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魘]——暗星海拉(誤導向劇情)|深空之眼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5-28 15:07:59 作者:鳳鳴公子殿 Language

[如果想要見到我,就請來盈滿白花之地吧!]

少女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迴盪起這個話語。柔和的女聲,如同一個溫婉體貼的大姐姐,讓少女的心湖產生了漣漪。
“姐姐……嗎?”
迷離的藍色幻蝶,化作夢境的導引者,將少女的靈魂,沉入了一望無際的海水裡。

遲鈍只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能力將少女從這深沉的夢境中拉回……
但是,遲鈍相信,就算是在夢境裡,自己依然能夠,將少女的敵人,通通轟碎。
[咕嚕][咕嚕]……
夜幕裡,有氣泡聲響起,數之不盡的藍色幻蝶紛紛起舞。
似在歡呼,似在雀躍,又似是在迎接什麼。

深沉渾厚的海水,將少女吞沒。巨大的窒息感,從咽喉中蔓延。
[咳咳咳]
少女猛地甦醒,卻一臉的茫然:“怎麼了?”
醒來之後,所有的窒息感,海水的沉重感,全部褪去。
周圍……是一個純白的房間。房間上,有個精緻的木門。
[怎麼回事?]
少女警惕的盯著房間的門,似乎在擔心——房門會不會突然打開,然後衝出來一個怪物……
“然後怪物,就被我轟成渣了!”遲鈍突然開口,讓有些茫然無措的少女,重新鎮定起來。
“這裡是哪裡?”少女詢問著遲鈍,“我記得,剛才好像想起來姐姐,然後……唔,頭好痛!”
空無一人的白色房間裡,少女一隻手緊緊抓住遲鈍,另一隻手則是捂住額頭。
記憶猛地湧上來,如同海水,要將自己吞沒。手中抓住的遲鈍,便是那掙脫海水的唯一稻草。
但是少女不想失去這份記憶……即使再一次被海水所吞沒……即使那窒息感不斷的上湧。
[就算是被溺死在水裡,我也要抓住什麼!]
[姐姐,你逃不掉的!]
少女禁閉著眸子,眼睫毛深深地顫動。她的一隻手,握著溺水的稻草。而另一隻手,所抓住的,是代表記憶的藍色幻蝶。
[姐姐,我一定要找回屬於我們記憶。那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所存在的意義!]
少女捂住額頭,無聲的嘶吼。她並不是因為痛苦,而是想要用手,將潛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從中一點點拽出來。
“海拉小姐,不要在想了,如果一個人從沒有存在過,你又能去哪裡尋覓到她所存在的痕跡呢?”遲鈍理性的安撫著海拉,試圖讓少女從莫大的痛苦中醒來。
海拉捂住額頭,細密的汗水沿著她的碎髮流到臉頰上。讓人看不分明,那到底是汗水,還是無意間滑落的一滴眼淚。
這種,從深埋的記憶中尋找過往,尋找自己所珍視之人存在痕跡的行為……
竟然要比與骸種所戰鬥,要兇險無數倍!
遲鈍——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樣,根本感受不到海拉為什麼而執著——他通常是理性的,一切尋求最優解,他並不能真正的理解人類的情感,只是會用人類世界類似的行為,從自己的程序算法中,尋找一個來執行罷了。
看著默不作聲,獨自一人承受痛苦的海拉。遲鈍沒有再開口,他只默默的注視著這純白房間的一切。警惕著,來自於未知的危險。
不管發生什麼,保護好海拉小姐,便是作為遲鈍的全部。

[如果想要見到我,就來盈滿白花之地吧!]

