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什麼?”“無限愚昧的人性。”】
《心慌方/異次元殺陣/Cube》
他從空蕩的房間醒來,灰色和白色是這間房子的主色調,六個方向各有一扇門,他手足無措的張望,然後他隨便打開一扇門,爬了進去。
然後一落地,他就死了,身邊被切成無數的小塊,猶如砧板上的肉。
這裡是一個26×26×26的立方體的17576個房間中的其中一個,這是座詭異的建築,每個房間有六個出口,但不一定每個出口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裡面的機關致命而危險,並且千奇百怪。
建築師沃斯昏倒在其中的一個房間,除他之外,最先到達這座房間的,是一名警察,然後,依次是醫生、學生和一個越獄高手,在經過短暫的崩潰和痛哭後,警察主動開始安慰在場的所有人,在大家冷靜下來後,他提出要共謀出路。
而越獄高手則提出一個用鞋子探路的方法,將鞋子投送到隔壁房間,然後探測房間是否有機關,眾人看到了希望,可正當他們歡欣鼓舞時,已經進入下一個房間的越獄高手因為身體的熱量被檢測,導致觸發了機關,大量的濃酸噴濺到他臉上,等大家把他拉回來時,他已經丟掉了自己的臉和性命。
大家束手無策,不知下一步該如何進行,直到學生偶然發現房間的過道里面有一些數字,她立刻判斷出,房間是否有機關,與數字的質數有關,是質數就有機關,沒有則不是,用這個方法,大家突破了一個又一個房間,他們已經不知道前進了多久,體力已經快消磨殆盡。
而當他們來到一個新的房間時,卻發現房間裡所有的門都是機關門,正當他們覺得即將原路返回時,他們想起天花板上還有一扇門,警察上去打開門,一道身影卻從天而降,砸到了學生。
那是一個人,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少年,在醫生的請求下,少年加入了隊伍,而此時,因為長期的疲勞和壓抑緊張的環境,大家都開始焦躁不安,警察開始覺得沃斯沒用,隊伍中的其他人都有一定作用,唯有沃斯一直站在後面,享受著勝利果實,警察的內心滋生出大量不滿。
在一次房間探索中,學生的探測方法時效了,警察進入探測的時候觸發了陷阱,腿部受傷,而僥倖拿回一命的警察將失望和傷痛的情緒全部發洩到沃斯的身上,他辱罵沃斯無所作為,膽怯無能。沃斯剛開始還在忍受,後來忍無可忍,就和警察吵起來。而爭論到了白熱化,沃斯卻失言說魔方永遠走不出去。
在大家的追問下,沃斯也終於坦白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是一名工程師,那他們身處的建築的外殼,正是他所設計的。
隊伍中的醫生此時突然發狂,她懷疑是政府或者陰謀家創造了魔方,拿活人來做實驗和取樂。
但是沃斯平靜的否認了醫生的觀點,他說:“這只是一個未完成的,被人遺忘的工程。每個人都是這個工程的一部分。”
沃斯認為,這是一個設計者和使用者都沒有目的與方向的空間,曾經可能存在意義,但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醫生理解了沃斯的觀點,她說沃斯是唯一自願呆在魔方中的人,他之所以出現在這,是為了懺悔。
而在警察將沃斯痛打一頓後,學生從沃斯口中問到了整座建築外殼的全部面積,然後通過測量,再結合每扇門內的數字,她認為這其實是笛卡爾座標,這些數字相當於地圖上的經緯度,而這座建築只有一個門,只要探測邊緣就可以找到,這為大家確定了前進的方向。
既然有第一次爭吵,那必然也會有第二次,在通過一個滿是尖刺的聲控的房間時,因為智障的聲音讓警察險些喪命,他原本就打算拋棄他,此時更是無法忍受,提起拳頭就打算痛打這個少年。
而醫生則站出來阻止他,醫生受到警察惡毒的辱罵後,不堪折辱,毫不猶豫的出言回擊,她精確的說出警察家庭的真實情況,這讓警察怒不可遏,但僅存的理智提醒他,為了活命就不能發作。
隨後,在繼續前進中,他們到達了邊緣,但看到的不是溫暖的陽光,而是無盡的黑暗,外面冷風襲襲,深不見底。
對面好像是一堵黑暗的牆。大家需要試探一下能否盪到對面,醫生自告奮勇。大家將外衣外褲脫下,擰成繩子,將醫生放到外面,讓她試試能否盪到對面。結果未能成功。而此時突然發生震動,醫生即將掉下去,警察連忙抓住繩子,但等警察已經抓住她的手時,他卻突然鬆手,讓醫生落入萬丈深淵。
返回後,他欺騙大家,說醫生是自己掉下去的,眾人疲憊不堪,躺下來進行休息。
在沃斯和智障都睡熟了後,警察悄悄帶走了學生,並且勸說學生跟她獨自逃走,並且還想對學生行不軌之事,沃斯和智障及時趕到阻止了他,但他打不贏有專業技巧的警察,被他痛扁後,扔向了下方的房間。
索性下方沒有機關,但沃斯狂笑不止,等所有人都下來時,他們發現了越獄高手的屍體,這代表他們其實一直都在兜圈子,所有人都絕望了,但是素來消極的沃斯卻開始鼓動大家振作,因為他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所有的房間都在運動,像一個巨大的魔方不斷更迭。
而學生這才發現,那些數字其實是質數的冪,但人腦無法計算出這麼龐大的數字量,正當大家即將再次陷入絕望時,一旁的智障卻突然發言說出了數字的冪,眾人這才發現,智障是個在數學上有恐怖天賦的天才,眾人繼續尋找出口。
而在前進過程中,沃斯再次和警察發生纏鬥,併成功的阻止了他的前進,學生和智障繼續進行計算並尋找出口,而沃斯也設計讓警察摔死在下方的房間。
經歷有驚無險的一段路後,他們終於來到出口,並看見了光芒,但沃斯卻不想出去了,學生問他:
“外面是什麼?”
