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本文世界線與《明日方舟》原作世界線有一定出入,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含有一定OOC成分。
雙狼向
圖源PIXIV,侵刪。
“……目前,我們已經控制了這座城市的賭博業、大部分餐飲業和物流業,以及……”
德克薩斯家族的“軍師”在一旁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彙報著,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眼前沉默寡言的領袖。
“以及什麼?”
她坐在老闆椅上,雙手環抱,口中叼著根細雪茄,盯著空蕩蕩的桌面平靜地問道。
“……‘香料’貿易,女士。”
“軍師”斟酌片刻,用了另一個委婉的詞來代替。
昏暗的辦公室內,敘拉古刺眼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投射進來,空氣裡的塵埃在這些光柱中閃耀著,輕輕漂浮。
德克薩斯那魯珀族特有的耳朵輕輕抽了抽,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起雪茄,左手放上厚木桌面,五指按著一定的節奏,慢慢叩起來……
“最後那條,誰幹的?”
她稍稍偏過身,開口,煙霧隨著問句一起飄向“軍師”。
“是盧卡,那個平常負責部分物流產業的。”
“等會把他叫進來……對了,順便買個黑色布袋,大概能裝大概兩米長的東西就好。”
德克薩斯淡淡吩咐道。
雪茄的末端,火星無聲悶燃,艱難地維持著燃燒。
“但是,我們今年來一直在虧本,如果再不進賬,等到冬天——”
“軍師”剛說一半,心中猛地一悸,下意識地停住了呼吸:像是有一對無形的巨掌自四面八方湧來般,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的領袖正側著腦袋,用眼角的餘光盯著自己,雖然漫不經心,卻依舊令人顫慄。
“我,我知道了……”
拉普蘭德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外的長凳上。
百無聊賴之中,她乾脆把玩起德克薩斯那天扔給自己的銘牌來。
小小的銘牌被大拇指高高彈起,又循著剛剛的軌跡,精準落回這段運動的起點。
銀白色的鐵片就這麼上上下下,走廊間只聽得拇指彈起銘牌時金屬被劃響的嗡嗡聲。
終於,在那可憐的鐵牌第一百零三次落下後,拉普蘭德眼前的木門才終於被拉開。
那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提著公文包,侷促地扣上帽子,快步從她面前走過。拉普蘭德這才得以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德克薩斯。
她收起銘牌,起身,雙手插進兜裡,踱著步子來到德克薩斯桌前:
“終於忙完了?”
德克薩斯深深嘆了口氣,不願多說,一來對方終歸是外人,另一方面……
德克薩斯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家族正在逐漸被人從內部分裂。
從上個禮拜的抹殺阿維埃爾家族,再到三天前夜襲埃米利奧家族,甚至於更早之前的幾乎每一場殺戮,她都是迫不得已而為。
聽起來很難令人信服,但事實就是如此。
“……你還記得,阿維埃爾家族為什麼會覆滅嗎?”
她問拉普蘭德。
“因為他們企圖勾結條子,這樣的野心會影響你的家族的發展。”
拉普蘭德如實答道:
“他們今天攀上條子的大腿,明天就會帶著大批警車,圍上你家門口,後天就能讓這塊地區改名叫‘阿維埃爾’。”
德克薩斯點了點頭,又問道:
“那麼埃米利奧家族呢?”
“埃米利奧家族想分得一部分你的家族的資產:賭場、夜總會、酒吧……”
“如果他們成功,我的家族將失去一項重要的經濟來源,而我的族人將流落街頭。”
德克薩斯喃喃自語道。
“你懲罰了他們,你戰勝了他們,但你似乎並不高興?我不理解,你贏得毫無爭議。”
拉普蘭德疑惑道。
德克薩斯又抽了口雪茄,端詳起眼前意氣風發、目中無人的白狼。
煙霧繚繞之間,她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這兩個家族,前年還臣服在我麾下……”
她輕聲嘆息,細細回想起來:
“去年,我們三家還很友好,他們有自己的資產,我允許他們在我的地盤上做生意,只要不鬧出動靜……他們也懂得感恩,服從我的安排,不會僭越,每月只需上交5%產業所得,權當地租,每到節日,我還會去拜訪他們首領一家;埃米利奧家的小姑娘今年剛滿三歲……”
她的語調漸漸低沉下來,眼神中的散漫漸漸濃縮成惋惜:
“直到上個月。”
她從不猜測他人展示出的面孔是否為真,她只在意他們是否忠誠。
她一直恪守著父親教她的那條格言:對朋友要忠心耿耿,對敵人要毫不留情。
拉普蘭德走到德克薩斯身後,拉起了垂下的百葉窗:
“那麼,他們為何突然背叛你?”
