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随性创作的一篇的同人文,还有一些有关动画的碎碎念,全文约一万两千字。
文笔不佳,请多担待。
(๑ت๑)
我又失眠了。
耳畔弥漫着尖锐的笑声。
我坐起身来,双手拍了拍脸颊,长舒一口气,身体依旧疼痛得厉害。我的余光瞟到躺在电视机旁的两根棒球棍,想起年初的某天就是因为我不小心在沙发上睡过了头,日上三竿都还没去学校,而美梦的代价就是差点被妈妈用棒球棍给打死,那冰冷的触感我至今记忆犹新。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天要不是惠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惊动了邻居,我想伊东由佳这个人已经死掉了吧。
“爸爸不在了由佳你要懂事一点啊。你这么笨,妈妈打你都是为了你好。妈妈一个人养你们不容易,你是姐姐,你要多体谅些妈妈。”
她说这种话的时候总是非常温柔。
自从爸爸离开之后妈妈就变了,我很想念爸爸,但最近我的记性变得很差,几乎快忘记爸爸的模样了,脑海里也只剩下一个淡淡的轮廓,但我想惠肯定还记得。
我想着在那天死了或许也还不错……
不行,我用力摇了摇头。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想到这儿,我立马起身,将被褥叠好放在电视机旁,走出门去。
妈妈睡眠很浅,我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我借着月光小心翼翼的在屋外寻找着……
我的右眼现在看东西有些模糊,我想应该是上次棒球棍留下的后遗症,唯一庆幸的是它并不是很疼。
我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惠的纸飞机,我有些失落。
今天也没有吗?我暗自叹了口气。
这是我和惠的约定。惠的双腿受伤后,我想去照顾她,妈妈却不允许,她说我碍手碍脚会影响到来访的客人。可家里明明鲜少来人。妈妈在家时,我从来不敢上二楼,甚至连口气也不敢出,因为她真的会因为某个细枝末节而打断我的腿,我很害怕。
但有一次妈妈外出做祷告,我还是偷偷去见了惠。惠的房间很暗,我有些看不清,我听见她在叫我,声音很轻。
“姐姐。”
她背靠床头,双手正折着纸飞机。我走上前坐在床沿,“惠……”惠将折好的纸飞机递给我,她说:“你能找到我扔出去的纸飞机吗?”我看着惠折的纸飞机,她的手可真巧,以前爸爸教我们折纸的时候,惠总是一学就会,而我非常笨拙,总是学不明白,但惠每次都会非常耐心的教我,一遍又一遍。惠就是我的天使。
“嗯……”我有些不明白。
“你说它们能飞多远?”
“惠折的纸飞机都非常精致,我想能飞很远的吧。”
“嗯……”
惠低下头没再说话。
窗外滴答滴答的雨声让我非常不安。
“惠的眼睛真好看。”我决定说点什么。
惠抬起来愣了一会儿,噗哧一笑,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脸颊,“你这是在变相夸你自己吗?我的由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嘴了,还记得吗,爸爸以前就常说我们俩的眼睛和他一模一样。”
“嗯……”
惠沉默了一会,窗外些许微风掠起她的发丝,“去吧姐姐,等会妈妈就要回来了。”
“嗯……”我还想和惠多呆一会儿。
“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嗯?嗯!”
天刚蒙蒙亮,我穿上制服出发去学校。我得赶在妈妈起床之前离开,她总有生气的理由。
惠,我出门了。我在心里默念着。
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千曳老师,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去学校……咦,话说千曳老师今年多少岁了呢?听说他当了好多年的图书管理员了,五十?不不不,看着应该四十多吧——他戴着一副眼镜可真好看……我内心突然躁动了起来,迎面一阵微风让我冷静了些,我摸了摸脸蛋还是有些发烫。不不不,我只是因为有免费午餐才去学校的,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嗯,就是这样。
我用力拍了拍脸颊,加快了步伐。
啊——!
