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不如王小波。
因為在我的黃金時代裡,沒有陳清揚。
在我的25歲的時候,是一個理直氣壯的二流子的時候。我認為我作為痞子比王二來的舒服,也來的健康。
王二在當知青和陳清揚在山上親身探討破鞋的時候是二十一歲,而我25歲才和別人探討過破鞋,且只是探討。
我為什麼覺得我作為二流子比王二來得舒服,因為我的黃金時代裡,我比王二先行一步,他在匹茲堡大學讀碩士時是32歲,而我已經在國外讀博士二年級了。因為我的導師深諳放牛之道,所以我能跑回國,到小縣城成為一個無業青年,但我在別的科研機構還有個顧問的職位,所以我一週工作兩天,一個月能得到2萬元人民幣的收入。
所以在我的黃金時代裡,我是一位成功被消費主義洗腦的青年,不對是我主動擁抱消費主義。我一定要用最新的消費品,比如iPhone 15 PM,第九代的蘋果手錶,IPad Pro,我用RTX4090看片,我用AirPods Pro 2nd來聽70年代的搖滾樂,我有一把很新的日產芬達電吉他,都說富士的相機很好,我買來去了西藏,不會用。
我就可以每天睡到中午,然後打一下午籃球,我能連續7天打籃球,所以我覺得我比王二健康。晚上我就去打桌球,我喜歡和那些黃頭髮紅頭髮藍頭髮的紋身年輕人一起看店,我覺得有點像和一坨坨蓋了檢疫章的豬肉在一起,我每天晚上待在有很多煙霧的肉聯廠。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是在黃金時代裡,我和哥們在前海合夥開了個皮包公司,搞"人工智能",哥們說這是你的研究方向,你懂,我說那好你來當總經理,我當董事長。其實我不懂,因為我沒有發過CCFA,是水博士。
我有時候覺得為什麼要有一個陳清揚,我有過幾次想和別人討論破鞋,但是真要討論破鞋的時候我就跑了。
所以我現在和幾個人討論一些假大空的東西,比如攝影文學藝術搖滾之類,我說我覺得我自己是杜尚的《泉》,一個倒放的尿池。
因為倒放的尿池不會蹦尿,而且我不想讓你尿你就得尿到褲子鞋上。
我有時候看一些帖子,覺得一些人還不如尿池。
對了我還有一輛不能年審的125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