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篇简介
欢迎收看新一期由ST灰灰图书馆为大家带来的黑暗世界入门级指南系列。虽说一直都叫做“入门指南”,但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入门”元素又有多少“指南”元素,很遗憾的是我也不是很确定。本期节目我将为各位介绍的是Classic World of Darkness(经典黑暗世界)的超人气产品线——Werewolf: the Apocalypse(狼人:末日怒嚎)。
此外,应朋友的提议,本篇选用的是我个人精挑细选后WtA的原作插图。不过有些图片和文字内容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对应关系,请注意。
狼人,以及黑暗世界各产品线的主题——分明又交融的调色盘
黑暗世界每一条产品线都有各自的主题,或者说,有着一道由复数主题编织的核心叙事。为丰富叙事的深度和风味,拓展书经常会提出新的主题,或深化现有的——但既定的基础不变。当我懒于费心将文段渲染得华美,我便会说:“这就是超自然生物的挣扎”。
- 新吸血鬼:人性堕落之轻易,寄生与榨取,诅咒,操弄人心,恶意,猜忌,怪物俱乐部;
- 新狼人:边缘人的生存,不可告人的秘密,原罪,使命,二重身份的选择,介入的界限;
- 新法师:强者的义务,力量的堕落,醒悟后的选择,智慧的超脱与无智的颓然;
我们也有自己的挣扎,我们是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我们必然也有道德抉择。这一话题反映了两个方面,一者是我们作为现实生活中的人的道德抉择与虚构故事中的道德抉择的对应和对比——故事总在经意或不经意中影射现实;二者是我们作为游戏玩家,我们在游戏中做出的选择自然也对现实中身为玩家的我们有所映射——游戏角色不会自行做出道德判断,道德判断的主体仍然是我们。
“矫情,恶心,太愚蠢,一个吸血鬼竟然不愿意吸人血,吸点血把敌人全杀了不就好了吗。”
现在你是个吸血鬼了,窃取生命以维系永死的怪物。你会去嘲讽那些只吸自愿者之血的玩家吗?
游戏的“挣扎”是对现实世界“挣扎”的抽象。经过提炼,故事让“挣扎”的“得”与“失”变得清晰又鲜明;故事让我们本只会罕遇数次的窘境频繁出现;故事强迫我们面对本可回避的问题;故事让我们可以更浪漫地行动,更浪漫地面对自己的想法。
你会吸取超过必要限度的血吗?你会用威仪术建立虚假的敬爱吗?你会用支配术扭曲他人意志吗?你会用血饲养爱的奴隶吗?你会远离与人类的真情沟通吗?你会为建立地位而建立地位吗?你会毫无顾虑地杀死你认为该杀的人吗?你会监禁他人吗?你会永远活下去,永远利益至上地行动吗?
当人生故事的背景改变后,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为什么?
答案思路甚广,伦理问题无穷……我总是想提起这个问题,并非自认正确,而是因为它有趣又动人。当我们将一个道德问题作为某种公共议题提出时,我们往往会下意识地将其看成某种不得不解决的事项,它首先需要一个解法,其次这种解法必须是有说服力的,或至少能帮助我们得到一个足以让我们产生安全感的数量的群体的认可。当一个问题成为一种评判,我们便很少有余力去欣赏这一问题暗藏的美学价值,因为这种美在很多情况下可能是不道德的。
评判本身也可能是欣赏的一种吗?
然而,当这些道德问题被私人化,比如说,被固定在一个表现的框架里,欣赏美的条件便具备了。
只要背叛自己的尊长,他想,他就可以永远,不,至少五十年,摆脱如今的苦难。归根究底,凭什么自己要为她的一意孤行负责?这个连一次商量都没有便一声不吭将所有人拉进地狱的可悲女人。可是,真见鬼,即便血缚的效力已经逝去多年,他还是忍不住念起她的好。当她可以如使唤奴隶一样玩弄他们所有人时,她却温柔以待,像个温室出身的善良孩子,即便是饲主对奴隶的善良……即便是这样的善良!我迄今为止的生命又曾经历几回!?这样的真情一旦失去,在未来的永生中便不会再见到第二次。五十年的自由真的可以换来她的笑靥吗。
所有人都接受了道德的堕落,不再为窃取鲜血感到羞耻……有人仍拒绝非自愿者的血。
她知晓自由意志的高洁和生命的独一,但她仍决定要这么做,用支配术命令他去送死。
当堕落者赢得自身的救赎时,我会为这份神圣和高洁潸然落泪;当良善人因现实的窘迫行恶施暴时,我又会升起一股为生存斗争的奇妙畅快;甚至说,很多时候纯粹的恶人都具备相当强的魅惑力,那种不受任何拘束的自私焕发出了达尔文式的自然生机。
这些“挣扎”若是动人,便一定会非常有趣,因此我总是会一遍一遍陶醉般提起这些。所以……容我再次兴奋地重复,黑暗世界的每条产品线都有一道由复数主题编织的核心叙事,奇幻元素让这个故事变得有趣,具备吸引力,但这些主题,这些“挣扎”,才是让故事变得美丽动人的理由。
——经典狼人的主题是抗争。
狼人讲述了一个非常纯粹的主题:因为坏,所以我们抗争,非抗争不可。
生活是复杂的。我们只若不具备外物赋予的特权,便要在苦恼的海洋中沉沉浮浮。总是会有糟心事发生,总是会有粗鄙的琐事缠身。当某件事让我们感到痛苦,若这痛苦源于自身的过错便罢了,真正苦涩的是现实总是让我们无法实现理想。本该保护人权益的系统无法保护人;本该监督重要问题的系统不作为;通向实现某一基本功能的道路必须逐一履行复杂得让人困惑于其是否真的能实现的程序。这个如同泥沼一样的地方让“理想主义”变成了一种愚蠢的,缺乏对现实世界充分认识的人吐出的天真气泡。。
当你去和他人沟通:“这件事让我痛苦,能否改善它?”
他说:“你所关注的问题不过是我所关注的问题的一个小方面,解决你的问题对我毫无好处,甚至可能会给我手头带来阻碍,而我的问题显然比你的问题更重要——我不在乎。至于我的态度也容不得你评判,毕竟这可不是专门为准备的,而是我的习以为常,我的舒适所在。请你老老实实继续痛苦下去。”
你无法取胜,因为在现实里看重利益的人要比看重善恶的人更强大,你无法取胜,因为你并不知晓自己是否一定是正确。
你无法取胜,所以……
你还打算抗争吗?
末日之战
宇宙的本质
黑暗世界是一个和我们的现实相似但又截然不同的现实,它更腐败,更黑暗,犯罪要远比我们的现实常见,权钱阴谋的遮羞布已破烂不堪。然而在这一切的背后,万物之堕落如此严峻存在其根本原因——世界的本质已经疯了,祂在滋养腐化。
一切都在向下,向下,向下堕落。
狼人的神话,或者说口耳相传的记录,记载了世界沦落到如此境地的原因。
Gaia——盖亚
盖亚是我们的大地,伟大的母亲,她创造了世间的万物和万物之上的生命,她是万物所知晓的一切与万物所经历的一切,她是因与果,是母亲,是世界本身。盖亚不仅仅可能是屹立在精魂世界顶点的知性存在,她甚至很可能是感性的,怀着抽象又超乎人智的爱永远注视着她的花绢彩绘,正是盖亚创造了Changing Breeds(变形种),也正是她释放了Triat(三相原力)——奇原,织者和妖蛆,来管理这个世界。
或出于一种理性的卑劣,有人宣称盖亚不过是众多星球精魂的一员,而三相原力才是笼罩宇宙的真正伟力。无论此等风言是否真实其后又隐藏着什么心绪,永恒不变的客观存在于这里:我们生活在盖亚之上,我们也只能生活在盖亚之上,而她则在背负一切苦难,从始至终。
The Wyld——奇原
三相之奇原是创造的源泉,永恒变化,自然的动力,生命之息。祂是宁静的小溪与无形的疯狂,祂是沸腾的能量和逆变之混沌。奇原是创造者,是无序之物,是一切前进的动力,是改变和可能性本身。当我们说“有生命便有希望”时,正是在援引奇原的力量。
在那已经遗落的上古时代,变形种称其为“Uncle Change(变化叔叔)”。
The Weaver——织者
从贯穿天空的威严高山到填补空虚的宏伟汪洋,三相之织者是一切样式的创造者。她是结构,她是静态,她是秩序,是她的力量让变化停息让万物维系原样,正是织者编织了这个宇宙的最基本结构——The Pattern Web(样式之网)。当律法压制混乱,当科技征服幻想,织者的力量便在彰显。
在那已经遗落的上古时代,变形种称织者为“Aunt Spider(蜘蛛婶婶)”。
The Wyrm——妖蛆
他是织者和奇原的中间态,三相之妖蛆是世界的平衡。当奇原的进程快了,妖蛆的巨口会吞噬那些劣质不堪的造物,当织者的进程快了,祂又会去撕碎那些过剩的网和结构。是他保证奇原的无序造物不会填满整个宇宙,也是他保证了织者的静态不变不会顽固到停滞不前。
在那已经遗落的上古时代,变形种称其为“Keeper of Balance(平衡守护者)”
三相
三相失衡
根据某个传说,末日之战的故事开始于织者的改变。
万物之初,三相构成了维系宇宙的黄金循环,动态,静态与平衡温和地交错。然而,无人知晓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织者从单纯的宇宙原力变成了某种知性存在,尽管其知性远超人智认知之极。织者拥有了知性,她便也拥有了自己的愿望和目的。
据说,织者认为她所编织之结构毫无意义,据说她陷入了一种疯狂。疯狂的织者为了寻求意义开始不断不断不断地扩大自身的支配范围,平衡守护者无形中成为了织者网罗一切的阻碍,为了实现她的目的,织者将妖蛆困入了样式之网。
织者和奇原的平衡就此崩坏,无法完成自身使命的妖蛆也在织者之后陷入了疯狂,他想要逃离织者的网,开始释放狂怒的无差别毁灭。然而织者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即便强如妖蛆也无法从那宏伟的巨构中挣脱——囚笼中的毁灭者在极为可怕的挣扎后就此崩裂成独立行事的妖蛆三相和其他无数碎片,其后,织者迫使妖蛆学会了如何在她的罗网中行使仅存的自由,如何利用他仅剩的影响力去行使“平衡”。
无法如原本那样吞噬和毁灭,妖蛆便学会了偏折,歪曲和腐化,他无法直接去破坏,便让万物的未来堕向黑暗,他的目的自始自终都没有变:净化并重塑世上的一切。
或许他仍然是平衡守护者。
或许平衡守护者仍然存在于妖蛆的深处。
但如今已罕有人会再次提起这个象征,唯有黑暗,腐化和毁灭不断蔓延。
然而真正可怕的是,妖蛆不是一股正代表或利用“腐化”的力量,他正是宇宙的基本力,他就是腐化和毁灭这一客观现象其本身。当妖蛆疯了,当罗网中的妖蛆开始以其他形式行事自己的职责,它开始变得像其他东西,它变得像……堕落。
如今的妖蛆便是终极的黑暗,邪恶的荟萃,他是万憎之精髓,大腐化者,永恒之折磨。妖蛆要将,必将,让这个世界扭曲成他想要的样子,而为此承受代价的便是盖亚,妖蛆不在乎世界是否会死。
The Triatic Wyrm(妖蛆三相)
