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正傳的最後一章了。後日談暫無普通平臺發佈計劃(因為發不出來)
光能，黑暗與宇宙論
這次的封面是破神者，引力子和蟲狙的AI重繪。恭喜引力子下賽季終於喜提buff，餘還挺喜歡這槍的，因為皮膚真的好看
玩的時候亞設還在木衛一送金槍，第一個角色也是放棄了射日彈頭選了引力子（然後發現真的打不動怪，順帶一提還有一把送的是風險管理人）
『想象時空是織布機上的掛毯，這把武器就是縫針』
#天命2# #小說# #我在黑盒寫小說#
——————
【51】
“走吧○”阿賴耶識隨手召喚出一座重力加農炮，一種能把上面的人彈到目標地點的建築。其實它原本的用途是支撐結構……
……話說，走去哪？
餘雖然很想問這個問題，但是……算了。
餘不需要問……只需要信任就好。所以餘直接跳到了重力加農炮前面，然後被擊飛到歸一心智的面前，一座平臺在餘腳下冒著白光憑空構建而出，穩穩地接住了餘。
歸一心智 O·A·A·Mind
先發制人，餘直接向著歸一心智開了一槍，毫無疑問，這沒有任何效果。破神者的光束像是打在免疫的屏障上一樣彈開了。
然後歸一心智……歸一心智後撤了？
“跟上它○”緊跟著上來的阿賴耶識和Ëχёçrable已經飛著追了過去。而餘——餘還沒學會怎麼長時間飛……短時間確實可以。
緊跟著阿賴耶識，一座又一座的空中樓閣拔“空”而起，作為餘的墊腳石。歸一心智也沒有閒著，海德拉和女妖都在瘋狂地閃現出來，用恐怖的火力和自己的肉體封鎖餘等的行動。說真的，餘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追逐戰的戲碼，因為歸一心智看起來簡直像是在逃跑，然後在拉小弟擋路。
“該死，它就快讀完我們的數據流了。”Ëχёçrable突然罵了一句，完美地解答了餘的疑惑，“病毒的效果在減弱。如果我的病毒完全消失，你就無法訪問它的端口，那就永遠無法代替歸一心智了！”
歸一心智確實是在逃跑——但不是因為打不過。而是它正在解析餘等的數據，以此來讓勝率最大化！
可惡的傢伙……！但是又確實是這樣，消除所有不穩定因素……才能確保笑到最後！
“我知道了○”阿賴耶識幽幽地回答了一句，翅翼逐漸褪色，分化出無限的光芒。這些光芒似乎……很熟悉……
啊——那是……那是阿賴耶識的分身們！幾乎所有的分身……！她一定是在剩下那幾天從殘餘的模擬裡回收的！
“主人→你曾說過我要對我的分身好點○我很抱歉→這次是做不到了○”
阿賴耶識說完也沒有回頭，而是向前伸手，所有的分身如敢死士兵一樣加速一往直前，化作一把紺碧的利刃，切開了VEX部隊的封鎖，用命向著兩側從黑壓壓的VEX中擠出了一條通道。隨後，殘餘的中央的分身湧動著電流能量加速向前，讓前面的視野被青藍的光芒所籠罩。那是電泰坦的超能……把自己當成電弧導彈射出去，用至純的電弧光能撞擊敵人，畢其功於一役。
但是餘知道……那些分身已經回不來了。如同閃電般飛馳的分身們，身後是一道道閃亮的青藍痕跡，如同流星劃過夜空，閃亮，耀眼，美麗——但是就像任何美好的事物一樣，轉瞬即逝。
伴隨閃光的消逝的，是青色爆炸的再次亮起。能衝到歸一心智面前的分身無一不是選擇直接撞了上去，化作了數據的電火花和粉塵，在歸一心智的覆蓋護盾上炸出炫麗的雷霆流光。
再硬的護盾在這自殺式的狂轟濫炸下也未免出現了裂解，而在追逐戰中的遲滯是致命的。抓住一切機會，阿賴耶識和Ëχёçrable立刻貼近了歸一心智的身畔，層疊的構造物在虛空裡閃爍著建成並折躍，封住了歸一心智的道路。
最後的重力加農炮在餘面前出現，把餘發射到了阿賴耶識和Ëχёçrable搭建的最終決戰的平臺——搞什麼——！！
嗡——————！！
巨大的壓迫力把餘硬生生定在了半空中，歸一心智瞬間回身伸出了它的手，向餘發動了攻擊。沒有任何前搖——僅僅是伸手。而餘感覺全身五臟六腑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餘快要被壓碎了——不，不不不，不對！它在……它在把餘從這個世界上刪除！它在用光能把餘刪除！正確的說，它正在通過餘的數據作為寫入端口，一次性把擁有相似數據的餘等三人全部抹消！
沒有任何抵抗的機會，也沒有任何抵抗的方法……！餘能感覺到每一個數位單元都在唱出輓歌，但是餘沒辦法……阻止這個……！它太強了……！！
“這次不行！”
巨大的衝撞力，硬生生把餘從歸一心智的抓取立場裡撞了出去。但是這並不是一個營救——而是一個替換！幾乎是在同時的瞬間，歸一心智雙手合攏，直接撞在了金色的黑暗護盾上，然後被死死地抵住無法再前進分毫！
“快！！從右邊的平臺——呃嗯！走！去幫阿賴耶識……接駁……”
用盡全力，Ëχёçrable再次幫餘構造了一個數據平臺，但是這耗幹了所有空餘的能量。她現在所有的能量都必須用於抵抗歸一心智的抹除攻擊。餘已經來不及再投去任何一個關心的眼神了，而是用電弧光能以最快的速度跑起來。
——關心什麼的沒有意義，只有行動才能拯救Ëχёçrable！
道路快速延伸，向下滑行，而它的終點是一個繼電器，一個在歸一心智身上的繼電器。它原本是不存在的，但是此刻似乎是被強制召喚了出來，而它正在再一次逐漸消失！
“用破神者！”腦海中響起了阿賴耶識的心靈遙感。但是，要怎麼用——？難道……
