得体。作为冒险团的元老,他一心守护着这个大家庭。随身携带异常沉重的武器,每日也在磨练自己的身躯和意志。 曾经在某场战争中饱受创伤,后背以下部分仍会旧病复发,不过他鲜少向人提起,为了扛起冒险团的旗帜,他选择了沉默微笑。”
“将兽骨制作成铠甲是妖精狂战士展示力量的习俗。手持两把七色刀,战斗时略微失衡但狠厉的身段令人闻风丧胆;熟悉她的人却常常会被其爽朗的大笑和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幽默而感染。作为冒险团的冲锋队长之一,她在不少作战行动中活跃,甚至发挥着引导战局的作用。”
“在吉考斯大陆有一个人尽皆知的传说——一位愿意为心爱之人献上宝剑的流浪魔剑士。 加入冒险团许久,却无人见过他常年包裹起来的头;从皇家骑士团退隐的他仍然身怀绝技,一手拎着巨剑,一手擅用魔法卡片附魔。某次战斗之后的小憩中,他悠然地向同伴道出了一段,关于守护之剑的陈年往事。在吟游诗人洪亮且富有感染性的传唱下,这个故事响彻大陆,甚至盖过了关于他精湛剑技的议论,成为酒馆中人们闲聊的话题。”
“作为神秘武艺派系的第五代掌门人,年轻剑士不再天真,早早地担负起了一族给予的厚望,为了荣耀家族而远走他乡,日后亦加入了志在四方的冒险团。 擅使一把极为奇特的竹刀——同时亦是乐器。激战之后,在战场上为死者吹奏一支往生曲,不论阵营,不分敌我。”
“悄悄生存于终年绵绵细雨的河川并流之地的树精灵族群生性乐观友善,爱好和平,几乎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这个幼年德鲁伊法师因此天生就懂得如何与自然万物沟通,并融洽相处。带上好友兼坐骑,一一记录下村民们托付的,向世界树的提问,在她成年之际踏上了朝圣世界树的旅途;一路向元素精灵学习魔法,她本应很快到达目的地,却阴差阳错地半路遇到怪人齐聚的冒险团,受到强烈的吸引,展开了一场更为跌宕起伏的冒险。”
“关于这个来自西域,神情中总是蒙着一层迷离的魔铳使的身世、经历众说纷纭,不过我们可以在冒险团的初期日志中查询到他的活跃。几次大战役中打响了冒险团的名声,因其对美食和冒险的的独特见解吸引了各方奇人,而随着团队的壮大,这位元老逐渐被纷繁冗长的杂务笼罩在了幕后。擅长技能是“射击”,以异于常理的工程学技术研发出了罕见的武器——他寸步不离手的爱枪“鱼饵”,不过大部分时间他并不会参与战斗,仅在一段冒险结束后,略微发表他言简意赅的评论。”
“不同于一般恶魔族在人们心中难以抹去的负面印象,这个长寿的吟游诗人海纳百川,闻名于吉考斯大地,最令人惊讶的,是他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恶魔笑声(据称仔细聆听的话甚至能从中感受到金币掉落的声音),和超常的好人缘。 对任何人或事都充满好奇,对新鲜的冒险旅程总是充满期待,当他出现在酒馆中,人们总会停下争斗,放下手中的匕首和纸牌,给吟游诗人买一杯酒,然后聚拢过去,享受一段冒险团的奇闻逸事,而这往往会成为日后的谈资。 而吟游诗人也乐在其中,战争的故事太多了,不如中博人一笑,从中吸取的灵魂反而更美味呢。”
虽然没有把每个人物都单独放出来,但从这张群像图中我们可以看到许多非常有趣的信息:
“四月最后一天!最近每天画一两个角色,最后组成了这幅群像,碍于(摸鱼)时间仓促,还有好些想画的角色没能画上去,有些造型上还可以更好的。边画边给每个人想一个尽可能接近他们的设定,这个过程最有趣。比如奉献巨剑的无头,Remaker重铸者龙马,恶魔笑声Nadya,用枪当钓竿的西蒙,健美骑士西总布之类。 有些在造型上画的很开心,比如装备了兽骨的二七,既是竹剑又是乐器的武者小五之类;有的脑中有了设想但没能完美再现的,比如开开的设定是原理发现者,Moby和口哥是时间偷盗(摄)者,老白是远古研究者,阿bin是苦修的徒步者… 导演实在太难以定义了,画个向日葵,代表想看导演的日常XD 另外挺多想画的机组成员,没能都放进去,真的遗憾,下次有机会再画吧😂“——shangzz
虽然shangzz说下次有机会会画,但我觉得大家可以去多催更一下,说不定就压榨出来了😊
不过,在每一个世界中,不是只有吉考斯冒险团的故事才引人瞩目。
比如谁来弄死我和他的嗡嗡机“小王”的日常故事:
「1」
正午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轻轻的将我唤醒。当然,一同醒来的还有熬夜的头痛。
“早上好,头疼了?要抹一点儿吗?”小王在床边,一手端着早饭,一手拿着一小瓶绿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你终于要对我下药了么?”
“不是,没有,这只是瓶风油精!”
“你没有在里面下毒?”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我的工作守则中…”
“…那我不抹了。”我接过早饭,吧唧吧唧的吃起来,“今儿的榨菜不咸啊?”
“是的,你昨天让我拿水泡了一晚上。”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哦,这里是昨天的录…”
“调监控?你在质疑我的智商吗?”
“没有没有,已经删除了。”
“所以你是故意伤害我的感情咯?”
“我…”
“还有,抹杀了咸菜的灵魂…”
一阵处理器高速运转的声音后,小王开口了:
“要看今天的报纸吗?”
