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介丨“委內瑞拉魔法少女”談《VA-11 HALL-A》原型的開發秘辛


3樓貓 發佈時間:2022-12-22 07:00:31 作者:napalm Language

譯註:這是在Sukeban Games博客中發佈的DAILY VA-11 HALL-A 2022系列博文的第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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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翻譯,可隨意轉載,附上出處即可。

正文

設想一下,如果你來自美國,想從歐洲網站上買點東西,在付款時,你的銀行會說:“好吧,在你下單的時候,歐元值這麼多美元,所以我們要扣款這麼多,再加上一點小費。”
或者,如果你去日本旅行,你不僅可以在90%的自動取款機上取出現金(10%的例外是所有的小銀行,那裡的貨幣兌換是一種高級服務),甚至在基本上任何高流量的地方都有車站讓你把現金兌換成日元。
這對你們中的許多人來說聽起來是司空見慣的事情,甚至在我口中說出這件事情都像是在侮辱你。但對我來說,這仍然是令我驚訝的事情。
我不會講的太具體,因為用這個迂迴的前言來引入我接下來要講的事情這件事本身已經是足夠迂迴了,不過請再耐心忍受一下。
只要是涉及到委內瑞拉的事情,你都必須放棄“常識”或“合理的理由”。如果你要去另一個國家,沒有一家當地銀行會允許你隨便兌換貨幣。此外,如果你有外幣的匯款,銀行會將其轉換成Bs(這是玻利瓦爾的縮寫,我知道這個縮寫很合適)。
最後一點聽起來並不壞……直到你瞭解到政府從未真正承認美元對玻利瓦爾的合理匯率,因為像許多其他事情一樣,如果他們合理地更新匯率,那麼事態沒有得到控制這一點就會變得很明顯。
在實際情況中,這意味著在一個虛構的非常誇張的通貨膨脹點,通過“官方”渠道,100美元可以兌換到40000 Bs.,而當時一瓶2升的可口可樂大約是400000(這只是只是用於說明數量級的比喻,不是實際的歷史匯率)。
因此,很顯然,如果你想面向國際市場以製作電子遊戲為生,你就會被卡住,什麼都做不了,因為大多數市場要求你提交一個銀行賬戶,他們會把你的收入寄到這個賬戶。
現在,委內瑞拉人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獲得美元……一定……程度上……
基本上每個成年人都可以獲得一個“額度”,用來“兌換”的固定數額的美元。在經過一個用於過濾真正需要使用這筆錢的人的大量惱人的文書後,你將能夠使用一定數量的美元。
簡而言之,通過這個文書你獲得的是兌換一定額度的美元的“權利”,而不是直接給你進行了貨幣兌換。在我不可靠的記憶中,我的父母的額度不是每人300刀就是每人500刀,而我清楚地記得在我的表親以很敬畏的語氣談論額度是1000美元的那段時期。
通過這樣的額度,我能夠驗證一個PayPal賬戶,通過這個賬戶,我能夠在糾纏父母很久之後,在各種地方購買一些奇怪的steam遊戲。你可以想象,當你每年每個家庭最多隻有400美元的時候,花5美元買《Terraria》就像放棄了你的聖誕禮物。
感謝上帝,我到現在還在玩它。
玩得太多,steam的時間統計都出錯從零開始好幾次了。

