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很久很久,夏爾都總是不冷不熱的,只要是艾利歐提的,他都會盡力滿足,他教艾利歐符文,教艾利歐生活……只是夏爾從來沒有帶艾利歐去玩。
“父親,你說好第一次外出做任務要陪我的。”艾利歐失望地對夏爾說。
“抱歉,女王來信通知我去會面。這一次我就先讓蒂卡陪你去,下次我會和你一起去的。”夏爾滿懷歉意地試圖安撫艾利歐。
“明明是你沒有好看看女王的信,現在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件事。”艾利歐在心裡抱怨。
“父親……怎麼又這樣。算了,我會和蒂卡去的。”艾利歐無奈地說。
“你現在怎麼不喊我‘爸爸’了?”夏爾問。
“那是小孩子才喊的,我已經14了。”艾利歐哼道。
“瑟雷斯院長?該走了。”外面有人提醒到。
“我會給你帶禮物的,再見。”夏爾不便多話,看了看艾利歐,說完又急匆匆走了。
“唉……”艾利歐嘆了口氣。
忽然,艾利歐看到了落在地上的符文掛墜。自從艾利歐回到自己的房間生活的時候就再沒有見過這個符文掛墜了,他再三留意觀察了夏爾,這個掛墜平時根本不會掛出來,是貼身放著的。
“還是這麼迷糊。”艾利歐撿起符文掛墜,放到了桌子上,走出了院長室。
“哎,你們知道嗎?那個艾利歐,是院長的養子哦。不知道院長是從哪裡撿回來的孤兒?”
“你管他什麼身世呢,院長一定對他很好吧?不知道院長給他開了多少後門。”
“那可不一定,養子而已嘛,我看院長根本就不在乎他。”
“噓,孤兒來了。”
兩個素未謀面的學生在一旁說悄悄話。
艾利歐瞥了一眼,兩個學生互相推搡著走了。
“院長不在乎我?是嗎?”艾利歐心想。
艾利歐回到了院長室,將符文掛墜拿走了,還留下了紙條告訴夏爾是自己拿走的。
“等我回來……我就還給他。”艾利歐心想。
幾日後,艾利歐一身狼狽地回來了,任務完成了,雖然並不太順利。他第一時間去找夏爾,這幾天下來他的氣也消失了,頓時覺得後悔,所以不管一身灰土就跑向了院長室。不料夏爾第一次站在了院長室門前等他。
艾利歐輕輕喊了聲:“父親……”
夏爾沒有說話,眼睛在艾利歐身上看了很久,臉色也並不好看。
良久,夏爾只說了一句:“順利就好。”
長時間的沉默令艾利歐原先激動開心的心情都慢慢消散了,“根本不順利!父親難道你真的不關心我?”艾利歐在心中大喊。
“艾利歐,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聽話的孩子。所以,可以把我的平安符還給我嗎?”夏爾躊躇著開了口,聲音疲憊,手裡攥著的是艾利歐留下的紙條。
艾利歐原本緩和的神經一下子繃緊,彷彿怕什麼被搶走一樣,悲切地看著夏爾:“我,弄丟了。對不起。”
“艾利歐!不要騙我,還給我吧?”夏爾的聲音中幾乎帶著哀求。
艾利歐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騙人。
夏爾便不再說話了,只是呆呆地回了院長室。
艾利歐看夏爾離去,心中不安,卻又不知道如何告訴夏爾,手裡攥著那個掛墜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一推門就看見,房間的桌子上端端正正放了幾個禮物盒子,還有一些療傷的藥草。
“這些都是父親準備的嗎……”
艾利歐後悔萬分,手裡的掛墜變得無比燙手。
“今晚……今晚再去還給他吧。”
晚上艾利歐站在夏爾房門前,夏爾又沒有回來。
艾利歐把玩著掛墜,又一次喚醒了符文。現在他的魂能穩定了很多,注入一點就能夠讓掛墜上的符文發出漂亮的幽光,和記憶裡的一模一樣。
“這個符文法陣……好像有一點眼熟。”艾利歐盯著掛墜陷入思考。