她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雪茄掐滅在菸缸中,反問道:“你又是為了什麼而來呢,拉普蘭德?”
拉普蘭德迎著光笑起來:
“還是那個老問題……”
“我的家族到底是被誰所害。”
德克薩斯的動作小小僵了一下,這處不甚明顯的細節被拉普蘭德敏銳地捕捉下來,她再也無法忍受被人隱瞞的被動局面,略顯激動地說道:
“不要再逃避我了,德克薩斯!這麼久以來我對你足夠忠誠:我可以為了你進入敘拉古最危險的家族的領地,也可以為了你殺掉……”
她短暫停頓,努力剋制住說出那件事。
“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你信任我嗎?就當是為了我好,告訴我!”
她越說越激動,全身的毛髮微微豎起——
突然,辦公桌上的座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打斷了這個話題。
德克薩斯看了拉普蘭德一眼,拿起話筒:
“喂?嗯,讓他上來,你在外面等著。”
放下話筒,她走到門旁的衣帽架邊,將身上穿著的長款白色西服外套脫下,掛到上面:
“這件事……我遲早會告訴你,但現在,現在請你迴避一下,我有家族私事要處理。”
“嘖……”
拉普蘭德不滿地咂了咂舌,只好作罷。
門外的長凳上,拉普蘭德坐在之前的老位置上,不同的是,這次身邊多了那個眼鏡男。
她依舊翹著二郎腿,煩悶地抖著腿,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
“那個……能不能請你別抖了?”
眼鏡男忍無可忍,和聲和氣地小聲問道。
“……啊,抱歉。”
拉普蘭德歉笑著放下二郎腿,同時注意到了那人身邊的大布袋。
“那個袋子,為什麼要帶到這種地方來?你是清潔工嗎?”
她指了指袋子開玩笑道。
“不,這是用來裝人的。”
眼鏡男嘆了口氣,短暫的沉默中,氣氛略顯的尷尬。
他乾脆搭起話來:
“你是新來的?我之前沒見過你啊。”
“呵呵……我沒有家族,只是德克薩斯女士的一位朋友,有時兼使者。”
“德克薩斯女士的朋友兼使者?還不是幫派成員?”
眼鏡男不解:
“她從來沒有對我說起過這些。”
拉普蘭德扶著額頭,耐心詢問起來:
“你是她的……秘書,對吧?”
“那你知道她的三圍嗎?”
秘書愣了愣,隨後緊張地看了眼緊縮的辦公室大門,在確認裡面的人聽不到談話後,才戰戰兢兢地小聲道:
“你居然敢說這種話?!”
拉普蘭德偏了偏頭,不以為意道:“當然,我還可以告訴你她平常不喜歡飯裡有哪種蔬菜,喝咖啡必須喝哪家店,每晚睡前……”
“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知道!”
拉普蘭德壞笑一聲,提醒他:“所以,你還自認為自己,真的有多瞭解那個女人嗎?”
男人打了個冷顫,心想這兩個女人性格都挺難琢磨,倒也挺般配。
空氣中重新安靜下來。
拉普蘭德稍稍有些後悔,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為了證明她比這廢物更瞭解德克薩斯而如此失言,這相當不值得。
“所以……那口袋子,是用來給誰準備的?”
她好奇地追問道。
“大概是盧卡吧,如果不是他就該是我了,可憐的盧卡……”
“誒……你還真說了啊,這種不都是家族內部事務嗎?”
秘書看了眼拉普蘭德:
“你能安穩地坐在這裡,就已經證明她對你相當信任了,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麼好隱瞞?”