在妖蛆绝望地尝试从织者的网中挣脱的过程中,或因其疯狂,它将自己解体成了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如海德拉之首般互相争斗,其中最大,某种意义上可以代表妖蛆本身的碎片,被称为The Triatic Wyrm(妖蛆三相)
Beast of War(战争之兽)是对奇原的扭曲模仿,不同于奇原所代表的无穷多样之创造,战争之兽是无限的不受拘束的毁灭。战争之兽被称为毁灭之妖蛆,他将竞争歪曲为冲突,将朋友转变为敌人。
Eater of Souls(噬魂者)是对织者的扭曲模仿
,织者试图将世上的一切纳入她的网,噬魂者便将前路上的一切都吞入喉中。无法维系平衡对妖蛆而言就像是永远无法填满的空虚,噬魂者被称为吞噬之妖蛆,他是为满足病态的空虚而产生的病态执着。
十六世纪,噬魂者过于接近物质世界,即将实体显现,在没有任何其他手段阻止妖蛆显现的绝望现实下,狼人十六部落之Croatan(克坦)以整个部落的牺牲重创了噬魂者,将其驱逐回了Malfeas(玛尔费斯)——Deep Umbra(深影界)中妖蛆的疯狂之境。
Defiler Wyrm(腐蛆)是妖蛆最为强大的面相,也是妖蛆对自身的嘲弄。没能实现平衡的妖蛆陷入了深渊般的自我厌恶中,并转为尝试将这股自我憎恨散布给世上的每个存在。腐蛆被称为侵犯之妖蛆,他引诱人们屈从于本能,忽视应有的风险。
如此便是这个黑暗世界赤裸裸的现实,世界正在毁灭,因为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正试图毁灭这个世界。
末日之战
变形种
尽管三相可能最终偏离了设计的本貌,但盖亚的创造不仅于此。她在我们所立足的这颗星球上中创造了更多的事物,其中,在末日之战即将到来的背景下最值得一提的,便是盖亚的守护者Changing Breeds(变形种)。
变形种是盖亚的使者,盖亚的每一种变形种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神圣使命……
Ajaba——Werehyena(鬣狗人),她们是盖亚的携雨者,在现代她们被认为是盖亚的非洲战士,但在上古时代,鬣狗人的任务是切断腐木,杀死那些无法承受重担的以为其他人的生存腾出空间。
Ananasi——Werespider(蜘蛛人),蜘蛛人不是盖亚的造物,而是蜘蛛女皇Ananasa的女儿。女皇Ananasa(阿娜纳纱)是织者唯一的女儿,是织者在陷入疯狂前,为维系三相平衡而创造的Celestine级精魂,无数的岁月后织者疯狂妖蛆落囚。或作为一种报复,妖蛆抓住了蜘蛛女皇,并将其囚禁,但蜘蛛女皇仍能和自己的子嗣沟通,此后,Ananasi这一种群的毕生目标便是解救其女皇,而她则命令Ananasi同时服务于三相,因为这正是Ananasi创造之初的任务。
Apis——Wereauroch(牛人),她们是盖亚的护心者,或许也可以说是盖亚的媒人。牛人的使命是着眼未来,确保新生代会繁衍,新的轮回将继续。
Bastet——Werecat(猫人),她们是盖亚之眼,盖亚的寻秘者。猫人漫步于险棘两侧探寻任何可能危及盖亚平衡的秘密与弱点。
Camazotz——Werebat(蝙蝠人),蝙蝠人是地母之耳。被赋予的神圣使命是为盖亚收集并分析情报。
Corax——Wereraven(渡鸦人),她们是盖亚的信使。上古时代不同于现代,那时信息的传递需要跨越极为艰难的旅途,渡鸦人的神圣任务便是在聚落之间传递信息。
Grondr——Wereboars(野猪人),她们是世界的清理者。Grondr的神圣使命是清除这个世界上的妖蛆腐化。
Gurahl——Werebear(熊人),她们是盖亚的医者。熊人的神圣使命是保证Caern(圣地)——险棘薄弱,灵性能量喷涌之处——处影界的能量有恰当的流淌至物质领域,圣地的守护者能够保持平衡。
Mokolé——Werelizards(蜥蜴人),她们是盖亚的记忆,又称盖亚的良心。她们似乎是最早的变形者,恐龙时代的遗民,其神圣使命是确保历史不会被遗忘。
Nagah——Wereserpent(蛇人),她们是盖亚的法官。绝大多数时候,蛇人只是将那些潜在问题告知明智的领导者,但若有必要……她们也会亲自接手,永久性解决问题。
Ratkin——Wererat(鼠人),鼠人是人类的看护者。过剩的人口会将盖亚的资源消耗殆尽,而鼠人的神圣任务便是控制人类的数量,限制人类的变革,人类直到其他变形者干扰了鼠人的任务才开始发展出灌溉技术和文字。
Kitsune,Nuwisha,Rokea……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变形者,或者说曾经有过更多其他变形者。但在两次种族灭绝的大屠杀后,这个世界便只存在一个主角……Garou(迦鲁)——狼人,她们是盖亚的爪与牙。
狼人绝非诅咒之兽,她们是盖亚的使者,以怒和血为代价与毁灭的终末斗争。盖亚需要战士和妖蛆一战,而狼人便是盖亚的战士,这个盖亚需要有人和妖邪斗争,而狼人便去与妖邪斗争。这其中没有犹豫,没有怀疑,没有利益,没有“战或不战的选择”, 她们知晓末日必将到来,但她们会将末日从这一秒推迟到下一秒,将末日从今天推迟到明天。
宿命之始
和这世上的所有生灵相同,狼人的出生伴随着母亲的痛与爱,她们半人半狼,非人非狼,即可以与人类相伴,也可以选狼作为配偶。在盖亚的祝福下,一个狼人或可能是Lupus(狼子)——由生为狼的母亲诞下的孩子;也可能是Homid(人子)——由生为人的母亲诞下的孩子。
尽管是公认的禁忌,但偶尔,任何人都无可奈何的爱情会点燃,狼人与狼人也会诞下孩子。以Garou(迦鲁)的血而言,这无异于姐弟兄妹通婚,如此降世的可悲之子先天便会背负某种异常,白化病,失明,精神障碍,嗅觉丧失。她们也或具备优势,人子降世即为人身,狼子降世即为狼,而禁忌之子来到这个世界的自然形态便是狼人最为强悍的Crinos态——半人半狼的可怕巨兽。但作为打破Litany(连祷戒律)的活生生的证明,她们也被视为对盖亚的羞辱,为狼人社会所鄙夷,这样的孩子便是Metis(忌子)——狼人与狼人结合所诞下的孩子。
如此,迦鲁之血得到了继承,如此便是狼人的出身,而这背后的故事要比简单的概念复杂得多。
人子——生而为人的狼人
人子在人类社会中成长,直到青春期降临,在父母中的某一方紧张又期待的看护下迎来First Change(初次变形)。在经历了一场多半混杂着血,死亡和狂怒的事故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多么与众不同。
其后便是悲凉。
这分与众不同并非奇妙国度姗姗推开的大门,而是一个永远和鲜血相伴的真相:你不是人类,你是命中注定要与世界之终末抗争的战士。对人子而言,初次变形只是人生故事迎来的第一个转折,或者说,这只是转折的开始。真正将带来改变的,是紧随其后的迦鲁传承:你需要学会如何才能成为一名“狼人”,而非一个“人”。
假若幸运的她如今的父母中有一人是Kinfolk(狼嫡)——也就是那些和狼人有着深深血缘,却没有经历初次变形的——且知晓伽鲁之国的部分真相,那么她的世界观可能已经为之后的过渡打好了基础,但转折并不总是那么顺利。当她成了狼人,她的所有概念会从此割裂,全新的人生名为哈米吉多顿,而她曾属于的人类世界,尽管她从未真正拥有过,则变成了今后需要“运用”的经验。
狼子——生而为狼的狼人
虽然仍局限在一定限度内,尚未经历初次变形但具备那一潜力的狼子往往拥有比通常的狼更高的智力水平,而经历变形之后,她们将掌握与人类无异的思维能力……有些狼子终于感到了迟到的宽慰,有些狼子则为全新世界的绚烂多彩所惊惧。
但如今她们已经不再是狼了。
人子需要打破人类社会的规则学会迦鲁的生存方式,而狼子也同样如此,但她们所需要学习的可不仅仅是狼人的生活方式……
她们还要学会人类的。
忌子——狼人与狼人的孩子
狼人和人的比例,爪子和人的比例
狼人与狼人生下的孩子是一种坏的可能性,时不时有这样的耳语在伽鲁之国中流传。
生来便披挂着缺陷忌子对伽鲁之国而言是种对盖亚的羞辱。有些忌子先天缺少肢体,有些则患有精神疾病,但无论这种残疾的表现为什么,所有忌子都不具备生育能力。在上古时代忌子一旦出生便会被杀掉,而现代社会的伽鲁之国尽管不再那么野蛮残暴,整体而言却仍对忌子着更高,更加摇摆不定的要求。她们视忌子的先天缺陷为一种耻辱,却又同时禁止忌子隐藏这些引人不快的地方,她们认为忌子不能完成一名真正狼人能完成的任务,部分族群却又对忌子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忌子会用一生去阐释何为迦鲁。
父母辈均为狼人的忌子出生的自然形态便是狼人最为强大的战争形态——Crinos,半人半狼的巨兽,直到迎来初次变形掌握变形能力之前她们永远是这副姿态。因此,童年的她们毫无疑问无法融入任何人类或狼的群体,只能由狼人Sept(族群)——围绕Caern(圣地)建立的狼人社区——抚养。生而为狼人必将成为迦鲁的她们从小便知晓狼人世界较为粗浅的秘密,她们从小便要目送勇士们提剑远征,目送勇士们血洒他乡……他们在等待,等待自己迎来初次变形的那天:我们的战斗从此开始。
无论是人是狼,只有十分之一左右的狼嫡的会经历初次变形,在妖蛆的腐化和人类的自甘堕落下,狼的数量已经大幅锐减,如今伽鲁之国狼子和人子的比率已是一比八。
Auspices(月相)
月相决定了每一位狼人在这场战争中的位置。
Luna(露娜),浩然于星夜的月亮是盖亚的姐妹,她是Celestines级,也就是三相之下最为强大的精魂之一。月之精魂露娜在每一位狼人出生时赋予了她们一份赐福,这份赐福一条天命的道路,这条赐福之道便是狼人的Auspices(月相)。露娜同时也是将Rage(魂怒)赋予变形者的精魂,但也正是因为与魂怒和露娜之间的联系,部分变形者才会对白银感到敏感。
月相是每一位狼人都必须履行,修行的道路,她们应当向族中长老学习月相之路的意义,在学习和实践的过程中提升自己的Rank(位阶)……并履行不同的职责与义务。
Ragabash——新月之下出生的狼人。她们是欺诈者,传统的挑战者。
Theurge——弦月之下出生的狼人。她们是先知,与精魂世界沟通的萨满。
Philodox——半月之下出生的狼人。她们是法官,是伽鲁之国的调停者。
Galliard——盈月之下出生的狼人。她们是月舞者,是传说的传承者。
Ahroun——满月之下出生的狼人。她们是战士,是战争的领袖。
偶尔有狼人会挑战自己的月相,试图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这往往被视作一种傲慢……毕竟你怎能比露娜跟清楚你在这个世界的位置呢?
