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裡是小櫻花。
我專注於撰寫Steam遊戲和《英雄聯盟》相關內容,雜談偶爾也會涉獵。
感謝你讀這篇文章,祝各位早、午、晚都安。
前言
最近,一款名為《幽霾(Mistery)》的新怪談題材多人對抗遊戲,進入了我的視線。本作預計於2024年發售,目前只推出了一個先導宣傳片。
無處不在的迷霧中,潛藏著猙獰狂暴的怪物。你可以選擇成為站點的特工,在危機四伏的世界中,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又或者,扮演那些掙扎求生的普通倖存者。要單論代入感的話,我想這個身份是最合適不過的(苦笑)。當然,你也可以一不做二不休,化身那些駭人聽聞的夢魘,逼的所有活物四散奔逃。
話說回來,其實電影《迷霧》,也挺有新怪談風格。不過與史蒂芬·金的原著相比,前者要更加容易理解一些。那個精妙的結尾,在相當一段時間內,都讓我念念不忘。
我一向對怪力亂神之事,頗感興趣。而新怪談,自然是該題材的絕佳載體。接下來,就讓我和大家簡單聊聊,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詞彙。
正文
“規則怪談”一夜爆火後,“新怪談”也雞犬升天,再次吸引了無數讀者的目光。至於它倆的關係,我並不想用單純的從屬或者附庸來形容。
如果非要說的話,我會將前者視為後者的“再創作”。優質的規則怪談,並不是簡單無腦的二創。而是在一個主要的框架內,填充符合現代人精神需求與審美習慣的“本土化”內容。
通俗點說,就如同時下熱門的roguelike遊戲,與古早年間的傳統rogue作品。熟悉我的盒友應該知道,我是現代肉鴿的狂熱愛好者。
之所以要強調“現代”二字,是因為我更傾向於那些,將隨機性、局外成長等要素,當做提升重複遊玩價值的作品。如果嚴格按照“柏林詮釋”的標準來製作,那麼市面上八成的肉鴿遊戲,都要被扣上‘’不正宗”的帽子。
新怪談,目前也處在類似的境況。這個題材本身,並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定義。讓我們將目光稍微放得長遠些,先從“怪談”開始聊起。
什麼是怪談?一言以蔽之:恐怖故事。這個詞是舶來品,最初起源於日本。由於社會環境、風土人情等的影響,彼時的怪談,往往既現實又怪誕。
例如聞名遐邇的四谷怪談,就講述了一個略顯老套的故事:女子阿巖,盡心盡力服侍自己的丈夫。怎麼枕邊人始亂終棄,後來還親手殺害了自己。滔天怨念之下,她決定復仇,並最終如願以償。
由其改編的電影《東海道四谷怪談》,就將冤魂索命的手段,與恐怖怪異的場景,描繪的淋漓盡致。這時候的怪談,其實多少有些許文化輸出的意味。
如果你經常閱讀日本的傳說軼事,就會發現,他們的鬼神觀,和咱們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但與此同時,也有些許微妙的不同。
相似的原因,顯而易見。在唐朝那會,兩國的交流往來非常頻繁。一批批遣唐使,不遠萬里來到異國他鄉。而咱們也不甘示弱,各個方面都盡到了地主之誼。
有史以來最出名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呂
在這個過程中,文人墨客談天說地,各種剪勝野聞自然是層出不窮。一來二去,鬼怪相關的內容,自然也就傳到了大洋彼岸。
至於差異的由來,原因比較複雜。畢竟,日本歷來就有不少關於神鬼的傳說。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的規模逐漸壯大。其中有一些,被上層階級人為賦予了其他含義。而剩下的,則可能包含了民眾的期許。
事實上,這種寄託情感的故事,並不少見。在大名鼎鼎的《聊齋志異》中,類似內容屢見不鮮。比如婦孺皆知的《倩女幽魂》,又或者表現官場文化的《促織》等。
如果將具體的內容視作種子,那麼國情、環境等,自然就是土壤。結合當時的社會背景,要是大家對神鬼的理解一模一樣,那才叫稀奇。
當然,篇幅所限,我這裡的介紹非常籠統。總而言之,曾經的怪談,含義相當寬泛。我印象中,第一個比較符合固有認知的“怪談”作品,當屬1996年由王晶監製的《怪談協會》。
片中發生的三個小故事,充斥著怪誕與混亂。現代化的背景,也在相當程度上,提升了觀眾的代入感。順帶一提,舒淇和徐錦江這對老搭檔,合作起來依舊是輕車熟路(開個玩笑)。
當然,本片只是“怪談”這個題材的佼佼者。嚴格來說,我認為它應該介於“舊怪談”和“新怪談”之間。二者的區別,我認為就在於“是否直白的呈現出,與不可名狀的力量對抗的橋段”。
如果進行反向推導,那麼舊怪談的代表,其實也已然呼之欲出——舉世皆知的克蘇魯神話。它的“生身之父”洛夫克拉夫特,也對怪談或者說怪奇小說,進行了定義。
1927年,洛老完成了《文學中的超自然恐怖》初稿。由於內容複雜,之後他一邊修改一邊在雜誌上連載。可偏偏,愛手藝有點時運不濟—選啥雜誌作為發佈的載體,那該雜誌出不了幾期就會停刊。