所有的回憶,全部支離破碎。只有這一句柔和的女聲,盪漾在心頭。
少女的手,無助的滑落……
“沒了,全都沒了……”
“姐姐……我找不到……我什麼都找不到,關於你的所有的痕跡……我都忘了啊!!!”
“海拉小姐,不要激動!這個房間,似乎要崩塌了!”遲鈍看著周圍的純白,眼神凝重。
潔白無瑕,如雪般構成的房間,似乎隨著少女的嘶吼,而逐漸的分崩離析。
這似乎代表著少女——她所純白的心境,慢慢破碎,然後從心湖中,漸漸站起來一個魔。
破碎的純白色房間,再也支撐不住,整個的坍塌開來。在這個世界如鏡面般破碎的時候,那扇精緻的門,也同樣被破碎掉了。
一個稚嫩的手,從門中伸出。裡面走出來一個,比海拉還要瘦小的女孩。
只不過這個女孩,滿臉的興奮,與海拉的悲傷痛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哈哈哈!”海倫娜,“痛苦嗎,絕望嗎?知道你為什麼還活著嗎?”
海倫娜從破碎的心像房間中走出,她,便是現在少女的心魔!
雖然海倫娜比海拉還要矮小,甚至她需要仰視海拉。
但是,海倫娜的氣場,比海拉強很多。她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海拉抬起來帶著淚痕的臉,望向那個略顯孱弱的女孩。
她猛地一怔,對面的女孩……與自己小時候十分相似,就像是……另一個自己。
“怎麼,愣住了嗎?還是說,無話可說了?”海倫娜看似弱不經風,但是氣焰卻十分的囂張。她的臉上,帶著狂傲的笑容。“嘖嘖嘖,如果不是我,就你這個廢物,根本無法活下來!”
“你知道嗎,廢物,你根本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無法面對,自己的過往!”

