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之島Island Of Madness(1)


3樓貓 發佈時間:2023-06-19 10:22:31 作者:司辰1945 Language

暈眩以及惡臭,這是我在昏暗中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味道。
那混合著排洩物、嘔吐物、汗味以及數種不知名令人作嘔的氣息在鼻尖徘徊,隨後衝入腦神經內讓人無法忍受。
我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感受到身體隨著某種震動不斷起伏著。
這是海上?我迷迷糊糊的想到,隨即努力用睜開的眼睛看清四周的狀況。這時一個身影壓在我身上,在我試圖掙扎之前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不要動,不要抬頭。”
那個疲憊的聲音輕聲在我耳邊低語。
迷迷糊糊間我依然依稀記得這個熟悉的聲音,這是林一的聲音。
“我們……在哪……?”我壓低聲音問道。
隨後感到一隻手臂輕輕帶著我緩緩靠著身後的硬物緩緩坐了起來。
眼前的燈光昏暗,是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僅有的照明設施是頭頂懸著的幾個赤裸的燈泡,隨著某種節奏來回搖擺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我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燈光,低頭默默地觀察起來。
腦中的疼痛感此時在緩緩消退,理智慢慢迴歸。
從搖擺的節奏以及海水不斷拍打身後似乎是船艙的聲音來判斷,我們應該在一艘船上。
船艙十分狹窄,十幾個人或躺著或倚著船艙坐著,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面孔。
“你最後記得的事情是什麼?”林一壓低聲音問道,虛弱的聲音透露著他的狀態。
搖了搖頭,一陣刺痛從腦中傳來。
最後一個畫面,我努力想著卻毫無頭緒。
這時頭頂傳來腳步聲以及木頭擠壓的聲音。不遠處一個木板突然被移開,,濃重的海鹽味混著濃郁的腥味湧了進來,但卻沖淡了船艙內令人作嘔的氣息。
一個人影探了探頭,看了看船艙內的情況,隨後抬頭喊了兩句。
頭暈目眩中依稀分辨出那是韓文。
隨後更多的腳步聲傳來,幾個身影進來,往船艙中的人手中分發了一個鐵盒。我和林一打開對看了一眼,那是令人毫無食慾的稀稠不明物體。
“你必須要吃點。”林一壓低聲音道。
感到格外的虛弱,我強忍著嘔吐感緩緩的吃著口中的稀稠物體,那散發著奇怪味道的物體在口中味如嚼蠟。
“不,求求你,你們是誰,我是個學生,我不應該在這裡。”牆角一個身影努力的站起來,抓住一個黑色的身影祈求道。
燈光晃過那個黑色身影的面孔,是一個典型的亞裔面孔。他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似乎在抱怨,隨後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
一閃而過的幽暗燈光讓我看到那是一個年輕的面孔,20歲左右帶著眼鏡。他捂著臉,眼鏡歪在一旁,釀蹌的後退在喘息中靠在船板上。
那個黑色身影罵了兩句,隨後冷冷的看著眼前顫抖的年輕人。身後另外幾個身影一湧而上對顫抖的那個可憐人拳打腳踢。呻吟聲和拳腳擊打在身體的悶響混合在一起。他手中流狀食物撒了一地,一部分卻潑在那個黑色身影的身上。
空氣在這一瞬間凝滯了,他死死的看著面前蜷縮在一起嘴中喃喃求饒的身影,向前兩步抬起了腳。
我身體一緊,剛想動,卻被林一拉住。他緊緊的抓住我的胳臂,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那個黑色身影即將把怒氣發洩在那個可憐的年輕人身上的時候,站在狹小樓梯上的人用韓文厲聲喊了兩句什麼。那個黑色的身影似乎有些悻悻收住了即將踹出去的腳隨後死死的看了對方一眼,嘴裡嘟囔著和身邊一眾人離開。只留下地上抱成一團不斷呻吟的身影。
外界的光線再次斷絕,陰暗的船艙內恢復了令人壓抑的沉默。只有那個年輕人的呻吟聲迴盪在船艙間。
