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譯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說《Castellan》，僅做個人娛樂與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權益。
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伽蘭·克洛維（Garran Crowe）：灰騎士淨化者堡主，兄弟會冠軍，安塔爾黑劍的看守者與使用者
德雷克（Drake）：淨化者烈焰騎士（Knight of the Flame）
桑德拉克斯（Sendrax）：淨化者烈焰騎士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哈德里安娜·菲利亞（Hadrianna Furia）：聖錘修會審判官，阿瑪拉斯派（保守派），雙眼雙手和左半邊身體義體化
布魯諾·賽爾弗蘭克（Bruno Saalfrank）：泰達里斯號艦長
賽西諾（Setheno）：遊俠修女（Canoness Errant），雖然脫離了修女會的編制但是擁有審判官一樣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亞瑞克政委的戰友，擁有聖遺物動力劍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莉娜·維斯瑪（Lina Vismar）：阿爾吉杜斯巢都總督
塔勞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個戰幫首領
哥托拉（Gothola）：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安塔爾黑劍（Black Blade of Antwyr）：堅不可摧的混沌遺物，能夠自然地引誘凡人乃至混沌並迅速腐化持有者變成安塔爾的傀儡，但十分敵視其他混沌勢力，在周圍沒有潛在腐化對象時會神秘消失，由歷代堡主持有
淨化之劍號（Purgation’s Sword）：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哈羅爾號（Harrower）：灰騎士風暴鴉炮艇
泰達里斯號（Tyndaris）：灰騎士打擊巡洋艦
阿爾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賽德瓦三號（Sandava III ）：巢都世界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鑄造世界
第二部分 進行曲
第九章 審判使者
克洛維的牢房裡正進行一次會議。德雷克、桑德拉克斯、斯泰爾和菲利亞聚集在房間中央鐵桌的一側。克洛維單獨在另一側。他們擺出了星圖，並在旁邊放了一塊數據板。上面顯示了當前的座標以及在那裡發現的東西。
''我想我們不應該感到驚訝。''克洛維說。
因為預言者已經將這個虛空中的位置確定為入侵點，所以當務之急是先前往這裡，然後根據情況前往幾光年外的安格里夫星系。問題是安格里夫星系就在這裡，這顆恆星距離星圖上它原本的位置有數千億英里。
''我們確定這是安格里夫星系嗎？''桑德拉克斯問道。''這裡的行星太多了，安格里夫星系應該只有四顆，這裡卻有七顆。而且這個星系一顆衛星也沒有嗎？''
星系中一個衛星也沒有。也沒有任何小行星帶或彗星雲。就好像除了安格里夫星系本身之外其他的星體都被清理乾淨了。克洛維認為它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星球儀，而不是一個真正的行星系統。
''我們可以確定，''菲利亞說。''這顆恆星和其中四顆行星毫無疑問來自安格里夫星系。''
克洛維檢查了剩下三個世界的軌道。它們非常古怪，兩個與黃道成四十五度角，還有一個甚至是垂直的。''這種運行軌道原本不可能出現。這些世界的軌道不但與恆星的距離完全相同，''他一邊說，一邊敲擊數據板的屏幕。''而且路徑相交。''
''所以它們會相撞嗎？''德雷克想知道。
''我們也考慮到這一點，''斯泰爾說。''但答案是不會，至少在可預見的未來不會。它們的運行速度也完全相同。所以它們永遠不會同時到達交叉點。''
''不過，它們會非常接近。''克洛維說道，同時切換到隨時間繪製行星軌跡的屏幕。''它們之間距離近到足以填滿彼此的天空。屆時將會有災難性的引力效應。而且每年兩次。''他抬起頭來。''那上面有人居住嗎？''
''是的，''菲利亞說。''我們截獲了他們的一些語音通訊。非常稀疏，但存在。''
