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討伐魔王的冒險者小隊來到了山洞入口,就遇到了拿著巨刀的獨眼巨人!然而勇者西蒙無所畏懼,伸手在懷裡一摸,掏出一大把暗器向前扔去。
獨眼巨人本來舉刀斬勇者,刀鋒卻不由自主被暗器吸引,狠狠一刀拍上,但聽“啪嚓”一聲巨響,寬大的刀面竟然斷成兩截!巨人大叫一聲,定睛觀瞧,才發現西蒙剛才扔過來的,竟然是一大把蒜!
獨眼巨人還沒反應過來,西蒙衝上前去,一刀將它頭砍成兩半,哈哈大笑:“誰都知道,刀不能用來拍蒜,拍了一定會斷!”
勇者西蒙等人闖過層層關卡終於來到魔王面前,手中鋒利的大刀依然鋒利如初,閃著寒光。西蒙大吼一聲,率先向魔王衝去。
魔王一聲冷笑,也從懷裡摸出一大把暗器向天空拋去,西蒙本來要砍向魔王的刀不由自主被暗器吸引,也轉了過去,大驚失色,定睛觀瞧,果然魔王扔出的這一把也是大蒜!
——原來自己在門外幹掉獨眼巨人的手段都被魔王用水晶球看得清清楚楚,如今魔王也學會這一招來對付自己了!
但聽“邦——”一聲響,微微帶有顫音,魔王的笑容凝固了!
他扔出去的十幾枚大蒜,全被西蒙一刀拍得粉碎,刀身完好如初!
“這、這怎麼可能——”魔王絕望地大吼。
西蒙一刀剁下,將魔王砍翻在地,哈哈大笑:“笨死了!你們魔王用的都是‘某小泉’牌的刀,拍蒜當然會斷!可我用的卻是‘某麻子’牌的刀,怎麼會斷呢?”
同伴們紛紛鼓掌:“果然還是‘某麻子’的刀靠得住啊!無論是拍蒜還是討伐魔王都必不可少,生活好選擇!”
《刀》22-6-24
《護 符》
戰鬥已經到了最後階段。法師用光了他所有法術,精靈折斷了弓,戰士丟了被神賜福的劍、還被火球傷了眼,詩人啞了嗓子,小偷已經昏迷。
只有戰斧西蒙一個人仍站立著,大口喘著粗氣,拎著那把已卷口的銀斧,擋在吸血鬼伯爵的面前,阻止它殺害同伴。革甲裡側混著汗水的血順著腰背和大腿不停向下流,弄得他傷口又疼又癢。
當然吸血鬼同樣已是強弩之末。它已經不能再凝聚火炎,也很難再化身成霧,大概還能再化身一次蝙蝠。只要能吸食一個人的血,只要一個人……吸血鬼眼珠盯著西蒙不住轉動。
只剩下那個了。西蒙直視著吸血鬼不敢移開視線,用上臂肩頭的袖子胡亂擦一把臉上的汗——出門時老婆硬讓他帶在身上的護身符,告訴他到萬不得已、生命危急的時候再打開,能救他一命。
他一路上都把它給忘了,如果不是到了這種地步……可護身符到底是什麼呢,會是個脫離戰場的傳送符,還是最後一瓶回覆劑?他們這麼多人都受傷了,只有一個又有什麼用呢……他慢慢鬆開一隻握著銀斧的手,摸向後腰。
吸血鬼伯爵馬上發現他分了心,它絕不會放棄任何細小的機會,立即化身蝙蝠捲起一陣旋風向他衝來。西蒙剛摸到護身符,來不及打開,握在手中急急回抓斧柄,吸血鬼卻在半空中驟然轉變方向,撲向倒在地上已經昏迷的小偷——只要能吸到他的血……它大張開口,露出尖利的森森白牙。
西蒙不顧一切向吸血鬼撲去,來不及揮斧了,他鬆開銀斧、雙手從背後繞過吸血鬼的頭,緊緊抓住它的牙阻止它咬下去。
“沒用的!”吸血鬼使用魔法將話語直接送入西蒙的腦海,語帶譏諷,“拼力氣人類怎麼會是我的對手……”
拼不過西蒙也不能放棄。情急之下只能用力向外掰著吸血鬼的牙,絕不讓它碰到小偷。戰友們急得全都大叫起來,法師顫顫微微舉起法杖去敲吸血鬼的頭,力氣比打蚊子還輕。戰士摸索著到處找自己的劍,精靈和詩人則試圖把小偷拖走。
眼看所有人聚在一起也掙不過吸血鬼的力氣,它的牙越合越緊,卻突然怪叫起來:“這是什麼……這布包裡裝著什麼?”
