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小說翻譯丨碎骨者·斯拉卡,Waaagh!之先知:第五章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05-12 16:08:52 作者:Super餛飩麵 Language

第五章

碎骨者的困境

統一尤克本身並沒有那麼令人印象深刻。事實上,很多獸人以前就這樣做過,還有各種各樣關於戰爭軍閥們在某個時間點聲稱這個小世界屬於自己的歌謠。但任何一名老邁的猛漢都能整個吞下一隻鑽孔史古革。真正的壯舉是幹掉一個。或者至少阻止它自己亂闖。
碎骨者想要群星。但是為了得到它們,需要所有那些他剛剛聚在一起的部落友好相處,並且通力合作。他想灌輸給它們的想法是斯莫克-安哈-斯尼亥克-納克哈。這是句屁精話:意思是“現在藏起來,明天再捅他們”。比如,倘若你想要別人的東西,但偷取它會使你受傷,你就會藏起來製造武器,直到你發現有機會傷害另一個人,並把那東西拿走。
它之所以是一句屁精話,那是因為其對獸人來講毫無意義,或許除了血斧。看看那個“咬住-咬人者-的臉”;他恨你們入骨,但他知道如果對你們好,他會變得更富有,下次就會有更多的東西用來殺掉你們。咬仔的怪異出自於此。
敲黑板,這裡在前文有所提及,是咬仔的獸人語名字

敲黑板,這裡在前文有所提及,是咬仔的獸人語名字

但大多數獸人都不是咬仔。如果一個獸人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會一直努力直到得到它,或者直到他死在戰鬥中。而且獸人想要的通常只是一場戰鬥,所以他們看不到等待的意義。於是先知為自己安排了活兒幹。
有一段時間,他找到了其他戰鬥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離群者、叛亂分子、以及那些聲稱創造了他們自己、廢料、氏族的獸人們。當他們耗盡後,就輪到了太空。尤克軌道上的東西很少——大部分是古舊的人類空間站,但很久以前就被獸人們佔領了,長久以來他們在那裡過著自己奇怪的生活,從地表無法到達。直到現在。斯納茨噠咔,事實證明,他一直在建造巨型炸藥運載火箭,因為他總是幻想著一場核戰爭。不過隨著彈頭被裝有椅子的大金屬板條箱所取代,它們被證明是相當不錯的突擊運輸艦,很快,尤克的軌道也歸於了碎骨者所有。
在那之後甚至尤克的孿生衛星也落在了他的手裡,連同居住在上面的那些奇怪、瘦弱、沒有氏族的獸人們。艦船也一樣——這個星系中沒什麼可回收的東西,但仍有一些笨重的戰艦,它們已經空置著漂流了許多許多年。艦隊讓碎骨者充滿希望,他可以通過發動入侵該星系的外圍世界來延長他的太空戰爭。但後來外部的世界找上了碎骨者。
有幾百艘艦船。數量如此之多,以至於當它們開始靠近時,其等離子體噴流讓尤克天空中的星星看似數量增加了一倍。斯納茨噠咔的那些火箭剛剛又被改裝回炸彈用作將它們變成灰燼,就在這時,衛星外的一個血斧間諜站傳來消息:這些船懸掛著碎骨者的旗幟。當俺看到投影在王座廳牆上那些“讓-東西-更大”機器的照片時,俺的血液彷彿發出了綠色的光芒:是俺之前用先知的血畫的那幅畫,塗在半英里高的戰艦撞擊頜上。
獸人的太空船

