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一言不發,我見她可能情緒不對,放下筷子就去客廳了,我承認這年輕的姿色,她帶給我的感覺,都讓我前所未有,但是道德上良心上都是不允許我去向前走出這多餘的一步。她突然抬起頭看向我,話和眼淚一起流進我心裡“我是帶著目的來的,可我要走的時候,我也是真心放下所有目的,我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生,可時間帶走的不只是我們之間的芥蒂。還是我的所有企圖,我之前確實貪圖你的錢,但是現在我也只是想得到你,所以我選擇離開,我知道我不走我們就只剩下相互折磨了。”
看著她激動的通紅的臉,我說“婚姻讓我變成一個容易動搖的人,所以你快走吧。”她沒說什麼就自顧自收拾行李,雖然她在這裡住了幾年,但是走的時候提起一個小旅行箱就帶走了所有東西,還帶走了我心裡的一小塊地方。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還有沒喝完的酒,好像抽絲一般,我一時恍惚,這場鬧劇結束了?我反而有點開始懷念家裡家外兩個人之間奔波的日子?我真是jian骨……
打掃完以後就回了家,到家以後已經是晚上,我撒了謊告訴江蓉我去應酬,回家脫了衣服就睡了,可能因為她走了我心情一時低落,一杯酒反而有點醉了,江蓉看著我不對勁,過來撫摸著我的臉,對我說不要太辛苦了,她也可以出去工作,孩子不太需要她總在身邊照顧了,已經快念小學了。我笑了笑,迷迷糊糊看著她,拉著她的手,我以為是羅雪霏,我剛要叫出她的名字,江蓉手指輕輕按在了我的嘴上,她說:“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知道,睡吧。”她站起身慢慢關上門,聲音很輕,屋裡很靜。我的心跳卻止不住加速,我一下驚起。她什麼都沒說,可她的兩三句話就好像我當著她的面什麼都做了,好像她都知道了……第二天還一如往常,第三天,第四天……我和江蓉從那天以後沒有任何爭吵。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一點點走著,我還是會時不時去那個酒吧在某個角落坐著點上一杯酒,酒吧的音樂有時亢奮,有時深沉,今天的音樂很適合喝酒,點上一根菸,煙霧朦朧縹緲圍繞著我,這音樂配酒有點醉人,突然的抽泣聲打斷了我,我向旁邊不經意撇了一眼,是個年輕女孩,我心想又是個年輕女孩。拿著酒就走了,換了離她遠一點的地方坐下。我看了一眼時間,再坐一會該回家了,這時一陣熟悉的香水味衝擊著我的大腦,桌對面坐下一位女士,她摘下口罩,我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瞳孔震動,我臉上一時不知該轉換怎樣的情緒,羅雪霏坐在我對面她先開口:“你還這麼念舊,這麼多年還在這喝酒,你不用驚訝,這次只不過就是出差經過這裡回來看看這邊的朋友,放心……不是你。”我看著她:“好久不見。”
她笑了笑:“我都說了好幾句話你才反應過來嗎?確實好久不見。”我問她:“喝點什麼?我請你。“不用了,我就是看你還在沒在那個位置喝酒,剛好看見你坐到這邊來了,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我朋友在那邊等我,我先走了,有時間下次約,拜。”我看著她起身離開,走向她朋友。我看著她走過去,她還是她,但又好像不是她,她看著我說話的時候還是以前那個她的,眼神說話的表情都沒變,走向朋友的時候,每一步都不像是以前那個年輕的她,她衝我搖了搖手機轉身便走了。我低頭看手機,她發來短信“這段時間我都會在這,明天帶著嫂子我們聚一聚。只和你一個人聚,不太好…”我看著短信尷尬的笑了笑,回她“不用了,你忙吧…”我這才反應過來,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換手機號,我們也一直沒有加過微信。她的出現擾亂我的思緒,酒也喝不下去了,便拿著外套回家了。
開門關門換鞋,掛上外套,她坐沙發上吃著孩子剩下的飯看著電視劇,孩子在屋裡學習。此情此景我看的一時心煩意亂,她瞥了我一眼放下碗筷,拉著我回臥室,壓著嗓音說:“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一天能有點正事兒嗎?工作一直停滯不前,比你後來的人都升職加薪了,你呢?還天天喝酒,大哥行行好吧,給孩子樹立好形象吧,明天她家長會你去吧,你就是上班你都得去!我明天回我媽家一趟,洗洗睡吧。”她轉身走了,我坐在床上點了一根菸,猛的吸一口,江蓉又跑回來,一把給我煙掐了,我站起來喊到:“你幹什麼?你抽瘋啊?你看電視吧,別煩我了行嗎?”這麼多年她第一次看見我這麼激動,雖然有點被我嚇到了,但還是說到:“你喊什麼喊,你可真牛啊,在外面工作沒能耐,沾花惹草比誰都厲害,我這麼多年都懶得提,你不思進取,現在說我抽風,我看你是神經了,讓那個小姑娘給你迷糊了!那天你張嘴就要喊她的名字,我一下按住你的嘴,我不想聽見從你嘴裡喊出別人的名字,我得過且過,將就這麼多年,我看你倆壓根沒斷聯繫,是不是還在別的地方有房子有你倆的小家?”