我摔倒了,脑袋一阵恍惚。
唉,怎么会有人将果蔬皮丢在道路拐角处啊,不知道会给人添很多麻烦吗,明明旁边就有公用垃圾箱。
我在心里鄙视了一下乱丢垃圾的家伙,倒霉的还好是我,这点疼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站起身来揉了揉后脑勺,弯腰将垃圾捡起丢进箱里。
阿嚏——!
夜见山市的四月清晨还是有些凉,我将衣服攥紧了些,加快了步伐。家离学校有些远,以前爸爸总会开车送我和惠,而现在即使很早出发,我到学校的时候也差不多开始上课了。
我在教室门外呆了一会,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老旧木门的嘎吱声还是那么难听,“铃木老师,对不起,今天……”铃木老师看向我,针一般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我顿时泄了气。
“打断老师上课我感到很抱歉……”我小声嘀咕着。他继续讲课没有搭理我,我只好讪讪的回到座位上。
“啊好痛——!”有人将图钉放在了我的椅子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伊东同学!你总是迟到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影响大家上课?你能不能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了!今年有最重要的升学考试,你不想学习没人愿意管教你,但你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好吗!”铃木老师在咆哮,像一只饥饿的财狼,而是我就是一只孱弱的小白兔。我涨红了脸,大气也不敢出,臀部还传来阵阵刺痛。真是糟透了,我只好头趴在桌子上,祈祷着快点放学,但愿今天大家都能无视我。
叮铃铃——!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得救了……”我松了口气,铃木老师的课始终让我感觉度日如年。
“呐,伊东同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抬头看向高桥同学。啊,高桥同学,求你能别搭理我吗,让我当一个透明人吧……我准备无视掉他,起身逃离教室,他却自顾自道:“伊东同学,你就是‘死者’吧?”
“啊?”我感到不妙,我知道每一届的三年三班都会多出来一个不存在的人,被称为“死者”,“死者”会带来诅咒,只有让“死者”回归死亡才能祛除诅咒。我曾问过千曳老师,既然真的有诅咒,那为什么不把学校关闭了呢——他没有回答我,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早就想说了,伊东同学你总是与众不同。”高桥继续说道,“你身上总有一股怪味,难不成就是‘死者’的味道?而且脑袋又很笨,你连小学历史题都不会做吧,你知道铃木老师怎么说你的吗——你连猪都不如啊哈哈哈……”
“高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吧,我敢肯定伊东的胸至少比母猪的还大!”
“大谷你小子,偷偷摸过吗?哈哈哈哈!”高桥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顿时觉得身体像是触电了一般,我好想逃离教室,但双腿像是扎根在了地板,让我动弹不得。
他低声道:“你今天是不是没穿内衣啊?”
我知道到他的视线一定正瞄着我的胸脯,我感到十分羞愧,双腿的颤抖也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他的话似刀一般将我的身体剜得稀碎。
“喂大谷,你看伊东连红得跟番茄一样!对了,母猪会脸红吗?”
“肯定不会啊!”大谷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这样啊,那你说的对,伊东同学的确比母猪更优秀,能做到母猪都做不到的事情!”高桥仍没打算放过我,“等下次铃木老师再骂你不如猪的时候,我一定帮你反驳他!啊哈哈哈哈!”
