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号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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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城市天空中吹来海畔的微风,无家可归的我如同往常一样穿好衣装,打开门走到外面。启动终端上的照明系统,循着光与影的交接处,磕磕绊绊地摸到楼下。望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不禁会想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在晚上出门到处闲逛。我想我大抵上又不是昼伏夜出的老鼠,尽管某些方面确实与这些阴冷的造物相像。
“季节更替,连带着海风都暖和了不少。”我自言自语着。
街角的巷子里有一些流浪猫狗在叫嚣,仔细望去还能看见一两个翻弄垃圾堆的人影,印象中这座城市之前的管理还算得当,应该不会有人迫于生计而流浪,所以心安理得地把他们当作是“有某种特殊癖好的人”。
自从失去了工作之后,我便习惯了夜晚出行的生活,城市的夜生活算得上丰富多彩,饿了可以随便找个摊位解决温饱问题;无聊也可以去某些娱乐场所消遣时光;若是又想寻乐子又想心安理得,随处可见的酒吧也是不错的去处。
只不过我去酒吧不是为了寻乐子,也不是为了心安理得,单纯地麻痹自己罢了。
在前台点上自己想要的酒水,便可以坐在角落里享受独属于自己的时光,不需要任何人作伴,这本身就是一个神圣静谧的时刻。待到顾客微微散去,周围的氛围变得冷清之后,再识趣地起身,向前台致谢,重回到现实。
夜间的风似乎一刻不停,但因为它足够温暖,便也无需在意。摘下帽子,敞开双臂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畅然之情油然而生,心想未来的生活与这大同小异,内心仍然波澜不惊。
直到看见路灯下蹲坐的少女,头顶的光环比上方的路灯还亮,带着好奇的心情走到她的身旁。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太深,她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仍然抱着双腿,表情悲伤,直勾勾地盯着道路对岸的一片虚无。
“我说,在做什么?”我率先打破沉默的僵局,顶着酒红色过耳短发的少女猛然打了个寒颤,转过头诧异地看着我,不过倒是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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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清么,我说,在做什么?”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行为显得不那么正式,于是摆脱正在依靠着的电线杆,正了正神色道。
“没做什么,想事情罢了。”我对她的话存疑,没有多说,仍然站在那里看着她,心里莫名坚信她会对我倾诉所有,原因为何?只是祈求两个孤独的身影在夜晚引起共鸣罢了。
“如果把我想成接客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她微微歪头,戏谑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那么想。”
“一个老男人,这么晚了,衣冠不整,浑身酒味——怎么想都不是正常的展开。”
“开玩笑,我承认我没有那么的意气风发,不过眼光还是不会糟烂到看上你的。”对于她的嘲讽,我坚决回击,蹲下来,两根手指挑起她的脸蛋,咧开嘴笑了笑,“也没好看到哪去啊。”不过我知道我也只是嘴硬罢了,她的容貌在我见过的女孩子中算得上前列,而且不能否认她的可爱。
她握住我的手指,然后轻轻甩开,目光垂下,一脸沮丧地说:“既然没有兴趣,就别调侃我了,没谁会喜欢拿别人取乐子吧。”
“你这不就遇见一个么?”我笑着说道。
“唉,大叔——让我一个人静静不好么?”她看了看我,随后从怀里取出一盒烟,从里面仅剩的两三根里取出一根,递到我的手里,我原本想要拒绝,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抽烟,但看她态度坚决,便硬着头皮接了下来,她熟练地点起火柴,引燃了我手中的烟。
“呵。”对于她对我的称呼的改变“老男人”到“大叔”,我感觉到莫名的好笑,下意识地吸了一口烟,结果被呛得差点儿把肺咳出来,她无奈地看着我,虚荣心迫使我转移话题:“怎么想的,咳咳咳,管我叫大叔。”
“噗嗤,刚刚看你邋遢的模样,没有搭理的头发,还有蓬松的胡子,怎么看也不是年龄小的模样,结果你连烟都不会抽,不会这皮囊下真的是个毛头小子吧?”
