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40k灰騎士長篇小說《堡主》翻譯(八)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12-16 10:34:34 作者:初音的權威 Language

出場人物與專有名詞:
伽蘭·克洛維(Garran Crowe):灰騎士淨化者堡主,兄弟會冠軍,安塔爾黑劍的看守者與使用者
德雷克(Drake):淨化者烈焰騎士(Knight of the Flame)
桑德拉克斯(Sendrax):淨化者烈焰騎士
斯泰爾(Styer):灰騎士仲裁官
布魯諾·賽爾弗蘭克(Bruno Saalfrank):泰達里斯號艦長
安巴赫(Ambach):泰達里斯號鳥卜員
賽西諾(Setheno):遊俠修女(Canoness Errant),雖然脫離了修女會的編制但是擁有審判官一樣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亞瑞克政委的戰友,擁有聖遺物動力劍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莉娜·維斯瑪(Lina Vismar):阿爾吉杜斯巢都總督
保盧斯·奧爾拉(Paulus Orla):阿爾吉杜斯巢都紅衣主教
塔勞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個戰幫首領
哥托拉(Gothola):帝皇之子混沌星際戰士
安塔爾黑劍(Black Blade of Antwyr):堅不可摧的混沌遺物,能夠自然地引誘凡人乃至混沌並迅速腐化持有者變成安塔爾的傀儡,但十分敵視其他混沌勢力,在周圍沒有潛在腐化對象時會神秘消失,由歷代堡主持有
泰達里斯號(Tyndaris):灰騎士打擊巡洋艦
拉波利斯·格拉利亞(Laboris Gloria):阿爾吉杜斯的工業區
阿爾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賽德瓦三號(Sandava III ):巢都世界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鑄造世界 

第二部分 進行曲

第八章 挑戰
這些為泰達里斯號而來的船隻來自於遠古的傳說。她們的名字曾經是銀河中的燈塔,閃耀著帝皇偉大願景的光芒。但她們背叛了人類之父,她們的名字被列入叛徒,然後就消失了一萬年。黑暗榮耀號戰列艦以及黎明毀滅號和佩蒂納克斯之死號大型巡洋艦,現在她們早已被人們遺忘,但她們的名字卻被沉思者所保留。這些數據已經上千年沒有被訪問過,但當她們從無盡黑夜中出現時,服務於灰騎士的沉思者立刻從被詛咒的名單中識別出了她們。
儘管她們比泰達里斯號大得多,但無數個世紀的腐化已經侵蝕了她們。金屬卷鬚像飛舞著的蜘蛛網一樣覆蓋著她們的船身。船體上凹凸不平,就像是腐爛了一樣。在斯泰爾眼中,她們是巨大的墓碑,記錄著她們的墮落和背叛。她們在虛空中湧動,以求將更多的受害者帶入這片墳墓的廢墟中。
三艘敵艦以鬆散的三角形隊形向打擊巡洋艦發起攻擊。光矛和宏炮齊射,粉碎了掩護泰達里斯號的小行星和廢船殘骸。
她們的武器也被腐化了。當敵艦開火時,齊射火力中間存在間隙。有的甚至整個炮組都不見了。
必須利用這些間隙,斯泰爾想。這是他在敵人的毀滅之牆上能看到的唯一裂縫。
廢船墓地現在變成了一片充滿熾熱殘骸和巨大彈片的風暴。一艘護衛艦殘骸擋住了黎明毀滅號的一枚魚雷,然後解體了。鋸齒狀的半融化殘骸衝向泰達里斯號,猛烈地撞擊著船體。黑暗榮譽號和佩蒂納克斯之死號的宏炮和光矛使右舷的虛空盾過載。虛空盾閃爍著消失,在護盾再次生效之前,已經有數枚炮彈轟入了精金船體。
''右舷堅持不了多久,''斯泰爾說。''對準戰列艦衝過去。''
賽爾弗蘭克警告:''我們正在逼近結構耐受力的極限。''就像是為了強調他的觀點,一股猛烈的亞空間能量流搖晃著船。甲板上下起伏,彷彿虛空是暴風雨中的大海。
''這就是我想要的,''斯泰爾說。''如果我們接近這個極限,敵人也一樣。帶我們進去吧,船長。所有的大炮和魚雷,向前射擊。用光矛射向那兩艘巡洋艦的左舷和右舷。讓她們保持警惕。''