我快要窒息,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颤抖得也愈发厉害。我捂住胸口,快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惠,救救我……
“对了,伊东同学。其实啊,是大家一致认为你是‘死者’的哦,我只是把大家的想法说出来了,你不会再去给老师打小报告吧?”高桥捏在我肩膀上的手愈发用力,“不……不会……对……对不起……”我的嘴唇已经被牙齿蹭出血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我头昏脑闷。
“对了,伊东同学,万一有0.01%的概率你真的不是‘死者’,那逼迫你的我们不就是杀人犯了吗?这可不行啊,要是和杀人犯扯上关系,人生不就完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嗯……”我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
高桥俯身在我耳侧,轻声道:“为了大家的未来,伊东同学……”
我睁大眼睛望着高桥,难以置信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我快要喘不过气来,心如刀绞。我霎时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目光似财狼般锐利,他们发出尖锐的笑声让我的思绪混乱不堪。惠,我该怎么办?内心愈发膨胀的屈辱感终于让我哭出声来,我咬紧牙关,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推开高桥,不顾一切的逃离教室……
我终于逃到图书管理室门口。
千曳老师……
我稍微冷静了会儿,准备打开门,高桥的话又在我脑海里响起,我顿时感觉自己身处万丈高楼,腿脚发软,头晕目眩,随时都会坠落到地面摔成一滩肉泥——
伊东同学。
你可以自杀吗?
大约半年前,我偶然逃到图书室,空无一人。我蜷缩到角落里,啜泣着,腹部疼得厉害,视线里还有淡淡血雾。
我该怎么办?
这时图书室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我心中一颤,害怕极了。我转头看了看窗户,咬紧牙关,艰难的站起身来,但突然眼前一黑,我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我醒来的时候大概是在傍晚。
我迷糊的坐起身来,床边有个人正坐着看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我想应该就是这个人送我来保健室的吧。
“你醒了?”
“嗯……谢谢……”我有些使不上劲。
“你为什么会晕倒在图书室里?”
“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有些愧疚,我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
“总之,你没事就好。先吃点东西吧。”
我接过他递来的面包,狼吞虎咽,我实在是太饿了,“谢谢……”
“对了,我是图书管理员千曳辰治,你呢?”
“我……我是二年三班的……伊东由佳。”
“原来是三班吗?”他诧异了一会儿,道:“伊东同学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来找我商量。”
“嗯……谢谢……”他的眼睛非常澄澈,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可以信任他,想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对了,我年纪大了一个人整理图书室有些力不从心,学生们似乎都不太愿意过来兼职,你愿意过来吗?”他站起身来,“放心吧,我会……”
“我愿意!”我脱口而出打断了他,如果学校里能有一个避难所,我什么都愿意做。“那你养好身体就过来找我吧。”他笑了笑,“我会给付你打工钱的。”
于是,千曳老师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善意。
我走进图书室,来到窗户前,长舒一口气。
午后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我感到格外轻松。神奇的是每次来到这里,身上的伤居然一下子就不疼了。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开始做扫除,余光看见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她在画画。我有些诧异,因为这个地方虽说是图书室,却几乎从来没有其他人来。
她大概二十多岁,身着藏青色的休闲便服,一头蓬松的中长发,脸颊有些苍白,她的左眼竟然是鲜艳的红色。
我第一次见到异色瞳,不禁看得着了迷。
她停下笔抬头看向我,说:“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有些清冷,我略感慌乱,我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不……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这里会有人。”
“哦。”她低头继续画画,恬静而优雅,她很自然的把我当成了透明人,我松了口气,要是班上的人都像这样就好了。阳光洋洋洒洒,空气里漂浮着点点尘埃,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嘎吱——!
有人推开门进来,熟悉的脚步声让我觉得格外心安。
“中午好,千曳老师。”
“嗯,伊东同学。”千曳老师锤了锤肩膀坐到椅子上,“真是老了,一到中午就困得不行。咦,见崎你怎么来了?”
千曳老师原来认识她吗。
“我本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手机不见了。”
“是‘又’不见了吧。”
见崎放下笔,轻轻笑道:“榊原君也是这么说的。对了,这是请柬。”
“噢,你们已经准备结婚了吗?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啊,以后还在夜见山市定居吗?”
