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翻译丨碎骨者·斯拉卡,Waaagh!之先知:第六章


3楼猫 发布时间:2022-05-17 15:26:44 作者:Super馄饨面 Language

第六章

碎骨者失去的东西

碎骨者的和平被维持了下来,但气氛没有改变。到了尤克那不可改变的永久性冬季的第二个周期,白天只有几个小时,锈钉大街上的泥泞几乎再未解冻。不仅仅冰是新的。自从三年前先知发表了他那“思维-的-殴打”以来,这座营地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现在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城市——杂乱无章的工厂与铸造厂容纳了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多的兽人。地平线向四面八方散布深炉般的红色光芒,而在火堆升起的细烟条纹之间,星星显得坚硬而明亮,因为云层在很久之前就冻住了。
一天晚上,碎骨者带着他的氏族首领顾问们来到头目堡垒的露台(一直都是晚上,但你懂的)。虽然他没说为什么,但只要看一眼下面的街道就明白了。兽人们就像一条河,在火把的照耀下流淌,他们扛着一袋袋用于生火的废料,拉着满载崭新炮弹的货车。但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他们那干瘪、被烟熏黑的脸忧郁地抬头望着他们的先知,当俺跟着氏族首领们一起瞅他们时,俺意识到他们的处境是有多么糟糕。
这些烧伤是新的。辐射对兽人来说很好,这是幸运的,因为大多数技霸认为屏蔽反应堆很无聊。但这也有限度。当锻造厂温暖的铁炉周围没有地方搭吊床的时候,干活儿的暴徒们就开始在巨大新坦克的原子核心附近臭烘烘的漂浮物中睡觉。他们身上长了瘤,起了水泡,但他们认为这比被冻个结实要好得多。
在那些没有被烧焦的地方,这些兽人的皮肤紧紧地绷在他们的脸颊上。其中有些家伙瘦得像屁精一样。最后一批菌类作物是在几个月前收割的,当时连地下城区的洞穴都被冻住了,最后一些食用史古革在那之后不久也被剁碎了。接下来屠夫们转向了鼻涕精。现在,当俺注意到街上的屁精寥寥无几时,俺意识到那些鼻涕精也已经用尽了。但这很好。不管俺们喜不喜欢,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诸神创造俺们去维持让兽人活着,即使那意味着要在他们的肚子里。等情况好转,俺们的数量很快就会变回来的。
而那是俺在这一片肮脏、烧焦、皮包骨头的脸上注意到的最后一件事:信仰,事情还会继续,以某种方式,得到好转。兽人总是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领袖不再值得追随,而这没有发生在碎骨者身上。
还没有。
但在这种情况下,时间不会太长,头目也知道。尽管他为诸神发言,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个神。锈钉的兽人们几乎要放弃了,而如果他想让他们继续下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努力争取。正当俺开始怀疑他要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第一块肩甲砰的一声撞到了露台上。
在整个营地的注视下,碎骨者一言不发地卸下了所有的护甲,每件都像一块巨石一样落在钢铁地板上。他扯下皮衣,让其落在冰冻的街道上。然后当只剩下皮肤可以御寒时,他径直走到露台边,用俺以前跟你讲过的那种声音发言。那种像太空一样宏大,而又不是大喊大叫的声音。
“一周,”他说道。“再过一周,诸神将为俺们架起通向群星的桥梁。太阳的死亡只是诸神在告诉俺们一切都快结束了。但俺们还没完。而在这之前,你们得干活儿。你们加倍努力干活儿。把剩下的都烧掉。熔炼每一块废料。储存每一滴燃油。还有俺要求的飞行机器?火箭?让它们准备好。俺们会用到的。一周。”先知举起一根爪子伸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向前探了探身子,低下头来。
“在诸神奖励俺们之前,俺将站在这里。不吃。不喝。不呼吸,当俺不需要的时候,直到诸神开口。如果俺能承受,你们也能承受。明白了吗?”
他上次的演讲很好。但这次……这次是另外一回事。人群发出了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对于一群疲惫不堪的家伙们来说似乎是不可能的,那声音在营地里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直到从每一个地平线处传来。很快,成千上万颗长牙远的兽人们也开始毫无缘由地大声吼叫,他们只知道是自己身旁的兽人先开始的。然后就开始干活儿了。
但现在只有信仰。信仰与叫嚷。而当喧闹声越来越大的时候,另一个
米里克尔出现了。
这次不是闪电,也不是天空中的亮光。但它仍然是绿色的。那是你能想象到的最薄、最微弱的绿光,正好照在碎骨者身上。你几乎看不见,但俺以偷过的东西发誓它就在那里——这证明诸神和俺们一样密切地注视着头目。
碎骨者一动不动,甚至当欢呼声消失,兽人们带着崭新的、难以置信的能量重新投入工作中时。过了一会,氏族首领们开始尴尬地互相看着对方。他们不确定该做什么。子弹甚至低头看着俺,他差点张嘴要问,后来才意识到这是件可耻的事情,于是他对自己恼怒地咕哝了一声。他做得很好。但他仍需向议会提供答案,所以他向头目的方向迈出了不确定的一步。
“你们都听到了,”在那个死颅的靴子甚至还没落地之前,碎骨者用危险的声音说道。“还有活儿要干。对你们来说也一样。所以滚蛋。派点用场。”那名兽医现在也出现在露台上,但头目显然听到他在准备他的工具,因为此时他仍在继续。“你也是,格鲁斯尼克。俺告诉他们俺会像现在这样站着。所以这就是俺要做的。还有大量的烧伤需要修补——去修补。”
当那兽医脸色阴沉地大步走开时,俺忍不住当场蹦跳了起来。但俺并没有幸灾乐祸,因为俺知道下一个被送出去的就是俺。但当俺想溜走的时候(当然,是和那兽医不同的方向),先知阻止了俺。
