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之間,他看到自己的身體在黑色的法術中被逐漸裂解成藍色的方塊微粒,之後又在瞬間凝結回了自己的身體。
他合上雙眼,不再看那些動搖人心的幻覺,振臂將源石牢獄碎裂成石塊推下兩人的決戰場地。
巨大的石塊像隕石雨,落向地面上陷入鏖戰的幾千人,又伴隨著黑衣術士伸出手捏碎新王的法術,身旁力場合攏,在即將毀滅他們的前一刻化為黑色煙霧,消失在空氣中。
術士的腦海中傳來低沉的聲音,滿含訝異:“是我小看你了,捱了那一刀之後,居然還有力氣站起來……”
身披甲冑外罩黑袍的術士揮劍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又一次拉開架勢,彷彿腹部幾乎將身體分成兩半的巨大豁口不在他自己身上似的:“你果然是一點都不留情啊。我早就說過,這力量不是你能駕馭的。”這樣說著,千枚暗藍色火種從術士的甲冑飛出,曳著尾焰突破了薩卡茲王重新凝聚的六層咒術屏蔽,最後尚未損耗的三枚火種被新王一劍斬滅。
終於,特雷西斯失去了耐心,一劍斬向術士落腳的地方。
術士輕盈躍起,在半秒鐘內跨越百米,將自己的劍鋒送向新王的喉嚨。而薩卡茲王隨手一擋,又把他打回了剛才停留的位置——儘管那裡現在只是一個九米多深的巨坑。
見證者的身體懸在空中,黑袍在狂風下獵獵作響。
薩卡茲王注意到剛才自己用了八成氣力在那個人身上突襲留下的豁口開始緩慢流下暗紅色的液體,忍不住嘲諷道:“你的身體似乎並不像你的精神那麼樂觀啊。”
赫伯特大笑著,神色多了幾分癲狂:“哈哈哈……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你的心意真讓人難以拒絕,但很抱歉,這顆已經枯竭的心,已經全部留給你的妹妹,你沒辦法插足了哦。而且……只要完全拋棄自己的認知,就可以了吧?”
新王聽不到他的笑聲,但從他的表情中已經感覺到對方的決意。
他的身上開始升起黑色的火焰,一如薩卡茲一族纏繞千百年的悲傷與憤怒。
術士見到這樣的對手,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郁。
他再一次抬起自己的黑劍,一步越過百米刺向新王的心臟。
…………
(七)
W睜開眼睛,看到面前蹲著兩個人,正一臉好奇打量著自己。
而現在……為什麼我躺在地上?
手腳……動不了。
拼盡全力略微抬起頭來,視線下移,才發現自己胸前正插著一把短劍,這才終於感覺好像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正從那裡面流出來。
這個地方,是心臟吧。
原來如此,我死了啊。
……
……
屁啊!我[*卡茲戴爾粗口*]怎麼會死啊!
等等等等,先讓我捋一下……
我記得,那個人好像是死了,然後我看到特蕾西婭,然後……
我就死了?
“啊,看來這傢伙還活著耶,————。”
W仔細一看,才發現說話的是左邊摸著下巴一臉愉悅的白髮男人,眼睛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
是血魔?
“不。————,你要看清楚,這傢伙馬上就死了。”
右邊的藍髮男人語氣沉穩,甚至有些冷漠。和左邊的人有著相仿的紅色眼睛,只不過看上去顏色稍微深一些,也沒左邊的人那麼有生氣。
長的倒不錯,但說話的時候那股令人不適的語氣就沒那麼招人喜歡了。
“也對,半個身體都沒了嗎。胸前還插了這麼大一把刀。小姐,幫你拔出來吧?”
白髮男人這樣說著,伸手把劍向上拔。
“別這樣。她真的會死的。”
藍髮男人這樣說著,在劍還沒完全離開W胸口的時候用力按了回去。
“我不信,除非她死給我看。”
“別。”
“————,你真討厭哎。”
“————,同上。”
到後來,兩人都不再言語,只是緊緊盯著對方,抓著長劍拔出又插回去。
W感覺那把短劍在自己身體裡上上下下,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不要隨便玩別人的屍體啊!”
聽到W崩潰的聲音,白髮男人轉過臉來,笑道:“啊,小姐,你醒啦。怎麼會一個人死在這裡呢?”
“————,她還不能說話呢。”
白髮男人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啊,真是對不住,為了增加一下故事的趣味性,剛才讓你喊了出來。小姐,幫你拔出來吧?”
“算了,————,我們這樣爭執就沒有盡頭了。這樣吧,不如我們做一次偵探吧。”
“哦?偵探遊戲嗎?有趣。那麼誰做偵探呢?”
兩人同時看向W,不約而同露出陰謀得逞的微笑。
喂喂,你們不是打算讓被害人當偵探吧!
