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故事純屬虛構,非《魔獸世界》官方設定。
戊卷·壹 暢積愫,孤憤闖鐵籠
冷月無聲,清角吹寒,銀光破子,都在空院。
饈撤離亭,能傣伸了一個懶腰,爽道:“好飽,貧道謝過掌門賞飯。”
祝踏嵐呵呵一樂,招手示意:“遛遛食否?”能傣奇道:“怎個遛法?”祝踏嵐挑眉道:“如往……”
“好!”能傣拍拍肚子,爽快應下,“如往!”
話音剛止,忽然能傣眼前黑影閃動,一人影捷如白虎撲食般向他竄來,一起一落,勢如奔雷,正是影蹤禪院掌門祝踏嵐。能傣見他神速馳到,縱是他凝神聚氣時,也遠遠不及祝踏嵐的,霎時間腦子一轉,莞爾搖頭,左腿撤步,運動真氣,雙袖鼓鼓生風,抬臂捏起劍訣,一道碧綠氣牆登時包裹在能傣周身。
“碧雲冉冉蘅皋暮!”祝踏嵐微笑道,右掌已拍到氣牆之上,呻吟加了一些氣力,能傣吃勁朝後移了數寸,身子一抖,氣牆似被祝踏嵐的一掌凝結般,砰的震碎成無數冰片四散炸開,能傣也不吃驚,身子一側,展開幻瓏步,劍訣朝前向祝踏嵐眉心指去,笑吟道:“淚笑顫題斷情句……”
一掌一指擦著兩人臉頰劃過,二人轉身之際,仍不忘抓起身旁的雪超對方“放冷箭”。
“好一個影蹤禪院的《凝雷神掌》!”能傣樂道。
“文瑏的《分瀑神訣》已入化境了,怎不用《羽化五衰》化……”祝踏嵐話未說完,就感到身後一陣寒意,下意識閃身躲開,只見一群碧色冰片如箭雨一般射來,未打到的射在地上瞬間化成一陣碧煙隨風消散。
祝踏嵐此時已在冰面上,望著陸上仍捏劍訣的能傣,既欣喜又吃驚,道:“文瑏,你……你已悟出了‘萬劍歸宗’仙法了?”能傣舒展劍訣,方才被祝踏嵐震碎的真氣碎片飄到他身後形成了一堵劍陣:“有幸得蒼天眷顧,悟出來的了。”右手輕輕一撫,真氣碎片紛紛超祝踏嵐飛去。
要說這“萬劍歸宗”,確是一種高深莫測的仙劍法招,是熊貓人當中無數學劍之士夢寐以求的境界,據熊貓人民間傳說,“萬劍歸宗”乃是不息山游龍門劍宗最高境界,最早乃是昭南真人窺得天機所悟,可以操縱萬劍發動攻擊。一經使出,萬劍如僕見主,似朝拜般聽候驅使。劍招一出,凌厲無匹的劍勁由體而生,劍身裹著內力真氣,無數利劍如狂風暴雨般漫天飛舞,凌厲無匹的劍勢如天羅地網,尤為壯觀。練至化境,草木皆可被御。
然,祝踏嵐深知仙法由來真的是傳說,他執掌的影蹤禪院就坐落於不息山山腳跟,他從未聽過什麼游龍門,就連古籍典故里也並未有過。起初,祝踏嵐年幼時還去查找過,孤身勇攀不息山,也在各地方遊歷尋找游龍門的蛛絲馬跡,最後是在一書館內找到了游龍門的由來,乃是魔古時代末期,一名叫偲月的戲曲大家所創戲曲《天川十八門》裡的一個門派,最初的昭南真人使得是‘萬劫歸冢’,或因方言口音的演變,或後人的再加工,就變成了如今的‘萬劍歸宗’。
至於能傣所使的仙法之所以叫做“萬劍歸宗”,其實也是和傳說中的劍招相似,故就被套用了名字,據祝踏嵐所知,青龍寺的賢者夏儒,“破軍鐵腹”志凌飛,浪人莫鈞頡,還有一名姓廖的俠客,他們都會這“萬劍歸宗”的仙法,只不過夏儒御的是木鑿子,志凌飛御的是筷子,莫鈞頡與姓廖的他便不清楚了。
眼前的王文瑏,御的也不是劍,而是自己的真氣,這讓祝踏嵐大為驚奇。
“哈哈!好!好!好!以氣御氣,祝某今天要見識一下文瑏的‘萬劍歸宗’威力如何!”祝踏嵐朗聲大笑,左腳朝冰面一踏,一塊一人高半人厚的冰塊登時立在祝踏嵐身旁,祝踏嵐運氣拽起冰塊,似掄飛餅一般舞動冰塊,就聽得叮叮鐺鐺一陣撞擊聲,祝踏嵐邊戰邊退,抵禦到最後,不知是被真氣削的,還是掌門有意為之的,冰塊已成了一柄晶瑩剔透的寬面闊刀,周身裹著瑩瑩藍色真氣,在月光下閃著寒光。
祝踏嵐雙臂揮舞,一記撩刀打散能傣最後的劍陣,轉把兒下斬弓腰虎步呈攻擊態,虎目盯著從廳中閒步走出的能傣,笑道:“下句什麼來著?”