獸人的太空船

那些外部世界又小又冷,破爛甚至比尤克還多。但它們之間有一大群獸人,在碎骨者征伐期間,他們開始收聽到從尤克發出的電碼信號,他們想來分得一杯羹。所以他們來了,人數之多,俺簡直不敢相信,這預示著一個問題:“然後俺們殺誰?”
那時先知已沒有辦法迴避他的問題:他已經沒有戰爭了。這意味著很快他的各支軍團將發動自己的戰爭,除非他能說服他們接受那個怪誕的“斯莫克-安哈-斯尼亥克-納克哈”想法——現在藏起來,明天再捅他們。這是他面對過的最艱難的一場較量。
“搞哥沒有給俺做這件事的工具。”先知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冬夜對俺說道。他在頭目大廳露臺旁的房間裡踱步,就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裡的史古革巨獸,他想思考的時候就會去那裡,除了俺,別人都不允許跟著他。
外面,鏽釘那持續不斷的氏族街頭大戰仍在激烈進行著。但是那天晚上,從戰鬥中傳來的咆哮聲、槍炮聲和刀鋒的碰撞聲讓人毛骨悚然。自從統一以來,它聽起來一天比一天不快樂,一天比一天憤怒。儘管碎骨者曾用自己的幾次毆打鞏固了那條大規矩,但它每天都在經受考驗。
當晚,那場爭吵就像一整池的液態史古革燃氣在等待明火。並且頭目知道,如果他用拳頭蹚進去,就可能成為點燃一切的導火索;一股如獸人狂怒般迅速蔓延的火焰,將他那羽翼未豐的帝國夷為平地。所以他是對的;搞哥給予的天賦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當然,這個問題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但俺不想被踢飛穿透牆壁,所以俺閉上了嘴,躲在一個角落裡,就像俺命中註定的那樣。在很大程度上,這就是俺和碎骨者的談話方式 - 俺躲在那裡,啥也不說 - 並且它成功了。
“俺知道,俺知道,”頭目不耐煩地說道,憤怒地用爪子戳俺,就好像俺說了什麼似的。“毛哥會有答案。而俺會找到的。俺只需要想……想……想想想西西西昂昂昂……”
就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撲向他。或者直接刺進他的腦袋裡。碎骨者那巨大的身體扭成了一個彎曲、僵硬的弧形,足以舉起一輛卡車的肌肉群同時猛烈地各自收縮,他那隻完好的眼睛也凸了出來。然後他開始顫抖。
“呃啊啊啊啊啊啊。”先知說道,試圖通過緊閉的下巴來咆哮。之後,隨著破裂的一聲,他的一顆尖牙粉碎成了一團黃色的碎片。
那頭痛無疑越來越嚴重了。開始於他在計劃征服這顆星球的時候。但當時只是短暫的抽搐,現在變成了每次能影響他好幾分鐘的癲癇發作。當然,那看著很有趣,但除此之外的俺就不太喜歡了。看到碎骨者虛弱是不對的。這就像看到太陽熄滅,或看到一個屁精幫助另一個屁精。這是……褻瀆的。雖然俺知道這種情況有時會發生,當你的大腦被剁碎又長出來的時候,俺確信格魯斯尼克也與此有關。
或者更像是裡面有把手術刀。
隨著碎骨者變得越來越大,他的那塊金屬護板並沒有隨他一起變大,腦袋裡的其他新部件也沒有跟著長大。由於格魯斯尼克是唯一一個知道頭目顱骨內的所有東西是如何連接在一起的人,碎骨者不斷地回去找那獸醫重新組裝他的腦袋。格魯斯尼克則因突然成名而變得富有,他放棄了自己的舊帳篷,接管了碎骨者的頭目堡壘旁那間高聳的釀酒小屋。他在樓下的門口有一群看守,還有幾十個屁精來幫他幹髒活。
但他還是那個老格魯斯尼克。他甚至可以給搞哥動刀子,而除了他自己那骯髒的幻想,他什麼也不在乎。俺不否認,他確實有讓碎骨者的腦袋保持在一起。但俺注視著他。俺緊盯著他。俺看著他往先知那裸露的大腦上撒下蟄刺討厭鬼。俺看著他用骯髒的爪子戳了幾下,只為了瞅瞅先知的哪一部分在跟著抽搐。俺看著他再次封上先知的頭骨前,將一把扳手留在了裡面,之後自言自語地笑了起來。這很公平,因為這很經典。但這是不對的。
他看到俺在觀察所有這些,可他並不在乎。然而他為什麼要在意呢?俺可能已經是頭目的屁精了。但這隻意味著俺可以跑去拿頭目早上的史古革肝臟,而不會承受比輕踢更糟糕的痛苦。到最後俺還是個屁精,如果俺告訴碎骨者不要相信格魯斯尼克,俺就會像任何嘗試同樣事情的真菌嫩芽一樣被踩扁。
因此,當碎骨者翻來覆去扭動著身子的時候,俺甚至不能說俺已經告訴過他了。俺所能做的就是看著他表演,他盲目地盯著天花板,把自己的尖牙磨成碎片。
不過最終還是完事了。碎骨者挺直了身子,脖子發出的聲響像是一輛戰爭摩托上掉下來的懸架,並且憤怒地嘔吐了好長時間。接著他又吐了一些,嘔出一大塊被咬掉的舌頭,還用他的巨爪將斷牙的殘根撬了出來。
