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輕安視角』
“我和你一起去。”安月起身與夏竹霞一起出門了。看著夏竹霞的背影,我的心情又低落了些許。
“這顧墨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沈瀧憤憤說道。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奇地問沈瀧:“你怎麼那麼怕安月啊?在她面前說話都有點畢恭畢敬的樣子。”
“wok,說到她,你是不知道啊!”提到這個話題,沈瀧的聲音瞬間提高了一個度,竄一下站了起來。
沈瀧發出了很大的動靜,引得了看電影的同學的不滿:“沈瀧你小聲點。”
“抱歉抱歉。”沈瀧陪笑著,坐回了座位,與我解釋道,“安月她媽和我媽是好閨蜜,我和安月從小就認識。她從小就欺負我!記得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她一腳把我踹到坑裡去,還抓著我的頭髮強迫我不要告訴家長。從小到大欺負我的事數不勝數。”
聽到沈瀧的解釋後,我沒憋住笑了出來:“青梅竹馬啊。”
“青梅竹馬?”沈瀧聞言表情有了些許的變化,“算是青梅竹馬吧,不過你要是想說我喜歡她還是大可不必了,安月實在是太暴力了。”
說到這沈瀧又笑了笑。
此時夏竹霞與安月也回來了,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夏竹霞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與我聊天時的笑容,而是又蒙上了一層陰鬱,安月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沈瀧湊到安月旁邊,賤笑地問道:“喲,怎麼這個表情?能把你氣到的人可不多啊。”
安月沒好氣地給了沈瀧一腳,生氣地說:“顧墨一上來就說霞霞的主持有很大問題。”
聽了安月的話,我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她主持地挺不錯的啊。”
“霞霞在報我們班的口號的時候,笑了一下。剛剛顧墨就說笑場是非常大的主持事故……”安月雙手環抱在胸前,憤憤不平地解釋道,“然後還說‘希望你明天的主持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小事化大……顧墨有點上綱上線了吧。”我說道。不過站在我的立場,很難不被認為為了貶低顧墨才這樣說。
“笑都不讓人笑,這顧墨什麼人啊真的是。老師沒意見、學生沒意見,他還叫上了。”沈瀧捏緊了拳頭,怒斥著顧墨的行為。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你們不重視主持,不代表其他人不重視啊!人家顧墨做事認真,所以才會將這件事的每個細節都把握好。”坐在我們四人附近的一位女生轉過頭來說道,“不要以為誰都和你沈瀧一樣,整天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的。”
“搞什麼捧一踩一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對於這件事我們怎麼想是我們的事,你在這插什麼話啊?”我剛準備說話,安月已經率先將手搭在抨擊沈瀧的女生桌上,冷冰冰地說道。
抨擊沈瀧的女生暗罵了一句,便帶著自己的東西灰溜溜地換了一個位置。
“欺軟怕硬。”安月回到了先前的座位上。
運動會第二天。
“看不了陳同學的比賽好可惜啊。”夏竹霞嬉笑地從我口袋拿出了一顆糖,剝開糖衣,放進嘴裡後,“吶,不白吃你的糖,這個給你。”
我接過夏竹霞遞來的巧克力,不自覺地笑了笑。
“好啦,我先去廣播室讀稿了,祝你比賽勝利。”夏竹霞朝我揮了揮手,便一蹦一跳地向廣播室跑去。
我將巧克力放入口中,濃郁的味道瞬間充滿了我的整個口腔,好甜。
“請男子組四乘一百五十米接力的選手入場!無關人員請及時離開跑道!”
“走吧,輪到我們上場了。”我拍了沈瀧一下,與他一起走上了跑道。
何故和另一位叫做彭思翔男同學也已經站在了屬於他們的位置上。何故遠遠地向我豎了個大拇指,示意我們放心,他是第一棒;第二棒是彭思翔;我則是第三棒;沈瀧便是最後一棒。
隨著發令槍的打響,何故便如子彈一般彈射而出,與其他幾組同學拉開了相當大的一段距離。棒子交接到了彭思翔的手上,彭思翔也不甘示弱地奔跑了起來,他的臉漲的通紅,不過速度並不算快。先前何故拉開的優勢漸漸地變小了。
其他幾組的第三棒選手接過棒子已經開始向最後一個人奔跑時,彭思翔距離我還有將近十米的距離。
在我拿到棒子的時候,已經落後其他幾組人許多。
到了我的回合!我盡力地追趕著,不過還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陳輕安!加油!跑起來!”
聲音的主人是夏竹霞!我的身體一顫,只覺從心口處爆發出了一股熱量,小腿處肌肉的痠痛我已經感受不到了,身體變得很輕。我的體溫上升著,我邁開的步子也越來越大,縮短了與其他選手的差距。
終於我與其他選手的差距被追了回來,與其他的選手幾乎在同一時間將棒子交給了第四棒選手。
我班級的方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我站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體溫緩緩下降了,先前被我摒棄的痠痛感也一同向我襲來。
我用手撐著膝蓋,目光盯著沈瀧的方向。
“沈瀧你是不是不行啊!跑這麼慢!”安月將手環做喇叭狀,放在嘴前,向著沈瀧的方向喊道。
我緩緩走到跑道旁。與此同時,夏竹霞與顧墨正在跑道旁看著我。
她給我遞上了一杯剛打開的礦泉水,從口袋拿出一包餐巾紙。
“剛運動完,你喝慢點。”見我大口喝著水,夏竹霞說著,給我遞來了紙巾,“擦擦汗吧。”
“你怎麼在這?不讀稿嗎?”我說完看了顧墨一眼。
夏竹霞還未開口,顧墨便搶答道:“待會領導們有比賽,段長讓我們先來給領導們捧場。”
“我們組晉級了!”沈瀧大喊著跑了過來。
安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在後面悠悠地跟著。
沈瀧把胳膊一把搭在了我的肩上,吹噓著他是如何在最後趕超其他選手奪得比賽勝利的。
說到一半,他的目光落在了顧墨身上,笑容頓時收了起來。剛剛走到我們旁邊的安月看見顧墨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然不見了。
“那我先去班級集合了,你們玩吧。”顧墨笑了笑,離開了。
“算他識相。”安月看著顧墨的背影,沒好氣道。
遠處,何故與林沐然朝我們招呼著手,示意我們過去集合。
“陳同學,就是那個人……”夏竹霞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一個方向,眼中還充斥著些許恐懼。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位頭髮凌亂、穿著不合身校服的男生,正邁著小碎步朝這跑來。