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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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雨下的没完没了,那种潮湿感一直持续到今天早上,床单也一直都是湿漉漉的,不停的翻身也没法将那种令人厌恶的感觉彻底抹除。昏沉之间我将一只手探向床另一侧的温暖,出乎意料地没有阻塞感。
有种烈火要将我焚烧殆尽的躁动,瞬间席卷大脑,潮湿感居然在渐渐消失,我更加的肆无忌惮,便将另一只手也探了出去,直接抱住了那团火热。有温柔的鼻息在脸上抽动,让我想起了一些愉悦的事情,便又继续沉睡下去。
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身上的干爽达到了顶峰,缩在被窝里不想出来,终于摆脱了困倦,睁开眼,发现史尔特尔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善的眼神盯着我。
“睡的可香,对吧?”
我耸了耸肩,顺便抻了个懒腰,说道:“是挺香的,你怎么在这里坐着?”
“刚刚在看终端,看你快醒了就看你了。”
“噫~”我刻意作出那种声音,然后抓住被子的一脚,故作嫌弃的姿态。
“切。”她嘴角一撇,便又拿起终端开始看着。
“总看那些东西眼睛早晚要坏掉。”我掀开被子,将脚挪动到地上的拖鞋里,感觉床对我仍然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不想让我离开似的。
“里面有很多东西还是蛮有趣的,至少比你说话有趣的多。”
“那么你至少现在是看到了有趣的话,不然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这么说,所以不妨把有趣的东西和我分享一下,一来可以让我也开心点儿,二来还能让我学学怎么说话讨你的喜欢。”我打着呵欠,漫不经心地说。
“好吧。这里面有个人说,他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然后他二十多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和他说让他和他姐姐结婚。”
“嗯?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把你所说的乐趣界定为猎奇心理了。”我皱了皱眉,实在不知道史尔特尔所谓的乐趣在哪里。
“等等我说完不好吗,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有丝毫的耐心。”她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你这话用来说我其实可以,但是你说我就有些显得不太合适了,明明在生活里你比我更没有耐心好不好,我出门给你买冰激凌,明明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你要给我打十通电话。”
她抬脚踢了一下我的小腿,然后抿着嘴给了我一个白眼仁儿瞧。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说什么了,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你继续说。”
“他也觉得很不理解,然后想反驳,可是他妈妈非常条理清晰的罗列了四条:第一、和他姐结婚不用担心生活里的矛盾,第二、可以减轻赡养负担,第三、不会有婆媳斗争,第四、他姐还没谈过恋爱是干净的。”
“喔,有这么个思绪逻辑清晰的妈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嗯哼,不过我觉得这几点都不算是重要的。”史尔特尔对着我坏笑,我断定她是没什么好点子的。不过因为我刚睡醒不想动脑,听她说话反而让我觉得很惬意。
“那什么重要?”
“因为知根知底呀!你看看,俩人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多好,俩人是啥样的私底下都清楚。”
“我只觉得更恐怖了好吗。”
“所以说你很无趣。”
“这两句话之间完全没有什么关系吧!”再一次被她的脑回路震惊,我也明白和她讲道理是说不清的。
“我觉得还是有些关系的啦。”她开心地笑着,继续看着屏幕,手指滑动,寻找着她所谓的乐子。
“这种故事和说话有趣好像没什么关系。”我哀嚎了一声。
“嗯哼。”她拍了拍我的腿,站起身,摆动的红色睡衣拂过我的脸,我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她转过头,好奇地望着我。
“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想说,昨天晚上,或者是今天早上,多谢了。”
“这种事情还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反正你手都摸到我的腰上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哼哼唧唧,一看就是做了什么噩梦或者是下雨太过潮湿的问题,我不管也说不过去对吧?”
“话是这个道理。”我拉着她的手站起身,俯仰的视角便发生了转变。
她微微抬头,看着我的脸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有那个时间表达感激,不如再出去多给我买些冰激凌,家里的吃没了。”
“啊——上周不是才买一箱吗?”
“你自己还吃了七八根诶!”