“一次頭腦-的-跳動,”他最後伴著一次顫抖的呼吸說道。“這就是俺要給他們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剛剛他只是靈機一動,而非癲癇發作似得。但這就是碎骨者頭痛的原因。因其阻止了他的身體移動,讓他不能僅僅靠踢傢俱來趕走煩人的問題。他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當他的眼睛看不到真實世界時,俺幻想他看到的是偉大綠潮。在那裡,那個被損壞的殼子裡,被諸神觸碰的心靈洞穴裡,那是他最靠近神性的地方。
“哼嗯,”他扭頭看了看,就好像剛剛發現俺,然後接著說道。“就像……那是什麼東西,你喊的……地方,讓你的暴徒們殺得更猛。”
俺只是繼續潛伏,但先知對俺咆哮,憤怒地用巨爪做著手勢。
“來吧!俺的腦傷。找到那個詞給俺。”
“一次演講?”俺抽泣著說道,感覺就像踩在泥漿溝裡的薄冰上。
“一次演講,”他嘟囔著,轉身面向露臺,俯瞰著那場戰鬥。“只是……像一種反向的演講。那種讓你的暴徒們想要更少的……殺戮。”
如果再回答頭目的話,那就是在考驗俺的運氣,所以這次俺只是帶著一種欽佩的樣子在嗤笑。
“去找子彈,”頭目吩咐道。“讓他召集其他的頭目。然後去非常-冷的-洞,和所有你可以欺負的屁精們,把肉從裡面都拿出來。俺要喚醒俺們曾經的那個東西,而它會餓的。”
獸人們不記錄歷史,同理他們也不建造墳墓。因為過去已經死了。就像死掉的獸人一樣,他們認為最好還是讓其爛掉,而不是用石頭堆在上面將這個地方塞滿。看,時間對獸人們來說是狹窄的。現在可能會永遠持續下去,但它只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用已經做過的事來填補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本可以做些別的事情。此外,就像死者腐爛然後成長出新的獸人,過去也會腐爛成為故事,僅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更加真實。
注意,屁精是不同的。俺們想知道在俺們之前的人恨什麼,以防那些是俺們從未想過要恨的東西。並且這給了俺們一些小小的樂趣,以俺們永遠不會捱揍的方式侮辱俺們的主人,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嘗試和理解它。所以俺們就在秘密的地方為俺們的不幸而掙扎:在瀑布下的隧道里,在俺們要修補的靴子底,還有卡車底下。俺曾畏縮在戰鬥堡壘下面,那就像你們的藏書檯 - 車軸、傳動系統和燃油泵被幾個世紀以來的怨恨所刻滿。
但關於尤克歷史的所有可知信息也都被這些子彈尾部留下的刻痕記錄了下來。獸人們為了垃圾互相打架。有時候人們入侵,遭到痛扁,並留下新的垃圾讓他們去爭奪。帝國發展又崩潰。獸人們為了垃圾彼此幹架。你們明白了吧。
但那天晚上,在頭目堡壘的露臺上,首次發生了一些不同的事情。
“所以你們想要一場戰鬥,是嗎?”
那是他曾經叫德格梅克時用的聲音。不是吼叫、不是咆哮、也不是呼喊,但聲音大得像是一艘惡月運輸飛艇在頭頂巡航,穿透所有東西的內部,把鬆動的螺絲弄得嘎嘎作響。即使處於爭吵的喧鬧聲中,那些獸人們也全都聽到了,一片被火把照亮的尖牙森林齊齊轉向那聲音的源頭。當最後一拳落下時,伴隨著像暴雨的最後一滴那樣逐漸減弱的肉質撞擊聲,人群看起來很困惑,然後是憤怒。這算什麼問題?但碎骨者沒有給他們回答的時間。
“你們想要一場最激烈的戰鬥嗎?”他用巨爪指著他們以示挑戰地問道。“你們會殺掉無以計數的神祇,並將城市淹沒在你們的鞋印裡嗎?你們會在一個大到讓整個世界變綠的暴徒團伙中奔跑嗎?”
“你們會嗎?”他奚落道,這是自從勘探者支起帳篷以來,鏽釘第一次陷入寂靜。
那答案就像一聲爆炸,一半是嚎叫,而另一半是對鄰人的拳打腳踢。碎骨者斜靠在露臺上,怒目而視地掃過街道,沉浸在暴徒們壓抑已久的憤怒之中。然後他做出回答 - 並且這次他吼了起來。
“你們在這裡是得不到的!”
當你在跟獸人們說話時,不需要太多就能引起騷亂。當最前面的人群已經開始攀登頭目堡壘時,先知的聲音仍然迴盪在整個城市之中,但碎骨者已經做好了準備。站在他後面的其他頭目們拿著鐵棒走上前來,開始砸爛露臺欄杆上出現的每一根綠色手指。每當有一個獸人成功爬上露臺邊緣時,就會聽到一陣尖銳的咕嚕聲從格魯斯尼克住所頂部的大桶傳來,詹朗·斯塔拉特迦姆在那裡架設了一把遠-距離-槍,而一具屍體就會應聲滾落回獸潮之中。
獸人所謂的“狙擊槍”