“旗帜留在这,玛卡伊。而你跟它一起,只要你能忍受。”
因为现在太阳已经死了,所以很难追踪时间。但铸造厂的塔楼仍在鸣响换班的喇叭声,而俺发誓碎骨者一整天都没有换班。俺没有那么坚定。俺像个土壤讨厌鬼一样翻来覆去,试图找到一种站立的方式,好让俺不会感觉屁股要掉下来摔碎了,俺不得不把俺的鼻子和耳朵卷曲起来,以免它们被寒霜嚼碎。至少拿着旗杆很容易,因为俺的手被冻在上面了。
但这位先知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打扰。他的全身都被细小的霜冻覆盖着。但那道微弱、苍白的绿光仍然照耀在他的头顶,就像他一样一动不动,即使当这座城市在其周围爆发式的忙着完成那癫狂、最后的工作时。这太疯狂了。你可以听到锤子粉碎物体的声音,好似它们之前从来没粉碎过一样,到处都是。但碎骨者就像死了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中间,就好像他是让一切运转的电池一样。
第三天可能已经过了一半,营地的火炉开始熄灭。有些是煤用完了。有些是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熔炼。而当他们停止生产新的钢铁时,工厂也开始安静下来。到了第五天该是太阳升起的时候,每一个车轮都被固定在了每一根车轴上,整个城市都停下来了。
碎骨者的人不知怎么地提前完成了任务。而现在,他们剩下要做的就是尽其所能找个栖身之所,等着诸神来奖赏他们。
下面街道上的兽人河流逐渐变成一条小溪,然后又变成了涓涓细流,因为火已熄灭,寒冷的天气变得加倍刺骨。就连最后几个掉队的家伙也在露台前停了下来,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开去寻找地方躲。当他们这样做的时候,这些家伙还最后看了一眼低头站着的碎骨者,并大声表示他们对他的忠诚。
到第五天结束的时候,俺已经多次偷偷溜进去寻找皮草,俺几乎被裹得无法动弹。除了俺有多特么冷,俺什么都想不起来。俺甚至都无法在不失去一只手的情况下继续拿着那面旗帜,所以俺就在头目的左边缩成一个球,把它靠在俺身体的一侧。
尽管俺很厌恶,但俺还是留在了那里,因为那是诸神想让俺做的。有一段时间,先知的胸口停止了活动,俺甚至想过去找格鲁斯尼克寻求帮助。但倘若碎骨者被冻成了冰块,那名兽医又能做什么呢?俺当时很高兴,心想如果头目最后死了,那就意味着俺自由了。但随后俺想起来,这可能也意味着诸神已经抛弃了俺们,而这个世界即将毁灭。所以俺觉得在俺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死去之前,俺至少应该去查看一下碎骨者。
“你还在吗,头目?”俺问道,而俺的发言是整座安静营地里唯一的响声。没有回答。但尽管俺是一个为逃避责任而生的生物,俺发现俺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离开。
“是的,”碎骨者最终说道,随着一声咳嗽,他的胸口又恢复了起伏。“只是一时忘记了呼吸。诸神来了。不用太久。”
那时工厂里没有人在使用汽笛,因此没办法判断过了多长时间。而俺一直都在浪费大把的时间。在打了一个大寒战后俺变得昏昏沉沉,而后醒来时甚至没有意识到俺睡着过,也不知道俺究竟昏迷了多久。现在想起来,俺当时可能已经死了。
有一次俺醒来,看到下雪了。这很奇怪,因为天空中没有云。后来俺发现,那些是空气中较沉的部分,正在变成固体落在地上。这是个坏消息。当俺再次醒来时,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因为街上最后的火把也都熄灭了。但那道绿光仍在闪耀——也许是当时整个尤克上唯一的光亮——它仍正好照在被冻得发白的碎骨者身上。俺深吸一口气,想问他是否已经死了,但接着俺就昏了过去。
但有一次俺醒来,发现有光。不是日光,也不是那道绿光。黑暗中奇异的彩色亮光,就像一支燃烧的史古革油脂蜡烛。俺琢磨是不是营地着火了。但那光线来自太空。俺眨了眨眼睛,抬起头,透过俺在皮衣上留下的呼吸孔向天空望去。那里有一个大洞。它周围有一圈光,就像当你看到一个次元脑袋因为有太多狡猾的想法而即将头颅爆裂时那样。一个大洞。在太空中。而且有东西正从里面出来。俺太冷了,俺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处于半停工状态。但后来一切都凑在了一起。诸神!
俺看了看碎骨者,但他就如同一座雕像。冰柱什么的。哦,不,你没有,俺想着。俺特么不可能比你活得更久,你这大混蛋。俺永远也不会知道俺从哪里找到的这股能量。但在俺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俺就站了起来,心中充满因想到先知可能会在带领俺们所有人走向荣耀的边缘时死去而感到的愤怒。
“头目,”俺用沙哑的嗓子喊道。“头目!”即使在尝试了很多次之后,他也不为所动。所以俺用旗杆戳了戳他。
“哼嗯?”碎骨者说道,非常非常轻声,就好像他刚从一个比这世界更真实的梦境中醒来。
“诸神就在这里,”当那明亮而奇异的光照耀在覆盖营地的飘雪上时,俺说道。
先知身上的冰裂了开来,然后开始一片片地脱落。在那下面,他的皮肤冒着蒸汽,就好像完全重生了一样,而肌肉则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抽动。伴随着一声如同加农炮在一次笨拙射击后断裂的响动,那像山峦一样高大的身躯最终挺直了,接着碎骨者摇了摇头以清除严重霜冻的影响。随后他眯起眼睛看着这诡异而安静的黎明,慢慢地点点头,就好像他知道自己正在看什么似的。
注意,俺可不是。但是当这东西几乎完全从那个洞里出来的时候,情况就很明显了。那是一艘非常非常巨大的太空船。事实上,是很多太空船,但它们都以奇怪的角度怼在了一起。所以还是一艘太空船。不管它是什么,都足够大到可以装下这颗星球上所有的兽人,以及他们花了三年时间制造的所有枪支、弹药、坦克、摩托以及无畏。碎骨者兑现了他的承诺,诸神也一样。
太空废船是失落舰船与残骸的巨大集合体,在宇宙中飘荡,随机进入或离开亚空间

