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被笑聲所吵醒,睜開眼睛,拉開的窗簾,將灰濛濛的天空映出,勉勉強強地看清楚屋子中的事物,與起來的人對上了眼睛,疲憊的自我還使不出太多的力氣,溺在被子之中,聽著他人一聲一聲的喚。
“林,不等你了,我們先走了。”鬼姐繼續說:“早餐記得再熱一熱,如果有什麼的事情的話,打電話給我就好。”,窗簾被拉上,門被關上,在林回應之前,在他決定掙扎著起來之前。
困啊,再睡一會兒算了。林這樣想著,睡著了,再醒來時,屋子裡的光量的有點過分了,驅散了他的睏意,坐起來,桌子上放著麵包與牛奶,笑了一下,在匆忙地洗漱與吞食後離開了房間。哦,不對,他沒有鑰匙,只能回來的晚一點了。
一個人走在路上,他挑的是那種人很少的道路,是自己刻意的選擇,藉助著記憶中的路標,他找到了鍾醫生的醫所,關門了,所有的腳印都停頓在臺階下。對了,他還有電話,要不要打一個過去,還是算了,誰知道他現在到底忙不忙呢?
於是他繼續向前走,穿過巷子來到大道上,再繼續向前走,躲開了記時的紅綠燈,一個人回到了那個地方,成為廢墟的大樓,圍上了一圈禁止進入的牌子和欄條,這可擋不住他,跨進去,爬到那由廢棄物堆砌的小坡頂端,什麼都沒有。
他要找的東西不在這裡,被人拿走了,還是根本就不存在,但願只是自我不切實際的幻想。要走了,視角的餘光卻突然地看到了什麼,一個變化的亮點,在他還沒有確定時便突然消失不見,接著走,直到投來的視線被完全阻擋,林轉變了前進的方向。
攀上樓,全神貫注地收縮著力量,不要發出響聲,單單的手無法在奔跑的狀態下,像以前一樣保持平衡,還是不住地扶著牆,來到了寬闊的頂層,一個影子注視著他的方向。
“你是哪邊的人。”林掏出手槍,向上開出一槍後,無力的手就要將槍脫掉,被驚到的鳥紛紛飛走,勉強地控制肌肉,將整個手拉下來,瞄準了他:“雙手舉起來,慢慢轉過身來。”林確定自己無法瞄準。
這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色的人,黑色的圓邊帽子,黑色的長衣與長褲,刻意地藏在陰影之中,他緩緩地舉起手來,同時轉身,但有什麼掛在他的胸前,將光投射到他的臉上,就在這一瞬間的失意中,林開槍,但他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面鏡子,流落在原地,落到地上而破碎。
一份無比迷幻的圖景出現在他的面前,已死之人為何再次出現,違背所知道的知識與無視經驗中的警告,林撿起那面鏡子,看著其中的無數細小的裂紋,不知道它通往何方,將槍收起來,左手還有著隱隱的抽搐與疼痛,太過於勉強了,一個人慢慢地走回去。
在意識恍惚醒來之時,林走到了鬼姐所說的那家店,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來”之後,他推門而入,掛在門口的風鈴也因此而發出響聲,將整個小小的屋子充斥。是數不清的殘肢,壞到不能再壞的,僅剩下一個簡單的形體可以辨別的殘落在地上,而那些完整的被放在玻璃的展櫃之中,較好的一些放在桌子上,而旁邊就是用來修砌的工具。
“您好,我是林,需要您來幫忙。”他找到老闆,用左手指著自己的右手的位置,表明了問題,午的光沒能將屋子點亮,燈開著有些幽綠與橙黃,淬在一起。
“這裡有點亂,抱歉啊。”他坐在輪椅上,眯著的眼睛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刻意的,成年人的面容,帶著長期營養不良的消瘦,穿著黑色的外套,套住白色的內襯。
“我知道了,你先坐在那邊等一下。”他看了林一眼,這樣說著,手上的動作快了很多。林按照他的意思坐在了椅子上。
“喵!”一隻黑色的貓從不曾察覺的角落中走出來,它全身黑色,只有那雙眼睛反映出了色彩,竟然不懼人的跳到了林的腿上,請求著撫摸,尾巴搖動起來。林順從了自己的意識,輕撫著它,聯想到了一個很像它的人,蝶似乎經常這樣撒嬌著。
“久等了。”他推著輪子移動過來,來到了林的面前,那隻貓也就跳下去,再跳到了他的雙腿上。
“是我打擾了才是。”林說,兩個人的視線高度是差不多的。
“方便讓我看一看傷口嗎?”他說著,林將外套脫下來,拉下內襯,露出了那個傷口,粉嫩的肉與舊的痕,有種十分的割裂感。
“恢復地還是很不錯的。”他拖著輪椅轉到了側面,觀察著。
“好了,我大概明白了。”過了一會,他說著回到了林的正面。
“不知道你對假肢有什麼要求嗎?”他拿出了本子和筆來記錄。
“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只要和原來的感覺差不多就好。”林繼續說:“要習慣用左手還是有點難。”
“只是這麼簡單嗎?”他不以為然地說著。