“让你发现了。”我挠了挠头,尬笑道。
“所以说不要总想着搪塞我,你做了什么我都是知道的,好歹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能看的也就你一个人,我怎么也会注意到这些事情。”
“行吧。”我松开她的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光霎时间涌入,让我的眼睛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便转过头,看着她,让我觉得好受很多。
“吃饭吧?准确的说是午饭之后的下午茶?”
“你做饭了?”我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按理说她能下厨那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
“嗯,不然呢?就指着你在床上酣睡的时候给我弄些东西吃?”
“那倒是不行。”
“所以说嘛,不过我也没做些什么好吃的,对付一口也就差不多了,晚上我想去外面吃,就不在家里做饭了。”
“你又想吃什么了?”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向厨房。
“想吃的东西多着哩,不过今天我想去常常楼下那边新开的小馆。”
“我听邻居说那边的味道一般啊。”
“人和人的口味是不同的。就好比你说冰沙不好吃,而我觉得很美味一样。”她将终端放在一旁,然后带上手套从烤箱里取出冰箱里之前冻上的披萨饼,随后从蒸笼里端出了一盘小笼包和一碗鸡蛋羹。
“嗯,看起来蛮丰盛的。”
“我觉得一般,毕竟这是下午,而这些饭正常应该是早上吃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不少是之前冰箱里冻上的,唯一能说得上完全是我做的,也就是那个鸡蛋羹了,还是之前你教我做的。”
“喔,还蛮诚实的啊你。”我欣慰地拍了拍坐在我身旁的她的肩膀。
“是吧,我觉得比某些人强太多了。”
“这种时候点名道姓更舒服,真的。”我苦笑着,她轻哼着微微昂起头,将一小醋碟推到我面前。
“不愧是老婆大人,周到。”我竖起大拇指,不过想想也是正常,我喜欢吃包子和饺子蘸醋就像我知道她喜欢吃巧克力香草冰激凌和香芋哈密瓜冰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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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嘴滑舌,早知道昨晚把你晾在一边了。”
我耸耸肩,开始了属于我的早饭。早饭结束,自然便是洗漱和更衣,然后出于内心的习惯,便将有些日子没收拾的卫生间收拾了一番,发现她又把内衣内裤扔在了洗衣机里面,我便全收集起来放在了盆里,这些贴身衣物只靠洗衣机是洗不干净的,只能手洗才行,和她说了多少遍她也没有听过。
史尔特尔不喜欢多怎么打扮自己,虽然我承认她的素颜也确实很美,不过正是她的这点,让我很难以平常人的心态去为她挑选节日、生日或者是结婚纪念日的礼品,在收拾着洗漱台的我时常会这样想到,老实说,我感觉我的护肤膏之类的都比她的多,即便我知道她没事也会拿我的大用特用。“适当地护理一下面容吧,老婆。”
“没什么用啊~”她靠在门框上,叹气道。
“我承认确实没什么用,不过我总觉得是一个好兄弟和我住在一起。”
“这么想想好像还挺好的。”
“......”又是轮到了我的无语时刻,我捧起水铺在自己的脸上,随后用手随便默默擦擦,便结束了每日照常的洗漱环节,拿起不知道是我还是她的手巾,擦了擦脸,嘴里的薄荷味儿还是那么呛鼻,我看着她早就穿好了衣裳,而我还是光着上身,下身穿着宽松睡裤,不禁觉得有些别扭。
“你都穿好衣服了还在这里盯着我看,不觉得我会感觉到难堪吗?”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的初衷不是让你觉得难堪?”
“好吧。”我将手巾放在洗漱架上,看着她今天的装束,有些恍惚,我该穿些什么能和她一身衣服搭配呢?白色衬衫,外面是红黑格子的薄外套,下身是一条显着腿型修长的偏深色牛仔裤,虽然她还踩着拖鞋,但我敢推断她肯定是要穿长筒靴的。
“看我干嘛?”