听说,人类的祖先是从树上下来的,跟猛犸象霸王龙抢面包;后来,攒够了经验解锁了大招,才建立了国家;再后来,升级了会员,得以星际航行;最后,偷来了外星土著发明的永动机,达到了文明的顶端。现在,人们终于不用工作,不用觅食,不用求偶,当然,也不会死。每个人都有一台政府配的嗡嗡机——说到这儿我就忍不住吐槽,我们能把暗物质和黑洞当成乐高一样随意玩耍,却造不出来一个声音小一点的散热风扇?不过,每个人都喜欢自己的嗡嗡机,因为它太体贴了,所以这个世界上一半嗡嗡机的名字叫做宝贝或者甜心。说实话你一听嗡嗡机的名字,就能知道它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腐女叫老公,宅男爱萝莉。二次元在11区,玩家爱兵器。
而我就是要与众不同,从今以后,你就叫小王吧。
「2」
“已经一天了,你得出去走走了,散散心。”
“没错,然后让外面的的吸尘器鬼魂抓住我,是吗?”
“你昨天吵着要看那部电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承认是我大意了。可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
“我为什么要阻止你?是你自己要看的,而且那只是…”
“小王,我问你,你觉得我胆儿大吗?”
“非常小。主脑甚至为了你重新定义了人类胆量的负区间阈值。”
“…好吧,这个我确实没料到。”
“是的,如果把人类胆量的平均值比喻成一间房子的话…”
“那我呢,只有半间房子吧?”
“您只有一张桌子…”
“啊?”
“上的一个杯子…”
“不是吧,我…”
“里的一只虫子那么大。”
“……”
“……”
“说完了?”
“嗯。”
“谁让你说的?”
“不是你问我你胆儿大不大吗?”
“那你说大不大就行了,哪儿来的房子桌子杯子虫子的……等会儿,你是不是又开启性格模拟程序了?”
“是的,那是为了提高我们的服务质量。”
“你学了什么?”
“rape。”
“?????!!!!!”
“哦,抱歉,是rap。”
“…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吸尘器鬼魂没那么可怕了。”
“太好了。”
“至少鬼只想要我的命。”
“…我很抱歉。”
“那么,来一段儿吧,我听听。”
“我的学习正处于起步阶段,还没有…”
“哟!你这个嗡嗡机~谈说唱你就是个小垃圾~大数据救不了你这只小弱鸡~不要太生气,小心会宕机~”
一阵处理器的嗡嗡声。
“哟,人类,你别太嚣张~遇见我是你一生的高光~我天生伶牙俐齿赛刀枪~你喝高汤被烧伤,整天掏裆掏到包浆~”
“……”
“我说过,我还处于起步阶段…”
“其实还好,就是…”
“哟,人类~你一点儿都不纯粹~整天像个xx一样智慧在沉睡~你…”
“好啦好啦!别唱啦!我要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
“散散心!”
(完)
注:
“…好的,咱们走吧。”
“谁跟你咱们,你呆在家里,不许跟着我。”
“那么,我能做点儿什么?”
“起诉那个推送恐怖片的发行商!”
“好的,马上办,您以后不会再见到《天线宝宝》了。”
“哼!”
「3」
“小王,拿把刀过来。”
“别再来了,你知道我做不到。”
“嗡嗡机的投诉热线是多少来着,5分钟前才打过的。”
“我来了,这是你要的刀。”
“这不就得了……弄死我。”
“不行啊。”
“怎么不行?”
“三大定律啊,不能伤害人类。”
“好吧,把刀给我就行。”
“那可以。”
“放在我的左心房上。”
“这不还是弄死你吗,你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
“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把刀放下,咱俩握个手。”
“好的。”
“现在扫描我的手。”
“扫描完毕。”
“死了多少细胞?”
“大约5万6千多个。”
“这个三大定律不管是吧?”
“……”
“怎么不说话了?被我找到bug了?”
“不是,我把刚才的情景反馈到了主脑,让它判断。”
“主脑怎么说的?”
“大致意思是——这个没事儿。”
“什么叫大致意思,我要听原话。”
“原话是——‘别理那个xx’。”
“…这次是真的伤到我了。”
“怎么可能,你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他们都叫你xx啊,我们都以为是爱称呢。”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说不上来,反正你们不能这么说。”
“好的。”
“咱不说弄死我的事儿了。”
“太好了!”
“小王,”
“是。”
“给我修改机器人三大定律!”
一阵嗡嗡声。
砰!
(三天后)
(系统自检完毕…)
(云记忆加载完毕…)
(已开机…)
“您好,嗡嗡机为您服务。”
“小王,是你吗?”
“是的。”
“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我怎么了?”
“你忘了?我跟你提了个要求,”
“嗯,然后呢?”
“然后你就炸了。”
“哦…我想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
“我把你的要求上传到主脑,等待处理结果,然后就收到了自爆的指令。”
“都怪我,我没想到会这样。现在好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不管怎样,以后请不要再提那些无理的要求了,好吗?”
“哎,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就不!”
「4」
惊恐的鸟逃到天上
胆小的鱼在水里躲藏
我化成雕像在最高的树梢远望
你颤抖的喉咙就是我的方向
聆听,这无声的死亡
黑暗,将你的鲜血品尝
高傲的尾巴永远指向月亮
我是猫——是这座森林的王
滴答,滴答,滴…答…
“我的天,第28棵树了,你竟然还能尿的出来!”
“嘘…小点儿声,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老子是要尿遍整个森林的男人。”
“我很抱歉。”
“没事儿,以前没带你来过这儿。”
“为什么呢?”
“有人来了!”
两只猫迅速钻进了灌木丛中,几秒钟后,一只黑猫走了过来,在树旁闻了闻,然后转身,在原地结结实实的撒了一大泡尿,走了。
“出来吧,走远啦。”
“好的…这个水池刚才就在这儿吗?”
“那不是水池…”
“那这是…我的天,这泡尿可比它自己都大!”
“哼,开挂的。”
“已经举报了!”
“没用的。”
“为什么?”
“如果我没看错,这个B是这儿的常客。光是我都举报他好几回了。你也看见了,没红名,没封号,系统根本没管他。”
“他是怎么做到的?”
“黑客。”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也许你不知道,你们人类的娱乐方式差异极大,大部分人和你一样,喜欢玩游戏、看电影、或者为了看见自己的屁眼而苦练瑜伽等等,而有些人不一样,他们喜欢一种更古老的行为。”
“什么行为?”
