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氛圍不對勁。
我能感受得到。傑哥周圍的人有些不對勁。
最近傑哥又來找我了,不過她的眼神總是閃躲。
……我大致明白了。
現在是高三。
別煩我了。
……
後面一段時間我沒有夢見她。心情愈加煩躁。
……真的是。
我的成績下滑了。老師告訴我要收心。
很煩。
……
抱歉。
————————————————
終歸現實。
我再一次地夢見了她。
和她離別。
那時候我突然發現我依舊喜歡她。
……真是可笑。
我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過去了多少年?
我們之間相處了多少年?
年少的遺憾宛如一道細細淺淺的傷口。因為不是太深,血液不會溢出來,血小板不會掩蓋住傷口。但是表層的神經已經還能接受反饋信息,所以那道傷口會很痛。
……後來一天我照樣在課間時站在走廊上吹風發呆。
傑哥走出教室來到我的身旁,像我一樣雙手靠在走廊的瓷磚牆上。
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礙於我不清楚的原因,遲遲沒有開口。
我知道的。
我會對此負責。
於是我便先她一步,對她說道。
“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嗯?!是嗎?”
傑哥被我這一句驚訝到有些激動。
“嗯。”
“那她……”
“她還沒有從這裡出來。”
我又搶先回答了。
望著遠處的天際,我的視線發散開來,然後逐步地回憶著昨晚的那個夢。
……
傑哥很聰明,她知道我在說什麼。
“是嘛,那祝你好運咯。”
她朝我苦笑了一下。
伴隨著迎面徐徐吹來的微風,她額間的髮絲飄動。
這時候傑哥的頭髮已經張長可以拿髮夾夾起來了。想起來我們剛接觸時她的頭髮還沒有齊肩。
春風料峭,我們沉默了。
就這樣,我們的故事差不多在此結束了。
後來她找我的次數漸漸少了,再後來便不找我了,會有意迴避我了。
這麼說,我的成績排名倒是從那一直保持的全班第三開始波動。從第一到前二十,我都經歷過。
這是普通班,即使考第一也比不過人家一班的倒數。但是按著排名估計到時候高考出來也是個211了。
那麼二十呢?那就是一本線不到,二本線有餘。那成績看得自己都感到丟人。
後來我也沒有料到。畢竟誰清楚將來呢。
……
高考時我坐在靠窗第二組第二排。
最後一科英語還剩二十分鐘時我已經答完題了,這時我便隱隱約約知道我的成績了。
只不過現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留情面。
同父母一起在電腦前等成績出來。
到點後我手略微顫抖著輸入我的信息。
後面網卡了。
煎熬了幾分鐘刷新後成績突然映在我的眼前。
太低了。
那一瞬間,我呆滯了一下。然後不斷看著那幾個數字反問著為什麼。
我不清楚我的表情,但是從父母安慰我的神情來看,我當時確實不好受。
我在他們面前忍住了眼淚。可我接受不了這樣的失敗。
我有些疲憊地叫他們先從我的房間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他們照做了。我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著雙膝又看向那屏幕。
是我的名字,是我的信息,是我的成績。
這就是我這高中三年以來的成果嗎?
我原本想苦笑一聲,但是發現我笑不出來。後來我想憋幾滴眼淚,可是卻哭不出來。
過了幾分鐘媽媽拿著手機告訴我我還是過了一本線的,我那排名還是夠一本讀的。
我說我沒事啦,反正還不是要讀大學嘛。
我在手機上詢問了幾個同學和朋友。但是不過寥寥幾人回我信息。
然後對我的成績不予評價。
唉。
我知道,人生反覆無常。
還有十之八九,常有遺憾。
那一晚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受或是情緒激動,躺在床上後不久便睡著了。
我沒有夢見她。
可是我想夢見她了。
高中篇,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