“不干嘛,我只是在想我该穿些什么能够让咱俩的关系看起来很疏远。”我打趣道。
“嗯?”她微微挑眉,有些警示地看着我。
“开玩笑啦,是怎么看起来更像情侣。呃——好吧,不用像......反正我的意思你懂。”
“肯定懂的,不过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很好看便是。”她转过身,走向卧室的衣柜,然后飞速地拿出一件棕榈色插肩袖大衣和一件白色高领薄毛衣,她倒是没给我拿裤子,因为我的裤子都是百搭的,所以她也不怎么好拿。
我无奈地接过衣服,快速换上,裤子的话,自然是选择了那条黑色宽松西裤。穿起来又舒适又有型,没有什么比这种衣服更让我觉得棒了。
“嗯。走吧。”我拉着她的手,她顺从地跟着我,把终端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挎上包包。
“开车吗?”她问道。
“嗯,其实没什么打算,如果我们只是去吃饭的话,提车,再开到位置,要不了多长时间,比走路还麻烦不少,还费油,毕竟现在油钱也挺贵的嘛。”我俩的工薪肯定可以负担起油钱,甚至绰绰有余,不过节省是一个好的习惯。
“谁说只是去吃饭啦。”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你刚吃完饭,现在就和我去吃饭,你吃下去个什么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去城市周边转转咯?下午开车兜风确实蛮不错的。”
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能明白就好,去哪里转转我倒是没什么意思,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该怎么做才能让生活更丰富些,而不是单调的直来直往,有些时候事情虽然会变得繁琐,但是繁琐中探寻的乐趣却是一种别样的感受。”
“我的大哲学家,那你说今天去哪里吧。”
“我哪知道,主动权不能总让我掌握吧。”她靠在椅子上,抱着肩膀看着窗外。
“唉,我也不知道你啥时候掌握主动权了。”
她被我的话逗笑了,大概是真的意识到其实她根本没掌握什么主动权,凑到我跟前用力地拧了一下我的胳膊,我呲牙咧嘴的尖叫声惹得她咯咯直笑,心想怎么也得捉弄回来才行,不过介于这样的想法大多都是瞬现而且不合常理的,被忘记了我也不会怪罪自己。
“我想想,不如就往机场的方向走走吧?那边还有山庄,现在的季节去看看应该正不错。”战后,我们来到了这个远离繁华都市的偏远城市,昔日里罗得岛的大家也大都天涯海角各居一方,虽说偶尔我们还是会找到一个城市,一起聚会,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但每次都会因几个人的缺席而缺憾,至于说为什么和史尔特尔来到这个山区城市,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厌烦繁华都市的纷扰,而这个家伙早就离不开我了吧?
“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呢!”她开心地笑着,然后把窗户摇了下来,我启动发动机,踩下油门,向着目的地出发。
路上她开心地哼着歌,虽说她的音乐风格我不懂,但是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个人走的足够接近之时,必然会被彼此改变,而一些根深蒂固的习惯也会把两个人都互相影响,在音乐方面我便是如此,她总喜欢听一些硬核的摇滚乐,而我更偏向于氛围音乐,很明显,她现在哼的调调便是摇滚乐的......说来,最初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没像现在这么完全打开心扉,也比现在冷漠的多,想起那一副垮起脸的样子,就让我觉得可爱又好笑。
“你笑什么?”
“在想你的变化还蛮大的。”
“怎么个大法?”
“没怎么,就是你最开始冷漠的很呢。”
“切,那时候谁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毕竟你都已经带我把记事本上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都做完了,我再怎么冷漠你也会觉得别扭,对吧?”
“嗯嗯嗯,不知道当时谁说的,什么来着,'我来到你们这里纯粹是因为有趣,没什么其他的理由',什么'我想去哪,想在哪呆着就在哪呆着'......还有当时我给你晋升的时候那个冷漠的表情,啧啧,好像我是什么唯利益主义至上一样。 ”
“人都是会变的,对吧。”
“这么说你承认了,你的变化很大。”
“承认了又怎么样。”她好像更开心了,扭头看着窗外,远处绿色相连,群山渐渐浮现,因为这个城市建设的面积,而机场往往在远离市中心的位置,所以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大多数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最近工作如何?”我也被愉快的心情感染,开口问道。
“还行吧,我的工作比你好些,毕竟这个企业没那么多事情,不过找茬的人还是有的,我都给强硬拒绝了。”
“噗,哪门子强硬?”