“谁知道呢,我倒是很喜欢这里,顺便一提我母亲和榊原君的父亲都希望他能当上门女婿。”
“哈哈,榊原一定很为难。总之恭喜了,我一定到。对了,这是三年三班的伊东由佳同学。”千曳老师指了指我。我没想到千曳老师会介绍我,“你……你好,我是伊东……伊东由佳。”“我是见崎鸣。”她向我点了点头。
我看着见崎小姐,不由自主道:“见崎小姐是混血吗?”
“不是。”她看穿了我的疑惑,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这是我母亲做的假眼。”
“这样啊……”
她收起画板,莞尔一笑:“那我走了,再见,千曳老师,伊东同学。”
“嗯。”
“拜拜,见崎小姐。”我站起身来。见崎小姐浑身散发着秋日般的清冷,但每当提起那个叫榊原君的人,她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红润,宛如冬日暖阳。我想他们一定非常恩爱。
千曳老师喝了口水,说:“对了,见崎以前也是三年三班的学生。”“啊……那她……”我有些惊讶。
“我想想,她和榊原君,也就是她的未婚夫都是1998年的三年生,他们曾亲手杀死了‘死者’,结束了当年的诅咒,你如果有疑惑的话可以去问她,她会帮你的。”说罢,千曳老师写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是见崎小姐的地址。
“嗯……谢谢你,千曳老师,为什么……”
千曳老师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注视着我。我从未见过他这般凝重的神情,我咽了咽口水,手心突然冒出冷汗,一股凉意油然而生,感觉整个房间都被凝固住了。
是的,诅咒……
我今天好不容易清理完公园的化粪池,却被茂原先生克扣了工钱。夜晚寒风猎猎,我倍感失落,我稍微在公园歇息了一会儿,却没想到遇到了井上安奈……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申治才会死!”井上安奈和她的姐妹们将我堵在夜见山公园附近的小巷里。
啪——!
我已经数不清到底被扇了多少个巴掌了,疼痛爬满全身,血泪交织在脸上。是的,高桥申治竟然死了,难怪她会这么生气。只要每次高桥向我搭话,我就总会被她拐到某个无人的地方,强行成为她的发泄对象。
“不……不是我……”我哀求着,“我不知道……求……求求你……”
“你还敢说不是你!大家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死者’!我要杀了你!”井上手臂用力一挥,我重重的摔在了水泥地面上,她揪住我的头发用力往下砸,一次又一次。我的右眼布满血色,肿胀得几乎快看不见东西。
“救……救我……”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你们出去看着,有人来了告诉我!”井上转过头去命令着另外两人,“都是因为你!”井上随即一脚踩在我的头上,她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的思绪越来越恍惚,我好像看到了惠,她散发着圣洁的光芒照耀着我,我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她走上前向我伸出手来……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清醒了过来,我低头看见乳房正在流血,井上竟然用剪刀……“你真的是猪吧,胸这么大,恶心死了!”我哀号着:“求……求你了……”
“安奈!有人来了!”我依稀听见有人在叫喊……
井上还在摧残着我,像发狂的野兽。
“快走!安奈,被发现了就麻烦了!”井上的同伴跑过来拉住她,“别为了这个贱人给自己添麻烦啊井上!”
井上喘了口气,又在了我的腹部上重重的踢了一脚。
“安奈!”
她冷静了些,捋了捋头发,“我们走!”