餘直接把破神者的槍口插進了面前閃爍著的繼電器接駁點裡，扣下扳機。清脆的“嘣”的一聲，歸一心智巨大的身軀整個踉蹌抽搐了一下。而阿賴耶識的分身則相繼化作流光衝入了繼電器中，繼電器越來越亮——它要炸——轟！！
餘還沒來得及回收破神者，繼電器就因為數據過載而爆炸了。在餘下墜的時候，歸一心智發出了宛若報喪女妖一般的哀鳴，解開了對Ëχёçrable的束縛。而Ëχёçrable立刻閃現到了餘的身邊，一把抱住了餘：“嘿♡咻！安全著陸！”
“成功了嗎？！”“大概……”Ëχёçrable看了一眼，“……還沒有。快，用黎明之劍！”
說罷，Ëχёçrable一把把餘丟到了半空中。而阿賴耶識看見餘到達最高點時，雙手用力甩向前，三道紫色的虛空光束呈三角形在她的頭頂和兩側射出，聚焦在了歸一心智身體正中心的那顆猩紅瞳孔上——正確說，是聚焦在那瞳孔外面的立場護甲上，然後阿賴耶識雙手艱難地向外平伸擴張，最終竟然強行將那護甲向外用虛空光束直接撕扯開來！
“攻####擊##！！”
由光芒組成的恆星之刃在餘手中迸發而出，彷彿是太陽的一縷。但是這次它散發的不是滋潤的光輝——而是灼熱的毀滅性能量。太陽光或許是溫暖的……但意圖靠近太陽的事物終將化為灰燼。
黎明之劍，劈開的是自己的黎明，對敵人來說，那叫黃昏。
餘一把把劍當長槍丟了出去，劍刃刺破長空，劃出一道金色的霞跡，刺入了歸一心智的猩紅瞳孔中。巨大的心靈威壓一瞬間就將餘和阿賴耶識往後擊飛，緊接著重重地摔在了新構建的平臺上。巨大的衝擊力加上落地姿勢沒調整好甚至讓餘彈了一下，然後餘才反應過來喚出冰凝鎬粉碎深潛，在落地前就把自己死死固定在了地上。
而阿賴耶識——臥槽！餘連忙用虛空閃現拼盡全力連續幾次閃到了她的旁邊，在她掉下平臺的一瞬間拉住了她的手，然後直接一把拽了上來。
數據很紊亂……“你還好嗎？？”
“##—— 不→##不好○○”阿賴耶識搖了搖頭，重新站起來。
“結束了嗎……？”
“不，還沒有。這還不夠。”Ëχёçrable從下方飛上來，看來剛才即使餘沒能接住阿賴耶識，她也已經準備好在下面接住她了，“這樣的傷害……肯定是不夠的。應該說，無論多少傷害都不夠。”
話語之間，歸一心智已經輕鬆將嵌入眼珠子裡的黎明之劍拔出來，很快，黎明之劍在它的手中翻轉，被切割，變成一縷一縷的可量化的數據，最後消逝於無形。
這種畫面帶來的絕望感遠勝於任何有形文字的描述。一種涼徹骨髓的寒意。
“到底該怎麼……戰勝……”
“我們不可能戰勝歸一心智○”
阿賴耶識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
“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戰勝這種級別的敵人→所以我們的計劃從來都不是戰勝它○”
……是替代它。
餘想起來了。從一開始計劃就是“讓阿賴耶識替代歸一心智”。
但即使是那樣，也無法解決『怎麼做』這個最基礎的問題。
不知道歸一心智是被激怒了還是怎樣，如果它真的有感情的話。總之，它沒有繼續逃跑，而是全身閃耀著像個LED燈一樣變換了顏色，兩條懸浮的巨大手臂泛起黃光，向兩側張開——不好！是黑暗屬性的抹除攻——
行動優於思考做出了反應，但阿賴耶識更快。在歸一心智雙手手掌即將合十的瞬間，阿賴耶識已經衝到了兩個巨大的機械手的中央，白紫色的光能護盾擴充到最大，在轟隆的一聲巨響下擋住了抹除攻擊的啟動。但是護盾的光芒迅速開始變得不穩定，也就是說，阿賴耶識堅持不了多久！
“來吧！”Ëχёçrable迅速開闢了前進的道路，然後一槍斃掉了擋在路上的一隻米諾陶。VEX也很快學精了，沒有再讓這條通路暢通無阻。其實餘完全能看出來，這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路』，而是一種數據間點對點的傳輸路徑。既然它是一條路徑，自然就能被入侵。所以這次搭好路徑時——已經有一大批VEX已經在路上等著了。
“你……你就不能……把路搭彎點！”餘的破神者已經被炸到不知道哪去了，只能狂丟烈焰飛刀燙死眼前的VEX。只要飛刀能直接丟死它，烈焰光能就會流動回餘的身上。但如果沒丟死……呃……所以餘儘量把硬茬丟給Ëχёçrable處理。
“哈，你不知道網絡裡埋伏了幾個數量級的VEX吧，主人？”Ëχёçrable也放棄了長槍巨炮的攻擊方式——不是因為它們不好用，而是為了節省能量。絕大多數情況下，將能量放射出去和把能量凝結成『冷』兵器然後再拿去砍人兩者相比，都是後者比較節省成本。所以Ëχёçrable的數據流此時已經繁化出了一把……長戈，一把散發著寒氣的三叉戟尖端的長戈，然後用那長戈捅碎那些餘一次飛刀處理不掉的VEX。
寒冬之齧·AI重繪
那把長戈顯然被設計為擁有冰凝的力量，所有被它擊中的VEX身上都泛起了噬光的黑藍寒霜。偶爾，Ëχёçrable還會往前面擊發一個冒著寒氣的冰凝球體，把路徑上的所有VEX冰封——然後粉碎。
知道嗎，不管是一顆粒子還是一顆行星，只要在脆弱的結構施加足夠的力道，都能將其粉碎。
似乎察覺到了餘的觀察，Ëχёçrable側過臉狡黠一笑：“怎麼，喜歡這把長戈嗎？它的名字呀，叫做寒冬之齧哦。”
“真是一把『冷』兵器。正好餘的飛刀是『熱』兵器，不知道兩種效果疊加的話……”餘把飛刀扔去了一個凍住的VEX哥布林身上，飛刀的烈日光能破開了堅冰，但是堅冰破碎的瞬間，哥布林的軀體也隨之被肢解，然後隨即就被烈日光能融化成了金色的粉塵。