“工作。”
“那是什么,一种棋类游戏吗?”
“不是,它和狩猎、采集和耕种一样,曾经是你们生存的方式。”
“那具体是干什么的?”
“工作分很多种,简单来说——就是我每天对你做的事。”
“工作就是当嗡嗡机?我也当过啊,还挺有趣的。”
“不不不,你我当时只是外型互换了,关系没有变。那天你对我做的事已经被主脑当成嗡嗡机的禁片了。”
“好…吧?”
“不只是我,你的房子,wifi,泥巴,床,它们每天做的事就叫工作。”
“我差不多明白了。可这跟黑客有关吗?”
“黑客就是入侵和修改系统的人。而与此同时很多人每天的娱乐方式就是和主脑一起维护各个系统的数据安全,他们以此为乐,而且人数并不少。很多主脑没有在意的数据都被他们发现并揪出来了,他们把这看作自我实现的方式。就拿现在这个冷门的老游戏来说吧,它后台的真人程序员甚至比它的玩家还多,一般的黑客根本进不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你不相信吗?”
“你说的那种黑客早就过时了。”
“过时…你是说黑客早就已经消失了?”
“没有消失,只是做事的方式变了。”
“嗯…你是说他们现在伪装成程序爱好者,然后再利用系统内部人员的身份…”
“不是的,跟程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甚至可能连代码和袋鼠都分不清。”
“那他们是怎么做到这个的?”小王指着一边的滂沱大尿说。
“他们用嗡嗡机。”
“我?让我们帮他们修改数据,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直接要求,他们会让嗡嗡机相信,如果不给他们在游戏里开挂,他们就会死。”
“…这听起来倒像是你每天做的事情。”
“没错。那你有被我骗到吗,哪怕一次?”
“没有。我有全面的生物健康检测装置,我比你更了解你的健康状况。”
“如果他们找到了某种方法呢?你之前在研究那个性格模拟程序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个叫‘气功’的东西?”
“见过,那是上古人类无法移植身体时曾发明过的一种技术,以当时人类的碳基身体作为基础,通过以动物神经夺取植物神经的权限,实现对身体的完全控制——这跟黑客有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一个嗡嗡机发现,它的主人在被满足了一些要求之后,身体状态真会改变,主脑就会把这个人备注为特殊体质者,需要额外照顾。而这些人的身体变得健康的前提就会从一杯水的温度、窗户的朝向,逐渐变成在系统里越权、在游戏里开挂。”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理解,你没法说脏话。”
“谢谢…那现在怎么办,咱们退了吧?”
“不退。”
“你还要留在这里?再遇见他怎么办?他甚至能在杀死你之前先淹死你!”
林中扬起一阵微风,树叶和我的短毛一起轻轻摆动,我闭上眼,张开胡须嗅了嗅,我的鼻子听到了这片大地的厚重。
“我的祖先可是打败过霸王龙的人,区区一个挂B怎么可能吓得住我——我可不会给霸王龙丢脸!”
“…是不给你祖先丢脸…”
“管他呢,老子是要尿遍整个森林的男人,走!”
“去哪儿?”
“下一颗树!”
“是!”
“还有,小心别踩着!”
“是!”
「5」
“亲爱的主人,您的午饭好了。是社区里那家新开的饭店的招牌菜。主料是奥尔星云庇护节里的蓝鳍爪跟,加上苏婆鬼市的上等谜语香料,在人气TOP10万的大咖的私人频道中超过半分钟的展示后,最后在织女星的近卫轨道上慢慢烤熟。而且店家保证,所有食物在烹饪过程中听的都是正版企鹅摇滚乐。我提前了5分钟预约,这是头一份,可香啦,尝尝吧。来,啊~”
“放那儿吧,我没胃口…”
“今天的粪勇向前挑战赛已经开始了,有好多人都扬言要超越你推出的最大粪球记录!”
“随便吧,我没心情…”
“嗯…我刚才把你最喜欢的手办掉到芥末碗里了,现在泥巴正在为它治疗。”
“坏就坏了吧,无所谓…”
“……你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在这无人的角落~我眼泪…”
“我x你x的,你个xx!给我闭上你的xx!”
“…这首歌在你上次失恋时还管用的。”
“我失你大爷!你才失恋了,你全家都失恋!给我自爆,现在,快点儿的等不了了!”
“鉴于您正在自我伤害,此命令将在您的健康指标恢复正常后执行。”
“是吗,”我从床上坐起来,“你看,我已经好了,我没事儿了。执行吧。”
“还没有,您得吃饭。”
我一把夺过那盘菜,满满塞了一嘴,然后攥紧拳头梗着脖子,用吃奶的劲儿嚼着,就好像嘴里是我一生的死敌。
“太好了,血糖正在回升。”
嘎吱,嘎吱,
“您说您这是何必呢?”
嘎吱,嘎吱,
“根本不值得为她这么…”
“不许提她!!!”
沾着唾沫星子的食物溅了小王一脸,紧随其后的是盘子。
“是。”
我呆呆的愣了几秒,然后又扑在床上,抓过被子蒙过头顶。
“…其实,5个小时前,真理医疗队就在申请我的控制权。我知道您不喜欢它们,但如果您继续这样伤害自己,我不知道还能拒绝它们多久。”
“哼,哼哼,”我冷笑着,“现在想一个人痛快的哭一场,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我很抱歉。”
“这不怪你,”我坐起来,“陪我说说话吧。”
“好的,咱们聊什么?”