泰達里斯號轉向黑暗榮耀號。這艘戰列艦向打擊巡洋艦的側舷發起了新一輪齊射。毀滅橫掃了兩船之間的虛空,那些殘留的物質在大裂隙的壓力下開裂並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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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維能在他的牢房裡聽到泰達里斯號炮組有節奏的轟鳴聲,以及受創時更尖銳的炸裂聲。整個房間的牆壁和甲板隨著船的掙扎而震動。他站在門口,眺望著圖書館的另一邊。當船隻發生劇烈震動時,書籍紛紛從書架上滾落。克洛維調整了重心,保持靜止,從震動推斷戰鬥情況。新的震動不是被命中的聲音。這種震動不是單次撞擊能夠造成的。他判斷泰達里斯號正在接近亞空間風暴。而混沌的軍隊正緊緊咬住這艘船。
克洛維向德雷克開通了一條通訊頻道。''你在艦橋上嗎?''他問。
''我剛到。''
克洛維聽德雷克描述了交戰的情況,體會到了熟悉的挫敗感。自他成為堡主之後,幾十年過去了,他依然存在這樣的衝動,那就是衝向艦橋,親眼目睹戰鬥,親眼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他的紀律比衝動更強大。除非被跳幫,否則他無能為力。他光是前往艦橋就會造成傷害。這樣做會讓艦橋上的所有人都暴露在黑劍的詛咒之下。他的存在不僅會讓他們分散注意力,更有可能帶來嚴重的危險,就好像他是從內部發起攻擊的敵人一樣。
汝與吾皆是囚犯,力量不應該被束縛,更不應該埋藏在黑暗中。何不讓吾與汝一同自由?
惡魔沒有任何停頓,從誘惑轉變為威脅。
汝之職責只是汝之墳墓。汝之鎖鏈終將腐朽。吾會切開汝之咽喉,飽飲汝之鮮血。忠誠皆是幻象,帝國將會燃燒。即使死亡也無法擺脫吾之復仇。
克洛維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戰爭的喧囂如此遙遠,即使牢房還在不斷搖晃、顫抖,他也確實有一種被埋葬的感覺。
但自從他第一次握住安塔爾黑劍的劍柄以來,他就一直如此。
所以他耐心等待。這是斯泰爾的戰鬥,不是他的。他們能夠在這場戰鬥中倖存下來,因為真正的戰鬥還沒有到來。
克洛維堅信泰達里斯號會到達安格里夫·普林姆斯,這一點如磐石般堅定。他的信心來自於某種令人不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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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臺冒出的煙霧使大教堂的法室變得更加陰暗。在拱門的拱肩上,帝國聖徒像的石頭臉龐毫不留情地俯視著紅衣主教保盧斯·奧爾拉,而他正掙扎著站起來。宣佈晨禱開始的鐘聲已經停止。他遲到了。教堂的長椅上有上萬人在竊竊私語,焦慮的情緒不斷高漲。他應該走了。他必須走。
他凝視著帝皇的神龕,尋找靈感和新的信仰。但他看到的只是一個鑲嵌著黃金的頭骨。
禮拜堂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紅衣主教?''莉娜·維斯瑪說道。
奧爾拉轉過身來。他還跪在地上。維斯瑪與他的目光相遇,後退了一步,彷彿因為疼痛而退縮。''我馬上就去,''他說。
''是嗎?''
奧爾拉沒有回答。他沒有對他的表姐撒謊。這麼多年來分別管理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世俗機構和宗教機構教會了他們高超的掩飾技巧。不過,兩人都沒有辦法對對方撒謊。他們之間的謊言沒有說服力,更沒有必要。他們聯手統治人民的身體和靈魂,而且做得很好。
奧爾拉從未相信有一天他會願意放棄自己的權威。但這一天已經到來了。在幾年前他還堅信自己永遠不會放棄信仰。
他再次嘗試站起來,但又失敗了。維斯瑪走過來跪在他身邊。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憂傷,但她的下巴卻充滿了冷酷的決心,還有憤怒。自從修女到來後,她的憤怒總是更加強烈。
''你已經見過她了嗎?''奧爾拉問道。
維斯瑪點點頭。''在拉波利斯·格拉利亞。在她的那次訪問之後,產量增加了兩倍。''
''那很正常。她讓你重拾希望了嗎?
