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叫良,一個活在明末的盜匪,以殺人越貨為生。生在這該死的世道,連年大災餓殍遍地,朝廷腐敗貪汙,苛稅重賦,整年天災不斷,屍橫遍野。良小時跟著父親四處經商,父親想讓他繼承家業,也以一介行商為活,但良志不在此,他兒時的夢想是做一個“俠”,策馬橫刀,執劍天涯,了卻天下事,為得此身淨。為此事良還曾與父親有過爭執,可這爭執也再沒了結果。良的父親死了,死在了天啟大爆炸那年的京城。那之後,良對於父親的印象便只剩醒來後手握的那隻斷臂,良也如願持劍為生奔走四方了,可不是作為俠,而是作為匪,不為蒼生,只為此生。
良的夢想
- 良又一次看著燃燒的火簇失神了,那年的爆炸給良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火,這一簇火,讓良想起了那片廢墟殘垣中的火,吞噬了房屋,吞噬了生命,吞噬了一切,也吞噬了...良的夢想。他就這樣盯著這團火,思緒不禁飄散,他想起這十餘天發生之事,忽然覺得,這段經歷比起現實,更像是一場夢,是這麼的虛緲,這麼的不真實。出發那天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浮現,那時,他和舌頭從尹三那接了個人牙子的活,去店裡驗貨,一共四隻“小羊”,其中有個小啞巴卻令他感到奇特,那隻看起來乾癟瘦小的小羊給予他的第一印象--不是羊,而是貓。無錯的預感。那晚,小啞巴假借解手的名義,差點將他刺死於刀下,這小啞巴竟是裝的啞...經此,他也知曉了小羊的名字--滿穗。那之後,他和滿穗學了影子戲,多了澡堂中相熟的經歷,也與一同運送的其他三隻小羊逐漸熟稔起來。再然後,舌頭死了,一起共事五年的同夥死在了他的刀下,因為分歧,也因觸及了他的底線,揹負幾十條人命的他,不曾殺害婦人孩童,這是劃於他心中的線,那更如何送這四隻小羊往那豚妖之口,讓其饕餮殘虐?舌頭死後的低語一直縈繞在他耳旁,他明白,這是屬於自己的偽善,死在他刀下的那幾十條亡魂,又牽連了多少個家庭?又間接讓多少孩童消失於世間?是什麼,讓他做出不曾擁有可能性的選擇?他回過神,眼前的火簇,還是那熟悉的噼啪聲,他看向一旁熟睡的那些小羊,兀自撇了撇手,輕笑了一聲,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終於是從當年爆炸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剛才那場影子戲的餘波,倒讓周圍的一切墜入了光影的幻夢之中,而他自己也成了幻夢的一部分。爆炸聲變為鑼鼓聲,哭喊聲被小羊們的歡笑聲代替,那明媚的火焰是為小羊們的笑容,那火焰的噼啪聲也有了新的含義----他的噩夢終是被影子戲覆蓋了....
- 他眼前似乎還殘餘剛才與其一同演戲之人所談論的話語。滿穗,也是同他自己一樣,因這亂世沒了家,他說[俠客存於盛世而死於亂世, 惡人存於亂世而死於盛世],今為亂世,他自己被時代的亂流裹挾,成了個惡人。而她,那個“小啞巴”,滿穗,則是成了一心復仇的惡魂。她那時落寞的背影浮現在他的眼前,孤零零的,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貓,他應該送滿穗去復仇嗎?還是勸她不要去?如果換做是他自己,能鼓起勇氣去復仇嗎?他不知道。只不過經此往後,他或許再也不會稱這四個孩子為“小羊”了,他是狼,為活命草菅人命的盜匪,可是,他是良。
影子戲
- 四周是風輕飄的聲音,以及那被吹動的樹葉,沙沙搖曳作響,而我的髮絲與衣褸也被一同帶動。我壓低了自己的斗篷,帶著滿穗踏步往前走去,我竟想著,此刻自己的背影,是有一絲灑脫,還是更多一份惆悵?[再見],那是我與她們最後的道別,耳旁好像還留有女孩們的哭聲,撥浪鼓和陶響球的響聲,帶著風車轉動,一同給我送行。我送三個孩子的禮物,也只是禮物,因為我知道,經此一別,不再相見。我和她們,她們和我。再見,明明再也見不到了,可我們最後,還是說了再見。
告別
去往洛陽的馬車上,我透過馬車狹小的窗,觀覽著沿路略過的風景,腦中所想的,卻是剛才的事。
[哦!說起來..良爺是不是忘了給我禮物?]