太空废船是失落舰船与残骸的巨大集合体,在宇宙中飘荡,随机进入或离开亚空间

“俺告诉过你们这群家伙!”先知的咆哮划破了营地里清脆的寂静,声音大得足以将街道屋顶上的雪给震掉。他从没这么大声过,但他并不是生气。恰恰相反。事实上,尽管这些年俺看到他有过很多情绪,但俺想这是俺唯一一次看见碎骨者感觉到纯粹的胜利,至少他没有因为本该更努力地取得胜利而有挫败感。
“俺告诉过你们!”他又吼了起来,声音因兴奋而愈加刺耳。“现在,别再像一群屁精似的躲着了,穿上你们的靴子。是开战的时候了。”
你不会相信就在几分钟前,锈钉还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空荡荡的。而当碎骨者的召唤甚至还没结束,营地就突然活跃了起来。在太空中那个大洞闪烁着的令人讨厌的橙紫色光线下,兽人们从门廊、从地下竖井、甚至从他们为躲避严寒而挖的洞穴里涌出。在遍布锈钉的发射台上,过道底部堆满了金属容器,当兽人们咽下仅剩的半熟罐装屁精肉后,接着便紧张地登上了他们的突击运输载具。
那里有一大堆金属罐,因为有很多的运输载具。当飞船们从星系外围到来的时候,满载着所有听说过碎骨者称霸传奇的兽人,头目则命令把它们全都锯了,因为他知道它们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没有用处。他将这些碎片扔到操作台上,重新组装为短程运输载具,为这一刻做好准备。这些玩意被打造得又快又硬,就像那些你用来猎取快速东西的肮脏长腿史古革,而在几次冲刺之后就会死掉。
不过,他们需要尽可能快的速度。毕竟,诸神不喜欢让事情变得容易,就在第一批运输载具冒着浓烟与火柱升上天空之时,一个看上去疲惫不堪的技霸带着坏消息跑到了露台这里。
“那艘废船不会停下来!”他带着一种兽人最接近恐慌的愤怒吼道。他说它正飘过尤克,他的意思是“像彗星一样飞驰而过”,因为很明显物体在太空中移动得很快。
然而,不知何故,碎骨者对此也已经做好了准备。除了所有的运输载具之外,事实证明头目还让他的宝贝技霸们鼓捣了一些速度更快的机器。是撞角战船,它们令其他运兵舰看起来像是缩壳讨厌鬼。在任何一架载具还没爬升超过营地那座尖钉的顶端之前,它们便依靠尖啸的核聚变驱动器从发射井里冲了出来,速度之猛烈甚至足以将一个普通的飞行员碾碎,随即愤怒地进入太空。而它们的飞行员实际上并没有被捣碎。因为撞角战船的飞行员们都是大脑。
撞角战船是兽人设计专门撞击敌舰的武器,通常会装备巨大的装甲喙以及高于平均水平的推进器