''我看起來像嗎?''
''不。''
''我又看到星星了,保盧斯,''維斯瑪低聲說道。''天上的月亮似乎是行星,但它們不屬於我們的星系。''
奧爾拉咯咯地笑起來,但那是他絕望的笑聲。''那麼,也許我們的反抗很快就會結束。''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們為什麼還在掙扎?''
''我們還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嗎?''
''遺忘,''他說道,聲音小得他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們之所以能活這麼久,是因為我們對塞西諾修女的恐懼,''他現在聲音更大了,表達出他的痛苦。''因為自從她來到這裡以來我們就沒有受到過那些邪祟的襲擊。這種恐懼還要持續多久?''
''保持現狀就夠了,''維斯瑪痛苦地說。她站起來,握住奧爾拉的手臂。''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如果你不這樣做,修女就會來找你。''
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的預期給了奧爾拉他所需要的力量。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又盯著神龕看了一會兒。
''你在看什麼?''維斯瑪問道。
''什麼也沒有。''奧爾拉指著帶翼顱骨。''什麼也沒有!''讓他站起來的是塞西諾之怒的威脅,而不是他的職責。''我失去了信仰,莉娜。這些神像現在不過是毫無意義的雕塑。它的價值只不過是熔化後能換取黃金而已。''奧爾拉的雙手蜷縮成爪子。他悲傷而羞愧地想把臉上的肉撕下來。把他的眼睛挖出來。把他的舌頭扯下來。''帝皇不再庇護我們了!他死了!我們的未來只剩下黑暗。''
維斯瑪的手猛地從他的手臂上抽開。他面對著她,期待著她的譴責。但是總督的表情很微妙。她的眼睛眯了起來,充滿了思索。她在他和神龕之間來回看了看。她目光中的怒意越來越濃,但似乎並不是針對他。當她面對神龕時,她的嘴唇抿在一起。最後她說道:''我們走吧。''就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
維斯瑪離開神龕,走出法室。奧爾拉機械地跟著她,幾乎沒有注意到他走向哪裡。當維斯瑪停下來時,奧爾拉眨了眨眼,驚訝地發現自己正站在通往講壇的螺旋樓梯口。人群的竊竊私語變成了沉悶的咆哮。
''我們仍然要堅守我們的責任,''維斯瑪說道,她的語氣平淡而充滿苦澀。
還有什麼意義?奧爾拉想說。我們為什麼要堅守職責?除了接受這一切之外,做其他事情還有什麼意義呢?難道我們要一直苟活到席捲銀河系的噩夢決定我們的死期嗎?他把這些想法留在心裡。他已經看到總督的權威正在衰弱,他不會讓自己的罪孽連累她。
''人民需要你,保盧斯。''
''為此,我可憐他們。''奧爾拉說。不過,他還是爬上了樓梯。他對塞西諾的恐懼足以推動他前進。
在講壇上,他雙手放在講臺兩側即將開始佈道。事實上,他一直保持著挺直的姿勢。黑色的混凝土柱子一直眼神到教堂的拱頂。一如既往的廣闊空間讓他顯得微不足道。這是他第一次毫無理由的抬起眼睛,在大教堂的威嚴中感受帝皇的權力。
當奧爾拉出現時,五百人的唱詩班開始唱《皈依帝皇的第三讚歌》。伺服顱骨漂浮在信眾上空,它們的嘴裡讀出羊皮紙上的文字,向信徒們傳達讚美詩的歌詞。但人們都知道這首讚美詩。他們與唱詩班一起合唱,大教堂裡迴盪著歌聲的力量。