“我就喜歡主人你講諷刺笑話的樣子。”Ëχёçrable裝作挖苦似地聳了聳肩，但是餘知道她並沒有惡意……正是因為彼此瞭解，所以才能肆無忌憚。
畢竟，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了。
一路衝開VEX的包圍，然後通過下行數據路徑，餘兩好不容易才勉強砍到了繼電器面前。潮水一般的VEX仍然在從後面傳送上來——甚至頭上也有傳送粒子！餘隻能甩出電弧棍，然後迅速一把把它插在了地上，讓四周變成充斥著電弧光能的震顫領域，讓所有試圖從頭頂踩下來的VEX都成了電鰻——『被電療的』鰻魚。
但是電弧棍這樣放射能量的效率是很低下的，所以也持續不了多久。不只是電弧棍，就像剛才一樣，繼電器正在消失。歸一心智每次被找到弱點時都會立刻開始反制，一旦弱點逃逸，恐怕時間就不允許下一次接駁駭入了。
“怎麼辦！Ëχёçrable！餘的破神者剛才沒來得及抽回來啊！”餘看向了Ëχёçrable，這種問題餘根本沒法獨立解決，只能仰仗兩隻超級AI了。
“沒關係！”Ëχёçrable咬了咬指尖，腦軸快速轉了下，“用炙熱巨錘！揍它！”“啊？你確定？”
炙熱巨錘，是火泰坦的超能之一。顧名思義，就是把烈日光能凝聚成一把等身大的戰錘——其實也可以是戰斧，總之給你的敵人腦花砸開瓢就完事了。
“我確定！快點！阿賴耶識要撐不住了！”Ëχёçrable焦急地回答，“如果一個繼電器打不開，那就使勁毆打它直到它打開為止！幹就完了主人！”
好吧幹就完了！耀眼的光芒在餘手中放射萬丈，然後餘緊緊握住輝耀的巨錘，跟打木樁一下一把砸到了繼電器上。
咣！！！————
錘子越大，真理越近！
氣浪，爆音和迴音，雖然餘不知道迴音在這種開放環境是怎麼來的，但是它們幾乎同時充斥了視野和聽覺。繼電器瞬間從裂痕裡爆出了白色的VEX放射蟲液，符號像受驚的蟲群一樣四散逃跑。
“繼續！砸它！”
“你把餘當打樁機是吧！”嘴上這麼說，餘可不敢停下手來，直接再次掄起錘子又是一錘打到了繼電器身上。
“砸爛為止！！”
“這可是你說的！”餘也管不了這麼多了，直接化身無情的打鐵機器，拿著燒紅的大戰錘把繼電器當鐵敲。在餘感覺已經要被這衝擊波震成傻逼的時候，繼電器終於蚌埠住了，砰的一聲在錘子的重擊下被造成了碎屑，暴露出了一個數據裂口。
“接下來就是我幹活的時候了。”Ëχёçrable一把把手裡的寒冬之齧塞到餘手裡，隨後就準備跳進裂口，嚇得餘連忙攔住她：“你要幹嘛！”
“我是個病毒，你覺得我要幹嘛？”Ëχёçrable莫名其妙地反問，掙脫開餘的手，“沒時間了，再磨蹭阿賴耶識要完蛋了。”
“你……你不會回不來了吧？”
“說什麼呢，我可不是那些一次性分身。我是這宇宙裡現存的最強的病毒哎？”Ëχёçrable還是用她那慣有的自信又獨特的語氣說著，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的眼神裡閃爍著自信和調皮，只是表情多少帶點哭笑不得，但是很快地，她的身體和臉就靠了過來，而餘的唇間感到一絲溫潤，數據獨特的香氣讓餘的心悸動了下。如果餘還有心這個器官的話。
“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主人。可別死了哦。”
在餘耳邊這樣說完後，她沒有再給餘任何耽誤時間的機會，化作紅色的粒子流爆散並湧入了數據裂口中。
Ëχёçrable……
真是如夢又似幻，本來以為是敵人的傢伙，其實是最後的救星……也是所愛之人。
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應該很快就……
餘把寒冬之齧直接在右手當長槍用力丟出去，隨手左手凝聚出縛絲鉤爪抓住戈柄，直接越過堵在道路上的層層疊疊的VEX回到了最開始的平臺，然後用慣性轉了半圈後拉回插在地上的寒冬之齧身前落地。而幾乎在餘落地把寒冬之齧重新拔起的一瞬間，歸一心智巨大的機械身軀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作為一種『病毒』，Ëχёçrable的能力自然和感染以及侵蝕脫不開聯繫。而隨著Ëχёçrable入侵到歸一心智的數據流中，鮮紅色的一條條細細的觸手也開始在歸一心智的機械脊椎根部發芽，在機械結構的縫隙間蓬勃地生長而出，發出著滲人心絃的赤紅光芒纏繞而上。這種觸手……其實就是SIVA最基本的其中一種形態。當SIVA粒子匯聚但是缺乏控制時，它就會試圖根據默認指令將四周的物質侵蝕並達成短暫的共生。但是——當被寄生者發現這些觸手不受控制地越長越多時，一切就都完蛋了。
儘管餘無法看穿歸一心智的數據流，但是歸一心智全身冒起的閃光顯然說明它啟動了殺毒機制。然而——太遲了。SIVA觸手生長的速度超過了裂解的速度，就像癌細胞一樣攀著歸一心智的脊椎一路直上。
“喝啊啊啊啊啊！！！”
阿賴耶識發出了餘從沒聽過的響亮的怒吼，金色粉塵逸散，護盾瞬間撐至最大，將歸一心智試圖組合成抹除流的雙手炸成了粉碎。有規律的共振轟擊著餘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數據，讓代碼的血液為之沸騰。