W睜大了眼睛。
白髮男人重新把手按在劍柄上:“沒錯。小姐。你可以說出是誰殺了你哦。而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W試著開口,發現那種阻止自己傳出聲音的障礙一下子消失了:“我怎麼知道。”
藍髮男人搖了搖頭,遺憾道:“——,看來不行。是懸案。”
“不,兇手很明確嘛。小姐,給你個提示,兇手就在我們兩個人中間哦。”
W看著這兩個似乎精神有問題的人,突然感覺有些莫名的恐懼。
於是,她試探道:“難道是你?”說這話時,她的眼睛看著白髮男人。
“我?”白髮男人一愣,隨後大笑道:“怎麼可能是我?”
他的笑持續了幾秒便止住,瞬間拔出W胸口的短劍,冷漠地砍斷了她的脖子。
W只感覺到自己頸處一涼,眼前兩個人的臉逐漸模糊,隨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殘留在她腦海裡的,只有白髮男人冰冷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表情和藍髮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神。
……
……
……
W睜開眼睛,看到面前蹲著兩個人,正一臉好奇打量著自己。
而現在……為什麼我躺在地上?
手腳……動不了。
拼盡全力略微抬起頭來,視線下移,才發現自己胸前正插著一把短劍,這才終於感覺好像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正從那裡面流出來。
這個地方,是心臟吧。
原來如此,我死了啊。
(八)
赫伯特急匆匆地趕來。剛一進門,就看到秦鈴泠和秦殊兩人跪在一邊,而秦子即臉色鐵青,正拿著金屬筆在桌上的終端屏幕上寫寫劃劃。
秦鈴泠一見他,一聲不吭,翻了個白眼,嘴裡無聲地吐出“**”二字以示問候;倒是秦殊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祈求。赫伯特見狀,立刻明白了這一大一小兩個姑娘之前大致經歷了怎樣的狂風暴雨。
他咳嗽一聲,秦子即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目光冷冷地打在赫伯特身上。
赫伯特笑著坐在秦子即旁邊的椅子上,輕拍著手裡的摺扇,為正拉不下臉急需一個臺階的某人斟了一杯清茶,和聲道:“家主今日怎的這般氣憤?不似之前沉著冷靜統帥千軍的秦公啊。”
秦子即哼了一聲,幽幽地說道:“那是,哪能比得上軍師你那麼淡定啊。一聲不吭就換掉了三成兵力,甚至親自打頭陣……老夫年紀大了,沒什麼雄心,看到年輕人這樣鋒芒畢露真是自愧不如啊。”
“咳,秦公不必如此。人嘛,總是有自信和膽怯的時候,和他這個人沒什麼關係。”
“你當我誇你哪!秦泊非!你好大的膽子!”
秦子即一拍桌子,跪在一邊的秦殊身子僵了一下。秦鈴泠皺著眉頭瞪了她爹一眼,沒說什麼,又給赫伯特使了個眼色。
赫伯特卻像沒看到一樣,繼續笑道:“哎,言重了。結果好,不就一切都好嗎?你看,戰線被推到烏薩斯附近,咱們的壓力就小一些。杯水車薪也總比活活燒死強啊。”
“是,的確如此,可之後的事怎麼辦?嗯?你想過沒有!”
“沒什麼啊,無非就是提前暴露一些底牌嘛。那條河可還橫在那裡哪。消耗物資總比消耗人命強啊,秦公,這可是你說的。”
秦子即恨鐵不成鋼的哀嘆一聲,把筆扔在一旁,指著跪在地上受罰的兩個姑娘:“我何嘗不知你們的心思,可現在明明還沒準備好啊!”
赫伯特“驚訝”道:“哦?秦公何出此言哪?”
秦子即的表情逐漸失控,眼睛也終於不再故意迴避秦鈴泠姐妹:“我本來是想,借一次不勝不敗,向南邊和西邊的城市分擔些壓力,可如今!京城之中,我秦雍城因為你樹敵無數,更有南面那些作壁上觀的[*炎國粗口*]等著看咱們的笑話。一下子騰出手來,所有的人心思都活泛起來了!這種時候你們居然還留著這種廉價的好心?”
“那個……”
“泊非兄弟……你可知道,我現在就已經感覺脖子上有一隻手狠狠地卡在那裡!”他一邊說這些話一邊拍著桌子,紅著眼睛的樣子絲毫沒有一城之主的風範。
“我懂,我懂……”赫伯特打著哈哈,一邊朝那邊的秦鈴泠回了個眼神。
“兄弟!我知道,我沒和你說實話是我的不對!但這件事,咱們必須想法子給我把坑填上!我自己快要兜不住了!”
“哦,這樣啊……可,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怎麼彌補呢?”
“若我有辦法,還用得著這麼生氣麼!”