能傣拂了拂下巴的毛髮,搖頭道:“借問黯然有幾何?一汪金蓮,半山錦風……紅衣……紅衣……紅衣入舟篷。”一聲自顧的嘆氣後,能傣倏感不妙,回神抬頭,銀盤之下,一人舉著大刀正劈斬過來了。
“好小……啊不是,好掌門,玩心眼子了。”能傣人隨聲到,展開幻瓏步避開祝踏嵐的攻擊,躬身閃過接著的輪劈,回身時斜刺一掌拍到祝踏嵐肩膀,祝踏嵐運氣架開他手,樂道:“出家人怎能被凡塵俗世饒了心性呀,迷蹤島冥想洞天劍宗大師能傣道長王文瑏。”能傣被祝踏嵐的剛猛真氣震的手疼,幾個起落已退到五丈外,笑道:“搞人心態,小娃兒打架才用這招,一派掌門武林盟主祝踏嵐竟然也這麼孩子氣。”話畢,兩人均收勢罷手,大笑起來。
“痛快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能傣走到祝踏嵐身旁,見掌門將冰刀震碎,心中突然一緊,語情轉柔,問道:“她現在怎樣了……”祝踏嵐眼中鋒芒慢慢褪去,嘆了口氣道:“至今未嫁。”能傣聽後心中似被揉了一下,抬頭望月長嘆無語,祝踏嵐安慰道:“當年事,她也後悔過,幾經流年,均是所託非人,將自己最好的年華給耽擱了,如今只得在家賦閒,能躲過此次災劫,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剩下的事,就隨老天安排吧。文瑏,你與她已緣盡,善存於心固然是好,但過分執著只怕誤入歧途的。”
能傣輕“嗯”了一聲,低頭擠出笑容:“不想啦,要是真的那麼執著,仙法也不能悟出來不是?世書有云:‘如見如不見,青山依舊在,何來悲!何來喜?抑思抑無思,夜燈照舊留,何是生?何是滅!’不提啦,還是說說女伯爵吧。”
祝踏嵐拍了拍能傣肩膀,示意朝封煞堂走去,閒步時,祝踏嵐幽幽吟道:“千騎紛爭簇錦韉,雙旌勢指禪院懸。無奈閉門將客逐,只因不曾忘昔年。”能傣嘆道:“女伯爵莉亞德琳這一波操作確實挺讓人頭疼的……”祝踏嵐道:“現如今的部落酋長是巨魔沃金,他當年差點死在加爾魯什的陰謀詭計之中,後被陳送到了祝某這裡療傷,在療傷期間,沃金結識了一名聯盟普通士兵提拉善·科特,聯名士兵悉心照顧沃金,並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我萬沒想到,他當了酋長,居然會縱容部落裡有人掣肘聯盟。”能傣道:“貧道想來,這或許不是大酋長的意思。”
祝踏嵐點頭道:“祝某也是這麼想的,他在禪院時,祝某也曾默默留意過他,是個正人君子,他的事蹟祝某也聽說過一二,就單在巨魔領袖會議上,沃金能說出‘部落才是我的族人’,就足以證明他有資格成為部落的領袖。但此次事情關係重大,又是在巨魔的島嶼,若是他沃金的指示,那事情反倒簡單了,若不是……”能傣接道:“那就是他被架空了。”祝踏嵐點頭道:“至少這個方面是的,魔古好見兔妖難纏,還記吃飯時祝某說過加爾魯什能胡作非為到如此地步,自然代表一部分部落人的想法,而莉亞德琳的行徑,若不是有人支持或默許,她也是孤掌難鳴的。”