撞角战船是兽人设计专门撞击敌舰的武器,通常会装备巨大的装甲喙以及高于平均水平的推进器

他们是沙兹法格的极恶赛车手。就是那种你知道他们喜欢开快车,速度快到会在车祸中被炸成碎片的家伙。所以格鲁斯尼克接到命令,当他们中任何一个被送到他的诊所修理时,他们会得到一笔交易:如果这些邪日仔放弃他们的身体,那么将会以有史以来最快、最致命的方式死亡。好吧,那不算是真正的交易,因为格鲁斯尼克被告知无论如何只要把他们的脑子放到火箭上,但反正他们还是全都答应了。
那天他们让沙兹法格感到骄傲。随着运输舰群开始进入轨道,碎骨者抬头看到废船正飞过尤克,随后低声倒数。就在他数到两个多一点的时候,几乎同时,这些撞角战船径直撞进了那艘巨大的荒舟,在其一侧留下一个个愤怒的小洞。
“是特么你们干的,小子们,”沙兹法格来到露台瞅着这一切说道,听起来他似乎有些情绪激动。“对俺来说,你们永远是真正的聪明小子,”他低声说道,同时用胳膊和脸做着一些可能是致敬的动作。
俺不知道撞角战船的飞行员们做了什么。俺也不确定沙兹法格是否也不清楚。但没有时间提问了。因为露台在摇晃,周围浓烟滚滚,俺还以为一架突击运输舰就要在俺们下面起飞了呢。而俺几乎说对了。
“抓住些什么,”碎骨者对俺吩咐道,然后大步走回头目堡垒,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这可能会很颠簸。”当俺跟在他后面匆匆进屋时,俺身后的门被一扇巨大的百叶窗所封闭,将这里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几秒钟的黑暗之后,一大堆闪烁的红灯亮了起来,最后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几个月前碎骨者让俺召集屁精们将这整栋建筑漆成红色。以及为什么那些技霸在地下室待了这么久,鼓捣巨大的奇怪机器。
注意到了吗?好吧,还记得俺说过头目堡垒曾经是一艘星船吗?是的,很好。原来碎骨者又让它作为星船工作了。而现在它正发射进入轨道。
这是一次短暂而可怕的旅程。好吧,说可怕并不是真的公平。俺的脸朝下,紧紧抓住一根管子,以免滑过头目大厅,并假装俺在一个安全的洞穴里。
最后俺还是抬头看了看,因为碎骨者让他的技霸们在大屏幕上向俺们展示了外面的景色,俺终于发现了那些撞角战船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们是锚!它们每一个都与尤克那颗宽大卫星上的巨型拖牵大炮相连。整排都插在目标的中间,拴得就像一头被插满鱼叉的沼泽史古革巨兽。鱼叉并没有阻止这艘后来被俺们称为世界杀手号的太空废船,但它们已经使其速度减慢到足以让突击舰群能够追上并撞向它。
俺们撞上了它。
头目堡垒率先进入,通过撞角战船已经开出的一个裂口。头目让他的技霸们打开了一种特殊的电泡泡装置让俺们能够呼吸,即便俺们刚刚飞过的那个大洞是直接开口向外太空的。随后露台的百叶窗掉了下来,而俺们冲了出去:头目和俺,还有作为顾问的六个氏族首领,所有他们最猛的兽人们,以及格鲁斯尼克。
泡泡力场,兽人诸多奇妙的能量场技术之一

泡泡力场,兽人诸多奇妙的能量场技术之一

俺曾希望俺们能发现这艘船是空的。但搞哥最喜欢的莫过于踹翻一个满怀希望的屁精。所以当然,这个俺们刚刚安顿下来的巨大金属洞穴原来充满了可怕的、流着口水的……玩意。你知道,就是那种你发现潜伏在亚空间里的东西。恶魔,俺想你们是如此称呼它们的。但当时俺并不知道,因为俺从未见过既不是兽人种,又非尤克上的原生讨厌鬼种类的活物,所以那时它们只是“玩意”。而且它们都盯着露台,眼里散发着疯狂的闪光。
太空废船由于会随机进入或离开亚空间,以及盖勒力场的失效,通常上面不太可能是空的,而且危险重重

