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2# #小說#
【9】
……
餘看著紅色的SIVA粒子將牆壁整個吃掉，然後在餘和阿賴耶識走出去後，又恢復如初。
餘又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這真的完全超出正常人的視覺承受範圍啊……你能想象這群比小蜘蛛還密集和恐怖的東西像潮水一樣蠕動後，就有什麼被吃掉或者憑空出現的樣子嗎？
“走吧，主人。”阿賴耶識提醒道。SIVA粒子迅速地從地上或者乾脆懸移在半空，本著就近原則地融入阿賴耶識體內。
當它們在半空中懸移時，又像是某種密密麻麻的小蚊子。除了沒有嗡嗡聲，只有像是沙子摩擦的痧痧聲。
……
“等等等等！”餘拉住了阿賴耶識，“你不能就這樣回去！！”
“……為什麼？”阿賴耶識又開始直勾勾地盯著餘。
“……因為你…”
餘輕咳一聲。
“你……完全沒穿衣服。”
“……”“……”
“那麼，主人你的衣服我就……”“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
餘直接往後一個後空翻，躲開了迎面兜來的SIVA粒子。
要死！要死！要死啦！！
“開個玩笑。”阿賴耶識面不改色地這樣說著，SIVA粒子向地面游去。
……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很快的，在SIVA粒子的辛勤工作下，一件衣服就被“織”了出來。——當然了，當然了……畢竟“棉”的本質也不過是C，H和O的混合物罷了……
還是很可怕。不過理論上餘的裝備應該不用愁了。
……
“喂，阿賴耶識。”
阿賴耶識疑惑的回過頭來：“什麼→主人？”
好像看到了一個對話框氣泡？是錯覺吧。
“……和餘逛一逛吧。”
“為何？”
“和你不一樣，餘沒有‘全視之眼’。”餘掠過阿賴耶識，看了一眼遠方大橋閃爍的燈光，“餘隻能用自己的雙眼和直覺確認信息。
餘要看，也要聽。”
“· · · 孱弱的人類感觀○”
雖然背後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但是聲音的距離沒有變動。說明阿賴耶識還是跟上來了。
————
“……連飲料也和以前差不多啊。”
餘再次吮吸了一口奶茶。簡直和記憶裡沒有什麼不同。
多虧了阿賴耶識的再次上線，在超級運算中樞的操縱下，身上剩下的一點錢居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提升了……總之難以想象的倍數。果然，這就是數據時代的通病。
所以，當然也就暫時不用擔心消費問題了。但是肯定不能買房子什麼的，餘現在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黑戶吧。
“奶茶→可被拆分的組合飲品→毫無技術含量○想要重現也是容易的事情○”
“雖說如此啊，雖說如此。”
餘看向四周。那建築物下的四根柱子，商鋪的分佈，商場的入口。
“阿賴耶識，你真的一點都不奇怪嗎？為什麼這裡和以前連佈局都幾乎一樣。”
“· · ·建築物可能在時間中並未完全損毀→所以基本一致○”
“不，那腐蝕呢？一棟鋼筋水泥建築物的使用年限能達到百年嗎？兩百年？三百年？”
“可能不行○”阿賴耶識搖了搖頭，“但也有按原樣翻新的可能○”
“那你能不能檢索到這些樓房翻新完投入使用的新聞？”
阿賴耶識歪了歪頭，但很快正了回來：“可以○該樓房→→”阿賴耶識指向了商場，“在紀元歷2344年啟用○”
“重建的？還是。”
“是重建的○”
還是奇怪。感覺還是解釋不通。關鍵是，有必要重建的和以前一模一樣嗎？現在的人類已經是第幾代之後了？如果按黃金時代的平均80年的壽命的話...