“还能哪门子强硬,就拒绝了呗。”她疑惑地看着我,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靠过来说:“诶,你说我要是告诉你有人还对我有意思呢,你咋想?”
“我相信我的魅力会战胜他们。”我自信地说道,同时也是在和她开玩笑。
“呸,你还真敢说。”
“我猜他们再过分了,你都直接拿莱瓦汀把他们都咔嚓了。”我笑着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个玩笑,要是战争年代还差不多,而且,莱瓦汀不是断了嘛,现在还在咱家地下车库里吃灰呢。”她有些怀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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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我叹了口气,回想起当时那如同灭世般的景象,史尔特尔召唤出火焰巨人握住长刃,却在最后一秒护在我的身前,巨大的剑刃挡下带着毁灭味道的法术,咔嚓的碎裂声蔓延进我的耳朵,逃过一劫,可我们却都坠下山崖,昏迷了过去。当时苏醒的时候史尔特尔还在我的病床旁躺着,我清楚地记得她那温柔的耳语。
“战争结束了,我们一起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共度余生。”
于是义无反顾地一起离开,就像是年轻人坠入爱河而私奔那样一发不可收拾,罗密欧与朱丽叶似乎都比拟不了我们之间浪漫的爱情。
“呼~”我叹了口气,一种别样的幸福荡漾在心头。
“想起以前啦?”她微微笑着看着我。
“想不想起来都觉得很难诶。”我空出来的手挠了挠头,因为这条路上来往的车不够多,所以完全可以放松一些。
“你想起来我倒是觉得没啥,但是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咯。”
“倒是这个道理。”
她向着窗外微微探头,“昨天下了雨,现在的空气好好闻。”
“泥土翻新的味道嘛,还记得之前你记事本上写了什么......湿地,丘陵来着?当时找的好苦啊,不过感觉大抵是相同的。”
“是啊,你最近的工作呢,咋样?”
“我啊,也就那样呗,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大多数的时候写一些文稿赚点儿小费,我倒是没那么激荡啦,反正咱俩的钱都够十个咱俩过下辈子了......”
“说的是这个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更激情些比较好哦。”
“那到时候再找些地方呗。”
“我觉得乌萨斯那里不错欸。”
“太冷啦!虽然说有你在,不过我还是觉得浑身发抖。”
“咱俩贴在一块儿会不会好些。”
“亲密还是适度比较好哦老婆,不然会发腻的,虽然我从来没觉得腻。”
“谅你也不敢哦,你要是敢觉得腻,我估计我也就一脚把你踹死了。”
“绝情啊老婆大人。”我讨好着说道。
“哼哼。”
“我听说哥伦比亚或者维多利亚那边不错,之前我想去那边来着。”
“也可以哦,我记得咱们有不少朋友在那边?”
“嗯,签证什么的不用考虑......想去的话,咱们在这边过完冬天,过年之后就去那边溜达溜达似乎也不错?”战争之后,因为我们都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所以大概没什么国家或者政体敢找我们麻烦,不然史尔特尔可能会觉得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我呢,可能也会做些手脚让他们不那么好过。
想到这,我笑出了声,问道:“你说,咱俩现在算不算全世界最霸气的夫妻?”
“这个名字蛮有意思的,不过我其实对这个没什么感觉啦?能和你在一块儿都是好的。”她说完拿拳头抵了抵我的胳膊。
“能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你还真是不一般。”
“跟你要是说什么害羞,也太不符合我的风格了吧,而且指不定你要嘲笑我多久。”她毫不信任地望着我。
“你把我想的太黑暗了。”
“是你把你自己想的太好啦!”