太空废船由于会随机进入或离开亚空间,以及盖勒力场的失效,通常上面不太可能是空的,而且危险重重

俺吓坏了。但是碎骨者?俺发誓,这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知道这些恶心、扭曲、有触角、有皮革般翅膀的玩意将会是他杀死的第一个非兽人的敌人,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时刻。他环顾四周看了看那六个首领,他们都在旅途中穿上了最好的装备,而那些满身伤疤,咆哮着的兽人们也纷纷涌向露台站在他们的身后,并且看到他们的感觉完全一样。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值得骄傲的时刻,第一次征服一个技术上讲足够大的新世界,随后他皱起脸,琢磨想找一些词来纪念这个时刻。
“做掉它们。”他说道。然后,因为那上面没有重力,至少在一团乱船上的这一片地方,他只是简单一跳,便如同搞哥亲自用手臂扔出的一块砖头一样飞向了那些恶魔们。子弹是下一个,高举着链锯砍刀,随后沙兹法格也因能够飞翔而激动地叫喊起来。接着是歪脸的乌戈拉克,以及手持比俺还大的棒子的古鲁德博尔格,而斯纳茨哒咔被一堆漂浮在周身的小饰物所包围,斯塔拉特迦姆则拿着一对俺从没见过的令人厌恶的刀子。而先知去到哪里,他的旗帜也要跟着过去。所以俺也跳了下来。
那七个兽人和他们的暴徒手下为了这一刻已经积攒了三年的杀戮渴望,他们落入恶魔堆中就像将热核火炬捅进史古革油脂里。即使是碎骨者,俺所见过最好的计数者,也无法跟上被他们砍成碎片的怪物的数量。他们杀得如此之猛,又如此之快,以至于空气中都充满了鲜血,有一阵子俺不得不游着前进。
当然,他们都挺过来了,全身粘满了恶魔那令人讨厌的粘液。随着一阵新的尖叫声,迅捷的阴影开始通过三条不同的隧道涌入这座洞穴,他们意识到刚刚那只是等待他们的暴力盛宴的第一次品尝。这一大堆粘在一起的船里到处都是,确实如此,而且由于它像个小号的月亮一样大,很明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感到无聊了。
并不是讲屁精的意见在这些事情上有多大作用,但俺甚至会说那艘舰船上的恶魔实在太多了。而且他们同样强悍,即使是碎骨者和他的头目暴徒们,如果独自对抗敌潮也可能会被淹没在那个洞穴里。但就像乌戈拉克常说的:兽人很壮,但当他们数量众多的时候更壮。
很快,洞穴里就有了一大堆。一艘又一艘的载具猛冲过技霸的力场,噼啪作响,并根据飞行员的热情,要么在头目堡垒附近降落,要么直接撞破洞穴的墙壁深入这个崭新世界。暴徒们从活动梯上跳下来加入战斗,随着更大的舰船陆续抵达,最终摩托、无畏以及更多重型装备也参与进来。在战斗中的某个时刻,一些恶月小子甚至设法将一辆全副武装的战斗堡垒开了出来,你真应该看看它在空中飘荡时炮塔炮手脸上的喜悦,它在半空笨拙地旋转着,一群长有火焰翅膀的讨厌玩意正竭尽全力地想要啄穿它的装甲。
没过多久,尤克战士们的数量就在敌人的地盘上超过了那些亚空间玩意。甚至在这座洞穴被全部清理干净之前,狂喜的暴徒们就已经开始向舰船上地图未标明的深处推进了。那些完好到足以进行第二次航行的运载飞船,笨拙地返回尤克以装载更多的燃料和更多的兽人,而碎骨者的战争终于开始了。
俺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俺看到那些恐怖的东西像一袋袋油炸史古革胗一样被头目的拳头揉成一团。而当俺们抵达这艘船的某个地方时,那里又有了重力,这样俺们就可以用跑的,而不是用墙壁反推自己前进,俺那张肮脏的小脸上挂满了邪恶的笑容。当人类奔跑时,他们会感到疲劳,尤其是当他们遇到一波又一波来自亚空间的邪恶居民时。但是头目暴徒们穿过的玩意越多,他们就跑得越快,喊得也越响。
有那么一刻,俺们正跟在碎骨者身后沿着舰船深处的一条巨大走廊跑着,这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响亮的叫声。那是一种混合着尖叫、咆哮与吵闹的巨大声响,俺有片刻的惊恐,以为也许俺们就要遭遇对手了。但事实证明,那只是更多的兽人——其中大部分是吵闹的死颅,他们是从船身下面的另一个洞进来的。哦,那两伙暴徒差点撞到一起时笑得是多么开心。先知甚至让他们小干了一架,只为了好玩,那天他的心情太好了。
那天持续了一日又一日,俺猜可能得有整整一个星期,俺们战斗了如在诸神派来这艘船之前俺们在露台上等待的那么久。而在这段时间里,俺怀疑每半个小时就有什么东西在距离俺只有几根长牙远的地方被拳头或机枪打烂。
兽人偶尔会睡觉,当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的时候。但他们实际上并不需要。注意,屁精需要。俺们跑不了几个小时,更不用说一个星期了,尤其是当俺们像在尤克的最后几天那样又冷又饿,虚弱不堪的时候。但就好像诸神让俺暂时不当一个屁精,而作为玛卡伊,只要碎骨者还在向前推进,就需要他的旗帜在其身边。头目暴徒中的其他兽人也对此印象深刻。‘他还在前进!’当俺用自己瘦小的双腿疾驰而去时,他们会如此惊呼,他们甚至会拍拍俺的背,但那是以一种认可的方式,而非试图打断俺的脊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头目暴徒们分开了,因为每个氏族首领在推进中都聚集了足够多的兽人组成他们自己的大型暴徒团伙,并朝着一个新的方向前进。就连格鲁斯尼克也设法召集了一群暴徒,由他遇到的那些被替换过身体零件的兽人们组成。
当然,没有计划如何覆盖整个太空船的庞复拙劣工作,无疑也没有地图。但就好像有人把一袋愤怒的条纹讨厌鬼倒进了一间被锁住的酿酒小屋里(俺在尤克上见过好几次,因为这是一种很流行的恶作剧),最终,碎骨者的头目顾问们从四面八方传回报告,看来俺们几乎已经在各个方向到达了这艘船的尽头。
仍然会有零星的玩意藏在这里那里,但俺们或多或少有了控制权。至少俺们是这么想的。这艘船没有明显的中心,但有一天头目的技霸们发现了一个按钮,他们绝对肯定这个按钮会让整个飞船驶入亚空间并飞向它的天命。所以之后那就是舰桥了。但尽管他们检查了电力管线和所有的东西,这个按钮还是没有任何作用。后来他们中的一个成功地让舰桥上一些破裂的老旧屏幕恢复了工作,在看了一圈不同的空舱室之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城市大小的巨厅里的信号就是亚空间引擎所在之处。或者它们原本应该在那里。但里面有别的东西。亚空间东西。危险的亚空间东西。俺不太懂那些,所以技霸们给的解释也令俺无法理解。俺觉得碎骨者能理解,如果他想的话。但他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当他可以通过去踢出那玩意的内脏来解决问题时。
先知开始以一种你可以称之为悠闲的步调,沿着古老荒废的蜿蜒船脊往下走去。随着碎骨者正准备和一个真正的大家伙较量的消息传开,兽人们开始蜂拥到舰船中部跟在他后面。当俺们到达引擎所在的地方,俺的旗杆后面已经聚集了足以填满碎骨者来之前的锈钉营地那么多的兽人,他们都在为先知唱着某种非正式的圣歌。
“俺们开始吧,俺们开始吧,俺们开始吧。”歌声如此唱道。
就这样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直到最后变成“兽人”这个词说了一遍又一遍。俺猜在翻译过程中可能会丢失一些东西,但俺相信咬仔可以搞定。
无论如何,当歌声达到顶峰时,碎骨者走进了巨大的引擎厅。尽管这里空间很大甚至在其顶部有云的存在,而那首“兽人,兽人,兽人”的吟唱声足以在一瞬间填满整个空间。就这样,这个地方感觉就像是属于俺们的。
不过,俺们还是得为之一战。它的中央悬挂着一个巨大的环形平台,上面布满科技造物,通过一座细长的桥与大厅入口相连。在桥和圆环的下面,原本该是地板的地方被整个填满,底部有一个透着星星的裂缝。太空,俺猜。但既然俺们可以呼吸,那么在下来的路上一定有某种力场存在。
而问题就出在那圆环的中间。据俺所知,那是现实中的一个大洞,散发出一种病态的橙紫色光芒,就像这艘船出现在尤克上空时一样。显然这就是俺们需要关闭的的东西,然后才能启动引擎,朝着俺们的天命进发。所以不用说,每个带着枪的兽人都开始向它开火。这似乎只是让它变得更大了。但不值得因此放弃这个计划,所以碎骨者派了几门技霸制造的大炮拖上来,对其轰了一个小时左右。这也不管用,但如果俺说头目看起来很失望,那俺就是在撒谎。
“看来俺得自己动手了,”他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宣布道,然后开始沿着那座又长又陡的桥向环形平台走去。
当然,如果他只是……到那里,那就有点扫兴了。但诸神是体贴的:当碎骨者爬到四分之一的地方时,那个发光的洞闪了几下红色,一头真正的野兽从里面爬了出来。那是一个玩意,但它是碎骨者的玩意版本,如果你明白俺意思的话。一个大魔,俺想你会这样称呼它。而你知道亚空间玩意是如何以不同主题出现的,基于人类认为不好的想法,比如疾病,或自我享乐,或变化?好吧,这是其中的一个主题“愤怒”,有角和大翅膀以及魔法鞭子等等。
从描述来看这无疑是一头嗜血狂魔,恐虐座下的大魔