『大米手機，等待您的選擇……』
大熒幕在播放著手機廣告，吸引了餘的視線。而在看到那臺手機時，餘差點沒笑出聲。
因為那臺手機的背殼居然是縷空的，就是，有一個個小洞。就像是那種減輕重量的電競鼠標。
“怎麼了？”阿賴耶識不解地詢問。
“呃……咳咳，阿賴耶識你不覺得那個手機很難看嗎？”
“· · ·”阿賴耶識看了看熒幕。很快額頭的位置就射出一道射線，在空氣中全息投射出了大米手機的所有型號，“主人你看→這個品牌的手機在這個時代一貫是這個風格○”
“那也很好笑。手機要這種設計是想CPU進灰塵嗎？”餘不以為然。
……嗯？
餘注意到一些東西，廣告詞似乎提到了手機使用了最新挖掘的古代科技……
古代……才不是古代啊喂。到底這是什麼高科技古代……
餘突然想到了什麼。
“等等，你這個身體，原本是在博物館裡展覽的，那意味著有很多人已經……”餘下意識確認了下四周——完蛋，全是人。
“· · · 放心吧→通過對意識波形進行干涉→可以將我的外觀表現幾乎消除○”阿賴耶識指了指腦袋，“你們人類的思維由接受的波長決定→干涉波長就可以干涉你們的所見所聞→就像這樣→→”
阿賴耶識瞬間在餘眼前變換了頭髮的顏色，但是在同樣一瞬間餘就不受控制地啟動了電弧的能量，盪開了干擾波。
“抱歉！抱歉！”餘趕緊擋在阿賴耶識身前。
“沒關係○”阿賴耶識沒什麼反應，只是不再繼續對餘的意識進行干擾。
“……話說你是通過干擾意識來偽裝，可是攝像頭呢？”
“整座城市的攝像頭都在我的操作下→所以無需擔心○”
“那餘要住好一點的酒店。”“不行○”“為什麼！！”
“好的酒店開房需要身份證→難道主人你可以幫我接入身份系統嗎？”阿賴耶識好像賊認真地在質問餘。而餘……廢話，當然是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
輕蔑的語氣。有嗎？是錯覺嗎？
————
“不過為啥你不能接入身份系統啊。”
回酒店的路上，餘還是這樣問了。
“我不想○”
“哦，原來如”
……
“啊哈？”
“主人→如果你輕易在系統裡留下痕跡→你還能像現在一樣行動自如嗎？你會被身份束縛→被資料束縛→相比起那種情況→難道不是現在這樣的透明人更好嗎？”
阿賴耶識的一番話讓餘完全不能反駁。確實，在情況不明的現在，最好還是維持透明人的樣子最好。如果有身份，反而可能會被……注意到。
“哎，算啦算啦。那先湊合一下吧。”餘隨手將空空如也的奶茶杯子丟進了旁邊的塑料桶裡，伸了個懶腰，“感覺好累，餘要回去睡覺了。阿賴耶識你是要自己行動還是？”
“我→→”阿賴耶識停頓了下，似乎是在思考，不過以她的算力，還需要特意表現出這種“思考的樣子”嗎？
又或者這副姿態只是為了契合餘等“人類”的交談習慣而已。畢竟你剛說完一句話，你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回答，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陪著你就好→主人○”
讓人意外的回答。餘不禁側過了頭：“為何？餘就算自己睡也沒有問題的。”
“我要對已存的信息進行整理○現在沒有必須外出行動的理由○”
“……好吧。”
本來還以為是什麼更溫情的理由，不過AI果然還是AI啊。
“話說你不會打算趁著餘睡覺的時候用SIVA改造餘的身體什麼的吧。”餘隨口問了一句。
然後發現阿賴耶識直勾勾地盯著餘。
“不錯的提議→正在進行改造方案估算○”“餘開玩笑的！”
【10】
一覺睡醒，一眼看見了飄在空中的阿賴耶識的頭顱。
……
啊，好睏啊果然。可能還沒睡醒吧。
……
臥槽！這頭怎麼回事！！餘擦了擦眼睛。
阿賴耶識就剩個頭了？！
“主人→你醒了○”阿賴耶識低下了頭。
“是啊餘醒……不對啊你怎麼回事啊！阿賴耶識啊阿賴耶識，你不是吉翁號也不是飛頭蠻對吧？？為什麼只剩頭了？？”
“我把作為身體的SIVA粒子分散出去收集情報了→但是作為神經網絡主控的部分位於頭部→所以只留下了頭○”
“把SIVA粒子分散出去獲取情報？為什麼要通過那麼麻煩的方法？你不是掌握了城裡所有的網絡嗎？”