“你,就是一個懦夫!”“你根本承載不了這份記憶,所以,你只能把它藏起來。”
海倫娜看著臉色越發蒼白的少女,眼神就越發的得意。
“對,沒錯,就是這樣!讓我來欣賞吧,你的醜態!”
“我要把你所逃避的,作為懦夫不敢承載的靈魂,通通碾碎!”
海倫娜狂笑著,但是她那癲狂的表情之下,似乎存在著更大的悲哀。
“你不想看到的,不想回憶的,這所有的痕跡,都被我所承載!”“你所畏懼的,所不能接受的,也被我所接納!”“你就是個懦夫,你根本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只能讓我來——代替你!”
海倫娜的癲狂,逐漸平息,她看著那呆滯的少女,眼神裡產生了一抹深惡痛絕的厭惡。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靈魂,就在這心象房間裡所湮滅吧!”
“而我,會取代你!”“我會承受,你所不能承受,也不敢接受的一切。”“然後,代替你,為了姐姐活下去!!!”
[轟!][轟!][轟!]
海拉連續倒退三步,破碎的鏡面世界,再度起了漣漪。
狂湧的海水,不斷的填補著這片虛無的世界,被海水所吞沒的如鏡面般的世界碎片,連湮粉都沒有剩下。
“海拉小姐,我們走吧,離開這裡!”遲鈍一遍遍的呼喚著海拉,他看著雙眼無神的少女,心裡滿是焦急。
“走?走了,又能躲到哪裡?”海倫娜無情的嘲諷,“如果不能承認自己的懦弱,又不能接受自己過去,那還有什麼活著的用處?”
海倫娜猛地一揮手,她的手中,也有一個遲鈍。只不過,海倫娜的遲鈍,只有表面,沒有靈魂。
火焰從海倫娜手中炸開,洶湧的火蛇,呼嘯著衝向那個無助的少女。
“不管你躲到哪裡,你最終,都會回到這裡。”海倫娜冷冷的說,“然後,你會被我取代。你所做不到的,我都將替你做到!”
看著火蛇來臨,遲鈍想要還擊,但是海拉還在失神。沒有海拉的控制,遲鈍只能變成巨大的棺材,進行被動的防禦。
“快醒醒啊,海拉!”遲鈍焦急的大喊,“你不要被她影響了,她是你的心魔,你一定要戰勝她!”
海拉並沒有回神,她只失魂落寞的喃喃“心魔嗎?心魔,到底是什麼?”
海拉抬起頭,她淚流滿面的看著對面的女孩不斷的宣洩火力,心中莫名的感覺到疼痛。
海拉,並不恨對面的海倫娜。她也沒有把海倫娜當做所謂的心魔。
正如海倫娜所說,海拉所割裂的過去,所有的痕跡,是被海倫娜所承載的。
海拉對於海倫娜,有的,只有悲憫,沒有仇恨。
“哈哈哈,怯弱的懦夫,就算是戰鬥,你都這麼的廢物嗎?”猖狂的笑聲,從密集的炮火聲中傳來。
海拉只覺得,一種莫大的悲傷,充斥在心頭。
海倫娜說的,所有的一切,字字珠璣。但是又因為如此,海拉所割裂的記憶,似乎又要粘合在一起。
“連自己的過去,都拋棄了。連自己的生命的意義,都否定了。”海倫娜大笑,“你這種廢物,還有什麼活著的意義?連承認,直視自己都做不到的廢物,只配去死!”
“不!”
被炮火打的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漸漸站起,她握緊拳頭,緊盯著海倫娜的眼眸。
“我不會死,我也不能死。我會帶著我們的記憶,繼續走下去,和姐姐一起!”
海倫娜一怔,隨即不屑的嗤笑:“如果你能承載這一切,我就不會出現了。你所說的,只不過是一句空談!”
“這並不是空談!”海拉否認的搖了搖頭,隨後眼含憐憫,“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替我承受了這麼多的壓力,對不起。”
“不!你不要對我假惺惺的道歉,真的虛偽!”海倫娜咆哮,“我根本不是你替你承受壓力,這些是我所珍視的美好,是我的一切!”
“這也是我的一切!”
“不,你胡說!”“你明明連姐姐做的一切,全都忘記了,你甚至連她所存在的痕跡,都找不到了!你拋棄了過去,拋棄了薇娜姐姐,拋棄了我!”
“海倫娜,這份記憶,這份情感,我們可以一起承載!”海拉看著海倫娜,眼神堅定“過去的我的確不敢承擔這些,但是現在,我不想再畏懼什麼,不想再讓自己的內心煎熬。”
“海倫娜,我們一起,去找回姐姐吧!”
海拉看著孱弱的嬌小女孩,臉上滿是憐惜。那是過去的自己,作為“海倫娜”的自己。
女孩將姐姐視為自己的全部,最後不知道為什麼被姐姐趕走。她瞬間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體會到溫暖,體會到家的幸福的女孩,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自己視為全部的姐姐,會把自己趕走。這一切的一切,和自己曾經醉酒的父親趕走自己的畫面所重合。最後成了,少女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可能這種痛苦太過於沉重,最後讓女孩不得不割裂了自己。
一個——是作為海倫娜的過去,一個——是作為海拉的現在。
但是不論是過去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都是自己。
海倫娜說的對,自己不應該把過去和現在割裂。那是弱者的逃避,那也是對自己過去的背叛。
所以,海拉深吸一口氣,她決定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接納!
“海倫娜,我們一起,去找回姐姐吧!”
海拉這般說道,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此時,這個被海水吞沒了多半的心相世界裡,出現了一隻黑色的蝴蝶。
海倫娜被海拉的說法給打動了,她似乎在猶豫,自己要不要繼續攻擊海拉……
海拉將遲鈍的防禦解除,只張開雙臂,似乎在迎接海倫娜炮火的洗禮。
“你的痛苦,你的悲傷,我全部都會接納的哦!”海拉微笑著開口,“因為,你也是我的一部分呀!”

[如果想要見到我,就請來盈滿白花之地吧!]

心象空間中,似乎迴盪著這麼一句柔和的女聲,如同姐姐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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