我双手捂住肚子,急促的喘息着,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空气里弥漫着恶心的血腥味,我突然很害怕在这种痛苦中死去……
惠……
我赤裸着身体蜷缩在角落,小巷里刮起阵阵寒风,我忍不住哆嗦。我艰难的用手撑起身体靠在墙边,弯腰捡起衣服,看见地上满是头发,我心里一紧,手颤抖着的摸了摸头……
啊——!我终于大声恸哭……
天空飘起小雨,淅淅沥沥。
右眼似乎已经瞎了,我揉了好几次,睁开还是一片漆黑。我穿好衣服,靠着墙壁艰难蹒跚着……
惠……我好想见你……
我终于回到家,一身湿漉。我背靠在玄关大口大口的喘息,鲜血夹杂汗水滴答滴答砸在地板上。
“惠?原来是惠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坏人呢!”妈妈从客厅走来,抓住我的手臂,她说话洋洋盈耳:“惠,快来,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我踉踉跄跄的被妈妈拖到客厅,她说:“惠,你看这个好看吗?”我瘫在沙发上,浑身的剧烈疼痛麻痹着我的感官。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我深呼吸一口气,左眼的朦胧感渐渐消散,我抬起头看向妈妈,她拿着一个精致的男性人偶,穿着漂亮的黑色西装。
“嗯……好……好看……”我现在只想上楼去见惠。
“我就知道惠一定会喜欢!”妈妈似乎很高兴,手舞足蹈的将人偶递给我,“惠你快看,他的眼睛是不是特别好看!果然还得用真眼才行!”
我看着人偶的眼睛,心里突然一紧,脑袋里一片混沌,它的眼睛和惠的一模一样……
“惠……你把惠……”我浑身颤抖着,快要喘不过气来。“惠?你在说什么呀惠?”妈妈疑惑着看着我,她歪着头眨眨眼,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啊!我知道了,原来是惠觉得我偏心……你看,惠的在这里呢!这是由佳的,这是妈妈的……”妈妈又拿出三个人偶递到我面前,她笑着,像春日暖阳般。
妈妈疯了,我十分确信。
“对了对了,惠,我还有东西给你看呢!”
我看见她拿出来一个纸盒子,瞳孔一缩,“这……这是……”“妈妈啊,在今天打扫清洁的时候,竟然在冰箱后面发现了一个纸盒子里面竟然藏了好多钱!一定是我的真心实意打动了主,主终于垂怜我了!但是啊,惠,你说这些纸飞机,主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痛苦的呻吟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皮也越来越重,妈妈的自言自语也已经听不清了……
我应该是晕过去一段时间,有人重重的将我摇醒。“惠……你在哪?”我手艰难的撑起上半身,看见妈妈十分惊慌的对我说:“惠!醒醒,快醒醒!有人来了!快,你快去开门!”她有些手忙脚乱,惊恐布满了她的脸。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身体的疼痛,只有脑袋依旧恍惚……
惠……
“快去!”妈妈突然的咆哮让我清醒了许多,她狰狞的表情让我下意识的胆颤起来。
咚咚咚——!
屋外沉重的敲门声听得也越来越清晰。
“快!惠,去开门!”
我颤颤巍巍的来到玄关,打开门。
好几个身穿深色衣服的人鱼贯而入,我被推搡到墙边,眼皮还在打架,头昏沉极了,我蹲坐下去,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满肚子的疑惑又无从问起。
“警察!有人报案说在你们家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你叫什么名字?”
尸体?我心中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我急忙抬起头看着声音的主人,他一身便服,手上拿着警官证。我咽了口水,说:“我叫伊东,伊东由佳……”“屋子里还有谁?”
“还有……”
“伊东同学?”有人打断了我,声音很熟悉,“大川,她是我的学生,让我来跟她说。”
我撇过头去,看见来人,眼泪一瞬间就决堤在了眼眶里,哽咽道:“千……千曳老师……你怎么会?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尸……尸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我语无伦次,内心实在是太多的委屈和疑问。
“没事了。”千曳老师蹲下来按着我的肩膀,轻声道:“大川是我多年的好友,我们本来在聚餐,他接到任务,我就赶紧开车送他过来,我看到门牌上写着‘伊东’,我有点在意就跟了过来,果然是伊东同学。”
“嗯……”
“伊东同学,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我没事……家里……惠在二楼……我妹妹,伊东惠……”
千曳老师给大川警官使了一个颜色,大川点点头,走进屋内。
“来,我扶你去医院。”千曳老师小心的将我搀扶起来,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
嘣——!