“再毛头也没你小。”我不屑地笑了笑,发现她还是稍微有些活力的,回想起曾经见过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猛然反应过来女孩儿的处境,或许是我那因为醉酒而泛滥的同情心所致,不知怎么,一句“你一时半会儿不会走吧?”脱口而出。
她疑惑地盯着我看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抽出一根烟,衔在嘴里,并没有点燃,见她的确没有挪动身子的打算,便转身走进了便利店。
这样的女孩子喜欢吃什么样的食物还是难倒了我,但是既然是无家可归,看起来又是好久没吃东西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挑什么,于是买了两个汉堡,一块面包,两瓶饮料和两根火腿肠,其中只有一瓶饮料归我,在外面逛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感觉到了口渴。
走出门外看见灯光下明晃晃的光环和酒红色短发,内心感觉到一阵满足,大概是一种奇怪的控制欲得到了伸张。我拎着食物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台阶,缓缓坐下,她的嘴里还是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每一次呼吸似乎都在品味着隐藏在烟草之间的造物。
“knockknock~”我拍了拍她的头。
“又干嘛。”她头都懒得转过来。
“你是不是也不会抽烟啊?装酷?”让她转过身接住投喂的方法便是激将法,语罢果然奏效,她恼怒地转过身,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我就把口袋一股脑的塞进她的怀里。
女孩儿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投喂吓了一跳,模样么,就像是忽然看见一大堆猫粮的猫咪一样惊讶,她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声谢谢就撕开了包装,开始大口的吞咽起来。这个时候的“无礼”我倒是觉得很满意,这说明她是真的饿了,也说明我之前的猜想全部正确,这样小小的成就感也可以让我兴奋许久。
我拧开自己的气泡水,喝了一口,感觉口中的酒味儿在衰退,虽然我一直没觉得自己喝醉,头脑的运转也自以为全然正常。
“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我想要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忽然想起来进食中的小动物很护食,可能会攻击周围的任何生物,便悻悻地缩回手,装作无事发生。
她的进食没有持续多久,我甚至怀疑她根本没有丝毫的咀嚼过程。
“那个,谢了。”她看着我,脸颊上似乎有点点红晕,不过在路灯之下我也看不太清楚,只接受了她话语中的意味。
“没什么,就当作是我善心大发,现在肯和我说话了么?”
“就,就勉强当作是你花食物买和我聊天的时间哦。”事到如今,她仍然嘴硬。
“名字?”
“蕾缪乐,她们都叫我能天使。”
我抬头看了看她头上的光环,想来她大体符合萨科塔的模样,应该是来自拉特兰,点了点头,继续道:“谁们?”
她的眼神迷离,隔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之前的朋友,现在失散了,或许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这样啊。”
“你呢?”
“什么?”
“名字?”
“叫我博士就好。”
“什么博士啊,大学士?看起来不像……”
“就当是一种代号,我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我自嘲地笑了笑,或许这种程度上我比她还要惨,可目测却比她更乐观,真不知道该说她太敏感,还是我太没心没肺。
“好吧,博士……感觉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而且……”她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不顾我阻拦地伸手撩起我挡在眼前的杂乱头发,直视我的眼睛,这样持续了会儿才收回手,“脸也感觉很熟悉,你说你会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啊,就那种抓住了就能拿到好多好多钱的那种。”
“我给你买吃的,你就这么对待我?”我用力戳了戳她的脑门,哭笑不得。
“那这么说你真是?”
“想的美,要是真是我怎么给你买吃的。”
“切,好吧。”她撇了撇嘴角,又把视线挪回到那片虚无之中。
“你来这里多久了?”
“两天……还是三天?”
“一直没吃饭?”
“没钱吃饭,你有钱么?”她看着我,我在之中似乎看出了一些欲望。
“我没什么钱,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也就没事给人写点儿东西糊弄糊弄。”话里半真半假,虽然丢了工作没有收入,可是卡里的钱确实多得可怕,说到底我也是忘了曾经做过什么,只知道在某个时间点,我忽然醒来,浑浑噩噩地生活,钱财也能支持我活几辈子,或许正因此愈发豁达。
“都一样咯。”她叹了口气,又垂下了脑袋,嘴里嘀咕着,“还想着你能给我点儿钱,让我做什么来回报都可以,包括……”
“包括?”
“身体。”她羞红着脸说道,这次我可以确认她确确实实脸红了,只比她的发色浅了一点儿。
“黄毛丫头,还指望拿你的身体赚钱?”
“……”
“唉,算了,你这段时间在哪里住的,或者说你在哪睡的觉?”
“……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休息。”
“你过得还真像个乞丐啊。”我感叹道。
“这样也不忘挖苦我。”
于是沉默在我们的身边良久的降临,我思考了很久,确认所做所想都不是酒精所为,然后站起身,开口道:“走吧。”
“干什么……”
“带你去休息,找个住处。”
“诶?”她对我说的话表现的很诧异。
“怎么?”