从描述来看这无疑是一头嗜血狂魔,恐虐座下的大魔

当碎骨者看到它出来时,高兴地搓了搓手。俺不得不说俺可没那么兴奋,但他并没有让俺那天可以不挥舞旗帜而去休息,所以俺只能把一只疙疙瘩瘩的脚放在另一只前面,继续跟在他后面。
“不,”俺走了大约十五步后,碎骨者将他的手像一堵墙一样伸到俺面前说道。“它会毁了你。没关系。就在这里挥舞旗帜。”
俺没有多做争辩,你大概对此不会感到惊讶。俺呆在桥边,站在那一大群兽人的前面,而他们没有一个为了看得更清楚而推挤俺,因为俺拿着旗帜。
碎骨者的步态忍不住开始大摇大摆,他太激动了。他很高兴当俺们着陆时能在洞穴里与一大群充满恶意的家伙战斗。但最终,这是一个真正的挑战。那个愤怒的大魔比德格梅克和乌戈拉克加起来还要大,而俺想它实际上可能也比他还要大,或者至少更高。但最棒的是,它是一种非兽人且可以被杀死的庞然大物。
就俺本人而言,俺不是很有信心。俺是说,俺并不怀疑碎骨者。但作为屁精的俺身上有种搞哥掌掴一样好的本能,知道什么时候该从战斗中逃跑,而现在这种想要溜号的感觉正无比强烈。但反过来说,这场干架看起来会像碎骨者和德格梅克的战斗那样。就像俺说的,那个大魔比碎骨者更高,并且可能还更轻巧,除此之外它全身瘦削,肌肉虬结且臂展很长,再加上那根魔法鞭子。它看起来似乎是要从远距离摧毁他,并且它还拥有高地优势。
果不其然,当他向其跋涉而去时,那个玩意来回扭动身体,用那条可怕的紫色鞭子向碎骨者猛击,使他失去平衡。如果他试图闪避,那也会失去平衡。但碎骨者对此的应对十分强硬。他只是任其正好击中他的胸膛,将他的盔甲和下面的肉削掉了好大一块,同时他左手的拇指也旋转着掉入了下面的黑暗之中。但那正是他在等待的时刻。鞭子在他的腕甲上挂了一会儿,而他则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住,然后将其从那个玩意的手里扯了过来,冷笑着把它扔进了太空。他的双手因为抓住鞭子而冒着烟,并且他还失去了一根拇指,但它们仍然可以用。不仅如此,头目还有一大群的兽人在观看这场战斗,他们都知道他一定会赢。
“你鞭子没了。”碎骨者低头看着远处正在下落的武器的闪光时说道,俺觉得这是他做过的最接近玩笑的事了。
那个大玩意嘶吼了一声,并张开爪子——基本上是装腔作势。但碎骨者并非如此。他径直冲过去,比你想象中这么大块头东西的速度要快得多,而且还是上坡。每个人都知道穿盔甲跑不快——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对吧?一种权衡。但碎骨者并没有做出取舍。有些兽人聪明,有些强壮,俺们刚见面的时候他对俺说,他两者兼而有之。因为每当碎骨者在两件他想要的东西之间做出选择时,他的回答总是两个都要。碎骨者相信穿着盔甲可以跑得很快,所以他穿盔甲跑得就很快。
他一边跑一边向后拱起他那庞大的身躯,准备一记猛拳。而你知道吗,当那头咆哮的恶魔做好准备接下这一招时,他则飞快地伸出条腿,一脚踢进它那愚蠢的、亚空间养的肚子里。每个兽人在两个神之中都有一个更加偏爱的,而当所有选择毛哥的家伙看到如此完美的欺骗时,他们自己的小阴谋都显得不值一提。欢呼声如此强烈如同气象一般,而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当兽人的吼声到达最高峰时,那个玩意出来的洞发出噼啪的响声,并暗了几秒钟。
那头怪兽被肚子上的一脚踢得瞬间有些摇晃。只有一次心跳那么短,但头目只需要这么多。他冲了过去,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俺很惊讶他竟然没有超过自己的脚,就像一列废料火车怼上峭壁那样优美地猛撞上了那头恶魔。他将那可怖之物击倒在地,凭借自己巨大的重量将其牢牢钉住,这使得观众里偏爱搞哥的家伙们爆发出一阵吼声。现实世界里的那个洞又开始噼啪作响变得暗淡,而且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了。
事实上,那时战斗已经结束了。当有一个巨大的战争头目坐在你身上时,所有的亚空间敏捷都是无用的。而且碎骨者不会给他的敌人时间去想办法脱身。甚至在他敌人的后背撞到钢铁地面之前,先知的前臂就已经挥落,如同巨石撞击一般。那只手臂一次又一次的砸下,在此期间头目一直用他受伤的左手攥住那恶魔的犄角。那些不是重拳,他的整个手臂就像一根棍子,因其重量不沉,在短时间内以你会发誓让对方永远无法再站起来的每一击连续猛砸。而与此同时,那头愚蠢的怪物则绝望地用爪子对他乱抓一通。人群开始随着他的猛击而齐声欢呼,“兽人”一词的喊声随着每次击打越发狂热,而那个亚空间洞则开始断断续续地跳动,因此整个大厅都在按照先知狂怒的节奏颤动着。
碎骨者在恶魔停止反击后还一直捶打了很久。俺不认为那些东西会死,所以俺不能说他将其杀掉了。但它被打得破烂不堪无法动弹,而当他厌倦了殴打它时,碎骨者便捡起尸体并从那个在真实世界开的洞抛了回去。然后由于没有其他东西可打,头目摆出一副纯粹仇恨的表情,直挺挺地站到那摇曳不定的传送门前。
“就这?”他对着亚空间吼道,声音因对诸神本身的鄙视而显得高亢。“那太可悲了!”他吼道,而且俺发誓,如果空间结构中不可知的裂痕有可能退缩,那就是俺当时看到的情况。“派些更大的东西来!”先知要求道。
但什么也没有出来。只有真实世界里的一个洞,立在碎骨者和他所宣称的银河系之间。俺承认俺们仍然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俺们还被困在尤克的已死太阳周围漂流,直到有办法把那个洞关上。不过当然,碎骨者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不知道这是否会令你惊讶,但他用头撞了它。或者至少,俺听说他是这么做的。而你可能会对此嘲笑,人类,但对一个兽人来说,头槌是某种……精神上的东西。用你的脑袋粉碎一个问题就相当于用搞毛二哥给予的天赋解决问题:用你所想的东西去砸别的东西。这与演讲相反,但也是一样的,因为演讲只是用你的大脑击打别人的另一种方式。思维-的-殴打,对吧?
现在,俺可以看到那个毛茸茸的人类脸上的毛发开始摆动起来,因为俺说俺只是听说那个关于头槌的事情。那么,俺想俺最好还是解释一下俺当时在哪里,否则他只会因为更多愚蠢的问题而再次打断俺。
事实是,尽管俺作为碎骨者的掌旗手有着奇怪而特殊的地位,但俺还是无法选择不当一个屁精。同样的规则仍然适用。当他粉碎那头恶魔期间,俺一直在为碎骨者加油鼓劲,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旗帜,以至于俺忘记了作为一个屁精生存的第一法则:总要看你后面。
所以当碎骨者拖着敌人的尸体走向传送门时,俺感觉到有一对多节的爪子落在俺的肩膀上,闻到从俺脖子后面传来腐烂毒牙的臭味。格鲁斯尼克。当时俺周围的兽人都被桥上的一举一动所吸引,没人会对俺所在的地方赏两颗牙齿的,即使他们想这么做。
“你好呀,玛卡伊,”他说道,以那种鬼鬼祟祟,听起来很友好但你很清楚是在筹划讨厌事情的语气。“多么美妙的一天啊,嗯?你一定为头目骄傲死了吧。”
“你来这干什么?”俺露出獠牙,转过身怒视着格鲁斯尼克那张贪婪的长脸问道。
“俺是来同情你的,”他说道,可怜的脸上挂着滑腻的嘲弄。“你遭遇了可怕的意外,在先知胜利的那一刻被绊倒摔了下去。真可惜,”他说道,随后把俺从甲板边上踢向了太空中。
当俺跌倒时,俺能听到欢呼声,大厅里的光越来越强烈地闪烁最终消失在上空。然后俺什么也听不见了,因为俺穿过了力场,并且进入了太空。俺的眼睛已经冻住了,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但俺还能看到那艘巨大舰船的船腹,从头顶无声地滑过。然后是一些绿色的东西,这让俺很困惑,直到俺看到上面的肮脏爪子,才意识到那是碎骨者的拇指。俺在手臂被冻僵之前抓住了它,这样至少俺不会在死后与先知完全断绝联系。
但这实在是太冷了,相比之下在露台上与头目那段漫长而寒冷的等待,感觉就像是夏日一样。而且那场寒冷还好,因为俺附近有碎骨者在。现在只有俺了。还有他的拇指,俺猜。
俺想,那一定是碎骨者封闭裂缝的时候。因为从舰船滑行的方向发出了一束绿光,就好像搞哥在太空中拍手似的。它以光速呈环状展开,带着飞船舱室里所有兽人的全部能量在太空中激荡。此时又出现了第二道更亮的闪光,这一定是引擎终于点火了,但并不是那种令人讨厌的亚空间瘀伤色光。它是绿得不能再绿的颜色。
亮光在一个巨大的、噼噼啪啪的、沉默的球体中变得越来越宽,尽管俺已经奄奄一息,但俺很高兴能够看到如此强大的东西。然后它缩回成一个小光点,一眨一眨地消失了。先知终于上路了,而俺则是——反正据俺所知——被留在这个星系中的最后一个绿色生物。
俺的视力开始衰退,身体也冻僵了。但俺在黑暗中慢慢转过身来,当俺漂浮时,俺的眼睛追随着那从第一次脉冲中扩散开来的绿色光环。俺意识到,这就像俺第一次目睹伟大绿潮时看到的景象,那一点点微光散布在黑暗的洞穴之中,使其变得美好而神圣。
就在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绿色的光环在黑暗中触碰到一个又小又硬又狂暴的东西。尤克的恒星。那绿光倾泻在狂怒的微小余烬之中,使它颤抖起来。光线的裂缝穿过它黑暗的表面,看起来——和曾经一样——像是即将要爆炸的东西。随后它爆炸了,一堵翡翠色的光墙向俺扑来,俺想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于一个屁精来讲。
既然在那之后什么都没有了,俺想那就是俺已经死了。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俺不再有烧伤疤痕在身上了。