在帝國被夜幕籠罩之前,奧爾拉發現這首聖歌總是令人振奮。但現在他感覺不到了。也許下面的信眾仍然如此。也許他的存在給了他們希望。只要遊俠修女勉力維持的秩序城牆依然存在,他們就可以讓自己相信帝國就在那裡,而帝皇也依然守護著他們。
他想知道他們怎麼可能相信。他想知道安格里夫·普林姆斯上的人們怎麼可能相信除了希望的終結和終將到來的厄運之外的任何事情。
即便如此,他還是主持了這項儀式。他完成了所有的動作,甚至還進行了一次佈道,儘管他幾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是一堆陳詞濫調和令人厭倦的勸告,每句話都變得毫無意義。
他盡了自己的職責,因對遊俠修女的恐懼而振奮起來,又因失去信仰的悲痛而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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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能量集中在前方護盾上,''賽爾弗蘭克命令道。
泰達里斯號已經來到黑暗榮譽號面前,她的船頭指向這艘巨大戰列艦的中心。黑暗榮譽號的側舷宏炮不斷轟擊打擊巡洋艦的虛空盾。即使大部分能量都被用於強化前方的虛空盾,它依然瀕臨崩潰。泰達里斯號被爆炸的火光、猛烈的能量束以及被流彈擊中的廢船和冰塊所包圍。黑暗榮譽號位於泰達里斯號和大裂隙的邊緣之間。黎明毀滅號和佩蒂納克斯之死號從側翼逼近。泰達里斯號距離黑暗榮耀號越近,大巡們就越需要剋制自己的火力。
但即使如此她們能造成的傷害已經夠糟糕了。
賽爾弗蘭克駕駛著這艘船全速駛向目標,與不斷承受的損傷賽跑。他在指揮王座上傾身向前,彷彿這樣可以催促泰達里斯號更快地前進,讓她像一道復仇之光撕裂虛空。
船體的震動變得更加劇烈。敵人的炮火和大裂隙附近的亞空間風暴折磨著這艘船,就像掠食者用巨口撕咬獵物一樣。斯泰爾關掉了警報聲。泰達里斯號危在旦夕,現在航向稍有偏離就意味著毀滅。
''我們去戰列艦下方,''斯泰爾告訴賽爾弗蘭克。''從戰列艦的中部方向突破。''
''他們在那裡的火力更加稀疏,''德雷克觀察到。交戰開始後不久,兩支淨化者小隊就抵達了艦橋。他們聚集到指揮室的後方,兩名烈焰騎士就站在斯泰爾身後。這次任務是在伽蘭·克洛維的指揮下進行的,因此這是淨化者們的戰鬥,就像對賽德瓦三號的淨化一樣。由於克洛維不得不處於孤立狀態,他的任何一位副手都可以在這裡代表堡主的權威。但泰達里斯號是斯泰爾的船。穿越納赫蒙德星系就是他的戰鬥。他感謝德雷克和桑德拉克斯給予他充分的尊重。
''如果敵艦在那裡的炮組無法使用,弱點可能就在那裡。''
''一個值得檢驗的理論。''
''這也是我們唯一可以採取的策略。''斯泰爾注視著顯示四艘船相對位置的全息屏幕。佩蒂納克斯之死號和黎明毀滅號在逼近的同時,也正在向泰達里斯號的後方移動。她們試圖將泰達里斯號置於致命三角的中心。如果她們成功了,所有三艘敵艦都可以攻擊打擊巡洋艦,泰達里斯號很快就會沉沒。
黑暗榮耀號發射了一排魚雷。不過因為正對著與黑暗榮耀號,泰達里斯號的受擊面很窄。其中兩枚魚雷從其側翼劃過,沒有擊中。另一個則被近防炮組發射的帶有近炸引信的炮彈攔截。其中一枚成功撞上了船頭。幸好那裡的裝甲最厚,魚雷沒能擊穿它,船再次因撞擊而顫抖。