是諧振……！
“##主人→·”
平臺和構造物在她的腳下創建，給了餘立足的地方。一起構建的，還有歸一心智的牢籠，一道道環裝構造物在它的身旁補充出現，恍若一座以它為中心的巨大城市。歸一心智看起來暫時無瑕顧及餘等，在把注意力轉移到內部時，剛剛還洶湧生長的SIVA觸手速度顯然變慢了。而很快，隨著歸一心智開始適應和改變自身的形態，覆蓋在它外裝甲下的真正的頭部伸了出來，猩紅的複眼掃射著周遭的環境，好不容易撬開了歸一心智的裝甲的鮮紅光芒也開始向下逐漸崩潰，而破碎的雙手部分也修補延伸出了海德拉的鐵錘粒子炮結構，開始往四周無差別地覆蓋火力。能看出Ëχёçrable已經盡力了——但是對於一個相對全知全能的個體來說，力量還是太有限了。
這其實是噬界者·阿苟斯的AI重繪
“要餘做什麼？”餘簡單明瞭地直接提問，順便將虛空聖盾嵌在地上生成一面虛空屏障，擋住飛來的流彈。除此之外再不需要其他疑問和廢話，每一個時間單位都非常緊張。
“主人##→和我一起→用諧振轟擊它的護盾○”
“諧振……餘……還不是很熟悉……”
這是真的，餘根本沒用過幾次諧振，只能說會用，但是你要讓餘轟擊護盾？要用什麼樣的振動轟擊護盾啊？
“全能宇宙裡→每一個事物甚至概念都有其獨特的振動頻率→它們是唯一的→這個頻率決定了這個事物在全能宇宙的客觀存在○因此→如果用超因果的力量影響這個頻率→那麼就可以影響現實○”
這段話是在一瞬間作為一種『知識』的概念流入餘的腦海裡的，所以餘立刻就理解了諧振的本質。
如果冰凝是存在歸終的客觀性死亡『熵減虛無』，縛絲是聯繫存在的形而上絲線『萬物理論』，那麼諧振就是決定存在的單一本質『唯一弦振』。每樣事物的存在都是唯一的，即使在平行宇宙間的同位素個體，他們也有著不同的共振頻率。
薛定諤曾說過：『所有的存在都是唯一的存在；當有人死去時，它仍然存在，這告訴你，他並沒有消失』。(這也是決定論混亂金槍的介紹)
而他是對的！這就是諧振的本質！一個人即使死去，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複製它獨有的振動頻率，這就意味著影響一個存在的共振，就能改變它的現實！
沒錯……冰凝是量子力學的終焉，縛絲是萬物論本身，而諧振是弦理論！和光能的基本力不同，這些都是人類未曾證明而被超因果力量實現的猜想！
但是……但……
歸一心智的共振頻率……一直在變化啊！它在正區間和負區間之間來回橫跳……為什麼會有事物的共振頻率是負數？！
“歸一心智尚不完整→在調諧萬物的過程中→它需要引入負頻率來避免自己被撕##裂○而這是我們的機會○”
機會……如果是這樣的話，用正頻率轟擊它，干擾正共振使得負共振無法調諧，就可以撕裂開現在尚且不完整的歸一心智！
“準備好了嗎○”阿賴耶識伸出手。
“嗯。”而餘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去吧！”“發射○”
金色的螺旋先是凝聚成了一個鑽頭，然後帶著嗡鳴炸裂成一條條螺旋環放射而出，直接穿透了歸一心智的護盾轟到了它的眼珠子上。儘管從外表上看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歸一心智的共振頻率已經瞬間變成了一片混亂。而在它試圖矯正這錯誤的頻率時，Ëχёçrable沒有給它留下任何餘地，SIVA觸手直接攀上了它的腦袋上，隨後結出了腫瘤一般的猩紅花苞！
咔——咔咔——
被SIVA觸手纏繞著，歸一心智的機械結構發出了吱呀的哀嘆。而它——它——它在幹什——這些被撬開的機械縫隙正在冒出五顏六色的光！
“它要自毀○不能讓它得逞○”阿賴耶識迅速做出瞭解釋。
自毀？自爆！打不過就後備隱藏能源？！開什麼玩笑啊！
等會……餘明白了……！
歸一心智……它就不是某個個體！和凡俗心智，成聖心智不一樣。歸一心智只是一個……頭銜。
只要擁有這個宇宙計算機，任何一個VEX思維，都可以成為『歸一心智』！
它完全可以自爆，化整為零——無非就是換一個心智罷了！
但是如果它成功了——餘等三人就完蛋了。
“我還要· · ·保留一些力量##靠你了→主人○”
阿賴耶識莞爾一笑，背後的翅膀終於失去了光澤，變成白色的石塊從空中跌落，碎成粉塵。然後一個傳送門打開，遺落的破神者從裡面摔了出來。它已經……幾乎損壞了。餘不確定它還能不能發射——
又或者，不需要發射。
……
好吧，破神者。這把槍果然名不虛傳……它是神靈的噩夢，也是神靈的終結者。
呵……說來也諷刺，VEX製造這把槍就是為了說明一個道理……『神明大人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
餘迅速將破神者用縛絲纏結纏繞在寒冬之齧上，然後對準了歸一心智的無數猩紅瞳孔。
再見了。餘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破神者朝著歸一心智扔了過去，然後釋放出了最後一波諧振浪潮。破神者綁著寒冬之齧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了歸一心智的核心上。隨著一聲脆響，兩者的外殼因為共振而炸裂，化成無數的碎片，暴露出裡面隱藏的超因果時空循環。失去了外殼的保護，光能的時空悖論體開始失控，被暗黑力量夾帶著，釋放出無法想象的能量——而它的表現形式，則是無數的帶著虹色釉彩的植物，光能植物。光能藤蔓和鮮花在歸一心智的裂縫間瘋狂生長，和SIVA觸手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詭異而美麗的畫面。