“無限愚昧的人性。”
但此時已經由不得他們了,因為警察並沒有死,他把門的把手拆了下來用作武器,然後將學生一擊致命,沃斯前去阻擋,讓智障快點離開建築,而後便被警察捅穿腹部,正當警察也想穿過時,沃斯死死的拉住他的腳,而此時,魔方重新啟動,房間開始移動,警察就這樣被攔腰切斷,死在了出口。
而沃斯瀕臨死亡,在油盡燈枯前,他爬到學生面前,看向早已死去的學生,然後他也死去了。
只剩智障一個人到達了出口,並迎著耀眼的光芒而行。
而故事也到此戛然而止。
【END】
接下來是我的看法
電影本身其實還不錯,不過與其說是科幻,不如說是一個社會學模型。
電影裡看到的也許是稍微用點藝術誇張的每個人的影子,或者說是人類內心深處存在的樣子,無論好的和壞的。當危機來臨的時候,人的本性暴露無遺。
人的情況和樹相同,它越是想開向高處和明亮處,它的根越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處,向深處,向惡。
電影中有一個很有趣的點,在最後即將出去的時候,學生踩到自己的眼鏡,那是一開始在最初的房間摔碎的,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在繞了一大圈後,又重新回到了起點。
故事中的角色具有非常明顯的性格特徵。
警察,他狂躁、剛愎自用、不容置疑。
醫生,她博愛,卻過度博愛且不思考,並且杞人憂天。
學生,她保持著高度的理智和智慧,如一個先行者。
越獄高手,他盲目相信自己的經驗而死。
沃斯,他是建築師,設計了外殼,並且一直非常消極看待自己的生命,他是為了救贖而前進。
智障,他是其中最無辜的人,也是最後出去的人。
結合電影最後沃斯對學生說的,“外面是什麼?”“無限愚昧的人性。”。
這些具有高度性格特徵的人們代表人的每一種性格或者說情緒,是每一個人的本質,電影中表現出的似乎正是這些獨立並被剝離的人格為了一個目的而運作,這是一個在我看來有些抽象的概念,大體可以看做是一個人的腦子,腦子中的情緒和思維互相爭鬥,而每天所經歷的事情都會讓思緒發生變化,正如移動的魔方一般,而拋棄這些性格,最後唯一留下來的是天賦。
更準確的說,是先天的本質,是一出生就攜帶著的最純粹的自我,智障這個人所代表的含義在我的理解裡面正是如此,完全空白,卻有高度發達的智力,恰如剛剛出生的我們和我們的天賦。
接下來說回電影
說完了抽象的,那我們就來說說正常的,電影的槽點其實很多,電影中並沒有講清楚這建築到底用來幹什麼?誰統籌了計劃?誰在維持能源和不斷投送人類?
以下是沃斯所謂的對於建築的理解:
“我是計劃參與者之一,我設計了外殼,我只建了外殼。我不認識任何其它成員,也不瞭解除外殼以外的東西,我受命設計一個外殼,一個立方體。幕後是誰?受了誰的指示?我沒有問。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辦公室,我們技術人員,只是通過電話聯繫合作。每個人只負責一個細節,沒人知道這是什麼,沒有人關心。主腦?這事沒有陰謀,也沒有主腦,這是一項大工程的失誤。你明白嗎?沒有人在看著我們,只有我們知道這是什麼。
某些人可能曾經知道,後來他可能被開除了或者升官了或者把它賣了。這東西原先可能是有用的,後來可能又被誤以為沒有或遺忘了。這是一個意外,一個被永遠遺忘的公共工程。
這工程有用嗎?這些人要的是油水,我也大撈了一筆,這是一個大工程。為什麼把人放進來?因為東西做好了,你必須要用它或者承認它沒用……”
這叫解釋嗎?我承認這種解釋確實很有詭異感,很類似卡夫卡的《城堡》和阿卡迪/鮑里斯·斯特魯伽茨基的《路邊野餐》,但是這部電影的敘事完全無法與小說所營造的詭譎感放在一個地方比較,因為電影中所究竟的是人性的種種,大量削弱了科幻和詭異感,完全著眼於死裡逃生的幸運。
電影有四部,我只看了這第一部,所以我也只針對這第一部來講,電影其實不錯,但是對不上我的胃口,因為他所留下的事物空白的塑造太羸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