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拿大白球镇楼~
无名之书:
“经过多次实验,我们拥有充足的证据可以确定:我们在此前的考古行动中挖掘到的外星遗迹——‘圣柜’,拥有一定程度上扭曲时空的能力。其产生的时空折叠现象包括但不限于:将时空中两不同点的间距缩短,短暂改变局部时空的引力分布,向超远距位置输送大量能量。第三点或许意味着‘圣柜’在不久的将来有武器化的可能。”
——《IMC第17次圣柜充能实验分析报告》
“哦老天,鬼知道我干了什么,我们现在终于弄清了圣柜的一些性质——如果把我们的生活的世界比作一张橡皮膜,那圣柜就是一颗钉子,一颗能在橡皮膜上打洞的钉子!我们每一次的充能实验就像是在尝试戳穿这张橡皮膜,戳穿时产生的震动会以引力波的形式向外界传递,如果真的有外星人,他们迟早能捕捉到这些震动,并得知我们在哪里……在干什么……”
——《日记: 7月11日》
“最近实验室的时空异常现象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我会在不同的时间段中穿梭,虽然大部分时候我都回来了,但如果这种现象持续下去,我总有一次会回不来,因为我看到了我们所在的星球和实验室被爆炸摧毁的样子。该死,我必须要尽快逃离这里,马德将军在我们还未完全了解圣柜时就开始盲目推进圣柜武器化的进程无异于尝试打开潘多拉魔盒,他迟早会自食恶果的!但是,所有敢于反对他的人都被他杀了,该死……我该怎么办……”
——《日记: 8月13日》
“最近对圣柜的充能实验过于频繁,以至于时空异常现象的内容都发生了改变,我甚至不是在一条时间线上来回跳跃,我可能到达了不同的平行世界。我还不敢确定,平行世界真的存在吗……但无论如何,我已经阻止不了马德将军了,无论你是谁,看到这篇文字后,请一定要阻止他!”
——《遗书》
【回家2】
此时从发射基地通往高塔的航道中,一架运输机正快速穿梭在云层之间。
“嘿!朋友!我看了你的机灵为你录制的作战录像,你刚刚的战斗真是太酷了!”
运输机的驾驶员是一名男性EXO猎人,此时他正手舞足蹈地向维米列恩描述自己看完作战录像的激动之情。
“从来没有一个守护者一出生就拥有如此精湛的战斗技艺。”
他又补了一句。
“呃…好吧,谢谢你的夸奖。”
维米列恩与自己的机灵面面相觑。
“不过,我该怎么称呼你?”
维米列恩向自己的机灵问道。
“索姆斯。”
“嘿!嘿!不打算问问我吗?朋友,可是我送你回高塔的,不然你可是得步行横跨半个大陆呢!”
那名猎人仿佛每时每刻都要和人说话,哪怕是停一分钟也不行。
“好的,那你的名字呢?我叫维米列恩·帕斯维金。”
猎人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正式端庄的语调说道:
“伊万诺夫·阿尔乔姆·库兹涅佐夫。”
“我去,我从小到大没背过这么长的课文。”
“所以你叫我阿尔乔姆就好,或者直接叫我JO-7,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哦!对了,你是猎人?还是术士?还是泰坦?”
维米列恩又一次和自己的机灵面面相觑。
“哦,好吧,那看来你还只是个负光者。没有关系,等你见到我们的两位导师之后,他们会根据你的天赋为你安排一份职业——不过,你要是他们安排的两种职业都不想干,就来找我,我教你怎样成为一名优秀的猎人。”
JO-7向维米列恩龇着牙笑了起来。
“为什么只有当猎人不用找导师?”
“我的朋友,知道的太多可不利于保证心情舒畅。”
JO-7眉眼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高塔】
不知运输机飞行了多久,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渐入眼帘,最为引人注目的是城市上空漂浮着的巨大白色球体,它的颜色洁白无瑕,如同第二个太阳般向他脚下的城市投下如和煦春光般温润的光华。
“那就是‘旅行者’了。”机灵说。
“旅行者?你先前告诉我的那个赐福过人类的机械神明?”
“是的,正是因为旅行者的破碎,‘机灵’与‘守护者’才得以诞生,使用光能之力的战士们承担起守护人类的职责,使人类得以从灾难中存续至今。”
运输机缓缓下落,推进器反冲的气流在停机坪上扬起大片尘埃。过了半晌,两个身影穿过扬尘,从尘土中走了出来。
“咱们到圣城了?”