許久之後,一個不遠處的身影輕輕向我和林一挪動過來。我和林一的身體瞬間繃緊,雖然看不清各自的表情,但從僵硬的身體依然能夠感到我們的緊張。
那個身影悄然無聲的移動到林一的身側,這個有分寸的行為讓我多多少少放鬆了一絲。
“你們做的是對的。”那個聲音帶著純正的北京口音說道。
“這裡不需要英雄。”
“你們需要思考的問題是如何活著。”
他緩緩抬起頭,摘掉圍繞在臉上的不知名材質的布料。
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有著較為明顯的歐洲裔血統。憔悴的臉上有著灰塵,但是卻依然不能掩蓋他出眾的容貌。
不得不說,以女性審美,他是一個相當英俊的男性,就彷彿在雜誌上出現的那些模特或明星。
只是口中熟練的中文和他的面孔對比起來似乎有些違和感。
由於多日沒有洗漱,他的頭髮已經有些打結,這讓他更加具備一些落魄貴族的感覺。
感受到他傳遞過來的善意,林一點了點頭,隨後看著對方伸出了手。
“我叫盧克。”那個聲音輕聲說道。
林一伸出手握了握,我沒有動作只是往林一身後挪了挪。這個警惕的動作似乎讓名為盧克的金髮帥哥有些尷尬。
“相信我,保存體力,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一切只是開始。”
隨後他輕輕坐在林一的身旁,沉默了起來。
年輕人呻吟的聲音還在徘徊在船艙中,讓人心悸。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突然船發出了輕微的碰撞,隨後外界的聲音開始嘈雜起來。
頭頂的甲板再次發出了被擠壓的聲音,我和林一再次緊張起來。
頭頂的木板再次被打開,幾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緩緩走了進來,眼光在船艙中掃視了一圈,用生硬的聲音用幾個不同國家的語言大聲呵斥著。
“起來,跟著我們。”其中一個似乎是領頭的指了指通往甲板狹小的樓梯。
拉起一個身邊最近的虛弱的人把他推向樓梯。
我們幾人挨個起身,順從的低著頭從狹小空間內穿過。
和昏暗的船艙不同,外面太陽在遠處的海平線處,這樣讓我已經習慣黑暗的眼睛沒有受到太多的刺激。
我們在甲板上站成一排,十幾個人中有老有少,也有身上佈滿了刺青的彪形大漢。
盧克和我們站在一起,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有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指揮著數人將幾個511的戰術包扔在甲板上。
嘴裡喊著什麼,十幾個人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項圈挨個走到每個人面前,示意我們帶上。
這在人群中引起了一些騷動,隨後咔嚓,圍在我們身旁的這群黑衣人突然從身後拿出槍上膛,逼迫我們再次安靜。
“下面宣佈遊戲規則。”
那個聲音陰沉的說道:“這些包裡有生存用的裝備,任務座標也給到你們。”
“其中的GPS會提示你們目標的座標,也會提示那些地方是安全區。”
我在一個黑色衣服的人的注視下將項圈戴在脖子上,在扣上的一瞬間似乎有什麼被啟動了。我看到林一脖子上黑色的金屬項圈正面的圓形燈上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這時隊伍中傳來一陣騷動,那是一個身高2米左右的彪形大漢,渾身肌肉上刻滿了刺青。他握著手中的項圈,隨後不屑的吐了口吐沫,順手就將它扔進了海中。
“你們這幫混蛋,老子不吃這套。一群王八蛋,居然把腦筋動到我的頭上。”
接著一串帶著口音的惡毒唾罵。
沒有人阻止他,只是沉默的看著。
黑衣人中的首領是個不高的亞裔,臉色陰沉,他此時卻揚了揚嘴角,似乎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
沒有在意那個彪形大漢的舉動,他自顧自的說道:“GPS定位是你們生存的基礎。記住,不要超過GPS上顯示的安全範圍。”
 “項圈要時刻佩戴,如果項圈不在,代表你們直接喪失了參加這次比賽的資格。”
“沒有項圈就沒有資格在比賽中留存下來。”
那個刺青大漢諷刺道:“我現在就沒有項圈,是不是就代表沒有參賽資格了?”