“既然如此,我有一計,秦公可願一試?”
“何解?”
秦泊非臉上堆笑:“秦公不就是怕我和鈴泠壞了大事嘛,那理應我和鈴泠出手解決。嗯,這樣吧,我呢,就稱自己暴病身亡,暗地裡偷偷離開炎國。而鈴泠呢,就乾脆找個和咱們還算親善的老夥計,送去聯姻,親上加親,也不怕什麼背後捅刀子的事啦。而秦公正可以高枕無憂,慘淡經營你的城市嘛。得了美名,又護住了家族,鈴泠也有個好去處,一舉多得,正是美事啊。”聽著這話,秦鈴泠狠狠瞪了他一眼,神色卻露出些許思忖的意味。
“兄弟不要再說這種不可能實現的話了,說個能用的法子。”
“如果不服軟的話,那就只能硬扛到底了。”
“……”
“秦公,需要我具體聊接下來該怎麼和他們針鋒相對?”
秦子即的視線有些飄忽:“……兄弟,可願聽我一言?”
“大哥請。不過還是先讓這兩個姑娘出去吧。接下來的話讓她們聽見,不合適吧。鈴泠身子弱,跪的時間太長怕是消受不起。這倆孩子膽子也小,這件事多數還是我的責任,何必遷怒她們。”
“哼,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稚子,她們怕誰啊?啊?我看就算把天捅破了也不帶眨眼的!”
這樣說完,秦公卻嘆了口氣,朝著兩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趕緊離開。
兩人起身拜別,秦鈴泠偷偷朝赫伯特拋去一個質詢的眼神,赫伯特也回了個“萬事有我”的暗語,她這才放心離去。
等到兩人腳步聲漸輕,秦子即就像一下子抽空了所有力氣,歪在椅子上。
赫伯特的表情也不復剛才的輕慢,顯得有些陰鬱:“要變天了,老秦。”
“我知道。”
“今天在此二人面前如此失態,實屬不該。”
“我知道。”
“剛才我說的,其實不算是開玩笑。”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可是,老秦,咱們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我們當時的承諾是——你對我和盤托出,我呢,也就能放手去做。可如今,你卻對我遮遮掩掩,出了事反而怪我,哦,還拿那兩個姑娘撒氣,你這人不厚道啊!說到底,你是想讓我跪在那兒吧!”
“行了,都這時候了,你到底有什麼法子!”
“有什麼法子。我說了,我走,鈴泠嫁人,削減兵力。就這麼簡單。又指望你殺那些怪物,還想剪除你的羽翼,這樣最簡單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嘛。反正代價也不是咱們自己擔。他們既然敢做,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你說得簡單。我走了,歸弟也走了,秦雍城撤走,你打算讓炎國空門大露?那條河可還橫在那呢。”
“不然呢?”
“那炎國內地數萬萬人豈不是都要葬身血河?”
赫伯特皺著眉頭飲盡杯中熱茶:“與你何干,與我何干呢?我的意思很明確了吧?他們既然做出那樣的決定就要承擔代價,大不了一個毀城滅國,自作自受罷了。”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他們可是幾乎毀了你全家,你哪來的忠心啊。”
“可有憑證?”
“明擺著嘛。”
“即使有,也是沒有。我離不開這,泊非。秦歸吟也一樣。秦鈴泠,秦殊,都離不開這。秦雍城四十萬軍士,都離不開這。”
赫伯特不置可否。
秦子即繼續說道:“鈴泠的娘,是墜崖死的,這我知道。害死她的是我,不是炎國。”
“呵呵……自我犧牲感倒是很強麼。”
“泊非兄弟,我拜託你一件事。”
“講。”
“計策什麼的,你不必說,我懂。只是,若我死了,歸弟也死了,鈴泠和殊兒無依無靠。”
“瞭解,娶了是吧。”
“做夢!”
“開玩笑,看把你急的。還說不在乎你閨女,嗯?”
“……她自己心甘情願才好。殊兒倒是天天黏著你們,她爹快羨慕死了。”
“老哥哥,你認真的?”
“君無戲言。”
“你還真不拿我當外人,我都有點兒愧疚了。”
“愧疚點兒好,這樣你以後也能對鈴泠好。”
“我說,兄弟,”赫伯特撓了撓頭,“你現在是在留遺言嗎?”
秦子即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杯,輕輕搖晃著,微笑道:“如果之後我死了,就是遺言。歸弟心大,從不在乎自己的身後事,但我們兄弟兩個不能都這樣啊。”
(九)
“赫伯特,這些資料很奇怪啊……”
赫伯特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小說序言,相當懶散:“哪裡奇怪?”
黑色衣裙的窈窕女孩用筆在檔案的第二行輕輕一劃:“這個艾琳娜是誰?”
“什麼艾琳娜?”