祝踏嵐之所以對沃金印象深刻,不單單是在禪院療傷,從島外人來到,影蹤禪院便開始觀察他們的動向,迷霧消散兩個月後,當時的部落酋長加爾魯什親自率領艦隊登島,迅速將卡桑琅海岸附近的聯盟清理一空。加爾魯什和沃金在新建不久的崗哨內有了一段讓祝踏嵐留意的會談,沃金針對加爾魯什的嗜戰行為展開了正面交鋒,而一向爭強好勝的加爾魯什在那次會談中,並沒有做過多的反駁,當偵查密探將情報交到祝踏嵐手裡時,他便隱隱感到了不妙,並吩咐陳去暗中留意沃金的動向。
最終,長久忍受暗矛部族酋長指責的加爾魯什命令沃金前往霧紗棧道的一處洞穴調查蜥蜴人的起源,私下秘密派遣庫卡隆精英刺客謀殺沃金。
或是命不該絕,沃金在此次劫難中倖存,並指示遊俠們將他的死亡報告給加爾魯什,被陳送到影蹤禪院,他靜待時機,尋找其他志同道合的部落成員挽救瀕臨崩潰的部落。
其次同時, 沃金的盟友們迎來了前部落酋長薩爾,並在迴音群島救出暗矛巨魔,決定與他們並肩作戰的,直至沃金歸來,養傷期間,祝踏嵐特地讓受傷的提拉善·科特與沃金在同一屋簷下,起初兩人相互敵視,相互瞭解後親如兄弟,祝踏嵐亦親歷於眼,傷愈後,沃金更是在這位人類在被魔古族重傷即將不治時,強行從巨魔洛阿邦桑迪那裡要回了這名聯盟士兵的命。
“你居然為了這聯盟小小的螻蟻來打擾我!?嘿嘿,有意思……一名大酋長,為了一名敵對勢力的小雜兵,噢哈哈哈哈!有便宜誰不佔呢?遲早你高貴的靈魂會臣服於老邦桑迪。”
這是沃金救人時他人聽到的凌空聲響,自那之後兩人成了莫逆之交,當今之人自不知,而青銅龍族知曉,這兩人下一次見面就是天人永隔了,當然此乃後話,暫且不提。
後來,沃金瞭解到部落和聯盟都在試圖獲得聖鍾,儘管他並不希望加爾魯什拿到這件聖物,但沃金亦表達過聖鍾在部落的手中更容易讓他接受。瞭解到吉安娜將部落清洗出達拉然後,沃金在給盟軍的信息中提到加爾魯什已經改變了他曾認識的那位吉安娜,並想方設法與其溝通儘可能消解矛盾。
零零總總,沃金的行為,兩位熊貓人均知曉,能傣嘆道:“權力更迭之初,權勢重新洗牌,新者根基不穩,自有趁虛而入者,掌門,您這樣決然,他們會不會暗自揣測您偏袒聯盟一方呢?”祝踏嵐哈哈笑道:“以己之心度人之腹在哪都會有的,他們要真這麼想,祝某也沒辦法。更無須理會了。此次煞魔外洩,莉亞德琳如此算計,最後只剩下個聯盟侏儒 ,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兩人此時拐彎上了吊橋,祝踏嵐又道:“此次護送傷員,文瑏你的安排好啊,沒有讓聯盟的弟子前去,而是讓孟塘雨與翟秋靈護送,一來照顧了雙方的面子,二來也使我影蹤禪院避開矛盾漩渦之中,祝某真的要由衷感謝你了。”能傣道:“掌門過獎了,貧道只想化干戈為玉帛,盡力而為罷了。”祝踏嵐嘿嘿一笑,望著橋外縹緲浮雲,又想到了巨魔與血精靈之間的恩恩怨怨,自嘆道:“這部落酋長的位子可不好坐啊,沃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吶……”能傣道:“掌門,您說他們在加基森遇難會不會……”祝踏嵐搖頭道:“應該不會,她再想掣肘,也不會走如此下策,祝某覺得,前方戰事吃緊,後方的情況她只會暗中觀察,不會有大舉動。”能傣同意道:“掌門分析的是。”
剛出吊橋,突然頭頂黑影閃過,祝踏嵐和能傣同時駐足,一名黑衣哨兵落到兩人身前行禮。能傣大吃一驚,轉頭看向祝踏嵐,祝踏嵐紋絲不動,淡淡問道:“什麼事情,沈利。”哨兵答道:“掌門,晴日峰白鶴洞有異常。”