就这样一句一句地闲聊着,我们终于开到了目的地,这片山庄被叫做“梅花山庄”,倒不是说这篇山庄有梅花,有句大炎的古诗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和史尔特尔居住在这里虽然纬度偏高,冬天的时间很长,但这里出乎意料的不会生长梅花,所以我猜这个梅花还有另外的一层含义。
“之前就听说这个梅花山庄,你说这个梅花有什么含义吗?我记得咱这里不长梅花吧?”我只好询问妻子。
“嗯......梅花鹿吧?”她不确定地说道。
“喔,应该是这样的,不愧是你,我开始觉得你的终端不是白看的了。”
“看什么东西都不算白看的吧,你看到的所有事物都会让你的认知更开阔,或者是让你有一些超脱于物质之外的富足,我觉得这都算是得到吧?所以只要体验就好,至于说得到什么完全不用担心。”她又开始传播她的哲学理论,我承认在这方面的观点她比我正确很多。
“是这样的。”
“对吧?”
我们驱车行驶进山庄,找到了一个停车位置,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一个保安大爷走过来,拍了拍车窗,我将车窗摇下,老大爷跟我们说这里最好不要停车,在不远处有一个免费的地下停车库,当我问道为什么的时候,老大爷告诉我们:“这儿周围没有什么其他的现代化建筑,所以总是有些小动物来这里,看到像你们开的车这样的东西,可能会惊到它们,而且像是鹿或者狍子之类的动物可能会撞到你们的车,得不偿失嘛......”
我和妻子因这里对自然生灵的友好而感慨,同时也对老大爷的话赞同,最后点着了发动机,挺进了地下停车场,这儿的地下停车场显得空旷许多,明显是旅人的车辆也可以说没有多少,熄火,拔下钥匙,我们便离开了地下车库。
可能是因为这里比较偏近于森林,空气中的潮湿感比以往更胜,潮湿总会让我想起些不好的东西,但最后为我驱散所有的仍然是身边那团烈火般的温柔。不知不觉间,话语脱口而出:“一直以来都蛮感谢的喔......”有些惆怅在内心盘旋。
“怎么啦?又发什么神经?”她微微一笑,贴上来拉住我的手,我自然地回握,尽可能地将那温暖感受。
“没怎么哦。”我也笑了笑。可是我知道瞒不住她,她也知道为什么我会害怕潮湿,那是多少年之前,一次任务中为了保护她,防止史尔特尔掉进大海,我用力地向前推,挡在她身后,最后沉到大海中的是我,本以为我该在那次任务中丧命,谁知道这家伙跳了进来将我捞了出来,要知道史尔特尔的火焰巨人最畏惧水,而没有了火焰巨人史尔特尔也无疑是普通的少女,更何况我们都不会游泳......虽然捡回了命,但是对被水包围的创伤后应激反应却永远留在心中,每每有潮湿或者是雾气在周身围绕,都难受到没办法解决,只有史尔特尔周身的温暖才是我唯一的解药,其实也蛮赚的,我不仅捡回了命,还捡到了一生的挚爱。
“总是想来想去的可不好。”她皱了皱眉,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早知道就不来这了,前夜下了雨,现在依旧潮湿。”
“这是什么话,我不是还有你吗?”
“虽然说是这个道理,但你总会有些不好的感受。”
“没关系啦,比起这些,我更好奇当时你是怎么把我捞出来的。”
“都说了是秘密,你这人怎么这么执拗。”她苦笑着看着我,继续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是秘密了,就没有那种想要探寻的乐趣了。”
“诶,行吧。那,接下来就在四处逛逛咯?”
“逛逛呗,反正也不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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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这样森林气息浓重的城市,我实在没法用华丽的语言去形容我和史尔特尔所见的景象,因为对生活在这里有一阵子的我来说,这样的景色简直是再寻常不过,我能说的也就是正直秋夏交接之际,山上的树都是深绿色,有树木的芳香,抑或是花的香气在空中飘散......哦,能说的还有晚霞,以及大片大片的火烧云,事实证明,史尔特尔在注意的也是那片粉红色的晚霞。
“我认识的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粉色,可是你却喜欢红色,而且只是那种朱红和艳红。”
“事到如今你都想要用大多数来界定我哦?”