“你看嘛,就這個。”她將資料放到小說上,赫伯特看到上面的確有一個圈出來的“艾琳娜”三個字。
赫伯特輕輕推開資料,繼續讀著那本書:“沒什麼印象啊。”
“胡說。這檔案明明是你的筆跡。”
“哎呀,你還記得自己五十年前寫的作業嗎?”
“我可沒說這是五十年前啊。而且這資料明顯是最近才維護的。難不成是……前任?”
“瞎說。我哪有前任。”
“肯定是熟人。”
“奧斯丁不讓我說。看看就行了。”
“好,那我讀給你聽聽,嗯,‘七月二十三日開始,在倫蒂尼姆西部出現了奇怪的傳聞,就當地貧民窟的居民所說,有幽靈穿梭在城區內,該幽靈擅長穿過牆壁等障礙物,甚至可以在城市間快速穿梭。’這是第一條。”
“……”
看赫伯特默不作聲,女孩哼了一聲,繼續往下讀:“與此同時,在倫蒂尼姆富人區開始出現奇異的殺人案件。既有普通的無辜居民,也有貴族,最引人矚目的,是格爾尼曼侯爵。一夜之間,那座房子裡所有冠以格爾尼曼這一姓氏的人全部以只剩頭顱完好的方式悲慘死去。……噫……”
“唉,唸吧唸吧。真不體貼。”
“好,那我就挑重點了。嗯……啊,然後就是這裡,‘艾琳娜似乎有些神秘的過頭了。哈特和薩維尼的表現證明他們已經有所猜測,而我……’哎?這不是你寫的?!”
“我何時說過那是我寫的。那只是我根據奧斯丁的口述記下的內容罷了。”
“奧斯丁?”
“哎呀……行吧,我就直說了吧。五十年前呢,有位艾琳娜小姐和她的養父格羅修斯先生以萊塔尼亞訪問學者的名義,來到了倫蒂尼姆,開始了長時間的學術生活。而當時,我,薩維尼,奧斯丁和凱爾森,正在以學生的身份養老。”
“養老?”
“這樣說或許不太貼切。只不過,奧斯丁貌似才是真的有興趣開始學習,而我和薩維尼,凱爾森都是單純的陪他玩玩。而這時,這位艾琳娜小姐和之後的普赫塔小姐就走入了我們的生活。”
“哦……”
“有一說一,這位艾琳娜小姐很快就俘獲了一大票學院裡年輕男性的心,其中最為甚者,便是我們知名的變態合法蘿莉追求者奧斯丁先生。”
“等等……”黑衣女孩皺起眉頭,隨後便恍然大悟,追問道,“難道艾琳娜就是伊西絲?”
“正解。這位伊西絲小姐雖然深受奧斯丁愛慕,可奧斯丁同樣也對倫蒂尼姆發生的事十分在意,尤其是這種嚴重危害維多利亞現有國家根基的人,奧斯丁負有重要的責任。”
“哈?難道不是興趣?”
赫伯特拿過羅賽塔手裡的資料,漫不經心道:“奧斯丁在創辦黑星並常駐黑星主艦之前,就是維多利亞政府的化身。奧斯丁現在少有前往維多利亞,也是有這方面原因在。”
“我大概明白了。”
“明白就好。可以說,奧斯丁就是伊西絲最大的敵人。這兩個人當時真是讓我們捏了一把汗。無論誰死誰活,大家都要遺憾終身。可誰能想到,這兩人當時幾乎毀了八分之一個倫蒂尼姆,最後打著打著就打到床上去了。造化弄人吶。然而,後來又因為某些原因,兩人分居至今。一方面是性格。另一方面也是志向。”
“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種故事……”
“呵呵……咱們黑星上的人,都有故事。你就沒有麼?都是人生經歷罷了,自己的日子還是得好好過。”
“那他們算是分手了嗎?”
“分個屁。伊西絲現在時不時就回黑星,就在奧斯丁房間過夜,你以為會發生什麼。不過據奧斯丁本人說,睡完就走,第二天早上起來都見不到人。我懷疑其實他就是做夢做多了產生幻覺了,伊西絲就沒回來過。”
“不要這麼惡毒嘛。興許有一兩次是真的呢?”
“呵呵……要我說,這倆人互相折磨這麼多年,沒準兩個人其實都是受虐傾向哦。”
“嗯……赫伯特,我最近在考慮一件事。”
“怎麼?”
“我最近看上一個人,可惜對方是個傻子。”
“是麼?”
“是啊,我是真看不出來,他是裝糊塗還是真不知道。”
“得看你怎麼想了。或許,他就是單純的猶豫罷了。”
“看來我的心意要白費了。”
“不會白費的。”
“你怎麼知道?”
“今天晚上想吃什麼?我這就去準備。”
看到某人急匆匆離開的背影,黑衣女孩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