能傣聽罷登時感到不妙,祝踏嵐深吸一口氣道:“什麼異常。”哨兵回道:“聽值班的學徒說,裡面的三位持功長老在今晚同時暈厥,洞口被一股白色氣浪封上了,誰都無法進入。”祝踏嵐與能傣同時內心生出一陣懼意,異口同聲道:“五老會……”哨兵一呆之下,懵懵然道:“五……五老會?那是什麼?”祝踏嵐輕嘆一句,隨口道:“好的,祝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與道長隨後過去看看。”
輕描淡寫的一句,內容卻似千軍,兩位口中的五老會,早在雷神時代便已存在。五老會之所以稱為“五老會”,乃是會中一直保持著五名成員,他們五人常年遊歷於島內各處,以自身強大的功夫幫助著這片土地上的生靈。
同時,五老會傳承著一個古老的秘密,除了他們五人之外,沒人知道那秘密究竟為何。迷霧破開外人入島後,有人曾在翡翠林青龍寺的風塔橋上,見到過一名頭戴斗笠,周身縈繞著風暴之力的熊貓人,只有年長的熊貓人知道他是誰,卻個個守口如瓶,後來也是他自我介紹,眾人才知乃是五老會的阮大師。
這名阮大師已活了很久了,年事已高,記憶衰退,據見過他的人稱,他已許久沒和五老會其他成員見過面了,也不記得其他人去往了何方。阮大師甚至推測,其他人很可能已經逝去,或者被他們弟子所取代。儘管如此,阮大師依舊在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幫助他人,守護秘密。
但青龍寺的掌門與高層卻深知不妙,天有異象,五老現相,阮大師的出現絕非什麼吉兆,果不其然,玉瓏像隕,疑煞破封,群魔亂舞,妖災橫行,每一個都是要命的事故。這裡展開一抹閒筆,現如今市面有一套暢銷的系列俠客小說,其中的《舒嘯魔古岬》便是根據五老會的民間傳說杜撰的故事:魔劍“尤布”十九年前消失於江湖,傳聞誰得“尤布”必能一統江湖,引得島內腥風血雨,平民百姓因紛爭被屠戮不斷。一介平凡少女攜“尤布”歸來,將曾屠戮過無辜百姓的門派一一滅掉,引得江湖人心惶惶,這名少女叫“舒雲洛”,她不知自己身世由來,所以在一次偶然得到魔劍後,她決定踏足江湖尋身世,並一一清理那些妖門邪派,在此過程中她遇上了浪客傅君陌,舒雲洛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傅君陌,她從沒見過眼睛那麼冷酷,卻又那麼柔和的熊貓人,在機緣巧合下,她與傅君陌在魔古岬得知了冷月山上或許能尋得舒雲洛的身世,兩人到達後卻發現舒雲洛的生母竟然是五老會的二把手,魔劍“尤布”便是她母親的佩劍,在知曉一切真相後,舒雲洛才知道這世上並非只有黑白二色,那些名門正派並非皆是正道,那些所謂的邪派也並非真正所謂的魔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要回頭,卻已無路,最後兩人又回到了魔古岬,將之前的恩怨全部清算了結後,舒雲洛將魔劍交給傅君陌,讓他成為了五老會的一員。
至於這本小說的內容是否為杜撰演義,作者既在刊物前聲明,咱們便姑且信之聽之吧。
“是!”
