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碎碎念,看见备忘录突然就网抑云了一下。
我其实以前并没有像现在一样,非常乐意在网上结交朋友。
初中那个时候也没有4G网,QQ还是简洁的画面,妈妈的套餐还是一个月25MB,彩信也还会有人发。
那个时候我人生中第一台手机,我还记得非常清楚,是摩托罗拉XT615,买的时候还附带了一支电容笔。
大概就是那么个年代。不是很久远,2014年,但也离现在有些日子了,是十年前了。
我家里这我很小的时候就配了一台电脑,不过在04年的时候网络游戏还是属于亲戚大人们口中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所以即使有电脑,爸妈也不打算在宽带上投入太多,所以那个时候我也不太有机会接触网络游戏。而是和大多数玩家一样,接触到的是盗版单机游戏的光盘居多。
到了初中,身边的朋友们在聊飞车,聊明星的时候,我还在SA里跑主线,在冰封王座里体会阿尔萨斯的偏狂。家里的宽带那个时候老到了什么地步呢,巅峰网速大概只有200K左右,我曾经想尝试网络游戏,但是穿越火线打不开,反倒是在等登录的时候,还能无聊到顺手把加载界面的英文全部抄了一遍,都还没进去;暑假让我爸帮忙下彩虹岛,听我妈抱怨说电脑机箱响了一整个晚上都还没弄好我爷俩的事情。
也就作罢了,还是当个单机玩家吧。
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到网络游戏,接触到网友而不是网上的陌生人,是高一的时候,而且也很巧,也是我第一次去网吧。
那个时候看过了太多什么诈骗,犯罪,网络安全之类的东西,我对待网友这种人物的反感,不亚于我爸妈。
潜意识里就觉得,网上的人,大抵都不是什么好人。
高中那个时候我其实并没有什么压力,学校也不是管的很严厉,晚上出去上网更像是因为当过太多年乖乖而想要体验一下坏学生是什么样子,身边也不缺朋友。
偏偏就是互联网这个地方,踏入第一步进去之后,面对陌生网友的搭话,自己反倒像是个社恐一样不敢说话不开语音,打字也斟酌斟酌半天,犹豫该说什么怕惹到别人,单机玩家不喜社交的特性暴露无遗。
然后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碰到了KINGOL,这个陪我玩同一个游戏玩了7年的好友,也是我在网上结交的第一个好友。
从什么地方开始搭话聊天加好友的,我已经忘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竞技游戏里玩家的技术有好有坏,骂人菜是常事,但是那么多加过的路人好友里,只有他站了出来帮我骂了回去,还是一句“关你屁事”。
后来我就开始和他搭伙一起打,我们玩的是腾讯早就停服了的使命召唤OL,好巧不巧的是这游戏也是从公测到停服刚刚好7年。
他知道我技术不行,也许放路人局匹配还能打打不至于负战绩,放到排位里就是挨打死后看屏幕玩手机的份,但是他的技术很好,我后来上大学时室友看我和他玩,问我这技术还可以,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玩,但我其实是知道的,我的技术尚不及K的一半,路人局玩玩也就罢了。
于是为了不给自己找罪受,我后期基本都沉迷于爆破的人机模式,使命的人机每队都是三个玩家三个人机,一共12个人,有一点压力但也不会像纯PVE模式一样不需要动脑子,可能对于大学生来说刚刚好?
我自诩玩这游戏玩了7年,对它的一切了如指掌,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精准的中途加入我的人机对局的,而且还是我的队友方,要知道好友里的人机对局下拉菜单是没有加入按钮的,人生未解之谜。
之所以说是未解之谜,是因为我早已和他失去了联系,虽然加了QQ,也聊过天,但手机一换再换,昵称一改再改,我也没有刻意去记QQ号,因此现在打开QQ分组,那个分组里的人,我不知道谁是他的号。
其实他做的也不是很多。
在我对网友抱怀疑态度的时候,是他一直陪着我,也信任我;
在我技术菜的连脚步声踩在铁板和木板都分不清的时候,是他教我这些意识,拉着我开单人房练,对枪;
也是我第一次开语音的时候,为了不让我尴尬,他自己一边说一边插话,怕我不好意思。
还有就是最开始的时候那句“关你屁事”,那个时候就觉得,啊好像网上的陌生人也不全是坏人?
也许我现在会这么热衷带小萌新,也是因为受了他的影响吧。在这个扶老人都要提防被别人讹的年代,我也可以做别人的那个KINGOL,告诉他们,哪怕是虚拟的互联网上,还是有好人的。
使命停服到现在已经两年了,我也和他失去了联系将近三年,但是游戏的源目录我原封不动复制到了U盘,网盘,也没有删除也没有卸载。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的,就算重新开服,也不可能再遇到他了,就像是人生中的一位过客。
后来我常用的昵称里的ghl,取自我最喜欢的三个游戏,但是并没有包括和他玩的那个使命召唤OL,我也是自私的,我想把关于他的记忆,全部打包,只留给我自己一个人,这是我在网上认识的第一个能交心的朋友,也是我的奇迹。
“即便是卑微到不敢说话的人,也会有光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