他思忖片刻,繼續道:“盧卡公然違背了德克薩斯女士制定的規則,作為一個德克薩斯家族的人,卻去販du……雖然他是為了家族存續而這麼做,但是,他還是高估了那個女人對底線的容忍力啊。”
房間內,像是證明男人的話語一般,倏地激發出一道源石劍柄啟動聲,隨後是物體被光刃洞穿時特有的刺耳聲……
慘叫聲短暫傳出,隨後一切歸於平靜。
“可憐的盧卡。”
秘書重複了一句剛剛說過的話,起身去叩了叩辦公室門。
“請進。”
得到允許後,他拖著袋子進入了辦公室,還貼心地帶上了房門。
拉普蘭德瞥到了一眼,那個叫盧卡的男人,滿臉驚駭地倒在地上,一對失去光澤的雙眼就這麼直勾勾地,看向門外……
看向拉普蘭德。
或許他也有一個家庭,年少時他的媽媽也會親暱地摸著他的頭,誇讚他好孩子,或是帶他去遊樂園之類。
現在,他因為販du,被捅穿了胸膛,死不瞑目。
拉普蘭德如此想著。
她並不傷感,也並不為這個故事而悲哀,在敘拉古幫派裡生活,每個人都已經做好了殺人與被殺的覺悟。
她之所以好奇此人的一生,僅僅是對他的人生故事以如此荒誕的方式結尾而感興趣。
荒誕不經的,戲劇性的,她只對這些感興趣,僅此而已。
現在,夜晚的龍門。
“要說最戲劇性的,還得看你啊,德克薩斯。”
拉普蘭德站在下城區的某棟爛尾樓頂,俯瞰著街區的一角。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著德克薩斯的事,大部分都是與她在一起的回憶。
拉普蘭德不反感回憶,重新拾起過去總能帶給人一些新的感受,儘管那些感受有時並不美好……
但那又怎樣,她同樣不反感那些強烈的負面感情就像她提倡並積極使用暴力解決一些關鍵問題:痛苦、憤怒、悲傷、孤獨……這些感受卻反而令她確定自己還算是一個“人”,而非野獸。
這就是她一直尋求刺激的原因,刺激自己不要迷失在瘋狂中。
天空被陰雲所籠罩,星辰和雙月都隱去了蹤跡,只有徹夜的霓虹燈將頭頂的雲層染上一層脂粉。
卡彭和甘比諾的喘息聲自她身後傳來:
“哈……哈啊……我們抓到消息了。”
卡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他實在不能理解,這女人是怎麼爬上下面那處完全斷裂的樓梯的。
“希望你們這次也能證明自己的價值,不然,我難保不會讓你們再失去什麼呢?”
她將思緒收回,重新投入眼下對德克薩斯的追逐。
甘比諾吞了吞口水,趕忙說道:
“企鵝物流接了一個大單,明早全體出發。”
拉普蘭德轉過身,淡灰色的眼眸在夜色中微微透著光,狹長的瞳孔飢渴地盯著二人,彷彿餓狼嗅到了血腥味。
但狼知道,捕獵要一步步來:
“有點意思……你們已經搞清楚她的路線了,對吧?”
“我們……嗷啊啊——!”
卡彭剛想出聲,被一旁的甘比諾用鞋跟狠狠踩了一腳。
“是的,女士!”
甘比諾慌忙答道:
“但我們還需要確認一下是否真實,請再給我們三小時,天亮之前一定辦好!”
儘管拉普蘭德此時正背對著月亮,但二人依舊能觀察到她臉上那抹無比瘮人的微笑。
“那就快去吧?如果天亮還得不到我要的……你們知道會發生什麼。”
“明、明白!”
敘拉古的德克薩斯家族。
德克薩斯看向辦公室門口,坐在長椅上焦躁不**普蘭德,不由得想到了十五年前的那個早晨。
就是那一天,她親手開啟了自己與這匹白狼的……
她斟酌了一下,感覺用“孽緣”來形容也不為過。
對,孽緣。
“這就是你的第一隻獵物。”
家父雙手背在身後,高高的眉骨之下,眸子潛藏在陰影裡,她已記不大清那是一對怎樣的眼睛。
年僅六歲的德克薩斯,握著閃閃發光的金屬匕首。
她手足無措,看了看昏倒在泥地上的小白狼,又回過頭去,以一種近乎哀求的眼光望向父親。
“殺了她。”
父親就像往常訓練時那樣,簡潔地下達了指示。
這是她第一次有違抗父親的想法。
她不懂,那個比自己還年幼的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就該像物品一樣被人隨意決定生死?