1937年,洛夫克拉夫特去世。到死,這篇文章都沒有見諸報端。直到兩年後,《文學中的超自然恐怖》才以全文的方式,出現在了由旁人編纂的(他本人作品構成的)文集《異鄉人及其它》中。
也就在其中,“怪談到底是什麼”這個問題,才首次有了答案。
“真正的怪奇作品,也不只是關於秘密謀殺案、血肉模糊的屍骨、或者帶著枷鎖、蒙著白布的鬼魂之類循規蹈矩的傳統作品。一種無法解釋、源自人類理解之外的未知恐懼必須存在於故事之中,並以此創造出使人屏氣凝息的恐怖氣氛。
而其中也必須具備嚴肅且充滿惡兆的暗示,並以此不斷衝擊人類思維中最為可怖的構想之底線—便是對且自然規則的違背與破壞。它們之所以能令人感到邪惡異常,全因為這些自然規律是人類面對來自混亂與深不可測之星空中的邪魔唯一的防線。
不過嚴格來說,此時的怪奇小說,仍舊是一個比較模糊的概念。該時期的怪奇故事,在分類上依然比較廣泛——只要是那種“怪異而狂野”的作品,都可以用這個詞指代。
20世紀60年代,科幻小說界爆發了一場新浪潮運動。黃金時代後,科幻小說逐步有了固定的寫作模式。這種方法,會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作品的質量。但是公式和範例的大量使用,卻在無形之中限制了科幻小說的發展。就如同大家高中時代利用模板,套寫作文一般,分數或許不會很高,但也不至於跌到及格線以下。
長此以往,已經被有些落後的文字沖刷的讀者開始產生了審美疲勞。科幻作家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開始拋棄傳統的“暢想未來”、“星際戰爭”、“外星入侵”等題材,著眼於探討科幻小說的人文性,也就是利用虛構的未來讓人們產生對現實的思考。
正因如此,科幻小說的題材開始日益豐富起來。諸如社會學、心理學,甚至在傳統觀念裡與科學格格不入的神學(宗教)等,都在作家們的筆下熠熠生輝。
行文至此,想必,已經有盒友反應過來了:現在流行的新怪談,不就是類似的路數嗎?它們往往既有來源不明、不可名狀的巨大恐怖,同時,也包含了理性和科學的對抗。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隨著一系列作品,諸如《city of saints and madmen》、《蝕刻之城》等的發佈,新怪奇也變得愈發...成熟。原諒我使用了一個奇怪的詞彙,但我卻覺得它,意外的很貼切。
“新怪談”一詞,與“賽博龐克”類似,都是先有了作品,再出現概括。對,就是你認為的“先開槍,後打靶”。雖然聽上去,依舊有那麼些...不恰當,但結合現實來看,的確如此。
21世紀,知名度最高的傳統新怪談文學作品,就是《遺落的南境》。後來,它被改編成了電影《湮滅》。那一陣子,全網到處都是有關新怪談的文章。
2019年,《控制》的橫空出世,又讓“新怪談”成為了遊戲界熱議的話題。它就像是一顆深水炸彈,扔下去之後,自然而然的便能引爆輿情。
由於文學作品,往往具備一定的閱讀門檻,因此它們的實際閱讀率,大多比不上知名度。比如《遺落的南境》原著,讀起來就相當於晦澀含蓄。
在此之下,新型“新怪談”,正式走入了大眾視線。以“基金會”和“後室”為首的網絡新怪談,在近些年可以說風靡全球。
它們有著很多引人入勝的要素,包括暗中改變世界的龐大組織、人力不可戰勝的強大對手等。絕望與希望並存,理性和瘋狂交織。
可以說,現代新怪談,與傳統的“新怪談”,除了師出同源外,之間的其他聯繫已經日漸微弱。很多作品,都只是在某些方面上有趨同性。至於根源上的共同特點,其實較難歸納。
以我個人的粗淺理解看的話,新怪談,大概是指“遍佈離奇詭譎的超自然現象(生物),背景基於現代社會。在不合理的世界中,存在著理性、科學的武裝力量。並且,基本做到邏輯自恰的故事。”
有一部標題非常特立獨行,又被稱作末日三問的動漫《末日時在做什麼?有沒有空?可以來拯救嗎?》。
按照它的句式,我也忍不住想問道:“之後的怪談在哪裡?有什麼特點?能再讓我眼前一亮嗎?”
總結
行文至此,讓我們將話題回到開頭的《幽霾(Mistery)》上。由於還沒推出,因此它到底什麼樣,還是未知數。但是,我希望它能夠擁有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再不濟,遊戲性至少也得保持在中上水準。
否則的話,要不了多久時間,就會泯然眾人矣。聽起來或許很殘酷,這就是現實,怪不得誰。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本文沒法舉太多例子。如果以後有機會,我會好好展開寫寫“新怪談”。
行文至此,我沒來由的想到顧城的一首詩,《結束》。
崩坍停止了,江邊高壘著巨人的頭顱。
戴孝的帆船,緩緩走過,展開了暗黃的屍布。
這首詩描寫的,應該是風景秀美的嘉陵江。但結合顧城略顯魔幻的人生,卻讓它讀起來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詭異感。或許,它也能算新怪談?
以上,就是本文的全部內容,感謝大家閱讀,我們下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