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影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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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羅德島很不正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從一些不老實的幹員造謠我是“大齡剩男”之後,總之很多幹員看我的眼光都發生了變化,有熱切的,有嫌棄的,當然,沒甚麼變化的也有,但不是很多。
我想她們大多數都是覺得我和凱爾希有什麼關係,但怎麼可能,和那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女人在一起?我都覺得可笑......倒不如說我不理解為什麼她們會覺得我的生命中有另一半。說到底我除了指揮也不會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本以為生活的改變僅此而已,像任何新興的事物一樣,先是引起一波熱潮,然後慢慢地冷淡下去,最後到所有人都不記得為止,一個循環這樣達成。可似乎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又或者是上天聽見了我的抱怨,故意地想捉弄我。
在我覺得一切快要結束的時候,阿米婭把一個我想不到的人領來了我的辦公室,那樣厚重的裝束,巨大的石錘,似乎就差貼在我的耳邊告訴我“整合運動”攻打進來了。結果阿米婭卻笑嘻嘻地告訴我:
“博士,這位是幹員泥岩小姐,是新加入到羅得島的,但是很不湊巧,前段時間羅德島地宿舍返修,泥岩小姐已經沒有地方居住了,只有博士的宿舍有地方,只能委屈這段時間博士你和泥岩小姐住在一起啦~”
“呃?泥岩?小姐?”我的目光掃向阿米婭身旁的高大身影,那身影每挪動一步,大地似乎都要震顫一二,而在我的目光掃去時,那身影居然有些害羞似的往後縮了縮,我更加感覺到詫異。
阿米婭對著我使了個奇怪的眼色,然後一蹦一跳地逃出了我的辦公室。尷尬的氣氛瞬間蔓延,而泥岩也正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我不知道盔甲下究竟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表情,只知道如果要繼續下去,那麼我必然要先邁出一步:
“所以,呃,泥岩小姐,你——真的不是整合運動的人嗎?”
“啊博士,我不是的。”盔甲中傳來沉悶的聲音,大概能分辨得出是女孩子,但是腦子裡再怎麼構想都覺得抽象。
“呃,如果感覺到熱的話,其實可以脫掉的——”
“誒?什麼?”
“盔甲,會感覺到熱吧?”
“唔,嗯,如果要和博士更進一步的話,這樣是遲早的,不過,請博士先給我一些時間做一下心理準備......總覺得很難為情......”
“哦,好的。”氣氛再次尷尬到了極點,泥岩矗立在我的面前,雕塑一般,不知道在準備什麼,我只好低下頭繼續處理手中的文件,可腦子裡想的全是她是什麼樣子,又或是她是在做什麼,這種感覺很奇妙,有點兒像是在開盲盒。
過了約莫十分鐘,她那邊終於有了動靜,我就看著她在身上摸索來摸索去,隨著“咔噠”的清脆聲響,她解開了盔甲,摘下了頭盔。或許是我對她期望過低的緣故,初見那一頭銀白長髮的時候,心跳還是空了一拍。柔弱的眼神,微紅的臉頰以及那微微顫抖的軀體,我不知道究竟怎樣才能不被她的樣貌驚到,到底什麼樣的男人才能不心動。
我知道自己直勾勾的雙眼出賣了自己作為男人的原始本性,可我仍然做不出任何響應,喉嚨抽動,嗓子發乾。
“博,博士那麼看著我的話......會感覺到困擾的......”她紅亮的眼眸在四下閃躲,身體的抖動讓她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我很難想象那個以一抵百的巨大身影下居然是一個如此嬌羞柔弱的花季少女,聽到泥岩的話後,我立馬移開眼神。
“咳咳......那個,泥岩小姐。”
“啊——博士你說,我在聽......”
“就,呃,和我同居一室,不會覺得困擾嗎,我其實可以幫你另外找一個房間。”
“誒,啊那個,來到羅德島的話,就要建立起大家的信任,博士......博士是可以信任的!所以,那個......如果只是同居的話,不是不可以......”語罷,她偷偷用眼睛瞟了我幾下,我當然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繼續拒絕顯然是會傷了她的心,而我並不像看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那......好吧,不過其實有些時候,信任還是不要建立這麼快比較好。”我乾咳了兩聲,仍然不知道她對我這樣的謎之信任出於為何。
“那個,因為總感覺博士是那種很值得信任的,之前看見羅德島指揮著大家的颯爽身姿,那種極度的自信,大家對博士你的毫無保留的信任......這都是我帶領我的隊伍時候沒有出現的,只有給予博士你極高的信任,才能讓羅德島的隊伍像精密的儀器那般,始終正確的運轉......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毫無保留地信任博士,做始終守護在博士身前的那個盾,同時也能在和博士在一起——啊!不,那個......在和博士的相處中學到博士的本領。”她點了點頭,大概是在回想自己的話語有沒有出問題的地方,確認好沒有後,她又再次點頭,目光看向我,比起之前的羞澀,多了一些堅定和炙熱。
不知為何有些哽咽,大概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想我吧?難不成我在別人眼中都是這麼英姿颯爽?可是誰又知道我在指揮的時候擔心害怕成了小雞崽子?泥岩說的話差點兒都讓我相信了我是她所說的樣子,明明每次指揮之後都會被凱爾希罵一頓,或者被可露希爾她們嘲笑一通。果然,還是外行人更好交流啊!我在內心大喊。
“唔,博士,怎麼了?”