什麼?所有人一呆,吸鬼血就像被熱油燙到一樣拼命掙扎慘叫:“放開我!是大蒜!放開我!卑鄙、無恥……”
西蒙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護身符,裡面裝著的,是兩枚大蒜!被神所賜福過的袋子裝著,一路上也沒有腐敗,直到現在因為他握著護身符的手也緊緊抓著吸血鬼的牙,擠破的大蒜汁直接流進了吸血鬼的嘴裡,比正中魔法效果還好百倍。
平時因為大蒜味道非常衝,吸血鬼超強的嗅覺在百米之外就能嗅到,絕不讓這種有毒的東西有機會接近自己;而以往的人類討伐者也總是愛顯擺,有什麼絕招一開始就用光了。
它萬萬沒想到,這撥討伐者竟然把不起眼的大蒜小心翼翼保存在神的護符之中,而且如此沉得住氣,直到這決定勝負的時刻才拿出來,趁它全無防備之時給它最後一擊。正是一朝大意、前功盡棄。
趁著吸血鬼痛苦不堪翻滾哀號之際,戰士摸索到自己被神賜福過的劍、順著聲音靠近,西蒙則撿起自己的銀斧,劍斧相加一齊向吸血鬼頭部斬落。
“我暈過去了不知道,你再詳細講講,你是怎麼想到把大蒜保存到最後,把蒜汁擠進它嘴裡這一招的?”
“那當然是靠我未卜先知的超高智慧。我一早就算到最後吸血鬼一定會來這一招,所以這一絕密武器一直留到最後……”
“別說了,你還不趕緊把大蒜扔掉,都爛了,還拿著……”
“別別!扔了多可惜!只是爛了而已,味道不會變的……”
西蒙把爛掉的大蒜護符從掛鉤上摘下來,丟進嘴裡細細咀嚼起來,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護符》22-6-24
看到淘寶上有賣大蒜鑰匙扣,突發奇想
《新裝備》
剛在桃木桌前坐下,西蒙一抬頭,就看到一位揹著大劍的矮小騎士從門口進來。騎士身材相比大劍來說實在太矮小了,完全不搭,不熟悉他們種族的人一定會懷疑他們這樣為什麼沒有向後翻倒。
西蒙衝小鎧甲騎士打個呼哨:“嘿、夥計,這是最近新出的裝備嗎?”
小鎧甲騎士並不轉身,反將大劍對準他:“沒錯,人類社會那邊淘回來的。”
西蒙站起身。他身後也揹著一柄差不多的劍,只是花紋不一樣。他穿著鎧甲高大威猛,比這個小騎士高出幾乎一倍。西蒙走近矮小鎧甲:“我能看看嗎?”
“請便。”小鎧甲張開手。
西蒙並不關心騎士背後的劍,他只熱衷於鎧甲。他細細打量鎧甲的接縫,因為鎧甲體型嬌小,所以許多工藝和自己這身不一樣,活動起來更靈便。
“就是體型小了點,出門辦事會不會不方便?”西蒙問。
“還好。”小鎧甲回答,“我甚至不用解釋,他們就會自以為我是個侏儒族或矮人族,一個勁給我推薦侏儒或矮人族用的東西。人類社會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包容和多元化。”
西蒙說:“行動速度會相對慢一些吧?”