“那可不是,我只是在感慨啊,说起来,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模样,你能不能稍微可爱些?”我说出这样的话在外人听来纯粹是找茬,不过在我们之间可以说是稀松平常。
“才不呢。”她伸出手指用力地点了点我的脑门,我没说的是她现在就足够可爱,在我的眼里不论什么时候她永远是最中间,最可爱,最动人的那一个,这点无法动摇。
“那就现在这样吧,也不错的。”
就这样走着,在溪边,在树林中,在木屋旁......不知道走了多久,大概走到夜幕终于降临,她叹息一声,终于对我发号施令。
“饿了唔,要回去吃饭了。”她有些不舍地望着那边,又转头对我笑了笑,即将笼罩大地的黑暗下,有她陪着我,灿烂的笑,给我温暖,一直如此,真好。
“改天再来吧。”她晃着我的手,虽然看似请求,但是话语很强硬,不过我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干脆地点了点头。
“天黑了,车就要打远光灯,不过我怕惊到这里的动物,就用日光灯吧,你帮我看着点儿周围的哈。”我对着心不在焉的史尔特尔说道,似乎是刚才的散步让她觉得有些疲惫。
“喔,好。”她点点头,开始探头帮我看着周围。
天亮的时候这里还比较好走,天黑下来了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好在我的驾驶技术算得上过关,没费多长时间就摆脱了黑暗,见到了路灯,便打开了远光灯。因为算不上太冷,所以没有关上窗户。史尔特尔吹着清爽的晚风,大概是她发现了云层中有红色的灯在闪烁,便和我说那是外星人。
“外星人为什么那么目标明确,就要找咱俩啊?”
“因为咱们是世界上最霸气的夫妻。”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鼓着嘴说的话,但是很明显她的语气已经有些困倦掺杂在里面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困迷糊啦?你快睡会儿觉吧,到了地方我再叫你。”我稍稍放缓车速,她没有回应我,身边传来沙沙的摩擦声,我知道她是要睡觉了,想了想,停下了车,打开室内灯,将我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顺便把窗户也摇上,虽说天不冷,但是吹着风是非常容易感冒的,而且不注意保暖的话,也会着凉。
再次启动车前,我戳了戳她的脸蛋,她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我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内心也忽然温暖起来,陪她散步的疲惫全然消失。
偶然抬头望去,发现有什么东西穿出云端,正有规律的闪着红色的光,那是远航的飞机,不知道飞往哪个城市,或许再过不久我们也会踏上前往异国他乡的路。
车缓缓行进,大概有半个多钟头,终于看到了城市中闪烁的点点灯光,行驶进城市内,人才渐渐多了起来,烟火气再次弥漫上心头,似乎是强光刺激到了她的眼睛,史尔特尔也开始缓缓苏醒,这样的话便可以直接去吃饭了。
她把胳膊伸进我大衣的袖子里,呼呼地吐着气,啪嗒啪嗒地眨着眼睛。
“睡醒了?”
“嗯......饿了。”
“现在正在往那家餐厅开着呢。”我笑着说道。
“唔,好。”她抻了个懒腰,然后把脸埋进我的大衣里,我能听见那是用力吸鼻子的声音。
“你在干嘛?”我担心我身上有汗液或者其他东西的味道,让她觉得厌烦。
“闻一下能让我感觉到安心的味道。”
“有些时候你所谓的安心的味道也可以是一些汗臭味儿?”我笑着说。
“才没有,要是真有的话我才不会闻。”
“嗯好吧,我们来看看新开的......呃,是这家?”我停下车,用手指向路边的一家小餐馆,很难想象她居然要来一个板面馆,在我的印象里她不是很喜欢这种辣的东西才对,尤其是面食。
“就是这家啊,你不是很喜欢吃面吗?”她倒是对此反应非常平淡。
“可是你不是蛮讨厌面之类的,更何况板面大多数都是辣的?”
