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甲,因为想发糖,两个人可能都有点OOC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满穗似乎缓过来了。
在我的怀中微微动了动,顺势我的手也松开。
她的双手撑着我的胸口,直起上身,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她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但尝试几次后最终还是失败了,只能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满……穗,叹什么气什么啊,难得再见。”
她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小声嘀咕一句。
“骗子…小狗……”
“咳咳,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有些尴尬,明明之前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真的要开口时。
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笑两声。
我刚想起身,但满穗手臂使力,我又顺着力道躺下。用眼神询问她。
“良爷,让穗穗再抱一会可以吗。”
言尽,她将头贴在我的心口,呼吸扑打在我的胸膛上,隔着布料,我也能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心跳。
我轻轻叹了口气,放弃了起身的打算,任由她抱着。
“好,就一会儿。”
我轻声说道,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
残阳消失,天色渐暗。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过了许久,满穗终于松开了我,她坐起身,只是眼眶还有些微红。
“良爷,我们回去吧,翠儿和红儿她们该担心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她自己也发现了,随后赌气似的往旁边一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站起身后,伸手便想拉她起来。
她似乎看了一眼,随即乖巧的把小手放在我的手中,任由我将她拉起。
待满穗站稳后,我便想收回手,却被满穗拉住两个手指。
“良爷,能拉着我走吗?”
“要天黑了…我怕。”
说罢满穗轻轻地摇了摇我的手指,那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期待和依赖。
我心里一软,任由她拉着,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拉着你走。”
我回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还有些凉,我又不由握紧几分,似乎这样就能唔热。
我们就这样走了几步,满穗一直贴的很近,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我,生怕我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我知道她是有些害怕,但这样……
“满穗,能别靠怎么近吗?”
终于在第三次,不小心踩到她脚后,我无奈地开口。
满穗似乎也意识到了,似有些羞涩,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那良爷说怎么办呢?”
“我们还是分开一点走吧,靠的太近。”
我缓缓开口,这个方法是最简单直接的。
“不行”
“万一良爷又不见了呢!”
说罢,满穗又靠近几分,这和贴在我腿边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哎,放心我是不会不见的。”
“哼…大骗子……”
满穗冷一声,随后赌气似将头别开,不去看我,但两只胳膊却抱着了我的手臂。
“真的我没有骗你,你看这次这么危险我不还是回来了。”
我试图让满穗放松一些,但似乎效果并不明显。
她依然紧紧抱着我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确保我不会消失。
满穗的眼眸微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但我心中却升起不好的预感。
“良爷,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良爷答不答应了。”
“你说吧,别太过分。”
拒绝的话语在口中转了一圈,终是没有说出口。
“良爷~背着我走可好?”
满穗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撒娇的意味,很轻微和以往都不一样,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依赖。
“……”
“好好的,怎么要背?”
“呜呜呜,良爷不愿意背我,是不是不喜欢穗穗了?”
满穗委屈巴巴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此时倒是松开了手,蹲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似乎真的要哭出来,我心中不免有些无奈。
她总是这样,仿佛肯定我会吃她这一套……不过也确实如此。
“好了,别哭了,我背你就是。”
满穗听到我的话,立刻抬起头,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笑容。
“嘻嘻,我就知道良爷最好了!”
这……又是装的?
虽然又被她骗了,但我也没有了责怪她的心情,毕竟她能这样笑着,也算是一种安慰。
“行了,上来吧”
我没好气的说着,却也是在她面前蹲下。
我等待片刻,正想回头看看她在磨蹭什么时,便感觉到一双小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
满穗的动作突然变得有些迟疑,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我们此时贴的很近,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满穗,怎么了?上来吧。”
我轻声催促,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满穗动作一顿。
随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跨过我的腰侧,试图爬上我的背。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可能是因为害羞,也可能是因为她从未如此做过。
……
我感觉到她的手在我的肩膀上微微颤抖,她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一丝温暖和馨香。
我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更容易爬上来。
“抓好了。”
我提醒她,同时稳住身体,让她能够更好地抓住我。
满穗的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领,她的脸颊贴着我的后颈,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
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但最终还是成功地爬上了我的背。
“好了,我们走吧。”
我站起身,感觉到她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背,她的双腿紧紧夹住我的腰。
我们开始慢慢往前走,满穗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的手抓着我的衣领也放松了一些。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摇晃,她的心跳逐渐和我的心跳同步。
……
黄昏已然逝去,夜幕降临。
夜幕下,星光稀疏,月亮躲在云层后,只透出微弱的光。
我背着满穗走着,回到了村子里。
村子里的灯火已经渐渐亮起,炊烟袅袅升起,村民和反军交谈着,一副其热融融的场景。
走了一会满穗突然开口。
“良爷,你累吗?”