我一時衝動剛要扇她的臉,突然女兒跑進屋裡哭著抓著我的手:“不要打我媽媽,不要打她。”看著女兒哇哇大哭的樣子,我突然清醒過來,我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我說著自己多麼混蛋還要動手打江蓉,我不停的道歉,江蓉沒在說什麼,轉身去了臥室就開始翻箱倒櫃,我坐在床邊頭痛欲裂。
沒一會她拖著行李箱準備回她媽家,走之前對我說:“我覺得這麼多年我對得起你,我放棄在外工作的機會,毅然決然為了你做家庭主婦,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你前幾年幹過什麼事兒我不想提起,我只希望你知道上進,不為了我至少也要為了女兒的未來,我從來不是像今天這般咄咄逼人的性格,你知道我的,也可能我們要走到盡頭了,冷靜冷靜吧,你無法照顧女兒,這些天就我帶她,你想好了告訴我。”門關上了,我拿出煙,一根接著一根,我報復一樣使勁在臥室抽菸…我是喜歡安靜的,但我發現這些年來,每一次我身邊安靜的時候,都是我和江蓉吵完架…我開始反思,懷疑自己內心的想法,我試想過很多但都不敢想她會與我離婚,我害怕江蓉離開我,我的生活離不開她,我是深知自己不應該在內心為另一個人留位置,可我還是犯錯…我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將近半個月,江蓉都沒主動聯繫我,我提前去女兒的學校等她接孩子,看到她以後我反而不敢向前去,我正猶豫,她帶著女兒走過來,對我說:“想的怎麼樣,想好了嗎?”我說道:“江蓉,我什麼都不想。我就想你回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把工作放下,陪你一段話時間,我們倆調整好我再去工作。”她打了車回頭對我說:“女兒剛放學我帶她去吃飯,這樣吧,有什麼想說的明天吧,我聯繫你”然後上車走了。
第二天我如約來到她說的地點,她對我搖搖手示意我過去,江蓉對我說:“還記得這個地方嗎,你很久沒來了吧,你說的話我想了一宿,你始終還是以為我是因為你的工作嗎?我們真的沒法回到從前了,這半個月是我給自己的冷靜期,我發現我永遠無法品透你的內心,你還是不懂我要什麼,我們在各自的位置,扮演我們需要的角色,保持寸步不離,但我發現即使這樣你站在那裡,我還是無法走過去,時間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很陌生,這個公園你忙的時候我總自己來坐一坐,這半個月我每天都來,我就坐在這,我回憶著我們的曾經。記得第一次來這時你向我求了婚,第二次時我懷了寶寶,今天第三次我們就這樣結束吧,這也算是見證我們有始有終的地方吧。”她仰頭笑了笑,我知道她不是抬頭看天空,她是不想眼淚流下來,她從來都是這樣,不論受了多大委屈,她從不允許自己流眼淚,我不知道什麼原因,是啊,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了我還不知道什麼原因,我確實沒有關注過她的生活,想到這些我沉默了,我發現她說的話真的字字誅心,但又沒有我可以反駁的理由,好像自從她生下女兒我的生活慢慢開始沒有她,從工作到羅雪霏,就這兩點一線,家只變成了我歇腳的地方,我正想著,她開口打斷了我的沉默:“離婚的話孩子歸我,房子車你留著存款咱倆對半分,你看有什麼疑議嗎。沒有的話我們就這樣吧,很感謝你在我最迷茫的時候拉了我一把,也讓我有這麼乖巧可愛的女兒,以後的日子你要自己過了,要好好的。對了,反正也不在一起了,那個女孩兒挺好的,應該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別問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想的,你做夢的時候都悄悄告訴我了,我從沒有告訴你你睡覺說夢話,那女孩也和我很默契的沒有告訴你吧,好了,我也不廢話了,我要走了離開這裡,離婚協議書我會託人給你的,記得簽好名字。那就……再也不見了。”我抓住她的手:“江蓉你聽我說,那女孩肯定不知道我說夢話,我壓根沒和她一起住過,還有你要去哪裡啊,你和孩子我再也見不到了嗎,我們真的不要鬧得這麼僵可以嗎,我不會離婚的,我不想以後我身邊沒有你沒有孩子,我知道過往都是我的錯,我真的對不起你,一直疏忽你的感受,真的對不起。”江蓉掰開我的手:“馮北山,風箏線斷了飛遠了,不論多努力抓住斷的線,也抓不住的,斷了就是斷了,你的心、我的這份感情早就在你遇見她的那個晚上飛遠了,那時候你沒察覺,那是因為你的良心壓住了你那份悸動,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我明天就回家收拾東西,我們就這樣吧,離婚吧。”我站在原地,看著她越走越遠,我彷彿回到了那個我們年輕時分手的時候,那時候覺得自己自作孽,現在依然還是,我一時找不出任何形容詞來襯托我現在的感受,我的心像被江蓉掏出來放在奄奄一息的我的面前撕碎一般,撕碎的還有我們十多年的婚姻和年輕時的我們……
第二天她回家把有關她的東西裝好一趟又一趟搬走了,我都不再奢求她留下,我只希望留個讓我有念想的東西,收拾完我倆開車到了民政局,兩本兩章就此結束倆人,在門口我還是很痛苦,她先開口:“這一次沒有人來接我啦,上一次是你,以後的日子好好過吧,我們的分離你要記住沒有任何突然的爆發,不管什麼事,累積久了才會不堪重負崩潰的。希望下一段婚姻你能明白我現在的選擇,從此你的人生不在有我,女兒你想看你就去看,等她上大學了,可能我都見的少了。”我看著她,她眼神就像年輕時她提分手那次眼神,冷靜、理性、堅定,我想什麼都於事無補了吧,我說:“最後抱一次吧,謝謝你這麼多年的容忍。”“嗯,再見。”
(猶豫工作原因,同人文每一章更新都較為慢,希望喜歡後半生的朋友不要忘記我)
持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