第三幕

审讯七

“那时你就死了。”法尔克斯重复道,那段陈述在她脑海中反复旋转,想看看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
“这就是当你坠入太空时所发生的事情,”当玛卡伊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咬仔帮助性地解释道。“它说它对此并不怨恨。它活了九年。你知道,这对一个屁精来说已经是高龄了。”
卡西娅紧随其后,身子前倾时伴随着帆布衣料的嘎吱声,同时困惑地皱起了鼻子。
“但你现在就在这里。在房间里。”她生硬地把头转向那名翻译,给它摆出了一副极度疲倦的表情。“咬仔,去特么的这是一个鬼故事吗?”
“别傻了,”那名血斧斥责道。“鬼魂不是真实的。”
“但是你死了,”亨德里克森平静地说道,仿佛是在证实最琐碎的细节。“是这样吗?你死了,是吗?”自从玛卡伊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就一动不动地站着,到现在只是用冷漠的蓝眼睛盯着那名囚犯。当玛卡伊点头时他显得很平静:他仍死寂般地站着不动,所有平时那种焦躁不安咄咄逼人的气势都已从他的态度中流失殆尽,而法尔克斯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黑暗正在冰层之下翻腾。
卡西娅在座位上动了动,并将一只手犹豫地伸向那名星际战士,她感觉到符文牧师无声的愤怒正在房间里蔓延开来。法尔克斯不需要灵能天赋就知道亨德里克森的心思正放在哪里,但她没有去伸手触碰他。她决定让其发生。
这本不是她的选择。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选择的余地。尽管玛卡伊的故事很引人入胜,但最近的这一段可信度却很……荒谬。它需要被测试。此外,一段时间以来她感到越来越不自在,觉得审讯者们在被耍。权力的平衡需要被纠正,而亨德里克森正是公平环境的专家。如果你不让狼挣脱束缚,那它还有什么用呢?
“继续。”她安静地说道,甚至没有看符文牧师的方向,而暴行已然发生。
他如同被风吹动的雪一般移动,静止了片刻,然后掠过地面,仿佛被某种不可阻挡的力量所裹挟。当她的目光追上他时,他已经掐住了玛卡伊的喉咙,并将其举到九英尺高的半空,椅子和铁链在下面摇晃着。而亨德里克森的爆矢手枪内仍填装着那枚空尖弹,就握在他的另一只手上。
在铁链的重量之下,那屁精的四肢被绷得紧紧的,肌腱看起来几乎要被抻出来了,而那生物的眼睛也正从其湿冷的面部皮肤向外凸出。亨德里克森那刻有符文的拳头正紧紧地攥在它瘦骨嶙峋的脖子上,看起来似乎只需最轻微的一次握紧就可能把那屁精的脊柱粉碎成果酱。但他的脸仍然很平静。法尔克斯低估了那头老狼——他完全不是在发脾气。
“那么会发生什么呢,”亨德里克森用枪打着手势询问道,“如果我现在杀了你?”
玛卡伊挤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叫声。
“它说它会死,”咬仔说道,在刚才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安安稳稳地靠在舱壁上。
“然后呢?”
“然后,俺想你应该得清理一下。”
亨德里克森将那犯人扔到地上,连带着椅子一起,就像一个刚倒空的啤酒角杯,骨头在钢铁与绿色血肉的纠缠间折断。然后他转向了咬仔。
“你喜欢玩游戏,是吗,兽人?”亨德里克森说道,随即穿过牢房直到他耸立在那名穿着破旧皮革大衣的佣兵面前。但咬仔还是继续斜靠着身子,一副非常轻松的表情,即使符文牧师的脸已经隐约出现在了距离它只有几英寸的地方。
“我猜,你以为这里能保证你的安全对吗?一位我们大厅内的客人。”
“一点也不,”咬仔说道。“但这并不令人担忧。你知道,毕竟,俺的种族相信……转世。但是当俺还没对你们说过谎,你就要杀俺那可太蠢了。”
“是这样吗?”亨德里克森指着地板上那个在他身后疼得嘶嘶直叫的身影,冰冷而平静地说道。“然而你却想让我们相信一个囚犯所讲述的它没有在场的故事,然后还叙述了它自己的死亡?我知道,你认为自己很聪明,情报官。但这一骗局的伪装很糟糕。它揭示了你的头脑就跟野兽差不多。”
“俺看不出有什么如此难以理解的,”咬仔抗议道,看起来真的很困惑。“那个有烧伤疤痕的屁精死了,玛卡伊活了下来。而且它还有很多故事要讲。”
“那么另一个标记呢?”卡西娅带着审视的语气冷冷问道,而咬仔则看起来更加困惑了。“那个烧伤,形状像是碎骨者的手。”
“啊,”那兽人反应过来说道,“那个……来了又去。就好像你们的圣人有时会无缘无故地流血,那又是怎么回事?”
“圣痕?”卡西娅猜测道。
“是的。烧伤疤痕属于那个死去的屁精。手印属于玛卡伊。这是特别的。”
“好的……”卡西娅咕哝道,不确定下一步该做什么。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一条警告信息在法尔克斯的视野中轻轻地跳动起来。是禁闭室的守卫,报告从生态箱运来的货物终于到了。在喃喃地向王座表达了勉强算是真诚的感谢祈祷之后,法尔克斯一想到这件货物的内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后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
“幸运的是,我们可以不用再争论就能解决这件事,因为斟酒者,索塔尔,已经来了。”
黑暗中一阵车轮的低沉隆隆声沿着禁闭室走廊传来,随后是一道昏暗的灯光,穿过通道两旁的加固笼子向他们这边移动。那道光是一个货运仆工的头灯,他在一辆低矮沉重的装运车后面吃力地走着。当那辆车子靠近时,梦魇般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之下隐约出现在其两侧。长长的,掠食性的手指在笼子的栅栏之间探出,随后在车子经过时又遁入阴影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残酷的期待中发出嘶嘶的声音。这里的许多可怖之物以前都见过索塔尔的来访,它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通往玛卡伊牢房的门随着哗啦一声被打开,随后侍从将车子推了进去。那东西大约有九英尺长,齐胸高,前端是圆形的,后面逐渐变细,就像是一口为巨人打造的棺材。其上覆盖着华丽的皮革帘子,一个控制台从侧面的底座上突出来,上面有一个闪烁的绿色示波器和一个布满灰尘的扬声器格栅。
侍从要弯下腰锁住大车的轮子有些困难,而当瞧见那东西不稳当地转来转去时,脸上露出一种极度不理解的神情,看起来可怜极了。
“看在怜悯的份上,”亨德里克森低声咆哮着,开始走过去帮助那名侍从。但令法尔克斯惊讶的是,咬仔已经在那里了,它弯下腰将夹钳锁定,速度既快又不优雅,然后平稳地——甚至算得上是轻柔地——帮侍从转回到原来的方位。
当车子停稳,从帘子下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液体晃动声,还伴随着一阵像是含糊不清的,凌乱的喘息声。此时,法尔克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不喜欢斟酒者。事实上,她厌恶它现在的样子。但其已经在阻断者号上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它的用处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尽管她讨厌它,但它并非囚犯,而是一位客人。于是她咬紧牙关,转动着肩膀来缓解紧张——像以往那样从右侧槽中发出的空洞咔嗒声令人畏缩——随后拉开帘子。
里面是一个沉重的玻璃水箱,几乎装满了浑浊的、被单宁酸染色的水。而在那水里,有一个形状被漂浮的腐烂植被碎片所包围。其有着斑驳的灰褐色外皮,前面是球状的,后面则有一条长长的、破烂的桨状尾巴正无精打采地飘着。那形状懒洋洋地拍打着尾巴向前移动,掀起了水箱底部的一团淤泥,直到它在玻璃缸的尽头面对着那名囚犯停了下来。
当扬声器控制台劈啪作响着发出浑浊、扭曲的流水声时,斟酒者在黑暗中翻滚,歪着头将一只苍白且没有眼睑的眼睛贴在了玻璃上。在那眼睛下面,一条长而弯曲、锯齿状的下巴向上翘起,露出狡黠的微笑。在看到躺在地上的囚犯之后,又看了看咬仔,这个生物开口了。
礼物!
索塔尔的嗓音十分恶毒。法尔克斯不知道这生物是如何发出接近人类的语言的,因为它没有嘴唇,那是一张酷似伏击掠食者的嘴巴,但从大缸水听器所捕捉到的嘎吱嘎吱声中,她猜测这与其内部的牙齿摩擦有关。
这是什么菜?
想必极其美味,
法尔克斯女士?
“这正是我召唤你要去查证的,斟酒者。”
似乎是兽人种,
你没有别的东西了吗,更……
奇异的?
“它可能不是一种新的肉,索塔尔,但其血统令人震惊。或者它声称如此。你要确定这件事的真相。”
那就做个味觉测试吧。
未知的肉。这些很好。
滋养我。
斟酒者高兴地慢慢翻滚起来,法尔克斯则在它松软的浅黄色肚子上看到了翎羽的残根。这很难令人相信,但索塔尔曾经是一个克鲁特人。一个塑型大师,依旧是,如今已经沉迷于它的习俗成为了一个活生生的梦魇。
克鲁特,一种类人的异形生物,它们通过吸收其他物种的特征而进化

