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羅德島的休假日要比以往更加清閒,加班什麼的全然消失,沒有了忙碌焦急的感覺反而覺得內心空虛了不少,打開臥室的門,才想起來小傢伙兒昨天和他們執行任務去了,估計還要些時日才能回來。
按理來說那麼稚嫩的女孩兒去執行危險的任務是個人都會擔心,可我我覺得應該還沒有什麼人能傷害到她,所以悠閒的感覺更加明顯,抽出椅子坐在陽臺上,享受著陽光灑在我臉上的感覺。
小傢伙兒不在家,一日三餐也就顯得不那麼重要,餓了就隨便吃些便利店買回來的包裝點心,更何況我是一個嗜咖啡如命的人,有些時候喝下一杯便能抵擋得住飢餓,因而手邊的咖啡便成了家常便飯。
曾經總是想著如果有一天能帶著小傢伙去度假,或者逃離這一切,找一個偏遠的地方度過餘生,諸如此類的想法是否自私,這個糟糕透了的世界本身就不再缺少我這一個人,再高超的戰略指揮在天災面前也是無力迴天。可——紅呢?若是能夠做哪怕一絲的抵抗,起碼比等死要強得多,至少我可以在那一瞬間看到些許希望,哪怕如同飛蛾撲火般可笑又不自量力。
猛然間萌生了想要抽自己兩耳光的想法,明明是愉快的休閒時光卻要想這些無趣的東西,索性徹底癱軟下來,從正午到日落也不過是一個人的距離而已。
一直以來都自負地認為我給予了紅依靠,紅無法離開我,卻始終沒有意識到我也離不開紅了,明明不想承認內心孤寂的感覺,但那種感覺卻在一遍一遍敲擊我的心扉。
“孃的。”輕聲自嘲般地罵了一句,我睜開了眼睛,夜裡空中雲層很厚,看不見星辰,空氣裡有悶熱在傳播,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基本常識,總之我撤回到了房間裡,正準備晚餐卻聽見平穩的敲門聲,憑藉同居如此之長時日讓我斷定這肯定是——在透過門洞看見青綠色的尖耳之後將答案嚥了回去,慶幸自己的語速慢了些個。
於是打開門的時候看見了凱爾希的臉,垮著臉告訴我後天要加班,雖然內心痛罵她一萬遍,可還是要裝作面不改色心不跳。
“嗯。”
“嗯。”我關上門,走廊裡便只有她那萬年不換的透明高跟靴的“噠噠”聲。
雙手撐在門上,滿腦子想的都是小傢伙兒什麼時候回來,可這樣的思來想去終究沒有答案,也不會有意義,便又回到廚房將做了一半的菜草草了事,稀裡糊塗地下肚,下意識地切好一盤草莓放在沙發前的矮腿桌上,打開電視之後才意識到這盤草莓是給紅準備的,而紅卻根本沒有在家。
苦笑著嘆了口氣,揀起一顆放在嘴中,輕輕一咬,酸酸甜甜的味道充盈了口腔。內心也微微發酸,我知道那是不願承認紅在我的生命裡不可分割的酸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門開的聲音,還有口袋的窸窣聲,我知道是紅回來了,但還是好奇為什麼會有類似於塑料袋或者紙袋的響聲,當然,出於某些情結,我並沒有出去迎接她,而是裝作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繼續用眼睛盯著電視。
袋子的響聲漸漸消失,而紅卻仍然沒有進屋,最後忍耐不住,緩步走進了客廳。熟悉的細碎淡灰色頭髮,軟軟貼在髮絲上的尖尖狼耳,甩來甩去的毛茸茸尾巴,和那個我從後面抱過無數次的背影,沒想到她居然跪在椅子上面對桌子擺弄著些什麼,看起來還很開心,似乎是要給我一個驚喜一般。
我悄悄走到她的身後,雙臂順著她裸露的腰間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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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她在我的懷裡一抖,顯然是對我的突然襲擊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趁此機會我也看見了她在做什麼——一堆奇怪的口袋圍成了一個形狀,大概是心形,因為並沒有完工,所以我不能確認。
紅終於反應過來,轉過身子小手就捂住我的眼睛,被遮住眼睛前我看見她發紅的可愛臉蛋,這些天的不安穩情緒便消失了,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不準看!”她往日停停頓頓的聲音變得堅定,還有些慌亂的意思。
“沒看啦,看什麼啊?”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她也是好騙,鬆開了手,琥珀色眼眸出現在我的眼前,她將信將疑道:“真的?”
“真的哦,什麼時候騙過你。”
“很多次。”
“啊——但這次絕對沒有哦。”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將她夾在兩腿之間,伸手摸向她的頭髮,還是一如既往的柔順。
“紅信博士,不管看沒看,但之後不能再看。”她有些生氣地鼓了鼓嘴,卻還是在我的摸頭工作下軟了下去。
“好。”我無奈地點了點頭,她轉過身,我就將額頭抵在在她的後背,兩臂仍然環著她的腰間,最初她害羞地微微發抖,當然,也有我故意貼近她的皮膚呼吸的緣故,後來才好很多,其實主要是因為她擺弄完那些東西了。
“現在博士,可以看了。”她坐在我的腿上,因為害羞便將臉蛋埋在我的胸前,雖然正如我所預料的那樣,圍成了一個心形,但我的內心還是止不住的瘙癢。
“博士的,心跳,好快......”懷裡的她傳出軟軟的聲音。
“笨蛋,多嘴。”我有些不滿地說,然後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髮,她只是嘿嘿的笑。
“謝謝,所以想要什麼回禮?”我故意撇過頭,我知道自己的臉頰發燙,不想讓紅看見。
“目的才不是想要博士的回禮......”
我當作沒聽見她說話繼續說道:“而且啊,買的什麼啊?”我不認識口袋上的外國字,自然是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
“餅乾......聽當地人說是哪裡的特產,就拿賞金買了許多,給博士嚐嚐。”她認真地拿起一袋,撕開包裝,拿出一塊兒遞到我的嘴邊。
我不好拒絕,只好先張嘴接下,隨後含糊不清地說:“買這些東西幹什麼,明明我也會做給你吃......好甜。”那種甜度似乎不是回味在嘴中,而是在心裡,讓我不得已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會甜......?”她歪了歪頭,解釋道:“聽他們說是全麥的餅乾,不會太甜才對......至於說為什麼買,因為博士出任務,也總會買東西給紅......”
“那不一樣啦......”我狡辯著。
“在紅的心裡,是一樣的。”
“下次不準買這些東西了哦。”我說道。
“那'那些'可以嘛?”她呆呆地問道。
“總之不準買這些我可以做給你的東西啦。”我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問道:“吃飯了麼?”
“吃了。”不知道是那句話讓她覺得開心,她又軟軟地笑,像往常那樣用額頭蹭我的胡茬,曾經我就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卻只說這樣子很舒服,能讓她想起來她昏迷的時候的感覺,那時候我就是將她抱在懷裡,她臉上感覺到的全是胡茬摩擦的感覺。雖然我現在仍然不知道這種感覺怎麼稱得上愉快,又怎麼會覺得舒適。
“嗯哼。”
“博士?”
“怎麼了?”
“要洗澡......”
“嗯,好,我現在就去開熱水器。”我鬆開抱住紅的雙臂,正要去打開熱水器的時候,她拉住了我的胳膊,支支吾吾地說:
“博士和,和紅一起洗澡,可以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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