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從床上起來，將繃帶丟進垃圾桶中，落下病服，將雙腿蓋住，在門被打開之前，湧出了三個人影，穿著校服的孩子與照舊的鬼姐，填滿了整個屋子，不讓林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醫生說什麼？”鬼姐問，把一袋子的水果放在床頭櫃上，和乾淨的餐盤錯開。
“他說我已經好了，可以離開了。”林從床上下來，與鬼姐面對著而站。
“已經沒事了嗎？要不再住上幾天看看情況。”
“沒事了，我感覺很好。”林彎曲左臂，做了一個很有力的姿勢。“雖然一些事情做起來會有些麻煩，但我會努力。”
“我也希望，你能早點回去。”
“看！”蝶走上前，轉了一圈。
“真不錯的校服，配上可愛的人，好漂亮。”他繼續說：“裙子也是必要的嗎？”
“謝謝，裙子，當然是必要的啦！”蝶走上前，靠近他。
“在盯著哪裡看，在期待著什麼啊！”雙手將裙子掀開。
林沒有躲閃視線，看到了打底褲，白色長筒襪留下的空白，是裸露的大腿，黑色的打底褲又隱隱約約地顯示出了粉色？緘默從背後跑過來，也將裙子掀開，黑色的長襪，將膝蓋也展露出來。
“他是個變態，緘默，不用跟我做一樣的事情。”蝶倒害羞了起來，將裙子放下去，也將緘默的手壓了下去。
“是你自己讓我看的，我可一點也沒有強迫你。”林擺出左手。
“怎麼臉皮那麼厚啊，你這是性騷擾，我可要叫星熊姐抓你了。”蝶抱住緘默向後撤，耳朵還是紅的。
“鬼姐可是我的證人，不要汙人清白。”林轉身過去，用一隻手整理床鋪。
“打他，緘默。”蝶抓住緘默的手，向著林的後背推去。
“好疼啊，我起不來了。”那都是很輕的力氣，打在背上，還不如一點點的溫熱殘留的久。林順勢趴到床上，翻過身來，看到了欲哭無淚的蝶，停下了動作。
“別嚇我啊，林。”她撲了上去，抱住了林。
“要是因為我讓你受傷了，我一輩子都會悔恨的。”蝶說的時候，緘默在本子上寫了什麼。
沒事吧！她不能發聲的關懷，是抓住了林的左手食指。
“沒事沒事，我怎麼會輕易地受傷呢。”林笑著說。
“林，你真是個大壞蛋。”蝶的拳頭舉了起來，想要砸下去，卻又停在了半空之中。
“好了好了，蝶，起來吧，不逗你了。”林坐起身來：“鬼姐，讓我請你吃一頓吧！”
“我知道有家拉麵館，很好吃。”他拿上衣服，走進廁所。
“不過，今天沒有辦法請你喝酒了。”
“沒關係，沒關係，下次再有機會吧！”她本該要求點什麼的。
“我會努力工作，不辜負你的期待和照顧。”
“你本來就做的很棒。”
“走吧！”他換上自己的那身衣服，將水果帶上，跟上了先走出去的三人，緘默將水果自己拿開，抓住了林的左手，蝶卻趁機抱住了林，靠在他的身上。
“蝶，這樣我可走不動。”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她抱的更緊了。
“哎。”林試著走了起來，有點磕絆，有點掣肘，與醫護人員的眼神撞在一起，是不解，是恐懼，彷彿是有一個抗拒的圈，讓人不敢輕易地走進，除非無法躲開，也要蜷縮自己的身位。
“我去算賬。”鬼姐看出了端倪，讓林帶著兩個人先走出醫院，走出白色的燈關，走進光沒有直接照著的黑暗。
……
“你們，沒有對別人說，自己是感染者吧！”林對兩個人說。
“沒有。”兩個人一起說。
“好。”林松開了緘默的手，輕撫著她的頭。
“在學校裡，蝶，你多照顧下緘默。”
鬼姐很快地走了出來，走到三人的身邊。
“鬼姐，我們先去吃飯吧！天不早了。”林重新將水果拿起來，同時牽住緘默的手，走在了前面。
“你說個名字，這附近的店我都知道在哪裡。”
“說出來就不算驚喜了啊！”林反駁似地回覆。
“對了，最近其他人都怎麼樣。”走過一個轉角。
“詩懷雅小姐去拍廣告了，陳一天天不知道在幹什麼，忙的很，其他人卻很閒。”星熊說：“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案件。”
“陳長官和我們煩惱的事情還是不一樣啊。”向右的一個轉彎後，蝶和緘默開始一邊說一邊比劃著什麼。
“林，往右走有一家店，走過去就能看到，老闆手藝很好，你要不去做一個假肢。”走在小道中的幾個人擁擠地錯開。
“我會考慮的。”
“到了。”林對三人說。
“這家店，我們昨天就吃了。”蝶毫不客氣地對林說。
“那再去找找別家？”林有些尷尬地說。
“家裡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吃完。”鬼姐說：“而且，蝶和緘默也想展示下她們新學到的手藝。”三個人互相地點了點頭。
“那，那好吧！”林繼續說：“還用買些什麼菜嗎？”
“不用了，家裡什麼都有。”鬼姐和蝶走在一起。
“你們絕對是一開始就商量好了，一開始直接告訴我就好。”林說：“還要看我演這麼一出，是故意的嗎？”
“你準備吃就可以了。”蝶回頭對他說。
“別是什麼黑暗料理。”緘默的手有一點涼意。
“我才不會炒糊的，最多生一點。”
“那吃了也會壞肚子，緘默你沒事吧！”林向緘默投去同情的目光，但是在夜裡，這點小小的變化，很難看出來。
所以她比著手勢，在微弱的燈光之下，想要表達什麼，林全都看在眼裡，有小情緒如此，有急躁如此，將臉頰鼓起來，自己說的是對呢？還是不對呢？緘默握緊他的手，給出了答案。
“緘默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藝。”鬼姐對他說。
“別做太多了，我可吃不下。”林從衣服中拿出了鑰匙。
“帶著愛意做出的食品，你不能浪費。”蝶瞪著他。
“好好好。”他的鑰匙插不進去，蝶拿出了新的鑰匙。
“最近不太平，林，你們儘快換一個地方住吧！”鬼姐提醒說：“有人撬過你們的鎖，我就找人換了一個更安全的鎖。”
“找到合適的，就搬過去。”林說：“不過我們的家裡，也沒有什麼特別值錢的。”
“那也是一種危險，不要做太多的慶幸。”他們走進屋子。#登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