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處刑篇）
穗
享用完宴席，良爺就與清一起幫各位闖軍哥哥們收拾碗筷，打掃殘局。我閒的無事，揉著自己那撐的鼓鼓的肚腩，打著飽嗝，在寬敞院子裡踱步消著食。微風吹起我的髮絲，拂過了我的面龐，讓我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如此悠閒自在，自己已經多久沒有感受過了呢。我回味著剛剛宴席中的樂趣與歡笑，不禁輕笑幾聲。
以後，如果能和良爺一直過這種衣食無憂，自由自在的生活，那該多好啊。那麼多艱難險阻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坎會過不去呢？
想到這裡，我也放下了心，不再擔憂，繼續歡快的在院子裡逛著。
“穗兒！”
良爺從後面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腦袋。我回過頭去，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嗯？怎麼啦？”
“穗兒，我出去一趟，過一會兒就回來。”
他雖然在笑著，但有些不自然，感覺有點……緊張。良爺那點小心思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想到剛剛宴席上清對他的勸誡，我也猜出了個大概。但還是故作疑惑，挑著眉說道
“哦？良爺這麼不長記性，又要獨自出去嗎？”
“不……不是。那個……咱們之前住的客棧，押金還沒退……我去拿一下。”
嘿嘿，還是這麼不會說謊。不過嘛，倒是印證了我心中的猜想。
“好啦好啦，良爺快去快回。”
看著他出了門後，我激動的心情再也按耐不住，在院中蹦蹦跳跳，哼起了小曲兒。太棒了！我好高興！這木頭總算能主動一次啦！太期待啦！
“謝謝清哥哥！”我對著房中正在記賬的清聲招呼著。
“沒事，應該的。”他也抬起頭，笑著回應著我。
過了一會兒，我正欲回屋打個午間小盹，卻聽得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大門被重重地敲響了，院子裡的闖軍士兵打開門鏡與門外的人對了幾句暗號後打開了大門。我疑惑的看了過去，只見幾個人抬著兩個長長的大木箱走進了院子。清見狀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大哥，貨到了！”
他們把木箱摔在地上，裡面傳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之後他們打開木箱，拽出了裡面的人。他們被五花大綁著，嘴中被抹布塞得嚴嚴實實，臉上還掛著因恐懼所產生的淚痕。
我的臉瞬間陰沉下來，手緊緊握成拳狀，將關節處握得發白，指甲深深的扎進了手心，在其中留下了四道月牙形的血痕。心中的恨意彷彿要噴薄而出。
因為那地上的二人正是陝州城遇到的那胖子和瘦子，幾天前我放火燒客棧救良爺時，也聽到裡面傳來了他們的聲音。一定是他們對良爺用了刑！！！
我站在一旁瞪著眼眸惡狠狠的望著他們，口中低聲唸叨著“去死！”，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他們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旁邊的清注意到了我的異樣，沒有去管被摁在地上的兩人，快步朝我走了過來。
“穗姑娘這是怎麼了，與這兩個人牙子有仇？他們曾經傷害過你？”
剛剛因為得知逮住了她們二人，還有些高興的清，現在的神色也逐漸嚴肅，憤怒了起來。
“不！他們雖然沒有對我做什麼，但是他們抓了良爺，對他用了刑。他們傷害了我那唯一的親人！”
我全身顫抖，咬牙切齒的說著，隨後，我拉住清的衣角，抬起頭，眼淚湧出眼眶，用近乎祈求的語氣說著。
“清哥哥，你一定要殺了他們！求求你了！他們罪有應得！我要為良爺報仇！”
見狀，清連忙掏出手帕，幫我抹去淚水。
“穗姑娘不必如此，我們闖軍最恨的就是狗官和人牙子了。我們肯定會這麼做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隨後轉過了身，鄙夷的看了看地上那被捆成粽子的胖瘦二人。
“來人！將二位送去內房！”
“遵命！大哥！”
等二人被抬走後，清重新看向我。
“本來是打算先審審，套出頭領尹三的位置。但尹三已經被穗姑娘已經解決掉了，也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既然如此……”
我眉頭緊皺，咬著嘴唇，緊張的看著他，聽著他的話。
“那這兩位就交給穗姑娘你好了。”
接著他對我露出笑容，拿出一把短刀，遞給了我。