“不累”
“再来两个你也不累。”
“嗯,良爷的背好温暖,穗穗好喜欢。”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找到了最舒适的角落。
“就像……爹爹一样……”
后半句话很轻,像是会被风吹散一般。但我们隔的是如此之近,我怎么会听不见?
爹爹吗?
我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继续走着。
她想爹爹了……可是她爹爹再也回不来了……他已经死了,死在我的手上……
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但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继续走着。
感受着满穗的体温和呼吸,我却感觉灼烧着我的肌肤,连带着腰间的荷包似也有些炽热的温度。
“……”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低头继续走着,走着却发现满穗晃动的脚,她的鞋子有些旧,也有些破了。
我或许该给她,换身新衣、新鞋了。如果我没有看错满穗身上穿的应该是反军的衣服,哪怕裁剪过,也是大了很多,松松垮垮的挂在满穗身上。
……
夜风轻拂,带着些许凉意,我不禁将满穗往上托了托,让她贴得更紧一些,以免她感到寒冷。
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领,仿佛这样便能抓住什么。
“冷吗”
“不冷的”
我还想再说一些什么,满穗突然轻声说道。
“良爷,你看,星星。”
我抬头望向夜空,只见稀疏的星辰点缀在漆黑的天幕上,虽然不多,却也明亮。
月亮依旧躲在云层之后,只有边缘透出淡淡的光晕。
…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问过父亲:娘去了哪里。
父亲告诉我:娘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说想见娘,父亲当时的表情有些落寞,却又带着一丝温柔,他指着夜空中的星星告诉我:娘就在那里,变成了星星,在天上看着我们。
死去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吗?
那那些被我杀死的人,是否也变成星星,在天空注视着我这个有罪之人……她爹爹会是哪一个?
…
我试图找寻,但满穗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
“良爷,为什么看这么久?”
“是没有见过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好奇,像是回到了往日。
我轻轻摇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的小路。
“不是……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我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满穗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道
“良爷,是也在爹爹吗?”
我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
“……没有”
“那良爷在想什么……唔!”
“对了,良爷好像一直没有说过自己的娘亲呢。”
突然的问题让我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我的母亲,那个在我出生时就离我而去的人,她的面容我从未见过,她的声音我从未听过,她的温度我从未感受过。
“我的母亲……她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我的声音低沉,带着我自己都不曾察觉到情绪。
“那良爷其他亲……”(海棠树下问过)
满穗说道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顿。
“没事的良爷,穗……我会一直陪着良爷的。”
满穗没有说对面,她趴在我的背上,身体缩了缩,脸颊轻蹭着我,似乎想通过这样告诉我:你不是孤单一个人。
……
“……”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走着,只有夜风和我们的脚步声伴随着我们。
过了一会儿,或者是不习惯太安静了,满穗又轻声开口。
“良爷,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爹爹经常背着我走夜路。”
“那时候,我总觉得他的背是最温暖、最安全的。”
“现在,我觉得良爷的背也是这样。”
我心中一暖,更多的却是苦涩。
“满穗,你爹爹是一个好人,他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希望你过得好。”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但声音却异常沙哑。
满穗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她的呼吸扑打在我的颈椎,引得那一片肌肤颤栗。
……
我们继续走着,夜越来越深,村子里的灯火也逐渐熄灭,只剩下偶尔的狗叫声和远处的虫鸣声。
“良爷,你说,人死了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满穗突然问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我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我不知道。”
满穗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也预料到了。
她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靠在我的背上,闭上眼睛。
“良爷,我困了。”
她似有无尽的疲倦,声音都带着一丝睡意。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你好好休息。”
我加快了脚步。
满穗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我托着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惊醒了她。
终于,我们回到了那个简陋的房屋前。
跨步想要进门,却被一个小小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我的身体一顿,背后的满穗也动了动,似乎是醒了。
“良爷!你回来啦!”