Rite of Passage(启程仪式)
狼人之血决定了狼人的宿命,狼人的出身决定了她看待世界的角度,出生的月相决定了她在战争中的位置,而部落则训练她加入战争。
理论上说,每一位狼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部落,但实际上大部分幼崽最终往往会加入自己父母隶属的部落,延续从祖辈绵延至今的传承。大多能经历变形成为狼人的,在青春期便会遇见与自己先祖有关的梦和幻境,这些朦胧的“记忆”毫无疑问会影响其选择。另一方面,现存的十三部落也并非公平地开放给每一个狼人……某些部落对其成员有着特别的要求。
启程仪式是一场试炼,是狼人的成人礼。她们要在这次任务中向部落证明自己的勇气、荣誉、智慧,向伽鲁之国证明自己有被视作狼人的价值。当她们通过试炼——仪式大师便会在她们身上印下记号,从此她们便不再是Cub(幼狼),而是一名真正的迦鲁。
十三部落
二十周年版迦鲁十三部落
不同狼人部落立足于世界的不同地区,有着自身的传统和秘密。上古Concord协议后十六狼人部落决定放下分歧……但如今部落中已有三个遭到毁灭,残存的仅有十三。
让部落具备真正意义上灵性凝聚力的不仅仅是其独特的文化,更重要的是,有一尊Incarnae级的强大精魂作为整个部落的恩主和保护者。部落图腾是盖亚的侍从,Incarnae是精魂世界中仅次于露娜、赫利俄斯、及三相之面相所在的Celestines级外的崇高等级,当一名狼人在灵性意义上证明了自己的忠诚,部落图腾便会施以指引,祝福和力量。
现十三部落
Black Furies(黑色狂怒):传闻中源于古希腊的部落,她们是月与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的女儿,是残忍的战士和圣地守护者。其部落图腾为Pegasus(珀加索斯),即天马。又因珀伽索斯不接受除忌子以外的任何男性,因此这一部落几乎只有女性成员,她们通常会将诞下的男孩交给其他部落抚养。
Bone Gnawers(啃骨者):啃骨者可能起源于北非或印度,其部落图腾为Rat(鼠)——褴褛生存者的女王。啃骨者的领地与哲学也反映了这一点,她们通常行动在社会的最底层,看似是流浪汉和拾荒客,徘徊于垃圾场和废弃建筑之间,实则也为流浪汉和拾荒客。但啃骨者也是伽鲁之国中人口最兴旺的部落,是生存主义之王和最务实的战士。
Children of Gaia(盖亚之子):盖亚之子没有明确的起源之地,传闻说,当伽鲁之国决定结束Impergium(霸权时代)——狼人裁剪人类人口控制其发展速度的上古时代——Unicorn(独角兽)与这些仁善的调停人达成了契约,形成了盖亚之子,唯一一个因和平之举而诞生的部落。盖亚之子会平等地对待忌子,她们谦恭,平和,怜悯,就像是某种善的典范的化身,然若是有人误以为盖亚之子软弱——和平主义者的战意会让人战栗。
Fianna(菲尼安):菲尼安是起源于凯尔特地区的狼人,她们是牡鹿之子,传说大师,战斗诗人,是伽鲁之国中具备强烈激情的战士。芬尼安对部落的狼嫡非常看重,甚至不惜为此和其他部落引发血腥冲突。菲尼安的部落图腾是Stag(牡鹿),其下多为动物精魂,诸如兔子,黑斑羚,也有像小溪,黎明,和谷物这样的自然精魂。有趣的地方是——菲尼安和Fae(妖精)之间有着奇妙的联系,很多芬尼安的嫡亲甚至真的具有妖精血统。那些将牡鹿视为狼群图腾的不可忽视妖精的求助,并必须时刻尊重猎物,在狩猎后为猎物献上祈福。
Get of Fenris(芬里斯之子):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无畏勇士。对芬里斯之子而言,怜悯是一种奢侈,而非美德。很多芬里斯之子的幼崽甚至无法通过正式进入部落的残酷试炼,因为她们相信与妖蛆的末日之战中绝无安逸。她们的部落图腾Fenris the Great Wolf(伟大之狼芬里斯),其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战争精魂之一。
每一名芬里斯之子都做好了为盖亚母亲牺牲的觉悟——这对长期将生存视为第一要义的狼子而言有些难以理解。但尽管如此,芬里斯之子中仍有足够的狼子成员。
Glass Walkers(玻璃行者):其部落图腾为Cockroach(蟑螂),适应和生存的化身,她们是拥抱现代性的狼人,也是与织者联系最紧密的。玻璃行者是她们多次更替后所使用的第三个名字。此名所指代的是如今混凝土和钢骨塑造的摩天大楼,而在工业时代,她们的被称作Iron Riders(钢铁驭手)——反应的是铁路与机器;在文艺复兴和更早的时代里,她们是City Warders(城市狱卒),而在城市这一概念还没有形成的时候,她们是Warders of Men(人之狱卒)。
如今占玻璃行者主体的是名为Corporate Wolves(企业狼)的派系,利用超大型企业和妖蛆进行经济作战;而在此之前于70年代完成交替的前主体派系则为Wise Guys(聪明人),该派系与黑手党及犯罪组织牵连较多,同样将金钱视作了与妖蛆作战的优秀工具。
玻璃行者面对的问题很多。因其过度聚焦于现代前沿的缘故,玻璃行者的传统对狼子而言过于迷惑,绝大多数出生于玻璃行者的狼子不得不到其他部落寻求安身之地。此外,尽管玻璃行者对待忌子相当友善——玻璃行者惊人的忌子数量也极为鲜明的体现了过于亲近人性给玻璃行者带来的弱势。
Red Talons(红爪):其部落图腾为Griffin(格里芬),即狮鹫。红爪是几乎和玻璃行者截然相反的部落,除了极少数忌子外,完全由狼子构成。出于某些显而易见的理由,红爪认为让人类获得如今的优势地位是个严重的错误,她们普遍敌视人类,但细节上有所不同,有些红爪想要彻底灭绝人类重铸重建霸权时代,有些红爪只想通过削减数量重新建立平衡,但也有些红爪无意让自身堕落到人类那样随意杀戮的地步。
Shadow Lord(影爵):影爵源于东欧,以冷酷,野心勃勃,高度实干派,阶级严明为特点,这也是其部落图腾Grandfather Thunder(雷霆祖父)的要求。除此之外,影爵擅长摆布他人,制定阴谋,必要时甚至会和吸血鬼合作,尽管她们的手段残酷不够光明磊落,但影爵总是能取得成果。
影爵也是迦鲁之国王冠的挑战者。在如今这个末日之战即将到来的时刻,在如今这各个部落最需要银牙的时候,银牙没能履行其职责,因此,影爵在等待……
Silent Striders(寂静行者):很可能起源于埃及的狼人,其部落图腾为Owl(猫头鹰)。因诅咒之故寂静行者与先祖之魂隔绝,从埃及的土地上流放。失去了大部分圣地的她们如今四处旅行,担任狼人之国的信使和哨兵。
寂静行者背负的诅咒源于传奇狼人Shu-Horus(舒-荷鲁斯)及其伴侣奈芙蒂斯与Followers of Set(赛特追随者)之Antediluvian(上古耆宿)Sutekh(苏特克)的死斗。舒-荷鲁斯成功重创了上古耆宿,然而苏特克在失去意识被封印于地下前用最后的话语留下了诅咒:
“如狼者啊,我以我之名咒诅你们。我将我的印置在你们身上,你们将永远与你们死去的父母分隔。我以我的触碰咒诅你们,你们再也别想在你民的土地上休息。愿你们先祖的名被遗忘,愿她们在图阿特的鬼魂因饥渴而消逝。就如我被驱逐一样,你们也会流放,无声无息,直至永远。”
Silver Fangs(银牙):源于罗斯的狼人,迦鲁之国的钦定领袖,其部落图腾为Falcon(猎鹰)。银牙是狼人的典范,从古至今活跃在末日之战最前线的狼人,也是狼人中最值得骄傲,最英勇伟大的——至少以银牙内部的观点是如此。
大部分银牙在经历初次变形后都会意识到她们注定要去统治,而统治不是她们的命运,不是她们的生来的特权,而是她们的目的。其他部落则质疑如今的银牙,怀疑她们对血统的痴迷,认为她们已经失去了曾经卓越的头脑,陷入了近亲繁殖的纯血怪圈和贵族气派的空虚游戏里。
现任狼人王,Wyrmfoe(妖蛆之敌)家族的Jonas Albrecht(约纳斯·阿尔布雷克特)在寻找猎鹰的馈赠,代表领导迦鲁之国权利的Silver Crown(银之冠)的过程中,在威胁下为了保护自己的狼群同伴的性命,不得不接受了传说中银之冠第一任持有者曾经历过的试炼:移除爪与牙,并以银刃剥皮。他以惊人的坚韧从中生存了下来,并在之后得到了银之冠的认可。
Stargazers(观星者):其部落图腾为Chimera(奇美拉)。观星者是起源自喜马拉雅山脉的狼人部落,她们喜好冥想,哲学,想要实现灵知和魂怒的平衡。观星者对领袖的第一要求是智慧,当和其他部落合作时,观星者通常不会去挑战那些即便是愚蠢的命令,相对的,她们会发挥自己的才智,以恰当又出乎意料的形式完成那些实现目标,她们便是那些让生锈的齿轮圆滑运转的调和人。
Uktena(乌克提那):残存的两个原北美部落之一,如今的部落图腾为Uktena(乌克缇娜),以角蛇,美洲狮和鹿的形态现身的水之精魂,乌克缇娜的部落名也来于此处。她们是迦鲁之国中最为精通神秘学的部落之一,她们也是调查妖蛆痕迹的大师——因为乌克缇娜不介意与那些黑暗而扭曲的忌灵往来。古老时代的乌克缇娜发现了大量潜藏于大地深处的无人所知的强大忌灵,并制订了极为强大的仪式保证其仍然束缚在地下。
事实上,西方狼人给乌克缇娜留下了很大的创伤。尽管她们仍然会选择和其他部落和合作——但假设遇到绝佳时机,乌克缇娜便很难抵抗复仇的诱惑。至今乌克缇娜在暗地里仍然用Wyrmcomer(妖蛆来者)来指代西方部落——因为她们在不知情中将妖蛆三相之一的噬魂者带往了美洲大陆。
Wendigo(温迪戈):残存的另一支原北美部落。温迪戈同样以其部落图腾命名——食人之寒冬精魂Wendigo(温迪戈)。温迪戈是一只高度传统的狼人部落,即“纯洁如冰”,尽管其部落图腾为同类相喰之精魂,但因温迪戈坚守Litany(连祷)的戒律,她们并不食人。如今的温迪戈因过去的历史对几乎所有部落都心存隔阂。
失落部落
Bunyip(本耶普)——立足于澳大利亚伟大梦境的部落,毫无意义地毁灭在了同族的手上。
Croatan(克坦)——美洲纯净三部落的二兄,以伟大的牺牲重创了噬魂者。
White Howlers(白嚎)——可畏的皮克特狼人,这群最让妖蛆的恐惧的战士孤身鏖战后迎来了无援的堕落。堕落后的白嚎变成了后世的妖蛆部落——Black Spiral Dancer(黑旋舞者)。
第一次魂怒之战
"我过去常常责怪我们先祖对其他变形种不计后果的愤怒。我批判他们。而在那之后,因克洛诺斯的伟力我站在了她们曾经站的位置上,我们与狮人蜥蜴人厮杀竟只为保得性命。我们本是去阻止魂怒之战的,但那场战争太庞大了,我们成了我们曾引以为耻的人。" ——凯琳 与风同行
这个世界上曾经存在过很多其他变形者,曾经存在过所有变形者通力合作为盖亚服务的时代,但那样的时代已经永远过去了,一切已经和上古时代截然不同了。施以灭绝的黑手有很多,例如Ananasi,蜘蛛人,她们在女皇的命令下于比古老更古老的上古时代灭绝了其他昆虫变形者。但在如今的世界上,当我们提起灭绝的黑手时,所有变形者都会想起同一个名字:狼人。
狼人在魂怒之战中近乎毁灭了一切,灭绝了一切。
第一次魂怒之战开始于公元前七万年到公元前两千年之间,具体的时间点存在多个不同的版本,取决于故事的叙述者。无论魂怒之战究竟开始于何时,我们知晓在这段古老的岁月中曾发生过几个标志性事件:
Banestorm(忌灵风暴,~ 70,000BCE)
公元前七万年,此时织者的险棘仍然非常稀薄,物质世界和影界的距离很近,灵性能量可以自由通过圣地从世界的那一侧前往这里,但也正因为如此,精魂可以轻松地在险棘两侧穿梭……
托巴超级火山的喷发将数百立方公里的烟与石投射进了大气层,火山效应产生的厚重云层在未来的十年间遮蔽了太阳,气温开始急剧下降。但这次火山爆发的影响不仅如此,妖蛆的爪牙借助托巴火山的喷发在险棘较薄弱处撕裂了一个可怕的巨大缺口,数以千计的忌灵——侍奉妖蛆的恶毒精魂——钻入了物质世界,该事件被称为忌灵风暴。
这一事件给史前时代的变形者带来了极为艰难的一系列斗争……
酸雨严重危害了可食用植物与食草动物,破坏生态系统和食物链。忌灵开始大量骚扰那一时代迁徙中的克洛玛尼翁人以及原住民尼安德特人,并使得人类与变形者均产生了大范围信任危机。熊人,狼人和野猪人花费了巨量精力去清理妖蛆的痕迹,甚至要为此献祭整个亲嫡家系,若非牛人及其他变形者的精心呵护,克洛玛尼翁人可能会在立足之前灭绝。