嘈杂的声音涌入我的脑袋,我靠着千曳老师稍微缓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心里一颤……
惠!
突然有一股力量涌上胸口,我撇开千曳老师的手,连滚带爬来到二楼,我看见那些慌乱的警察在大声叫喊,我却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要见惠……
我撇开了所有阻拦我的人,不顾一切的来到惠的房前,大火蔓延了整个房间,呲呲作响,我看见妈妈站在惠的床边,而惠在床上一动不动……我颤抖着走上前去,滚滚热浪灼伤我的皮肤,我却丝毫不觉疼痛。
妈妈在火光里若隐若现,她似乎在哭泣——
“惠,你说他为什么……”
窗外暴雨凛冽,屋内火焰吞噬了一切。
我似乎在下坠,觉得周遭天旋地转。我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视线也愈发模糊。
如果我能早些回来就好了。
这全是我的错。
恍惚间,突然有一股力量将我拽出房间……
我是在一个多月后出院的。
天空碧蓝如洗,我呆呆的伫立在医院大门。
一辆车停到我的跟前,我回过神来。“抱歉,伊东同学,让你久等了。”千曳老师摇下车窗对我说。
“我才是给千曳老师添麻烦了。”
千曳老师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我,我非常感激他。
我上车坐到副驾驶上,他给我递来一个盒子,“我委托见崎帮我选的,希望你喜欢。”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顶假发,左眼突然湿润起来,我颤声说道:“谢谢。”
我将假发戴好,看向后视镜。车窗外忽然轻风拂面,镜中的我笑靥如花,“真好看。”
如果惠留这种发型一定更好看。
但正因如此,千曳老师……
对不起。
我回到家,空气还残留着刺鼻的焦味。客厅里杂乱不堪,我想或许是进贼了,电视机不翼而飞,连被褥和棒球杆也没找到。我藏钱的纸盒子还摆在茶几上,里面却是空的,我倍感失落,我曾想攒够钱带惠逃离这个地方。我看到一架纸飞机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弯腰捡起,它满是褶皱,我呆呆的看了它好一会儿,将它撕得粉碎,纸屑撒了一地。
我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去见见崎小姐,我还记得她的地址。兜兜转转许久,我终于找到了这家叫做“人偶工房Misaki”的人偶店。
我推门进去,“欢迎光临。”
“你好,请问见崎小姐在吗?”我看向收银台上坐着的褐发男子。
“原来是来找鸣的,稍等。”褐发男子转身上楼,不一会儿,见崎小姐走了下来,“原来是伊东同学,过来坐吧。”
我坐到见崎小姐的对面,她淡淡道:“伊东同学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假发……我很喜欢,谢谢。”
“不客气。”
“还有,我想……我想问见崎小姐一个问题……”
“请问。”见崎小姐说话永远都这么淡然。
“千曳老师曾告诉我你曾经杀死过‘死者’,你是怎么确定她是‘死者’的?”
“我能看到。”她指了指自己的假眼,“左眼,能看见死亡的颜色。”
“真的?”我有些不相信。
“是真的哦。”褐发男子插嘴说道,见崎小姐转过头去,“原来榊原恒一君这么喜欢偷听女孩子讲话吗?”榊原先生尴尬的笑了笑,连忙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
见崎小姐接过咖啡,“看着咖啡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见崎先生。”“又来?真是的……”
“哈哈……”见崎小姐捂着嘴噗哧一笑,像花儿一般。
榊原先生把咖啡递给我,“谢谢,榊原先生。”
淡淡香气弥漫在空气里,些许苦涩。
我攥紧拳头,“见崎小姐……我是‘死者’吗?”