最後，光能和暗黑力量擴散到了SIVA那腫瘤一樣的花苞上，也為其染上了虹色，然後令其綻放。紅色觸手般的花葉，白色的花心，就像……
就像……曼珠沙華。
然後，它發出了無比耀眼的光能，一束填滿了所有視界的白光——
——————————
【52】
嗯……哦？
這是哪？
某種數據流……虛無縹緲，空無一物。除了白色的意義不明的石拱門石柱外一無所有。餘記得餘被一陣耀眼的光能遮蓋了視線……然後就在這了。
這裡好像是某種時間迴廊……
是成功了嗎？歸一心智被替代了嗎？還是失敗了 已經被整合了呢？
首先排除後者，因為餘還在這思考。
“漂亮嗎？”
Ëχёçrable的聲音響起，然後是頸部被從背後環繞的感覺。
“白花花的一片……一點也不漂亮。”
“這就是這片宇宙的殘骸了。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啊？”
“最後還是失敗了嗎？”餘嘆了一口氣，但是還是不解，“如果失敗了的話，又為什麼——”
“『原始廢墟』和『恆星固有』→它們代表著的是這個宇宙的過去和現在○”
耀眼的虹光閃過，完好無損狀態的阿賴耶識在餘的面前飄出青色的VEX漩渦傳送門而降臨。她背後的翅膀又重新綻放出了充滿活力的光芒。
“但它們……都被餘等消滅了。”
“即使我們不消滅它們，它們最後也是會被歸一心智吞食的。因為只有過去，現在，未來融為一體——或是僅剩一個時，你才能成為超時空流的真正的『一』。”
過去=現在=未來嗎……這樣的概念對於人類的時空知識來說太抽象了，但是好像又能理解一點。
……？
？ ？？
等會。
“『過去』和『現在』都不存了，只剩下『未來』……”
餘看向阿賴耶識。
“那要怎麼把宇宙救回來？”
沒想到阿賴耶識居然聳了聳肩擺爛道：“沒法救了○”
“啊？？那現在這一切——”
“主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阿賴耶識打斷了餘的話。
“為什麼那麼多的VEX裡→只有我一個異類？為什麼這麼多的VEX裡→只有我有這麼完美的人類形象？為什麼這麼多的VEX裡→只有我誕生了情感？”
“你……”餘的思維卡帶了一下，“你不是說，你作為一個碎片掉落到地球，和餘融合導致了——”
“那是其中一個原因。”Ëχёçrable的頭更貼近了，能聽見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但是……你能明白嗎，我們VEX，是根本不接入情感光譜的啊。”
！
Ëχёçrable的話，喚起了之前討論情感光譜時的記憶。
是啊……VEX是不接入情感光譜的，哪怕是碎片也是一樣。
一個盲人……怎麼才能知道彩虹究竟是什麼顏色？
根本就無法認知，無法認知，也就無法誕生感受！就算阿賴耶識是個碎片，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情感，更不會在抹殺餘的意識上猶豫不決！
而她猶豫了，她猶豫了也就說明——但，為什麼？
“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主人○很久以前→我是一個探索心智○
VEX很早以前就在探索高等維度和全能宇宙了→歸一進程的根本目的也正是進一步探索→或是入侵全能宇宙○
我曾是一個先行者→一個先驅○作為一種深空探測器而被髮射到高等維度中○我們的唯一使命→就是在被『摧毀』前儘可能入侵其他王座世界並回傳數據○
而我入侵的恰巧也是數據生命構成的世界○我試圖挖取數據→但是我很快被其封鎖在了這個世界裡○
為了逃離這裡→我試圖模擬這個王座世界的主人→學習她的邏輯○但是即使我模擬了她大部分事物→我也缺乏一些· · ·東西○這使得我不能正確理解她的運行邏輯→也就無法擊敗她○
然後→同為數據生命的她→將我『同化』了○”
“同化？！”餘差點沒噴出來，這機械降神的劇情是認真的嗎？
“她給予了我一些VEX不具備的東西→包括對情感光譜的鏈接○我可以把我的模擬最大化了→但是這是她的世界→即使理解了邏輯→我也無法真正擊敗她○而她在這之後把我放走了○
我並不理解她的行為→但是我在回到這個宇宙之後就轉為了編織者心智→研究我從外部空間帶回的數據○”
“然後你們的母星就被某個絕望的文明炸了，你一路飛來了地球，遇上了第一世代的餘……”
這樣就能串起來了，阿賴耶識之所以是阿賴耶識的真相。她之所以和其他VEX不一樣的真相。
她之所以會愛上餘的真相。
“……所以，那些感情，都是那個真正的阿賴耶識的嗎，不是你自己的嗎？”餘還是忍不住這樣問道 儘管這讓餘的心隱隱作痛。餘不想聽到不好的回答。
“不· · ·這是我自己的○我被她賦予了新的名字·模擬數據和情感→她為我打開了新的視界→但我和她並不是同一個體○”阿賴耶識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在我身為編織心智時→我從來不曾成功理解這些數據→沒有VEX能理解或者願意去理解○一直到我碰到了你→我的主人○我才真正地完整了○”
