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2 傳說故事—光能—絕對忠誠（ 前四章）
第五章 某種運氣
瓦里克斯披著一件沒有氏族旗幟的斗篷下來到蛛王的巢穴。在紛爭海岸戴著審判氏族的徽記有點兒找死的味道。即使蛛王允許他通過，他也會至少被弄死兩次。
蛛王宮殿裡的享樂聲讓他很不舒服。勝利和失敗的呼喊聲讓瓦里克斯想起了埃裡克斯尼族的最大缺陷。他的人民對於卓越的固有需求轉變成了為小飾品和寶石而賭博。
瓦里克斯彎著腰在人群中搜索著。又一個暴徒。在角落裡，還有一波獵人先鋒離開聖城時總是會吸引到的人群。
他穿過圍觀者來到凱德旁邊。他可以肯定獵人也注意到了他，但卻什麼話都沒說。瓦里克斯也沉默。看著他將幾千微光和一把手槍輸給蛛王的一個保鏢。
凱德用右手旋轉著一把短劍，誇張地嘆了口氣。“如果你想找我談話，你得給我買杯酒。”
他們在屋子盡頭找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凱德倒在了包間的座椅上，等著他開口。
“你為暗礁幹了不少活兒，對吧？”瓦里克斯努力壓低了他辨識度十分高的嗓門。如果現在他的合成聲音發生故障，吼得整個屋裡都聽得到，那就太丟臉了。“抓捕公爵，罪犯。為了覺醒者，為了佩特拉。”
凱德抓起一根皮帶，然後將空杯子放到了桌面上。他眼中有種很堅毅的神采。Exo的表達能力讓很多人為之驚歎。“說重點，瓦里克斯。”
“費克魯，最後的嗤魅公爵，他還活著。”
凱德堅定地搖了兩下頭，他的角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相信我，他死了。我一槍正中他的這裡。”他用手指戳了戳瓦里克斯的胸口中央。
“有人看到他在地球。我知道，我有情報。你應該知道埃裡克斯尼族都有些門路的。比如米瑟拉克斯？比如坦尼克斯？”典獄長的話一說出口，他就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
“永遠別在我面前提坦尼克斯這個名字，明白嗎？除非你想失去你最後兩條真手臂。我們談完了。滾，你運氣不好。”獵人站起來準備離開。瓦里克斯伸出一隻機械手抓住了先鋒的胳膊。
“對不起。我不會說話。拜託你了，請你聽完。”
凱德掙脫了他的手，就這麼俯視著這個墮落者。
瓦里克斯也在包間裡站直。“帶我去找薩瓦拉。”他結結巴巴地用強調的語氣說出了泰坦先鋒的名字。“我有情報。他會喜歡我說的話的。請你帶我去找他。”
凱德眨了眨眼。“你想我帶你去聖城？沒門，蟲子。絕對不……”
隨著一聲巨響，瓦里克斯一直藏在斗篷裡的手炮落到了桌面上：沉悶的棕色，頂上豎立著剛毛，乙太技術的扳機和槍口裝配。凱德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希望能贏得你們的信任。暗礁的紀念品，升級過的，是不是？非常致命。”
獵人先鋒想要掩飾他的興奮。“是，呃，是最後的那個？我還沒見過這些……”
“最後的那一批之一，沒剩幾件了。”瓦里克斯的聲音平滑而冷靜。
凱德從桌上將武器一把奪了過去，瞄了瞄，在手上轉了幾圈，感受它的分量。然後滿意地哼了一聲。點點頭。
“我剛才也說了：運氣不好的人，走吧，我帶你一起走。”
第六章 高估
瓦里克斯以前從沒親眼見過先鋒指揮官。他看到的要麼是特工發來的偷拍，要麼是無法顯露出他們真實身材的合作行動監控影像。他意識到，薩瓦拉的“塊頭”，大部分是由於盔甲。他實際上是個挺纖瘦的人。但是肌肉和肌腱緊繃著。
不過在瓦里克斯站到他面前之後，他才意識到薩瓦拉的鎮定和自信，再加上他的光能，控制著他周圍的空間。讓瓦里克斯有了一種除了站在瑪拉·索維身邊以外再也沒有感受到過的權威感。其他人，哪怕是凱德，似乎與這個男人的氣質也都有所不同。
有意思。
在光能和鎮定的背後，瓦里克斯能看得出來偉大的薩瓦拉的力量終於何處而焦慮始於何地。所以瓦里克斯需要見到他，證明自己的價值。
