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BA遊戲作為21世紀最成功的多人對戰玩法，這一品類在過去十多年間出現了至少幾十款有代表性的產品，也上演過數次精彩激烈的商業競爭大戲。當然，站在2022年覆盤，端遊MOBA領域商業成績最好的，就是拳頭公司開發的《英雄聯盟》。但與大多數國內玩家認知不同的是，《LOL》曾經遭遇的最大競爭對手並非是《Dota2》，而是一款與它幾乎同時（09年）進行測試，並推出的端遊作品《超神英雄》（Heroes of Newerth），英文簡稱為《HON》。

HON是世界上第一個擁有獨立客戶端的MOBA網遊

這款作品不僅有著比《LOL》更好的畫面表現，同時，還搬運了不少《Dota》中的原版英雄技能和玩法機制，並且《Dota》地圖作者之一的冰蛙也參與過HON的開發。更為有趣的是，這款遊戲還曾短暫有過國服，負責代理的恰恰就是騰訊，而且項目負責人也是《英雄聯盟》國服的初代負責人。

儘管有著如此多的“Buff”加身，遊戲依舊沒能獲得太好的商業成績。海外市場敗於《LOL》、《Dota2》，國內市場更是掛得悄無聲息。這樣一款兼具《LOL》和《Dota》基因的產品，為何沒能取得太好的商業成績？它的失敗背後又有哪些值得思考和分析的教訓？耐心看完這篇文章，你就會有所瞭解。

HON在2021年的比賽截圖

“《DOTA1》的高清復刻版”《HON》

故事還是得從《DOTA》時代說起，自《DOTA-Allstars》地圖日趨火爆後，各家企業和《DOTA》的幾位作者都在思索一個問題，如何讓《DOTA》這種玩法擁有更多的可能性。畢竟，作為一款基於《War3》地圖編輯器創作的RPG地圖，其畫面和一些底層機制是很難做修改的，反外掛、統一的版本更新和商業化更是無從談起。想要更加自由的調整遊戲的更新方向，增添更加複雜的玩法機制，就必然要脫離《WAR3》，從底層技術上對遊戲進行重構。

dota用1張地圖1個玩法開拓了一個遊戲品類

正如大多數玩家所知道的那般，在冰蛙與Valve合作，基於起源引擎製作《Dota2》之前，曾在暴雪工作過一段時間。冰蛙當時想要讓暴雪支持他開發獨立客戶端的“DOTA2“，但彼時的暴雪卻只允許他以《星際2》中的一個特殊模式進行立項，因此後來雙方分道揚鑣，冰蛙轉投V社。但其實在入職暴雪之前，冰蛙在更早的時候就有過做“客戶端版《Dota》”的構想。06年時，他聯繫上了一家名為S2 Games北美遊戲公司。請求這家公司協助自己開發一款“DOTA”。只不過並非是續作，而是一款與《War3》版本並行，擁有更好畫面和獨立客戶端的“DOTA1”重製版。

S2 games成立於2003年，他們在此之前效仿《魔獸爭霸》做了一款RTS遊戲《野蠻人：紐斯之戰》，畫面效果很不錯。從技術上來說，利用他們的引擎做一款MOBA還算是比較對口的。

《野蠻人：紐斯之戰》結合了RTS和TPS兩種玩法

有傳言說，冰蛙之所以願意讓S2 games這家沒什麼名氣的公司開發《DOTA》，是因為在冰蛙上大學時巧遇了S2 games的老闆，這位老闆因為喜歡《DOTA》地圖，因此資助了囊中羞澀的冰蛙讀大學的學費。個人覺得這個說法是比較合乎情理的，但也有人認為這個說法是對冰蛙的抹黑。至於冰蛙本人自然沒有正面回應過是否從S2老闆處獲得經濟幫助，大家可以有自己的判斷。

冰蛙（IceFrog）一向低調行事，從未公開露面，逸聞趣事是喜歡吃芒果

但不可否認的是，S2 Games在2006年啟動製作的《超神英雄》。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可以看做是《DOTA1》的高清復刻版本。從遊戲玩法，到地圖設計，再到美術風格，早期的《HON》與《DOTA》幾乎一模一樣，甚至有玩家調侃稱：“連地圖上的每棵樹的位置都是相同的。”