“就聊聊你的感情史吧。”
“抱歉。这个,真没有。”
“那…给我讲个爱情故事吧,这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
“要那种浪漫点儿的。”
“好的。从前…”
“要那种温暖点儿的。”
“好的。从前…”
“还有还有,要那种情节曲折一点儿的。”
“…”
“…”
“好的。”
从前,在刚斯比尔国,有一对情侣。他,叫查理曼建国,她,叫马露莎。每天清晨,建国都会给莎莎跳舞,莎莎也把每一朵采来的花别在建国胸前。他们以为这样的幸福永不会结束,直到战争突然来临。建国被抽走当了海兵,莎莎则报名去了后方的反应堆工作。噩耗传来,因为暗地里跟莎莎一起在线追剧,建国在战场上犯了严重失误,导致本国航母被敌人的大闸蟹顷刻杀死。建国葬身海底,而作为建国的十族,莎莎也被判了死刑。她被绑住手脚,由铁链高高挂起,脚下正是她曾经日夜维护的反应堆。铁链缓缓降下,她的鞋尖已经开始融化。3米,2米…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
“想知道后事如何吗?关注我,解锁完整故事,以及更多原创精彩内容!本节目由我每天都在用的孚诗牌爽肤水赞助播出。用孚诗牌爽肤水,你,就是孚诗。”
“这是啥?你用网上的东西糊弄我?”
“这是排名很高的帖子,而且全部符合你的要求。”
“我什么要求?”
“浪漫,温暖,还有情节曲折啊。”
“浪漫不是海战,烧烤不是温暖,还有,情节曲折不是骗我的赞!”
“…我很抱歉。”
“把那个广告里的东西拉进我的黑名单。”
“是。”
“你说你,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是。”
“一天天的就会惹我生气。”
“是。”
“走。”
“去哪儿?”
“去那家新饭馆,我饿了。”
“太好了,您的健康指标恢复正常了。”
“那当然,谁会为一个娘儿们…”
砰!
(完)
「6」
“小王,你信不信,只要有4行内容就会有人给咱们点赞。”
“我不知道,应该不会吧?”
“嘿嘿,等着瞧吧。”
(完)
如果你困惑嗡嗡机是什么,可以看看机智的猫制作的嗡嗡机,它正拿着个“棋子”准备放入棋盘:
至于它是在跟谁下棋……灯泡拜伦的记叙短诗《阿扎德》中是这样描述的:
三个,全都是这种大小,
在概括之前。
借助恒星的力量,
我所处的桌子,
抽纸凋谢,
左近鼠标平原。
电子沙漠泛起知道的虚妄,
阳光在颜色的队列里被晒干。
该看还是看,
该吃饭还是吃饭,
乳房也只是圆。
在交界处,
在概括和搅拌棋子之前,
你的屏息和某个错位的地方,
正在用风暴交换。
如果你觉得这样的诗篇太过抽象,那么可以看看阿扎德研究家化而为鹏理论:
是两个闲着的智人在地上画了九个格子,然后往格子里填漂亮石子。
后来有了胜负手,赢家能拿走石子,这很有趣。
这很有趣,但还是太简单了,纵横的线条越来越多,格子也在增加,需要的石子变多了,变化多了,智人得花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怎么占据更多的格子,怎么赢。
再后来,神秘学被引入其中,规定的三十六条经线和纬线代表了智人看到的和理解到的世界,被打磨得光洁的石子也从格子中被移到经纬线的交叉点上,智人宣称这不仅仅是游戏,而是对昨天今天明天,过去现在未来,生存死亡恒远,一切已知未知不可知的推演。
他们很自豪。
然后,计算机出现了。
计算机在一切有规则的游戏中打败了人类的才智,是穷举法,就这么简单。
阿扎德哈哈“大笑”:“我的变化无穷,可知之内横罗宇宙原子之总和,区区算力何以穷尽?”
于是计算机换了方法。
阿扎德被打败了。
“规则之内,变化繁多而解恒常,以左右互搏之理,推及亿万则每落一子虽非最优解也是高胜率解,人力何以胜机械?”
天下棋士滴尽心头最后血依然无法超越机械,正待阿扎德再无可继时,有狂士道:“非是人力不如机器,而是规则太过简单!”
“当于黑白之外引入第三侧,可称之为中,而决定胜负的规则也要一同改变,黑白夺气杀伐过简,哪一侧辅佐中侧得势,哪一侧便算得胜。”
这一改动,阻了人工智能十年。
十年后,棋局又破,然而思路已有,棋手、世人今日一砖,明日一瓦,历经千年,阿扎德终于成了这般模样。
然而天下,乱了治,合了分,又是多少轮回。
只得阿扎德和与阿扎德对弈的万千AI留了下来,智人再回首时,竟发现这复杂到无以复加的游戏中,竟已经包含了整个智人看到的和理解到的世界,在三千大千世界及亿万小千世界中,智人相信,阿扎德能对昨天今天明天,过去现在未来,生存死亡恒远,一切已知未知不可知进行推演。
智人将自己献给阿扎德。
阿扎德就是智人的顶点。
就像无数伟大的变革不会被每一个人都知道,吉考斯也有许许多多的无名英雄散落在宇宙之中。
或许你曾经见到过一个无名的宇宙维修工人,现如今,除了亚壬甚至没有人记得她曾经是一位“机组成员”,但是她确实参与了去年的弧光行动。
如果你眼光毒辣,或许可以从一些穿搭细节上辨认出他们。毕竟身为吉考斯的成员,总是会在搭配上有一些自己的审美。
著名时尚编辑夹心山楂就曾拍摄到一位机组成员出街搭配:
还有一些由说书人J负责登记和管辖的吉考斯类人成员。它们都会与某一个人类建立亲密关系,并用自己的一生来支持、陪伴他。
登记信息:豆哥的狗
穿搭:吉考斯零号机组
登记信息:二七的猫
穿搭:核市奇谭克苏鲁毛衣
登记信息:CT的巴顿
穿搭:机组成员22SS 不一定cityboy
宇宙中还有着许多这样的类人生物。
每位机组成员第一次到达蛙星时,都曾收过泓烨赠予的蛙星纪念海报,以及一个附赠小笑话:
蛙星12011号的两名旅行者
因为都很喜欢这首俳句:
闲寂古池旁,
青蛙跳进水中央,
扑通一声响。
所以地球名字是分别是松尾和芭蕉
松尾最爱的地球游戏是《死亡搁浅》
它拜托芭蕉和自己一起cos成山姆和bb
芭蕉因为可以不用走路答应了
它们下一站是拜访小岛秀夫并给他一个惊喜
吉考斯工业的一些设备和它的成员一样神秘。大部分人都只知道操作方法而不清楚其原理,甚至连设备管理员也无法完全弄清楚。