“你看,花!”
不等我回应,她小手搞举,掌心中躺着几朵海棠花。
“良爷,放我下来。”
耳边响起满穗细若蚊呐的声音,我蹲下身体,让她从我背上滑下来。
翠儿也看见了,惊喜的叫了一声。
“穗姐姐!”
“你看…花!”
满穗才刚站稳,翠儿便跑了过来,将手中的海棠花递给满穗。
“翠儿,你这是……”
满穗有些疑惑地接过花,看着手中的海棠花充满了疑惑。
“哦,这个是和良爷一起回来的姐姐给额的”
满穗抬眸望着我,用眼神询问。
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那眼眸中蕴含着什么。
“路上碰见的……”
“哦,那良爷认识吗?”
“不认识”
“那良爷为什么会带着一起走呢?”
“难道……”
满穗说着,眼眸微微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良爷是看上人家了,馋人家身子?”
“少撇嘴。”
我曲指轻敲满穗的头顶
满穗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追问,但那眼眸乱转着,不知在想什么。
“良爷,花好看吗?”
此时翠儿仰着头,期待地看着我。
“好看”
我随口回应一句,低头撇了一眼,心中感觉奇怪。
从出了陕州城,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见过海棠树,更别提花了。
“良爷,我们进去吧,红儿和琼华姐姐还在等我们呢。”
满穗说着,拉起翠儿的手,转身走向屋内,我紧随其后。
算了,几朵花而已也没什么问题。
我将杂乱的思绪甩开,抬步追上满穗二人。
屋内的油灯昏黄而温暖,红儿和琼华正围坐在炕边,见我们进来,都站起了身。
“良爷,穗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
红儿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和喜悦。
琼华则内敛许多,但也小声说了一句。
“良爷,你们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示意大家都没事,然后转向翠儿手中的海棠花。
“这些花是哪里来的?”我问道。
翠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满穗,然后说。
“是那个和良爷一起回来的姐姐给的,她和我们聊了一会,然后变戏法一般变出来的。”
我微微皱眉,心中对那个突然加入的莺充满了疑问。
她的行为和动机都让我感到不安,但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敌意。
“那个姐姐呢?”满穗问道。
“她说她要先去休息,就去了另一个房间。”
红儿回答。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满穗,轻声说。
“你们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满穗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点了点头。
“良爷,你也早点休息。”
她轻声说道,然后便想拉着翠儿走向炕边。
然而琼华却开口了。
“那个…穗姐姐,今天还没有上药呢?”
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
“穗姐姐,我……我帮你上药吧。”
琼华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内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将视线投向她。
琼华站在原地被众人看着,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满穗的动作一顿,随即她转过头,正好对上我探究的目光。
空气瞬间凝固
……
“……”
——刷!
“呀~”
“啊?”
霎那间,满穗拨腿就跑,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瞬间窜出两步,然而……
我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随即对有些吓着了的琼华说。
“琼华,你和红儿翠儿先出去,我有些事情想问问她。”
“好!我…我,我们在外面等。”
琼华乖巧点点头,然后便拉着红儿和翠儿走出了屋子,轻轻地关上了门。
“良爷…药膏在炕边的木柜里……”
屋内只剩下我和满穗,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满穗试图挣脱我的手,但我握得很紧,她并没有成功。
她转过头,有些生气地看着我说。
“良爷,你这是做什么?”