这一时期产生了很多流传至后世的新传统,在此之前,大多数变形者往往以个人为单位和某个特定的精魂缔结图腾加护,正是在忌灵风暴之后才产生了以群体为单位和精魂缔结图腾关系的新模式。更重要的是,据说此事件导致织者为保护人类而开始加厚世界之间的险棘,加剧了世界的灵肉分离。
Migration(大迁徙,~ 50,000BCE)
在牛人的精心照顾下,克洛玛尼翁人开始了第二次人类大扩张。尽管大迁徙时期盖亚之上仍维持着很大数量的尼安德特人,可尼安德特人因忌灵风暴及后续影响变得顽固而笨拙,无法接受任何新思想,只有遵循先祖之智的理论才能得到认可。
此时大部分变形者的主要嫡亲均为尼安德特人,但即便如此,连牛人都为尼安德特人迟缓的进步速度感到日渐晦暗的沮丧……这或许这便是尼安德特人毁灭的开端。尼安德特人和克洛玛尼翁人逐渐产生了冲突,而原始人类的冲突也逐渐在变形者内部产生了分歧,牛人认为克洛玛尼翁人将为变形者带来更好的未来,猫人认为克洛玛尼翁人更加美观,鸦人认为克洛玛尼翁人更加风趣,只有狼人更青睐尼安德特人相对卓越的身体能力……
狼人确实为忌灵风暴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尽管其他变形种的长老们会抱怨自己先祖的成就没能得到应有的关注,但年轻世代基本认为战胜忌灵风暴的荣誉独属于狼人,然而,变形种社会隐藏的矛盾因克洛玛尼翁和尼安德特人的冲突而再次升温。最终,大约公元前27000年——原始人类尼安德特人迎来了灭绝。
Extinction(灭绝,~ 27,000 BCE)
尼安德特人并非自然灭绝,引发雪崩的第一片雪花是Ananasi——蜘蛛女皇之嗣。因某种至今仍然让其他变形种族感到困惑的不明原因,她们花费了数个世纪制订了一个周全的计划,从无到有赋予了尼安德特人一个新的传统,每两年一次的夏日集会。蜘蛛人Ananasi在一场尼安德特夏日集会上献祭了所有参与集会的尼安德特人……无一人幸免。
暴怒的狼人和其他变形者因这场空前的屠杀对蜘蛛人展开了狩猎,但同时却又不得不处理那些因夏日集会屠杀而发疯扭曲的精魂,最终让蜘蛛女皇之嗣得到机会躲入了影界里即便是狼人也无法触及的巢穴中。在一系列事件下迦鲁狼人的愤怒被引向了屈从于妖蛆影响并向变形者兵刃相向的尼安德特人本身——狼人最终完成了蜘蛛人没能完成的灭绝行动。
Civilization……Impergium(文明时代……霸权时代 ~ 10,000 years BCE)
人类如织者所期望的那样掌握了灌溉和畜牧技术,并非像从前那样服从盖亚的奇迹,人类开始驯化并改造自然。Apis牛人对这一情况感到欣慰,人类终于不再为自然的艰辛所苦恼。Ananasi蜘蛛人对这一情况感到满意,妖蛆现在能更大程度影响人类的思想,而分散妖蛆的注意力有助于她们解救自己被囚禁的女皇。
但也有变形种对此不满意。
Ratkin鼠人……人类的看护者对眼下的情况感到了极大的困扰,她们不认可织者的力量过度张扬,鼠人竭尽所能尝试将奇原的影响带回人类的群体,她们破坏粮食,散播瘟疫,想要将人类逼回原本的游牧生活。这便和野牛人的想法产生了矛盾,而两个变形种间的矛盾引来了更多变形者的矛盾……
而更重要的是,人类掌握灌溉技术直接加剧了险棘的厚度,不仅大型圣地受到了影响,部分小型圣地直接干涸废弃。对此,迦鲁狼人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类应当回归她们千年前本来的面貌。于是,对迦鲁之国,对人类,乃至对整个变形者群体产生深远影响的重要历史阶段便开始了,我们称其为Impergium,即霸权时代。
霸权时代的特点是狼人对人类的压制裁剪,既然人类建立高墙,那么狼人便毁掉高墙,既然人类躲藏在房屋之内,狼人便毁掉房屋。
在这样的骇然恐怖之下狼人却不去杀人,而是让所有受灾的人们都活着,向那些唯剩下生命除此之外失去一切的人类传递一个信息:你们失败了,怪物将在夜晚狩猎你们。
并不是所有变形者都认可这一做法,她们理解狼人行动的动机,但并不认可狼人行事的方法……于是战争便开始了。从此,月狂根植在了人类的内心,从此人类学会了去恐惧盖亚的守护者。
Deluge(大洪水,~6500BCE)
大洪水的主要舞台是多格兰,多格兰在洪水发生前是一篇富饶的,河流交错的土地,如今的泰晤士河与莱茵河就曾在多格兰的土地上流淌。
大洪水前的多格兰存在着一些小型人类聚落,也是狼人部落White Hunters(白色猎人,后演变成芬里尔之子,芬尼安和白嚎)的领地。随着世界变暖,海洋逐渐吞噬土地,此时的狼人变得更加孤傲,尽管其他变形者一再强调自己也拥有独特并同样重要的神圣使命,但狼人更倾向于命令其他变形种去做狼人期望的事情。大洪水时代的拐点是海洋中的Rokea——鲨鱼人,援引了与蜥蜴人、蛇人间的上古协议,向多格兰地区的地面生灵发起了警告,告知此处的变形者巨大的灾难很可能降临,让他们尽快逃离。
然而狼人拒绝听从鲨鱼人的警告。白色猎人长老Thrice-Blessed-Ghost(叁佑之鬼)在派出了鸦人,蝙蝠人进行调查后嘲笑并否决了蛇人信使传达的警告。最终,在超级海啸的袭击下整个多格兰被淹没了,整个欧洲大陆的西北半岛——日后成为不列颠的地区——被超级海啸从大陆主体上切割了下来。
这次可怕的灾难除了引发地理剧变,毁灭了大量圣地外,还在险棘上撕裂了一个并不如忌灵风暴那么可怕但仍然非常棘手的险棘裂缝。狼人宣誓要向鲨鱼人寻求复仇,并相信蜥蜴人与蛇人同样参与了这场“欺骗”,然而,当狼人为复仇召集其他变形者时,熊人等变形者却忙于修补险棘裂缝,这再次加剧了变形种之间的冲突……
Poison(毒素发现,~5000BCE)
人类已经开始使用铜质工具,国王和女皇也在社会中兴起。这一时期,以变形者的历史而言标志性事件是人类发现了对变形者而言意味着毒素的金属。日之金属黄金,和月之金属白银。
此时牛人仍然在引导人类社会的发展,她们作为盖亚的媒人,确保人类的下一代将比上一代更聪明,更强壮,那时的人类将牛人视作神灵。尽管大部分牛人都博爱仁慈,但也有一些少数为权力所毒害,化作了原始时代的恐怖暴君。没有人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妖蛆的忌灵将这个秘密耳语给了人类,或可憎的暴君死于了滑稽的巧合之下,人类发现了黄金对牛人这些日之子嗣意味着什么,就其结论而言,牛人不再是不可撼动的大神,而那些杀死神明的凡人则成为了旧时代的英雄。
牛人开始因黄金的使用而凄凉的死去。而迦鲁,狼人们则认为如今人类过度发展失去了对盖亚的敬畏便是牛人的过错,开始以一种近乎于幸灾乐祸的戏谑狂热地收集起了黄金,用黄金制作首饰,增强武器,以此向牛人们宣告在盖亚的秩序下他们应当立于什么样的地位。狼人开始肆虐那些牛人统治的地区,并以燃烧的魂怒惩罚人类,问责其屈从于织者的影响。
然而很快,人类便发现了月之金属——白银,对狼人这样的月之子嗣的作用效果。据说一个女人梦见了一个人影,人影告诉她用银针去戳那些威胁她孩子的怪物;据说猫人在精魂们讨论杀死猫人的方法时知晓了这个秘密;据说一个收集黄金的狼人偶然间触碰到了白银矿脉,感受到了那股灼烧。
尽管变形种努力控制这些消息的传播,但人类仍然知晓了变形者的弱点。为此,狼人开始将报复性的愤怒发泄到鸦人和蝙蝠人身上……据说蜥蜴人和牛人置身于这场混乱之外,既没有加入狼人们的肃清运动,也没有站出来保护盖亚的信使。
传说中,这场战争直至盖亚借一名无名蝙蝠人的口亲自发言才得以终止。
Reconciliation(和解,~2000BCE)
这个时代的人类铸造了帝国,变得远比曾经的岁月更多更强,在日与月之金属的帮助下,人类终于抛开了变形者施加的束缚,真正控制了这个世界,但变形者对这样的世界仍有很大影响力,在非洲,猫人、蜥蜴人成为了埃及帝国的神灵,蛇人和猫人则统治着亚洲的哈拉帕文明……
在如今这个人类开始发展书写语言的时代,狼人和其他变形者彻底隔阂了,迦鲁和其他变形者混居的聚落已经成为了一个废弃的概念。其他变形者宣称狼人发起了太多本不该发起的冲突,尽管他们自身也有太多次背弃了神圣使命和盖亚的意志。
随着全球圣地网络的力量日渐衰落,狼人中的智者终于意识到其他变形者也在盖亚对这个世界的意愿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们需要其他变形者发挥本来的功效,需要其他变形者独特的灵赋能力……然而大多数狼人部落并不认可这样的观点,至于Fera(菲拉),也就是狼人之外的其他变形者,更是完全无法接受这迟迟到来的所谓和解,甚至将其判断为了高高在上的狼人对其他变形者最后的也是最大的羞辱……无论如何,这便是可能导致魂怒之战爆发的最后一个节点。迦鲁们在这个时代铸造了第一把Klaive(月刃)——使用白银打造的,能对变形者造成致命威胁的可怕武器。
有人推论魂怒之战发起于大迁徙时代之前,有人推论魂怒之战从大迁徙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了大洪水时代,有人推断魂怒之战是因为和解时代失去了控制,事实真相已经遗落在历史中。然而,眼下的事实是不变的,在两次魂怒之战后,菲拉,也就是其他变形者,全部躲藏到了狼人的视线之外……也有些从此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精魂世界
无论旅行者在寻求什么,她最终一定会找到,如果那就是英雄的宿命……
狼人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
这不仅仅是在指代人与兽,城市与荒野,狼人所踏足的世界要远比那宏伟得多。在这血肉土石之界的上方还有更多,还有一片不拘泥于物理事项,不为这理性的法则所定义的世界——Umbra(影界)。
影界是灵性的世界。
织者的险棘将这个世界分隔成两部分,物质世界和灵性世界,险棘是物质世界和影界之间的屏障,任何人想要前往世界的另一侧就必须穿越这道层层叠叠的网,在那些织者力量彰显的地方,例如高精尖的顶级科研中心,险棘的厚度已经被加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而在那些盖亚与奇原的影响力彰显的地点,险棘的厚度则单薄的多,前往影界也更加容易。
不同于三流神秘学者对灵性世界的简单看法……影界并不只有一个,或者说并不仅有一层。
假若这个世界是自内向外发散的,那么当常人谈及世界这个概念时,她们所说的是我们概念里的Gaia Relam(盖亚领域),是指我们所立足的这个固化的、物质的星球。但真正的盖亚领域不止于此……它还包括了那些在盖亚的支配下,灵性的,影界内王国。
The Penumbra(半影界)是传统意义上影界的第一层,也是距离物质世界最近的那一层,它是物质世界的一层荒芜的镜像。
在上古时代,半影界生机勃勃,那个时代的狼人甚至会因为两个领域是如此相似错将半影界认成物质世界,但如今物质世界和灵性世界正因织者的彰显逐渐分离,半影界的境况也大不如从前了。
大部分有着悠久历史,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地点都在半影界里存在倒影,成群的动物也会在对应地点孵化出一个动物的精魂,也有很多三相麾下的精魂在这里活动,虽然这里或许不是后续这些例子最常活动的地方,但我们偶尔确实能看到他们,例如:
织者的代理:永恒编织样式之网的Pattern Spider(样式蜘蛛);奇原麾下的强大精魂,代表永恒变化的精魂Vortex(涡流);极为罕见的,妖蛆最为可怕的爪牙,扭曲现实的熵变化身Nexus Crawlers(节点爬行者)。
有些狼人认为影界是比现实世界更加真实的地点,因为假若物质世界的对应物逝去了,精魂并不会跟着死去,但假若精魂世界的精魂死亡了,物质世界的对应物一定不复存在。
The Dark Umbra(暗影界)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影界,如果说半影界是物质世界的倒影,那么暗影界便是存在于物质世界之下——它是死后世界。对于凡人而言,黑暗世界既不存在天堂,也不存在地狱,一切死者只有一个归宿……暗影界,或称冥界。这里就是终点。不过这里不是狼人的归宿,当狼人死后,她们将化作先祖之灵,陪伴在盖亚和部落图腾的身边,指引后人继续前进……很多狼人都可以和先祖对话,这并非是一种灵赋,而是所有狼人都具备的潜力,有些人甚至能借助先祖的力量去完成需要她从未学习过的技能的任务,简直和先祖替她们行事一样。