“噠、噠、噠……”又是緩慢的腳步聲。
“父親。”艾利歐收起掛墜,喊到。
夏爾沒有那麼驚訝了,急步走來,只是依舊溫和地打開了房門,邀請艾利歐進去。
艾利歐搖了搖頭,問:“父親,那個掛墜,真的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這是我的平安符。”夏爾說。
“不可以再做一個?”艾利歐問。
“不一樣。”夏爾搖了搖頭,滿目悲涼地看著眼前只略低自己一個一頭的少年。
“守護我的媽媽已經死了,那……守護你的那個人,他也死了嗎?”艾利歐猝不及防問了一個令人難堪的問題。
夏爾只是搖頭。
等到艾利歐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他才說:“我相信他還活著。”
“他是誰?”艾利歐繼續問。
夏爾這回是真的不再說話了。
艾利歐把手伸進衣服裡抓住了那個掛墜,終於說道;“你……放在我房間的禮物,收到了。我很喜歡。”
艾利歐把吊墜拿了出來,鄭重地放到了夏爾手上,繼續解釋道:“我以為把爸爸的東西藏起來,爸爸就會更在乎我一點了……對不起,傷害了爸爸。它對爸爸來說一定很重要,我也很重要,但它和我的重要不一樣。我不會再那樣想了。”
說完艾利歐自己無法自控地哭了起來。
“艾利歐……”夏爾握上掛墜的那一刻,才終於像回魂一樣,落下淚來。
艾利歐看著夏爾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一時之間也忘了自己,不斷地給夏爾道歉。
夏爾抹去眼淚,想說什麼,又背過身去,把門關上了。
“晚安。”門後傳來這麼一句。
艾利歐沒有急著離開,過不久,又聽見房間裡傳來隱隱約約的聲音,夏爾一邊哭泣一邊喃喃地念:“莫里斯……”
艾利歐忽然就想起來了,平安符上的法陣根本不是法陣,而是迪特里希老師的花體簽名,難怪想不起來有什麼法陣和那個圖案相似。而且之前在秘密舊實驗室看到的也是這個人留下來的資料,難怪那個實驗室還好好保留著。不過父親他和迪特里希老師關係應該很好吧?奇怪,迪特里希老師還有關於克諾維斯老師的日記,卻沒有看到過提及父親的內容。他們之間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艾利歐忽然覺得自己很蠢,為什麼要和一個死人、一件死物爭風吃醋呢?害得父親……
“你不是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嗎?爸爸就是一直都那麼迷糊的人,根本不是不在乎你啊!”艾利歐在心裡狠狠地斥責了自己。
之後,夏爾依然忙忙碌碌,艾利歐慢慢也忙起了自己的學習,兩人見得越來越少。
夏爾那樣迷糊的一個人,之前那件事後來無久就淡忘了,只是艾利歐還一直都無法忘記,那時候溫柔盡褪的夏爾——露出了寂寞彷徨的內心。
中二叛逆期,說實話已經很ooc了。但是在我看來,艾利歐是一個很乖很懂事的孩子,但這也並非天生如此,他的性格比較內斂,或許他心裡也對夏爾有過意見吧,一點小小的任性。因此有了這麼一段,不能接受的話,很抱歉。夏爾的話……他對莫里斯的死沒有像奧斯塔那樣的執念,按我的理解夏爾不可能做出多瘋狂的事情,但是他心中更多是懷念。夏爾很善於接受現實,但也從來沒有認為莫里斯死了,重逢莫里斯的時候對他的復生並沒有意外或者激動,平安符丟了,也只是將彷徨無助的心情壓在心裡。至於悄摸摸哭這種事,噓。心情大起大落,有點小崩潰而已啦。
不知道這樣解釋行不行,我也猶豫了很久,改了好幾次來著,才拖到現在。晚上有事情所以趕忙先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