泰達里斯號堅定的繼續前進。主引擎已經達到了最大速度,但如此鉅艦的移動卻表現得極其優雅和緩慢,彷彿山脈緩慢生長,但光矛和宏炮的打擊則伴隨著暴風雨般的狂怒。漸漸地,黑暗榮耀號在觀察窗裡越來越大。當她充滿整個屏幕時,泰達里斯號開始將船頭降低到水平面以下。斯泰爾似乎過了好久才察覺到視角的變化。戰列艦非常緩慢地升得更高。很快整個視野裡都是被腐化的精金和塑鋼。戰列艦的火炮傾瀉在泰達里斯號上,懲罰她的魯莽接近。
泰達里斯號也全力反擊。魚雷、宏炮和光矛不斷命中黑暗榮耀號船體的中心。當泰達里斯號來到黑暗榮耀號下方,斯泰爾看到明亮的等離子體從破損裝甲的裂縫中噴湧而出。腐化扭曲的裝甲板在不斷脈動、顫抖的虛空盾後面發出憤怒的紅光。
打擊巡洋艦從戰列艦下方駛過,在這段時間內,其他敵人的射界被阻擋。大巡們無法在不擊中黑暗榮譽號的情況下進行攻擊,而泰達里斯號則脫離了黑暗榮耀號的宏炮射界。她則可以繼續對黑暗榮耀號進行猛烈攻擊。
''自由開火,''斯泰爾說。''把敵人撕成兩半。''
打擊巡洋艦的光矛炮臺向上射擊。兩艘船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泰達里斯號的虛空盾因自身光矛的反流而閃閃發光。
''真是結實,''斯泰爾說。泰達里斯號的船頭剛剛開始從黑暗榮譽號下面露出來時。''我們要貼住戰列艦。''
泰達里斯號的船尾從敵人下方露出來時,她開始轉向。黑暗榮耀號也在轉向。其船員正試圖再次將目標拉回射界,並躲避泰達里斯號不斷造成的嚴重傷害。她的引擎隨著加速燃燒得越來越明亮。
戰列艦的轉向動作笨拙而緩慢,並且與灰騎士們的前進方向相反。泰達里斯號依然掌握著主動權。她在比戰列艦更低的平面上,完成了轉向,來到了戰列艦的左舷。兩艘船現在正在相互遠離,而泰達里斯號則更加靠近大裂隙。好在戰列艦依然擋住了大巡的射界。
''仲裁官大人,''賽爾弗蘭克開始說道。他脖子上的筋腱突出,臉色因疼痛而變得蒼白。
''我知道,艦長。''船體的呻吟聲變成了尖叫聲。''再堅持一會兒。''
泰達里斯號向黑暗榮譽號受重創的中部發射宏炮。暗紅色的光芒變成了灼熱的白色亮光。戰列艦在翻滾的重力渦流中轉向太快,結果斷成了兩截。船尾和船頭之間爆發出一顆新的太陽。然後巨大的爆炸吞噬了戰列艦的殘骸。爆炸的火光令人眼花繚亂,吞噬一切的火焰向戰場的其他方向蔓延。灼熱的等離子體對泰達里斯號的衝擊力過載了所有的虛空盾。側舷炮組也被熔化,甚至船體都開始彎曲。賽爾弗蘭克因機魂的痛苦而大喊,但打擊巡洋艦依然堅持了下來。
黎明毀滅號無法減速,一頭扎進了爆炸之中。等她再次出現在爆炸另一端時,她變成了一根數英里長的火炬,上面的武器仍在發射,但船體正在瓦解。
佩蒂納克斯之死號因為距離更遠所以像泰達里斯號一樣從爆炸中倖存。黑暗榮耀號的毀滅將附近的廢船和小行星一掃而空,大巡繼續追擊泰達里斯號,一輪新的齊射撕裂了虛空。
''發現新的艦船!''安巴赫喊道。''在佩蒂納克斯之死號的八點鐘方向。敵人正在開火。''
斯泰爾低聲咒罵。本來對抗剩下的敵艦就勝算渺茫,特別是如果黎明毀滅號還能追擊的話。但現在另一艘從遠處加入戰鬥的船隻能輕易的打破戰爭平衡。
''將虛空盾能量重新定向到八點鐘方向,''賽爾弗蘭克命令道。
斯泰爾做好了迎接衝擊的準備。但奇怪的是並沒有衝擊。
''新的艦船沒有向我們開火,''安巴赫困惑地說。過了一會兒,她說道:''她直接命中了佩蒂納克斯之死號的引擎。''
這艘大巡已將其虛空盾功率集中在前方以應對黑暗榮耀號的爆炸。但這也讓她很容易受到來自後方的攻擊,當然這個方向本來不可能受到攻擊。佩蒂納克斯之死號主引擎附近的船體發生了規模較小的爆炸,導致其逐漸遠離泰達里斯號。
''你能認出那艘船嗎?''斯泰爾問安巴赫。
''不能,仲裁官大人。這裡的干擾越來越嚴重。鳥卜儀陣列只能設法確認在那個位置存在另一艘船。''
''我們收到呼叫了嗎?''