“有些東西網絡是找不到的→只有· · ·”阿賴耶識頓了頓，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沒有手了，所以一小股SIVA粒子很快自窗口飛回來形成了猩紅色的“手”，然後指向大腦的位置，“這裡才可能記載○”
“……不是吧，你用SIVA粒子入侵別人的大腦…！”
不可思議……不，不對，是太可怕了。讓納米機械運轉在大腦裡絕對絕對絕對不是好主意！！
“只是沒有危害的事情→獲取情報後自然就會清除○你為什麼如此害怕SIVA？”
“餘沒有——”“明明就是○你的臉部表情→你的身體細節無法欺騙戰爭思維的感受器○”
頭顱瞬間到了餘的臉前，然而近在咫尺的精緻臉龐卻一絲鼻息都感覺不到，因為AI不需要呼吸。
“SIVA曾經失控過嗎？你們人類曾用SIVA做過什麼？還是我等戰爭思維的程序出錯？”
大清早的牙都還沒刷，連吞下去的唾沫也變得粘稠了。
“餘不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是也要往餘的腦子裡塞SIVA粒子？”
“· · · 不會○舊時代已錄入數據的人類均在排除列表中→不允許擅自對其進行該類行動○但你提供的信息可能有助於避免同樣的程序錯誤發生○”
阿賴耶識的頭顱飛回了一旁，無數的SIVA粒子陸陸續續地以一種幾乎不可視但持續不斷的粒子流從窗外飛回，並逐漸將阿賴耶識的身軀重建而出。而餘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開了口：“那次事故和戰爭思維無關。是有人試圖手動編程SIVA以強化人體造成的惡果。”
“我不明白○”阿賴耶識疑惑地皺著眉，“SIVA是一種低智能納米機械→基礎可編程率極低○它的短期記憶效應註定了只有存在一個持續不斷的發出指令的主體才可正常運作→你們試圖將戰爭思維植入人體大腦了嗎？”
“呃……不。只是試圖為其賦予一個循環指令集。”
“哼→愚蠢○”阿賴耶識輕哼一聲，儘管這應該也只是模仿人類交談習慣的一部分，“SIVA是一種儲存區衰退極快的機械→即使嵌入帶有自我刷新儲存內容功能的循環指令集→在每一次刷新儲存的指令中也一定會丟失一部分數據→儲存內容一定會逐漸損壞→連刷新指令都會被遺忘→最終回到基礎的吞噬與增殖指令○作為SIVA的創造者→你們難道連這點都不知道？”
“是啊，所以之後那些人都知道了這點。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了。”餘聳了聳肩，其實整個過程當然是沒有餘說的那麼簡單，只不過當然了結果是失敗的。餘站起身來走向洗手間：“事情的結局應該……你現在也知道了。不，應該說，你可以計算出來吧。”
——基礎指令只有吞噬和增殖的SIVA粒子，失控之後，會在人體裡造成何種影響。
“明明讓我們戰爭思維來操控就可以避免這等惡果→你們人類為何還要自行· · ·「作死」呢？”
“嗯……”
餘把牙膏擠在牙刷上，然後拿起來，眼睛卻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龐。
然後笑了笑，隨口胡掰了一句似是非懂的話。
“因為——人類總是想要自己永遠繁榮昌盛的，對吧~！”
————
沒有頭緒……一點也沒有啊。
望著廣場上稀寥寥的人——大多數是大爺大媽，餘又陷入了迷茫中。
遠處一個塑料袋正在像風滾草一樣翻滾著。白色，半透明，嗯……白色汙染。
沒有身份又無所適從，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哦……還是說帶著阿賴耶識從此遠走高飛？反正也有那麼多錢了——
不行不行，哥哥都還沒找到呢……
話說，就連這個廣場也是和記憶中的別無二致啊……
咻——！
本能讓餘立刻抬起手，但不像泰坦，獵人其實並沒有對投射物瞬間的防護手段。但是比餘的本能更快的，阿賴耶識瞬間出現在餘面前，用身體接下了同樣瞬間的一擊。
嘭。
一個充氣足球輕輕地向天彈起，然後落在阿賴耶識手中。阿賴耶識盯了足球兩秒，這讓餘不禁出聲提醒：“呃……你應該沒想把它捏爆對吧？”