克洛維說：''如果沒有受害者，那麼它們險些相撞的恐懼就會被浪費。我們能確認這些世界的名字嗎？''
菲利亞搖了搖頭。''帝國暗面的情況對我們來說過於混亂。我們推測該星區的部分星系失去了一些世界，但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
''他們甚至可能並不來自這個星區，''克洛維說。他指著一張帝國星圖，這是在大裂隙將帝國撕成兩半之前的樣子。''賽德瓦三號就不是。''
''所以，''斯泰爾說道，''這次入侵最終還是會發生在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上。''
''是的，''克洛維說。''而且看看這個。''他拿起一支筆，從安格里夫星系延伸出賽德瓦三號的理論軌道。它也正好穿過這個星系的新位置。''整個星系已經被移動，以便於安格里夫和賽德瓦三號的交匯處正好是入侵點。''
''但是它們不會交匯了。''桑德拉克斯說。
''恰恰相反。從這個角度來看，星系的運動是雙向的。如果只需要賽德瓦三號到達安格里夫原來的位置，那星系本身就沒有必要移動。現在即使賽德瓦三號永遠不會到達這裡，星系仍然被移動了。''他看了一眼數據板。''而且星系本身仍在以超自然的方式運行。''
''安格里夫星系的運動現在與銀河的自轉方向相反，''菲利亞補充道。
''那麼它要去哪裡？''德雷克問道。
''根據迄今為止的軌跡，''菲利亞說，''前面什麼也沒有。''
''那麼星系的運動本身就是關鍵。''克洛維說。
''而且我們正面臨著一股可以隨意移動整個星系的力量。''德雷克說。
瞧瞧這群小丑。汝之武器毫無用處。汝之策略奧無意義。敗局已定。汝悲慘的生命只能為諸神的計劃添磚加瓦。試圖逃避命運的嘗試只會招致更可怕的束縛。汝打算用什麼來解放自己？只有吾能拯救。只有吾能斬斷命運。
克洛維看了一眼站在對面的灰騎士和審判官，在再次開口之前衡量著黑劍對他們造成的傷害。他們的姿勢很緊張，但是他們本能的憤怒拒絕了黑劍的誘惑。至少目前他不必停止簡報會。
''星系的運動本身毫無意義，但這個事實對於大敵而言意義重大。既然我們的敵人創造了這樣的情景，那就必然有其意義，雖然從戰術角度來看可能並不明顯。''
''我同意堡主的觀點，''斯泰爾說。''我的小隊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這裡。這些事件的交匯呈現出一種邪惡的藝術。''
''藝術。''菲利亞說。雖然她的合成聲音幾乎沒有什麼起伏，但她似乎頗為厭惡地吐出了這個詞。
''藝術，''克洛維重複道。''這符合我們在賽德瓦三號上對抗的可憎之物的本質。它們是黑暗王子的僕從。所以我們可以排除這些是意外和巧合的可能性。目前發生的事情顯然是早有預謀的。如果我們在這裡看到的事物是大敵刻意為之，那麼我們必須假設我們的到來也是敵人計劃的一環。''
''那麼，''菲利亞說，''問題是我們如何打破被敵人牽著鼻子走的模式。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可能都是敵人所希望的。''
''堅定信仰，我們對帝皇的信仰將為我們指明道路。''信仰在他看守黑劍的漫長磨難中支撐著他。信仰給了他力量和智慧，以粉碎安塔爾對他的企圖。''保持警惕，我們就會知道何時以及如何發動反擊。那一刻終會到來。''他回顧了圖表，在星系的排布中看到了壓倒性的力量和完美的藝術。''這不過是完美的假象，我們會粉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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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之子們在欣喜若狂的沉默中凝視著轉變後的安格里夫星系。主觀察窗顯示了安格里夫星系的惡毒舞蹈。
''敬請見證！這就是我們要完成的工作。''塔勞塔斯興奮的說道。
''這會是什麼樣的奇蹟？''見證奇觀的卡斯卡欣喜若狂地問道。塔勞塔斯在他身上看到了與奧西迪烏斯和厄洛索斯一樣的熱情。
''我只看到了它將不可阻擋的創造輝煌。''當他把厄洛索斯和薩修斯送到安格里夫·普林姆斯時，這個星系的轉變還沒有開始。那時他們的行動完全是出於對他黑暗靈感的信任。現在他看到了非凡的偉大藝術正在形成。''禁止進行任何掃描，保持完全的信號靜默。僅啟動被動鳥卜儀。''他警告說。
''灰騎士到達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了嗎？''哥托拉的提問不再有敵意。他也感受到了神啟的力量。