她抱住自己的身子,阻挡那贫瘠的胸部,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不会真的是馋我身子吧!!”
看她如此不信任我,觉得无奈的同时又想捉弄捉弄她,便点了点头,道:“对啊,你有选择么?”我伸出手,等待着她的回应。
犹豫了许久,她才伸出左手,搭在我的掌心,满脸的不信任。“先说好……那个……”
“嗯哼?”
“算了,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我便没再多说什么,固执地拉着她的手穿过小巷,走在街道。夜晚的街道虽然冷清,气温却很燥热,似乎是天地间被一层薄膜罩住,然后通过大地加热,抬头望向澄澈的夜空,却没看出有什么阻挡视线的玩意,反倒是明亮的月光吸取了我的注意力。
蕾缪乐听话地攥着我的手,跟在我的身后,我觉得她像是猫,或者是其他的听话的小动物。
“要去哪?”大概是发现我们走的方向是市中心的商业街,她有些不安。
“不是说了么,给你找个住处。”
“你家?”
“算不上,我没有家,就是单纯的落脚点。”
“……那也不会比我差。”她轻轻吹着口哨,装作不在意。
“你怎么就会觉得你是最差的,未免太悲观了些。”
“……”
“到了。”我指向面前金碧辉煌的高楼,这是我一直以来居住的宾馆,听服务人员说是什么高档星级酒店,我只觉得那都是无所谓的噱头,而且我平时都是从后门出入,那里破烂阴冷,符合我的气质,之所以来到正门,只是想打消她对我的轻视心态。
“都是……你开的?”她张大嘴,如同雷劈般愣在原地,这正是我想看到的,估摸着她的脑子里全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情节,但很可惜,事实并非如此。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便摇了摇头以作回应。
“怎么会,我只是在这里住罢了。”
“博士。”
“嗯?”
“想法暴露的很明显。”我知道她说的是宾馆很适合做哪些事情,但百口莫辨,只得沉默。走进大厅,和营业员交谈的时候她才放开我的手,有那么一瞬我能感觉到,她很没有安全感。
“您好,有什么能帮到您的?”
“嗯……还有房间吧?”
“还有很多。”
“520对面那间屋子有人么?”
“先生说的是521号房间么?”
“大概是吧。”
“没有人。”
“单人间?”
“是的。”
“先定个……”我转头看着满脸疑惑的少女,她的模样我实在是不放心,又回头对营业员笑着说,“先定三天,到时候再续费也不迟。”
“好的。”
办理完房间,将房卡递进她的手里,下意识地揉了揉她的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蕾缪乐跟上我的脚步,问道:“你怎么给我订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嗯,你还真以为是要和你做你想的事情?”
“不,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是不相信我会帮助你咯,无所谓的,再说,和我一个房间床也不够睡的,而且你还要洗漱,我对黄毛丫头的身体不感兴趣——哦对,红毛丫头。”
“你说谁是黄毛丫头!”
“你。”
“臭大叔!”
“这种话语对我造成不了实际伤害。”我摇了摇头,这时正好走到了我们房间的门口,我的房间和她的正对着,交流什么的也方便。
我伸手指着可这“521”的门牌,“这个房间是你的,对面就是我的房间,有什么需要的直接敲门找我,或者用通讯器叫服务员,花销算在我头上就行。”见她一脸沉思状,我便继续说:“都这个时间了,赶紧去洗洗睡吧,我就先不管你了。”
她仍站在那里,可我已经没了耐心,不想陪她再硬靠,只想一头扎进床里大睡一场,刚推开房间门,她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那个,谢谢你。”
“道谢的话以后再说,先想想怎么报答我吧。”我挥了挥手,关上了房门,趴在门上顺着孔洞望去,她也走入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内心松了口气,脱下衣服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擦了擦身体便倒在了床上。
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清楚这么做正确与否,一切事情都应该交由未来的我去考虑,关掉电灯,黑暗便席卷了我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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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一觉睡得相当平稳,没有颅内的异常活动,没有做光怪陆离的梦,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疲惫,只是太阳穴隐隐作痛,那是醉酒的后遗症,与睡眠质量无关。想到蕾缪乐,便猜大概是做了善事的缘故,睡眠质量都随之提高。
这种想法刚刚出现了一瞬,有规律的叩门声便悄然响起,挣扎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光着脚走到门前,没有透过猫眼看到来者便拉开门,站在面前的自然是昨晚那个忧郁调皮的萨科塔少女。
“喔,早上好,怎么了?”