The Astral Realm(星界领域)。半影界对应是生命,暗影界反应的是死亡,星界领域反应的是心灵。这里是所谓的存在于世界之上的领域……不过狼人对这一领域了解不多,通常心灵领域的Mage(法师)更能调动这个世界的力量。
半影界之外是The Near Umbra(近影界),近影界是紧贴着半影界的,离开了盖亚领域的影界部分。就像半影界里存在着多个子领域一样,在露娜的光辉下存在十三个Near Realms(近影领域),这些世界如月亮围绕地球那样围绕着盖亚领域旋转……而在此之外的,则是Deep Umbra(深影界)。
The Membrane(界膜)将尽管困难但仍然能被理解的近影界十三领域与玄奥难以理解的深影界分隔,想要前往深影界需要通过位于The Aetherial Realm(近影以太领域)内的,名为Anchorhead(锚首)的特殊地点,长老狼群守护着这些通向深影界的门径,而通过门径,此后便是Deep Umbra(深影界),三相原力的栖身之地。
Deep Umbra(深影界)是现实破碎,超乎人智的超凡之地……每一个旅行者都将在这里经历截然不同的旅途,有的人会见到世界树,有人见到永劫不复的深渊,也有些人会见到在发光的天空中航行的船队。但就像传说中所诉说的那样,无论旅行者在寻求什么,她最终一定会找到,如果那就是英雄的宿命……
精魂世界不仅仅是这个世界的另一半奇妙,她们同时也是末日的战士们在抗击哈米吉多顿时最大的盟友。狼人除了再生、变形能力外最强大的超自然能力Gift(灵赋),便正如其字面所表达的那样是来自精魂的赠礼。当一个狼人达到足够的Rank(位阶),向对应的精魂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伽鲁之国的盟友便会赋予狼人其所想要的能力……所谓的赋予,并非是世俗意义上,常人容易误解的“传授知识”——尽管狼人与狼人之间可以通过这种模式极为费力地去传授灵赋——而是该精魂将自己的一部分本质浸染至狼人体内,直到狼人能像精魂自身那样行使这份力量,直到这份力量成为了迦鲁灵魂的一部分。
精魂世界对变形者的支持的另一部分体现在仪式上,伽鲁之国中存在着很多很多的仪式,很多很多与仪式有关的传统:
Rite of the Winter Winds(冬风仪式)——在一年中夜晚最长的那一天向赫利俄斯致敬,并鼓励太阳延长白日的长度。
The Great Hunt(大猎)——在一年中白日最长的那一天施行神圣狩猎,因为此时妖蛆的爪牙将无从遁形。
The Rending of the Veil(撕裂帷幕)——又称阿克提安之愚,该仪式是向那些冒犯盖亚与迦鲁的人类发起惩戒,暂时移除月狂的影响,让其能清醒铭记恐怖。
尽管只有变形者能够施行这些仪式,因为她们与盖亚之间存在灵性的连接……但所谓的仪式,便是像苹果从树上落下般天经地义的道理。据说,在世界的黎明之时变形者与精魂世界签订了一份伟大契约,作为变形者的忠诚服务的回报,精魂世界将赋予变形者超自然能力并为变形者的仪式充能。
当一个狼人主持一场仪式,只要仪式主具备足够的能力,那么精魂便必然,必须,一定会来为这个仪式充能,这便是仪式之所以能发挥作用的主要原因。因此伽鲁之国对创造新仪式有着非常矛盾的看法。创造一个新仪式是非常困难的,仪式创造者必须去说服精魂世界,至少说服精魂世界的一大部分,他所创造的仪式是必要的……因为一旦一个新仪式得到认可,那么无论何时何地,精魂必须来为这个仪式充能。
幼狼初哮其一
“你,正面进入,杀人。你,后门。你,用炸药摧毁那些织者玩意。我对付弗摩尔。全杀了。”
有些迦鲁认为狼子一定不擅长语言,这总体上是对的,但并不一定如此,有些时候她们只是懒得说。就像在加班后碰到追着你填问卷的销售,挤着抢车位的老女人,满腹怨念什么都想评论的学生。你会……“弗里德里希,专注。”阿尔法的警告打断了我。
我轻声嘶吼,低下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作为狼群中的最荣耀者,她对待战斗的严肃让人恐惧,她用眼神便足矣让羊群漏尿逃窜,有时,即便是我,在这名芬里尔之子——来自世上可能存在的最伟大战士族群的女士,眼里都像是食草动物。仿佛只要她想,此身的百般武艺无法构成片刻阻碍,她的獠牙立刻便能刺穿我的咽喉。
同为Ahroun——满月下降生的战士——我尊重她,因此现在她是阿尔法,由她领导这一次突袭,而不是我。我埋头注视着Pentex的兵站,等候狩猎开始,然而数秒后,狼群仍然静止不动。我的眼球迟钝地转向身侧,狼群的所有成员竟然都在等我,阿尔法的嘴角已经上扬到了一个糟糕的角度。
“我让你专注,弗里德里希。”我能看到爱丽丝的犬齿随着丰硕的狼吻上下晃动,“专注。”
“是,我的阿尔法。”
“你为什么还在焦虑呢?” 低垂的白尾在股间左右扫了两下,她压抑着怒火,尽量让语气平和了一些:“你,担心我,一人对付弗摩尔?”
我确实担心她。弗摩尔是被忌灵——妖蛆之精魂附身的生物。这种怪物种类多变,能力繁多,而隶属于Pentex的弗摩尔会得到现代性的支援,要远比野生的难对付……并不适合带这么少的人去。
但我还是强忍着,说:“不。”
她努力地从那颗属于荒原与浴血的心脏里挤出了些对她而言较为陌生的性格特质:“杀光那些人后来帮我,只要你杀得够快。”
“我不过是担心……在我杀光那些拜服妖蛆的人类前,你已经屠杀了所有弗摩尔,我会错过一场有意义的战斗。”
高大的战狼眯起了眼睛。
她瞄着我,又看向了别的地方,嘀咕道:“你这人说起话……有时像名新月。”
“确实确实,不过好像只对爱丽丝是这样……”狼群里真正的新月,那对在任务里刚刚证明了自己的双胞胎中的长兄插话了。
气氛有一瞬间有些凝固。这些Ragabash……出生于新月下的骗术师总有胆气开一些冒犯性十足的玩笑。我恼了起来,但又不好现在发作。
“……是吗?”阿尔法像是在顾虑着什么,偏过头,注视着远方那无人机盘旋的妖蛆设施,她沉默了一会儿:“那让我们都杀得快一些。祈祷吧。”
“赞美盖亚。”
“赞美盖亚,和她所创造的一切。”
我们变形成恐狼,从制高点一跃而出。
影爵长老制订了一个计划,我的狼群负责执行这个计划中最危险的部分,成为吸引Pentex视线的诱饵,如此一来长老最信赖的部下便能获得执行,管他们到底是执行什么,任务的空闲。
影爵的长老总是介于好打交道与不好打交道之间,她们的传统……我们需要尊重影爵的传统,而尊重恰好又是她们传统中最为独特的一环。
……
我抵达了战术位置,其他人也部署在了她们的。两位Ragabash和一位Galliard与我一路。骗术师们帮助我穿过监视器的网,让我在敌人意想不到的位置成为一名合格的诱饵。盈月下出生的月舞者是保险机制。我并不理解阿尔法所谓的保险机制究竟是指什么,但既然月舞者本人清楚其中的意义,那便这样吧。而我最敬与爱的阿尔法,来自芬里尔之子的爱丽丝带着我们的一名Philodox——半月下出生的法官;和一名Theurge——弦月下出身的先知,前往了这次作战的核心:Pentex保养并研究那些被忌灵附身的人类——也就是被我们称为Fomor(弗摩尔)的怪物,的一处隐秘研究中心。
这是一次风险极高,没有失败机会的任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数量远超迄今为止面对过的任何一场战役,但这次任务真正宝贵的成本是情报,Pentex如此有价值的兵站位置绝不是什么轻易便能获知的消息,一定有人为这份情报付出过。并且,眼下的战斗将为族群长老们的战略铺路,在影爵们的努力下,多个曾有过纠纷的族群达成合作——从中几乎都有了伽鲁之国重新团结的征兆了。
因此,不允许失败。
我等待着,直到收到信号,我踏出了阴影。
Pentex的士兵几乎立刻发现了我的存在,但她们没有立刻,或者说没有胆气立刻发动攻击……这些人类知晓狼人的存在,同时还经过了免疫月狂的特殊处理。我停在原地不动,和这群妖蛆的仆从们一起等待着,直到越来越多的兵士聚集到了这里。
一个战术小队,两个战术小队,三个战术小队……终于,她们动了,十几把长枪一次呼吸间倾泄出上百发夹杂着银弹的火力。
强烈的冲击接连不断地落在我身上,但没有一发能击穿三层AR500钢板防护。对人类而言,这是一件因重量而毫无实战意义的累赘,但对迦鲁——这就是在向虫豸倾泻恐惧。我在黄铜,铅与火药的暴雨中向前,任何凡人都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我如阿尔法要求的那样一步一步缓慢地向那些侍奉妖蛆之人逼近,允许他们更换弹夹。越来越多的无人机在上空盘踞,直到两架机枪从兵站里抬了出来……
时机成熟了。
“为了盖亚!为了狼之精魂!”
兵站的各个角落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以及紧随其后的魔怪的低鸣。阴影中的二位Ragabash配合着我的动作挥下了他们的爪,灵知在人子体内燃烧,这片区域里奇原与织者的力量平衡被涌出的灵性力量破坏,一瞬之间,所有的枪械都停止工作,所有的无人机都失去了动力,因为驱动这些机械的传动装置所依赖的定理改变了。
感受到从敌人枪口中飞出的最后一发子弹从我肩旁掠过后。我以冲锋撞碎了离我最近的Pentex小队,身体卷着被利爪切碎的肢体和血风继续向前,以迅猛的一拳连同驾驶员的脑袋一起打穿了迎面驶来的装甲车的挡风玻璃,借助沸腾的魂怒,打穿驾驶座的手抓着湿暖的内容物扫向副驾驶,将副驾驶的上半连同车门车框一起扯了下来。
跑动,甩掉手里的浆糊,我跳向下一个目标,一个像是从征兵电影里走出的典型女兵,眼角一条横疤,第一爪粉碎了她握住武器的手臂,第二爪让她身体分离成左右两份。我扑向下个目标,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多半大学毕业就钻进了妖蛆的怀抱,再下一个,骨头硬朗的中年黑人,再下一个,雀斑脸,下一个是光头男,随后尿裤子的新兵,接着是举不起枪的西语人,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瘦子,胖子,男,男,男,女……
不到一分钟,全部杀光了。
看着肃清后的战场,我甩了甩身上的血沫。
……
“不愧是你。”
和我一起通过启程仪式的月舞者走了过来,她想要踢开一把碍着她落脚的步枪,但曾拥有它的男孩的手指仍紧紧抓住握把,她不得不再用脚背推了推,让男孩仅剩的半个身体翻一下,让开道路,“我接到了传信,有一群黑旋舞者……”
她的这个动作让我有些无奈。
我弯下腰,伸手替男孩合上眼睛,“我知道了。阿尔法知道了吗?”
月舞者表示肯定,随后问道:“Mike Dragons-Wrath,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或许和长老们的计划有关。”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尸体,看着从这群灵性被妖蛆腐化的人类体内流出的内容物,莫名想起了玻璃行者的长老曾经上过的一课:
Pentex的主力队装备着巨型企业提供的先进器械,大部分Pentex军备都极端可靠耐用,PX-66F突击步枪是其中的佼佼者:专门为弗摩尔可能畸形膨胀的手设计了特殊规格的配件,而除了银弹外,主力队使用的子弹也是特质的,混入了由Malfaes的黑暗熔炉锻造的铅。地狱的铁匠将俘虏的盖亚金属精魂撕裂束缚进每一发子弹里,肢解的精魂本能地想要重新聚拢,因此只要第一发子弹命中目标,其他子弹便会自发向第一发子弹偏斜,以提高射击命中率,但假若第一发没能命中……
“Pentex……”我无意识间低语,“坏苹果。”
“Pentex控股集团,Endron Oil(恩德龙石油),Sunburst Computers(旭日计算机),Tellus(泰卢斯游戏),Black Dog Game Factory(黑狗游戏工厂),Avalon Plastics(阿瓦隆塑料)……”月舞者像是哼歌一样念着,她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全是坏苹果,本就没有好苹果。我们生活在——资本主义哈米吉多顿!”
为污染而污染的企业,为腐化而腐化的企业,在抹杀人性时顺便赚钱的企业。
“盖亚在上。”我的嘴角刚刚绝对抽动了一下,“你不需要从头念一遍!”
“为什么?”月舞者歪了歪脑袋。
“因为很恶心!”
“你书读得太少,还没有明白这个时代的恶。”
“不,不不不不不,你别说了。我已经很苦恼了,不想每天生活在更多的苦恼里,你也不至于天天和我讲这些呀,简直跟念经一样!”