遊戲中最明顯的復刻要素，自然是遊戲的英雄設計。在後來的一次“HON”國內宣傳採訪稿中，被採訪的項目負責人馮一遲曾說：“我可以毫不避諱的說，《HON》剛推出的時候就是1:1仿照《Dota》做的，這就是一個《Dota》遊戲，這也是為什麼在《HON》中有一堆英雄跟《Dota》是一樣的。”事實上，有接近50個《DOTA》英雄被幾乎毫無變化的搬到了《HON》中。比如主打C位的英雄巫師災星的四個技能分別是，法力燃燒，閃爍，魔法抵抗，和法力損毀。而以刺客隱匿為主的暗夜獵犬則擁有煙霧彈，突襲，背刺，和隱身。相信任何玩過《DOTA》的玩家都能一眼看出這兩位就是套了個新名字的敵法師和隱形刺客。至於美術風格更不必多說，大家只要看看原畫就一目瞭然。

除此之外諸如正補反補，買活，路邊商店，河道神符，道具信使等《DOTA》特色細節也被完美復刻。這也是大部分玩家在後來習慣性的將《HON》稱為“DOTA1.5”的原因，因為實在是太像了。

冰蛙出走，《HON》完美開局

然而就在《HON》08至09年的開發末期，冰蛙卻突然終止了與S2 games的合作。原因眾說紛紜，但一直沒有確切的答案。較為主流的說法是，冰蛙與S2 Games對遊戲的商業模式產生了分歧——因為《DOTA1》地圖是以完全免費的形式提供給玩家的，所以冰蛙認為《HON》也該免費開放給玩家，在其他方面尋求商業化路徑。而S2 Games卻更傾向於採用買斷來收費。這裡倒也不能怪S2 Games沒有商業眼光，事實上根據後來拳頭公司創始人的回憶。當時歐美幾乎沒有採取免費制的網遊，因為他們執意免費，甚至導致找不到源於給他們發行遊戲的企業，最後不得不選擇自己做發行。所以S2當時提出要做買斷制付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總而言之，在09年10月，冰蛙就宣佈了加入Valve的消息。雙方合作終止後，《HON》開發末期製作的十來個英雄均為原創。由於此前在S2 games旗下冰蛙就已經深入參與了《DOTA》的“重製版“工作，積累了相當豐富的經驗，所以《DOTA2》項目進行的也是順風順水。只不過很多麻煩事也就此產生。

雖然Dota2經常被稱為“a dead game”但其歷史地位毋庸置疑

2010年，有一位自稱Valve員工的人發文抨擊冰蛙，稱他在工作中霸道傲慢，難以接觸，並此前還曾為S2 Games與Riot工作。雖然跳槽在遊戲行業是個常見現象。但像冰蛙這樣每次跳槽後開發的都是同一個類型，甚至幾乎是同一款遊戲的開發者卻是前所未見。這篇作者還用一個比喻形容他對冰蛙竊取商業機密，沒有職業素養的懷疑，他說冰蛙就像本來是麥當勞的CEO，但（因為利益）去了Fatburger任職。然後在辭職後又去了Wendy。但他（不管去哪），都對之前所有的僱主撒謊了。

而另一名曾與《DOTA》有關的《DOTA》官方網站負責人Pendragon，也曾寫信指責IceFrog，稱他最想要的（其實）是將《DOTA》的創意兜售給別的公司，包括（比如）Riot與S2 Games。在這兩件類似醜聞的事件發酵後，不少媒體也做出了相應的報道，但除了這兩位指責的信件外，就再沒有其他的實質性爆料了。而冰蛙面對猛烈的攻擊卻從未給予正面回應，只是通過一個匿名帳號側面做出了澄清，表示自己雖然參與過《HON》的製作，但並未供職於S2 Games。Riot公司也乾脆自己出面表示，從未有過名稱或外號叫IceFrog的人在公司或子公司內工作過。

之後，隨著《DOTA2》的順利上線，關於他究竟是否有能力的爭議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說回《HON》，雖然冰蛙最終離開了S2 Games，但並不妨礙遊戲順利上線。2009 年 4 月 24 日，《HON》正式開啟免費測試，這款本質上是“DOTA重製版”的遊戲雖然失去了“DOTA創始人”參與的名頭，但由於內容復刻十分完善，依然吸引來了一批數量可觀的《DOTA》玩家。直到2010 年遊戲正式發售前，遊戲的註冊人數就已突破200萬，內測同時在線人數也達到了5萬5千人，完全碾壓了同期誕生的《英雄聯盟》。