“先鋒指揮官薩瓦拉。”瓦里克斯跪下雙手放在地面，但繼續保持著眼神接觸。這是審判氏族認可統治力量的存在時的姿態。
凱德在他身後竊笑，但沒有說話。
“瓦里克斯是來提供幫助的。來幫助先鋒，來幫助先前幫助過暗礁的守護者。”
薩瓦拉就這麼盯著瓦里克斯。這個審判氏族的文士在他的眼光中看到了很多東西。剛毅，嚴厲，絕望。
“起來吧，瓦里克斯。”薩瓦拉似乎已經習慣了下達命令和別人的遵從。瓦里克斯也服從了他的命令。“你想要什麼？”
“暗礁的未來。”薩瓦拉打量著他。瓦里克斯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暗礁後裔快要滅亡了，覺醒者薩瓦拉。墮落者、傀儡軍團、猩紅軍團，他們都想瓜分暗礁，都想分一杯羹。”
“我在戰後向佩特拉提議過。”他的聲音粗暴，但並非毫不在意。“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你是說情況有變嗎？”
“是的，指揮官。”瓦里克斯滔滔不絕地說著，“我還有很多話想對像你這樣的真正領袖說。”
第七章 未知空間
在未知空間的地平線上，閃耀著藍色的光線，其他一切則是漆黑一片。
似乎有卷鬚隨光而長。它們來自哪裡又伸向何處，他不得而知。恐懼籠罩在瓦里克斯心頭。他面前道路廣闊又充滿著不確定性。他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審判在轉向自身。
“你必須堅定自己的意志”，他告訴自己，“你是審判氏族最後的埃裡克斯尼人。人民的命運都掌握在你手裡。你必須拯救他們。你必須為墮落者挺身而出。”
你行走於他們之間，因你已失敗。
那個聲音，柔和而有力，在整個空間中圍繞著他迴響。聲音通過他，彷彿他就是一件樂器上的琴絃。
“我行走於地球子民和被偉大機器——他們所謂的‘旅行者'——祝福過的人之中，因為他們被選中了。”
對於你來說，偉大機器就是一面黑鏡。
瓦里克斯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過的寒冷。記憶如不速之客一樣在它的腦海中閃過。他能做到就只有將埃裡克斯尼族的最後時光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中回放。
他和其他文士穿著柔軟的毛皮長袍將審判世代相傳。後來經歷了旋風災難，長老們的四分五裂，氏族的掠奪之災。瓦里克斯跪在窗前，注視著偉大機器，看著它消失。這黑暗中的漫長旅程。
他的飛行器與惡狼氏族同行，他乞求過斯格拉斯。他跟費克魯簽訂過分裂卡里克斯首腦的協議，然後隱瞞了下來。首腦消失……然後又是費克魯，在地平線上，準備給予墮落者他們理所應得的東西……
你現在只剩下一條路，在這個一切都死去……
……然後又重新開始的地方。
伴隨著這句話，一種新的力量燃燒了起來，讓他有了再次起身的力量。審判降臨——
監獄的警報聲將瓦里克斯驚醒。
通訊器中傳來佩特拉的聲音。凱德回來了。
第八章 兩間牢房
佩特拉想要的不是一個牢房，而是兩個。瓦里克斯服用完乙太，思考著。也許凱德終於找到費克魯了——果真如此的話，瓦里克斯需要集中他的每一分力量。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但也很慢，因為他要讓乙太在身體中流動，他的體態也越來越高，隨著踏出的每一步也越來越威嚴。在末境側翼中，他用手拂過控制檯。他準備好了兩個空牢房，命令抽取魔眼就位，同時還陶醉在審判費克魯的想象中。完成了一切之後，他後退了幾步，等著犯人送達。
囚犯大吼大叫地走進了監獄區。只有一個，是一個埃裡克斯尼人，佩特拉用力將他塞進了其中一個冷凍艙。那個墮落者虛弱地倒下，然後佩特拉鎖上了牢房的艙門。