待哨兵走後,能傣問道:“此時出現白鶴封守異象,恐怕不是巧合吧,掌門。”祝踏嵐思考片刻道:“是不是巧合,都不是巧合了,去看看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昏暗走廊,陰溼牆壁,一門之隔,兩個世界。
“這裡可真不像是沙漠裡該有的地方。”翟秋靈嘴裡嘀咕著,將手從牆上移開,她跟在喪鐘後面,順著階梯朝下緩步走去。
喪鐘嘿嘿一樂,緩緩道:“你是第一次來這裡,還有更邪乎的呢,跟我來。”
三拐兩拐也不知去往何處,走廊盡頭昏暗的篝火光下,一扇老朽大門吱嘎打開,瞬間清冷的走廊裡有了煙火氣。人聲鼎沸之中翟秋靈“啊”了一聲,驚歎眼前的地下世界,裡面豁然開朗,不寬不窄的巷子上部落的潛行者們正四處奔波,一丈多高的天花板上,不規則的天井似隨機在紙上戳的洞一般分佈,裡面透出冷冷清清的光,巷子一側是鋼筋鐵骨打造的滑軌,另一邊則是碼頭,“臥槽,加基森居然有河!?”翟秋靈驚呼道,喪鐘聳肩回答:“地下河,沒有這個加基森的人不都要渴死了。”翟秋靈道:“有水我是想到過的,沒成想是這麼多……”翟秋靈問道:“這裡是咱們部落的情報站嗎?”喪鐘道:“算是吧,不過咱們也沒有特定的地點,這裡只是其中一處罷了,跟上我,酒館那裡人多,別被人群擠丟了,還有注意自己的腰包,這裡的人手腳可都不乾淨。”
翟秋靈“哦”了聲,腳上跟緊了些,拐了三個彎,兩人鑽進一個水泥管,來到一獨立小碼頭,這裡只有一間木屋,三名黑衣地精在岸邊正商量著什麼。
“哦?喪鐘,你來啦?嗯?她是誰?”
個子最高的地精打招呼後,喪鐘在另兩個地精的回眸中回答道:“這位是迷蹤島的武僧翟秋靈。凱特,身體好了嗎?”左邊的地精吭哧一聲,道:“這裡只有咱們才能進來,你不懂規矩嗎?”喪鐘道:“特殊時期特殊對待,你說呢,蘇利文!?”
右面的地精不屑道:“幹咱們這行的有平常時期麼?搞笑了……卡斯派,給他們看看吧。”個高的地精盯著喪鐘和翟秋靈看了一會兒,回眼落到桌子上,邊打開一卷圖紙邊說:“這是決鬥場的結構圖,今天晚上的活動,那個星刃家的小姑娘也在其中,她是第三輪上場的,留給我們的時間……雖然是很俗的說辭,但是確實不多了。”
“哈?什麼?”翟秋靈率先湊到桌前,“什麼意思?”
三名地精齊刷刷看向血精靈,喪鐘點了點頭,緩緩道:“把打聽到的事情告訴她吧,她算是小隊的負責人。”叫凱特的地精道:“負責人不是繆……那個巨魔嗎?”喪鐘搔頭難為情道:“他現在可不太在狀態,先把人救出來要緊,她有權知情。”
凱特點了點頭,說道:“受喪鐘所託,我們打聽到了星刃的去向,她被汙手黨的抓走,現在被關在決鬥場當角鬥士。”翟秋靈奇道:“為什麼是她!?”三名地精同時冷笑,凱特道:“怎麼不可以是她,她是什麼大人物嗎?聯盟的人類頭子也曾是個朝不保夕的角鬥士,她為什麼不可以是?”翟秋靈想不通道:“一個病人!?還是個外來遊客!?這……這……這裡即便是無法無天的地方,這麼幹也徒勞無益啊!”