克鲁特,一种类人的异形生物,它们通过吸收其他物种的特征而进化

克鲁特人的文化即是进食,这个生物对新食物的渴望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但索塔尔的胃口太奇特、太惊人了,即使对于一个有每天食人习惯的社会来说也是如此。它以痴迷的热情寻找着新颖的对手,当其吞噬了一个又一个物种时,它的身体便成了窃取来的基因的宝库。
不可避免地,索塔尔对一种被禁止食用的肉产生了强烈的欲望:其种族的主人,钛星人的肉。最后,在一场战斗中硝烟的掩护下,它终归屈从于了诱惑。塑型大师从一个倒下的战士身上撕下了一片,自此越过了无法回头的欲望界限。
在那之后,索塔尔变得异常放肆,疯狂地在星际间大快朵颐,所有的谨慎都被狂喜所掩盖。吃掉其主人改变了它,在某种程度上,这使得长期灌输给克鲁特人的禁忌立刻变得有了意义。索塔尔已经学会了对自己的形态进行剧烈的改变,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实现了那种可能需要其他几代塑型者才能实现的变化。但更可怕的是,它学会了改变自己的思维,其大脑已经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力量。
法尔克斯至今无数次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给这东西提供庇护。以法尔克斯禁闭室里的东西为食,从一个十年到下一个十年,它在形态上剧烈地变化,身体几乎已经认不出来了——而且它还变得相当疯狂。总有一天她要结束这一切。但就目前而言,斟酒者是一份非凡的资产。
“好吧,你们听到斟酒者说的了。”亨德里克森挥舞着他刚拔出的战斗匕首,对咬仔和所谓的玛卡伊说道。“它饿了,所以我们来切块上等的吧。”这头老狼看起来对索塔尔一点也没有感到不安,甚至似乎从它的存在中还找到了一些乐趣。但当他意识到这两个兽人种似乎都没有像他自己过往那样为这名前塑型者所困扰时,他的满足感瞬间就变差了。
就在亨德里克森拿着匕首朝它走去时,那个被认为是玛卡伊的屁精在地板上讥讽地笑了起来。而当他伸手要去割肉的时候,符文牧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轻抚着自己的胡子。
“说实在的,兽人,我想我应该给你这个荣誉。”他说道,然后将匕首扔给那名翻译,残忍地笑了笑。在许多异形审判庭的船上,将武器扔到不受约束的兽人俘虏手中——恕我直言——被看作是一种糟糕的做法。但在法尔克斯看来,这不是一般的异形审判庭舰船。
“如果你愿意的话,”咬仔一边和那头老狼保持眼神接触,一边用单手接住匕首的锋刃说道。
“割取出现手印的那块肉,”亨德里克森命令道,“千万别客气。”
“俺没有别的计划,”咬仔说道,它如同手中的刀刃一样冷酷,向玛卡伊的方向前进。“现在该切你了。”兽人对那只屁精说道,而屁精只是耸了耸肩。
当这名血斧围绕着碎骨者的手印粗糙地切下一圈时,那囚犯确实尖叫着想要杀人了。但它没有挣扎,也没有试图扭开刀刃。法尔克斯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个兽人在伤害一个屁精:这是对自然秩序的肯定,那囚犯似乎在精神上得到了满足。
切块完成后,咬仔用湿乎乎的爪子粗野地将一块毫无瑕疵的肉放在了亨德里克森的手掌上,并且把匕首还给了他。点点头,灵能者轻蔑地将肉块扔进了索塔尔的大缸,然后因里面的水喷溅了出来而在他船服的大腿部位擦了擦手。
“那里,邪恶的东西。好好享受你的美食。”
这位克鲁特奇才杂乱地撕咬着那块皮肉的碎屑,用它的下颚与之对齐,然后狂喜地转动着眼睛将其吞了下去。
简单的一丁点,
但却有如此丰富的内涵,
不寻常……
审讯者们在其思量肉的问题时更愿意忽略它,当索塔尔在水中咂咂它那没有嘴唇的下颚时,牢房里一种尴尬的沉默变得愈加浓厚。亨德里克森开始踱步,这是他无事可做时的习惯。
如果现在不存在的伤疤真的被证明是碎骨者的印记——如果是,斟酒者会知道的——那么会有很多可能的影响。所有这些都令人感到不安。法尔克斯已经习惯了未知,当然,因为这是她生活中的常事。但当涉及到触手和利爪的问题时,她还是更喜欢未知。当其是物理上的时候。不管外星生命有多么的奇怪和卑鄙,肉体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可以被理解。
但每当她的职责将其带到精神层面的问题时,她就会感到深深的不安。回避真相仍然从根本上违背了她的信念,而如果这个印记被证实是真的,她将不顾一切地继续下去。但她会谨慎行事;这只正在她身后水箱里消化食物的生物就是一个很好的提醒,毕竟,肆无忌惮的好奇心会把一个人带到何种境地。
咬仔的头现在正漫不经心地朝那头生物的方向斜着,眉脊像是在密谋什么似的扬起。
“你的鱼,”咬仔说道。“它看起来不太好。”
由于脑海中的偏执,法尔克斯预期这八成会是一个恶作剧。但当亨德里克森从对着自己的脚皱眉的表情中抬起头来,她看到对方淡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震惊的光芒,于是她转过身来面朝大缸。
水被一大团扭曲的,略带绿色的真菌完全堵住了。从其外观上看,这些都是自水箱中央的一块地方长出来的,几乎是瞬间就把大缸填满了。在这丰茂的一大片之间可以看到几块米色的肉,解释了故事的其余部分。索塔尔在痛苦中悄无声息的死去,而咬仔和那名遭受虐待的囚犯则一直注视着,等到这过程完事了才让他们知道。
法尔克斯感到一股恐惧攫住了她的脖颈,而她脑袋上的陶瓷植入物似乎也在随之变凉。她在处理问题时感到满足的那一小部分注意到,至少解决了如何处理变节的克鲁特人这个一直困扰她的难题,但她的其余部分,一直更擅长制造问题的部分却无动于衷。因为现在,有了囚犯身份真实性的证据,她得到了自咬仔的战帮发出第一条信息以来她一直想要的东西。而她只想将其摆脱。
“所以玛卡伊居然在我们手上,”亨德里克森郑重其事地说道,他的语气大胆地表明他曾一直在怀疑这件事。卡西娅点点头,默默厌恶地盯着斟酒者那飘动的尸体。
“是的,玛卡伊在自己生平故事的中途死去了。但是谁还在继续讲述?”
法尔克斯叹了口气,她真希望自己能舒适地成长为那种审判官,只在从轨道上下令对威胁进行病毒导弹轰炸之前看一眼那威胁,赞美帝皇,然后回到装饰精美的房间里,吃一顿热乎乎的饭,和一个迟钝但可爱的女仆共度漫长的夜晚。唉,她没有。尽管牢房里发生了种种可怕的怪事,但她仍然有责任,即使是她自己强加的,把一切重新收拾起来。
“那么我想,”她说道,感觉自己136年的全部重量都在她的骨头里,“我们最好弄清楚故事的后半场发生了什么。”

© 2022 3楼猫 下载APP 站点地图 广告合作:asmrly666@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