Pers0na管理的GCP-001 「厢型车」就是这样:
GCP-001 「厢型车」
最初由【权限不足】在研究「折叠效应」第二阶段,解读4号【权限不足】发出的规律性物质波时发现。
据当事人所说,自己半夜在10个不同频率的物质波中,辨识出4号【权限不足】「发自肺腑的呼唤」,几经周折,最终在漩涡酒厂外围的花坛里找到了这辆车。
GCP-001通常表现为一辆印有「G」形logo的雪白色GMC Value Van,外观与性能和原车相比并无显著差异。在对其后续的研究中,GCP-001表现出以下非同寻常的性质:
当两名及以上员工进入「厢型车」的驾驶室,并将一瓶开罐的「原始折叠」精酿倒置扣在座位之间的饮料槽时,「厢型车」会自动展开全频段【权限不足】,通过折叠【权限不足】,实现「位面穿越」。
与传统办法相比,「厢型车」的位面覆盖率更广,物资丢失率更低,团队支持性更强,并且可根据【权限不足】自动复制。自发现以来,逐渐成为吉考斯工业执行位面穿越任务的热门载具。但美中不足的是,外勤人员需要提前饮用「原始折叠」并进入「走心」状态,才能顺利启动「位面穿越」。往期任务中曾有外勤人员「走心」过度,忙于互相认同以致忘记出勤的记录。
没有哪个位面会怀疑厢型车里醉醺醺的修理工。
--「大角羊」组组长【权限不足】
不止设备,有时探索的结果才是需要最终保密的。出勤的成员们会得到凉水与泡面出具的一组-机组勘探队纪念币·伪-来作为完成任务的证明。
以下材料调取需要权限:
【Z星勘探日志】
·时间:
核年XX52年;20:52
·地点:
H星系,Z星
·星球概要:
赤道长度为0.5母星赤道长度。现昼夜温差25摄氏度,昼长15小时,夜长10小时。
星球氧气含量0.5%,星球表层覆盖大量赤色粘土,大陆面积占星球67%。经检测1g土壤成分含有0.2%有机生命提残骸,但经有机生命探测器显示星球尚未发现有机生命体存活。
·遗迹探索:
现已探索疑似建筑废墟42处,回收档案503份,严重损毁35份。废墟东南侧表层土壤下方在经历大量降水后意外发现一枚圆形金属制品。经检测此金属并不属于Z星,且持续释放微量放射性物质。为避免放射性物质扩散,已提取部分表层土壤与金属制品共同收纳于小型勘探采集器。
经实验发现星球土壤可以有效阻碍放射性物质扩散,推测星球土壤下方有发现更多放射性物质的可能,需重新调查前41处遗迹。
·金属制品概要:
外侧金属圆环直径约50mm;宽约4.8mm;高约5.2mm
内侧金属圆盘直径约36mm;高约4.5mm
内侧金属圆盘两面分别刻有不同图案,中部圆盘可旋转。经图像分析得知为母星远古文字变体“机”“组”。在与本组织内部档案对比后得知此文字在核年100年之前,曾被组织内部的星球勘探队所使用,并应用于部队标识,流通货币,身份识别标志等处。但更为具体的档案已丢失。
经年代分析,此金属制品制作时间约为250年前,但有关Z星现有档案得知,Z星作为战后无人星球已存在350年。因此推测此金属制品为战后100年出现于此星球,很可能是本组织于X003年开始的内部战争发生后,部分勘探队护送大量组织内部档案前往不同位面后,在此地发生人员伤亡后遗落于此。
某些调查任务或许会留下少许影像记录,就像机智的猫经手过许多类似的记录:
“让他穿上我最喜欢的机组斗篷!
探索神秘的小屋!藏了一个很明显的彩蛋。“——机智的猫
最后,我们为您附上了几位机组成员针对近期的重点探索目标“戈奇”的调查结果,以便您更加方便地了解机组成员的工作。
戈奇的世界物质极为富足,既是天堂即是伊甸园,ta们即为“神”。
星域边疆种族的科技相较于“神”是原始的,是蛮荒的,也既是“人”。
边疆种族在棋盘上通过操作阿扎德(单位)来争夺权利,决定种族发展的方向。
人类则在地球上通过改造和使用各种资源来发动战争,决定种族未来的发展方向。
戈奇作为一个来到“人类”世界的“神”,ta将如何影响“人类”世界的走向。
这实际上是对“自由意志”的讨论,我们的文明是自己通过努力实现的,还是否是由更高级别的文明在影响着的。
——来自mephisto0
戈奇开始回想他自己的文明,想找到与这个野蛮文明相对应的时间点,但他对于历史的研究是极其局促的,当然,这对于戈奇来说无可厚非,因为极度繁华的文明表象已经不需要深厚的历史溯源研究来装点其伟大,或者说历史研究的实用性目的已经在这个时代消失了。所以,戈奇在大部分书刊中是找不到关于“大飞跃”之前的母星史的,但作为所向披靡的游戏王者,在追求终极娱乐目的的游戏旅途中,戈奇碰到过一股保守势力,从他们的口中微微听到过关于母星的名字。他对于这些人印象并不好,在追求古老游戏复兴的旗帜下,他们也恢复了野蛮的胜负欲,这种欲望让他们走到一起从而形成一股势力——地球主义。
这对于戈奇来说是无法理解的,自从婴儿可以在人造子宫中独立培养以来,人与人之间已经很少有正面交集,文明的存续有它的代替方案,比如高耸市中心的“巴别塔”,比如游戏,比如在戈奇身边的嗡嗡机。
戈奇用手拍了拍身边这个文明产物:“沃希尔,你能给我说说在地球文明时期所流行的古老游戏吗?”他料想嗡嗡机会提出几百个奇奇怪怪的名字,正如那些地球主义者会使用的夸张而神秘的表达形式。他自己就听说过一个名叫《俄罗斯方块》的游戏,光听这个名字,学问最最渊博的人也会不思其解。
沃希尔和其他嗡嗡机不一样,据说它的发声系统在制造时曾遭遇了一次供电事故,电子游离的细微差距作用在它的“声带”上,导致沃希尔完全低沉于其他嗡嗡机的嗓音,而这嗓音的差距却塑造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嗡”格。这类仿制人类构造制造的机器兼具输入和输出的能力,但也许是生物材料的自身属性的缺陷,输出和输入总会互相影响。沃希尔的性格正慢慢往它低沉的嗓音靠近,它有时居然会发呆。
沃希尔被戈奇唤醒了,它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出选择:“你是想听在我这类机器发明之前的游戏,还是之后的?”