说罢,她小嘴一抿,委屈巴巴的望着我。
“呜呜呜,良爷你都弄疼我了。”
见我没有反应,她又换了一副面孔,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良爷,穗穗知道错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我看着她,不为所动。
“满穗,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满穗低下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她的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良爷,我……我没有跑,我只是……只是想去方便一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我知道她在撒谎,但我并没有揭穿她,却也是见不得她这副模样。
“良爷,我……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痛吗?。”
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一些,轻声问询。
满穗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一丝追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我……我不痛的……习惯了。”
她微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努力掩饰着什么,但她的衣服太大了一些。
透过领口,我能看见她背上露出的肌肤布满伤痕。
我微微叹气,随即放开了她的手腕。
“我担心你呢……”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眼中似泛起水雾,但她却还是笑了,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良爷,我……我真的没事……”
“……满穗,看着我。”
我蹲下身体,与满穗平视,她的眼眸中映着我的身影。
“相信我”
“……”
良久满穗才重新开口
“良爷,我......我害怕。”
虽然我不知道她这句话倒地是在怕什么,但我也应该做点什么。
“满穗,对不起……”
“没事的良爷……”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她身上不知何时带上一丝落寞的气息。
像是漂泊流浪的幽魂,又被遗弃的小猫,孤独的站着。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满穗却笑了笑,朝着愣神的我说着。
“良爷,帮我换药可好。”
明明是询问我,却是肯定的语气,像早已经知道我会答应。
我微微颔首。
满穗见我同意,便朝着炕上走去,见我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
“良爷该不会想让我站着脱衣服吧。”
我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转身走到木柜旁,从里面拿出药膏。
满穗已经坐在炕边,正准备脱下外衣。
我轻咳一声,背过身去,给她留出一些空间。
“良爷,你转过去做什么?”
满穗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
“给你留些隐私。”
我淡淡回答,心中却没有那些男女之事,多数还是心疼。
“良爷,你这是在害羞吗?”
满穗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似乎在故意逗我。
“没有。”
“嘿嘿”
我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之后我便听到她脱下衣服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她在等待我,但我却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良爷,你不来帮我上药吗?”
满穗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期待。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随即缓缓转过身。
眼前的景象让我心头一紧。
……
满穗静静地卧在炕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裸露的肌肤上,为她的身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
她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但那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却破坏了这份美丽。
那些伤疤都新近的结痂,它们交错在她的背部和肩膀上。每一道疤痕都让我心中的郁气上涨,令我想要疯狂的宣泄。
独狼二人还是死的太轻松,就应该把他们扒皮抽筋,凌迟,车裂!!!
似乎是见我沉默太久,满穗微撑起身,却好似牵动伤口,微微蹙眉,轻吟一声,脸色似乎也有些苍白。
说出口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良爷…”
我回过神来,快步走到满穗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
“别动,我来帮你。”
满穗听话地躺下,目光紧紧地跟随着我的动作。
我打开药膏,用手指蘸取了一些,随后落在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
我没有立即往伤口上抹,而是先落在旁边完好的肌肤上。
但在接触的瞬间,满穗还是微微一颤,我手上的动作一顿。
“还说不疼……撒谎。”
满穗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我的动作更加缓慢而又轻柔。
“呀~”
可在指尖碰到伤口轻揉时,满穗任不可避免的发出一声嗔呼,随即她自己也像是发现不妥一般,闭上了嘴,身体紧绷。
“良爷,你以前给别人上过药吗?”
满穗试图用轻松的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没有,你是第一个。”
“兴爷,也没有吗?”
兴爷?额……
“舌头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我们一直相互堤防着,根本没有机会。”
“嘿嘿,那我是不是很荣幸呀?”
