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
敲了敲那硃紅色的大門,後面的闖軍弟兄打開門鏡,見來人是我,連忙打開了大門,我又回到了這熟悉的府邸。
陽光灑在庭院的青石板上,為其覆蓋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微風拂過我的面頰,讓我神清氣爽。
在庭院角落的樹蔭下,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坐在長椅上,擺動著雙腿,把玩著之前我送給她的銀簪。不知為何,此時的她並沒有束髮,烏黑的長髮散落在在肩頭,呈現出一種自然的美。
“穗兒!我回來了!”
我揮起手臂,笑著對她高呼。
“良爺~”
隨著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她嘿咻一下從椅子上跳下,張開雙臂飛速的跑來,帶著撲面而來的淡淡清香,撞入了我的懷中,搖晃著腦袋,將頭髮在我胸前蹭著,讓我的胸口感到些許溼潤。
“穗兒,你這是洗了個澡嗎?”
我揉了揉她那溼溼的頭髮,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是的呢!良爺!”
隨後她放開了我,看向了我身上揹著的行囊,對我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良爺~,這次又為穗兒買了什麼呢?”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行囊就已經被她奪過,她打開後仔細的翻找起來,幾乎將頭完全埋入了袋子中。我也沒有阻攔,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在她翻找的時候,我將手伸向後腰,摸了摸衣服裡面那牢牢綁著的木盒,露出了微笑。
我早就知道這個小崽子一定會猜到些什麼。如果上來就被發現的話自己還怎麼給她驚喜。
“什麼嘛!怎麼就只有乾糧!”
她什麼也沒找到,叉起了腰,嘟起小嘴,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穗兒都準備送良爺禮物了,良爺卻不給穗兒買!”
“嗯?”
聽到她的話,我挑了挑眉,感到有些疑惑。她給我買了什麼禮物嗎?明明銀兩都是在我這裡保管的。
“穗兒的禮物是?”
“哼!良爺要補償穗兒一下,穗兒才能告訴你!”
這小崽子……
隨著我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吻,她那生氣的樣子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捏了捏我的臉,笑著指了指那邊的小屋子。
“良爺~穗兒要送的禮物就在那裡面哦~”
“還有,良爺都好久沒洗澡了,身上那麼臭,待會兒可要好好洗洗喲~”
緊接著,她背起了我的包裹,把我撂在原地,自己一溜煙的跑進了我們的房間,將小腦袋從門縫探了出來。
“嘿嘿,良爺一定會喜歡的,收拾趕路用的行囊這件事,就交給穗兒吧!”說完,她就關上了大門。
真不知道這小崽子又打的什麼主意,我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畢竟是她送的禮物,我確實是有些好奇,那就去看看吧。
走到了她指的這個房門前,瞬間感受到了一種濃厚的肅殺之氣。我眉頭緊鎖,看向了門口站著的兩位闖軍士兵。
他們的表情有些奇怪,站得歪歪扭扭的,像是兩個病秧子,其中一個人還捂著腹部,應該是肚子不舒服。
“良兄請進……”
我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隨後推開了大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立刻撲面而來,讓我這曾經見慣殺戮的盜匪都忍不住乾咳了幾聲。
昏暗的房間深處好像綁著一個人,他滿臉橫肉,但是一動不動,好像暈了過去,我定睛一看,面露驚訝。
這不是那個胖子嘛……就是這個傢伙聽著尹三的吩咐對我用的刑。
我的牙關緊鎖,面色陰沉,眼睛中噴湧而出的恨意簡直就要將其大卸八塊。
呵……這就是穗兒說的禮物嘛……不愧是她,總能知道我在想啥,這禮物我可太喜歡了!不過?那個瘦子去哪了。
我走進房間,環視四周也沒發現瘦子的身影,但在我看見堆在牆角的那灘新鮮的血液和碎肉,也明白了一切,怪不得穗兒洗了個澡呢。至於那兩個闖軍兄弟,也真是辛苦他們了。
至於現在……那就不用多想了吧!