“总是要做出些改变嘛,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她不再理会我,披上我的大衣,挎起包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摇头叹了口气,锁上车,跟在她后面走进了饭馆。吃饭的过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她点了一份不辣的板面,加了一根肠和一个蛋,我的话则是把能加的都加了一遍,比史尔特尔的多了一份干豆腐和狮子头。
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没吃饱,好在史尔特尔剩下了一些,将她碗里的打扫干净后我也差不多就吃饱了。这家面馆店面虽小,但是来吃饭的人倒是蛮多的,从那些人的装扮来看,大多都是农民工,或者是上班上到很晚的“上班族”,老板和老板娘忙前忙后,没有雇其他人,但是看他们忙碌的样子,似乎很是沉浸在其中吧。邻居所说的不好吃似乎在我和她的身上都没有展现,这时候又对她在早上说的话深表赞同。
吃完晚饭自然就是去给她买冰激凌,我痛定思痛,决定买两箱,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给她吃,我只要其中的一些便是足够,我可不想经常被她赶下楼买冰激凌,所以说多买些总归是好的。
“学聪明啦?”对于我的这个行为,她如此评价。
“和你在一起,是个人不都得学机灵点儿?”我如此回复。
“算你识相咯。”她看着冰激凌箱子上标识的口味,忽然冒出一句,“下次我想试试草莓和蓝莓味儿的。”
“想试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吃的太猛就行,虽然你不怕凉,可是吃多了总归对身体不是那么好的,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都不是战争时代能比的了的了,你要是太糟践自己的身子,我会心疼的。”
“哎呀我知道啦,你总说这样的话。”
“因为你吃这套。”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史尔特尔脱下衣服随意地丢在一边便直奔洗浴室而去,徒留下没有塞进冰箱里的冰激凌和满沙发需要我来收拾的衣服。对此我倒是没什么怨言,倒不如说有怨言也早就被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磨灭了,史尔特尔性格如此,我闲着也没太多的事情,找点儿事儿干也不错。
将冰激凌的箱子拆开,打开为了史尔特尔能吃到冰冻效果最好的冰激凌而买的冰箱,将冰激凌一股脑全部塞进独属于她的“冰激凌包间”中,然后拾起衣服,叠好,挂在衣架上,忽然想起她的内衣我还没洗,便推开门走进洗浴间。
史尔特尔正泡在浴缸里拨弄着身前的水花,看到我进来之后,眼睛微眯,含笑着问我:“干嘛?”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来拿盆的,你这个家伙又忘记了内衣需要手洗。”我哭笑不得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忽然发现她拿的沐浴露和洗发液都是我的,又赶忙把那些换成了她的,她对此是十分不解。
“你怎么这么死板?”
“不是我死板,这种东西对性别应该是有考量的,比如说男人的皮肤更加粗糙,那么就得用些粗糙的,女人的皮肤比较细腻,那么就得用些柔和的,不然这东西分男女有什么意义?”
“对啊,这东西分男女有什么意义?”她明知道这个道理却还是再跟我玩儿文字游戏。
“好好洗你的澡,一会儿我还要洗呢。”我叹了口气,便为她关上了门。想了想刚才的场面,暖光灯,浴室,温水,泡沫,水雾和温柔动人的妻子,怎么想正常人应该做点儿什么才对?转念又一想,之前一起洗澡的时候也没做些什么,反而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罢了,本来我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换好睡衣的时候我刚走进洗浴间,期间还因为蹲着洗衣服时间太久,导致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儿摔在地上,所幸没被她看到,不然又免不了一顿她对洗衣机的鼓吹。
洗碗澡之后还是将卫生间打扫了一下,包括史尔特尔掉的头发,我曾经觉得掉头发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事情,还专门和史尔特尔说了,让她好好护理头发,结果有一次我大早上被她晃醒,他让我数数我在枕头上落得头发,再去比对一下她日常掉的头发,我承认数量确实差不多,也是从那次我开始认为掉头发是种再正常不过的新陈代谢。而根据史尔特尔的话所说,之所以我会先感知到她掉头发是因为她的头发长,更显眼罢了。
出于拌嘴的争强好胜心理,当时我原本想说:“这不是你不打扫卫生间的借口。”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有些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对她太好了,可是这种东西哪有衡量的工具?