“· · ·笨蛋主人就知道想些笨蛋做的事○”阿賴耶識頭也不回，這反而讓餘很想揍她一頓。這死AI披著一副幼女皮卻總是說著不可愛的事情。
哎，看在你“救”了餘的份上……
“都說了不要踢的那麼大力！”“只是不小心而已！！”
傳來了越來越近的小孩子爭吵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嗯，肯定是足球的主人。
……
“阿賴耶識，幫餘應付下。餘不擅長對付小孩子。反正砸到的是你。”餘站起來拍了拍阿賴耶識的肩膀，然後換了張椅子。這讓阿賴耶識白了餘一眼——然而在她轉頭的瞬間，餘瞥見她已經馬上換上了超級熱情和無害的笑容。
……呃…
餘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和臉龐完全對不上的超級違和的笑容。
……是因為餘看她的冷臉看太多了吧…？
好怪哦，再回憶一下。
她這副臉就不適合這麼燦爛的笑吧……？
“N-i-？”
餘猛地抬起頭。
不是阿賴耶識的聲音。怎麼會有人知道餘的名字？
轉頭看去，一個披著大風衣戴著牛仔帽的長著鬍子還戴著墨鏡的大叔正看著餘。活像是從美國電影裡走出來的主角一樣。
……
大叔你誰啊。
“不記得我了？”
大叔摘下墨鏡的一瞬間，臉龐和記憶中的人重合。有些違和感，但還是能很快辨認出來，即使對餘這樣的“臉盲”患者。
當然不是真的臉盲，只是不太記得人——
“無名？！”
餘跳了起來，幾乎沒有想太多就直接撲了上去。光能的力量在身體中歡快地躍動，那是因為碰見了另一個“守護者”而出現的特殊現象。
守護者，擁光者，是在一起行動時就會變得強大 ，勞燕分飛就會變得弱小的……“生物”。這是光能的性質決定的。
“冷靜，冷靜。”雖然這麼說，不過無名並沒拒絕餘的擁抱，當然——呃——也不會抱得太久。那不是重點。
“靠，餘醒來後還聯繫不到你們。哥哥和多串去哪了？”餘習慣性地伸出拳頭，而無名同樣與餘碰拳，一如以往這般。
“呃，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就比你先醒。只不過你醒得確實……”無名聳了聳肩，“很晚。”
“嗯……看出來了。”餘盯著那鬍子。
“爸爸爸爸，你又要找新的姐姐了？”
人畜無害的小孩子的童聲，然而這讓餘的臉抽搐了一下。而無名立馬低頭做噓聲的手勢：“這只是爸爸以前的朋友，不要告訴媽媽好吧。哪個媽媽都不行。”
“可是媽媽說如果爸爸找新的姐姐的話就要告”
“爸爸會給你買你想要的遊戲的，就幫爸爸一個小忙。”“一言為定？”“一言為定。”
然後小男孩就歡快地跑開了。
“姐姐姐姐，爸爸答應給我買新遊戲了——”
“……唉。”無名捂著臉揉了好一會天應穴，然後才抬起頭來，“呃，其實吧，現在這個國家……”
“嗯哼。”
“其實它允許一夫多妻……”
“嗯嗯。”
餘玩起了阿賴耶識的頭髮，嘗試扎個辮子。而作為回報，阿賴耶識一腳踩在了餘的鞋子上。
“嗷！”“這個一夫多妻……等等這是哪位？”
“哦，這是阿賴耶識。”餘摸了摸阿賴耶識的頭。“嗷！！別踩了！！餘就這一雙鞋子！！”
“阿賴耶識？你說的是那個發著藍光，有著星體大腦的阿賴耶識？”無名疑惑地望著眼前的比他的兒女大不了多少的小女孩，“還是你的女——”
“咳咳，那個，餘還沒……”餘輕咳兩聲，而無名立馬舉起雙手錶示——投降。大概吧。“這個是EXO。機械軀體，你懂的吧。”
“哦——可是怎麼看著不……”無名愣了一下，隨後微弱的藍光在他的瞳孔光澤之間閃出，“啊——這就對了。”
“哦，阿賴耶識，可以不用偽裝。”餘拍了拍阿賴耶識的肩膀，“這是餘以前的戰友，無名。”
“· · · 是的→已經確認離線數據庫○儘管數據庫不完整→但此為單向檢索→存在即為成功○”“好了好了，可以了，成功就行了。”餘制止了阿賴耶識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果然博物館裡的那玩意兒就是EXO啊。”無名饒有興趣地從各個角度看向阿賴耶識，“不過你們是怎麼把它從博物館偷出來的？”
“這個身體是……SIVA做的。”這次輪到餘聳了聳肩，而無名愣了愣。
