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瓦拉累了。
薩瓦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累，
但是他累了。
薩瓦拉倚靠著欄杆，看著聖城的燈火，看著空蕩的天空。
他知道，有些甦醒沒多久的守護者慢慢對他失去了敬意。
從他們的眼中，和些許的竊竊私語中，這很明顯。
薩瓦拉累了，不想去在意這些。
薩瓦拉只是有時會感慨命運。
為什麼命運，要把他的傷痕一次次的翻出來，讓他無地自容。
說是什麼斷舍，夢魘。他曾也認為自己沒有執念。
但是看起來，他就連想要珍藏的記憶都沒有資格保守了。
他的眼前出現了自己心中的淨土。
暗影無情的踐踏著他最珍貴的回憶。
他退縮了，但他挺身而出。
薩瓦拉只是想最後守住點什麼。
他想起了自己剛復活時，與一個墮落者暴徒的殊死鬥爭。
當然是殊死鬥爭，因為他忘記了被塔格復活了多少次。
只是記得，最後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是奪過長矛的他。
他是強襲泰坦。身先士卒，無堅不摧，用閃耀的電弧光能蒸發了無數墮落者。
他記得高牆的建立。人們很疲憊，但是神采奕奕，很高興人類又有了家。
他記得六方戰役，薩拉丁和聖人十四在通訊頻道里說笑，比較著復活的次數。
他記得暮光峽谷，沒注意沙克斯小隊的突圍，只記得拳頭微微顫抖。
直到邪魔族眼中幽深的綠光深深刻進了他的腦海中。
直到克羅塔無倦的利刃永遠吞噬了守護者的光能。
雨海中烈焰之錘的覆滅，澆熄了他的銳意。
他擁抱了虛空，只為守護。
命運弄人。
猩紅軍團。嗤魅公爵。黑暗花園。救贖氏族。光明蟲群。卡魯斯。斯通伯恩。先知。凱德。夢魘。阿曼達。蒼白之心。見證者。
薩瓦拉開始覺得有點累了。
有時候薩瓦拉會夢到那個遙遠的時代。
見證者的存在還不為人知，每天對著巫妖女王的詭計一籌莫展，塔格時不時為調解他和艾克拉的矛盾而插上兩嘴。
蛇夫座是不怎麼說話的，於是常常是塔格讓他們雙方冷靜下來。
醒來之後薩瓦拉總會坐在床邊。
薩瓦拉不在意新人怎麼看他。
他心裡的重擔本就不是他們所願意去理解的。
只是覺得，高塔已經不是以前的高塔了。
只是覺得，如今的風氣，讓他感到高塔像是未經旅者轉化的月球表面，虛無又輕浮。
他去問過，那位守護者也有同感。
202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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