滿穗的話語讓我回過神,我才想起,今早進解州城,也是給她準備了一份禮物。
在滿穗充滿期待的眼神下,我從包裹中掏出了為她準備的那份禮物——一雙繡花鞋。
[這是...鞋?]小崽子露出驚訝的神色,她看了看鞋,又看了看我,說,良爺,為什麼要給我買鞋?
為什麼?我在路上看小崽子腳上的鞋穿的都快被磨破,便想著給她換雙新的,更方便走路。我問她,不喜歡嗎?
[喜歡]
滿穗抬起清澈的眼眸望著我,微微一笑。她笑得咧開了嘴,露出了牙,顯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我在此時才發覺,之前一路上小崽子給我那怪異的成熟感,之前的笑容,倒像是大人的假笑,此時此刻,我眼前的她,笑得很純粹,潔白無瑕,這倒才像一個金釵之年的女孩應有的笑容。
[良爺,你能幫我換鞋嗎?]她突然輕聲對我說,眼神別過去,臉微微的紅,向我提出要求。[我記得小時,爹爹也送過我一雙鞋,那時,便是他給我換的...]
我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原來這才是她讓我換鞋的緣由,是啊,她也是如我一般獨活於世,早早便沒了家人。
[行,就這一次,下不為例...]我說
滿穗的腳很小,沒有大戶人家給內閨裹的小足,但卻那麼瘦弱,我的手觸上去,只感受到一層單薄的皮,以及皮下的骨頭,沒有一點肉的支撐。我清楚,這是是長期營養不良造就的,這年頭,天下的苦命人們,都是有一口沒一口,能活下去便是最大的奢望,又怎麼顧得上自身呢?我看著眼前的女孩,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小崽子其實有著不錯的五官,要是她能衣食無憂,多長一些肉,那或許會出落成一個美人。我搖了搖頭,拋去不切實際的幻想,苦笑了一聲,幫她把繡花鞋穿上。
穿好鞋後,滿穗站起來走了走,試了試鞋。[哇,很合適,穿著舒服!]小崽子笑著對我說[嘿嘿,良爺的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看著眼前活躍的小崽子,我也是安定了下來。
之後我睡意盎然,不久便睡了過去。夢中,隱約間,我似乎聽到滿穗的聲音
[良,之前殺了這麼多人,你後悔嗎?]