“到了,人类最后的城市——圣城;所有先锋行动的指挥中心——高塔。”
JO-7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打开了舱门。
随着一阵嘶嘶的气闸泄气声,舱门缓缓落下。维米列恩走出船舱,目光不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起起落落的飞船的引擎声,不断起伏着的地勤人员的喊声,叮叮咚咚的金属碰撞声与工地传出的敲打声,井然有序的工业气息与错落的市井气息在这里以一种唐突的方式相互交织、相互溶解,就像是乡野酒馆中一盏被粗调出来的鸡尾酒,即便没有多样的配料,没有精准的配比,但回味却意外得悠长,意外得耐人寻味。
维米列恩闭上眼睛,这让他想起他孩时的家乡——战争还未爆发时,哈莫尼星的星港也是如此般热闹,来来回回的驳船在港口上空起起伏伏,载着一船船的梦航向星空。
“别发呆了,走吧,我带你去找萨瓦拉。”
“哦,不好意思,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咱们走。”
【英雄之名】
两个人和一个机灵穿过一条装潢精致的楼梯走廊,来到了刚刚所在机库的天台,此时,一名身着重甲,皮肤呈现出蓝色的男性守护者正倚靠在天台边上,俯瞰着整个城市。
他的光头锃亮得仿佛发出光来。
“萨瓦拉,我们的领导者,泰坦先锋。”
JO-7说道。
“你好,新人。”
萨瓦拉转过身,向维米列恩伸手致意。
“你好。”
维米列恩握住了萨瓦拉宽大的手掌,傍晚的阳光从萨瓦拉的身后洒到维米列恩的脸上,将维米列恩的脸映得有些发烫。
“我看过了你与堕落者小队的交战记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出生就有如此精湛的战斗技艺的守护者,我很欣慰……”
突然,一股沁人的寒凉从萨瓦拉紧握着的手心传来传了出来,他不得不赶忙甩开维米列恩的手臂,将自己的手掌抽了出来。萨瓦拉盯着自己右手掌心看了一会儿,即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刚刚的感觉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怎么了,我的手上有脏东西吗。”
“不…”
——“暗影。我刚刚在你身上感受到了暗影的力量。”
萨瓦拉继续说道:“很少有守护者在掌握光能之前便已习得了冰影的使用方法。而后天追寻暗影之力的守护者,则多半堕落在了他们追寻力量的过程中。”
“侑影者。”
一个声音的传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艾可拉。”
“但是没有守护者一出生就是侑影者。”
艾可拉轻轻接过维米列恩的手,将他的食指放在自己左手的掌心,右手则轻放在了维米列恩的手背上,随后,她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股暖意从维米列恩的指尖传遍全身,如同一枚石子落入水潭,轻泛起的波纹很快便布满了整个水潭,随后又悄无声息地归于平静。等维米列恩回过神来,他已经不知何时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出来。
“暗影,你的身体里寄宿着暗影的力量。你曾经短暂地通过机灵与光能建立了联系,这也是你的机灵能够复活你的原因,但就在这个时间节点——你被复活之后,一位力量强大的第三者,他用暗影的力量阻断了你与光能的纠缠。”
“这是他没能学会烈日飞刀的原因吗?”
索姆斯突然插嘴。
艾可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我试着将暗影从维米列恩的身体里驱逐出去,但这股力量与维米列恩缠结得过于紧密,强行分离他们,恐怕会产生不太好的结果。”
“你们都说守护者在复活之后会遗忘一切,以一个全新的人的身份生活在世界上,但为何我能回忆起我‘生前’的一切?实际上,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死过一次的事实。”,维米列恩向艾可拉问道。
“这就是两种超因果力量的区别了,光能代表着创造与新生的力量,而暗影则将一切推向寂静,使一切归于创世之前的虚无状态,让万物回归原点。而你身上亦是如此,光能使你遗忘一切,但暗影,却使你回想起一切。”
“等等!如果维米列恩和他的机灵之间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的话,他现在算是无光者还是负光者!”
沉默已久的JO-7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插话道。
“很不幸,是无光者。即便他可能会有使用冰影的能力,但缺少了与光能的联系,恐怕……”
艾可拉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
“他只有一条命。”
在场的三名守护者突然都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仿佛每人的胸口都被吊起了一块大石头。
沉默地过了半晌,维米列恩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嘿,嘿,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打仗都能复活的吗?”
“是的,正是仰仗着光能给予守护者的复活能力,我们才能在熔炉竞技场中不断磨练自己的战斗技艺,在面对数倍强于自己的敌人时不落下风,这使每个守护者都有成为英雄的潜力。”
“怎么?无光者就不能当英雄了吗?”
JO-7被问住了,在他过去的认知里,只有被旅行者选中的人才有能力承担起守护人类的职责,而居住在圣城内,生活在高塔中的普通人们则和这方面毫不沾边。
“朋友,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没有所谓的‘负光者’之说,但当侵略者踏足我们的家园时,依旧有数不清的人们拿起了枪,他们有的和我一样成为了铁驭,有的成为了飞行器驾驶员,有的则是指挥官,但更多的人成为了普普通通的步枪兵。他们正如艾可拉说的一样,‘只有一条命’,但是这不妨碍他们有充足的资格被铭记,被冠以英雄之名。”
见JO-7不再说话,维米列恩拍了拍JO-7的肩膀,继续说道:
“同志,我和我曾经任职的部队——‘SRS特种侦察中队’里的其他同志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家园能有个美好的明天而拿起了枪,因为有个叫马德将军的混蛋想要杀掉边境星系里的所有人。于是我去参加了铁驭考核并幸运地通过了它,这意味着在搏命的战斗中我总是有更多的胜算,但这不意味着我怕死。在我的记忆里面,我上辈子看到的最后一个场面是圣柜爆炸的光球——杰克·库伯和他的泰坦BT-7274摧毁时空折叠武器的时候,我和6-4佣兵团一起行动,为了掩护他们能够登上运输机,我没来得及撤离。但我想,现在他们应该会叫我英雄了。”
维米列恩转身面向夕阳,金色的余晖印在他的瞳孔里,仿佛一团火在燃烧。他喃喃道:
“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