“SIVA○需要我幫你回憶嗎？”紅色的粒子從阿賴耶識的掌心流出，然後在餘和無名的注視下，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轉化為了一個充氣足球。
而無名當即給出了回答：“不，不需要了。”
足球又被吃掉了，變回了紅色粒子。而後阿賴耶識又看了餘和無名兩眼……深深地？
“· · ·失陪了○去打探情報○”
脖子以下變成了一灘紅色的沙子，然後四散而去，不見蹤影。而頭部也很快隱入虛空。
在一瞬間，餘捕捉到了虛空光能——或者說是模擬虛空光能運作模式的光譜折射。
“一想到有那麼危險的納米機器人在城市裡四散就覺得很恐怖啊……”餘禁不住嘆了口氣。不過她剛才到底有沒有真的用深邃的目光瞟了餘一眼？AI有做那種行為的理由嗎？
但是，戰爭思維應該也有幫助災後人類重建的工作，可是看阿賴耶識的樣子也不像是履行了這個職責的樣子。她應該就是這片區域的主管思維才對吧……？
……真奇怪。
——————
“啊啊，沒想到你都醒來20年了啊……”
餘吸了一口檸檬水，不禁嘆了口氣。為什麼是檸檬水不是奶茶，那是因為大早上的奶茶的茶還沒弄好呢，只有檸檬水。
“是啊，20年了。”無名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樣啜了口熱咖啡，應該是黑的，“前幾個年我還一直在找你哥和多串，但是找不到。找不到吧那也得有個安身立命的本吧，所以就找了份安定的工作，再然後……”
“泯然於眾人矣？”餘俏皮地回了句。
“泯然於眾人矣。”無名又和餘碰了碰拳，就像以前一樣。
“所以……嗯……你是怎麼得到新身份的？”
“這個，因為我醒來比較早，所以當時還在錄入舊世界人員的身份。”無名沉吟了下，“但現在……我不知道。已經很久沒關注過了。”
“啊，要去找政府嗎。不會是‘退役軍轉幹部會’什麼的……”
餘雖然不是什麼無政府人士，但是也覺得走各種手續很麻煩。余天生就是怕麻煩的性格呀。
想到了之前的疑惑，餘還是問了出口：“話說無名，你就不覺得這個新世界很奇怪嗎？明明和舊世界有那麼多相似的地方……可是又不同。”
“嗯——確實。一開始我好像有覺得很奇怪，但是畢竟……”無名笑著搖了搖頭，“時間長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再說我在這生活了這麼久了——早就沒有探究這種問題的好奇心了。”
“也是啊也是啊，畢竟你都老餘二十歲了，都有四個老婆了。”餘壞笑著錘了下無名的肩膀，但是隨後又想起了什麼，頓時覺得心裡一緊，“等會，你都老二十歲了，餘老哥可別變成八十歲老頭子了吧？？？餘的戀愛青春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去去去，烏鴉嘴。我們守護者的衰老速度可慢的多，別看我現在這樣其實我就是懶得刮鬍子而已。”無名推了推餘，感覺到了明顯的用力，讓餘差點踉蹌了下。
別看餘隻是個小女孩，一般人可推不動餘。不是說餘有多重什麼的——怎麼可能——餘的意思是，餘身上的電弧光能對這種肉體襲擊有天然的卸力作用。
力是相互的，而電磁力存在於萬物之間，躍動的電弧光能自然包含了磁場操縱——你可以這樣理解。
“反正就是這樣了。你可以自己先去問問，不行的話就來找我吧。我再看看能不能幫你搞定。”無名隨手從口袋中掏了一張名片。餘看了一下，鐵路公司列車駕駛員……
嗯……
“還記得虛名典獄長裡被無情火車頭創死的經歷嗎？”“滾滾滾！淨說不吉利的。”
“行了，那我也要去找老婆了。”無名吹了個口哨，孩子們很快跑了回來，“啊，對了——”
無名略微俯下身到餘耳邊，說了一連串的字符。
——！！
“那麼，拜拜啦。”無名揮了揮手。
……
餘卻沒有這麼做。
一串密文，只有餘，哥哥，多串，無名四個人才知道的特殊密文。用純粹的圖形意向表達的抽象語言。只能用來表示某些特定的詞彙，不是一種慣常語言。
而這串語言的意思是……“汙染”。
可什麼是汙染？
……
啊啊，煩惱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