穿鞋
- 車到洛陽了。我和滿穗進了城,選好了住宿,在她的提議下,我們先去豚妖的王府前看了看。恢宏氣派,金碧輝煌,給我的感覺絲毫不輸過京城的皇宮。呵,如此的不可一世,如此的權勢滔天,蒼天百姓餓死逃荒,家無居所,但豚妖這樣的權貴卻住在這般地方,整日淫舞飽腹,無所事事,只考慮享樂,甚至做著殘虐女童這檔的畜事。不忍再想下去,我帶著滿穗離開了這惡臭的地方。我們又去了其他地方,孤流的河邊,掏經唸佛的廟裡,人聲鼎沸的鬧市...天漸漸昏暗了下來,我們也沿著路漸漸地走。今天是豚妖為慶生舉辦廟會的日子,大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接肘而行,好奇的探望聲,興奮的歡呼聲,小攤上食物的飄香,闌珊璨麗的燈火,以及牽著手無言走著的我和滿穗。周圍一切的一切,構成眼前一幕的一幕。走過熱鬧的廟會,我們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安靜的小巷。面對突然不再敞亮的前路,我揉了揉眼睛,剎才注意到,一旁潮溼陰暗的牆邊,骯髒逼仄的道路上,躺滿了衣衫襤褸的人。他們就這樣靜靜地待在地上,彷彿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唯一擁有的存在感,便是身上散發出的惡臭味,他們雙眼無神,四肢無力,彷彿這幅身軀不曾屬於自己。他們似是睡著了,或許是真的睡著了吧,但更可能再也不會醒了,若是死了,便是能一直睡了。“朱門酒臭肉,路有凍死骨”,我這一路所見的洛陽城內,便是如此了。豚妖的府內有著吃不完的糧,而小巷中的乞丐卻是吃不到糧,這是老天爺註定的嗎?連年的災過去,窮人更窮,富人更富,這世道,本應該是如此嗎?我大概是真的變了吧,以前的我哪會去想這些呢,為了活命,我殺了很多人,在這亂世中,我只求自保,我是一個盜匪,一個想要活著的人。但到了如今,在我殺了舌頭,安頓好了那些女娃後,很難再去做殺人的營生了。是什麼,改變了我呢?是這一個月來的旅途嗎?是和那幾個孩子的相處嗎?是影子戲嗎?還是——她?
我不禁瞥向一旁的滿穗。
[喂,小崽子。]我叫了她一聲
[怎麼了?良爺]一路上沉默不語的她,抬起疑惑的眼眸看著我
不知怎的,或許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她眼眶紅紅的。
[我想了想,還是打算不賣你了]我一字一頓認真地對她說道
[不賣我了?]她是那麼的難以置信,微微側過了頭疑惑的看著我。
[嗯,不賣了,我想了想,賣了你也沒幾個錢,不如你跟著我,我們一起往南走,等到了...]
——嘭!!!
一聲巨響突然出現在我的頭頂,這響聲打斷了我要說的話。
燦爛的煙幕,雜糅成一團的各色煙火,於漆黑滿布的夜中浮現,佔據了天空的一切,充斥了整個世界,填滿了我的眼眶。
這如其來的一切,不免的讓我心跳加速,無處不在的光照亮了我身旁光滑的地,也照耀了我身旁瘦弱的她。
我不自覺的就停下了腳步,而此刻的滿穗,站在我的跟前,她的臉頰因煙火的光而龐亮。是啊,不是火光,而僅僅是照在她臉上的光,遮蔽一切的黑暗裡,她成了唯一的光。
眼前的女孩,側過身就這樣看著我,她澄澈的眼眸此刻沾滿了水霧,天上的煙花還是嘭嘭的響著,而我眼前的她似是要永遠的站著,與周圍的一切相交融,成了一幅畫,永遠留在我的心裡。
是啊,此時的她,在我的心中,又代表著什麼呢?眼前的光景,將會持續多久,所引來的因,又會帶來怎樣的果?
[不行的..]
[不行的]
“不行”?為什麼不行?她為何直接否決了我的提議?我是那麼的疑惑,我是那麼的不解。
[為什麼不行?]我整個胸腔充斥著無際的困惑
眼前的女孩張開了嘴,將要解答我的疑惑。
[我...]
——嘭!!!
她剛要說話,夜空中一朵煙火卻突然綻放開來,嘈雜的聲音,將她本要說的話永遠的消弭在了空中。
而我,也再也不會知曉,當時的她究竟對我說了什麼...