我長出了一口氣，接過短刀，對他露出了一個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謝謝清哥哥！”
“哦，他們被綁在那邊。”
清指了指內室的方向，隨後召來了兩個手下。
“穗姑娘有什麼想對那倆畜生動的刑，吩咐這兩位手下去做就好。”
“那就祝穗姑娘玩的愉快。”
清對著我笑了笑，然後走進房間，繼續著記賬與整理文書的工作。
我極力忍耐著自己那大仇即將得報的激動的心，快步走到了關押兩人的內室門前。
說來也真是好笑，當時在向良爺尋仇時喜歡上了他，面對著如此多的復仇機會，我並不感到高興，而是無比的痛苦。不過現在嘛，我可以隨意發洩心中的仇恨了！
“你們兩個可以離開了，我自己就行。”我緊盯著大門，頭也不回的對著身邊的兩位闖軍士兵擺了擺手。
“這……”他們面露難色。
“那兩個人被綁的很緊，不是怕姑娘不安全，只是……姑娘親自用刑的話……怕是會髒了姑娘的手。”
“無事。”
我的面容陰鬱而又恐怖，配著那勉強擠出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那……姑娘請便……有什麼事吩咐即可……”
他們似乎是被我的神情嚇了一跳，也不敢再阻攔，而是在門邊站定，隨時準備進去收拾殘局。
…………
我將大門啪的關上，門窗上覆蓋著的那厚厚的黑布讓屋內極其昏暗。桌上僅有的兩根蠟燭勉強映照著周圍的一切，使人能夠辨認。
牆角放置著幾個尺寸不一的水桶，壁爐裡插著一根已經被燒得通紅的烙鐵，房間裡似乎還飄蕩著一股黴味，不過很快，這股味道就將被血腥味所代替。
我撫過桌面上那一把把磨得光亮的刑具，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微弱跳動的燭光勾勒著我的臉頰，為氣氛增添了幾分壓抑與詭異。
“喲！你們這是沒人了嗎？怎麼派了個小姑娘來。”
那個被綁在牆角的瘦子見只有我一個人進來，用著有些不屑的語氣調笑著我。一旁的胖子閉口不言，很顯然，這是他們已經商量好的。
我惡狠狠的看向他，眼睛裡是止不住的殺意。
“哎，你這姑娘還敢瞪我！罷罷罷，小爺我今天就不和你計較。去去去！出去把你們管事的人叫進來，別耽誤老子時間。”
呵，這傢伙還挺狂妄，真有意思。陪他玩玩，就像玩弄獵物一樣。於是我收起剛剛那副憤怒的樣子。挑了挑眉，冷笑一聲。
“這位哥哥，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嗎？”
“呵？殺？小姑娘，你還真是不諳世事啊！你們不會殺了我們的，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我們手上可是有重要秘密。”
“哦？說來聽聽？”我故作好奇，將耳朵靠近他的嘴巴，其實心中已經猜到幾分。
“尹三的下落。”他在我耳邊悄悄說道。
“所以說趕緊去把你家頭領叫來，讓我們給他帶路，就能抓到你們夢寐以求的尹三了！”
他這小算盤打得倒挺響，不過嘛……
見他這副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為是的樣子，我心裡簡直樂開了花，我終於再也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行了……你們真是笑死我了……”
我彎著腰捂著肚子大笑，眼淚都從眼角流了下來。他們兩個不明所以，一臉詫異的看著我。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從剛剛的失態中緩了過來，但臉上仍就帶著笑意。
“二位哥哥，尹三的動向我們早就知道了。”
“什麼？”
他們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巴，看起來很是疑惑，但語氣中已經帶上了濃濃的懼意。
“不……這不可能……我們明明沒看到……你們抓到他。”
“是啊，我們沒抓到他。”我笑著伸展了伸展剛剛我那被笑彎了的腰。
“你們也不用再去擔心他了。他很好……只不過被捅了幾刀然後燒成灰了。”
我見他們的表情已經僵在了原地，汗珠從額頭上大滴大滴的落下，不屑的嗤笑一聲。
“還有，你們好好看看我是誰。”我端起蠟燭，將其靠近我的臉龐。
……
“你……你是……和良一起的那個女娃？”
他們這才認出我來，面色驚恐，話都快要說不利索了。
“那……這麼說的話，那個火……”
“二位哥哥想的沒錯哦，火是我放的，尹三也是我殺的。”
他們愣了一下，顯然是弄清楚了我的來意，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同時大聲吼叫著，撕扯著捆在他們身上的繩子。不過這都只是徒勞罷了。
“省點力氣吧，一會兒有你們叫的。我要你們讓我玩的盡興。”
我抽出了短刀，用手撫摸著鋒利的刀刃，同時面無表情的說著，語氣雖然平靜，卻如一把把利刃，切割著他們的心。