蘇利文一怔,噗嗤樂道:“無益?你們闖下的禍,總得要還吧?”翟秋靈滿頭霧水,思緒如麻纏亂藤,面上愈發不悅,凱特見後眉頭一皺,與其他人對了一眼,道:“先別管那些了,救人要緊,人救出來後再說吧。”翟秋靈想想有理,深吸一口氣點頭輕聲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卡斯派指上圖紙道:“我們要潛進到決鬥場,在人被送進賽場前把人救出來,首先先跟著人群混進去,票解決了。然後兵分五路去尋找目標,我們三人偽裝成工作人員去這三個牢籠,喪鐘你去這裡,血精靈,你從四號客梯上五樓,在二號口的廁所最裡面的坑位鑽通風管到這個牢籠,你那裡的牢籠是橘紅色的,角鬥士少且沒有看守,如果沒找到人,就原路返回,回自己的座位上等,如果找到人了用這個撬門,脖子上的銬子也用這個撬開,然後也是原路返回,廁所的水箱裡有我們準備的衣服,給她換上後不要直接走,等第一輪結束休息後你們再離開。”翟秋靈認真看著圖紙,一一記下後想了想道:“那我們出來後去哪呢……”凱特攤手道:“這個就不歸我們管了,一個軍情七處的特工在這裡還能沒有接頭地點和安全屋麼?更何況……嘿嘿……還是星刃家的特工,總不能讓他們來我們這吧,人救出來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如果真的需要幫忙,喪鐘!?你的事。”
喪鐘點頭道:“如果沒地方去,決鬥場外有一個鉤錘鐵匠鋪,去那裡說喪鐘讓給老霍巴特帶句祝福,是老霍巴特,他們會帶你們去安全的地方。”三名地精互看了番,意味深長的蔑笑一下,翟秋靈記下又問道:“吉爾雯呢?”喪鐘搖頭道:“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先把侏儒救出來再說吧,她才是重點。”翟秋靈聳肩道:“好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救特蕾希。”
商量完,喪鐘去外面拿了一些食物過來,囫圇飽腹後,眾人來到碼頭,不一會兒遠處一身著翠皮鎧的錦魚人撐船靠來,凱特見著翟秋靈,打趣撩閒道:“這島上的錦魚人當擺渡人可真是太適合了,船要是發生了側翻,他們還能兼職做救生員。”翟秋靈沒有心思,碧眼一翻仰頭看向擺渡人,全當沒有聽見,喪鐘迎上去道:“這個時候叫船真的是麻煩你了。”那擺渡人邊靠岸邊道:“無妨無妨,上來吧,只能到內城河那啊……”喪鐘招呼人上船,連連道:“知道知道,今天人流多,再往裡就堵上了,走吧。”
行時,翟秋靈悄立船頭良久,出了洞口眼見夕陽西斜,餘暉迎夜,心想種種疑竇,務在救出侏儒後去查個明白,但轉念一想,護送病員又何必與這裡的人牽扯太深,還是儘快脫身要緊,
到了站,地精們將票給了喪鐘與翟秋靈便離開了,喪鐘指了鐵匠鋪位置,翟秋靈看著區地圖認明路徑,與喪鐘向角鬥場行去。上了主大道後,人愈來愈多,不同種族,各色著裝,單拎都個性,群之皆普通,從斜道穿到內路里,耳邊人聲鼎沸,較之酒莊的演唱會,規模更勝,兩人躍進圍牆,檢完票,來到右側一間屋子前,喪鐘道:“秋靈,汙手黨的人雖然在這裡不敢造次,但是我們要從他們的口袋裡拿貨,他們不可能沒有動作,萬事小心,我去了。”說罷走進屋,翟秋靈看著窗中透出的燈下,喪鐘的身影化為一陣煙消失不見,自顧自嘀咕:“以前幹著遊俠的活,後來入了迷蹤島,現在又要幹賊勾當,我呀……真服了。”提氣抬頭看著碩大的“鐵籠”,隨著人群擠進角鬥場。
來到四號客梯,排著如女廁的隊伍讓翟秋靈好生絕望,等待時忽聽身後一聲音喝道:“什麼?今天的決鬥與節目表上的不太一樣?什麼東西啊!”聲線嬌嫩,語氣卻十分嚴厲。
翟秋靈大感奇怪,回眸看去,一名平眉大眼,滿臉英氣的矮人女性正看著手上的節目單連連搖頭,翟秋靈打量了一番,這名女子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以她如此身份,居然會在此排隊,矮下身子佯裝閒看,只見她身後分站四人,其中三人都是中年婦人,另一個與女矮人年齡相仿,低頭在女矮人耳邊說道:“小姐,他們這麼幹會不會是針對您呀。”這四人都身穿褐衫腰繫黃帶,紅通通的眼瞳自帶一份嚴厲,翟秋靈瞧不清他們的神情,但顯然尊卑有別。