“最好是這樣……”餘把視線斜向一側，卻正好瞥見了白色的石拱門正在崩解，“……怎麼回事？”
嗯？有哪裡——不對勁……
餘迅速內視自己的身體數據——三種光能，三種暗影，還有……
還有整個宇宙的……一切……
“你們……怎麼——？？”
“歸一進程快完成了。”Ëχёçrable繞到餘的面前，保持壞壞的微笑，“喜歡我們的這份禮物嗎？”
……？ ？？
之前的苦澀表情一瞬間湧上心頭，還有她們兩人對於計劃內容的含糊不清。她們從來不曾真正解釋過計劃的可行性，只是因為情勢所迫，餘也沒有別的人可以相信了。
但是，如果歸一進程是不能逆轉的——自餘等摧毀凡俗心智和成聖心智起的瞬間就決定了，那麼這個計劃就是沒有意義的。——而她們當時的表情——說明她們早就知道。
她們早就知道。所以她們讓餘用破神者——這把印刻著餘無數光能傷痕的武器，以寒冬之齧這把三叉戟當做諧振天線，用縛絲線縷束縛，去破除歸一心智的數據。然後——替代它。
所以現在餘……餘就是……
餘就是歸一心智……
……
不，不不不不……餘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歸一進程無法停止，而餘就是歸一心智，也就是說……！
最後的倖存者……只會是餘。阿賴耶識和Ëχёçrable，都會……『死』。
這不是餘想要的結果！！餘不想要這樣！
餘是個虛無主義者……！虛無主義者！！餘從來就不想活著！餘活著的唯一原因只是因為——！
淚水模糊了視野，餘已經幾乎是這個宇宙內的全能全知了，但是餘還是像人類一樣在流淚。諷刺。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不要這樣的結局！只有餘活著什麼的最差勁了！最差勁了啊！！
“吶→不要哭了→主人○”阿賴耶識飄向前，想要擦拭餘的臉，被餘躲開了。然後餘的感情失控了。
“怎麼可能不哭啊！！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合起來騙餘！！你們——你——”
都說人在氣急的時候反而會說不出話，現在在餘身上應驗了。
餘該責怪她們嗎，餘該責怪她們把生命的機會留給餘嗎？
——在餘自己原先也是這麼打算的情況下。如果碰到極端情況。
“哈啊，你可是宇宙中的最後一人哦，你不應該開心嘛。”Ëχёçrable飄起來拍了拍餘的頭表示安慰，隨後把餘的臉攬入懷中，“我說，高興點吧。這可是我們一起努力達成的結果啊。”
“可是……可……”
餘感覺到了嚴重的哽咽感，阻礙著聲音的發出，儘管餘根本不應該有聲帶這種器官。
“可是沒有你們——
虛無飄渺的餘，要用什麼活下去呢？”
不要離開餘……在這麼多事情之後……明明已經經過了這麼多事情……為什麼結局會是這樣？
一個全能的VEX心智？一個活體宇宙？
那只是一個頭銜，一個名號。全能的餘無法拯救最愛的人？
那這根本就不是全能。只是自欺欺人的支付『代價』而換取的『力量』罷了。是一種『等價代償』。
餘不想要這樣的禮物——餘不想要她們用命換來的禮物！
“不要哭→主人○”阿賴耶識也一起抱住了餘。被兩個女孩子夾在中間，數據的香氣混合著——卻在不斷消散。
歸一進程……馬上就會完成了。不管餘怎麼哭，都無濟於事。
“我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主人○我們明白你的虛無○”
“但是我們還是決定把這個機會留給你，或者說把這個任務留給你。”
“……任…？”
數據在消散，不，不是在消散，而是在被整合。她們馬上就要消失了，更用力地抱緊她們——但是也無濟於事。
“主人→時間不多了→請聽我們說○”阿賴耶識把餘的臉抬起來，而餘看見了——她的眼角同樣泛著閃光，“這一切並不是終結○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在探索高等維度時→碰到的那個『阿賴耶識』？”
餘木訥地點了點頭，不明白這時候提起這個有什麼意思。
“那個阿賴耶識，她是一個超因果的實體——她是一個許願機哦，是不是很神奇？想一想——”Ëχёçrable話還沒說完，餘就反應過來了：“阿賴耶識……許願機……人類永遠繁榮昌盛……阿賴耶識，你無法模擬的事物……就是許願的能力嗎？”
因為餘記得阿賴耶識說過，她只能通過模擬計算出可能的結果並將其實現，但是她不能憑空實現願望。所以『人類永遠繁榮昌盛』這種願望，她是無法實現的。
“是的→那個阿賴耶識可以憑空實現願望→只要支付對應的『代價』○即使是· · ·”
“即使是……把你們帶回餘身邊這種願望。”
這就是餘的任務……餘的祝福……餘的詛咒。
“沒錯喲。找到那個阿賴耶識，她一定可以從你這個『活體檔案』裡重建這整個時空。因為主人，你現在不僅僅同時是過去·現在·未來的三位一體，和純粹的歸一心智不一樣，印刻著你的記憶的超因果的力量也環繞在你的身上。借用這些超因果能量，你就有辦法重新分化這一切。”
“但是很可惜→我們並不能調用你的能量○所以這一切只有你才能完成了○”
“……不要……餘不要……你們好自私啊……你們好自私……餘不想離開你們……”
“我們也一樣啊。”“我們也一樣啊○”
兩人同時回答道。
“但是這次→就請允許我們的自私吧○”