推开卧室门,她正靠在靠枕上,手里拿着书,可是视线却没怎么移动,始终盯着书的正中间,手也没有翻页,我深感疑惑,拉上窗帘便上了床,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看书,看的是放在书中间的终端。
“切。”我不屑地嘲弄。
“干嘛?”她不满地横了我一眼,那模样似乎要把我吃了。
“不干嘛诶,你好凶,我没说啥吧?”
“是不是想嘲笑我没看书?”
“我可没说哈。”我连忙否认道。
“哼哼。”她将书和终端都放在一边,走到客厅,我听到那是打开冰箱的声音,然后她拿着两袋冰激凌走进了卧室,笑着看着我,问道:“要吃吗?”
“晚上吃太凉的对身体不好哦。”
她转身想要把多拿的一根放进冰箱里,可是我又开口道:“但是我没说我不吃啊。”
她被逗笑了,又转过身,拿着两袋上了床,我正好奇她要做什么,结果她猛地掀开我的睡衣,把那袋哈密瓜口味的冰激凌放在了我的身上,且不说我刚洗完澡身体有些湿度而且闷热,正常人被这么弄一出都要凉个够呛。
“我靠!”我呲牙咧嘴的叫声背后是她咯咯的笑声,迅速抽出冰激凌,我把她拉入怀里,轻轻地掐她的腰间,她的身体不会欺骗自己,咯咯的笑声变成了大笑,还掺杂进了求饶的声音,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她,贴在她的耳边问:“错没错?”
“错啦!哎呀快松手,不行哈哈哈......”我照做松开手,倒在我怀里的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她正了正身子,撕开了冰激凌的袋子,刚咬了没两口,就把目光移向我手中的那份。
“要尝尝我的?”
“嗯。”她点点头,眼神仿佛在对我说“你是笨蛋吗?”
我递过去的同时,另一只手抓住她握着冰激凌的那只手,也尝了尝她的那份,对于我这样的行为她没有丝毫的抗拒,甚至还问我:“怎么样?巧克力味儿的好吃吧?”
“好吃好吃,快点儿吃,吃完睡觉。”我摇了摇头,实在不懂这种奇怪的作息是怎么出现在我的身上的。
“现在才十点诶?”
“我困了,开了好久的车,你当然不困,你中间不是在车上睡了会儿吗?”
“行吧。”她耸耸肩。随后她率先钻进了被窝,有温暖的力度冲击在我的腰间,我也关上灯,回握住她掌心的力度。
“想干嘛?”我问道。
“不干嘛,昨晚你就是这么动我的,现在不让我这么动你了,太自私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这是我的无心之过,毕竟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将手探到了你的腰间,虽然我的确要向我温柔贤惠善良美丽可爱动人的妻子表达我的歉意。”
“呸呸呸,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她拍了拍我的胸口,笑着转过身。我抱住她,像她昨晚给我温暖那样将她的温柔尽数交还。
“一直以来,多谢你了。”我的鼻尖轻轻摩擦她柔顺带有洗发水香味的发丝。
“你难道要每天都说一遍吗?”她轻轻笑了。
“当然不是,可是总觉得,怎么说都说不够啊......”隐隐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沉默在我们之间良久地出现,直到她又转过身,我看得见黑暗中她的眼中闪烁着星辰,她轻轻微笑,像是月亮女神塞勒涅那样静谧端庄,美得惊心动魄,让我忘却呼吸,她说道:
“如果让你写一本小说,来写我,来写你,你会想什么样的标题?”
“你知道吗?本来我的人生毫无光亮,我就像是夜空下的孩子,一直渴望着光芒的照耀,苦苦地寻找着黎明,无数次以为我会在那样的时刻在黑暗中湮灭,可是每次都有一束光照进我黑暗的世界,给我带来光明和希望,你就像是我的塞勒涅女神一样,在我的月夜中闪耀光辉。”我轻轻吻她的额头。
“就叫——《你在月夜里闪耀光辉》吧。”话音未落,她吻向我的脸颊,然后将脸埋在我的臂弯中,轻声骂道:“笨蛋。”
我笑着抱住了那团火苗,她为我驱散了所有阴暗。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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