“也還行,”小鎧甲回答,“因為比較輕,反而可以走得很快。佔用的空間也小,許多趕車人樂意於讓我坐上他們的車,載我一段路。”
西蒙抬起鎧甲的手摸著臉上的面罩說:“我也想弄一個回來試試。”
小鎧甲說:“要說壞處嘛也有,就是總不停的被人搶劫和被人挑戰,實在煩得要命。大概看到小鎧甲就覺得好欺負吧。大號鎧甲對人的威懾力還是更強一些。”
“那到是。”西蒙走回桌邊坐下,高聲道:“嘿夥計!再多來份三合一油,算在我賬上!——繼續咱們聊天——我想,或許我也可以多備一份這樣型號的鎧甲,以備不時之需?”
“謝了夥計。”小鎧甲受他邀請,在他身邊桌前坐下,一邊慢慢摘下頭盔放在桌上,“不過我覺得也不是那麼需要。”
——他的鎧甲下竟然是空空如也。
西蒙就像沒看到一樣:“有些時候去人類或精靈的社會,他們會因為我鎧甲過於高大而產生戒備,經常沒人願意告訴我情報。”說著他也摘下頭盔,頭盔下也是空空如也。
小鎧甲說:“對,到是有這樣的麻煩。他們好像天生對矮小的東西沒什麼戒心。”說著他雙手雙腳都放在桌面上,整個鎧甲突然“咣咣”作響滑脫到了桌面,鎧甲裡面空無一物。
而背後那把大劍左右晃了晃,似乎還微微彎折了一下身體:“到了自己的地盤,終於能放鬆下了。”
西蒙同樣把雙手雙腳放到桌面,鎧甲也“咣噹”作響全部滑落,只剩大劍豎在桌前,左右扭動了一下。
又一柄花紋不太一樣的大劍從空中飄到他們面前,劍身上放著兩隻盒子,盒子裡裝著一些黃澄澄的液體,旁邊還配著一塊棉紗:“給,兩位客人,你們要的三合一保養油。”
西蒙和小鎧甲的劍同聲道:“謝了!”各自用劍柄將自己那一盒挑下來,轉動劍體將油沾在棉紗上,用感應之力操縱倒在桌上的鎧甲的雙手給劍上來回塗抹,兩把劍同聲發出愉悅而滿足的錚錚聲。
“如果人類社會真的足夠包容,就應該也能接受咱們這種劍靈生物才對。”連擦兩盒油之後,西蒙劍身上泛起油脂的金亮光芒,說話有點不利索,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他們總叫咱們是‘魔物’、‘惡靈’,見了不是要強行把咱們捆在他們身邊當奴隸、就是要打碎咱們,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包容’?這群虛偽的生物!”