獸人所謂的“狙擊槍”

碎骨者任由他們來。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了。
“你們在這裡是得不到的,”他說道,那聲音就像一架經過的轟炸機發出的壓力波一樣壓制住了人群的憤怒,“因為它在上面!”他將巨爪指向城市上空透著暗淡光線的煙霧雲,街道上的憤怒稍稍減弱了一點,然後又搖搖晃晃地重新陷入混亂。
“俺們不能跟雲戰鬥,”在短暫的沉寂之後,一個聲音大嚷道。但就在贊同的呼吼聲開始高漲之際,颳起了大風,雲層開始移動。“看吶,”當更廣泛的情緒轉回暴行時,又一個聲音傳來。“大溼玩意跑了。”
“看遠一點,”先知命令道。就在他說話的時候,一團煙霧在風的吹拂下消散,露出了下面的星星。“你們一輩子都在跟烏雲作戰!將自己扔在戰爭中改變不了什麼。這是一場讓諸神厭惡的戰鬥。但在上面,群星所在的地方,有比你們最殘酷的夢想更大的戰鬥。那裡有……戰爭。”他說這個詞就像灌了糖漿一樣。“或者可能有,如果你有與他們戰鬥的渴望。”
“那就弄些太空船,”聲音出自一個戴著發光彩飾的惡月,霓虹黃色的骷髏和骸骨 - 俺猜是一個從其他星系來的 - 贊成地吼道。“俺們今晚就離開!”
“用什麼燃料?”碎骨者咆哮道。“還有用什麼引擎?你以為你瞭解太空,是嗎?俺才瞭解太空。諸神展示給俺看了。它是巨大的。你的艦隊都不夠裝俺們的八分之一,走八分之一的路程就會報廢。然後呢?你要出去推嗎?”
“是的,”那穿著華而不實盔甲的海盜說道,但他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
獸人海盜在裝束上通常都極度愛炫