黑衣首領微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老子現在沒有了,又怎麼樣。”
一旁的盧卡一直悶不吭聲,只是此時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句:“白痴。”
林一看著那個高大的壯漢搖了搖頭,側了一下身,擋在我面前。
“抱歉這位先生,你被淘汰了。”他頓了頓,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那又怎麼樣?你們這群白痴……裝神弄鬼。”大漢向前走了兩步,手中的拳頭死死的攥著。
“很簡單,這位先生,我記得您是,林震,地下拳手,相當優秀的成績,37次ko以及13次TKO。”
大漢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黃色的牙齒。
“那又怎麼樣?”他挑釁道。
“等我出去後,我會好好的給你們一個……”
砰……一聲……
黑影抬起手,手中的槍餘煙未盡。
林震,這個戰績不俗的選手站在他面前,彷彿突然靜止了,腦袋後面忽然炸裂開,濺了身邊的人們一身。有些不明的混著白色以及紅色的液體甚至濺到了身旁另外一個身材矮小棕色頭髮女士的臉上。
她開始尖叫。
那個黑色的身影緩緩的開口:“這是就是淘汰的結果。”
他冰冷的眼神看向我們所有人,緩緩的掃過。
“3天,你們的目標就是到達終點,方法不限。”
“當然,最重要的,你們要活著到達目的地。”
“只要活著,就是你們的勝利。”
他微笑起來,眼神中隱約透著興奮,那一個對他來說似乎一個好玩的遊戲開始了。
“只要活著。”他強調道。
“活著到達座標位置。”
我和林一身體隱約顫抖著,看著他指向不遠的處。
此時剛剛破曉,陽光照亮了面前的龐然大物,那是一個島,上面茂盛的植被以及高聳的山丘以及峭壁再次帶來了一絲不詳。
此時我們距離海邊還有大概50米的距離。
他把手中的槍舉向我們,指了指我們又指了指甲板外側。
“你們還在等什麼?”
“從現在開始。”他輕聲道。
“遊戲開始。”
“每個人,拿起一個裝備包。”
隨後示意我們挨個領取。
幾個中年人對視了一眼,隨便撿起了幾個包,咬了咬牙跳進了水中,奮力向岸邊遊著。接著是一個外國的中年女子,之後是幾個老人,似乎是東南裔。兩個不知道是日本還是韓國裔的少女。還有幾個非裔和墨西哥裔都陸續跳了下去。
那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也一拐一拐上前,吃力的拿起一個大包的走到甲板邊。
我和林一看著他們陸續跳入水中,奮力向海岸線游去。
最後只剩下我,盧克以及林一。
那個黑色制服的韓國人較有興趣的看著我們,用手中的槍示意了一下身邊。
這時似乎才發現不知不覺間面前空無一物,他臉色一沉,大聲罵了什麼。隨後船上幾個人又慢慢吞吞的拿來了幾個同款的戰術包。
“快點吧。”那個韓國人眨了眨眼,示意道。
此時最先跳下去的人已經努力在海面上掙扎。
沒有絲毫反抗,盧卡走了上去,仔細看了看挑了一個戰術包。我和林一對視了一眼,看著僅有的兩個包聳了聳肩,隨便拿起的一個戰術包。
手中的包大概10斤左右,對於虛弱的我來說有些沉重。
看到我們乖巧的領取了裝備,領頭的黑衣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友情提示。”他說道,看著我們回頭注視著他。
“你的敵人不是這座島,而是你身邊的人。”
他略帶深意的看了看我以及林一。
“有時候人才是最可怕的動物。”
“有時候你們才是獵物。”
“這座島,它會讓你們看到最真實的自己。”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林一。
“還需要認清誰才是你最信任的朋友。”
說完他揮了揮手中的槍,示意我們儘快。
我和林一對視了一眼,手緊緊握在一起走在甲板上看著平靜的海面。縱身一躍,冰冷的海水淹沒了我,而身上沉重的袋子拉著我不斷向海底的黑暗中墮落。
渾身溼透的我費盡的拖著手中的裝備袋,走上海岸。50米左右的距離讓我疲憊不堪,就在我爬在地上喘息的時候,林一走上來幫我把手中的戰術包拖上了沙灘。而一旁的盧克則從我身邊走過試圖扶起我的胳臂。