''就算他們還沒有，也快要到了。我們可以等待。時間站在我們這邊。''
''我們現在什麼也不做？''哥托拉現在聽起來不太高興了。
''目前來說是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行動？''
''當我們被召喚時。''
''通過什麼方式？''現在哥托拉不再抱有敵意。他真的很好奇，因為他承認奇蹟正在發生，並想了解他在實現奇蹟的過程中將扮演什麼角色。
''通過藝術，通過神啟。在偉大藝術需要的時候。我們會知道的，兄弟。我們會知道的。''他停了下來，品味著頭皮上機械樹突帶來的神經灼燒感。''相信我，兄弟們。最終，整個銀河都將傾心於這裡創造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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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夜幕降臨以來，阿爾吉杜斯的空港就從來沒有被使用過。最後一艘抵達安格里夫·普林姆斯軌道的飛船是運輸船光榮服從號。在到達之前上面的船員就已經被腐化，正是這艘船給這個世界帶來了異端和帝皇之子。不過追擊異端的塞西諾也隨著這艘船來到了這裡。自從運輸船從空港降落以來，再也沒有其他船出現了，預計以後也不會有。
然而，空港並沒有被廢棄。每一個著陸區都得到了維護。控制塔的人員每天依然履行著各自的職責。但是由於沒有任何艦船出港或入港，在短暫的工作之後他們也只能無所事事。遊俠修女的陰影籠罩著阿爾吉杜斯，對她的恐懼驅使民眾去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雖然他們勞動的意義已經被簡化為單純的服從。
埃爾納·基爾斯卡負責控制塔的指揮。他手下有上百名技術人員。下午晚些時候，他們的崗位上幾乎一片寂靜。因為他們沒有什麼可以交流的。他們來工作只不過是一場空洞的儀式。裝甲玻璃穹頂下的氣氛比之前更加緊張。塞西諾出現在拉波利斯·格拉利亞的消息已經傳開。誰也不敢保證她接下來會不會來這裡。在這黑暗的歲月裡，她已經用那些因翫忽職守而暴露出缺乏信仰的人樹立了''榜樣''。不管是最低賤的奴隸還是最高貴的貴族。所有犯人都被公開處決。沒有人希望被選為下一個祭品。因此，他們更加小心地用張揚的勞碌跡象來填補空虛的時間。
基爾斯卡在指揮塔走來走去，和他的下屬一樣沉默，也一樣緊張。儘管他很焦慮，但他還是不斷陷入一種遲鈍、機械性的迷茫狀態。他會時不時在恐懼中清醒，幾分鐘後，他又像僕人一樣緩慢地前行。
然後，多年來第一次，特奧達·瓦拉姆喊道：''有船來了！''
只有沉默迎接她的話語，彷彿人們都遺忘了這句話的含義。基爾斯卡眨了眨眼，然後跑向瓦拉姆的工位。''投到主顯示器。''圓頂中央的全息屏幕亮起了接近船隻的數據。起初，基爾斯卡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這預示著不可能的事發生了。
瓦拉姆驚歎道：''那是一艘打擊巡洋艦。''
現在基爾斯卡終於不再懷疑眼前的事實了。''我的神皇啊！歡呼吧！''他開始大喊，但船上先傳來了一條訊息。瓦拉姆將通訊轉到中央通訊廣播器。
''這裡是泰達里斯號艦長布魯諾·賽爾弗蘭克。本艦以帝皇的名義前來。你們必須儘快確保兩架風暴鴉炮艇可以正常著陸。否則將被判叛國罪。''
基爾斯卡從瓦拉姆手中奪走了通訊器。''收到！''他喊道。''我們會馬上安排！''
但泰達里斯號已經關閉了通訊連接。
''風暴鴉……''瓦拉姆說道。
基爾斯卡點點頭，口乾舌燥。''是阿斯塔特修會。''他說。
控制室的其他人臉上閃過喜悅和恐懼。
幾分鐘之內，這兩種情緒就傳遍了整個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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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之劍號載著淨化者們來到阿爾吉杜斯。哈羅爾 號就跟在旁邊，載著斯泰爾的小隊。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是這個星球上唯一仍然發出穩定的通訊和電子信號的巢都。鑄造世界的其他城市都陷入了寂靜和黑暗。掃描顯示有大規模火災的跡象，許多火災深深地陷入了城市的根部，以至於它們已經燃燒了多年，而且還會燃燒更久。不過，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也沒有受到攻擊。證據表明，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地區已經化為廢墟。如此密集的工廠加上農業的匱乏，飢餓和絕望就足以引發災難。