獸人海盜在裝束上通常都極度愛炫

“俺可以帶你們去。諸神已經告訴俺怎麼做了。等俺們到了那裡,俺向你們保證 - 會有比你們現在知道的還要多的殺戮。在你們的餘生裡,你們只會感覺到魯克-拉茲哈,最純粹的戰爭狂喜。然後,等你死了,搞毛二哥會讓你變得更強壯,得到更多。”
“但有一件關於戰鬥的事情。”隨後,碎骨者停頓下來,眯起他那隻完好的眼睛,仰望著那些散落在外的星星,而在他剛剛平息下來的沉默中,沒有一個聲音敢發出來。“它們越大,傷害就越大。你們付出的痛苦越多,得到的也越多。不過,獸人是怎麼看待痛苦的?”此時,頭目低頭看著人山人海的面孔,帶著挑戰的目光,他的胃裡升騰起一股殘忍而驕傲的感覺。
“沒什麼!”答案一下子從許多許多許多許多人的喉嚨裡傳來,頭目的臉頓時綻放出一副得意洋洋、齜牙咧嘴的獰笑。
“沒什麼!”他吼了一聲,並用巨爪猛擊露臺的欄杆以示強調。“這場戰鬥的痛苦是前所未有的——這場戰爭!有些會在它之前到來。那將不是戰鬥的痛苦。等待的痛苦。你們害怕那種痛苦嗎,獸人?你們是否太過軟弱,無法承受?”
人群想了想。他們努力思考。當他們腦袋裡正翻騰的時候,風將面前高聳的屠宰場周圍散落的護板碎片吹得嘎嘎直響。他們看著領導各自氏族的戰爭軍閥們,正手持血淋淋的棍棒站在碎骨者旁邊。
“俺可以接受!”一個小山般高大的高夫咆哮著,從他被斯塔拉特迦姆射中胸口後倒下的地方說道。
“俺要接受兩次,”他旁邊站著的一個死顱誇耀道,不想被其氏族蔑視的對手比下去。
“簡單!”一個乾癟的老邪日咯咯笑道,揮舞著一柄用舊摩托零件焊接而成的紅色錘子。隨後整個人群都開始了,每個獸人都在取笑這項任務,希望自己能比旁邊的獸人做得更好。並且沒有誰揍任何人。
“那麼接受這痛苦吧!”碎骨者吼道,他那隻完好的眼睛裡充滿了對未來的渴望,而未來正展現在他面前的街道上。“讓它在你們的血液中燃燒。讓它令你們飢餓,這樣你們的尖牙在盛宴到來之前就會更加鋒利。”
那是俺的信號。俺向露臺上的其他屁精們發出嘶嘶聲,隨後俺將側邊的史古革肉舉到欄杆上翻下去,然後他們也都做了同樣的事。
“在那之前,俺會讓你們的斧臂繼續有活兒幹,”頭目承諾道,此時大塊的肉開始像雨點般落進人群中,發出一陣溼漉漉的砰砰聲。“那裡還有群山要被擊碎,有油湖要從深巖中被汲取。那裡還有鍛爐要被餵養。刀片要造得鋒利。需要從敵人夢魘中拖出來的戰爭機器。在俺擁有諸神力量的手下,你們將把自己打造成一支能使群星變綠的大軍。”
隨後他把自己那巨大的金屬腦殼向後仰起,發出最古老的戰爭嗥叫,那是每一個獸人在其生命中第一次呼吸,通常也會在最後一次呼吸時所發出的。每個氏族的每一個獸人都咆哮著回應,直到那些吼聲匯聚成一個偉大的聲音。
WAAAGH!
它就像一個巨人從城市下面的生長洞裡爬了出來,有那麼一瞬間,在那驚天動地的吼聲環繞之下,俺彷彿又回到了那偉大綠潮中。
俺甚至發現自己也加入了進去,這令俺很是震驚,因為那不是屁精們會做的事情。但當俺開始的時候,露臺上其他的屁精也一起這麼做了。而當他們開始的時候,城裡的每一個屁精也都跟著一起,直到第二次嗥叫 - 更高、更難聽 - 潛伏在獸人的吼聲裡鑽入天空。俺只能說,在那一刻,俺不是一個屁精。俺僅僅是某個巨大、綠色、可怕東西的一小部分,被灌進了一具屁精形狀的身體。
也許那天晚上碎骨者沒有長得比平常更大。不過在鏽釘的每一個獸人,俺發誓,在那場嗥叫結束時都長高了半個頭。當他們脫離它的影響時,他們看到上空的雲層已經全部消失了 - 就好像其真的害怕被打得遍體鱗傷一樣 - 在尤克上北極光發出的噼裡啪啦的綠光後面,只剩下了群星。
當然,那極光是一種預兆。但不是俺,或是鏽釘裡的任何其他生物所認為的那個。當俺們屁精對這一勝利的徵兆咯咯直笑,獸人們用塞滿禮物般肉塊的嘴得意地吠叫時,碎骨者只是低吼了一聲,然後大步走回了他的堡壘中。因為他知道真相 - 這綠光不僅僅是在太空中等待他的命運的象徵。那是來自搞毛二哥的警告,告訴他不要浪費任何抓住那命運的時間。
你看,諸神已經厭倦了。現在,終於有什麼東西再次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渴望碎骨者去執行他們的意願。你還記得俺是怎麼說獸人的嗎?如果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他會一直努力直到得到它,或者直到他死在戰鬥中。好吧,獸人的神祇也是如此。只是他們還有別的東西要搞死。而在這個事例中,是尤克。