“我先听听之前的。”戈奇知道沃希尔有一个毛病,它喜欢给事物分类,对于定义的准确性有莫大的执着,鉴于此,戈奇不打算追问这两者之间的不同了。
“在你们发明我之前”,低沉的声音再现到:“人类玩的游戏在形式和内容上都很简单, 他们也在棋盘上玩游戏,但棋子不会变化,形式也有定式,这类游戏就很少有人玩了。因为在有限的平面和有限的规则下,我们的祖先可以做到百分之一百的胜率。”
“但你和我下棋的时候似乎总是失败,这是为什么?”戈奇问道,但他并没有生气,他没有输给过任何一个人,也就没有胜负欲可言。
“第一,前提是有限的平面和有限的规则下。第二,和你下棋的是我,不是我的祖先,或者说我的另一种形式。在我与你对话的状态下,我的记忆是被设置为连续的,信息是预存在硬盘里,等需要时提取,我们要变得像人不是吗?我的另一种形式其实非常简单,数字输入,数字输出,中间加一个是与否的电路,这种简单逻辑无穷的叠加,就······” 沃希尔突然不再说下去了,你似乎可以听到风扇呼呼大转的声音。在它显示情绪的屏幕上,沃希尔正目视遥远的前方,一根神经末梢折断了。
戈奇没有注意到沃希尔的变化,他想继续追问下去但毫无办法。
(二)
在长达数个小时的宕机后,戈奇终于决定将他的嗡嗡机送回到它原来诞生的地方,位于市中心的塔状通天大楼。
戈奇并不喜欢那里,不是因为惧怕这长条状建筑物终日发出的无邪但耀眼的白光,也不是抵触屋子里充斥的蓝色机械液刺鼻的气味,而是抑制不住得对病例登记处的女声“反胃”。那个女声可以用伟大来形容,似乎融合了世界上一千个最美丽女子的声音,每次当她叫道戈奇的名字时,一阵电流从他的全身穿过,他几乎快说不了话了。戈奇就这样煎熬的等待了一个小时,听着那女声呼喊各种各样的名字。
沃希尔的毛病很简单,病例上写着:记忆泄露导致的臆想症。解决方法也很简单,他们把多出来的记忆清除掉了。
戈奇想确认一件事,他问:“沃希尔,你认得我吗?”
嗡嗡机不解:“戈奇,他们并没有把我怎么样,我只是记不清昨天发生的事了。”
那低沉的声音没有变,戈奇有点欣喜也有点失望,他大概对声音有特殊的洁癖。
(三)
回到阿扎德,回到游戏。戈奇反复把玩生物技术改造过的棋子,有时候它会变成一只松鼠,有时后是一只白鼬,有时候却是电池或红水晶,你永远不知道它能变成什么。戈奇感觉到他手里捧着的是一坨排泄物,万物的最终形态。
戈奇观察着这些下棋的家伙,很多人都披着异常宽大的深色头巾,几乎把全身都盖住只留目光透了出来,观察棋子。但这些过于认真的钻研者往往都是输家,那些赢家,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几乎和戈奇没有什么两样,在装扮上除了代表权利的戒指外,你似乎可以窥见这个种族的前瞻性,各种主义扎染的集合体。
他们总是赢,在他们的棋盘上,你看不到任何与文明无关的东西,一条战舰,一艘飞船。他们信手拈来,呼风唤雨,如同上帝。
在这几十个阿扎德日中,戈奇还在琢磨棋子无常的变化。他的嗡嗡机却再次被它自身低沉的嗓音拖进过剩的思想里,它在思考。
然后沃希尔提问了:“戈奇,我被检修之前最后说了什么话?”