我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药膏。
药膏的清凉感逐渐渗透进她的肌肤,似乎缓解了一些疼痛。
满穗的呼吸逐渐平缓,身体也逐渐放松。
“良爷,你轻点……”
满穗轻声说着,语气却带着几分不满,似乎在责备我,把我当初服侍她的人。
“好好好……”
而我却纵容她,或者沉浸在其中,心中那喘不上气的感觉,也轻松一些。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她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的呻吟,不知是痛的还是什么。
……
片刻之后,所有的伤口都涂抹药膏上药膏。
我盖上盖子,将药膏放在一旁,然后轻声对满穗说。
“好了,已经上好药了。”
语毕,我便想起身,给满穗留出空间,但她却出声叫住了我。
“良爷,等等。”
她缓缓坐起身,依旧背对着我,轻声开口。
“还没有缠绷带呢……”
“……”
满穗微微偏头望向别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红晕,那红晕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柔和,仿佛是天边的晚霞映照在她的脸颊上。
她的侧脸轮廓分明,睫毛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翅膀在月光下轻轻扇动,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月光洒在满穗的侧脸上,她的皮肤在月光的洗礼下显得更加细腻,仿佛可以看见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她的鼻子挺直,嘴唇微微抿起,透露出一丝不安和羞涩。
她的耳朵在月光下显得透明,耳垂上似乎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粉色。
我呆愣愣地望着眼前一幕,此时的她到像极了一个羞涩的少女,卸去伪装露出真实的一面。
“良爷,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
满穗似乎是被我的目光看地有些不自在,有些嗔怪的意味。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移开视线,心如雷鼓,一声声击打在我的心中。
“对…对不起,满穗,我…我这就帮你缠绷带。”
说着我便开始在房间到处找起来,动作有些笨拙、有些慌乱,将房间放的一团糟,但我仍不敢去看满穗。
“呵”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我下意识寻望去,又很快反应过来,动作猛地僵住。
“良爷~绷带在炕边的木柜里。”
满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在笑我的慌乱。
我转头看去,果然在木柜里找到了绷带,心中不免有些尴尬。
“谢谢。”
我轻声道谢,然后快步走回满穗身边,小心翼翼地拿起绷带,偏过头开始为她缠绕。
因为看不完全,我的手难免会触碰到她的肌肤,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给我,让我的心跳不禁加速。
“良爷?”
她似乎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继续开口。
“良爷怎么没看我?这样怎么缠绷带呢?”
“哦~我知道啦……”
“良爷,肯定是想借机偷偷摸我。果然良爷就是个恋……”
“穗穗,别闹。”
我轻声呵斥,但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满穗吐了吐舌头,不再逗弄我,却也安静不下来,开始找话题。
“良爷,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她的问题让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喜欢的人吗? 我想起了那些过往,那些被鲜血染红的记忆,那些被时间磨灭埋葬的情感。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良和穗一样心里都有点问题。)
以往没有现在……
我微微低头,看着眼前背对着我的满穗,重新拿起根本就没有缠上的绷带,重新开始。
相比于之前,现在看着倒是方便不少,只是手指在缠绷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的肌肤。
她的皮肤柔软而温暖,让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轻颤,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和悸动。
“良爷,你的手在抖呢。”
满穗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调侃我的紧张。
“别说话,我在缠绷带。”
我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内心深处的波动却难以平息。
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因为触碰到她的肌肤,更因为她的存在,她的气息,她的一切,都在无声地靠近我,让我迷恋这中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集中精神,专注于手中的绷带。
一圈一圈又一圈,那伤疤遍布的背部逐渐被绷带覆盖,我的动作也逐渐变得熟练起来。
满穗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专注,她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配合着我的动作。
终于,最后一个结被我打好,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比前几天的拼杀还要累。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让满穗穿上衣服。
“良爷,谢谢你。”
刚转过身,满穗的声音便响起。
“早点穿好,其他小家伙们应该等急了。”
说完,我便走向门口。
……
推开房门,走出屋子,夜风依旧凉爽,星空依旧璀璨。
我顺手带上房门,抬头便看到翠儿、红儿和琼华三个小家伙坐着不远处,胸脯起伏着,脸色似乎微红。
“你们三个怎么了?”
我有些疑惑,她们怎么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啊?没…没什么。”
红儿有点结结巴巴地说着。
“今晚有点热……”
热?琼华这是在开玩笑吧,今晚虽然没有风,但也算是凉爽,怎么会热。
直接告诉我,这几个小家伙瞒了我什么。
“哎呀!”
