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挂断了电话,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的孩子看着他,他耸耸肩,摇摇头表示不是她们所想的那个人,这才放弃了对他的兴趣,瘫坐在椅子上,兀自地转动着椅子,不知道再想什么,也是担心,也是无聊,可这样一个工作的场景,怎么会有供人消遣的事物呢?
他叹了一口气,给他打来电话的明明她们要找的人,可是他不能说,昨天的经历已经告诉了他,那个人不是随便能够对抗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以刀法见长的林,居然落入了下风,不能把她们两个牵扯进来,可自己现在怎么也在近卫局。
因为要录笔录,因为要自己在一旁见证了整个事情的经过,什么假肢被砍了下来,什么街头打架,什么从镜子中发出的白光,让三个活生生的人消失不见,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他有些焦头烂额,怎么,碰上你,就这么多事情呢?
林,你总是在故事的中心呢。屋子里乱作一团,他走到正在拉人的陈面前:“让我先过去吧!”他说出了让人意料不到的话。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陈深吸一口气停下了动作,有些头疼地摸了下后脑勺,看着脸上略带微笑的他说:“那她们两个呢?就丢在这里吗?”她感到好奇。
“我知道,一个朋友打来了电话,告诉了我一切。”他继续说:“而且,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又是朋友。”她放下手,叹了口气:“我应该能猜到你们说的朋友是谁,不用这么遮遮掩掩。”她看向两个孩子,一个是蝶,抱着手机不放,一个是缄默,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阅读着什么。
“确定不告诉她们吗?”她问。
“我相信他有不能说的理由。”钟继续说:“那么我现在能走了吗?”他听见背后的脚步声。
“我本来也没想留你,她们两个我会找人照顾的。”
“医生,你要离开吗?”蝶问。
“我一会就回来。”他说,但蝶抓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再这样要求有点过分,但是,还请您帮我寻找一下林。”蝶恳求着他,他看到合上书的缄默,偷偷地看着他们。
“我会的,他是我的朋友。”他说的是假话,他从来没认为别人是他的朋友,他说的是假话,他已经很久都是孤身的一个人了。
蝶松开了手,钟走了出去,将几人留在了身后,推开门,在院子里找到自己的摩托车,戴上头盔。林,像我们这样的人,真的可以被宽恕吗?你,想用这两个孩子,来弥补什么呢?
他启动了引擎,向着林所说的那个地址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