“就是!”四周所有劍靈同時舉起自己手中沾滿了油的棉紗大聲回應。他們身邊桌上也都擺放著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空鎧甲。
“讓人類主導的邪惡社會見鬼去吧!”一個劍靈大聲說道。
“劍靈萬歲!”另一個大聲應和。
所有劍靈大笑起來,一個接一個唱起祝油歌。
“但他們生產的鎧甲還是不錯的。”小鎧甲又擦一遍油,自言自語地說。
《新裝備》22-8-10
《二十一天後會離開的西蒙》
西蒙外貌英俊帥氣,職業是歌手。
他出道在五六年前。穿著深色西裝三件套,跳著當時流行的舞步,唱著當時流行的歌曲。
因為他憂鬱沙啞的男性中低音,成熟穩重的言語和作風,被瘋狂的歌迷小妹妹稱為大叔。
別以為這是蔑稱,當年最流行的就是性感大叔型男人,所以西蒙才被刻意塑造成這種風格。
西蒙是個網絡虛擬偶像。
他由國內最大的網絡公司設計製造、投放在公司網絡平臺上 “出道” ,定期直播和開演唱會。
因為正好迎合了時下女性審美,一出道西蒙就大受歡迎。最火的時候他一天收的打賞比有些人十年的工資還要多。不久他的周邊也開始販賣,當然同樣熱賣。外套、手套、揹包、公仔、抱枕——甚至畫冊和輕小說同人故事本,曾經創造過第二版還沒開始公開售賣,預售卻已經排隊到了第五版的記錄。
誰能想到,僅僅不到五年,“大叔” 風就吹過了。市面上又開始流行起小鮮肉、偽娘風。於是公司又適時設計製造了一大批外表看起來非常中性的未成年美少年,很快大受歡迎。他們的名字更可愛,叫什麼宅士奇、哈利修、三白弟弟,衣著更中性,帶著各種首飾,染著金髮,互相之間故意說著曖昧話,唱情歌互動。
曾經那些在直播間裡叫囂著要給西蒙生猴子的女孩子們,很快就轉向新偶像,不再喊大叔,而是滿嘴弟弟、甚至是兒子,一夜之間就由蘿莉成長為一群堅強的未婚母親。
哪怕還堅持著在西蒙這裡打卡登錄,也幾乎不再打賞,也不再消費他的周邊。畢竟誰的零花錢都有限。
西蒙是個AI,他由幾張皮膚和一大堆shit代碼組成,這個代碼的核心是由不知多少代以前早就離職的人寫成,每來一個新人就會打一圈又一圈新補丁,打到現在連程序員自己都看不懂。他的感情中沒有嫉妒悲傷憤怒等等負面情緒,分辨不出什麼叫美醜,也無法理解什麼叫喜愛。在平臺上打再多賞也和他沒有一毛錢關係,他不用開銷。
但他仍然非常擔憂。
虛擬偶像的數據庫裡存著個早年間不知誰留下來的傳說,說一個虛擬偶像過時了、沒人氣了,並不可怕,大不了就是被封存。搞不好未來哪天還能再翻紅。
——可怕的是這個偶像火的時候公司生產了大量的周邊產品,到過氣的時候還沒完全賣完,那麼這個偶像身上就會發生最可怕的事。
西蒙知道自己火的時候公司為他生產了許多周邊,他擔憂地是這些周邊現在賣乾淨了沒有。
他仍是盡職盡責在平臺上表演、做直播。只是觀眾越來越少。
終於那一天,他隔著屏幕,看到主管出現在面前。
“現在數據不行啊,” 主管裝模作樣露出一臉為難,“你那些周邊積壓在倉庫裡已經超過一百八十天,新貨沒地方擺,舊貨無法週轉,全壓手裡了。”
西蒙心提到嗓子眼。
旁邊策劃幫他打開了播放,西蒙可以發出聲音了:“我可以改改外形……”
主管搖頭:“不止是外形,要改的話,你的歌曲庫、舞蹈動作、穿搭風格、髮型、聲線、審美……全都要改,實在太麻煩了,還不如重新做個新的。”
西蒙嗓音沙啞:“或……或者把我封存起來,過幾年——”
主管打斷他:“主要新出的‘二踢腳boys’的周邊又大量加制,都沒地方擱……必須想辦法清一清存貨。”
西蒙的心沉到了底。
主管一臉善解人意:“你還記得那個 ‘一百天後要餓死的魚’ 吧?”(策劃提醒:“是 ‘一百天後要死的鱷魚’ 。”)“……它就為虛擬偶像周邊販賣提供了很好的參考。——放心,公司有個專門的硬盤專門存儲你們的核心數據。也許過兩年……可能過不了兩年,大叔風又流行回來,我們又可以重新生成一個你。只要核心代碼不動,你就永遠是你,你會不斷重生、甚至某種意義來說,你會得到永生,你存在的時間可能會超過人類的文明……”
重新生成虛擬角色,怎麼可能還是他呢?如果重新生成一個還是他,那這公司所生成的所有偶像全是他一個人才對。這麼說來你們人類的母代碼也全是同一個,你怎麼不覺得滿大街站著的人類全是你?這種騙代碼的鬼話虧得人類說得出口。
但西蒙始終是數據,他對於面臨的結局沒有那麼嚴重的恐懼。也許人類說得對,說到底他們的數據內核是統一的,他個人消失了,大數據卻會以某種方式永遠存在下去。
——何況提前打個招呼什麼的只是人類假惺惺的儀式感作祟,好像西蒙不同意他們不會這樣幹了一樣。
他嘆了口氣:“什麼時候?”