我側過身,自己站了起來,無形的拒絕了這似乎有些過於親密的舉動。盧克歪了歪嘴,又聳了聳肩膀,似乎我的防備心有些不不以為然。
這時遠方傳來一個被喇叭放大過的聲音,用幾種不同的語言簡單卻幹練的讓大家聚集過來。
我和林一對視一眼,拖著戰術袋向前走了過去。
他們渾身身著黑色的斗篷,帶著面具,整個人彷彿在籠罩在黑暗中。
為首的人帶著一個刻著金色奇異花紋的面具。
幾個人聚集在一起,成一個三角飛翼狀,身上佩戴著半自動的步槍。此時槍口並沒有指向我們,也是因為沒有必要。因為在他們身後,山坡上,沙灘上,四周林立的岩石上都佇立著穿著迷彩服的軍人,他們手中的槍是對我們最好的警告。
“朋友們。”領頭的人頗有戲劇化的輕了輕喉嚨,隨後開口:“歡迎你們來到“救贖之島”
“接下來幾天,我想我們應該會度過一段美好的時間。”
“你們每個人來這裡都有自己的原因。我相信你們現在每個人都很困惑,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這裡。”
“你們不知道是正確的,這證明你們遵循了遊戲規則。”
那個帶著金色花紋面具的男人繼續道:
“因為你們每個人都有罪。”
現場眾人一陣騷動,不安的相互看著,有些甚至切切私語。
“這也是你們來到這裡的原因。是為了贖罪,也是為了救贖。”
“我可以很負責的說,你們每個人都是因為自己的意願來的。沒有人強迫你們。”
“你們在參與這個遊戲之前都簽署了協議,也按照規則注射了藥劑。”
“所以你們才記不得來這裡的原因。”
“這裡是你們新的起點,一個新的開始。當然,對你們有些人來說這僅僅是一個好玩的遊戲。”
“但是就算這樣一旦你參與了這個遊戲,你就要按照遊戲規則玩下去。否則……我相信船上之前已經有人給你做出了表率了。”
隨即他再次掃視了一圈,指了指一個站在面前人身上戰術袋,示意大家打開。
“你們每個人都給與了一個補給袋,裡面有一些補給。也許是吃的,也許是喝的。也許是生存的工具,也許是……讓你能夠活下來的重要的……武器。”
“但是最重要的,則是這個。”隨即他手裡拿起了一個巴掌大小帶著顯示器的裝置。
我拿了起來,發現它能夠輕鬆的被我套在左手上,顯示器在手腕內部方便查看。而脖子上的綠色燈光似乎閃爍了兩下,隨即手上的機器亮了起來。
“你們的座標以及地點在上面都會有顯示。”在他說話間我持續擺弄著機器,上面有一個大大的地圖,標註了島上的鳥瞰地圖。只是中間似乎確實很多信息,僅僅標註了大概的路線和環境。
“你不覺得這個像遊戲的地圖嗎?”一旁的林一同樣將機器套在手上擺弄著。
林一說出了我的心聲,看地圖設定十分像‘吃雞’、‘輻射’等射擊類遊戲的地圖,因為大學時候玩過,所以上手很快。
這時不遠處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個巨大的篝火被設立了起來,炙熱的火浪烤著我們身上被海水浸溼的衣物。
那個金色面具的人又笑了笑,隨即開口:“後續的信息會出現在屏幕上。在這之前,歡迎你們在這裡休息。”
“那麼好吧,現在遊戲開始。祝你們好運。”隨後他緩緩退場。
如此草草收場,讓我感到詫異。並沒有更多的信息,彷彿真的像是度假一般,在這環境優美的沙灘上看著太陽昇起似乎這一切讓我們沒有任何壓力。
林一坐在地上翻動著自己的裝備包,火腿腸、壓縮餅乾、瓶裝水和水壺以及淨水用的礬、打火機還有一個木製的頗有中世紀風格的盾牌以及頭盔。
林一拿著戴在頭上,來回轉了轉,頗為滑稽。
我打開看了看,除了吃的喝的外,我包裡還多出了一個打火機、火油、一個簡易帳篷以及……一個40釐米左右長的平底鍋。
我們二人面面相覷。
這時一旁的盧克忽然驚呼了一聲,我和林一一回頭,不遠處盧克拿出了一把古老的火藥槍,吹了個口哨。
“我居然拿到了這麼酷的裝備。”那火藥槍有著銀色的裝飾,上面有奇妙的花紋,只是年代似乎有些悠久,槍的木質手柄上都有了些裂紋。
這時沙灘其他人也開始或驚呼或沮喪的大叫了起來,他們有的被放了手槍。有些則被放了木棍、砂石等無用的東西。其中一個東南亞裔甚至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把AK47.