“没,没怎么,就想着来看看……可以吧?”她微微歪头以示请求,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自然是没办法拒绝,叹了口气,让开身子,她也就识趣地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她从我的身边掠过时我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半肩白衬衣,因为足够宽大,能遮住她的腿部,不至于泄漏春光,但这于我的理智也算是一种考验。
“你怎么穿这么少?”
“衣服洗掉了,又没有新衣服。”她满不在意地说,站在屋子里望着四周,似乎是要揪出来什么东西。
“所以说就穿了这么少就来我的屋子里,摆明了不怕我是么?”
“诶?你?”
没等她做出反应,我便抓住她的手把她压在沙发上,她的脸颊急速变红,急促的呼吸让我的神经变得更加薄弱,我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失去理智只需要一瞬的契机,而我只是想给她些教训罢了。
“那个……”蕾缪乐慌张的眼神很可爱,眼角似乎急出了泪水。
“看你之前说的那么风轻云淡,我还以为你多么风情万种,现在来看……”
“要,要是非要这么偿还的话,请,请……”那一句话她始终没有脱出口,我也猜到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之前说的话估计都是没有思考后的结果。
“只是要记清楚,穿这么少就来陌生男人的房间,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唔,嗯。”她识趣地闭上眼,呼吸仍然急促,待宰羔羊般。我松开了手,离开她的身子,她疑惑地睁开眼,好奇地盯着我,眼睛一眨一眨。
“看我干什么?”
“那个,不做吗……?”
“你看我有那个意思么,只是想给你点儿教训罢了。”我拉开衣柜,取出一条裤子和一件衬衣,丢在了她的怀里,“穿上吧,不然我早晚会找个时间把你办了,别把我当成什么好人。”
“穿上就不会……做了?”
“哎呀你废话好多。”我懊恼地挠了挠头,开始后悔自己做出了那些举动。
“噗嗤,好,博士。”她被逗笑了,听话地开始穿我给她的衣服,我转过身子,背对着她,等到衣服与皮肤摩擦的窸窣声消失才转过身,那两件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宽松,不过对于居家行动还算是合适。
走到沙发前,坐在她的身边,拿起终端塞进她的手里。
“看看吧,想吃什么。”
“诶……这个也要请——”
“唠叨。”
“好吧……好,好贵!”
“嗯?”我接过终端,大致扫了一眼,价格并没有变动,那也就是我能负担得起的,叹了口气,又把终端塞了回去,“没事,这点儿东西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难道博士你真这么有钱?”
“如果那些数字很大的话,算是吧,不过你也别管这么多,我也不会一直这么帮你,趁这个机会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免得后悔。”我别过头去,不打算掺和这种小事情,但内心仍然在盘算着,蕾缪乐毕竟是女生,很多生活用品并不齐全,一会儿还要下楼给她买些必需品才行。
“嗯……就这些吧。”她把终端递到我的手里,看了看表单,她所点的菜品都是最便宜的,数量也很少,而且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都是绿色蔬菜。于我而言,很难想象没有肉该怎么生活,草草地加了两份荤菜便提交了订单。
“那个。”
“啊?”
“谢谢。”
“你要说多少遍啊,听得耳朵出茧子了都,再磨叨我就把你赶走了。”我摆了摆手,走进浴室换了套衣服,无意间瞥见镜子中自己的脸上的胡子和蕾缪乐形容的一样,糟乱又蓬松,本来就不健康的脸色变得更加邋遢,只好拿出刮胡刀随便刮刮,刮完的一刻正好敲门声响起,我赶忙开门接过订单。
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准备告诉蕾缪乐开饭,却发现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就是,有点儿相信你之前说的话了。”
“啊?按照你这么说前面应该相信的话多了,我怎么知道是哪句,算了别想那么多,赶紧吃饭。”饭菜放到靠近她的位置,我算不上饿,更何况于我而言她是客人,更不能独自占有全部。
“咦?我记得我没点这个……”
“我点的,我想吃。”初衷确实是为她着想,不过承认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我选择换一个说法。
“哦好吧,那我就不吃——”
“吃,给你点的。”该死的妮子,总是想方设法给我下套,我在心中如是想,扭头看过去,她轻捂嘴角,很明显是在嘲笑我。
“啊呀你真的好麻烦。”我操起筷子,不再管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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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会儿要去干嘛?”饭后,蕾缪乐随意地问道。
“出去一趟,给你买些必需品……毕竟再怎么说你是女生,衣服啊、还有那个……呃,类似于尿不湿的那个东西,你都需要的对吧?”