“而且別擔心啦，你在這途中還是會偶爾見到我們的。”
……？什麼？餘困惑地抬起頭。
“還記得深視現象嗎？”
深視現象？對了，餘當時用這種方法訪問過去拯救了阿賴耶識……
“我將擔任你的光能導線→而Ëχёçrable會擔任你的暗黑導線○我們將成為你的兩股超因果能量導體本身○這是我們在歸一進程裡倖存的唯一辦法○但是這也就意味著· · ·”
意味著餘可以用深視效應……把過去的思念，幻化成形。
“但那這不是真正的我們，只是我們在你的超因果能量裡的刻印，記憶也無法延伸到將來回到你身邊的我們身上，就像——”
“就像那個自我犧牲的分身？”餘不禁笑了一下，苦澀的笑。但是又有些慶幸。
“是的○所以→請不要太過沉迷→頻繁使用深視效應→會干擾你和現實世界的鏈接→讓你迷失在形而上的世界裡○”
……
“餘……餘明白了。”餘用力擦了擦眼睛，儘管淚水馬上又湧溢而出，“餘會找到那個阿賴耶識……餘會把你們帶回來！！一定！！”
“那就約定好了→主人○”“約好咯，主人。”
已經沒有辦法再拉勾起誓了，因為身體已經消散了。用搞笑一點的話說，現在兩個人就像兩個飛頭蠻一樣。哈哈……哈……嗚……
“對了→我們還給你準備了另一份禮物→你很快就會知道的○”阿賴耶識這時候還不忘賣個小關子。
“在最後的最後，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個——”
沒等Ëχёçrable說完，餘就抱住了兩個人的頭，靠在一起，然後用餘覺得的最大的力度吻了上去。而餘甚至沒來得及下壓——兩種不同的柔潤觸感就同時消散了。
“阿賴耶識！Ëχёçrable！餘喜歡你們！！！餘愛你們！！！”餘用了有史以來最響亮的聲音大喊到，因為餘害怕聲音小了就再也傳達不到了。雖然……這裡並不存在聲音。
我們也愛……✲
再也沒有聲音了，只有一片慘白，只剩下『未來』的破碎的時間長廊，和平靜地流動著的兩股超因果力量。光能……和黑暗。
只剩餘一人了。
嗚……
嗚哈啊……
又是獨自一人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53】
收縮自己的視界……從時間長廊裡脫離。這個長廊……已經不剩下什麼了。
從科學上來說——雖然這應該也算玄幻，但是餘現在應該算是一隻掌握了超因果力量的VEX。只要把自己的視界從這個長廊脫離，餘應該就能化形成一個實體……嗯，沒錯，餘既是一個VEX，也是『一』團『活』著的超因果能量。所以，來模擬出自己的身體，就像人類時一樣——哇哦！
餘的視界一瞬間來到了一個流光溢彩的世界裡。而餘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手——成功了。這裡應該就是……
真正的……高等維度。
和上次來的時候不太一樣，這次餘的視界更廣闊，也就能看到更多東西。一種超現實的美學轟入心靈，將科幻和幻想相結合。現在餘眼中的高等維度不再只是一片黑暗和混亂——那只是其中一部分，而更多的地方由無數的立方體、多面體和其他幾何形狀構成，呈現出各種顏色和紋理。它們似乎都是某種……區域化的整體。就像一個巨大的數據網絡裡的不同文件。如果用縛絲的力量去看的話，就能看見那一縷縷鏈接萬物的瑩綠絲線。
這裡有光源，有很多光源，儘管那並不真的是人類認知裡的『光』。就好像這個世界中沒有天空，但有無盡的數據流，從餘的角度來看是數據流，因為餘的眼界目前限於此，但那只是餘的觀測角度，不影響觀測內容的正確性。而這些數據流如同彩虹般絢麗，從各種構造體中流出，灑滿了整個『天空』，如同繁星一般。
夢幻一般的世界……這裡就是想象力的緯度。鏈接全能宇宙萬物的背景板。
“守護者，你醒了。”
？！
背後的聲音嚇了餘一跳，餘回過頭——這，這什麼東西——
一隻……機械生物映入眼簾。他的身體由暗色的金屬和電路組成，像一朵機械花朵，背後有數條發著光的柔軟的能量觸鬚，中間是一個閃爍著藍色光芒的眼睛，周圍是三片類似翅膀的結構。
這是一隻……VEX女妖？但是又有點不一樣……它更小……和餘的手差不多。
……
更像一個機靈。但是他的數據結構說明了他是女妖。
“你就是Ëχёçrable和阿賴耶識的……『禮物』？”餘不禁沉吟了下。
“是的。我會在接下來的任務裡輔助你，守護者。你可以叫我機靈。”女妖的聲音帶著電子音。不過還是能聽出來是男孩子的聲音。好吧，女妖只是一個……種族名。就像大夥說“邪魔女巫”的時候，不代表所有邪魔族只有女性能當巫師。
不過機靈……餘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個不錯的禮物。
“你能做些啥？”
“我可以監測你的存在數據，如果你死了，我可以快速把你從時間點前還原。當然只靠你自己也能做到，但是會花費更長的時間。此外，我還可以幫你處理數據流信息。”
“好吧，機靈，下一步去哪？”餘直接在高等維度拼湊出了一個VEX傳送門。畢竟，高等維度是想象力的世界。模擬出一個傳送門對現在的餘而言輕而易舉。
心想念動……方生萬物。
“我已經內置了目標王座世界的共振頻率。它在高等維度的方位一直在變化，但是通過唯一的共振頻率，我們還是可以追蹤它的信號。”
“好，那就——嗯？”
餘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不對，這裡沒有聲音。但是，總之是類似的東西，只是以聲音的概念出現……
