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8月5日清晨的一次梦
上班以来睡眠一直都不太好,经常在三点或者五点半的时候醒来。这个时间还太早,往往会接着睡,但睡得浅,大脑很活跃,于是做了很多梦。
今早也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被某一个我信任的人介绍去了一个摄影+个人助理的工作,不过这个信任的人是谁我想不起来,或许现实中没有这个人——信任只是梦里他给我的感觉。
在我见到她的时候,我猜测她可能是个明星,或许是个网红,但后来觉得又好像什么都不是,只是个精神有点问题的花季少女。
第一次见面是晚上,在一栋大别墅里,她身边有一个女生,似乎是她把我带了进来,但我可能长按了ESC,跳过了过场动画,直接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做着原来在做的事,应该是在画画。带我进来的女生走了,融入了大别墅的人群之中。很奇异,此刻的我感觉魂灵稍稍从头顶冒出了一个尖,整个别墅立体起来,变成了一个2.5D视角。有一个无形的圈把我和她框在当中,像是打了一个关键帧,只有我们定格不变。圈外的空间无限延伸开来,一切家具都扭曲起来,嘈杂人声渐远,慢慢的连影子也不剩,只有不知道从多远射来的光扭曲地打在我们顶上。
我望向女孩,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还是默默地画着画。我的魂灵绕到她的背后,画纸上干净得像是下了三天三夜的雪。她的手里没有笔,只是用手指不断地翻腾起舞,像是在波士顿壶里装入大米、绿豆练习摇合的我——我的壶里没有金酒,她的手里没有朱砂;我做的是一杯尼格罗尼,她画的也是她想要的,或者喜欢的,但我不知道。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空间、时间还有别的东西就恢复了正常,我带着行李,在乱糟糟的声音中上了楼。这个属于我的房间很熟悉,和乡下我的房间别无二致,只是装了空调,多了一张桌子和别的一些零零碎碎,被单床套从蓝色变成了米白色。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洗漱后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群人乌泱泱地上了车,又乌泱泱的地进了一家商场。这里似乎自成一个天地,多么散漫、多么疏懒、多么吊儿郎当的人进了这里,都变得严肃、勤恳、一丝不苟起来。
她一直在一间买手店里,摆弄着几个发卡,还有一条连衣裙,但她并不试戴和试穿,只是抓在手里摆弄着。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我应聘的是摄影师,但来的匆忙,也没人给我一台相机。在身上翻找半天,手机也没有,于是就要摆烂了。然而一套画具、一沓白纸和一只手挤进了我的眼帘,我抬头看向她,迟疑了一刻,然后接了过来。
我不擅长画画,直白点讲一点都不会,朱砂、石青、雄黄、深赭……那一诸色彩自然是跳过,只挑了一块松墨,倒了点水磨开来。蘸墨,落笔,纸上顿呈乱糟糟的一片,像是小时候大雨天的裤脚。果然,有些事连做梦都改变不了。
她并不在乎我画了什么,或者说她根本没留意我在做什么,刚才的举动或许只是…只是做什么呢?想不明白。我没有继续浪费颜料,把它收了起来,抽出几张白纸,折起了船。我会折元宝船、小帆船、大平船和乌篷船,这些都是爷爷教我的。我最爱折乌篷船。先拈起纸的一角,把宽边折到长边上形成一个三角形,多余的白纸裁掉,但也不浪费,这样的小长方形纸还可以折成大平船。先把那张三角形再对折一下,变成一个更小的三角形,然后展开,是一张正方形,角与角之间都有一条折线。拈着一个角往线的交点折去,其余三个角也一样。接着翻过来,两边向中心折,再折起四角,往中心线折,再往里折一次,从中心线往外拉开,把里面翻到外面,再把船头船尾的乌篷拉起来,就折好了。
我不知道折了多久的纸船,当我抬起头时身边又凑起了乌泱乌泱的一片,地上却没了一只纸船。大家轰隆隆地往外走,天迅速暗了下来,太阳离完全睡倒只差刘兆海老师的一节数学课。
女孩手里的发卡和连衣裙也消失不见,我眨了眨眼,却出现在她头发上、身上。不知道从哪里踩来的一双高跟鞋,吧嗒吧嗒地跟着人群乌泱泱地去了。我跟在她身后跑了起来,那9厘米的根在她脚下仿佛不存在,跑得是那样的快,我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这次不知道是谁按了ESC,过场动画又被跳过了。我的视野里已经看不见那女孩,四处张望,只有无边的山、无边的水,还有越发昏暗的光。我的魂灵又冒了出来,视角再次变幻,朦朦胧胧地看见女孩就在我身后的那条岔路上,左边有一栋小屋,她正在门口向我招手,右边是乌泱泱的背对着我的人。
我往女孩那走去,跟着她走进了那栋小屋——不,是我推开的门。甫一进去,世界就转了个90度,整个人只能像一条蚕虫蠕动前行。女孩也在我身后蠕动,但她显得很快活。突然,我感觉手臂碰到了什么热热的东西,转头一看,是一头蠕动的猪。我有些害怕,但女孩的表情没有一点惊讶,甚至跟那几头蠕动的鳄鱼打招呼,还有河马,他们都很熟悉。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陷入了蠕动的动物的世界,心脏跳得越发快了起来,我看向女孩,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鼓励。我的喉结开始使劲,嘶哑的声音几乎要钻出来:“你好。”
于是我醒了,上班的讯号响起,身上裹着被子,喉咙干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