瓦里克斯看到這個笨拙而毫無尊嚴的費克魯時簡直太高興了——這個嗤魅公爵的一生，他曾經信任的陰謀合作者和大叛徒——抽取魔眼開始了工作，將這個異端執政官的寶貴乙太從身體中吸取出來。瓦里克斯和費克魯對視了一眼，數百年的歷史就在這一瞬間在他們的眼中傳遞著。
費克魯笑了。
瓦里克斯有些氣餒地退開，凱德拖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型生物——他的頭被罩住，看不到臉。凱德毫不客氣地扯掉頭套，將那個人——一個覺醒者男性扔進了敞開的牢房。
“待在這兒！”凱德說，他的笑話並不好笑。
那個陌生人跪趴著抬頭看向逮捕他的人，他有著一窩烏黑的亂髮，藍色的皮膚和能洞穿人心的黃色眼睛。
“瓦里克斯……”
那是歐頓·索維的臉——女王的弟弟，覺醒者王子，暗礁的繼承人。
第九章 再相識
“殿下……”瓦里克斯忍不住喊出了他的頭銜，就像條件反射一般。
兩人對視的時候，他看到他們那通常散發出金黃色光輝的眼睛裡有著轉瞬即逝的黑色陰影。瓦里克斯回頭看著佩特拉。
“佩特拉·萬吉……我——我不明白。”
“我知道。他……他有點不對勁，瓦里克斯。他……瘋了。把他鎖起來——封鎖整個監獄區。除了你和我，誰都不許進來。這件事不許說出去。我們要讓整個星系都認為，歐頓·索維已經死在土星上了。”
瓦里克斯看向凱德，希望找到答案，但這個Exo只是揮了揮手。
“別看我。當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牢騷臉王子和費克魯好得跟哥們似的。我沒朝他們臉上開槍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佩特拉朝著現在的皇室牢房點點頭，雖然還有那麼一絲猶豫，但她還是關閉了艙門，將歐頓王子鎖在了裡面。
“瓦里克斯”，凱德的話一如既往地平靜，“如果費克魯要去競技場，記得通知我。我跟他還有些話沒談完。”
“好的，沒問題。”瓦里克斯注意到佩特拉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王子的牢房上。他可以看得出她很困惑，甚至羞愧。佩特拉看到瓦里克斯的表情，立即調整了情緒，重新站直，一副女王之怒的做派。然而他倆的眼神還是相遇了。他看得出她的麻煩，她的羞愧。
“瓦里克斯，我的朋友”，瓦里克斯似乎在佩特拉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溫柔？“他被改變了。他的眼睛……”她停了下來，重新起了個頭。“如果他說什麼話，不要聽。他說的都是謊言，非常可怕的謊言。”然後她便離開了，凱德緊隨其後。監獄區的大門在他們身後重重地關上。
瓦里克斯在那裡站了佷久很久。他人生中第一次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佩特拉·萬吉和歐頓·索維長期以來都相互仰慕；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從容的感覺，以及一種說不出口的深深的吸引。這兩人一起在前線參加戰鬥的時候，非常靈活、高效，而且致命。他們就是死亡之舞，在公開戰鬥中遇到他們就是敵人最大的不幸。
瓦里克斯不禁好奇，佩特拉認為歐頓犯下了什麼罪行。而就在他重新打開王子的牢房時，他更想知道的是佩特拉是否審判了他。
瓦里克斯跪在歐頓面前。“我們還以為你死了，但現在我可以照顧你了，對嗎？”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從這個覺醒者身上拂過，溫柔地摸索著。
歐頓眨了眨眼睛，然後看向他——應該說，他的金色眼睛看向他的身後。瓦里克斯回頭看了看，想確認一下。當然，他身後沒有人。
“姐姐……”歐頓張開乾裂的嘴唇說道，“我們現在要變成什麼？”
天命2 傳說故事—光能—絕對忠誠（ 後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