“那叫卫生巾!”
“哎呀都是那个东西,说出来显得麻烦,不说你也能懂,还有什么你需要的都和我说一下吧。”
“没什么了吧……”
“化妆品?”
“从来不用。”
“护肤品?”
“也不用。”
“……行吧。”我穿上鞋子就要离开,她却跟在我的身后,看架势也是要和我一起走,我连忙阻止,“你别和我一起去了,穿着这不合身的衣服,难免让别人误会。”
“那我怎么办?”
“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
“你的房间?”
“不然?”
“这样更容易让人误会诶。”
“又没有别人看,怕什么。”我叹了口气,随后关上了房门。
购买本身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当我购买的是难以启齿的东西时,画面中的一切就变得诡异起来。譬如在女性服装店里买内衣,又或是在超市里买卫生巾,不停地向营业员询问女性该用什么护肤品之类的。不过这些事情倒也讲究个磨合,做多了反而觉得内心轻松,周遭的目光全然视而不见,就像是热恋中情侣的第一次和往后的无数次,或许第一次会觉得紧张,磨不开面子,但第二次第三次便会轻车熟路,大展身手。
手里拎着许多口袋,因为没有喝酒,步伐算得上矫健,街上行人依旧,天气有些阴霾,但仍然抵挡不住阳光的炙烤,那薄薄的一层霾似乎真真切切地成为了焖炉,只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这样一想,我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这个爱好变得有理有据。
走在路上,看着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呲啦”的声音便消失不见,顿觉自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想要找个地方歇脚,宾馆理我现在的位置还是很远,赶回去必然是不现实的,索性钻进一家咖啡店,点上一杯冰咖啡,才让燥热的心得以缓解。
只是,脑子里有些片段忽然闪过,断断续续又模糊,似乎隐约地想要告诉我什么,那些片段之中似乎有蕾缪乐——一闪而过的少女,她手里拿着的是花,她身后燃烧着的是火焰,不清楚这片段从何而来,也不知道意义为何,难不成在相见之前我们就已经熟识?
记忆的丧失或许不是什么伟大的猜想。
“唉,头都被热的不好使了,怎么总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自言自语着,拿起杯子抵在额头,穿透大脑的冰凉感让我忍不住一抖,舒适感渐渐在身体中扩散开。
“果然啊,我还是不能离开阴冷潮湿的地界,若是能把自己整个泡在冰中,那该有多好。”细细品味着咖啡,着眼望着窗外,不知道天气什么时候能凉一些,我好赶紧往宾馆里走,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心里确实是在担心着蕾缪乐。
这种感觉是难以言表的,就算是在心里感受也很晦涩,一种似乎超越时空限制的羁绊,我开始不得不相信遇见她是一种生命中的必然,至于这必然未来导向何方全然是未知。
掏出终端想和蕾缪乐发一条消息,却发现蕾缪乐似乎连终端都没有。而周围似乎也没有电子产品商店,想起刚刚路过的商场里面碰巧新开了一家电子商城,只好拎着东西折返。
确认所有物品都已经购买齐全,终于得以往宾馆的方向前进,不过时间已然不早,可手上的东西太多,没法买食物,只能像中午一样靠着宾馆的食物凑和。
到达房间门口的时候想到蕾缪乐就在屋子里,敲门却没有反应,掏出门卡打开门却发现灯是关闭的,心跳骤然加速,我赶忙把行李放在门口,冲进房间里,发现床上洁白的被子下有规律的凸起,靠近才看清蕾缪乐安然的睡颜,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
“真是的,麻烦死了。”我抱怨道,或许是突然担心起来另一个人,内心稍有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蕾缪乐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疲惫感和不满的情绪有所衰减。
把为她买来的物品放在床头之后,便去浴室略微擦洗身体,换上睡衣,下意识地走到床前,看见能天使仍然熟睡,也不好把她赶到她的房间,摇了摇头,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终端的光依然刺眼,因为怕担心蕾缪乐的睡眠,我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分毫,只想痛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畏畏缩缩,带着一种别扭的幸福感躺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又有碎片式的画面闪过,我似乎看见蕾缪乐的手中紧握铳械,火光散射,想着远处飞去,她转过头,对我微笑。
戛然而止。
身上有难以名状的重量与压迫感,睁开眼竟看见了诡异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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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此为未完成的短篇,主要是根据读者的反响来考虑要不要写后续补全,预计的话是上中下三章,可能长度都差不太多,这篇文章也是我这段时间突然写的,约莫八千多字。感谢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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