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不寫的,但今天下午來練車了。
這篇文章我不打算搞得文縐縐的,大家看個樂子就好。
先講講我教練。教練差不多六十歲了,比我爸年紀大,我管他叫大爺。大爺除了是駕校教練,還有另外一層身份——小學保安。
小學是我們村子裡的小學,我的母校,從我還在上小學的時候他就在那看大門了,他跟另外一個保安輪流值班,不值班的時候就出來帶學員練車。
我科三掛了,二十號準備二戰,今天下午大爺發了消息,原先兩點半便讓我去小學集合,後來又改成了三點半。
我當時還納悶,照往常來說,下午去小學,一般就意味著今天他值班,只是在小學裡學點基礎,比如啥是剎車,燈光咋用,方向盤怎麼打……但我已經學完科三了,這是要讓我去小學幹嘛呢。
我到了之後,看見保安室裡坐著的是另外一位保安,詢問了一番才得知今天大爺不值班。我就在路口等,大概過了幾分鐘,便瞅見了大爺的教練車。
大爺朝我招呼了一下,我便上車了,我也明白了是咋回事,這是要帶我去考場練車啊。
(以上是我回家時在車上寫的,一看手機就暈車,所以可能寫得有些煩複冗雜)
車上,教練同我說,今天考場信號不好,原先一兩點鐘就能結束考試,結果到現在還沒考完。
所以你就又拖了一個小時,對吧,大爺。
我心中想道。
到了那兒,已是四點了,考試時間是8點到12點,但到目前還是沒結束。
加上我,一共倆人。另外一個學員是我小學時的同學,我跟他交集不多,只是淺淺的打了個招呼。
他是初學,而我是學過了的。大爺脾氣不好,人很嚴格,會因為你犯一點小錯誤而大聲斥責你,好處是你會記得很牢,不會再犯,壞處是你一聽大爺出聲你就會打怵。
我跑完了一趟,輪到他了,我坐在後座上靜靜地刷著手機。
“噌!”
我一愣,抬起頭,只見雨刷不知道為啥動了起來。
“你能不能練!”
“失誤了失誤了……”
第一關是直線行駛。
“你是不是溜了車了?你看看你車歪成啥樣了!都快壓著線了!”
“嗷嗷!”
第二關加減檔。
“你要幹什麼!還在二檔上你就給我掛個四檔?”
“嗷嗷!”
第三關超車。
“你要搶什麼?你沒看著後面有車你就拐彎?”
“嗷嗷!”
……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雖然我深知幸災樂禍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但當時在場,我實在是蚌埠住了。
第二輪,他還在做直線行駛時,手機來了微信電話(他的手機放在後座上),我不便叫他,只好讓手機響著。
手機響鈴結束,他也剛好做完了直線行駛。原先我以為,對方會因為他沒接電話,知曉他有事的時候,不會再打來了,但緊接著又來了一個手機電話。
是同一個人,看名字和頭像,應該是一個女生,我同他說了是誰打來的,他只是開著車,淡淡道。
“你幫我掛了吧。”
我點點頭。
過了沒幾秒,那個女生又打來了微信電話。
“掛了吧。”
正當我覺得對方不會、起碼在這種情況下,應該不會再打來時,我還是低估了她的決心。
他聽著熟悉的鈴聲響起,嘆了口氣。
“算了,你接吧,我跟她說一下。”
我把電話遞到他耳邊。
“我在練車,等我回你電話吧。”
電話對面的女生沉默著,當時的我,還以為是手機沒聲音了。
“哦,好。”
電話掛斷,他又嘆了口氣。
大爺則是靠著車窗抽著煙,全然沒管我倆。
雖然我很好奇於他與她的關係,但我倆也不再是小時候無話不說的夥伴了,他不說,我便不問。
更何況,萬一這一切只是我想當然,也許他倆只是普通朋友呢。更或者,即使有關係,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只是一個小插曲,但我身在其中,亦或許是寫了幾個愛情小故事,總之,我也開始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浮想聯翩了。
第三輪,我坐在後座上,他將要打開車門。
很清脆的“嘎巴”一聲,我、他、大爺,我們仨都沉默了。
他把車門把手掰斷了。
首先是肯定得挨大爺一頓訓的,大爺用手擺弄著耷拉下來的門把手,也是嘆了口氣。那神態,與掛電話的他十分相似。
本來上班就煩。
想必大爺是這樣尋思的吧。
練車結束,已是晚上七點了,我是由大爺車接車送,他則要去姐姐家,大爺便只送他到了地鐵站。
待他走遠,大爺還是一陣吐槽。
“你說說他,毛毛躁躁的,怎麼還能把門把手給弄斷了。”
“一天天的使不完的牛勁!”
“就這麼個小把手,我去修車我還不好意思問他要錢嘞!”
……
我坐在後座上,打著字,寫著今下午發生的事兒,對於大爺的埋怨,也只不過是尷尬的笑著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