“不是。”她回答得斩钉截铁,“我觉得伊东同学应该多补充些睡眠。”
我沉默了一会儿,将咖啡一饮而尽,苦笑道:“嗯……见崎小姐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好好休息才行……”
我辞别了见崎小姐,走在大街上。
傍晚的余晖将天空染得鲜红,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如果将惠的死的责任推给所谓的诅咒,不论对我,还是对惠来说,都过于自私了,所以……
惠。
我决定了。
我出院后向大川警官哀求了许久,他才终于告诉我报案的人叫做铃木雄二,但大川警官死活不肯告诉我铃木雄二的住址。老实说,要不是因为他是千曳老师的好友,在那一瞬间,我真想杀了他。最后我只好挨家挨户的寻找,找了十多天终于找到门牌写着“铃木”的住址,我又蹲守了好几天,意外的发现他竟然是铃木老师的儿子,我更加确信了自己没有找错。
我看见铃木雄二提着一个礼盒回了家,我十分确信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我将口罩戴好,走到门前按响门铃,不一会儿,铃木雄二打开了门,他的头发很油,胡茬也没剃,疑惑的问到:“你是?”
“您好,我想借用一下洗手间,请问可以吗?”
我知道他的眼睛正打量着我的身体,因为发育得早,所以稍微打扮一下就会显得十分性感。
“先生?”我决定打断他的意淫。
“啊?啊!洗手间是吧,没问题没问题。”他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请进。”
我跟在他身后,小心的从背包里拿出一块板砖,朝着他的后脑勺用力的砸下去……
我在屋子里找到好几根皮带,将铃木雄二死死的捆在椅子上,用沾了水的毛巾将他的嘴巴堵住。虽然现在是上班时间,但保险起见我还是打开了电视机,将声音调到最大。
我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朝着他的大腿用力的挥砍下去,鲜血溅了我一脸。“呜——!”铃木雄二被痛醒了,他剧烈抖动着身体,眼睛睁得圆鼓鼓的,想叫却叫不出的样子滑稽极了。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液,又重重的砍了一刀。
“呜呜呜——!”
他竟然哭了,我眨了眨眼,弯腰打量着他的裆部,竟被液体浸湿了,“哈哈哈哈!你胆子也太小了吧,铃木君。”
他还在剧烈摇晃着身体,我反握着菜刀,又直直的将它插在铃木雄二的大腿上。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惨叫声让我倍感舒畅,“我问,你点头或摇头。听明白了就先点点头。”
铃木雄二点了点头,他狼狈的样子在我眼里看来可爱极了。“你是铃木雄二?”我见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去见惠?”
我见他有点不知所措,挠了挠脑袋,道:“换个说法,你去伊东家干嘛?”
“呜……”他还在呻吟着,我突然有点不耐烦了,用手扯下毛巾,“混蛋,你……啊——!”
我没等他说完,又将另一把菜刀插到他的腿上,我用手抚摸着他的伤口,轻声道:“你为什么会去伊东家?回答我。”
“有……有个……女人……告诉我她家里……家里有未成年……只要……”他还在拼命喘息,“我……我到的时候她……她就死了……”
“铃木君,稍等一下。”我打断了他,我想到厨房的水应该烧开了。不一会儿,我从厨房回到客厅。“继续说,铃木君,如果你骗我的话……”我将开水壶放到铃木雄二脚边,热气升腾,他立马拼命摇头,我非常满意。
“真的……”铃木雄二呻吟着,“不……不是我……”他嚎啕大哭,眼泪在扭曲的脸上蜿蜒。
“铃木君……你不会觉得有人会来救你吧?”我沉声道。
他身体一哆嗦,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对了!我看到她的脚上有脚链!”
“脚链?”我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你确定吗?”
“确定!确定!真的不是我,求求你!真的不关我的事……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原来我曾也是这般表情吗?真是恶心。
惠不是在养伤,而是被妈妈囚禁了起来,逼迫她……惠从来没告诉我这件事,如果她能告诉我……不,就算惠告诉我,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太软弱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绝望,靠在椅子沉思了好久,铃木雄二的呻吟让我变得心烦意乱,我喝了口水,看着铃木雄二奄奄一息的样子,心跳突然加快,整个人也变得亢奋起来。
我指了指桌子上的礼盒,小声问他:“铃木君,这个是送给谁的?”