“沒怎麼......放心吧,我會教你指揮本領的,那個,這段時間閒來無事就來當我的助理吧。”
“會和博士離得更近嗎?”
“放心吧,估計是沒有比你離我更近的了。”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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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故事到這裡也就該結束了,後面會發生什麼我覺得都能猜出來,憑藉我這麼有自制力又守身如玉,肯定會和泥岩安穩的相處這一段時光,然後等到宿舍建成的時候再把泥岩安排進一個獨立的房間。
可——如果沒有問題的話肯定會出現問題。
和泥岩的朝夕相處中,我總是會不經意間地想到她,然後去照顧她。因為似乎除了有豐富的作戰技巧,她在打理生活方面近乎為零,戰場上如何生存她肯定在行,但這種生存模式顯然不能適用於日常生活。
譬如她幫我準備晚飯卻準備了烤熟且沒有去皮的土豆,而生活上的著裝又是能簡則簡,怎麼方便怎麼來......這就使我不得不開始照顧她,於是那種男女生活中難免發生的摩擦在我們之間頻頻發生。
記憶中她在我房間住下的第一晚,就對我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她居然在和一個異性同處一室的情況下,毫無防備的更衣,若非是我及時背過身,我一世英名就真的毀於一旦。
“那個,泥岩啊......”
“誒?怎麼了?”
“換衣服的時候要注意一下我啊,差點兒看到了......”
“唔,給博士看到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畢竟......博士是可以信任的人。”
“噗——咳咳咳,信任不是這麼談的泥岩,總之,呃,以後更衣之類的事情要提前和我說,我會先回避的。”
“啊,嗯。”
值得一提的是,泥岩的睡姿總是很豪邁粗獷,以至於我經常要在半夜起床為她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在為她蓋好,久而久之,床之間的距離便越來越近,最後我們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主要是方便我幫她撿被子,沒有任何其他的事情。
而像是說牽手,抱抱,一起散步,一起逛街什麼的,便是再稀鬆平常不過,有時候我在想,除了真正的於身體意義上的打破彼此的隔閡,我們和情侶還差些什麼?
但這種問題很難在我們的身上找到答案,於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我不確定感情是否升溫,但我們之間的距離確實比之前更近了,契合度也在提高,不過分別的日子終歸是要到來。
我恍惚地向她提出:“宿舍建好了,不出意外這兩天就可以幫你搬過去了。”居然內心有種悵然若失之感,這些日子的經歷歷歷在目。而泥岩也是一方常態的露出了失落的表情,但仍是點了點頭。
我們度過了相對平靜的夜晚,而後幫她收拾好行李送到了新宿舍的門口。
她站在門口向裡望去,愣愣地看了許久,我也一樣,隨後她轉頭看向我。
“好空,不是很喜歡這裡......”
“嗯,我也一樣。”
“所以,我想博士能不能每天都來這裡陪我,唔,我其實,不是很想離開。”
我呆呆地望著她,腦子裡很空,什麼都沒想,聽她繼續說道:“那樣的日子已經習慣了,如果沒有博士照顧我的話,可能會很難過吧......睡覺的時候也會感覺到很涼。”
“所以為什麼要分開啊......”我捂住了額頭,問出了內心的那句話,顯然我問的是我自己。
“明明,早就......已經不是正常的關係了,我怎麼還沒有意識到。”我只想在內心狠狠地扇自己兩個巴掌。我拉起泥岩的手,扭頭往我的宿舍方向走去。
“誒?博士?”
“你不喜歡的話,就不去了,我才不願意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嗯......好。”她有些不知所措,安靜地跟在我的身後。
“其實......我想一直和博士在一起,像之前那樣生活。”
“嗯。”我點了點頭。
“如果結婚的話,就可以了吧?”
“咳咳,呃,這個......”
“如果博士不喜歡我的話就算了,能維持現狀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又沒說不喜歡,哎呀好麻煩。”
“到底是鬧哪樣呀......”
“還能是哪樣?”
......
後來羅德島太平多了,她們不再說我是大齡剩男,可隱隱約約中我聽出了另一個意思——
“妻管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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