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是一款國產懸疑解謎遊戲。此前我曾體驗過本作的Demo，對故事的引子還留有印象。從正式版的角度來說，本作的確是一款依後者——故事驅動的遊戲，它以校園霸凌為主題，講述了一個有些曲折的故事。如果你感興趣，下面請跟隨我的視角來了解一下——當然，我將盡量避及談及劇情細節和角色命運。
黑羊
開發商：完蛋了的國王
發行商：Gamera Games
發售日：2022年12月16日
平臺：Steam
屬性：懸疑、解謎
在之前的Demo中，我知道這是一個有關校園霸凌的故事。我扮演的李向凡在某天返回學校的途中得知同學被誣陷偷錢從而墜樓自殺身亡，而對方的死似乎與自己也存在某種關係，於是在恍惚之間開始探尋真相。這裡是故事的起點。
本作用了一種比較複雜的手法、或者說有些像“意識流”的手法來講故事。場景只在幾層教學樓之間，雖然名義上是“洪水過境的廢墟”，卻實際上更像某種意識世界。你在POV視點下所體驗的李向凡、夏夢、學委、班長等角色的經歷，也很大一部分可以被認為是意識世界的反饋。
這裡用了很多意象來與現實世界做映射。比如幽暗的環境：在李向凡的意識世界中，絕大多數時候是黑燈瞎火的，需要用手電照明才能看見物體的輪廓，這與另一時空的彩色場景形成鮮明對比。還有比較典型的意象：人偶。在校園霸凌這個主題下，流言蜚語、人云亦云用一群會發聲的人偶來表達再合適不過了。
隨著流程推進，故事的主旨會發生一些巧妙的變化。探尋的主題變得寬泛了，從“誰偷了錢”到“為什麼要陷害某人”，從“各人對此事的看法和扮演的角色”再到“如何扭轉惡意”。與此對應的是流程長度的擴展，我原以為這頂多是三四個小時流程的遊戲，卻在輕微卡關的前提下花了8個小時。即便不卡關，我相信也至少有6~7個小時。
因此，故事的場景和主要角色雖不算多，但內容還是比較豐富的。如前面所述，這裡採用POV敘事，視點從李向凡切換到其他人。以各人的視角瞭解其內心想法，像是在看一場法庭辯論，控辯雙方輪流發言。
“黑羊”本身也是一個意象，在這裡有一種替罪羊的含義。到了流程後面，尤其是面對關鍵選擇時，“如何才能不產生黑羊”會成為一個引人思考的問題。在這個基礎上，遊戲在主線之外添加了一條十年前的故事線，為結尾的反轉提供支撐。但在遊玩過程中，這一條線的價值不那麼容易被理解。單純從校園霸凌這個核心議題來看，當下的故事是完整的，無需用十年前的另一起案件作補充，它將整個故事變得複雜了許多。一直等到結局部分，你才會意識到這條故事線真正的意義。
玩法方面，本作採用了2D滾軸解謎的形式，通過點擊場景中的物品進行調查、獲取線索。這是一個讓“排除法”大顯身手的形式，理論上說你應該先根據情報思考，再決定點擊哪個地點進行調查，但實際操作起來難免是把能點的地方都點一遍。
解謎的數量是比較多的，不過沒有數學題似的硬解謎，多是以某種內在邏輯的聯繫為主。有時這也是卡關的原因，你並不一定能往正確的方向想。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垃圾堆的謎題，得反覆按順序觸碰固定的垃圾，才能把底下的東西拿出來，這讓我完全沒想到。
有一些解謎工具設計得很有趣，比如對講機，它可以用來聽取場景中陰影的對話；復讀機，配合磁帶可以用來聽人偶的對話。兩者都映射了現實世界中的角色，一些線索也是由這兩種方式而來的。後期還有用來主動切換表裡世界的無義草，這種穿梭式的體驗是很奇妙的。
本作的主要場景設計在三層教學樓內，後期可以自由上下移動，不過似乎除了回味線索以外沒有太多隱藏要素和反覆探索價值。另外一個阻礙探索慾望的是黑黢黢的場景，在李向凡的意識世界裡，絕大部分場景都是如此，手電筒的效果也不明顯。在迴歸現實的彩色場景後，畫風令人印象深刻，角色和細節比較出彩。
我覺得本作可能還需要一個更為明確的指引，解謎思路對不上的時候，有強烈的不知道幹什麼的感覺。在後面的一個鬼打牆似的橋段中，我感覺自己是真的在鬼打牆。除此之外，一些情節對話是一過性的，沒有必要的補充，翻閱文件的感覺是盲目的。
在整體流程中，解謎佔了相當多的篇幅，不免產生一種喧賓奪主的感覺。遊戲形式決定了解謎時點擊試錯的空間，因此場景雖然不大，仍難以避免試錯帶來的疲勞。Demo中出現的利用材料來進行推理、驗證的橋段，在後面的流程中沒有再出現，這一點也是比較遺憾的。
總歸如前言所述，《黑羊》主要是以校園霸凌為題材講述了一段曲折的故事。打完本作的全流程和真結局，刷新了Demo在故事方面給我留下的印象；尤其是後者，在解釋黑羊存在的含義並引導玩家做出正確選擇之後，使故事在些微的魔幻現實色彩中得到了昇華。但相對來說，在流程和謎題設計方面，它有時顯露出生澀之處。無論如何，作為一款故事驅動的遊戲，本作仍適合推薦給特定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