“我……我父亲,今天是他生日……”
我冷笑一声,拆开礼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蛋糕,几颗樱桃点缀在上面,惹人垂涎。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我又将湿毛巾塞到他嘴里,“铃木君,1000-7等于多少?993吗?是你就摇摇头,不是就点头,很简单吧。”
“三……”我倒计时还没说完,铃木雄二果断点头,他一定害怕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愿赌服输哦铃木君……”我狡黠一笑,“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
是的,铃木君,怪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
不怪我。
我听见有人回来了,应该是铃木老师。
我将樱桃丢进嘴里,小心的将眼球摆在蛋糕上,转头看了看晕死过去的铃木雄二,我想估计是听不到感人的父子对话了,真是遗憾。
当我看着眼前的铃木老师像个小丑一样瘫坐在铃木雄二的身边,我不禁冷笑。
铃木老师竟然也会有如此悲伤又滑稽的表情。
我走过去将蛋糕递给他,在他耳旁轻声说:“我就是‘死者’哦,铃木老师……真不幸,你是第一个。”
接着我举起了刀……
铃木老师,
生日快乐。
FIN.
以下是一些碎碎念以及有关动画的闲聊
在我看完《Another》之后,决定写一篇同人,脑海中有两个想法:
其一
三年三班的同学将见崎鸣当做‘不存在的人’这一点让我联想到了校园暴力。
见崎鸣在剧里说过一句话——总有人会成为‘不存在的人’,这句话让我颇有感触。
这种班级集体的针对某一人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校园霸凌,当然这是因为作品设定的破解诅咒的方法(笑)。
但在实际生活中总有人是霸凌者,也总有人是被霸凌者,校园霸凌一直存在于我们身边。
我高中就读的重庆某中学就发生过一起霸凌者被被霸凌者反杀的恶性事件,B伙同外校4人在放学后找同校A的麻烦,A不堪其多骚扰找茬,一怒之下用笔将外校的C刺死,这起恶性事件当时在我们区影响甚大。
其二
是故事开始时的设定。
摘自百度百科:二十六年前,夜见山市夜见北中学三年三组某个非常受欢迎的同学突然因意外身亡,极度悲伤的师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全校人竟然决定演一场此人仍旧活在大家的周围,没有死去的“大戏”。
这让我联想到我们应如何正确对待身边人的死亡。
我扪心自问自己虽然经历过亲人不幸逝世,但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阅历能够去探讨这个比较严肃的话题(笑)。
我最开始就是以‘死亡’为主题下笔的,写了大概两千多字发现自己不是在写同人,只是在无病呻吟罢了,索性全删了……
我写这篇同人,一半是有感而发,一半是自娱自乐。
我想表达的观点只有一个——校园霸凌无休无止。
简单聊聊见崎鸣
首先吐槽一下全剧最后揭示灯下黑的‘死者’真实身份,三神老师和怜子阿姨竟是同一个人……
我感觉十分操蛋。
你跟我说这是同一人?
见崎鸣有一段话我很喜欢。
这句话直接让见崎鸣这个角色立体了起来,让我想起了不破爱花,甚至可以说这两个角色某些地方都很相似,文艺又理性,但区别在于不破爱花有小恶魔属性,而见崎鸣文静许多。
泪目
最后说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我查阅资料时发现的。
三神老师和怜子阿姨是同一个人,但是声优有两个,宫牧美沙代(三神老师)和榊原奈绪子(怜子阿姨)。
但是,宫牧美沙代竟然是动画组为了剧情合理,以及不让观众在片尾人员表里发现端倪而虚构的声优……
最后的最后
衷心感谢阅读到此的盒友
(๑ت๑)
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