“還能有什麼想法呢?”林略有悲哀地說:“假的,永遠無法代替真的,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回到過去普通的生活。”將衣服穿好。
“如果我說可以呢?”眯眯眼帶著笑容,讓林捉摸不透。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不敢相信。”他說出自己的感覺。
“這樣就夠了,我確信我能夠做到。”貓也眯起了眼睛。
“要花多少錢呢?要用多長的時間呢?”林的手上確實沒有太多的錢,要好好地盤算著這一個月。
“不需要錢。”他停頓後繼續說:“你是近衛隊的人吧!我需要至純源石,如果不行的話,就告訴我在哪裡有。”
“這裡不止有你一個人吧!”林站起來,左手放進了外套的口袋中,可那裡什麼都沒有,本該存在於那裡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似乎,你有點掉以輕心了。”他說著,是貓:“不過槍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威脅,你大可放心,即使是被打中了幾下,我也會在明天繼續出現在這裡的。”他將證件和槍丟給林。
“當然我是很有誠意的。”他轉身從櫃子中拿出了一隻手臂,遞給了林:“要試試我的手藝嗎?”他按耐住被威脅的恐懼,緩緩地坐了下來,兩個人的視線再次平行。
“好了。”他為林裝上了假肢,為他彌補了那種不信任感。
“即使是這樣,我也無法告訴你。”林說著不能背叛的話,但右手重新回來的那份感覺,卻讓他動了私心:“不過,我有認識的朋友。”
“謝謝你,朋友。”他點了點頭,勉強著站了起來,伸出了左手,林也站起來,但是隻是伸出了右手,他尷尬地笑了笑,也換成了右手。兩個人在握完手後再次一起坐下。
“對了,林先生,我是未堰。”他停頓一下:“是一名人偶師。”他不再隱藏自己,讓貓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高興認識你,我會儘快地支付定金。”林說著,這裡沒有一點他可以離開的原因,貓跳過來,趴在了林的肩膀上。
“我想,我們只是互相不熟悉彼此罷了。”他說:“你和我是同類,不是嗎?”林的藤曼突然要生長出來,警告著他。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他拖著貓離開:“但最好不要越線。”他站了起來。
“我會注意的。”那種莫名的試探感逐漸地消失,不過,他碰到林的肩膀:“但是,你真的不接電話嗎?好像已經打了很久了。”
林這才聽到聲音,右手從衣服中拿出手機,是熟悉的名字。“我會再來的。”他擺了擺手,一個人離開了。
“馬上就回去了。”他接起電話,那邊焦急地問發生了什麼。
“我只是出門沒帶鑰匙而已。”他輕鬆地說。
但是蝶把門狠狠地關上,不想讓他進來,即使是他說了抱歉的話語,也還是堅持著,直到過了很久,氣才消掉。
“我知道錯了,明天就去配鑰匙。”
“不怪你。”蝶說:“是我們走的太著急了,忘了這件事情。”
“沒事,沒事,也只有我這樣的人才能注意到。”林迫不及待地右手持筷吃了起來,只有麵包的一天,還是太過於勉強了。
“哎,我是擔心你,擔憂你,不回來了怎麼辦。”她把過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內疚著。
蝶很擔心你,緘默也很擔心你。她在本子上寫。
“我回來得稍微晚了些,明天要我去送你們嗎?”林嚥下食物。
“你還是休息吧!鬼姐會來的,而且我們自己也能夠過去,不用你擔心了。”蝶突然注意到了什麼,但是還沒有反應過來。
學校離得不是太遠,不用擔心。昨日的言語透到了今天。
“就像我說不用擔心,你們不還是擔心我嗎?讓我一起跟著過去看看吧!”林停下動作,看了看兩個人。
“起不來可就沒機會了。”蝶說:“哇,你的手長回來了?”
林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那隻手,有著人的皮膚質感,控制時有著關節的變化,與真實的手幾乎沒有差別,什麼時候,什麼情況。
“沒有,我只是去了一趟鬼姐推薦的地方。”林有些驚愕地看著那隻手,將襯脫下去,與殘肢構連之處還是可以看得清楚。人偶師-未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報銷,必須找鬼姐說一下,我們承擔不起這樣的開銷!”她有些開心,卻也有點焦急,站了起來。
“別擔心,沒有花錢,我和他做了一個約定而已。”他給今日的飯菜一個美味的評價。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們以後只能吃青菜了。”蝶緩緩坐下。
“其實也沒太好!”林撓了撓後腦勺。
“錢包丟了。”
“啊!”#明日方舟2023春分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