嘶……怎麼空氣中傳來一股騷味。呵……真是丟人。
我脫下了繡花鞋，將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包裹中，同時，用不透水的油紙將白嫩的雙腳包裹起來。因為，過一會兒……這裡就要血流成河了。
接著，我用短刀指向了那個瘦子。此時的我就如同前來索命的惡鬼，那濃密的頭髮遮蔽了本就昏暗的燈光，讓他看不清我的臉，同時將我的身形襯托得尤為恐怖。
“我不喜歡你，你話太多了，就從你開始吧。”
“嗚嗚……嗚……不要……”
他的面容扭曲，幾乎說不出話來，只得瘋狂的搖著頭。
“讓我想想，該怎麼辦呢……”我將手指抵住自己的下巴，擺出一副故作思索的模樣。
“嗯……根據大明律法……有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猛地擊其心窩一掌，右手操刀，向著其右胸脯靈巧一轉，隨後手腕一抖，將刀尖上挑著的那片銅錢大小的肉拋向空中。
“第一刀，謝天！”
之後模仿剛剛的動作，但將刀尖上的肉擲在地下。
“第二刀，謝地！”
瘦子痛苦的嚎叫著，鮮血從他胸口流下，滴在了地面上，血腥味逐漸瀰漫在了整個房間中。
“喜歡叫就叫大聲點！”
……
“第三刀，謝鬼神！”
“第四刀！”
“第五刀！”
“第六刀！”
………………
在他的胸口上，肋骨已經完全裸露在外，我能清晰的看見他的肺因為呼吸一張一縮，已經全然沒有再能下刀的地方。
於是，我用另一隻手死死的捏住他的喉嚨，他的臉被憋的得紅紫，舌頭從口中伸出，我將持刀的手一抖，他的舌頭就被割了下來。
“第五十四刀！”
之後是耳朵……
之後是鼻子……
之後是眼睛……
………………
“這怎麼就沒氣兒了，剛剛一百零八刀。”
“看來自己的手法還是很生疏啊。”
我嘆了口氣，扭過頭看向胖子，他已經被嚇得暈了過去，屎尿齊流。
哎，算了，也算玩的盡興，報了仇。那個死胖子就交給良爺吧。
我淌著那地上的鮮血，繞過一地的魚鱗狀碎肉，抹了抹臉上那被濺上的血液，出了門。那兩位闖軍士兵看見我的樣子被嚇了一跳。
“誒呀，姑娘，趕緊去洗一洗，換身乾淨衣服。我們進去收拾了。”
“二位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姑娘放心！”他們拍著胸脯，很是得意。
“哥兒幾個都是打過仗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
我見他們自信滿滿的進入了房間，靠在門邊伸著懶腰，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我靠！”
“嘔…………”
只有片刻功夫，屋內就傳來了嘔吐和叫罵聲，我在門口輕笑幾聲，隨後走向澡堂，
嗯……發洩了一把……身心都舒暢了。
褪去衣衫，我邁入了那清澈的池水。仔細的擦拭著身上的血跡，不多時，池水就被染上了微微的紅色。
嘖……真髒啊……
我撇了撇嘴，放空了池水，起身拿起浴袍裹在身上，打了一些熱水倒入了水池旁的大木桶。
我鑽了進去，將纖細的手臂搭在邊沿，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柔順的頭髮如同黑色的瀑布，搭在我的脊背上。
一切都與閿鄉客棧那時的情景相似，我注視著那片大水池，良爺的身影彷彿出現在我眼前，讓我陷入了那時的回憶。
溫柔，賢惠，漂亮。自己有沒有做到呢？
溫柔？
我雖然對待敵人有些殘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至少對良爺還是很溫柔的吧。
賢惠？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幾天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讓他感到難堪。況且，我也不太會啥女子的才藝與持家的本領。不過我這麼聰明，可以學嘛。
至於漂亮？
我低下頭，看了看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眼角彎起，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
經過這一陣子的休養，我的身子好像已經沒有那麼瘦弱不堪了，原來胸口上那如此明顯的排排肋骨如今已經逐漸被一層軟軟的凝脂所掩蓋，似乎還能看見兩個微微隆起的小小輪廓。
漸漸圓起來的雙臉配上那精緻的五官，讓我自己都為之驕傲。
我輕笑幾聲，將腦袋搭在胳膊上，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著這安逸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