玩得太多,steam的時間統計都出錯從零開始好幾次了。

所以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想象一下。你和你在大學裡認識的夥伴終於從那個被上帝拋棄的平面設計課程畢業了。你現在有時間做遊戲了,在你開始覺得你是在從你父母那裡勒索錢財之前,你的時間還算充裕(因為他們似乎並不介意)。然而,每當你研究如何盈利時,你都會遇到同樣的問題:你需要一個外國銀行賬戶。一個PayPal賬戶是不夠的(在2014年,除了Payoneer之外,目前常用的替代方案例如Zelle也不存在)。
理所應當地,你會去找一些你認識的也是來自委內瑞拉的靠遊戲或類似的東西謀生的人,問他們是如何做到的——然而他們都回答說他們只是在邁阿密有家人為他們開了一個銀行賬戶。
好吧,我想,去他媽的。
但生悶氣是沒有用的,所以我們決定繼續做遊戲。我們會獲得一些做遊戲的經驗而且,嘿,可能還會有一些機會。
在那個時候,我們被另一個太大、太臃腫、太……無趣的項目弄得有點焦頭爛額,我們注意到,通過製作較短的遊戲,我們學到了更多東西,所以我們總是在尋找Game Jam活動。畢業後我們就立馬參加了一個,也獲得了讓我們滿意的結果。我們覺得自己在飛躍性地進步。
所以,在尋找下一個可以參加的Game Jam時,我們在一個叫itch.io的網站上發現了一個叫“Cyberpunk Jam”的Game Jam,而且,哇靠,你可以通過PayPal獲得報酬。而且,你可以先保留收入,之後再提交收款方式。所以即使我們沒有可用的收款方式,我們也可以......保留我們獲得的報酬,直到我們有為止?
於是我們參加了Cyberpunk Jam,當時已經有很多參賽的遊戲了。在所有的遊戲中,你都扮演一個黑客,或者一個反叛的英雄,或者其他的玩意。這部分的故事會解釋我和Kirinrin決定的一個關鍵要素,這個要素是我們的禍根和福氣……你願意的話,也可以稱作是我們的“福嚯”。(譯註:這裡的原文是something that’s been our bane and our boon… our baboon if you will. Baboon是狒狒的意思。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翻譯,我盡力了。)
你看,我們是有強迫症的叛逆者。我們不喜歡做別人做的事,不喜歡別人喜歡的東西,我們不會為此大吵大鬧,但我們會把“如果大家都向左走,我們就向右走”作為我們的原初本能。
因此,當我們看到每個人都在製作讓玩家扮演《銀翼殺手》中的哈里森·福特的遊戲,我們的本能想法是“如果你是一個卑微的傢伙,正試圖度過一個平靜的日子,一些混蛋的車撞破了你的牆,他離開了,現在你只剩下一堵被摧毀的牆,沒有人會為你修復?”
我們立即想到了一個關於酒吧的點子。說到發生在酒吧裡的故事,我立即就想到了Araki Joh的《調酒師》(幾天後的故事我們會引用這個作品,敬請期待)。這個故事裡的酒吧名字叫做Eden Hall(伊甸園大廳),於是我開始聯想其他神話裡的天堂,然後很容易想到了瓦爾哈拉這個與酒有關的天堂。(譯註:Araki Joh,日語名為城アラキ ,中文譯名不詳)
但僅僅起一個叫“瓦爾哈拉”的名字對於搜索引擎優化來說是很糟糕的。那時我們已經寫了3年的動漫博客,在大學期間,我們把它當作一個可以謀生的嚴肅嘗試,而搜索引擎優化是我們至今一直牢記的事情之一。
因此,-halla的部分立即回到了Eden Hall。也許Hall A是某個事物的第一個大廳。也許VA-1可以像一個車牌號......但VA-1聽起來太像VH1了,所以就用VA-11代替吧;這樣可以進一步區分開。
我最初的想法是在未來戰區的某類酒吧,這個酒吧招待的客戶會像……一些真正相信自己使命的士兵,然後是某種向出價最高者出售服務的僱傭兵,最後是一些在平衡賬目時遇到困難的會計師——也許對一顆手榴彈在微觀上的昂貴感到沮喪。
為了適應通常與賽博龐克相關的城市設定,Kiririn將故事背景改為在城市中開設的一個小酒吧。隨著這一變化,士兵變成了Dorothy,我們給她安排了性工作者的角色(士兵的概念後來演變成 Sei)。僱傭兵……是的,這個設定可以留下,後來成為了Jamie。然後會計師改成了黑客,Alma就這樣出現了(性格沒變,只是職業變了)。
看來我們拿出了一些比較特別的東西。這個即興遊戲比我們所做的任何其他遊戲都吸引了更多的關注(除了在 Ren'Py 官方論壇上,我在其中發表的關於它的帖子多年來一直無人問津)。人們甚至還為它付費了!