據《LOL》的製作人Jeff Jew回憶：

我們被嚇到了，我們從來沒有開發或發行過一款遊戲，而S2是一家知名遊戲開發商，已經推出了很多遊戲。他們擁有更成熟的組織結構、一支經驗更豐富的開發團隊，以及更好的工具和技術。我們擁有一批出色的開發者，美術效果比我們好得多，視覺特效也很棒。我們覺得肯定會輸給那些傢伙了。

買斷向免費轉型，扳回一局！

可以說，連拳頭自己都認為《LOL》在這場競爭中處於絕對劣勢，然而，當《HON》宣佈正式版遊戲售價30美金時，形勢立刻逆轉。因為對於大多數《DOTA》玩家來說，免費的《DOTA》地圖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十分成熟的作品了，英雄數量也更多，只是為了一點更好的畫面就要付出30美金，屬實有點雞肋。相較之下，《LOL》雖然畫面更粗糙，但有著更低的上手門檻，更多玩法不同的英雄，並且完全免費。尤其是東南亞等《Dota》很流行、但經濟不發達的地區，30美金的付費門檻無論如何都有些太高了。短時間內，《HON》的同時在線人數就腰斬，最終停留在2萬人左右，迅速被《LOL》反超，可以說將領跑地位拱手讓出。

2010年10月，《HON》迎來了第一次大更新——《HON》2.0。在這次更新中，《HON》引入了自動匹配模式和商店系統，後者包含有皮膚、英雄、語音等一系列售賣品。沒錯，在競品的壓力下，《HON》也不得不考慮轉型成免費遊玩，皮膚和英雄收費的模式。

2011年8月，《HON》宣佈開啟免費模式。每週有15個周免英雄，此前付費購買遊戲的玩家則可以升級賬號，擁有全部英雄的使用權。令人有些迷惑的是，《HON》雖然承諾了付費玩家的傳承賬號可以使用全部英雄，但是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能使用新英雄。若想提前使用，必須花金幣購買提前使用權，這種做法無疑傷害了不少付費玩家的心。此時距離2.0版本已經過去了大半年，《英雄聯盟》的用戶數量早已遙遙領先，在線人數已接近60萬。

不過在調整了付費模式後，HON的熱度確實得到了部分回升。在遊戲內容上，《HON》也做了全面轉型。2010年8月發佈的1.09補丁推出的新英雄“獸人火槍手”是《HON》最後一個與《DOTA》類似的英雄。

在此之後，《HON》的英雄設計完全轉為自主創新，脫離了《DOTA》的束縛。更新最快時，《HON》平均半個月就能推出一位新英雄，到了11年底，《HON》就已擁有了90多位英雄。而此時的《DOTA2》卻仍處於襁褓之中。在這個空擋內，《HON》吸納了不少渴望“DOTA續作”的玩家。

另一方面，《HON》也緊緊抓住了電競賽事這一MOBA遊戲的主要宣傳模式。一躍成為國外各大電競賽事的座上客。像ESL、ESWC等知名電競賽事上都有《HON》的比賽項目。在2010年的瑞典電競比賽Dreamhack2010夏季賽上，主辦方還將《DOTA》替換為了《HON》，引起了相當大的討論。當時不少《DOTA》選手，也將《HON》默認為了“DOTA的精神續作”。像後來的TI3冠軍S4 ，TI5冠軍PPD，豪奪兩屆TI冠軍的Notail與他的好友Fly，及被稱為“zai妹”的zai，都曾是HON的職業選手。

騰訊入場，大刀闊斧的本地化

在這一階段，《HON》的累計註冊用戶突破了500萬。雖然和《英雄聯盟》高達3000W的註冊量尚有差距。但在當時歐美的MOBA遊戲“賽道”上，也算得上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這樣的商業成績自然引來了國內遊戲廠商的關注。誓要拿下“MOBA賽道”的騰訊，自然不會讓這款產品旁落。