抄起牆角的水桶,一盆水潑上去,將他驚醒。伴隨著他驚恐的目光和絕望的嘶吼,我的刀精準的撥開他的皮肉,切開他的筋骨,但不碰斷任何一根主要的血管。
…………
過了許久,望著面前的一堆肉泥,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顯然,我更懂如何砍人,切的比她更碎一些。
隨後,我拾起一旁的抹布,擦了擦身上的鮮血,走出了房門。
“二位,麻煩你們了。”
“……沒……沒事……”
他們清了清嗓子,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進去後又是一陣嘔吐。我聞了聞身上的腥味,皺緊了眉頭,沒再管他們,來到了澡堂。
澡堂的陳列與閿鄉的客棧相似,只不過更大一些。我燒開了水,將一桶一桶的水倒進了池中。白色的蒸汽瞬間騰空而起,沒過多久,澡堂就被霧氣所填滿,為眼前的一切增添了些許朦朧感。陽光透過窗戶,穿過水汽,打在地面上,在空中留下一道道長長的光柱。
待到池水的溫度漸漸合適,我解衣寬帶,坐進了池水中。
胸前的傷口還不能沾水,我只能保持上身直立,露出水面,之後用刷子費力的刷著背。
想到與小崽子共浴的那美好經歷,我的臉上逐漸浮現出笑容。
那會兒她是怎麼怎麼說的來著……?
想找一個勤勞本分的男子做丈夫。論勤勞,我肯定沒問題。並且對她這麼忠貞不二,應該也算得上老實本分吧。
想到將要與她訂婚,我不禁自嘲了幾下。之前我居然還說再過十年也不娶她,現在這才剛過了兩個月就打臉了。自己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正當我思緒漸漸飄遠時,牆角邊的大木桶裡好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還沒等我回頭,一陣空靈,甜美,婉轉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這嗓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良爺~你的身子好壯啊~”
我無奈的扶了扶額,不用想都知道她現在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雖然這是在我意料之外,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和她相處久了,她能做出什麼事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但我還是想吐槽兩句。
“穗兒,你不是已經洗完澡去收拾東西了嗎?怎麼又跑這兒來了?還鬼鬼祟祟的藏在木桶裡?”
“良爺~穗兒都收拾好啦。”
她裹著浴袍,笑著對我說。
“良爺這不是受傷了嘛,不方便自己洗,穗兒來給良爺搓搓背吧。”
但隨即,她又撅起小嘴,估故意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良爺不會還和上次在閿鄉一樣,嫌棄穗兒吧。”
我苦笑著扶額
“得得得,別提那些有的沒的了,要搓就快點來。”
“嘿嘿!我就知道良爺不會嫌棄我!”
她臉上的不滿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興奮的來到我面前。我正欲轉身露出後背,只聽得刷拉一聲……讓我愣在了原地。
雪白的肌膚,如棉花般吹彈可破的凝脂,勾勒出少女那初具美感的線條,她……這兩個月來確實是豐盈了許多呢。我呆呆看著她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臉與全身都已經紅得要滴出血來。
她看見我的樣子,輕笑了幾聲。頂著通紅的面頰,繞到我的身後,雙臂環抱住了我的胸口,身子緊緊的貼上了我的後背。
她的身子很軟很暖和,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胸前微微隆起的那兩團凝脂。伴隨著一股清香襲來,我的心臟如擂鼓般狂跳不止。二人緊貼,我也能覺出她的心臟也是一樣的頻率,兩顆心臟如琴瑟般合鳴。
好像有什麼東西支撐起來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確實是我不能控制的。
身子猛地一顫,我感到很是不自在,想要開口制止她的行為。但她卻在此時將下巴放在了我的肩頭上,並輕輕的握住的的手,溫柔平靜的對我說著。
“良爺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穗兒不怪良爺。”
緊接著,她的聲音帶上了些許笑意。
“穗兒早晚都是要嫁給良爺的,良爺不必如此拘謹。”
是啊……此一時非同彼一時了,雖然還沒有正式訂婚,但也早就確認了關係,這樣共浴應該也沒什麼關係了吧。想到這裡,我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好啦,穗兒該給良爺搓澡啦。”