女矮人苦笑一聲,道:“如果真的是針對我,那他們的格局就太小了點,他們不會那麼幹的,也沒必要那麼幹,估計另有隱情,咱們輸點零花是小事兒,臨開場更改策略總感覺不妥,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次呀……家族要丟人了。”
說時抬眼閒看,赤瞳與隊前一雙碧眼碰巧對上,四目相對兩人皆吃了一驚,翟秋靈剛欲扭頭避開,那女矮人臉色倏地變緩,含笑溫和朝血精靈點頭施禮。
“嗚……”翟秋靈忙也點頭回禮,女矮人見後又是一笑,側頭與身邊人繼續聊天,只是聲音壓低,翟秋靈聽不得半句了。
過了三刻鐘左右,翟秋靈終得上了電梯,那女矮人也在其中,“小姐,你們先上去撒,我等下一趟吧。”女矮人的一名老僕躬身說到,梯門緩緩關上,一下頓挫感後,電梯緩緩上升,眾人百無聊賴時,翟秋靈與女矮人又打了照面,翟秋靈趕緊拱笑道:“您好……”女矮人緩聲回答:“您好,外地人?”翟秋玲點了點頭,女矮人也點了點頭,又道:“第一次看港城的角鬥賽事吧!?”翟秋靜剛想回答,忽的轟隆一聲,電梯一震,眾人失衡驚呼,矮人的年輕僕從扶穩主人,嘖得罵道:“真該死,又碰上了故障,這地精的工程質量就是不靠譜,小姐,咱們今天就不該走這邊。”那女矮人無奈笑道:“走那裡豈不是更尷尬……”電梯內一陣騷亂抱怨,翟秋玲也是憂心忡忡,心想此時出了意外,耽誤了正事可如何是好?女矮人瞅了一眼血精靈,皺眉想了想安慰道:“沒事的,辛多雷。這樣的情況其實挺常見了,你不要擔心,很快就恢復了。”閃爍的燈光下,女矮人的赤瞳看著格外詭異,翟秋靈強擠出一絲微笑道:“噢,好的,這裡……”剛想問一般多長時間能恢復,就聽到電梯外一個尖嘯的地精聲音喊道:“電梯裡有人嗎?”電梯裡立馬炸了鍋,女矮人的女僕率先暴走,一拳拳敲在門上,吼道:“有啊!搞什麼啊你們!快點放我們出去!”電梯外那地精回嗆道:“什麼態度!你那麼兇!我就讓你們在裡面多待半個鐘頭!”說完便沒了動靜,只留得電梯內的人連連叫屈。
“你呀你呀,總是這樣的暴脾氣,唉……”女矮人嘴上埋怨著下人,身後一個名巨魔觀眾道:“本來就是他們的問題,什麼叫我們態度不好!也就是這裡沒有回饋單,有的話我全部給差評。”眾人連連贊同附和,這時,一名侏儒觀眾哎呀一聲,從腰包裡掏出一個圓形的機器道:“比賽要開始了,暫時趕不到現場,先聽聽現場報道吧!這個時候還得指望我們侏儒工程的產品呀!”侏儒在圓機器上一按,中間彈出來一個金屬紅嘴唇,開合間傳出收音機裡傳出的聲音。
在一連串開場白與贊助商介紹後,比賽正式開始,電梯內觀眾安靜了下來,聚精會神的聽賽況,翟秋靈則無心聽賽,抬頭尋找能脫困的地方,就在此時,就聽到收音機裡女解說員的突然一個停頓,悄聲嘀咕卻被播了出來:“怎麼改出場順序了,這……這……這個女侏儒是誰啊……”
“女侏儒?特蕾希?”翟秋玲心中一突,忙彎腰傾聽,她的反應被女矮人見到,女矮人奇怪道:“你下注的鬥士上場了?”翟秋靈無心搭理,草草應了是,就聽留聲機裡一名男解說員道:“哎呀,因臨時變動,參賽鬥士們的出場順序有所改動,這……女侏儒……是……”話未落地一名老成的聲音急躁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快點轉播啊!你們倆人是不想幹了嗎?”巨魔觀眾聽後奇道:“老康偌,他不是不幹了嗎?”侏儒觀眾道:“嘿嘿,他不是不幹了,是升為主編了。”女矮人挑眉道:“你這是什麼電臺啊,連他們幕後的調度也能播出來。”侏儒觀眾嘿嘿樂道:“你曾也是聯盟的,應該不可能不知道,諾莫瑞根秘密部隊,無孔不入。”女矮人冷笑一聲,不再搭理,巨魔觀眾吐槽道:“這是可以說的嗎?”侏儒觀眾道:“這個電臺你們也能接收的到,又不是什麼秘密,你仔細查一下,就能大概能猜到是誰支持的,都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你們部落的也有的啊,都一個樣兒,這裡呀,都被聯盟還有部落滲透成篩子。”巨魔觀眾白眼道:“我是港城人。”
“不許停,你們倆個要是想保住這份工作,就給我說!快給我說啊!”