到2011年3000W級別的註冊用戶體量實在太大了

2013年，在騰訊嘉年華TGC2013上，騰訊正式宣佈代理《HON》，並定名為《超神英雄》。項目的發行製作人就是咱們之前提到過的馮一遲。

說到這裡我想給大家簡單聊一聊馮一遲。這位老哥最初在盛大工作，負責歐美產品的引進，同時又多次參與盛大收購浩方後的一系列事宜，對於電競和MOBA玩法有較為深入的瞭解。之後他在08年加入騰訊，並在此後接手《LOL》國服的引進和本地化工作，是《LOL》的第一任負責人。我們可以在不少早年間的《LOL》相關新聞中找到他的採訪。隨著《LOL》引進國內後爆火，馮一遲在騰訊內部的升遷前景其實相當不錯。

然而在13年初，他的事業卻因一則配圖爆料貼急轉直下。

撰文者指出馮一遲與其女下屬，同時也是SKY李曉峰前女友的UU出軌，並因此與前妻離婚。事件爆出後，立刻在電競圈引起軒然大波，當時恰逢13年《LOL》春節活動“點鞭炮”被質疑為賭博開箱。兩件事相互疊加，馮一遲在壓力下不得不通過自己的騰訊微博表態將承擔責任並選擇離職。此後曾有消息傳出他將入職完美世界，負責《Dota2》的運營工作。但是到了14年馮一遲再度亮相，身份卻成為了《超神英雄》的發行負責人，似乎離職了一圈後又回到了騰訊。不過雖然都是發行負責人，但從一個成熟大項目被調到邊緣小項目，算是某種程度上降級處理吧。

完美世界宣佈代理DOTA2是在2012年7月

話說回來，在14年的一個採訪中，馮一遲解釋了為什麼騰訊在代理《英雄聯盟》後，還要選擇再代理同為端遊MOBA的《HON》。他說，HON在海外運營多年，足夠穩定，也擁有充足的內容儲備。而且作為一款完全繼承了《Dota》規則的網遊，《HON》能夠剛好填補騰訊在MOBA細分領域上的空缺。最為重要的是，相比其他MOBA遊戲廠商，S2 Games更願意接受騰訊的合作，也願意積極配合本地化工作推進（大概是對比V社吧？）。

V社：直接報我身份證號吧！

在本地化方面，騰訊也確實下了一番功夫。由於《HON》源自《DOTA》，因此美術上繼承了《WAR3》的歐美魔幻風，整體色調也以暗色為主。這種美術風格在國外尚可，但直接搬入國內可能會造成水土不服。因此拿下《HON》代理權後的第一時間，騰訊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原畫重製工作。比如將野性黑人女角艾露娜改成了皮膚白皙嬌俏可人的叢林少女；把模樣可怖，蜘蛛頭人身的蜘蛛女王改成了擁有絕美面龐的美人蛛。把看上去是邪惡巫婆的紛爭女神直接改成了妖豔女王等等。

右邊的重繪版本完全就是另一個角色了

如果說這些改動還只是對遊戲美術的調整，是騰訊代理本地化的日常操作，那接下來對遊戲系統的大改則就很少見了。為了降低遊戲的上手門檻，《超神英雄》取消了《HON》中陣亡損失金錢、反補後敵方減少獲得經驗等設定。同時增加了擊殺英雄、獲取助攻、以及推倒防禦塔後的賞金，並且大大提高了英雄的視野距離。《超神英雄》還做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改動——為每個玩家都提供了單獨的信使，這項改動在2019年底才正式加入了《DOTA2》。

在騰訊的參與下，外服版的《HON》也在4.0版本中和國服版的《超神英雄》一起迎來了全方位的更新。遊戲的地圖、UI都得到了全面翻新。相比過去黑暗的地圖風格來說，《HON》的地圖在優化後明亮了不少。部分英雄模型也在重做後變得更加精美。遊戲也將一塔、二塔做了單獨的美術區分。

從細節上看，《超神英雄》的畫面確實超越了同期不少MOBA網遊。

在4.0版本中做了大量地圖優化，有些甚至是完全重做

在宣傳上，騰訊也為其大量投入資源。2014年8月，騰訊在新加坡舉辦了《超神英雄》的全球發佈會。發佈會邀請到了LODA等知名電競選手，OMG、EDG、IG、WE等職業戰隊也均派出代表參加該活動。除了邀請電競明星站臺宣傳外，騰訊還用50W塊樂高積木搭出了一個《超神英雄》地圖為其宣傳。在遊戲開放不刪檔測試前，邀請剛剛拿下了TI4冠軍的xiao8為其站臺。

