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檔） 第八章
我小心地坐在床上，沒發出多大的動靜，我再去向小二要了把鎖鎖上，之後我出了這家店，往閡鄉的集市裡面走。
這裡的集市很熱鬧，什麼稀奇玩意都有，我摸著身上的錢袋子，估摸著，應該可以買到一身布料比較好的衣服。我看見一旁的一家浣衣店，外面擺放著很多衣服，我向裡邊問“老闆在嗎，這衣服怎麼賣的。”老闆出來“這些都是別人家的，別人拿來洗，晾這兒，你要想買衣服，就先進來挑。”我跟著她走了進去，“你給自己穿，還是給他人買？”“給我家女娃買，想著現在已經年近十四，給她買件衣服，不知姑娘有什麼建議。”“哼哈哈，你這人話倒是好聽，既然將近十四，不如直接買成年女子的常服便好，這件，現在是亮紅色的，布料也是用的我們店最好的，一看就是那種大戶人家的小姐穿的，凸顯高雅有氣質，說不定今天穿這件出門，明天就有大戶人家來提親了！只是這價錢......”“還有其他的嗎，這件有些花了。”“來看看，這件，簡單舒適，白色既能體現女子身體的修長，又不容易被注意，這件賣半兩銀子，你看行不行。”我裝作生氣的樣子走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老闆“八十錢，不能再少了，現在我們想賺錢也容易，我們各退一步，行吧？”最終以八十錢的價格拿下了。
再門口，有一個老攤叫住我，“這位兄臺，想必不是給你家女娃所買吧。”“你怎麼會這麼想？”“若是為你家女娃所買，一定會選擇先前那件讓子女早些出嫁，就不會買這件不怎麼起眼的了。”“嗯，你觀察得倒也有些細緻，你想說什麼？”那老攤從後面推出來一個拉車，上邊整整齊齊的姑娘飾品列在上面，只是這些都不足以吸引我，而下面那一欄隨意擺放的鞋子卻吸引了我，這雙鞋主體是青色的，繡上了幾隻鳥兒在上面，我拿起來仔細看著，能夠確定這就是我那次給她買的那雙，之前的那個商販還沒有買到這雙鞋。“這錢多少錢？”“兄臺，這雙鞋不賣。”“為何不賣。”“這鞋與上面擺著的其實是成對的，你若是上面這鐲子買下，我就將這雙鞋子一同給您。”他從上面拿下一個玉鐲下來，“兄臺，你不要小看我這攤子小了點，可是我們家祖上可是專門給朱老爺做東西的，只是這幾年，到處饑荒，那皇宮玉器數不勝數，我們飯都吃不起了，哪還能像以前那樣啊，要不是我們還剩下這麼一點，我還能拿出來賣，可能我下一代就是最後一代了。”“有點意思啊。多少錢？”“三兩銀子。”我懷疑我的耳朵出了問題，我再問了一遍，他才說二兩半銀子，我本來還想再往下壓，但我看過他的手後邊掏出銀子。他的手上全是黑的，龜裂的皮膚。
我拿上他精心包住的鐲子和鞋，還在想著沒有在解州單獨買而後悔。“新來一批肉了啊！三文錢一斤了啊！先到先得，賣完了可就沒了啊！”在這豚肉都是八文，十幾文的時候，什麼肉能三文，牛肉？馬肉，怕不是都是瘟死的。
我看看周圍，全是衣衫襤褸，破爛不堪的人，這些是難民，我走到了難民區，他們聽到那邊的屠夫這樣喊話，爭先恐後地向那邊跑，我湊上前一看，那砧板上的既不是豚肉，也不牛馬肉，那上面的是人肉，我往他們那後邊一走，正好可以看到屠夫腳下面擺著的一顆顆人頭，我簡單的看了一下，裡面很多，但幾乎是女人頭，甚至還有小娃頭。我感到一陣噁心急促地離開了。
想起在昨天晚上留在那兒的半身舌頭，我心裡起了惡念，反正舌頭都已經死了，不如再給我賣點錢吧，我轉身向那作歡的地方過去。那倆花正在外邊接著客，便客也不接了，直接過來抱住我，我給她們“媽媽”說我要這倆後，她們就帶我來到了那樓後面的樹下，告訴我舌頭就在這裡面。我挖開土，這倆花倒也實在，給舌頭蓋上件衣服才填了土。“幫我拿著，我等下回來，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包著舌頭把他拖在大街上走著，雖然已經沒了血，但還是很大的臭味。
我再次來到那屠夫那。“大哥，收嗎？”那屠夫見我拖著這一袋東西，也明白我要他收的是什麼。“男的女的，男的只有女的一半。”他把舌頭扛起，掂量了一下，“男的1200，女的2400。”“男的，已經去了頭了。”“好。”那屠夫倒也是爽快，反手就讓旁邊的人把錢給了我。
“你們憑什麼在這裡賣人肉！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嘛！”聞聲聽去，那邊一個難民在肉攤旁邊嘶吼著，那後廚那兒正坐著個小孩兒在那哭，依稀能聽見他在那裡喊媽媽。我往那邊走，看著熱鬧，那邊的屠戶正與這難民爭鬥著。
“這是他媽自己賣給我們的，你tm不買，你就滾蛋，你不買，有人要買。”
“那你們就在著大張旗鼓地賣人肉，官府不管嗎！怎麼，你們全部都要吃人肉嗎，你們想想，要是你們的家人也被掛在這上面被人拿來賣，拿來吃，你們還吃得下去嗎！”我見周圍的人臉上果然多了幾分憂傷。
“你tm再說，你再說，來人，打。”屠戶說完，從後邊走出來幾個人，裡面一個人身材都比這難民要好，甚至一個人就能打三個難民。
“切，你也不好好看著，你身上的，和我們身上的能一樣嗎？你這些畜生生來就是給咱吃的，要不是人多，我現在就把你給宰了。”那屠戶拿起刀往那難民身上砍了一刀，這刀很快，僅僅是劃過一下，那難民半隻手就吊著了，垂吊了幾秒後直接掉在了地上，難民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來新貨了！三文錢一斤，快來啊！”那屠戶說完就又有人向那走，就怕得不到這塊肉。
“鬧什麼鬧，都給我散了。”幾個戴著高帽持著刀的人來到了這裡，屠戶便拿著一堆錢跪在地上獻給他“官爺，都是誤會，這人實在耽誤我做生意，我才讓人打他的。”這個官接過錢，只是簡單說了兩句，便讓屠戶回到自己的攤位。
“官爺，他們在這裡大肆賣著人肉，你可要管管啊，他們不僅殺男人，女人也殺，甚至是孩子也殺，殺了就拿來賣，你一定要做主啊！”難民撲到在官的腳下，可這個官，卻大聲宣讀著“你涉嫌擾亂市場秩序，該罰800錢！”難民往後退了退，小聲說著他沒錢。“沒錢？那就打！”那官身後的幾個士兵便把他踢到在地，“狗官！狗官！”剛開始還能聽見他的嘶吼聲，直到後面，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等到官走遠後，那屠戶便出來把難民拖進去，“咔 ——咔”
“又有新貨了！三文錢一斤，先到先得！”又是熟悉的臺詞，熟悉的場面。我走了過去，剛好看見他準備對小孩動手，“大哥，這小孩多少錢，我買了。”“好，整個？”“嗯。”他舉起刀準備動手。“等等，我要活的。”“你要活的做甚？”“你不用管，多少錢？”“十兩銀子。”他見我如此爽快，便滿臉笑意地送我走了，我去那倆花拿到了東西便帶著他往回趕，這一路上這個小孩一句話也沒有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