這時其中一個年長的人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聽著朋友們!”
他高呼著試圖喚起大家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來到這裡,但是我想我們每個人來到這裡都應該有著自己的價值。”
“如果獨立奮鬥,我想我們最後都不會有結果,不如團結起來,讓我們把資源共享。”
“這樣我們才能一起,作為一個團隊一起突破各種苦難。”
他是一個富有感染力的演講家。帶有磁性的聲音確實吸引了一部分人。那兩個亞裔女士,被揍的男學生以及幾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人還有一個褐色頭髮的女士走進了幾步。
我和林一沒有動作,一旁的盧卡斯也沒有。不遠處,那幾個東南亞裔的男人也聚在一起冷冷的看著中年人那邊。
我想,來到這裡之前他應該是一個政客。
他和那些圍在他身邊的人民低聲卻急促的說著什麼,隨後大家愉快的握手。莫名的環境迅速拉近了陌生人間的距離。
此時他的目光轉向我們,用英文問道:“你們呢,親愛的先生和女士。”
林一拉著我往後退了兩步,搖了搖頭:“抱歉,我想我們更喜歡自己行動。”
一絲不快的眼神在對方臉上一閃而過,身後幾個手持武器的人面色不善的看了過來。似乎為這種拒絕不解。
盧克也搖了搖頭,伸了伸手,似乎不感興趣。
而那幾個東南亞裔,已經自顧自的開始脫下衣服放在火邊炙烤。
那個中年人隨即微微一笑,向身後揮了揮手,示意無傷大雅。
我和林一以及盧克也自己找了個地方開始在火堆前試圖弄乾自己的衣服。
“越是盲目的時候,群體越能給人帶來安全感。”我輕輕感慨道,感到溼漉漉的頭髮逐漸變幹。
“你不覺得奇怪嗎?”林一開口道,黑色的短髮已經半乾。
“按理說用這樣的方法把我們帶到島上卻又放任我們不管。”
“這讓我感到有些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我們忽略了。”
畢竟,他臉色有些陰霾道,即使陽光也沒能將他遮蓋過去。
這時一旁盧克插嘴:“就像是他們故意讓我們沉溺在這種安全感中,忘記時間的流逝。”
此時盧克穿的是一個標準英式的狩獵裝,到小腿的靴子被放在裝備包上放在離火較近的地方烘乾著。
我心中一緊,看向林一。
的確,莫名安全的環境,沒有目的地的座標,似乎這一切讓大家只能閒下來無所事事。這種安閒感是身在危險中的慢性毒藥。
我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裝備,顯示屏上有幾條道路通往海島的中心。
“不管如何,我想我們應該離海邊遠點。”我指了指屏幕說道,“無論目標是什麼,我相信他們不可能把他放在海島的登陸點。
盧克津津有味的聽著,隨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呢?”
我和林一直直的看著他,似乎為他的厚臉皮感到驚奇。
“不,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知道林一是好脾氣,因此我直截了當的回絕了這個來歷不明的盧克的問題。
看似友善的他,總讓我有種莫名的牴觸。
他在隱瞞什麼,又或者他不像是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樣,就如在這裡的許多人一樣,能來到這個島上的人都有著過去。也許就像是帶著金色面具的人說的那樣。
我們都是罪人,這裡是我們的贖罪之地。
當然我也不會忘記其他工作人員說的,這個島會讓人知道各自的本性。
在我所有所經歷的事情以及閱讀過的故事中,大多數人都是複雜的。你無法用一句話介紹一個人背景,也沒法用一件事情去定義一個人的特質。人是如此多樣,讓人無法捉摸。
但是有一點是最確定的不確定性,那就是每個人都有惡的一面。
大惡也好、小惡也罷。
遲早它們會鑽出名為人性的土壤,然後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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