審訊六

儘管她正全神貫注於瑪卡伊的故事,法爾克斯還是聽到了亨德里克森平靜的喘息聲——總是在憤怒的打斷之前發出的那種——就在她向其投去了一個冰冷的眼神時,令人擔憂的是,她開始認為自己是這間牢房裡“它們”那一邊的。
+ 這比黎明前醉鬼的故事還要荒謬, + 他向她的意念發送道,+ 那個腐爛的野獸索塔爾在哪裡? +
正在準備運送。其目前的樣子是不合時宜的。但它會來。在那之前,我們讓它們繼續。
那位老薩滿屈就地露出牙齒以示回應,不過他還是讓咬仔繼續下去。
當然,她知道亨德里克森的問題是什麼:瑪卡伊那失蹤的燒傷疤痕完全沒有解釋,儘管之前被保證很快就會做出解釋。誠然,考慮到那屁精表面上是在為其自己的性命辯護,她自己也有點驚訝於那解釋還沒出現。但她對這一事實的擔憂遠比她的死亡守望同伴要來得少。事實上,如果她對自己完全誠實的話,法爾克斯越來越不確定這個瑪卡伊的真實性問題對她到底有多重要了。
亨德里克森處理的是絕對問題。畢竟他是阿斯塔特。超然於人類。而且是芬里斯風格的。在他的世界裡,塑造銀河系命運的乃是強大英雄之間偉大而關鍵性的對抗,其他一切都無關緊要。因此,如果這個瑪卡伊不是真品,那麼它對符文牧師來說就毫無價值。即便它是真的,如果其不提供一些能改變遊戲規則的戰略信息,那麼它的整個敘述對亨德里克森來說也沒有什麼價值;部分重要、脈動性的資料可以用來建立一些戲劇性的關鍵對抗。
但法爾克斯是人類,她對帝國為生存而鬥爭的理解也是。毫無疑問,他們那痛苦、永無休止的戰爭會不時被英雄們的行為所打斷。而且是的,這種行為確實可以拯救整個世界。但拯救一個世界有什麼價值呢?在浩瀚銀河的鬥爭中,即便個人能力最大限度的運用也只能是一個微小的山峰,幾乎無法從緩慢的消耗海洋中凸現出來。在阿斯塔特修會那小巧、閃閃發光的矛尖後面,人類的戰爭機器是一種純粹的物質;它的質量幾乎完全是由數量來定義的,其最微小的命運變化是用數百萬人的生命來衡量的。有時能挽救生命,但更多的是失去生命。
因為在它那冰川般瘋狂的崩潰中,帝國心甘情願地矇蔽了自己,不去了解它的仇敵們。甚至她自己的命令——她痛苦地提醒自己,這是最高級別的防禦非人類威脅的命令——將任何超出對對手最基本理解的事情都列為禁忌。他們認為仇恨就足以保證他們的安全了。
“你暗示尤克要死了。”在一段關於傳送事故,一個獸人和一群鼻涕精融合在一起的故事中間,法爾克斯突然說道。
“它的恆星正在消亡,”咬仔自鳴得意地糾正道。“但瑪卡伊說,只有碎骨者意識到了這一點。大多數獸人只覺得這是一個很長的冬天,直到進入了第二年。”
在那名翻譯不知情的情況下,法爾克斯已經知曉了關於尤克恆星的一切。為了核實事實,在審訊開始時,她曾默示船上的檔案管理員查閱這個曾經被稱為尤洛克萊斯的世界的所有信息。
尤洛克萊斯是人類對這顆星球的稱呼,自M32“野獸戰爭”後永久落入綠皮的控制之下

尤洛克萊斯是人類對這顆星球的稱呼,自M32“野獸戰爭”後永久落入綠皮的控制之下

當碎骨者崛起的時候,那顆恆星已經到了它衰亡的終點,被燒成一團稠密的、有放射性的重金屬熔渣。瑪卡伊所描述的綠色極光便是它的死亡搖鈴:在其核心完全消失並爆炸成災難性的新星之前,輻射發出了短暫的最後一聲咳嗽。
這是野蠻物理學的傑作,而非任何所謂的諸神。當然,碎骨者不可能知道將要發生什麼。然而,就像某些顯赫的獸人經常出現的令人發狂的情況一樣,他表現得就像他已經意識到了似得。
“讓瑪卡伊告訴我們有關尤克最後的那段日子,以及碎骨者是如何打發時間的。然後,”當亨德里克森伸出雙臂,好像在抗議一場摔跤比賽的不公裁決時,法爾克斯補充道,“你要提醒它解釋那失蹤的燒傷疤痕的事情。”

© 2022 3樓貓 下載APP 站點地圖 廣告合作:asmrly666@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