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某处的建筑爆炸了。
……
战斗迎来了拐点。
月舞者告诉我阿尔法已经肃清了最重要的目标,但她被缠住了,就像狭长的影子一点一点爬上脚踝,数只黑旋舞者狼群带领更多的Pentex雇佣兵前来支援,这是计划之外的情况,但既然要充当吸引飞蛾的灯火……我们能做的只有尝试去吸引同样多的黑旋舞者,为阿尔法腾出杀戮的时间。
我们有四个人,而黑旋舞者却有十三匹,她们中的绝大多数身上都有些纯血黑怒的特点,但基本已经被堕落的痕迹掩盖:所有这些可悲的拜妖蛆者的耳朵都变异成了蝙蝠的尖耳,吻和牙更是扭曲得像某种自深海而来的怪鱼……这或许暗藏了一个悲剧,但如今的她们光是存在便让人感到刺眼。
“想要逃吗,如果……”离我们最近,看似是头狼的家伙想要说些什么。
我没有去听。
她仍是人形,尽管我知晓或许只要她想,她立刻就可以变形成战争形态,但我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好机会——我毫无征兆地冲锋了。
Spirit of the Fray,加利福尼亚的一位猫之精魂传授与我了这个灵赋。她灌输于我的灵性本质赋予了我胜过一切的灵敏和反应,除了同样掌握这一灵赋的少数Ahroun外,从未有人能先于我挥动武器。跳跃,空气吹拂我的脚踝,十米的风景一瞬之间消失在了我身后,传承自我那失踪于深影界的父亲的月刃嵌入了这可憎堕落者的肩膀,这只是第一下,魂怒燃烧,我以蛮力拽动矛柄,继续向其胸腹拽动武器,打算把她的胸笼整个扯出来。
她确实及时变形成了战争形态,但我的突袭仍然让她措手不及,面对我几乎挖掉她整个胸腔的攻击,这可憎的黑旋舞者张开了她畸形的嘴,想要从那灯笼鱼一样的口器里吐出火,看到她触须蠕动的嘴里开始燃烧惨绿色的火焰,我用上勾拳狠狠砸在她的下巴上,硬生生让她将那些尸火咽了回去。
但斩首战术仍然失败了,更多的黑旋狼人缠了上来。
我闪躲了一会儿,仍是被包围了,不得不通过跳跃来规避这些家伙们肮脏的爪子。但我没料到的是,当我腾空跳起后,那几乎已经死去的黑旋头狼的眼里竟闪烁了计划得逞的光,其中一名黑旋舞者向我甩出了乌黑鞭子——我误以为那是根绳子——于是这条编入了银的长蛇便咬走了我掌心的一大块血肉。我的左手丧失了抓握能力,更糟糕的是,我被这鞭子缠住了。
和我共同行动的两名骗术师中的哥哥注意到了我这里的动静,想要替我解围,但很遗憾的是他没有那种空暇,数名将鬃毛梳成辫子扎以铜环装饰的堕落狼人围攻向他,爪子上有污秽的液滴垂落,一次呼吸的骗术师的肩膀便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有那么一刹那,我相信这就是我的终点了。我仰头看着当空的皓月,看着那一轮巨大的白盘,下意识献上祈祷……露娜啊!请赐我士师参孙最后一息的神助吧!我今日便悔改了。我的狼群里有太多的狼子和忌子,他们都还年轻,不该这么早就去见您。当我低下头,却看到了让我喜悦几乎涌出胸腔的一幕:我们的月舞者真是好样的,她以比我更快的速度摘下了一名黑旋舞者的首级!
此时此刻还能称得上敌手的就只剩下十一匹。趁着黑旋舞者们因失去同伴而划过的一瞬间的破绽,我燃烧魂怒,从战争形态退回了人形。回归天生的形态极大地削弱了银对我的影响,而体型的改变则帮助我从鞭子的缠绕里挣脱。可与此同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痛哼,是茜茜。月舞者的痛苦嘶吼不仅分散了我的注意力,更点燃了我的愤怒。
你这家伙,怎么敢,我的伊丽莎白……
我的意识晃动了一瞬,等我重新清新过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
“谁是Mike Dragons-Wrath。”我已经快要力竭,但仍用牙齿贴着这黑旋舞者可憎的脸,强撑着去威胁她,“是谁!?”
只有一个黑旋成为了俘虏,其他全死了。或许因为只有她一人明白当一名满月陷入狂战士之怒时最好的做法便是静止不动。这并没有真的帮她逃出生天,但给了我的同伴将她从我嘴里抢救下来的机会。
“是你的噩梦,是你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个黑旋舞者说话的时除了有几根触须在唇齿间晃动着外还伴着回声。
我看了许久,才发现她的嘴里还长着另一张嘴,一朵小而赤裸的,像是婴儿肥虫一般的嘴唇。这让我感到发自内心的恶心,同类的事物我并非没见过,但出现在狼人的身上……
我对什么Mike Dragons-Wrath根本不感兴趣,但我不甘心今晚就这么结束了,便去讥讽这手下败将:“怎么会有人愿意堕落到这个境地,如果说是为了力量,那还在我能理解的范围内。可这算什么力量。她们——这些黑旋舞者,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吗?堕落只换来了这张长满触须的烂嘴?”
“她们看到了不该看的。”月舞者站在我背后,声音里罕见的混了些怜悯。
“看到了什么?”我蹲在她的残躯旁,“你曾是个黑怒。讲一讲,你看到了什么?”
“你的……末日。”她仍有余力露出嘲弄的笑。
我摇了摇头,摆出一张臭脸:“我把你们几乎全杀光了,而我的阿尔法还在杀死你剩下的同伴。但你想想,假若你能腐化我……会不会还有生的契机在这最后的挣扎里?”
她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她最后却真的开口了:
“你是一个善于利用魂怒的战士。你体验过多深?将自己放纵在魂怒里,你体验过多深?”
“足够我把你们都杀了。”
“那还不够。”她看着我,“你的愤怒只有这种程度,那你永远也不可能……”
“——妖蛆之役。”我打断她,“我亲身体会过。”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那是一种禁忌,假若战士们的魂怒真的冲破了应有的限度,甚至超出了狂战士之怒的等级,我们的天性便会扭曲,人子会渴求同族的血肉,狼子会试图将尸首肢解,忌子会渴求……
“那你一定听过。”
“听过什么?”
“听过Eater-of-Souls的呼唤。你是个人子,你尝过那血肉了吗?你还记得那味道吗,那根本就不是禁忌,那是天性。狼人是盖亚的造物,但妖蛆同样也是,妖蛆本就是世界的组成,没有妖蛆就没有衰败,没有妖蛆,将苹果安放一万年它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你能想象一个不会腐朽没有死亡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你能想象一个没有妖蛆的世界里狼人会是什么样子吗?妖蛆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它同样也是构成我们的一部分。你一定早就想过狼人的哪些特性属于织者,你也知晓你的哪些特性属于奇原,但你同样该明白……”她的话戛然而止了。
月舞者按住了她的嘴,茜茜用的力气很大,这黑旋的脑袋几乎整个没入了泥地。
我不满地看向我身旁的女人,月舞者双手抱胸,耳环因夜风而晃动,发出银铃一样的声音,“你知晓黑旋舞者的故事,你知晓白嚎。”她说。
“我知道。”
“你是个坚韧的战士,比我们大多数人都坚韧,但白嚎也有坚韧的战士——可她们仍然堕落了。”
“我不会堕落。”
她踢了我一脚,“是,作为战士你恐怕不会,但你也有像个烂人的时候,就像刚刚。”
……
我们花了四天左右才完成收尾,之后的两周都在族群里度过。
庆功,晋升,一些季节性仪式都巧合的赶到了一起,每一天不是卖人情替人站岗,就是协助或参与仪式和会议。茜茜和她的几个朋友为我们编了歌,爱丽丝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找都找不到。那对骗术师兄弟想学某个新灵赋,缠着啃骨者长老许久后终于磨到了许可,我狼群的两个法官则还在干活。不知不觉间,我发现闲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又开始到处找爱丽丝……我先去学会了族里Galliard传唱爱丽丝武勋的新作,再去找的爱丽丝,有点想试试面对面向她唱一曲能否看到她脸红。
我用了一天多的功夫才找到她。我循着她的气味,在小镇的巷子里转了一段时间,最后才发现她钻入了镇外的山林。我在一个连迦鲁都会觉得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了她,一处被植被的阴影遮蔽的偏僻的悬崖,她仍是人形,坐在悬崖边,披着一块破破烂烂的花斗篷,白皙的脚趾在几百米的高空中一晃一晃。我看到她了,就开始唱歌……
“你别唱了。”她头也不回,“你怎么找到我的,弗里德里希。”
我在离她还有三四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你的气味。”
“你的鼻子或许有些太过敏锐了。”
“我很荣幸。”
“族群里发生了什么?你专程来找我。”
“无事发生。”我晃了晃脑袋,“没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她把斗篷拽到怀里,转过身,“那你来做什么,来见我吗?”
“恩,来看看你。好久没看到你了,那首歌你已经听过了吗?”
“是吗。”她侧过了脸,“伊丽莎白也给你写了首歌,你会唱吗?”
“不……不会。”我有些尴尬,老实回答。
“那我给你唱一遍。”
她望向了夜空中的满月,细细的,轻声地唱着:
第二伟大的迦鲁披挂着坚甲 铜和血在他周身的风中回响 钢铁因他的爪破碎 热血潇洒 赤怒昂扬 他走在鲜花和盖亚的祝福中 妖蛆的十三仆从如阴影缠绕 腐化被他的牙肃清 满月之下 赤怒昂扬……
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还有些陶醉,可如今脸却红了,我看着她那如法兰西最杰出雕塑家作品般完美的容颜,原本是想来看看那张脸泛起红晕的样子,如今感到羞涩的却成了我。我不好去打断她,只好强忍着听她唱完。
终于,清唱完整整一曲,她翘起眉毛看向我:“原来你还会感到害羞。”
我干笑了两声。
“我也会害羞,如果听到这种曲子。你是专程来看我脸红的吗,弗里德里希?”
那一瞬间,我的社交能力归零了,支支吾吾了两三秒才勉强吐出一句话来,奇怪的是,那话刚一说出口我就想不起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脸颊上,她弯弯的眉毛里除了对我的出现而升起的苦恼外似乎还存在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不太开心,在苦恼什么?”我问道。
“末日。”
这可真是个传统的答案,我试着安慰:“我们会阻止它,你瞧,这一次我们便……”
“不!”她的不满燃烧起来了,“我们没有!”
“什么?”
“我们,没有,阻止末日。你不要再像个傻瓜一样沾沾自喜。”
“你……”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成功了,但长老们没有。长老们的计划完全失败了!当你还像个‘幼犬’一样沉浸在喜悦里,所有一切都在重新洗牌,连那对新月兄弟都知道做点什么,你呢,你在做什么?你是个月舞者吗?需要你来唱歌吗?你是个战士弗里德里希!眼下没有战斗需要你,但盖亚之上只有眼下的战斗吗?你的目光可以放的长远一点吗?你能多看看明天会发生的事情吗?你已经快要成为一名Athro了弗里德里希,或许未来你会比我更快成为一名长老,那时候怎么办,你要像领导一场战斗那样领导一场战争吗?”
我做了什么值得被你这么批判!?不,不。她不是在因我生气,她……
她又说了一整段积蓄着怒火的话,然后唐突的哽咽了起来,“银牙和影爵的合作又一次失败了……你知道吗弗里德里希……你知道吗……”
我想了一会儿,走上前抱住了她。
月夜下的风拂过我们的肌肤,那张斗篷晃动着,飘下了悬崖。
……
“爱丽丝,我可以在你这儿多待一会儿吗,今晚有些冷。”
趴在沙发上的挪威狼——她是这么称呼自己的,尽管网络上说挪威狼已经灭绝了——把尾巴盖在眼睛上,呼噜呼噜,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爱丽丝哼哼了两声。
“那太好了爱丽丝。我从超市买了些新鲜的肉排,前些天帮你续上了电费……你想吃原始的,还是烹调的?”
沙发上的狼又哼哼了两声,照理说我应该能听懂她想表达什么,但不知为何我却仍没听懂,“好的。”我只好装出了一副意会的样子钻进厨房,然后盯着炉灶和生肉发呆。
所以说,她到底是想吃生的,还是想吃熟的?