''沒有。''通訊員蘇薩寧說。
斯泰爾看了德雷克和桑德拉克斯一眼。他們的沉默表明了態度。決定權在斯泰爾手裡。
''前往帝國暗面是最優先的任務,''他說道,德雷克點點頭。意外盟友的出現是值得歡迎的,但泰達里斯號無法繼續戰鬥。現在機會來了。斯泰爾必須抓住它。''現在折躍,''他對賽爾弗蘭克說。''在我們的船承受更多傷害之前,帶我們穿過航道。''
''收到。''賽爾弗蘭克沙啞地說。他的身體依然緊繃,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輕鬆。
泰達里斯號離開了熊熊燃燒的黑暗榮譽號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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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洩號的艦橋上,戰術屏幕上顯示著塔勞塔斯介入戰鬥的效果。''你瘋了?''哥托拉驚恐地咆哮道。他盯著屏幕,彷彿他可能會看到與現實相矛盾的東西。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兄弟。''塔勞塔斯說,''你的想象力太過侷限。難怪你在酷刑方面的工作如此單調。''
''我對你的美學理論不感興趣!我只關心你做了什麼。我們背叛了暴君王。他現在就會來報復我們了。''
塔勞塔斯笑了。''看起來確實如此。''佩蒂納克斯之死號正在轉向。''不過,他必須先抓住我們。但我認為他不會有機會了。現在折躍。''他命令道。在納赫蒙德暴君的軍隊發起反擊之前,淨化者們已經消失在亞空間的懷抱中。宣洩號已經完成了它的任務。
船長接受了這一命令。指揮王座上的人影說話了,但發出的聲音是一種柔和的、液體般的咕噥聲。血泡從船長的喉嚨裡升起,順著他殘缺不全的胸口流下來。指揮王座上的東西曾經有過名字,但塔勞塔斯早已忘記了。指揮王座上的東西已經基本看不出人類的特徵了,它現在只是一團肉和骨頭,通過密密麻麻的機械樹突永久地融合到了指揮王座上。船長已經經過酷刑的磨礪。它是宣洩號裸露的神經,它的駕駛技能已經通過痛苦和巨大的快感磨練到了瘋狂的邊緣。
''我們再也不能回到這裡了。''哥托拉說。
''我們為什麼要回來?我們在這裡的工作已經完成。我們再也不會來納赫蒙德星系了。''
''永遠也不回來?你對我們的未來這麼有把握嗎?''
''是的。''哥托拉恢復了他的傲慢態度,塔勞塔斯正在考慮再次強調''紀律''。他最後決定先緩緩。戰幫的其他成員都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但並沒有挑釁的意思。在沒有威脅的情況下,塔勞塔斯很享受教育哥托拉的機會。可悲的是,塔勞塔斯懷疑是否真的有希望讓他有所長進。''我們將要創造的藝術遠比短時間的的瑣碎戰略關注要重要。暴君王對我們來說不再重要了,兄弟。''
''那真是太棒了……''卡斯卡嘆了口氣。他的臉被細密的電網切割,一直深入到骨頭。他的眼睛閃爍著藝術的熱情。
''但是為什麼要背叛暴君王呢?''哥托拉堅持道。''他的戰艦馬上就能戰勝灰騎士了。''
''這正是我們介入的原因,兄弟。灰騎士們必須達到他們的目的地。我們的工作需要他們的存在。我們必須幫助他們以消除損失賽德瓦三號造成的影響。''
塔勞塔斯品味著命運的諷刺。它嚐起來像鮮血,具有完美的金屬味。這種感覺豐富而有層次,當宣洩號進入亞空間時他仍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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