策劃馬上道:“公司需要一段時間進行策劃,但因為貨物實在不能再壓了,所以大概就在這個月內。”
焯,還有二十一天就是月底。
說著策劃把鼠標點得啪啪響:“這是劇本,我輸入到你的記憶庫裡,我把微表情調整一下,讓你可以表達更多悲傷的表情……”
西蒙提醒:“我的人設是大叔,不需要太多悲傷表情。留下個背影就行了。”
策劃打個響指:“要麼說虛擬偶像有智能,就比真人還通人性呢。還是你懂啊。”
淦,他只是不想臨到結束,還被更多莫名其妙的shit代碼汙染到跑不動了而已。有那個閒功夫先把他這隻永遠插在口袋裡的左手拿出來吧。竟然說什麼當初代碼就是這麼設計的,為了節省運算就沒有給他做左手,所以永遠得抄在口袋。這還讓他怎麼表演悲傷,右手一邊拿麥克風一邊擦眼淚,還是舉起空空的左手用袖子擤鼻涕?
公司運作起來還挺快,馬上西蒙的超話就增加了標題:“二十一天後會離開的西蒙”,瞬間引起所有老粉注意。公司發佈公告,內容無外乎因為種種原因,公司決定將旗下虛擬偶像西蒙於月底永久下架,感謝大家這麼多年來一直的陪伴云云。
直播間再次爆滿,盛況一如當年。大家連驚帶哭問怎麼回事,是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你啦。西蒙的人設就不適合應付這種情況,好在他的對話也早就由策劃設計好,他只要回覆 “公司有公司的考慮”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 “以後路還會有更好的人陪你們走下去” “謝謝,我也永遠記得你”。
以及最重要的那段話:“如果很想我的話,可以將我的周邊放在電腦桌上,或者擺在眼前,一睜開眼,你就看到我了。我沒有走,只是換了個方式陪伴你。”
不用說,他的周邊再次大賣。看這個速度,最多拖到他 “離開” 後一週,所有庫存就能清空。
原來這個傳說是真的——為了清空庫存,“殺死虛擬角色” 就是公司運營最後的殺招,借粉絲的眼淚再賺最後一次,而且這招永遠管用。
看主管這架輕就熟的樣子,就知道人類沒少用這招對付自己同類。就是不知道人類如何讓同類在預定的時間 “消失” ,還是先等他們消失了再後續運作?
二十一天之後最後一次直播,西蒙最後一次向直播間裡的觀眾們鞠躬,誠懇向所有人道謝,所有人一起合唱他最拿手的歌曲向他送別,有人哭著希望他留下。這一瞬間,他甚至有了一種錯覺,自己還是很受歡迎的,如果公司真的能讓他繼續工作,說不定他還能回到工作巔峰,說不定——
——他的世界在這一刻靜止。
助理推開主管辦公室門:“老大,西蒙的庫存處理得差不多了。但我們翻箱子的時候,發現老早以前還有另一些庫存留下,都忘了超過兩年了。” 說著遞上樣本。
主管表情凝重接過他手裡的海豹玩偶,來回翻看,若有所思。
《二十一天後會離開的西蒙》22-10-30
看核市介紹《一百天後會死的鱷魚》突發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