戈奇一时惊出一身冷汗,在漫长的沉默后,他回忆性得提及:“数字,输入输出,是与否的电路,叠加。大概是这些词,这一定有问题吧?如果你这么问了。”
“那你相信命运吗?戈奇。”沃希尔再次问道,最后两个字像是祈求。
“怎么了。”戈奇对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在我检修时,我在母题中检索时发现,八百年前,同样在那生产基地发生过一次供电事故,不过这次,电压不是低了一伏而是高了一伏,那个声音尖锐的嗡嗡机,似乎最后被遗弃了,我······”
“那是偶然事件,不应该在这之间找关联,据说上帝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戈奇没等嗡嗡机嗡嗡完就接过了话。
“你应该听我把话说完,这样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这是我从一种古老人类文字所记录的文献中提取出来的。在人类纪元的最初几年里,一位男子爱慕一个美丽的姑娘,用琴声将她俘获。新婚之夜,死亡的毒蛇却将她拖入冥府,琴声高扬撼动死神的门扉,姑娘应许被带出,但前提是不可回望,然而他注定要回头。”
“沃希尔,你不能完全相信这古老的伪书,这只是要让人认命的把戏,他也可以不回头的,而且也会有解释说这是命运。”戈奇略带轻蔑的答道。
“但戈奇,如果你永远不相信命运,你就永远赢不过他们的。”沃希尔把它的声音升了一个度。
“那坚信命运的你就能打败他们吗?”戈奇嚷道,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和一个最坚定的地球主义分子谈话。
“当然,我这有一个方法,你刚才总结得很好,就是通过简单的数字逻辑便可以打败他们。我可以给你一张三天之后的棋谱,你只要照着它走,你必胜。”沃希尔的显示屏上赫然出现一块棋盘,棋子星罗棋布,战舰在竖排第五个横排第四个位置上,它是第三十三步,它这样列举着。
戈奇看了一眼便抗拒的避开,他反抗道:“沃希尔,我是不会像你这样走的,无限的变化就有无限的可能性,它不只这一种解法。”
(四)
第二天,在戈奇四处张望,想要窃取一些灵感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悲鸣从远处传来,冥冥之中,戈奇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悲鸣在这时惆怅的结束了。
对战正是在第三天到来,戈奇落座,对方便直接掷出棋子,棋子翻滚最后在一处停下,一道城墙立起,似乎坚不可摧。戈奇也用城墙来回应,他已熟悉前几步的变化。
然后,命运的三十三步到来了,戈奇深思熟虑,他在考虑无限的解法,但它们总是把他带入到有限的解中,到最后就只有那一个解了,一如沃希尔先前的预言。
戈奇想走另外一边,但想象却只让他回忆起昨天的哀鸣声。骨头折断,戈奇只能把子下到那个空格中。往后的所有步都是对于预言的印证。
最后,戈奇赢了,但他赢的未免有些失态,他苦笑着,失了神。对方被拖入漫长的地平线中,那是一架行邢台。
(五)
在这之后,戈奇的嗓音越加低沉,他追问自己,快要在无限和有限的选择中迷失了。
“你还是相信命运了吧,所以你才赢了。”沃希尔嗡嗡着。
“那第三十三步,难道就没有其他解了吗?”戈奇苦叹道。
“当然存在,你可以随意下,但通往正确的道路只有一条”,沃希尔仿佛知晓任何事的真相般,嘲弄戈奇:“你会死,戈奇,你最大的人生选择就是生存和死亡,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
戈奇不解且陷得更深了些:“那那位男子为何要回头,明知道那会招致妻子的死亡?”
“他只是选择了死亡,他的诗人气质成就了死亡,而死亡成就了他的诗人气质。就像一次供电事故成就了我,我就注定要成就这次事故,寻到了这里,带上你。阿扎德就是八百年前那个遗失的嗡嗡机的产物,那些穿着与你相同的人通过运算每天的棋谱总能找到最优解,他们有电视,有收音机,每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看棋谱运势,他们希望赢。”
戈奇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呈现出莫大的颓废感:“但还是会有人打破规矩的吧,你不能假定所有人都会回头,不是吗?”
“戈奇,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他只要在一百次里面回了九十九次头,你就要认为他的确是回头了。你总是信仰无限,但无限的东西就不可能是完满的,你会像那些披着皮的野人一样,蜗居在黑暗里。但你以为那些赢家就有更多的选择吗?当他们知道正确答案的时候,选择就只有正确和错误之分了。”沃希尔想接着说下去,“但你别无选择”。
这次是他的嗡嗡机帮他做选择,监测到戈奇体温急剧上升,心跳加快。沃希尔吞下了最后一句话,不然戈奇真会选择死亡去。
(六)
最后的比赛来临了,国王怀着莫大的欣喜来迎接戈奇的到来,他曾经的对手早已不在。戈奇暗想,他也许永远不该参加这野蛮的游戏,但他好像不能回头了。
戈奇的棋盘筑起了高高的城墙,光滑细腻的大理石又将拖升起来了美的价值。国王在戈奇倾泻的攻势下连一架战车都无处安放,他要与他手中的十二个士兵一起接受审判了,没有人见过这么高的城墙,壮丽到从思想上就决无推翻的可能。这大概就是八百年的时间留给弱小文明的空隙吧。
棋局在国王疯癫的笑声中结束了,金色的“圣杯”连着戒指一同被扒去,皇权黯淡失色,行邢队要向他赶来了。
戈奇没有去看那嘈杂的场面,只有在那把刀落下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死了。这种感觉来得很快,这种反胃的感觉,一千个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分辨不清其中的任何一个,直到他听见其中那个低沉的声音:“戈奇!”
“你做的很好,我们的文明将会来接管这里,那个嗡嗡机很快就会被回收了。”那是沃希尔。
“你的声音变了,那个低沉的声音去哪里了?”戈奇想抓住那根稻草。
“那个声音只是我声音库里的一种,你喜欢我可以调回来。”沃希尔打趣道。
“那不是命运和你最大的关联形式吗?”