这些狼子……骨子里还是狼。唉,已经一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满意过,一次都没有。假若我做了熟的,她就野狗一样乱吠,假若我选择生肉,她却又是一副我羞辱她的模样。唯有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的洗礼,她才会难得体贴一回。我甚至和她为此打过,我买来的桌椅家具支离破碎……
这就像一个游戏,可她却没有一次不在生气——是真正的生气。
为什么她不拒绝我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开始腌肉。
过了一会儿,我根本没意识到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爱丽丝赤膊靠在门框上,“我不是让你快一点吗?”
“哦哦哦好,马上……”
她越过我,打开烤箱门,从滚烫的烤架上抓出了半生不熟的肉,示威似的啃了一大口:“看吧,你动作太慢,把一切都毁了。”
“或许你可以再有耐心一些。” 我把视线偏向一旁,“爱丽丝。”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你为什么总是要不停地把我的名字挂在嘴边,这是你们人子的习惯吗?为什么从你嘴里听到我的名字会这么刺耳呢?”
“……我不知道。”
“或许我该改名。”她两口吃完肉排,舔了舔手,“改成……弗里德里希。你觉得怎么样?”
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
“或许我该走了。”我迟疑了一下。
“你不是觉得外面冷吗,那你应该留下来。”
“……你确定吗?”
“我,没有让你走。”
说完,她晃了晃身体,又变成狼跳到了沙发上,没开灯,失去信号的电视在她身上打出了长长的影子。
我开始折腾自己的晚饭。
我的晚饭就没什么精致的要求了,随随便便煮了两包速食意大利面,就在厨房里简单对付了过去。不过我吸溜面条的时候,客厅却传出了电视声,我又吃了一会儿沙拉,里面就开始换台,我往室内瞄了一眼,能看到挪威狼趴在沙发扶手的上半身,或者说前半个身子,不像是在看电视的样子。
难不成是用后脚……不,大概是电视坏了。
总觉得她在看我,但又像是错觉。
我洗完餐具,甩了甩手,想去客厅看看电视是怎么回事,可我刚走过去电视就熄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发现她挤在沙发的一边,为我腾出了半个位置。
……
我说服了爱丽丝把这个孩子留下来。我是这么对她讲的:“即便是忌子,盖亚也为她安排了迦鲁的命运,我是一名优秀的战士,你是更优秀的战士,我们的孩子也会是战士——最好的战士。”我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扯什么战士的宿命,但或许她喜欢这些,我只好耐着性子去说。
爱丽丝最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摸着肚子,像是在和未出世的孩子沟通:“你会是个优秀的战士,露娜在上。”
打破了戒律,我们自然是受到了应该受到的惩罚……有位玻璃行者长老帮了我们不少忙,不过,尽管她能替我们应对sept内的传统思潮,却没法帮我对付爱丽丝的父亲——盖亚在上——我本以为我会和一名强大的芬里尔之子长老打一场,怎能料到来人竟然是红爪。
然而我们的孩子不是战士。
小爱丽丝出生于Crescent Moon之下,她是名Theurge,是名先知。爱丽丝想将产期往后拖一拖,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眼中的失望要要大过她的失望,但我没有同意。
我们有想过孩子可能会畸形,小爱丽丝可能会是个白子,也可能会失明,甚至可能会脊柱侧弯或秃顶……但结果是这样——她额上生有一对公羊角。这对我来说仍算是个好结果,长出一对鹿角无论如何也比失去四肢要强,但对爱丽丝和小爱丽丝的祖父而言这便是天大的耻辱。狼子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掠食者的孩子生出食草动物的象征来,我那血爪祖父气急败坏地模仿着猴儿抓耳挠腮的动作:“你能想象有一个猿猴兄弟吗?恩?”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很晚之后才明白那玻璃行者长老愿意帮助我们并非全然出于善意,发现我那血爪祖父也根本不算什么传统血爪。当我们去袭击Pentex兵站吸引妖蛆的火力时,影爵和芬尼安的长老正在我们所不知晓的地方唤醒新的圣地——我们的战役光荣的大获全胜,但长老们的战略却彻底失败,这次失败给族群留下了深深的创伤,政治争斗又开始上浮,不,也或许伽鲁之国的政治暗流从没有停息过。
我和爱丽丝,小爱丽丝分开了。她们去了欧洲。
……
“为什么你这种货色是我的父亲。”
这匹小小的芬里尔之子每说一句话我都感到有一道千米长的雷霆从天空落下,昨天我去机场接到她,这才是相处的第二天,我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不入流的烂货了。
这是我自找的。
我和她用真剑打了一场。我从聚落的仓库里选了把没开锋的弯刀——明知道她是个芬里尔之子的女儿。她拿了把又快又尖锐的迅捷剑……我不想把她旋得皮开肉绽,只当这是久别重逢的父女间的亲情切磋,但她可不这么认,因为不可能用钢剑戳死迦鲁,她就往死里戳。无论是水还是血我都我放了太多,几道影子晃了晃,身上就让她捅穿了几道窟窿,如果这是真正的战斗……我是不可能输的,但这小小的比武却强制结束了。
切磋胜利的小爱丽丝倍受打击。当她误以为自己的父亲真的真的非常非常弱小时,她终于委屈得哭了出来,比记事以来今日是第一次见到父亲更受打击,比至今受到的不公待遇更受打击,比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更受打击。因为她误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个弱者,她自初次变形以来第一次哭了。
我看着她哭,一瞬之间就明白了她为什么哭,所以然后呢……所以然后呢!?理性来说,我现在应当做的正确之事,便是使出全力和她打一架!尽全力殴打她,让这名崇尚战斗,只认可战斗的芬里尔之子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名比她百倍出色的战士,这样她便不会委屈,不会哭了。她还会为自己的父亲殴打她时比其母更强健的力道感到自豪——我的父亲是名强大的战士!
这样的逻辑在我干瘪的大脑里循环了一圈后,我的为人之道、父母心和思维就完全阻塞了。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张大嘴呆滞地看着她,看着她摔门离开。
“你简直笑死我了!”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和我同期通过Rite of Passage的月舞者猛拍我的脖子,“你女儿怯生生跑过来问我你是不是个擅长哄骗女人的花花肠子。”
“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那当然是实话实说。”她猛灌下一杯颜色和名字都很复杂的鸡尾酒。
“你确实不擅长哄骗女人。”月舞者点评道,“但很善于哄骗母狼。”
“……”我抿起嘴,胸口阵阵幻痛。
特别注释与题外话
其一 关于世界观
可能很多朋友会忍不住问,嘿,在狼人的创世神话里,吸血鬼们的上帝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到底是盖亚创造了世界还是上帝创造了世界?答案是我也不知道,但狼人世界观中有对上帝的解释——就像黑暗编年史神之机器的恶魔有着以神之机器解释一切的倾向一样,经典世界的盖亚狼人也有以盖亚三相解释一切的思维模式。
请安心,无论是新旧黑暗世界,所有超自然生物都生活在同一个世界观里。
其二 关于人称代词
为什么本篇中绝大多数人称代词都是“她”?
——只是个人嗜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也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书里用Lupus这个单词表达狼子时,心底跳动的含义永远不是“狼子”,而是“狼之女”,或许这就是日本动画的汁水浸入大脑所产生的后果。久而久之我印象里的经典狼人产品线其实已经偏离原版发生了些微妙的改变……或许是《幽灵公主》那个画风,也或许是《鸦KARAS》。
其三 关于入门指南
在朋友的提醒下,我突然意识到有必要说明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我目前写的这个系列的本质是什么。
这并不算是什么正经的,给新人看的,黑暗世界这款游戏的“入门指南”。它尽管可能有些像,我也给了它“入门指南”这个名字,但它客观而言并不是。“入门指南”只是我过去刚开始动笔时的一个破灭的期望,破灭于我意识到自己不具备制作入门指南的能力,或许我曾误以为我具备,但很多人都在提醒我不行,那这就是事实了。
这些文章不过是一个半桶水玩家在业余生活之间因对自己最近读到的有趣内容感到兴奋为了缓解创作欲望而生产的消遣罢了,它无意之间承载了很多朋友的期待,然而这样的期待被辜负了。如果一定要给一个明确的说法:这是我的呻吟,我的中二,我的粗浅见解。里面夹杂了大量主观色彩,和我并没有意识到但多半存在的错漏,它没办法成为真正恰当的,用心的,让人满意的入门读物。很遗憾它不能。我并没有办法提供给大家成为一名新玩家必须知道的内容,那些内容或许是重要且必要的,但阻碍在于,那并非是我感兴趣的东西。
让人难过的话题到此为止。
我可以保证,也只可以保证的是,我提供给大家的内容,我在文章里写过的东西,一定是我认为很酷的……我希望大家也能觉得这些故事很酷,所以才动笔。我并不在乎各位能否通过这些文章成为一名真正的黑暗世界玩家,或许我心底确实曾有这样的希望,但我并没有将那样宏伟的事情当作某种使命,我想要的,是各位能从我的文章里感到一时的愉快,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的文章能让大家生出一分感慨,一分情感起伏……那些小故事或许才是我写过的最真实的东西,也是我蹩脚的水平的真实展现。我希望文章是也只是大家无聊时的一分消遣。
最近有新朋友误以为我写的部分小故事是对原著小说的翻译,这让我不由有些高兴,但很遗憾并非如此。这个系列迄今为止所有的小故事,除了“噩梦之周”那篇是对原文的劣质翻译外,全都是我自己写的,并非是原作,也并不能保证符合原作……
但老实说这件事仍然让我有很高兴。
其四 织者扬升结局
讲一个有趣的故事:Weaver Ascendant(织者扬升)。
织者扬升是狼人产品线的审判之时编年史之一,审判之时简单来说就是经典黑暗世界产品线的“世界末日跑团剧本(一种可能性)”,织者扬升讲述了狼人预言中的终极末日最终到来,然而,引发末日的并非是妖蛆,而是织者。
这个剧本从技官联盟为消灭雷夫诺上古耆宿向孟加拉发射的核弹——也就是噩梦之周——(或)导致代表织者之饥渴的,正在飞速接近Celestine级的Incarna精魂The Machine(机械)觉醒,致使织者完全陷入疯狂。
这一篇编年史的标志事件是The Machine(机械)引导织者旗下的日本公司Shenzui(神髓)吞并了妖蛆旗下的代表公司Pentex。神髓派出了巨量的织者Drone(被织者精魂附体的人类)向全球所有超自然生物发起了全面攻击。
首先被歼灭的是东方的野兽之厅,东方狼人就此毁灭后,The Machine的视线转向了西方十三部落,玻璃行者是第一个被摧毁的,紧接其后遭到袭击的是银牙,银牙只保留下了Blood Red Crest与Wyrmfoe两个家族,芬尼安在织者的攻势下支离破碎,第四个遭到袭击的是芬里尔之子——然而即便是织者的力量也无法轻易征服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战士——芬里尔之子守住了她们的主要圣地;黑怒可能已经完全被消灭了,几乎丝毫不见踪迹。影爵也相对成功地挡住了织者的进攻,东欧的吸血鬼为影爵挡下了不少火力。
啃骨者,这群终极生存者尽管失去了大部分圣地,但部落主体近乎完整地保存了下来。盖亚之子在其狼嫡亲友的帮助下挺过了织者的攻击,与啃骨者,影爵一同构成了庇护迦鲁之国残民的核心力量。织者难以锁定红爪的位置,尽管这些狼子也失去了主要圣地,但主体仍然完整强力。寂静行者因为吸血鬼氏族赛特追随者之上古耆宿的诅咒早就适应了旅行流浪的生活,她们在末日之战中维系了伽鲁之国的通讯。乌克缇娜的圣地中封印着大量极为强大的上古妖蛆精魂,这导致织者对乌克缇娜的歼灭行动执行得更为慎重,她们仍然保留了一部分圣地以支援整个伽鲁之国。温迪戈被shenzui公司判断为无足轻重,因此如今她们将成为抵抗末日的关键力量……
当织者的力量全面在盖亚上伸张,伽鲁之国百分之八十的成员都被无力化了,而物质世界和精魂世界间的险棘也被加固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整个世界几乎被这钙化的屏障肢解成两半——现在,残存的五分之一的狼人必须吹响反击的号角。
颠复末日的方法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前往Malfeas释放妖蛆,让平衡守护者撕裂样式之网——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其五 关于吸血鬼的血脉
“难以食用非自愿者的血”是Salubri氏族——如今已经沦为血脉——的氏族弱点。
这个讲起来有点累赘且跑题,但我希望各位仍未读过规则书原文的朋友能够意识到经典黑暗世界与新黑暗世界尽管使用相同的名词,但那些相似词语所代表的含义可能截然不同。顺便讲一点Lore。
新黑暗世界中血脉是从氏族这一主干中延伸出的独特分支,所有Blood Potency(血权)达6级的吸血鬼都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血脉,某种意义上,强大吸血鬼将自己的个人特色延续给了后裔,便形成所谓血脉。
而经典黑暗世界中,血脉是多种不同情况的杂糅。
其中包含“前氏族”。