當我們看到有人為我們在大約一週內製作完成的這款遊戲支付了 25 美元時,言語無法描述我內心深處的內心感受。這個遊戲是允許玩家以任何理由和動機自行決定付費金額的。
人們因為這個遊戲資助了我們。我們做遊戲是可以賺錢的!我總是開玩笑說,當我們看到有人為遊戲支付第一個5美元時,那是我們“嚐到了血的滋味”的時候。
因此,我們的“製作很多小遊戲,直到我們有錢資助一個更大的遊戲”的原初計劃,很快就演變成了一個值得探索的更大規模的項目。我們甚至收到了有興趣資助我們開始製作的人的信息;一個出版商之類的東西。
生活有時會有最奇怪的轉折。
因此,你們中的一些人可能想知道,在所有這些開頭的段落之後,我們是如何設法靠遊戲謀生的?
——通過將希望寄託在其中一個老天的綠色地球上為數不多的不會帶著錢跑路並真正希望看到我們成功的出版商。
這可不是簡單的盲信那麼簡單,Ysbryd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報價作為可信的證明。正如你從整個故事中可以看出的,我們面臨的最壞的情況是“根本拿不到錢”或者是“有人帶著我們拿不到的錢跑了”。
這是……令人沮喪的諷刺。我們無法向與我們情況相似的任何人提供實用的建議,這也意味著我們與那些告訴我們“只要有家人在美國,兄弟,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人沒有什麼不同。
言語無法表達我每天醒來時有多麼感激,儘管所有的紛爭和痛苦,一切都以最好的方式擺在我面前……言語也無法表達奇怪的隱約壓力,對“我們是如何做到的”最粗略的回答是:“我們在一切都對我們不利的情況下獲得了極好的運氣,就像該死的我們怎麼還活著。”
想看看我們在令人感激的2014年初做出來的東西嗎?你還可以下載到這個最初的原型。看這個原型的署名還寫著“Dangemu”就知道這玩意真的有夠古老,這是我們在用“Team Siscon Alice”和“Sukeban Games”之前做遊戲的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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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11 HALL-A KIDS》背後的歷史沒有那麼複雜,但我覺得它展現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
這是個簡短的故事。大約在2018年初,我們正準備推廣遊戲的一個新版本,由於當時接近4月1日,我想“嘿,如果我們通過愚人節笑話來推廣它,會怎麼樣?”
這個想法被否決了,但為愚人節制作某種東西的動力足夠強烈,以至於我能夠在大約一週內寫好遊戲的代碼和劇本,正好趕上四月一日。我們真的很想做出這個玩意。
《VA-11 HALL-A KIDS》是一個我非常重視的遊戲,因為《VA-11 Hall-A》的開發是漫長而多變的,而《KIDS》只是一個一時興起的東西,多年來我一直在想“那個Fer去哪了?”那個想在愚人節搞事以至於他在短短一週內製作了一款仍然非常有趣的完整遊戲的Fer去哪兒了?(譯註:Fer是作者的名字的簡寫。)
事實上呢?就在這一年,Fer搬到了日本,在一個語言不通的地方學習獨自生活的技巧,並在製作續集時得了嚴重的倦怠症。我仍然看到人們吵著要這個續集,就像他們已經提前給了錢,這是我們欠他們的一樣。就好像最需要釋放痛苦的人不是他們正在抱怨的人一樣。
總而言之,花了大約4年的時間,我已經痊癒到了一個既可以毫無愧疚地享受我們辛勤工作的成果而又蠢蠢欲動到足以推動我真正去做這些事情的地步。這是一個足夠好的里程碑,我認為。
要我說的話,《KIDS》是一個有趣的作品,因為如果你把它和《VA-11 HALL-A》的原型做比較,你可以看到我在2014年初和2018年初的寫作的差異。你也可以把《KIDS》的寫作與這裡的博文作對比,看看這4年來我的寫作發生的變化。
順便一提,你可以在這裡玩到它:valhallakids
明天我們將開始談論遊戲本體,更具體地說是遊戲“序幕”的第一天,那是另一個有趣的故事。

後記

打一開始我就只打算翻譯這一篇而已,大概率沒有下一篇了。這是第一次在這裡發佈內容,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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