但阿爾吉杜斯依然屹立。它的工業生產和農業生態系統完好無損。某種因素使它擺脫了其他巢都的命運。
風暴鴉降落在停機坪的中央。後艙口幾乎同時放下坡道，克洛維走在最前面。灰騎士們還沒有投入戰鬥，所以他必須儘快遠離其他人，再次尋求孤立。同時這次任務是在他的指揮下進行的，他很重視第一印象，所以他需要儘快瞭解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現狀。
在寬闊的停機坪上，聚集著一大群人見證他們的到來。當灰騎士們走出風暴鴉時，迎接他們的是一陣混亂而震耳欲聾的哀號。那是一種崇拜和痛苦的呼喊。
''他們知道我們的到來意味著什麼嗎？''德雷克在私人語音頻道上問道。
''很明顯他們不知道，''克洛維說。他相信斯泰爾會盡職盡責地清除灰騎士之前在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執行任務的所有痕跡。然而，這裡的反應與打擊小隊在斯科里亞遇到的反應截然不同。斯科里亞的人們當時被一群可憎之物的軍隊所包圍，惡魔們已經將星球的其他地方夷為平地，所以人們將灰騎士視為保護者和解放者。''我們現在正見證與帝皇之光隔絕之後的現象，''克洛維對德雷克說道。''我們必須仔細觀察當地人的情況。''
正式迎接他們的隊伍穿過人群走了過來。行星總督帶領著一支由行星防禦部隊組成的儀仗隊，但士兵們因為走在最前面的人而退縮。克洛維通過那深灰色的動力甲認出了這位戰鬥修女，隨著她的接近，他能夠看清她冷酷無情的面容和冰冷的金色眼眸。阿爾吉杜斯仍然維持秩序的原因就在眼前。
''很高興認識你，遊俠修女賽西諾。''他們互相鞠躬並行天鷹禮。他以前曾短暫地見過她一次，但他們沒有並肩戰鬥過。雖然她和灰騎士的其他部隊一起戰鬥過。這種經歷在她的同僚中很少見，但她的過人天賦使她在這些任務之後不需要被抹去記憶。
''感謝帝皇讓我在這裡見到你，克洛維堡主，''塞西諾說道。''那麼，神聖泰拉仍然屹立？''
''確實如此。而且羅保特·基裡曼回到了我們身邊。''
塞西諾的眼睛微微睜大。對她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她沉默了片刻。''銀河劇變，昔日的輝煌再次迴歸人間。現在確實是一個不祥的時刻。''
''是的，我們將有很多事情要討論。''
塞西諾點點頭。她轉過頭看向身後。''這是維斯瑪總督，就像你看到的那樣。''
修女輕蔑地說道，彷彿總督聽不見她的聲音。克洛維懷疑維斯瑪已經徹底失去了自豪感。即使她曾經很強大，現在也已經喪失了所有力量。她看上去因恐懼和怨恨而扭曲、枯萎。盯著克洛維的眼中充滿驚恐。
殺了她和那些侍奉她的嘍囉，一文不值的蟲豸。唯有染紅大地的鮮血和散落一地的屍體才能鑄成勝利。
維斯瑪沒有看黑劍。她的目光落在克洛維的頭盔上，落在他動力揹包上方的深紅色旗幟上，落在完美的金色顱骨上。他不認為總督此時此刻的表現是受到安塔爾的影響。
克洛維私下與德雷克通話：''你對維斯瑪總督有何看法？''
''她看起來很內疚。''
''我也這麼認為。所以她是犯了異端罪嗎？''
''那樣修女不會讓她活到現在。也許是翫忽職守？''
''有可能。所以她需要被監視。''
塞西諾似乎猜出了克洛維對話的內容。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退到了一邊。克洛維走向了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統治者。維斯瑪也從他身旁退開，但已經恢復了鎮定，沒有後退。她因心靈上的痛苦而眯起眼睛，似乎在等待著譴責。但她的態度中似乎仍然有一些驕傲，儘管現在只是以怨恨的形式存在。
''帝皇保佑。''維斯瑪低聲說道。
''帝皇保佑。''克洛維回應道。他再次看向人群，傾聽哀嚎聲。
''多虧了你的努力，這座城市才沒有崩潰。''他對賽西諾說道。
''是的，我努力防止它墮落，但這絕不僅僅是我的努力，按理說如此可怕的變故不應該只是帶來了天空的變化。''
''你有什麼看法？''
''目前還沒有。''
''也許是因為真正的變化還沒有讓人察覺到，''斯泰爾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也許一切還沒有正式開始。''
克洛維緩緩點頭。現在不一樣了，他想。我們已經到達這裡，所以浩劫很快就會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