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她又一次假借解手的名義騙過了我。
這一次,卻不是要舉刀殺我。
她只是消失了,消失在了洛陽的煙火滿天之時。
從此我再也沒見過她
- 我又一次坐在了那火簇旁,啪啪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我盯著這燃燒的火,帶動了我的思緒的火。我總是會想起當時的事,那晚後,我拿到她留給我的荷包,知曉了我是她殺父仇人的事實,沿著我們一起走過的小河,到了她口中曾見過的那個湖邊,天邊燦煌的夕陽托出金黃的湖漾。那時,我在湖邊找了很久,終是找到了她留下的痕跡——一雙繡花鞋。鞋是淺藍色的,鞋頭尖尖的,兩側上繡著亮銀色的牡丹,看起來精緻而小巧,像是收緊羽翼的兩隻小鳥。一雙我送她的鞋,一雙不被淤泥所卷染的鞋,一雙...我親手為她穿過的鞋。那唯一剩下的殘忍餘留,便只有一連串腳印,往前蔓延,一直連到河中。沒有回去的腳印。
那之後,我想了很多天,還是想不明白
這個小崽子,這樣不辭而別,並在最後給了我那個荷包
她向我攤牌,讓我知道了我是她的殺父仇人,最後卻選擇消失
太莫名其妙了
小崽子.....你真的跳河了嗎?
你真的死了嗎?
你為什麼沒有向我報仇,就這這麼自己死了?
這有什麼意義呢?
之後,我一直向南走,沿途打聽她的消息,也沒有任何消息
今後,我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再也找不到的答案
很多年後,我才意識到
這種突如其來的“不見”,以及那永遠沒有答案的結果,便是她對我的報復
最溫柔卻最殘忍的報復
“她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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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便是[不見]了,名為良的我,從此再也沒見過她,那個一起度過整個故事的女孩,滿穗。我的第一個結局,便是不見,我打完這個結局後,感到的,只有惆悵。決心不再做匪活下去的良,以及就這樣消失不見,放過了自己殺父仇人的滿穗。
- 是否會有更好的結局?就這樣的不見,留下永遠的疑惑,留下永遠的遺憾,是否太令人傷心?
- 我在心中如此問到自己。
- 過了一個晚上,不見的結局還是餘留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試圖抹去被帶動的情感,理性得去看待這個結局。
- 思考過後,我才發現,[不見]的結局,或許就是最真實的結束了。為一個故事留了白,也為一個故事結了尾。擁有超脫年齡成熟的滿穗,靠著一個復仇的意念存活於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仇人,到了最後,又怎能放得下自己的怨念?就算良在故事中得到了改變,自己的仇人變好了,不再作惡,滿穗就應該放下仇恨去選擇原諒他嗎?
- 不,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改變了的是良,而做出選擇的,卻是屏幕前的玩家,也就是我。我想換做是我,不會去原諒,滿穗如此的消失不見,對於這個堅強又可憐的女孩來說,便是做出最艱難的選擇了吧。對良來說,滿穗的消失也正是對他“最溫柔卻最殘忍的報復”。沒有人一生都是幸運的,對於生在明末這樣年代的良與穗二人,這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 對於一個故事,我也喜歡它以好的結局收尾,但是,比起其他結局,我卻更加喜歡[不見]。它最現實,最符合我的選擇,也最有意境美。而我,作為良的我,享受這種意境。
- 因此我以自己為視角,從作為良的良,到作為良的我,以玩家的視角,帶入了良,從而寫下了這篇文章。
- 是啊,良,僅僅是良這一字,便有了千百含義。
- 翻開書的第一頁,“明末”二字便已既定了悲劇的展開。無他,歲大飢人相食,這是一個絕望的時代,忍痛捱餓,餓殍遍地,天災不斷,天下百姓揭竿而起,國家內憂外患不斷,天下蒼生只為生一字而活的時代,是怎麼樣的呢?這是我無法想象的場景。時代的悲哀,終是演變成了個人的悲哀。
- 沒有糧,於是眾人沒了良。歲大飢,才會人相食。倘若滿穗遍地,良田萬頃,人們都能吃飽了飯,有了良知,那無數的悲劇是否會消散?