小白狼髒兮兮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模樣甚是可憐。
“我……我不想……”
短暫的沉默後,她終於下定決心,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對這個男人說了“不”。
迎面而來的巨掌毫不留情地抽中了德克薩斯稚嫩的臉頰,她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右臉上傳來的火燎般的疼痛,腹部便又結結實實地捱了一腳。
德克薩斯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半米,捂著肚子,和那孩子躺在一起。
她痛得說不出話,但卻並不害怕,更多的只是麻木。
被打就會痛,但疼痛是可以忍耐的。
只要忍著就好。
她默默想著。
父親左手拎著她的頭髮,把她像小羽獸一樣提了起來,右手一拳再次擊中她的臉頰,鼻血飛濺而出,德克薩斯又這樣被打飛出去半米。
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腹部像是失了控的工廠,疼痛和酸楚充斥著整個意識。
在昏迷之前,她倒在地上,看到父親提著血淋淋的右拳。
雖然他的面容已經模糊,但德克薩斯知道,父親對她很失望。
終於,那個被她稱作“父親”的男性轉過身,離開了訓練場。
原本艱苦的訓練在那一天後變得更加嚴格,甚至可以說是非人類。
但德克薩斯知道,如果再讓父親失望,她就會被其他兄弟姐妹取代,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她硬是咬著牙,一天天地熬了下來,同時也在一步步地逼迫自己;之後的每天都會有新的“獵物”被拖進訓練場,有女人,有男人,或正值壯年,或垂垂老矣。
一開始送來的是死的“獵物”,德克薩斯要做的只是用匕首在上面做切割,或是單純捅兩刀。
半個月後,她已經掌握了以何種姿勢握刀攻擊人體的哪裡,可以快速地在人身上深深砍下一刀而不讓刀刃卡在骨縫裡。
然後是昏迷的“獵物”。
不同於死物,他們面澤紅潤,胸膛還在起伏。
第一次動手時,德克薩斯怕得拿不穩匕首,一刀刺下去,沒能精準命中心臟。那“獵物”頓時從昏迷中驚醒,一邊爬起身一邊絕望地大叫起來。
一旁的父親用箭矢精準洞穿了他的頭顱:
“你的怯懦加深了對敵人的折磨,德克薩斯,因為你的失誤,他甚至不能幹淨利落地得到解脫。”
父親放下手弩,冷冷說道:
“以最快、最乾淨的手法殺掉敵人,這就是你能對他們做到的最大的仁慈。”
夜晚,年幼的德克薩斯躺在床上。在瀰漫了整個臥室的黑夜中,一滴淚無聲地自她的眼角慢慢滑落,這是她第一次對未來感到恐懼與迷茫:
[我到底該怎麼做?]
她不斷問自己。
她不想殺人,但越是不想,就越會適得其反……
那麼,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於是,她對自己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我為什麼不想殺人?]
[因為他們死在我手中,這樣毫無意義……]
[……]
此刻,她那懵懵懂懂的腦海中,一條想法漸漸產生雛形。
[我要……讓他們的死,變得有意義。]
第二天,又是一隻昏迷的“獵物”被拖進訓練場。
那天,天空下著大雨,雷電交加。
大雨滂沱,彷彿要將世上所有的水都傾瀉而下。
德克薩斯站在泥濘的訓練場中,雨水打溼了她的劉海,粘在她的額頭上。
她依舊顫抖著,高高舉起手中的匕首。
狂風呼嘯,像是在嘲弄她的膽怯,又像是不耐煩的催促聲……
[要讓他們的死……有意義……]
[對不起……對不起……]
[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這是必要的犧牲……]
[一切都是……為了家族——!]
她猛然瞪大雙眼,瞅準心臟的位置,猛然刺下——
雷聲轟然在她耳邊炸響,如噴泉般撒出的紅液濺了她一臉,將她眼中的世界染成了血紅色。
當血終於停止噴出,她拔出匕首。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呼吸已不再像之前那樣紊亂,而是變得更加平靜、柔和。
德克薩斯看向另一邊的父親,那個男人的嘴角居然微微上揚起來,面色中透露著一股欣慰之情。
[我……終於做對了……?]