2014TGC上為HON製作的樂高戰場地圖

賽事成績不佳，研發後院起火，境況急轉直下

但不得不吐槽的是，騰訊當時大量借用了《DOTA》的名號，國內媒體宣傳時，用的都是《DOTA》網遊、《DOTA》類網遊等措辭。在MOBA一詞逐漸泛用，《DOTA2》已誕生了的2014年，用《DOTA》的招牌為《超神英雄》做宣傳多少有些不合適了。

遊戲在國內的商業成績同樣不理想，由於《HON》在國內缺乏用戶認知基礎，國內有《超神英雄》項目的電競賽事只有騰訊自家的TGA。號稱百萬獎金的世界賽GSL2015也是雷聲大雨點小，WE曾代表中國HON戰隊前往泰國參賽，但最終卻以小組賽4站全負的結果出局，甚至令騰訊都不好意思就此事發布宣傳通稿。相比隔壁《Dota2》的屢創佳績，《HON》慘淡的成績著實讓玩家們提不起太高的興致。

另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實是，《超神英雄》的官方微博在2014年年末到2015年底近10個月的時間內沒發一條消息，令不少玩家懷疑騰訊是否即將放棄《超神英雄》項目。這又要說到開發商S2的一些變故，2015年，不知因何原因，S2 games將《HON》出售給了Garena與Frostburn Studios兩家北美遊戲公司，自身也被Garena收購，不再涉足《HON》的後續更新。與此同時，《超神英雄》的發行製作人馮一遲，在官方微博停更後的9個月，從騰訊離職，加入了拳頭中國當起了負責人。

研發與發行團隊的變化自然導致了遊戲更新上的問題。2015年《HON》就很少有推出新英雄，調整機制等傳統更新。而是在遊戲模式上，接連推出了類似《英雄聯盟》極地大亂斗的中路大作戰，和類似無限火力的閃電突襲，以及原創的以擊殺野怪，降低對手積分為主的遊戲模式“水晶獵場“。

此外，《超神英雄》也首次推出了國服獨有的奧義系統。奧義系統有點類似《英雄聯盟》的符文，但並不完全一樣。

首先，奧義的效果比符文更加直接，比如穩固傳送可以讓玩家在TP時獲得魔免效果，財運亨通可以提升每秒獲取金錢。而奧義也不能在遊戲外直接裝備，而是必須在遊戲對局的1級，7級，14級等關鍵節點通過學習才能獲得。當然，這些改動也無法改變遊戲慘淡的狀態。很快，騰訊就在2016年1月14日宣佈《超神英雄》停運，國服與亞服版本合併。

結語：時代已變，終將謝幕

非要總結原因的話，一來是雙方項目負責人的更迭，讓很多溝通變得更為困難，另一方面則是《Dota2》在國內已經站穩了腳跟，《HON》並未實現佔領細分領域的使命，變得比較雞肋。總而言之，停服成為了《HON》國服的唯一選擇。

不過外服《HON》的命顯然還是硬得多，雖然失去了與LOL、Dota2並論的資格，但在世界上個別地區，如泰國也曾有過穩定的用戶群。在油管上也能找到一些持續更新《HON》內容，且有一定觀看量的UP主。

但是在去年年底，《HON》最終還是發佈了停運的消息，在今年6月20號，14週年慶之際，這款名噪一時的產品將畫上最終的句號。其實回過頭來再看《HON》的經歷，很難不讓人慨嘆遊戲市場的變幻莫測。

拿《英雄聯盟》對比，最開始《超神英雄》的目標用戶是《DOTA》玩家或《DOTA》流失玩家，但買斷制卻阻擋了大量習慣了免費遊玩DOTA的玩家湧入，痛失好局。後來猶猶豫豫的免費化轉型也讓其與《英雄聯盟》的差距逐漸拉大。在《DOTA2》推出後，《HON》既無“血統優勢”，又無法通過職業體系，賽事獎金留住頂尖選手，進一步加速了用戶盤的流失。在一些古早的MOBA遊戲評測中，《HON》時常被媒體拿來與《DOTA2》、《英雄聯盟》一起比較，評論區有各家粉絲爭論，未來誰會發展的更好。而如今的《HON》卻已遠離了主流玩家的視野。百度“HON貼吧”說明上寫著的那句豪言：“這才是真正Dota玩家想要玩的Dota2”昭示著它曾經的野心，但它的時代，卻似乎從未到來過。

至少在遊戲歷史上留下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