她舀起一瓢水,澆在我的後背上,隨後拿起水池邊放著的木刷,為我搓起了背。
她的手掌是那樣的柔軟與溫暖,力道控制的很合適,輕輕搓著我的後背,讓我全身酥酥麻麻的,我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沉浸在了這種讓我欲罷不能的感受中。她見我如此享受,也更加賣力。
過了一會兒,她應當是搓得差不多了,放下了手中的刷子,用纖纖玉指撫摸著我背後的傷疤,讓我感到有些癢,但我並不牴觸這種感覺。
“良爺可得改改之前當盜匪時的壞毛病,可不能再總喜歡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使用武力解決問題了,能忍讓就應當少生事端。”
“我知道良爺心中存在著俠義,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良爺應該優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她的語氣帶著些許心疼,讓我心裡暖暖的。
她說的不錯,人牙子和官軍這兩條線都已經斷了,現在沒人再來追殺我們了,後患已除,當個遠離危險良民,與她好好一起過下去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嗯,我會注意的。”
我溫柔的說出了這句話,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微笑。
“嘿嘿,穗兒就知道良爺會答應的。”
她嬉笑著往我的臉上撩了一把水,隨後緊緊的趴在了我的胸口,將腦袋放在了我的臉頰側面,靠近了我的耳朵,溫熱的呼吸撩動著我的髮絲,同時也撥弄著我的心絃,讓我忍不住轉頭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嗯哼~沒想到良爺很會嘛”她從口中發出幾聲嬌嗔,並未掙扎,而是予以還擊,同樣一口含住了我的耳朵,舌尖在我的耳廓上掃蕩,指尖在我的肌膚上游走,讓我的身體如觸電般顫抖,渾身燥熱不堪。
她的情況可謂是更加嚴重,喘息聲很重,心臟跳得很快,雙腿緊緊的並在一起,好像在摩擦著什麼,我能感受到她也在盡力剋制。
“良……”
“良爺……我……”
她的身上燙得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炭,聲音嫵媚,時時刻刻都在勾引著我那躁動的內心。
壞了……再這樣下去,我心中的野獸可能就真要壓制不住了。
於是我連忙直起身子,用雙手握住她的肩頭,將她的身體與我分開。
“好啦,穗兒,別鬧了。咱這都洗了多久了,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給人添了這麼多麻煩不太好。”
她的臉頰通紅,看起來很是羞愧,但仍然裝作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
“哼哼,良爺是不是快要忍不住了,穗兒可以喲!”
“去去去,淨想這些有的沒的。”我頂著通紅的臉頰,沒好氣的說著。
聽了我的話,她不滿意思的撓了撓頭,應該也是注意到了不妥,不再繼續玩鬧,起身與我一起擦乾了身上的水滴,換上了洗乾淨的衣服。
“話說,穗兒送的禮物良爺喜歡嗎?”
她的語氣充滿了歡樂,同時帶著幾分打趣。那寫滿期待的臉龐白裡透紅,皮膚經過剛剛的洗浴彷彿更加白皙細膩,吹彈可破。幾滴水珠順著她烏黑的溼發流下,滴在剛換上的乾衣上,留下點點水漬。
“只要穗兒送的禮物,我就喜歡!”
“哼哼,良爺是越來越會說話啦。”
我來到她身後,拿起浴巾幫她擦著頭髮上的水滴,同時用手將她的髮絲捋順,她那剛用皂莢洗過的頭髮烏黑柔順,帶著陣陣清香,讓我忍不住多撫摸了幾下。
她舒服的閉上眼,抬起了頭,像一隻聽話的小貓,任由我的手指在髮間穿梭。
“不過呢,我也要讓穗兒答應我一件事。”
我熟練的幫她盤好了頭髮,插上了那支雕刻著麥穗的銀簪。她也轉過了頭,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哦?良爺是有什麼吩咐嗎?”
“穗兒,以後除非迫不得已,這些殺人的髒活以後還是少做,一個女子,幹這些事情,總歸是不太好。”
“嘿嘿,都聽良爺吩咐!”
她眉開眼笑,忽地抱住了我,在我的臉上輕輕啄了一口,留下了點點溼潤。
“其實……穗兒,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的,不用在後面加上那個敬稱了。”
“不嘛~良爺,穗兒叫習慣了,改不過來啦!”
我們說說笑笑的走出浴室,回到房間整理好行囊,就準備去找清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