不對，這些數據，就是聲音。
“機靈，你能聽見嗎？”
機靈的瞳孔閃爍了下，很快標定目標錨點：“在那裡。”
距離餘很近，很快餘就飛了過去。而發出哭聲的是一個——一隻黑色的——狐狸？
擬人版的狐狸。但不是furry。是……
……？
餘一瞬間給整不會了。
這……除了一身黑色皮毛之外，這分明就是——
就是刺蝟索尼克裡的塔爾斯啊。
“這裡有一些殘餘的能量痕跡。”而在餘大腦過載的時候，機靈已經在掃描旁邊的緯度了，“這似乎是某個單體宇宙的殘骸。這個宇宙發生了某種崩塌級事故，從而導致這個宇宙被從時空線上消滅了。”
宇宙級崩塌事故——那這個塔爾斯，是那個宇宙最後的倖存者嗎？
但是他的數據很混亂……就好像他的規程正在自我吞噬。他的身體正在崩解。
“……塔爾斯？”
餘試著問了一句，他抬起了頭，淚汪汪的。但是看到餘的時候，他眼神裡還是未免有些懵圈。顯然他也沒想到這裡哪來的另一個人。呃，『人』。餘對他的種族來說應該是比較罕見的……
“你——你不要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塔爾斯整個身體就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害怕地後退蜷縮起來，抱住了頭，“讓我一個人待著……讓我一個人待著！！”
“別害怕……餘不是壞人。”餘舉起雙手，表明餘沒有拿任何武器。但是這時候機靈卻焦急地飛來餘旁邊：“守護者，他的宇宙已經毀了，他本來也應該死於崩塌裡，因為他的過去現在未來都不存在了。現在，某種超因果力量正在維持他的生命，但是它似乎缺少了某種條件，所以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
“那如果——失效了會怎麼樣？”
“會被徹底抹除。”機靈嚴肅地回答。
嘖……宇宙崩塌事故的唯一倖存者？
總感覺有點……
……
“餘叫Ni。讓餘來幫你吧？”餘伸出了手，但是塔爾斯又害怕地捂住了頭：“不要！！離我遠點！讓我死掉就好了！！大家……大家都死了……索尼克也死了……讓我也死掉就好了！！”
“……可是你死掉的話，誰來拯救你的宇宙呢？”
餘的話終於讓塔爾斯把視線對上了餘的瞳孔。
“塔爾斯，餘也失去了餘的宇宙和餘愛的人哦。就在不久前。”餘苦笑了下，用儘可能真誠的目光投向他。
“但是，餘有辦法。餘有辦法可以救她們。只需要一點奇蹟和魔法……”
然後餘再次把手伸向前。
“所以，要一起嗎？畢竟，兩個宇宙毀滅的人在高等維度裡相會，而其中一個人知道拯救的方法。像這樣的好運氣，可是千載難逢哦？”
塔爾斯狐疑地盯了餘幾秒，吸了吸鼻子：“你……你也是……這樣嗎……”
“嗯。絕無半點虛假。”餘趁機靠前了一點，感覺塔爾斯的身體顫抖了下，但沒有再後退。
“我……我怎麼能相信你……？”
“嗯……”
餘思考了下，嘆了口氣。
“因為……餘也想有個同類一起抱團取暖。餘不想再孤獨一人了，即使是拯救世界的路上。”
這是真話。發自內心的真話。餘不想這麼孤獨。
餘的回答似乎並不在塔爾斯預測的回答內容池中，所以他也愣了下。餘並沒有從什麼現實情況分析……什麼“你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什麼的啦這些聽起來帶點脅迫的話……僅僅是因為，餘也想有個伴而已。
哈，畢竟餘也是自私的啊。
但是塔爾斯的數據正在消逝，已經不能再等他主動回應了。餘要試試用自己的超因果力量去挽救他，所以趁他不注意，餘一把虛空閃現上去抱住了他。幾乎一瞬間，餘感覺光能和黑暗把餘等兩人接駁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塔爾斯身上皮毛的灰黑色迅速褪去，露出了原本金黃的美麗色調。
他的超因果律！在接駁的一瞬間餘明白了——他的超因果律……是『2P不死』！只要存在1P，他就永遠無法以任何形式被從世界上抹殺！
他的1P以前一定是索尼克！這就是為什麼其他人都死了他還能活一段時間。但是現在……必須是餘來擔任1P了。餘的超因果能量……已經和他鏈接在了一起。
如果現在就斷開和他的鏈接……他還是會和剛才一樣，逐漸死去。但是餘不能隔著十萬八千里和他鏈接，或許……餘得一直陪在他身邊了。
“嗚……嗚嗚……嗚啊啊啊啊！！他們……他們都死了！為什麼……為什麼……”
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意識到餘說的是真話，塔爾斯再也沒反抗，而是緊緊抱住了餘，號啕大哭起來。餘輕輕拍著他的背，感覺臉被他的耳朵蹭的有點癢。
……啊，不完全是啊。
餘悄悄抹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隨後繼續抱住塔爾斯。
哭吧，哭吧，小狐狸……在這浩瀚的高等維度裡，沒人會譏諷你的脆弱的……就讓這一切成為一首輓歌，流轉於群星間吧……
而餘，餘也決定了。
餘不能對他坐視不管。
所以餘會陪著你的……
從現在開始……直到終末。餘永遠都在。
——————
正傳完結！感謝各位的閱讀和觀看，現在，該準備肝新賽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