那攜手共進退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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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在故事的另一頭,結局的另一種可能性,作為良的你,擁有了那不可能的可能。
- 你的汗水一滴滴散落在地,熾熱的陽光照予你臉。你不顧周圍的一切,恨不得用光自己全身的每一絲氣力,終於,你來到她口中的湖邊,終於見到了,那個不辭而別的女孩的身影。她獨自站在湖邊,給你留下一個孤寂的背影,旁邊放著的是你送與她的繡花鞋。
- 你拼命地跑到她身旁,詢問她離開的理由,讓她告訴你那句沒能聽到的話。你向她懺悔,告訴她所有的事實,懇求她那無處可尋的原諒。那或許不是原諒,她永遠原諒不了你,但好在你能做出選擇,你對她說,你的命從此就是她的了,在這該死的時代,你和她,你們,是否還能去做一些事,就當是為了自己,就當是為了你的贖罪,就當是為了她的復仇。
湖邊夕陽下的她
去吧,就這樣,良和穗,你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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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希望的時代,痛快的死去都是一種奢望。
你們在精密計劃之後,一同刺死那禍害無數百姓,以子而食的豚妖。你完了自己[俠]的夙願,她成了自己[仇]的繼事。從此大仇得報,恩怨得清。
滿天箭雨射下,你抱著她,二人一同康然赴死。箭矢貫穿了你的喉嚨,洞穿了你們的生命,你再也說不出一個字。而你懷裡的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對你說
[以前,我裝成啞巴,現在,你真成啞巴了,真好笑]
[抱緊我吧...良]
此為[共死],恩怨已清,大仇得報,救贖之路便是二人的夙願。
“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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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希望的時代,唯有捲起顛覆時代的洪流才看得見那未來。
那天之後,你與她定下了約定,便加入了闖軍。你隨著這支農民義軍,轉場征戰九年。
“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福祿宴
終於,闖軍打進了洛陽,殺了那罪該萬死的豚妖,你也完成了對她的諾言,再也了無牽掛。
你離了軍隊,獨自上了路。一路上手拿酒瓶脊背重劍,逍遙暢快瑤瑤酣醉,終於經不住醉意,倒在橋上。
九年過去了,你完成了諾言,而她卻是沒有出現。你想,她大概是死了,死在了這九年的奔波中。你也再沒了牽掛,想要一醉方休,休而不醒。
天上陰雲漸現,不一會就打溼了你周邊的一切,下雨了。
你忽然想起小時聽過的那首洛神賦,曹植在洛河水邊精神恍惚,於是在幻夢中邂逅了洛神。
你想到,自己不是曹植,而洛神的存在更是虛無縹緲,又怎會有何境遇呢。
你好像真的要睡去了,便閉塞了思維,準備就此眠去。但不知怎的,你又想起了九年前與她的那個約定。
滿穗千里顧良人。
於是,她來了。
橋的下方,那艘小船上,那位站在船尖的亭亭玉立的女子,撐著紙傘,一如當年的那般看著你,笑意盈盈,明媚如花,與那時你覺得往此經年便不會相見的她的身影重疊起來。
你想,這或許是幻覺吧,自己早已陷入一場不可掙脫的幻夢中。
你思維不再混亂,起了身,認真看向立於船尖的佳人,才發現,原來,曹植真的遇見了洛神。
而你看著的那位女子,喚醒了你藏於深處的記憶,一如既往的,笑著對你說出了口
[良爺]
[好久不見]
此為[同生],就算虛幻如夢,也終非方不可得。你們的相遇,便是對彼此和諾言最大的闡釋。
“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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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是人的良知。
糧,是人的食物
穗,是莊稼,是人的命根
滿穗,是良田萬頃,不再有餓殍存世
良,曾經因為沒有糧,而成了狼,為了活下去,草菅人命,間接導致滿穗家破人亡,種下不可逆的因。
滿穗,因田中不再長穗,家破人亡,為了復仇而流浪世間,終是找到了良,謊報了自己的歲,執了自己的願。
良和穗的故事就是如此了,世道如此,人亦可悲。
只求
滿穗遍地良田萬頃,良人存世惠及世間。
世上不再存有餓殍,便是最大的奢望
作為良的他、作為良的你、以及作為良的我
願蒼天百姓,都能作為良活下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