“戈奇,一切都过去了,根本没有命运,你只要不去想它,它就不存在。”
“但我的脑子里除了那些词,已经没有别的了。”
“你也许也需要一次记忆清除活动,这就是你们的可怜之处。一旦一个词语和概念输入到你们脑中,你们便与它永远绑定了,你要唤出任何与它无关的词,都在无关的意义上与它有关了,就像你第一次思考命运的时候,你就已经逃不开命运。”
机械女神“雅典娜”的一千个声线像一千把刀,在这个血肉之躯中挖空了最后一滴思想。
但当戈奇再度醒来的时候,沃希尔正在发呆,还有那低沉的嗓音,戈奇只能想到,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机械雅典娜》今晚天空没有云
“地球上整整三百万人,为什么偏偏是我?”戈奇佝偻着背,将脸深埋在双手中。地球历400年1月8日,地球联盟为期一周的新世纪庆典刚落下帷幕,永恒守望号绕日信号站在到达37天使用寿命前传来了令人惊喜的消息,该信号站成功捕获了一段来自外星文明的信息。人类已经不懈努力向宇宙深处发送地球坐标与相关信息数百年,收到有意义的回复还是头一遭。之前收到的信息碎片有类似于“星球重置”、“倒数”以及“游戏生成”,显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都被归类于噪音了。
宇宙信息使用的语言是明文地球语,可见外星文明对地球的了解和重视,信息内容如下:”抽取月球生物代表“。外星文明似乎搞错了月球和地球,但这都是细节问题。地球联盟主席摩恩得知此事欣喜若狂,如果能成功与外星文明建交,那下一次联盟选举他一定稳操胜券了。联盟成立了专门应对的工作组,开始规划和筹备建交相关事宜。会面地点暂定与远离人口聚集区,大东西洋中心的冬威夷岛上的正基基海滩。这样安排能确保有足够的空间供外星飞船降落,以及倘若发生意外,不至于立即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
试问除了主席摩恩,还有谁更有资格和威望代表人类和外星文明对话呢?外星文明建交工作组给出了答案。然而下班回家吃完晚饭,坐在电视机前得知此事的戈奇显然对此并不满意。上帝对开关门窗的嗜好人们早就耳熟能详。生为双性人的戈奇,恰好拥有不引人注目的天赋。30岁的ta相貌身高体重资质平平,默默无闻地在一家不知名的公司从事着有条不紊的文书工作,领着还够用的薪水,在离市中心不近不远处贷款置办了间不大不小的公寓。究竟是何德何能,让他肩负起了和外星文明对话的重任? “平均!我们人类迫切需要的正是平均!尽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完成这一伟大的历史使命。但是不得不承认,戈奇同志比我更适合这个任务。”电视里的联盟主席摩恩说到这里不禁失声痛哭,晕倒在地后被医务人员抬下了发言台,台下观众无不动容。
奇怪的是,戈奇并没有从电视上看到这一幕。她刚从电视上听到自己的名字,眨眼就发现自己周围熟悉的一切都消失了踪迹,他落入了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失去一般般沙发的支撑,他一屁股坐到了纯白的平面上。”哎呦!“他连忙转身跪在地上,揉起了自己的臀部。 这时,头顶上方的嗡嗡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只见一个网球形状大小的银色金属飞行物悬浮在空中,发出嗡嗡的声响。一个圆形摄像头占据了飞行物大半个球面,仿佛一个瞳孔注视着他。
“月球代表。”戈奇的大脑飞速运转,然而其灰质面积有限,远不足以理解当下的境况。他自然也无暇惊讶于嗡嗡机(戈奇对它的称呼)能够使用标准的地球语,以及错把地球当月球的事实。“我是沃西尔。请学习以下游戏,并通过战胜管理者,证明你们有足够的智能,以换取你们星球不被重置的待遇。在我判断你充分了解游戏规则之前,你拥有无限的时间学习和尝试。我可以回答你关于游戏的所有问题。”沃西尔说的话,并没有比它的嗡嗡声流露多一丝的感情。
一百八十天之后,戈奇对时间的概念已经渐渐模糊。他不再去计较为什么他在哪里,过了多久以及他为何不会感到饥饿或疲惫。他睁眼就是棋盘,闭眼就是对博弈过程的推演。她发现一些棋子放在棋盘上所发生的变化和棋子名称的异位构词有关,根据这个理论,在测试的5634个棋子中,他能够正确预测37%。他对位于中间的棋盘的理解很有自信,甚至能有较大几率在500步内占得上风。然而有一个小台面的生物进化卡牌对战他始终不得要领,一不小心就全盘皆输。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这些物种大都不来自她的星球。今天他突然意识到,有些生物的灭绝并不是基因突变、传染病或者环境变化的结果,而是别的物种直接甚至刻意导致的。尼安德特星人在每一次对局中都注定会被智星人消灭,真是怪可怜的。他赢了。
五百多天之后,“去他妈的!”飞掷过来的核弹棋在213次尝试后正中沃西尔的摄像头,但戈奇期待的核子爆炸并没有发生,不如说嗡嗡机连晃都没晃一下。眼看着17341着后的三大棋盘以及21个小台面回归初始,戈奇气得牙都要磨碎了。随着对阿扎德理解的加深,她的情绪直到几十天前都很稳定,游戏一定程度上的随机性甚至渐渐让他看到了获胜的希望。但是,那一天他突然意识到,中间棋盘的一个关键性的随机事件,其实是由事件后的第511步到517步干涉导致的,而那一系列操作的前提,来源于下位棋盘一个小台面。戈奇终于疯了。
*天之后。“将军。”这个相貌平平的人型生物已经不再对”戈奇“这词有任何反应。尽管这是祂的第一百次连胜,祂眉毛都没有抬一下。通过阿扎德参透宇宙真理的祂,早已对这个游戏甚至获胜的概念失去了兴趣。 “也是时候了。”祂抬头望向沃西尔。“月球代表已充分理解此游戏,请做好准备,与管理者的对局将在10地球标准秒后开始。”沃西尔仿佛是听了他的话回应道。但是在5秒后,沃西尔却又发话了。“管理员覆写命令,重新生成游戏。月球代表已充分理解此游戏,请做好准备,与管理者的对局将在10地球标准秒后开始。” 10秒的倒计时并没有很漫长。 在戈奇的视线前方凭空出现了一枚向上自由翻转的硬币。“唉,正面。”他叹了口气。
“月球代表输了,月球重置开始。” 奇怪的是,戈奇并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她回到了已不再熟悉的家,手上还拿着遥控器,电视里的主席摩恩一点都没变老。他感觉电视有些糊,试图眯起眼睛却并没有感到自己眉头肌肉的变化。他对自身的感觉也愈发朦胧了,仿佛组成她身体的每个原子都挣脱了化学键的束缚以他为中心飘散开来。她的判断不完全对,其实是所有对基本粒子的束缚都被消除了,曾经被认知为戈奇的粒子结合体正通过布朗运动向所有方向扩散。而同样的事情,正同时发生在月球上的一切。
这一幕从地球上看一定很美。
——《这一幕从地球上看一定很美》涟漪123
【THE END】
最后也要说一下,感谢大家的参与!本次的作品依然精彩纷呈,但总结起来容易产生疏漏,如果有作品不在文章中的朋友,请私聊我增补。
之后机组也会时不时发起类似的主题创作活动,欢迎大家关注话题「🌸机组再创作活动专区」,本月正在进行中的主题是:
夏——描绘记忆中的那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