正当我想继续追问,却听见屋边角传来一声痛呼。
“谁!”
我一声大喝,随即快速靠近。当我绕过屋子的角落,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绕着院子巡视一周,什么也没有发现。无奈只得回到院中。
“良爷,刚才是什么情况?”
满穗已经穿好衣服,正在和其他小家伙聊天,见我回来便问了一句。
“不知道,估计是手脚不干净的贼人。”
“哦”
“行了时候不早,你们都早点睡吧。”
我催促着她们,刚才那个人让我警惕,加之亥时已到,也是睡觉的时候。
“好,良爷的房间在另一边。”
满穗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
我目送她们回到房间,却并不打算去,而是回到她们屋前。
调整一下短刀位置,以便我抽刀,才坐在木门前。
夜深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的狗吠。
我坐在门前,背靠着木门,短刀横放在膝上,闭目养神。
却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半梦半醒间,我闻到一阵花香,很好闻,很熟悉。
同一时间,我感觉身上一沉,多了一点什么,被夜色浸染的身体渐渐回暖。
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良……你还活着……真好……”
她是谁?
我想醒来,却越陷越深,意识坠入黑暗。
……
……
(整活内容)
半柱香前。
“姐,良爷和穗姐姐,在里面做什么?”
“穗姐姐好像很痛哎?”
翠儿将耳朵从木门上挪开,偏头看着同样动作的红儿问着。
“嘘,小声点,别让良爷听见了。”
红儿轻声提醒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门缝里瞄。
“哦…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哩?”
“那还是啥事,良爷在给穗姐姐上药呢,当然疼。”
红儿说着脸却泛起两团红晕。
翠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皱起了小眉头。
“可是,可是昨天华姐姐给穗姐姐上药就没有哩?”
“那…那不一样的。”
“哎呀,别问了。”
琼华琼华在一旁听着红儿和翠儿的对话,脸颊也不自觉地染上了红晕。
她比红儿和翠儿都要年长一些,对于男女之事虽然不是完全明白,但也略知一二。
“可是,琼华姐姐,我们只是想知道良爷和穗姐姐在里面做什么。”
翠儿小声地辩解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我们去那边坐一会儿吧,等良爷和穗姐姐忙完了,他们会出来的。”
琼华说着,带着红儿和翠儿走向院子的另一边,远离了木门。
翠儿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琼华离开了。
她们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低声地聊着天,偶尔还会偷偷地望向木门,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
屋顶上
莺轻轻地伏在屋顶上,耳朵微微动了动,似乎在捕捉着屋内的动静。
她的眼眸闪烁着,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这两个人,还真有意思。”
莺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然而,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一声轻呼,似乎是满穗的声音。
“良爷,你轻点……”
莺微挑柳眉,眼中的兴致更加浓郁,她翻身继续偷听。
……
房屋的某处,墙角。
一个高大的身影鬼鬼祟祟,将身体贴着墙。
李大哥蹲在墙角,耳朵紧贴着墙壁,试图捕捉屋内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伙计,你要是敢做那种事情,看饿不砍了你。”
李大哥低声自语,握紧手中的佩刀。
“良爷,你轻点……”
——刷
刀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李大哥小心戳穿窗纸,朝里面看的同时准备好随时砍人的准备。
“大哥!你在这里做哈?”
一名反军正好看见,好奇出声。
“嘘!巡你的逻去。”
反军一脸茫然,被赶走了。
正当李大哥想再看看时,里面已经没有人影了,反倒院中,传来交谈声。
“看来是我多想了。”
李大哥嘀咕两句便想走,就在这时,头顶砸来个瓦片,疼的他叫唤出声。
“哎呀,谁砸我?”
随即他便反应过来,捂着嘴快速逃离现场。
“谁在那!!!”
身后传来良的大喝,好在他跑的快,没被看见。
要不然这一世英名就没了。
……
(半柱香前,正在换药的良:为什么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像是一群人在窥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