她在心中默默問自己。
此後的訓練中,德克薩斯的技術越發純熟,動作越發乾淨利落,有時甚至故意用疼痛激醒昏迷中的“獵物”,讓他們動起來,再獵殺他們。
很快,她的訓練對象提升為四肢健全、意識清醒的“獵物”,然後是手持武器的“獵物”。
她的父親在生活中不再對她冷言冷語、拳腳相加;他開始關心德克薩斯,時不時給她帶些禮物回來。
在她十二歲的某一天,她的父親告訴她:
“你今天沒有訓練安排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了。你已經畢業了。”
語畢,他遞給德克薩斯一隻精緻的鑲金木盒,德克薩斯拉開金環扣,翻開盒蓋:
裡面躺著兩支漆黑的劍柄。
“接下來,我會教你如何去辨別……到底誰才是你的敵人。”
“謝謝父親。”
她答道,語氣寡淡到像是一個機器人在播報。
“還有一件禮物。”
父親說著,又遞給她一張照片。
德克薩斯接過照片,在看到上面的人時,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
照片上的白髮魯珀,手持造型怪異的雙刀,背對著鏡頭站在堆成山的屍骸之中。
“還記得嗎,德克薩斯?這是你當年的第一隻‘獵物’,我知道你那時還太年輕……對不起。”
男人低沉著嗓音,終於說出了他女兒等了十六年的那句話。
“我把她也撫養大了,她現在為我做事,但卻拒絕加入家族。”
父親頓了頓,好像是在欣賞他的女兒臉上的表情般,然後重新開口道:
“現在,我把她送給你,她將會是你對外的耳目、你後天所生的第二副獠牙、以及你最忠誠的……朋友。”
“請照顧好她,做她的指引者。”
“你可以叫她——拉普蘭德。”
德克薩斯攥著照片的手輕輕顫抖起來,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甚至已經分不清這個男人到底是在考驗她而故意說出這些,還是真的破天荒表露出一絲人情味。
“我會的,父親。”
但她還是做出了承諾。
之後的日程,德克薩斯從訓練自己變成了訓練拉普蘭德。年輕的白狼很有天賦,而且對暴力並不
排斥,能力很快便追上了德克薩斯。
和拉普蘭德的實力一起快速增長的,還有她那日漸膨大的野心。
她走出辦公室,坐到拉普蘭德身邊,十指交叉著擺在腿上:
“你還記得嗎,拉普蘭德?在我父親的葬禮上,你第一次對我問出了那個問題。”
德克薩斯緩緩開口。
“那時候你告訴我……你早就知道我一直在悄悄調查這事,所以呢?你終於打算跟我坦白了?”
拉普蘭德沒好氣地回應道。
德克薩斯嘆了口氣,解釋道:“我會在你能夠接受並理解它背後的一切後,把我知道的都說給你聽。相信我好嗎?現在對你來說還太早,讓你知道,只會是我們倆之間的災難。”
拉普蘭德稍稍有些心軟,她幾乎從來沒聽德克薩斯以這種柔軟的語氣同別人說話,但內心的失望一時半會還是散不去。
“嘁……所以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會演戲的傢伙啊……”
她權衡片刻後,一臉壞笑著摟住德克薩斯的肩膀,湊到她耳旁,小聲說道:
“那麼,為了這等待真相的漫長之旅,你總得補償我一些什麼吧?”
“但說無妨,你對我的援助值得我的回報。”
德克薩斯輕笑道。
拉普蘭德慢慢湊上她的脖頸處,喘息聲以及自她口中呼出的熱氣,如柔浪般拍擊在肌膚上:
“我要的,是你給不了其他人的、專屬於我的東西……”
德克薩斯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眼神中炙烈的溫度,她本能地想要抽身,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摟在了懷中。
她艱難地忍受著,任由拉普蘭德那條毛質堅硬的尾巴不斷在自己背上剮蹭,灰白色的狼毫劃過白色的襯衫,不斷髮出低啞的沙沙聲……
沉默片刻後,她無奈地做出妥協:
“行,只今晚一次,天亮你就得從我家消失。”
拉普蘭德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般笑了起來:
“遵命,德克薩斯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