“怎麼辦啊克勞利,怎麼辦啊……”
“我也不知道啊芬奇……”
“你們倆快點給我說啊!說啊!”
“啊,有了!咳咳……嗯……各位觀眾,你們看吶,綠方的是玉蓮幫推出的選手,號稱‘八臂刀螂’的小杰,哎呦這個可厲害了,這可是他自閉以來……啊不……作繭閉關後的首秀。另一方也很有意思,是汙手黨推出的新人,眾所周知,汙手黨總是人才輩出,英雄豪傑層出不窮,這位穿著黑衣帶鎖鏈的女侏儒,啊哈,我們這裡的信息也很少,一定是個新人!但是從她的裝扮來看,應該是蹩腳海盜一派的狠角色……”
聽到這裡,女矮人皺了皺眉,看向翟秋靈:“這個……是你下注的鬥士?”翟秋靈不置可否,強解釋道:“聽描述,感覺像。”側耳傾聽賽況。
“哎呀芬奇這是願意開玩笑,這位女侏儒明顯不是那種看到塊頭比自己大的就說出今天暫且放過你的慫人,我這裡剛收到一份關於這位新鬥士的資料,哎呦,這位女侏儒厲害了,她乃是聯盟星刃家族的瑟雷斯,哎呀,女孩身男兒名,一看就是狠角色,上了如此殘酷的競技場,還帶著手銬,肯定是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的人吶。”
聽到這裡,翟秋靈心中嘀咕:“瑟雷斯?會不會聽錯人了,但是星刃姓氏是沒錯的。”想到這裡,就聽到收音機接著說道:“克勞利說的是啊,好的,隨著幻術師敲鈴,比賽正式開始,今天角鬥場的第一場比賽一定是非常精彩的……”
又是一小陣集體的沉默,連現場也緩緩變冷,電梯內的人也紛紛奇怪,詢問是不是收音機壞了,侏儒觀眾檢查了一番,嘀咕道:“沒有啊……怎麼……怎麼沒聲了?”
“你們倆幹什麼呢!怎麼不說話啊!你們倆說話啊!”
“不是我們不說啊老康偌,他們倆都不動,我們怎麼解說啊!”
“我不管!你們倆再不說話就給我滾蛋!快給我說!”
“怎麼辦啊芬奇……”
“你們倆給我開口!快說話!”
“啊……有了有了,用這個……”一陣翻書聲後,收音機裡克勞利開始解說:“沈墨寒啊不……八臂刀螂突然打出一招天禪院鎮院絕學蒼穹三斬,所謂蒼穹三變,人間無念,真要了血命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很好,很好,繼續說下去。”
“哦?嗯!見來勢兇猛,蘇雨檀,啊不,瑟雷斯不慌不忙,雙手掄圓成盾,使出了神茅營的錦繡輪轉,將蒼穹三變的起手式威力化解於無形。瑟雷斯連打帶消,尖嘯一聲,霎那間,角鬥場上上魅影重重,滿場都是瑟雷斯的身影。八臂刀螂根本就沒有辦法分得出哪個才是瑟雷斯的真身。‘豈有此理!’只見八臂刀螂觸角急抖,怒上心頭,八臂翻飛,大吼怒斥“你奶奶個腿兒”,霎那間,風雲色變,原來是小杰他施展了蒼穹三斬的第一式……哎呀,書掉哪了?”
聽著收音機裡亢奮的解說,翟秋靈一臉懵逼,皺眉嘀咕:“啥?使出蒼穹三斬的雲飛風舞?《海水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