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才十四歲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叫凱文的傢伙,他是個瘸子,但是每次考試都是滿分上下;而我,零分左右。
大家都說我們兩個是一個瘸子和一個傻子的組合,可要真說起腦子的問題,凱文那傢伙,腦子才是真的差吧!哈哈,他竟然把一個洗衣廠說成了一個生物改造工廠。現在,我很想他,每每下雪,我都會想到那天遠去的救護車,車子因為受重過大,在雪地裡壓出的兩條車轍,那就像兩條不斷延申的白龍一般,而他,也如那兩條不斷延申的白龍永遠刻在了我的往後生命裡。
哦!對了,忘了提一點,其實我們兩個是鄰居,但我們最開始的時候誰都不理誰。(我想到了我小學的時候,我和一個人在同一班,在同一個地方補習,還住同一個小區,可是幾經輾轉後,現如今卻也幾乎不在聯繫了,緣分就是這般奇妙,串聯了你我,卻也在某一刻割斷了你我。)某天,上體育課的時候,一個可惡的臭小子,為了使杵著柺杖的凱文難堪,便把籃球像保齡球一般,朝凱文丟去,凱文幼小的身軀,根本擋不住外力的侵襲,承受巨力的柺杖,在沒有凱文力量的支撐下,便朝內擠壓,一下便把凱文甩飛了出去。
體育老師憤怒的斥責著我們,詢問著誰的過錯,那混蛋不僅不知羞恥,竟然還無賴的誣陷是我乾的,我本想反駁,可看見他們的人數以後,我退縮了,我承認下了這樁誣陷。
本來我以為我們兩個從此以後,應該在沒有交際,可我的成績實在太差了,老師非得給我找個輔導員,並要求我在週日的時候,必須留校補習。在週日等待中,我看見了他,原來他就是我的輔導員,而我們接下來很長的時間都會在一起了。
我告訴他我不喜歡看書,別想著改造我了,凱文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拿出了《怦然心動》,便在我身邊讀了起來,他讀到“我掀開毛巾,看到了我的樹。我美麗、莊嚴的無花果樹。他在枝條中間添上了火焰般的陽光,而我似乎能感覺到微風吹拂著樹葉。樹頂上,一個小女孩正在向遠處眺望,她的臉蛋紅紅的,染紅它的是風、是歡樂、是魔力。”時,那歡愉的語言,那竊喜的神情,好像真如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一般,我竟從未想過一本書竟然這般有魔力,那一刻,我發現我愛上了朱莉,同時也討厭上了布萊斯。(雖然不是這個)
某一天,鎮裡到了照常的煙花大會時節,他告訴我他很想去看,他說他很小的時候,被媽媽帶去過,黑色漫過天際以後,河邊會放起一片片的花燈,就像閃爍著陽光的花海一樣,接下來的某一刻,會有牟的一聲悶哼,然後天空中開始綻起了一團花火,接著百花齊放,在璀璨絢麗的花海中,戀人們相擁熱吻,小孩們歡鬧嬉戲,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了,我曾看過一本中譯書,叫《楊貴妃秘史》,裡面描寫了極樂之宴,可我要說極樂之宴和這個相比,那也是一點不及的。
為什麼往後不去了呢?我這樣問他。
媽媽太忙了,我又是個瘸子,家裡人不放心我一個人外出。他的眼睛低了下去,某一刻,他的眼角好像沒有了光點,我突然感到很心痛,莫名的難受。
今年我們兩去吧!
真的?
他的聲音提高了大概有八度,真難想象,這樣弱小的軀殼下,竟然有這麼強大的爆發力。
在會場前,我們遇到了那群混混,他們出言侮辱我們,凱文一一給他們嘲諷了回去,那群傢伙被我們惹惱了,作勢想打我們,我們立馬刷卡,越過欄杆,就跑進了會場。
在煙火節上,凱文的身子,左突右竄,就像《料理鼠王》裡的廚神一樣。
嘿!麥克斯,我只能看見膝蓋。該死的,怎麼都長這麼高。
知道了,知道了,我笑著把他舉過頭頂,讓他坐在我的肩膀上。
歐!現在好多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這感覺確實不錯。
記住了,是坐。
差不多!
煙花大會結束後,我們在門口又遇見了開始時的那批混混。
該死!他們一直沒走。
不用你說,看得出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麥克斯,你有一雙大長腿啊!現在這情況,我想我們的腿會想辦法的。
在逃跑的途中,我們跑到了一條小河旁。
凱文,你騙了我!
啊!什麼?
河裡沒有花燈。
我知道。
那為什麼還說?
書裡這麼寫的。
可我們剛沒說幾句,那群混混又追了上來,不得不終止我們關於花燈的談話。
現在怎麼辦?
下河
真的?
那不然,你有其它方法嗎?