例如Salubri(萨鲁比)——Saulot(扫罗)的子嗣,就属于这种情况。他们曾经是主要氏族之一,公元后1133年,因复杂原因,成为吸血鬼的前House Tremere(睿魔尔学派)Mage(法师)Tremere(睿魔尔)本尊找到并吸榨了蛰眠中的萨鲁比上古耆宿,也就是第三代吸血鬼扫罗(但真相并不如此简单)。其后睿魔尔氏族取代了萨鲁比,并对残存的萨鲁比进行了长期的打压和污蔑,如今萨鲁比的主要传承据说已是个位数。
也有“氏族分支”。
例如True Brujah(真布鲁赫)。Troile(特洛伊)和Brujah(布鲁赫),其中一位是男性另一位是女性,其中一位初拥了对方另一位吸榨了对方,其中一位狂怒而热情另一位冰冷而理性。如今时代的布鲁赫已经彻底不知晓——或者说,无法从矛盾的传说中辨别真相——自己的上古耆宿究竟是哪一位,究竟是男是女,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显而易见,现代之夜的布鲁赫狂怒而热情,因此,传闻是这样的——据说如今的布鲁赫是源于吸榨者特洛伊的虚伪传承,而那些自称True Brujah(真布鲁赫)的,才是布鲁赫这一氏族原本应有的面貌。
也有一些其他情况,诸如突然变异,堕落者等等……
其六 经典和新黑暗世界之间的区别
或许我没能讲述清楚,所以特别来强调一下,新黑暗世界的游戏模式及最大特点和经典黑暗世界可能存在一定不同。比如说,单就设定而言,我们会发现经典狼人和新狼人的设计是反着来的。
其中比较典型的是露娜与狼人的关系,狼人和精魂世界的关系。相信各位还记得新狼人中露娜对狼人复杂的态度……以及经典世界这里精魂世界对狼人的相对支持。
此外,经典黑暗世界的游戏设计和新黑暗世界的设计有些不太一样……这个有点难以总结,我尽量去表达清楚。
新黑暗世界,无论如何,至少从二版开始其模式比较接近一种跑团工具箱。它,在我个人看来,比较适合拿来自由组合,创作任何你想创作的故事。
用某个朋友的话来讲就是“自闭世设,个人恐怖”。很多内容都是独立存在起源多变的,比如吸血鬼盟约之一的VII就是一个典型的多重起源盟会,她们可能是血魔法密会,失落氏族领导的集团,夜枭的奴隶,夜枭的前奴隶,神之机器的工具……一版的VII独立拓展便详细展开了其中几种。还比如说n的吸血鬼氏族的起源……那可真是多种多样什么都有。我依稀记得有大佬管这种模式叫做零年代。
经典黑暗世界不一样。
经典世界……怎么说呢,更类似于一套现成的设计,它更像是一段奇幻的历史,一个模拟的社会,一套更适合去适应而非改造的内容。经典黑暗世界的每一个种族都有着深远的文化和历史,这些很重要,比如说乔凡尼氏族,他们最初是源于罗马的修行死灵术的凡人家族,后被死亡之氏族卡帕多西亚看重其死灵术能力初拥为了卡帕多西亚的一部分,直到奥古斯都·乔凡尼成功吸榨了卡帕多西亚氏祖卡帕多修斯。
卡帕多西亚和乔凡尼的上古耆宿都有着自己的伟大计划,前者想要吸榨上帝,后者想要撕裂尸幕,这些都是成套成对互相契合的。当然我们也不至于在跑团的时候涉及到设定里的每一个点,但怎么说呢……经典黑暗世界有一套经典存在。如果你想比较严肃的去玩经典黑暗世界,它的很多设定是不方便随意改动的,而且我们一旦轻易下手,很多相关内容的合法性便会出现问题。
当然我不是说这里存在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线,任何主持人指南都会告诉你你可以随便改动内容来迎合你自己的故事。任何内容都可以改。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这两套游戏的特色不一样,玩的时候不取其长处就有点可惜且费力了。
其七 一些关于译名的话题
Ragabash——The New Moon——The Trickster
Theurge——The Crescent Moon——The Seer
Philodox——The Half Moon——The Mediator
Galliard——The Gibbous Moon——The Moon Dancer
Ahroun——The Full Moon——The Warrior
真的是非常抱歉,我果然还是有点搞不清楚这些月相和现实中月相的对应。我做了点搜索,查到了什么Waxing Crescent,Waxing Gibbous……呃,可词典上又把New Moon和Crescent Moon都称作新月。有没有智慧者能在评论区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感觉New Moon和Full Moon应该是对应的,一个是满月,另一个是月亮的亮部最少的时间段。而Crescent Moon应该是指月亮的亮部少于半月但又多于New Moon,Gibbous Moon是指亮部多于半月但又少于满月。
……Litany(连祷戒律)
这个我之前有去问过,目前的翻译圈用的译名是似乎是戒律,不过翻译成戒律有点小问题……Litany顾名思义,本体是一段可以唱的,特别特别长的长诗一样的东西。
……关于妖蛆。
听说台湾地区那边会把Wyrm翻译成腐龙,我本人是没见过台湾的翻译,只是道听途说,但我猜测他们所指的会不会其实是Defiler Wyrm。不过在大陆这边妖蛆已经约定俗成,我个人认为优雅又恰当……原文中有很多地方也倾向于以蠕虫来表达妖蛆,社区最新的翻译也仍采用了妖蛆这一译名。
这一译名之起源已经无法考证,大概是来自大陆最早活动的一批WoD奠基人。
……关于Impergium
之前的翻译者似乎把这个叫农耕时代,但现在好像大家又改称霸权时代了。霸权时代大概是本意,之前翻译成农耕时代是因为这段时间附近人类逐渐掌握了灌溉技术。
……关于我为什么使用自己的译名。
这篇文章中有一些译名是社区现行译名,有一些译名是我自己的译名,一方面是因为我不是很喜欢看翻译,不太跟得上社区的最新进展,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好玩。
打个比方说,虽然我总是“狼人”这样称呼“Werewolf”,但假如我想创作一篇更加日本动画轻小说风的故事——我们暂且不去探讨人狼这一词语在国内其实也常用,重点不在这里——我便不会说“狼人”,而是改称“人狼”。再打个比方,现在绝大多数WoD人都会把“Mage”这个词翻译成“法师”……但是,取决于读者所受的文化熏陶,你们能否意识到“魔法师”和“法师”在意境上有些微妙的区别?每个人对这两个词的感受都是不完全相同的,在我个人看来,“法师”更有学术氛围,像是学者,而“魔法师”一词则更加体现施法者所行使魔法之神奇与神秘。“魔法师”一词要比“法师”更加“神奇浪漫”一些。如果要写一篇更加日轻的狼人,把“Spirit”改称精灵而不是精魂或许会很有趣……或许直接称其为“灵”而不再说“精魂”也不错。
你们看到的译名便是我对这个词语的期望。
其八 关于蜘蛛人书
蜘蛛人的书其实很好玩,洋洋洒洒讲述了三相之间的恋爱关系,这三尊大神是怎么把生命整出来的,蜘蛛女皇的诞生……在这个版本的创世神话里盖亚是奇原的第一个孩子。
里面有很多有趣的台词:
为什么蜘蛛女皇阿娜纳纱在惹恼了织者后,被封在蛋白石里,丢给了妖蛆……为什么阿娜纳纱没有被妖蛆吃掉?
原文是这么说的……
She was wrong. Wyrm is insane, but he has not forgotten his love of Weaver. Weaver is not his to possess, but Ananasa is. So he holds Ananasa as a treasure, one that must be preserved and cherished. More importantly, and more unfortunately, for a time she was a tool by which he could control her Children, the Ananasi. 她错了。妖蛆陷入了疯狂,但他没有忘记他对织者的爱。织者求而不得,但阿娜纳纱在他的手里。于是,他将阿娜纳纱视作了珍宝,必须珍爱保护之物。更重要也更不幸的是,阿娜纳纱暂时会是他控制她的孩子,阿娜纳茜,的工具。
织者相当不喜欢奇原在她完成对造物的固定后进行二次改变,于是她尝试捕获奇原,蜘蛛女皇阿娜纳纱为了阻止三相其二争斗中泄露的能量伤及织者奇原本身,便将那些能量编织成创造,这时候妖蛆窜了过来……
"What are you making, little sister?" Wyrm asked of me. "I am making a new life," I replied. "A life that is both Weaver and Wyld from the very beginning. Something that has never been made before." Wyrm sighed, sullen and wounded. "Why can I never create such things? Why must I only devour them?" Seeing Wyrm's grief, I came up with an idea. "Perhaps you can help me make this one, then? It is already Weaver and Wyld, perhaps by adding Wyrm, we can make the perfect creature." “你在做什么,妹妹?”妖蛆向我问道。 “我在创造一种新生命,”我回答道。“某种前所未有的生命,从创造之初便具备织者和奇原特性的生命。” 妖蛆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心灵受创。“为什么我从没办法创造这样的东西?为什么我只能吞噬?” 看到妖蛆很难过,我想到了一个主意。“或许你可以帮我创造这个生命,怎么样?织者和奇原,或许再加上妖蛆,我们就能创造完美的生物。
蜘蛛女皇创造出阿娜纳茜后对自己的孩子们说的第一句话:
"You will do as I say, always, for I am your mother and I love you." “你将按我说的做,始终如一,因为我是你的母亲,因为我爱你。”
当织者毁灭掉本该存在的飞蛾变形者后,妖蛆对织者的看法:
Wyrm was stricken by Weaver's beauty. He always had been. But seeing Weaver destroy was something new, and something that excited Wyrm. He wanted to teach her how to destroy and when to destroy. He wanted to help her taste the sweetness of Oblivion. 妖蛆被织者的美丽震撼了。他一向如此。但看到织者施行毁灭让他感到新鲜,兴奋。他想要教她毁灭的方法,毁灭的时机。他想要帮她尝到湮灭的甜美。
之后的故事更有趣,妖蛆对织者兴奋又迷醉,而织者则因奇原的无数次拒绝和先前的攻击怒不可遏,她知道妖蛆想要什么,便对妖蛆说想要学习他,想要更像他。这吸引了妖蛆……却在拥抱的时候被织者捆进了网里。朋友们快看看原文的用词:
Knowing of Wyrm's desires, Weaver said that she wanted to learn from him, to be more like him. The notion appealed to Wyrm, and he came to her, eager to consummate their new relationship. He reached out to embrace Weaver, and instead found himself tangled in the webs she spun.
“eager to consummate their new relationship. ”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用的词是“consummate”,这绝对有什么暗示在里面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结合织者扬升的好结局插图,那欢乐就更多了。
其九 一些用典问题
一些朋友告诉我,当我引用一些可能存在争议的内容时,最好提及一下出处。我想他说的是对的。
本篇文章的绝大多数内容出自W20核心规则书,只有少数除外。
三相失衡和妖蛆三相的部分描述引自《Book of the Wyrm(20th)》……其他书,包括20th的核心规则里存在其他表述甚至截然不同版本的三相失衡。
第一次魂怒之战涉及的内容则出自《Shattered Dreams(20th)》……魂怒之战是个同样存在大量矛盾叙述的事件,不过这里只涉及到了一些上古典型事件,并没有涉及到任何细节,所以应该无碍。"我过去常常责怪我们先祖……我们曾引以为耻的人。"该段文字同样出自此书。
寂静行者,舒·荷鲁斯与诅咒出自《Silent Striders (Revised)》。
狼人王相关内容查自非官方WIKI。
Mike Dragons-Wrath出自《Book of the Wyrm(20th)》,是Pentex的新董事,黑旋舞者狼人。
其九 一套插图
一套我个人看来可以称之为狼人经典的优秀插图。Mari Cabrah(黑怒的代表人物之一)袭击Jonas Albrecht(现狼人王,银牙代表人物之一)。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套图拼接好——W20核心书里这套图被拆成了半页半页的。
尾声
好了,新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们,老朋友好久不见。那么,本篇“黑暗世界杂谈”就到这里结束了,无论如何,我希望它至少给各位带来了些许愉快的时光。各位或许并不会因为这一篇小小的文章便对WoD产生什么大的兴趣,但至少,当你们感到无聊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或许能想起它来,这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