那群混混好像篤定我們沒有了退路一般,紛紛掏出小刀,朝我們靠攏。
該死,麥克斯,快下河,他們有刀。
毫無辦法之下,我們只得朝河裡走去,等到警察到來之前,我們都只敢待在河裡,不敢朝岸上靠近。
其實我們和他們不止有一次衝突,還有一次是在凱文目睹他們的把偷來的錢包藏進下水道的時候,我們本想找到他們偷來的錢,把他還給失主,可是不巧的是,正巧和他們打了照面。
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竟然一下舉起了井蓋和他們硬碰硬,直到後來凱文說起“你舉起了一個井蓋額,原來井蓋砸水泥路面真的有火花。”我才知道我完成了這樣的壯舉。
直到找到皮夾的主人,我才知道原來她認識我的父親,她說了我父親很多壞話,其實也不算是壞話,至少我認可其中很大一部分,可我還是很生氣,我不知道我當時是不是說了難看的話,我只記得我是摔門而走的。
凱文找到了我,他告訴我:你覺得我和我父親一樣嗎?
不知道?
對的,你沒見過我父親,他很早就離世了。
對不起。
不必要道歉,我父親是個公司小職員,他並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工作兢兢業業,當然我並沒有說這樣不好,可是你瞧瞧,他並沒有我的佝僂病,而我也不像他那樣生的健全,看照片時,我甚至我的臉都有些不像他,我們完全不一樣,你和你的父親也是,並不是罪犯的孩子就一定得是罪犯,職員的兒子一定是職員,不是嗎?
在幾個月後,我被教導主任拉去進行了一次談話,她告訴我,我的父親將被假釋,你能相信,一個殺人入獄的人,竟然會被批准假釋?
在當天夜裡,我被一個人在背後用木棍給敲暈了,再醒來時,我發現了我的父親,我已經被他給捆得嚴嚴實實,他鄭重其事的告訴我,他沒有殺害我母親,他如何如何愛我和我的母親,可我知道,我親眼看見他拿著剪刀一刀一刀捅向了母親的腹部。母親在掙扎吶喊,可他全然不管。
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你自己信嗎?
他發怒了,抽打了我一耳光,轉身又去和那個我們歸還過皮夾子的女士爭吵,接著他們兩人扭打在了一起,他把她按在地上,那熟悉的樣子,就像我五歲記憶裡母親被這個人渣按倒的模樣,無比的憤怒驅使著我,讓我想要大吼發洩,我繃緊全身的力氣,去掙脫那繩子,他看見我真的震開了繩子,也吃了一驚,便放過了那個可憐的女人朝我衝來,扭打中,我們衝出了屋外,警察一瞬間把我們團團圍住。他再也翻不了天了,在一聲聲咒罵中,他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在聖誕節的那天,他躺在我懷裡,好痛好痛啊!
是白天摔倒受傷了嗎?
不是。他笑著給了我一個筆記本,“偶爾也試著自己記錄記錄自己的生活吧!我很想聽的。”
那天夜裡,他離開了,當得知消息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是怎樣的心情,我很想哭,可我一點也哭不出來,心裡就像堆積著無數種情緒,但卻沒有一個情緒的宣洩口。
那大概是最瘋狂的一天吧!沒有目的的在城市裡四處狂奔,車站、商場、小巷、地下室,所有我們去過的地方,直到那個工廠,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抗拒靠近那個工廠,因為我知道真相已經來了,如果我揭露開了真相,哪一點希望也不會剩下了,我放開了抓住門吧的手。
好累,好累,我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究竟是什麼能一直催促著我向前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好想就這樣睡下,可是睡在雪地裡會感冒的吧!可是真的好累啊,好累啊,就這樣睡下吧!天空飄著細雪,凱文伸手去接,嘴唇在毛茸茸的大腦袋下呼出一串串白氣,他給我指向了隱藏在樹林裡的一個工廠,我問他那是什麼,一個生物實驗室,有什麼用,我會在裡面重新獲得一具完整健康的身體的......
《陪著你走》一個喜劇,也是一個很溫情的故事,其實並不算喜頭悲尾,再說了,一部電影能做到真正的共情,還有什麼可以批判的?
下面談談我自己不成熟的看法吧
在兒時的時候,我們的感情永遠是最純粹的,就像波妞與宗介,他們並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可他們就是能為對方付諸一切,但是在長大以後,我們的交往都涉及利益的置換,永遠沒有了願意和對方推心置腹的真摯,所以如果找到一個真的值得深交的友誼或深入的愛情時,希望我們都能完全的把自己交給對方,不會去計較利益的比較。
最後,我想說,其實我寫得真的太差了,和原片差了不知道十萬八千里,所以如果這都能惹得你的喜愛,那你何妨點開這部片子看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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